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菴和尚語錄卷之四-轻识

箬菴和尚語錄卷之四

叅學門人行如行藏等編

住鎭江府金山龍遊禪寺

師於丁亥十二月二十四日在竹林受請於若公法師，手中接疏云：毫端揭露，字脚打開，得處分明，拈來便用。共知共見，更不囊藏，若要重聞，聽作家一囘宣舉。拈縣䟽。一向埋頭雲壑，見面何似聞名？如?信彩成輝，貴在大家知有。雲從龍，風從虎，聽價不聽聲，一般是好手。拈府䟽。自是靈山秉囑，願力不忘，驀拶相呈，甚生光怪？廻避不及，潛匿無門，好風相送處，花雨又?紛。指法座云：借座燈王，衲?掩彩，更上一層樓，通身得自在。一著高一著，一步濶一步，莫怪渠儂向上行，他家自有通霄路。便陞座，乃云：宗乘一唱，三藏絕詮，亘古亘?，輪槌不動。風行草偃，水到渠成，自然時節因緣，滿目全彰殊勝。同殺同活，同縱同奪，同照同用，同主同賔，提持向上玄猷，共展衲僧巴?。有意氣時?意氣，增些子不得；不風流處也風流，减些子不得。增不得處减些子，减不得處增些子，便見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如盲龜値木，如香?渡河，波浪滔天，全身出沒，截流而過，深淺隨宜。楊子江心揚化日，妙高峯頂露針錐，何曾略假外求？只在竿頭進步。正當恁麽時，兵隨印轉，將逐符行，節拍相資，作麽生道？九萬里鵬纔展翼，三千年鶴便?翔。復偈云：滿院竹風?不住，一聲長笛到江聞，弘恢佛祖機前令，偏向洪波浪裏行。戊子正月二十二日入院山門。玉殿瓊樓，瓊樓玉殿。百億化門，門門有?。?得八字打開，波濤潑面。到者裏更須進步，大衆看。便入佛殿。因我得禮你惡口小家，成群作隊。文殊自文殊，普賢自普賢。兩兩不成，三三非是。?日新長老要現大人之相，展具九拜。伽藍殿。眞不掩僞，曲不藏?。我出你圈繢不得，你出我圈繢不得。祖師殿。西天東土，者一隊老凍膿討甚巴?。問：上座要爲祖師出氣。拈香云：一二三四五，據室斵堊運斤。英靈妙手，瞬息千里。虎驟龍驤，正須速禮三拜，免見坐斷十方。橫按拄杖云：我不壓良爲賤。山門疏。是家裏人說家裏話，鐵鑄秤錘，黃金著價。䕶法疏。寸?尺錦，澤?川輝。可知禮也，玉轉珠囘。當道疏。寰中天子勅，閫外將軍令。一語定乾坤，衲僧齊乞命。指法座云：須彌寳座高廣無量無邊由旬，拄杖子亦高廣無量無邊由旬。且道向什麽處着足？一聲霹?風雲起。便陞座。拈香祝聖畢，復云：此一瓣香，疑殺天下人不爲過，抹殺天下人不爲毒。昔時有本可據，如?徧界不藏。任他伶俐仙陀，誰敢正?覷著？奉爲前住荆溪磬山，後住湖州?恩，上天下隱先師大和尚，以酬法乳。歛衣就座。首座白椎云：法筵龍?衆，當觀第一義。師云：一槌擊碎是第二義，未舉一槌是第三義。若是第一義，佛祖無門，人天罔及。頂?具?衲僧，便請當塲拈出。僧問：舉古明?，共相酬唱。㫺日善財叅德雲比丘，七日不見，意㫖如何？師云：坐斷天下人舌頭。進云：七日後從别峰相見又作麽生？師云：金不博金。進云：恁麽則昔日德雲，?朝和尚。師云：擊開金殿鎖，撞動玉樓鐘。進云：??建立法幢，未審又將何法接人？師云：赤心片片。進云：若然者，楊子江中爲雨露，妙峰頂上作慈雲。師云：高着?。進云：一音淸迅潮生舌，萬?聊聞道?開。師云：禮拜了退。進云：謝師答話。師云：劄。問：發揚古佛家風，决斷現成公案。如何是古佛家風？師云：郭璞墓前江水黑。進云：恁麽則龍吟霧起，虎嘯風生。師云：看脚下。進云：忽遇傾湫倒嶽時如何？師云：三十棒，一棒也不較。進云：風送好雲浮玉岫，水朝滄海作波濤。師云：點點不在别處。乃云：神龍窟宅，古佛名藍。我二十世祖圎悟禪師重開正覺之塲，十八高人打失?孔?睛，一囘徹證之地，洵江南之巨刹，誠衲子之寳坊。不勞彈指，樓閣門開；無所希求，風雲際合。據此位者，顯示不言正令；導此機者，激揚向上宗乘。明如杲日，皎若太虚，一語歸宗，千差坐斷，廻千百年既倒之瀾，挽?時世巳隳之轍。?得臨濟有喝，倒退三千；德山有棒，無敢動着。抺過建化門，裂破囫圇句，風高浪湧，水沸波騰。正當恁麽時，且妙高巳到，寳所親登，刹影高揚，誰遭毒手？劈開華嶽連天色，放出波濤動地雷。復舉：三聖開堂云：我逢人?出，出?不爲人。興化云：我逢人?不出，出?便爲人。師云：綱宗在握，正令當行，照用全提，拳踼相應。三聖、興化是他臨濟的子，方敢向人天衆前激揚箇事。山僧要將二大老肝膽一時揭露，擲向人前，莫有辨得者麽？有不犯之威，乃能樹起屍之德；有不言之化，始可成歃血之功。太平只用垂裳治，建土分疆列下風。復白槌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當晚小叅，師云：機不到處，萬境摐然；境不留時，一機獨現。機境互用，人法?彰，機境俱冺，衲僧向甚麽處出氣？者裏着得??，人人常光現前，箇箇壁立萬仞，所謂據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㫖，你面前無我、我面前無你，得路塡路、過橋拔橋，騎賊馬、捉賊刀，萬人叢裏揭高標，者回不是虚相識，眨?流沙萬里遥。卓拄杖。復舉當山達觀曇頴禪師，僧問：如何是長法身？觀云：拄杖六尺。僧云：如何是短法身？觀云：?子三寸。僧云：恁麽則法身有二也。觀云：更有方圎在。師云：古人一期施設，可謂四稜蹋地，仔細撿點將來，也是隨他語脉展演。設或有人問山僧：如何是長法身？拄杖六尺。如何是短法身？劈脊便打。恁麽則法身有二也。擲拄杖云：兵隨印轉，將逐符行，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别？更聽一頌：萬叠長江浪裏遊，月隨漁父上扁舟，釣竿收放慿吾手，不計工程得便休。顧左右云：珍重。上堂，師云：一雨普潤，三草二木，低低處平之有餘，高高處觀之不足，天左旋，地右轉，牛頭沒，馬頭回，一舉四十九，陽春律起?，五鳳樓前聽玉漏，七金山上布雲雷。喝一喝。上堂，師云：達磨不會禪，夫子不識字，未知生，焉知死？捩轉臊達磨?睛，拽脫東家丘?孔，倒地是黄金，吾無隱乎爾。然雖如是，還家盡是兒孫事，祖父從來不出門，欲識上大人便是丘。乙巳，上堂，僧問：一滴投於巨壑?不問，大海投於一滴時如何？師云：記取者一問。進云：到者裏覔一機不得。師云：死水不藏龍。進云：如何是活水龍？師云：劄。僧提坐具，師便喝，問：德山棒，臨濟喝，如何是棒頭意㫖？師拈拄杖示之。進云：臨濟喝又作麽生？師卓拄杖。進云：德山、臨濟且置，請和尚?孔拈出些些看。師云：逢人但恁麽舉。進云：孤雲出岫無拘束，任意縱橫得自由。師云：苕箒柄與你三十。乃云：法無定相，遇緣?宗，桃花紅，李花白，不是江南便江北，佛手驢脚與生緣，甕裏何曾?却鼈？咄咄咄，力㘞希，雲門扇子?跳上三十三天，?著帝??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渾身帶水拖泥甚，雨笠?蓑擲釣?，莫有跳得出者麽？示衆，波恬浪靜，月?風淸，鴈宿沙洲，魚沉水底，是汝諸人尋常窠窟。及乎風頭稍硬，波浪揭天，月黑?昏，雲迷霧起，還聞金山頂上板聲麽？不得巨浪?風，無以試舟航；不歷盤根䥘節，何以别利器？曹溪路上如相似，無限平人被陸沉。喝一喝，卓拄杖。晚叅。名山大澤，虎嘯龍吟，出沒卷舒，曾無軌則。龜毛尖上截?，電影隙裏穿針，海底火燒天，浪頭塵削面。驚?時驚?，奇特中奇特，搆得着底如接竹㸃天，搆不着底如牽牛入井。且打鼓合拍時如何？拂子穿却僧堂，向山門裏入佛殿去也。知客、?歲、典座、侍者，朝三千、暮八百，不得動著，歸堂?茶。三車禪德送滲金大士?到山，上堂。云：家家觀世音，處處有慈氏，南海洛伽山，不越當處是。情生智?，想變體殊，觀音菩薩將錢買胡餅，放下手却是饅頭，爲復是情耶？智耶？想耶？體耶？喝一喝，云：一把柳?收不住，和風搭上玉?杆。復舉：趙州道：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眞佛內裏坐。師云：趙州古佛賴有後語，若無後語，洎被打破蔡州金山。這裏金佛也有、木佛也有、泥佛也有，且作麽生是眞佛？具?者辨看。晩叅。舉：佛印了元禪師一日與叅徒入室，適東坡居士到，印云：此間無坐榻，居士來此作甚麽？士云：暫借佛印四大爲坐榻。印云：山僧有一問，居士若道得?請坐，若道不得?輸下腰間玉?。士欣然，云：便請。印云：居士適來道：暫借山僧四大爲坐榻。秖如山僧四大本空、五藴非有，居士向甚麽處坐？士不能答，遂留玉?，印却贈以雲山衲衣。師云：作家爐鞲，殺活全施；明?高人，隱顯互用。佛印可謂作家，東坡不妨明?，若也?了活不得、活了死不得，不惟不能與古人增色，要且自救未得了在。山僧不惜睂毛，爲諸人判斷。佛印與叅徒入室，魔宮虎穴任縱橫。適東坡居士到，蹄踏蹄，嘴對嘴，印云：此間無坐榻，居士來此作甚麽？見?放鷹，不爲分外。士云：暫借佛印四大爲坐榻，騎賊馬殺賊。印云：山僧有一問，居士若道得，?請坐；若道不得，?輸下腰間玉?，劎?上横身。士欣然云：便請虎口裏奪食。印云：居士適來道：暫借山僧四大爲坐榻。秖如山僧四大本空，五藴非有，居士向什麽處坐？鐵?泥團，錦包特石。士不能答，遂留玉?，荆棘林中擲蒺藜。印却贈以雲：山衲衣若非佛印了元，洎被東坡摧折一上。山僧恁麽判斷，還有節拍酬唱者麽？若酬唱得，金山大開方丈門，與諸人相見去也。江漲雲高浪湧雷，一波纔動萬波隨。幸然玉?山門在，暮雨橫衝雁影歸。西來庵水齋老宿請上堂，僧問：釋迦未至，達磨不來時如何？師云：拄杖長七尺。進云：除却這箇，還别有麽？師云：知恩者少，負恩者多。問：電光爍破威音畔，獨露全提事若何？師云：金翅鳥王當宇宙，箇中誰許出頭來？進云：如何是半提？師云：蝦跳不出斗。乃云：三賢猶未明斯㫖，十聖那能達此宗？達磨一莖蘆，摧折四天下，明頭也合，暗頭也合，天下衲僧跳不出。?饒跳得出，我要問你從甚處來？復舉：昔有一老宿，一向不與師僧說話，有僧自嘆云：只恁空過，不敢?和尚說佛法得，聞正因兩字也得。老宿云：闍?莫?速，若論正因，一字也無。道了叩齒云：適來無端不合與麽道。隣壁一老宿聞云：好一釡羮，被一顆鼠糞汙却。師云：兩箇老宿，一箇半斤、一箇八兩，若約山僧一秤穪來，要爲天下人解粘釋縛總未得在。何故？人情若好，?水自肥。晚叅。山僧?日偶然出門，途中得箇自在三昧，特特囘來爲衆舉似，兩三箇人駕隻小船正在江心裏，遇着潑天大浪，?邊人未免把手把脚，山僧喚云：你莫?，只要坐得穩。忽然又有浪來，侍者云：又一浪來也。山僧云：你喚甚麽作浪？侍者云：和尚又不穩也。山僧不覺呵呵大笑，揺底揺、漿底漿，管甚者邊那邊，順風也好、逆風也好。驀卓拄杖云：到岸不辭重話會，慣從險處作津梁。喝一喝。結制上堂。僧問：金輪綂御，大法弘開，圎悟宗風?又振，當陽一句許誰親？師云：切忌側耳。進云：昔年孚老夜聞角，頓契觀音入理門，覿露當機，更求的指。師云：不是苦心人不知。乃云：一法不是有，萬法不是無，不說如來禪，不明祖師意，賔是賔、主是主，禮是禮、樂是樂，滿面春風潑畵?，?王宮殿開深鑰，坐享太平底也少伊不得、提上挈下底也少伊不得，其間設或半肯半不肯，山僧只恁放過，雲無心而出岫、水盈科而或流，遇高山而必止、到大海而方休。驀卓拄杖云：長期短限渾閒事，要使人人盡徹頭。晩叅。簷聲不斷，前旬雨浸爛你?孔；電影還催，後夜雷磕破你腦門。正當恁麽時，家裏底出頭不得，路上底歸來不得。且合作麽生判斷？箇中有箇牙如劍樹、口似血盆底，日消萬兩黃金。上堂。一佛出興，千佛助揚；一華開?，千華現瑞。靈山一會，無??日。三世諸佛是奴婢，一大藏教是涕唾，覆轉鉢盂，飯是米做。三世諸佛是誰奴婢？一大藏教是誰涕唾？用盡自巳心，笑破衲僧口。者裏明得，接初機句、辯衲僧句、定乾坤句，一時爲你證據。且作麽生是正令行句？靠拄杖，下座。上堂。師云：金山寺裏打皷，竹林寺裏說法；金山寺裏說法，竹林寺裏打皷。南山起雲，北山下雨，互換投機，有賓有主。恁麽說話，到衲僧面前大似餿飯泥茶爐。且道衲僧有甚長處？良久，云：肥從口入。示衆。舉張天覺金山偈云：龍伯狂夫不自閒，竿如天柱餌如山，六鼇上釣羣峰碎，一片巉巖落世間。師云：過量人有過量語，金山面目葢古葢?，被天覺居士道破，山僧不圗别展家風，貴要大家知有，聊爲續和。樓閣門開竟日閒，善財南岸盡靑山，不須香餌和鈎擲，但肯囘頭到此間。上堂。僧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見無聞，合作甚麽？師云：無孔鐵鎚。進云：解吹無孔笛，天下總聞聲。師云：有堪聽，有不堪聽。進云：若不登舟，焉知海濶？師云：天上漫漫，地下漫漫。進云：某甲到者裏，只得兵隨印轉、將逐符行去也。師云：知?得。乃云：諸佛爲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屋裏販揚州；祖師西來，?指人心，見性成佛，泗州見大聖。秖如泗州大聖向揚州出現時如何？千聞不如一見。古者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苕箒柄聊與三十。示衆：做工夫行人如行路一般，一頭撞着壁時，也須急尋箇轉身活路。秖如自巳便是一頭壁，你向那裏轉身？若向這裏轉得身，山河大地、明暗色空、六根六塵、十二處十八界，一時百雜碎；若向者裏轉身不得，只恁囫圇吞棗，驢年有出頭處麽？所以臨濟?黄檗痛棒，水潦被馬師一踏，便道：百千法門、無量妙義，只在一毫頭上安身。須知有這般事始得。謙侍者供法衣，上堂，乃云：披如來衣，坐如來座，行如來事，三脚蝦蟆著錦襠，風吹不動堦前樹。馬祖扭?，野鴨子沒處去；百丈捲席，大用現前，不存規矩。堪笑南陽老國師，負汝負吾成指注。㸃?不到，到?不㸃，三十年後莫道金山者裏有屈無呌處。上堂，舉：雲門云：劄！久雨不晴。洞山文云：雲門雖善，臨時?豹。東劄西劄，未免和泥合水。和泥合水?且止，秖如雲門云：劄！是那箇劄字？莫有明?衲僧識麽？若識，雲門有甚氣息？若不識，衲僧有甚氣息？秪者氣息有?孔者辯。師云：雲門識甚好惡？洞山盡力提持也未道得一半。若約金山門下，管甚久雨不晴？?饒你劄到驢年，也不與伊開口動舌。卓拄杖，云：眉毛火發也。看！看！上堂：你有拄杖子，與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奪你拄杖子，路逢劎客須呈劎。你有拄杖子，奪你拄杖子；你無拄杖子，與你拄杖子，若是詩人定獻詩。殺人刀，活人劍，上古風規，?時樞要。驀拈拄杖云：且道是有是無？是與是奪？定當得出，拶破芭蕉頂門，?使德山却步，橫行湖海，倒卓乾坤，麾斥自由，如王秉劎。擲拄杖云：拄杖子穿却諸人?孔也。?似流星底，機如掣電；機如掣電底，?似流星，莫教蹉過平生。示衆：此事如將百千觔擔子加在你肩上，若是箇漢，擔起便行，你肩頭略動，動便被擔子壓倒。那箇是擔得起底人？上堂：佛以一音演說法，衆生隨?各得解。拈拄杖云：者不是一音，作麽生演說？擲拄杖云：者不是說法，作麽生得解？說得解得，把手拽不入。有人向者裏打失一??，許伊親見金山。上堂：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釋迦老子將黑豆換人?目，殊不知明?衲僧看來，正是認魚目作明珠。驀豎拂子云：還見麽？楊花落盡子規啼，好是江南二三月。上堂：靈雲見桃花，香嚴聞擊竹，推落萬仞深坑，你向那裏撈摸？從緣入者，永無退失，聽事不眞，喚鐘作甕。

玄沙道：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未徹在，醉我落花天。借他絃管裏簡㸃將來，者一隊漢總出金山圈繢不得。若出得，未具叅方?在。拍禪牀下座。達然禪德請上堂，師云：有大菩薩以八萬四千毛孔化作無量無邊微塵數佛刹，復以無量無邊微塵數佛刹攝入八萬四千毛孔中作大佛事，有一佛刹具八萬四千毛孔、有一毛孔具無量無邊微塵數佛刹，有時以寂靜作佛事、有時以音聲作佛事、有時以香飯作佛事、有時以吹法螺、擊法皷、演法義、豎法幢作佛事，種種不可思議大神通力，現在諸人眉毛??上不資一毫、不借一毫，各各圎滿、各各具足。還會麽？若不會，拄杖子爲諸人?現去也。擲下，云：雪峰輥毬，禾山打皷。驀喝一喝，云：若不喝住，洎合不得?飯。上堂，云：精金不?，美玉無瑕；毀既不及，讃亦靡加。一舉六鼇齊現，千年古木開蕐。知是般事，說甚湘南、潭北？行甚驢脚、馬脚？人人受用現成，箇箇天然自在。正與麽時，德山招手則且置，因甚横趨而去猶隔江在？三臺須是大家催。示衆，師云：七日前有一句子到你、七日後無一句子到你，有一句子到你眉稜掛劎、無一句子到你腦後着錐。有無不立，落霞孤鶩齊飛；有無全彰，秋水長天一色。且截斷葛藤、全身拶入時如何？潮平兩岸濶，風正一帆懸。陳蕋亭銓部同王廣文、周職方請上堂，師云：隨波逐浪，不遺一滴；截斷衆流，不存毫末。一口吸盡西江，不與萬法爲侣。且道是隨波逐浪、截斷衆流？龎居士道：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爲；此是?佛塲，心空及第歸。大家在者裏，豈不是心空及第？且無爲又作麽生學？長江水上浪滔天，明月淸風安可比？尼徹明請上堂，師云：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平地起干戈，二俱成不了。佛佛授手，祖祖相傳，印板上刋來，一模中脫出，大似向虛空裏?窟籠。臨濟喝有甚巴?？德山棒毫沒意智，?饒你喝得臨濟倒退三千、棒得德山通身粉碎，正好買草鞋行脚。靑州布衫、黑漆竹箆，提得起、放得下，不得觸、不得背，蕩盡祖父田園，滅却老胡種族，?萬?千，如此之軰莫有不入他家羣隊者麽？孤峰不露頂，愛殺末山尼。佛誕日解制上堂，師拈拄杖云：釋迦老子生也。卓拄杖云：切忌動着䥘。且道是釋迦老子錯？是山僧錯？是諸人錯？辨驗得者箇錯字，出與你草鞋一緉；其或未然，且聽拄杖子爲諸人判斷。九龍吐水，右脇降生，豈不是釋迦老子？周行七步，目顧四方，豈不是釋迦老子？天上天下，惟我獨尊，豈不是釋迦老子？既是釋迦老子，釋迦老子??在什麽處？若道不是釋迦老子，釋迦老子又在什麽處？卓拄杖云：風送野雲歸碧洞，月?滄海作明珠。復卓拄杖下座。謝兩序上堂，師云：著草鞋住院，負栲栳爲人，動若行雲，止猶谷神，初無心於彼此，豈有意於去來？所以綱宗在握，賞罰惟公，正令當行，進退有序。其進也，高山可仰；其退也，湛水長閒。若有一?毫情存繫戀，便屬泥犁渣滓、金剛圈、栗棘蓬，吞得跳得，須是其人。且開先啓後，果滿功圎一句作麽生道？橫擔榔栗千峰上，巳有人提折脚鐺。水陸會陞座，僧問：踢?滄海，大地塵飛；喝散白雲，虛空粉碎。??拔濟水陸幽?，向何處安身立命？師云：刹竿頭上仰蓮心。進云：恁麽則棒頭指處明如日，爇向爐中幾箇知？師云：幸得闍?共證明。問：如何是金山境？師云：赫日炎天飛片雪。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汗雨淋淋。問：萬仞峰頭獨足立，百尺竿頭撒手歸。如何是萬仞峯頭？師云：劒閣髙千仞，夜行人不知。進云：天上有星皆拱北，人間無水不朝東。師云：又與麽去也。乃云：盡世界是箇寶華王座，塵塵刹刹，滿目全彰，窮億劫只這不壞正身，歷歷明明，更無遮䕶。乘此座，據此身，悲濟四生，梯航九有。所以道：天人羣生?，咸承此恩力。以此恩力故，無一佛不成，無一生不度，無一佛土不該，無一微塵不具，無苦不息，無樂不極，此心不昧，諸願恒圎。乃佛乃祖，開大方便門；若聖若凡，同遊正覺海。山僧?日秉此願輪，合寺??，竭此心力，遵依古制，修設天地?陽、水陸大會，半月日晝夜，於中無一佛事不與身俱，無一纎塵或離本座，一香、一花、一燈、一供、一歌詠、一讚唄、一經、一佛、一字、一句，如帝網光、如摩尼色，交光相羅，互融周攝。到者裏，不可說不可說微塵世界中，或幽、或顯、或暗、或明，一切沉溺苦趣衆生，何啻如日並照、如風普吹？達性本空，一眞獨現。會中莫有同相證明者麽？不見道：處生死流，驪珠獨耀於滄海；踞涅槃岸，桂輪孤?於碧秋。驀喝一喝，卓拄杖，云：但能當?空諸有，共轉如來正法輪。

箬菴和尚語錄卷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