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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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工亦墮無工墮，理事雙忘忘更忘，鸞鳳冲霄踪跡泯，羚羊掛⾓絕形藏。有舌人其音如啞，無舌人其音如雷，因甚麼一個用得一個用不得？畢竟是何宗旨？說得的難行，行得的難說，行說俱不到的入泥入水，行說倶到的目視雲霄。且道那個恰好供養？沒面目的漢千?頓開，有面目的漢一竅不通。且道因甚如此？自截其首?毫不傷膚，全體不動?通身朽爛，畢竟罪歸何所？釋迦老漢未出母胎，度生以畢四十九年，又爲何事？請試道看。釋迦彌勒自招㧞舌地獄，白牯狸奴大笑不巳，且道何人救得出家？本爲了脫生死，且道生死到來如何了脫得？既了脫得，又向甚麼處去？一句語全規短，且道是那一句語？有?見不得，有耳聞不得，有舌說不得，有?臭不得，有手捉不得，有腳行不得，有身觸不得，有意思不得，有佛?不得，有覺惺不得，有禪叅不得，有道會不得，且道畢竟如何？不許盲龜跛鼈會，惟許通方作?知。數日以來，有一件尋常事，老僧只是分疎不下，不知世界中何重何輕？何得何失？何先何後？何上何下？何高何低？何法何則？一旦?然，莫知其事。昨夜睡眠，其神正靜，渾然熟寐，忽有一僧從門外至，拜起問曰：法輪在先？食輪在先？老僧失口向他道：我今每日忍餓不暇，何有時節說禪演法耶？其僧無語，黙黙濳去。其僧忽爾又拜於前，問曰：世間何重何輕？何得何失？何先何後？何上何下？何高何低？何法何則？老僧復答曰：鴻毛丘山，輕重定矣；凝神散淡，得失明矣；前聖後聖，其理彰矣；君臣父子，上下分矣；富貴貧賤，高低見矣；育良驅?，法律備矣。子胡爲而不見乎？其僧再拜問曰：和尙之語，某方惺矣。某以爲乾元之內，無輕無重，無得無失，無先無後，無上無下，無高無低，無法無則，理事全矣。聞師之言，方知其則。老僧曰：不然。大約而言，天地一道也，聖賢一心也，智愚一體也，萬物一氣也。以至理觀之則可也，以世理觀之則不可也。何也？重不能轉之爲輕，凝不能變之爲散，父不能轉之爲子，君不能次之爲臣。子若?然知之，可以爲人矣。驀顧左右云：寐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