佛冤綱禪師語錄卷第七-轻识

佛冤綱禪師語錄卷第七

嗣法門人眞一等編

昭覺首座寮秉拂

上堂，問：第一義諦且置，三?三要請師道。師卓杖，云：長劍倚天寒。進云：有物均同化，惟師獨占魁。如何是第一?？師云：煖室堆霜雪，井底火生烟。進云：如何是第二?？師云：巨靈才伸出，虛空?一鞭。進云：如何是第三?？師云：低頭無寸土，擡眸不見天。進云：如何是第一要？師云：紅爐飛銕鷂。進云：如何是第二要？師云：武陵春已老。進云：如何是第三要？師云：金刀剪不破。進云：三?三要?指示，收因結果事如何？師云：朝打三千，暮打八百。進云：知師有道無私覆，逹?拈來覿面陳。師云：闍黎話墮也。乃云：一有多種，二無兩般，非是桃紅桺綠，早已月下蘆灣，秪緣嚴凍冰霜冷，得到三更猶更寒，不是此番寒徹骨，烏能特逹坐長安？所以道：盡謂居林下，何曾見休官？張帆解䌫乘風送，若是良驥豈加鞭？但看山林竝水鳥，??自?閒?閒，謾言家家有長短，?來線去是抽牽，一拶一挨除?礫，盡淨方名古佛壇。大衆且道：古佛放光也未？驀豎拂，云：看來渾身活鱍鱍，非是人前解逞尖。復舉：馬祖同衆玩月次，祖云：向?裏各下一轉語。一云：正好修行。一云：正好供養。一拂袖便出。祖云：經歸藏，禪歸海，惟有普願獨超物外。師云：一夥老古錐，繪畫虛空則不無，要且撈摸不著。今日昭覺諸兄也不乘情玩月，且無如是葛藤，但致朝糲三滋健，?時一覺眠，與古人相較多少？是水東逩流不盡，誰人空肚呷寒泉？小叅，舉：黃龍心禪師與夏公立劇談肇論，論萬物爲自已，情與無情?一體。時狗子臥香桌下，龍拈壓尺擊狗子，又擊香桌，云：狗子有情?去，香桌無情却住，情與無情如何得?一體去？公立不能加對，龍云：纔渉思惟，便?剩法，何甞會萬物爲自已？今請衆公向?裏下一轉語。衆不能對，師云：黃龍老漢大似夜聞鬼哭，笑裏生悲。公立迥絶攀躋，力補不足，趂起有情，鈍置無情，擊香桌，云：情與無情一體也未？秦時?轢鑽。遂以手拍几，云：大衆！若道是有情，爭奈無人擊時，他?不響；若道是無情，今衆公俱聞有聲。然雖如是，不免爲衆頌出：情與無情?一體，夜半東方紅日起，照徹門前殘雪堆，四海均霑王化裏。小叅，舉：楚石和尙上堂：今朝五月五，不打耨芸鼓，荒?自家田，昧?家中主。報諸人，休莽鹵，赤口百舌盡消除，無位眞人汗如雨。師云：楚石雖是乘時應節，未免話作兩橛。今朝五月五，打起鼉腰鼔，踏開南岸田，牽動北岸主。報諸人，休莽鹵，看取龍?相鬭厮，笑?石牛竝石虎。今日若有人道：大小長老亦是乘時擊節。不免隨人起倒，但云：向道金刀剪不破，一筆難敎畫得成。晩?：一年十二月，一月三十日，一日十二時，?則炎蒸極，寒乃霜雪摧，于中要體貼，莫被凉?欺。諸仁?！貼體也未？泥牛夜半吼如雷，天明依舊日朝西。晩?。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滅，咄哉老瞿曇，將金喚作銕。堪笑逹磨無處藏身，更走東震旦國。今朝若有人椎?二老，賞伊一文大光錢；若無如是作略，亦賞伊一文大光錢。何故聻？霜飛平地，雪壓高山。復舉：僧問雲門：如何是諸佛出身處？門云：東山水上行。圓悟老人云：若有人問天?：如何是諸佛出身處？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師云：雲門答話，峰頭鼔浪；天?拈語，海底揚塵。檢點將來，佛祖田薗被伊漏洩。?今若有人問綱上座：如何是諸佛出身處？向道：松杉殘夜月畱影，鶴夢喬枝風喚囘。晩?。僧問：掣電之機?不問，河北宗旨意如何？師云：當塲齊慣戰，聲催鼙鼓寒。進云：杖頭有?明如日，要識眞金火裏看。師云：?須揮本有，特地一斬?。進云：雪擁庭前三尺浪，涓涓猶待子規啼。師云：?煖山無雪，夜寒地有霜。進云：恁麼則如天暜葢，似地暜擎去也。師云：?裏瞳人吹木笛。乃云：風寒咳?多，開門幔捲起，日色照將來，心生大歡喜。山陰晩色多，寒風尙又起，木落鳥難棲，水寒魚不餌。衲子本家私，赤窮兼到底，?須使得十二時，莫被十二時辰使。古人道：寒時寒殺，?時??。大衆！且如何得不被寒?轉去？遂高聲呵呵大笑，云：冷暖各自知，莫待山僧舉。臘八，上堂。昨夜庚星現，今朝威鳳鳴，白雲怪石露，碧水古木淸。涅槃心易曉，差别智難明。頭出頭沒漢，收拾得?孔，打失了?睛。德山棒若雨點，臨濟喝似雷逩。大好一體觀光，總是全提正令。綱上座則不然，德山棒斬手，臨濟喝截舌。?今若個頂?具?衲僧便道：癡長老，你要做他家皃孫，因甚過橋拆橋？太煞無恩，自傷已命。山僧便打個嗄嗄，靑光白日被汝一問。然雖如是，也要剖露分明，盡大地高流也去行棒行喝，依他作解，障自悟門。何不各施本有，亦味傍墨而行？今日考鐘伐鼓，命我秉拂。儻露柱出班問云：除?棒喝時如何？?道：月似彎弓，少雨多風。拍膝一下。元旦，上堂。?年頭佛法，春色暖融融。萌芽將出土，衲子展英雄。街頭巿尾底手舞足蹈，㴱村幽壑邊李白桃紅。此個時節，休將?睛當作?，莫把怪石喚作蟲。雖則手?各露，要且無昧巳躬。大衆，且如何是巳躬？百韻喧喧飛入耳，知音轉作妙圓通。若要橫身當宇宙，踢倒楊岐栗棘蓬。所以道：年?月?，日?時?，東鄰拜賀，西舍羅綵，簫管偕無邊之音。唯有拄丈子，無?無舊，無古無今，非但孤光迥迥，自然大用繁興。任他長安甚鬧，須知我國宴然。能爲萬?主，不逐四時凋。卓一卓，云：且道不屬?舊古今一句如何委悉？莫謂陰陽分造化，更有撑天拄地才。小?，舉：盤山道：向上一路，千聖不傳。?明道：向上一路，千聖不然。師云：二尊宿各露圭⾓，諸方檢點不少，大似海裏筭沙，向上一路，火裏蠛蠓吞日月，蝸牛⾓上打鞦韆。卓拄杖，小?。天肅地?，河淸海宴，峻若嶮崖，平如鏡面，衲子家私，切勿汚染，睜定雙睂，挨吹毛劍，逼敎枯木花開，裂破冰河發?，世事如擊石火光，淨穢似戈一齊斬，若到恁麼時節，大好純淸絶點。山僧遇茶?茶，逢飰歠飯，若作佛法會，電光燦爛；不作佛法會，井底覓天。大衆與麼說話，還有佛法道理也無？千樹桃花春一色，門外靑山山更山。復舉：泉大道?慈明，明問：片雲橫谷口，遊人何得來？泉左右顧視，云：夜來何處火，燒出古人墳？明云：未在，更道。泉遂作虎聲，明以坐具打一下，泉遂推慈明就坐，明遂作虎聲，泉云：某?七十餘員善知識，今日始遇作家。師云：二老漢臨機敲唱，超邁古今，若約臨濟向上關捩，合?山僧手中棒。何故？曾經歷劫三千歲，?使黃河一度淸。上堂，問：高提祖令，重振爐韛，鉗鎚畧露，鋒?展托，人間天上一會儼然?且置，頓超法界是如何？師云：坐斷古今人舌頭。進云：恁麼則劍氣逼人風凜凜，高出毘盧頂上行。師云：度刃奔流未足竒。乃云：天開日月?，霜黑山川?，頓悟毫端許，圓明?古今。苟能如是，法身向上一著，豈被風吹日炙？雖然葢覆不得，必令衆兄弟向雷轟電掣影裏搆得星兒氣息，可托千斤擔子，包含萬彚無餘，到?裏還曾稱意也無？豎拂子，云：太歲當頭紅一點，淥水靑山一步移，格外衲僧明向上，落膊之夫醉臥泥。喝一喝。元旦，上堂。?年?月?一日，兒童各各街頭戲，獬豸獅獰輥繡毬，衲僧不必塡胷臆。一?三，三?一，如何說個一底道理？天得一，斗柄囘春光奪翳；地得一，艸木昆蟲無?議；君得一，陶?化育垂衣治；臣得一，三昧海心總俱僃；百姓得一，鼔腹謳歌恣遊戲；衲僧得一，十二時辰使將去。綱上座！恁麼數將來，也是一塲虛閑事。只如?年頭佛法道有，寒?不能侵其首；?年頭佛法道無，幾度年年上酒樓。不有不無一句作麼生道？㳟賀大衆興居萬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