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山和尚住天台景德國淸禪寺語錄卷之二

夫山和尚住天台景德國淸禪寺語錄卷之二

侍者濟璣等錄

兩序請入室，師拈拄杖示衆云：此室幽深，無人能到，三十二大士向這裡使盡腕力，門裡出身易，身?出門難，文殊、維摩互相推排，只知歩歩登高，不覺通身泥水。國淸?日兩扇齊?，一任諸人橫出?入。卓一下云：有麽？有麽？衆擬議，以拄杖一時打散。入室後，新到以偈託侍?上呈，師云：適纔這僧在甚處？?云：在屏門後。師云：終隔一層。僧入，師云：汾陽無業莫妄想，趙州洗鉢盂、禾山打鼓、雪峰輥毬、德山棒、臨濟喝，明甚麽邊事？僧云：某甲這裡總用他不着。師作聽勢云：說甚麽？僧一喝，師云：莫道用他不着。僧作禮，師便打，僧纔作禮，師云：至道無難，惟嫌㨂擇，你作麽生會？僧一喝，師云：不妨伶俐。僧擬議，師?打出，僧入，師便喝，僧云：莫探頭好。師又喝，僧無語，師打云：學語之流。僧入，師黙然，僧一喝，師又黙然，僧擬議，師便打，僧入，師云：香巖上樹話你作麽生會？僧云：風行草偃，水到渠?。師云：幾多人錯會？僧便喝，師云：轉見病深。僧作掌勢，師便打，僧入，師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甚麽？僧鳴指三下，師黙然良久，僧無語，師打云：甚處去也？僧入，師便打，僧一喝，師又打，僧擬議，師云：那裡去來？?打出。僧入，師?起拄杖云：人人喚作拄杖，你喚作甚麽？僧云：某甲亦喚作拄杖。師云：作家禪客。僧擬議，師喝出。僧入，師云：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麽時，阿那箇是上座本來面目？僧云：描也描不?，畵也畵不就。師打云：是甚麽？僧云：腦後見腮，莫與往來。師?打云：學語之流，如麻似粟。僧入，師劈頭一棒云：是什麽？僧云：穿過了也。師又打，僧便喝，師亦打，僧云：這老漢着甚?急？師云：圓僧罪過。僧纔入便喝，師不顧，僧又喝，師亦不顧，僧連喝兩喝，師總不顧，僧擬議，師打云：縱饒獅子能?躑，莫道文殊老不如。僧入，師云：恁麽也不得，不恁麽也不得，恁麽不恁麽總不得，你作麽生會？僧云：當初秪道茅長短，燒了原來地不平。師云：語不離窠臼，安能出葢纒？僧云：自從舞得三臺後，拍拍原來總是歌。師云：縛?你手，塞?你口，又作麽生？僧擬議，師打云：說食豈能飽人？僧入，師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甚麽？僧云：某甲禮拜去也。師云：是你恁麽道那？僧擬議，師便打。僧入，師云：用棒用喝，盡屬?時，威音巳前，如何相見？僧擬議，師打云：對面千里。僧纔作禮，師云：莫亂綂。僧擬議，師云：去。居士問：臨濟有四料簡話，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出門是草。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舉目無親。如何是人境俱奪？師云：棒下無生?，臨機不見師。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坐觀?敗。適燮雲至，云：看破了也。師便打，燮云：某甲罪過。師休去。僧?，師云：何處？僧云：湖廣。師云：一向在那裡？僧云：諸方行脚。師打，云：諸方還有這箇麽？僧無語，師連打兩棒，云：若到諸方，不得妄通消息。僧問：龍潭吹滅紙燭，意㫖如何？師云：滿口?霜。僧云：黃檗打三頓痛棒又作麽生？師云：通身是水。僧云：秪如德山、臨濟各各悟去，悟箇甚麽？師云：平地起骨堆。僧作禮，師云：罪不重科。僧問：如何是學人本來面目？師云：禮拜了，向汝道。僧作禮，師云：開心碗子盛將來，無葢盤子合取去。僧轉身便出，師云：賺殺幾多人？居士?，師云：遠來費心。士云：無心可費。師云：謝汝說得道理好。士以足頓地一下，師云：兩重公案。質夫問：高峰大師有六問咨和尚：大徹底人本脫生?，因甚命根不斷？師云：入水見長人。又問：佛祖公案只是一箇道理，因甚有明與不明？師云：曹溪波浪如相似，無限行人被陸沉。又問：大修行人當遵佛行，因甚不守毘尼？師云：只知歩歩登高，不覺通身泥水。又問：杲日當空，無所不炤，因甚被片雲遮?？師云：阿誰恁麽道？又問：人人有箇影子，寸歩不離，因甚踏不着？師云：自起還自倒。又問：盡大地是箇火坑，得何三昧不被燒?？師云：幾度扣門呼不應，將身?入裡頭看。僧問：三峰大師有三關語、四殺雄，請問和尚：家亡宅破，阿誰是主？師云：腦後見腮，莫與往來。縫?楔棒，是何意㫖？師云：不圖打草，秪要蛇驚。掛拂捲席，因甚不住？師云：長安雖樂，不是久居。如何是舉一爲用？師云：出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如何是大機爲用？師云：坐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如何是抽爻遜位爲用？師云：放去較危，收來太疾。如何是前定不滿爲用？師云：走到那裡去？師一日問璣關主：這幾日關中作些甚麽？璣云：打瞌睡。師云：夢中忽有人索飯錢時如何？璣云：有甚饅頭䭔子？快下將來。師便掌，璣作嘔聲，師云：蒼天，蒼天。僧問：臨濟大師有三句，如何是第一句？師云：雪上加霜。如何是第二句？師云：不覩雲中雁，焉知沙塞寒？如何是第三句？師云：不堪共語。師一日命元侍?取大慧正法?藏?呈起，問云：正法?藏向瞎驢邊滅?，這箇從甚處得來？師云：獅子咬人，韓獹逐塊。進云：相逢盡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見一人？師便打。師於淮郡通源寺說戒，?先帝賓天日，拈香云：此一瓣香端爲大行毅宗烈?帝，伏願不無滯生去。云：語未竟，侍?遽接云：天下太平，法輪?轉。師云：着?作麽？普茶次，居士請開示，師云：荼?了來。茶將?，士復出作禮，擬伸問，師云：大衆謝茶。便歸方丈。僧問：世尊拈花，意㫖如何？師云：虚空釘橛。迦葉微笑又作麽生？師云：?盌鳴聲。僧問：如何是有句無句，如?倚樹？師云：現?公案。僧云：忽遇樹倒藤枯，句歸何處？師云：天地莫能知。僧云：潙山呵呵大笑，歸方丈又作麽生？師云：古??榜樣。僧作禮，師打云：逢人切莫錯。舉：夾山豫禪師計音至，師於法堂設奠，賦侍?問：夾山和尚遷化，??在甚麽處？師云：白浪堆頭晝放憨。賦云：忽然識得時如何？師云：貶向無生國。賦云：作何相待？師云：朝三千，暮八百。賦云：是賞伊？是罰伊？師云：侍?前更下一分。賦作禮云：哀！哀！師云：伏惟尚辜。師一日因兩僧持論，敎家俱以九識爲極賜，師問宗侍?：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是第幾識？宗云：蝦跳不出斗。師云：賊身巳露。宗擬議，師云：一塲懡㦬。鄒衣白居士?言論古?次，師問：秪如正睡着時，無夢無想，無見無聞，主人公在甚麽處？士云：不識廬山?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師云：枕子落地時如何？士云：東山水上行。師云：庭前栢樹子又作麽生？士進語稍遲，師拍案大喝，士亦喝，師又喝，士亦喝，師云：依稀相似，彷彿不同。士笑云：?是痛快。重?威儀，上方丈禮謝，師示偈云：五老峰前雲影迷，無言桃李不?溪，風雷驚出龍蛇?，多少春蛙和得齊？士荅偈云：從來迷悟悟?迷，雲隔靑山水隔溪，驀地一聲天地解，門前百草?灮齊。師云：賺煞旁觀。僧問：如何是國淸境？師云：山深水寒。又問：如何是境中人？師云：睂橫??。僧擬進語，師叱之。佛誕日，僧作禮云：釋迦老子來也，請和尚鈍置一上。師驀伸手云：?箇?鮮果子。僧擬議，師云：看破了也。僧問：不思善，不思惡，正恁麽時，阿那箇是學人本來面目？師云：刀斧斫不開。進云：不會。師云：如將方木逗於圓孔。僧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麽？師云：明日來向汝道。進云：??爲甚麽不道？師云：計較未成。

示禪人

饑逢王饍從君食，渴遇甘泉飮?休，足下草鞵無朕跡，門前大道任優游。攀躋路絕天眞見，凡聖情忘造物愁，大地撮來如粟米，更於何處覔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