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實

行實

師字丆石，諱如聖，乃黔?安五村程氏子，母陳氏。生於崇禎十六年十一月卄六日午時也。因襁褓時多病，父母先寄名於圓通寺，師一見佛便笑，父疑往因，遂捨出家，禮明心老宿爲師。至六歲，父歿師亡，復依玉山本師竺懷和尚座下?學。年及十五，頓起朝山之念，母不允，遂止。至廿歲，復有禮雞足之想，幸本師策杖南遊，師得偕行。至?交水，?鈍峰和尚；次到曲靖東山，?余山和尚；又?濟舟和尚，舟指?平木和尚，平乃苦留師。懷雞足念切，懇辭至?。到五華山，値半生老人於斯結制，留本師與師執事，蒙老人重重擊節。一日，謂師曰：老僧看你氣質不同，理宐精??䆒，?日自有得力處。遂命?萬法歸一話頭。師就此圓具，自入禪堂。師志勇猛，遂立誓夜不放?。凡開大靜後，私於月臺上經行。一夜，撞遇廵照，謂師曰：老兄年少，篤志如斯，乃再來人也。師曰：爭奈鈍根何？時遇一師，號惺聞，是師舊友，向前問曰：你兩箇在?裏說些甚麽？師曰：無你插嘴處。聞曰：也要大家知。師曰：少年一?風流事，只許佳人獨自知。聞曰：販私鹽漢。與師一推便去。次夜復來，謂師曰：你夜深不睡，秪在?裏作麼？師曰：牧牛。聞曰：牛在甚麼處？師一喝，驚動堂中大衆。維那前來謂師曰：你做工夫雖是好事，不該出聲亂喝。和尚聞得，豈不是某們底干係？?白方?，老人拽拄杖責曰：你?漢做工夫，那裏在?箇上？更深夜靜，胡喝亂喝，驚羣動衆，有犯堂規。不?年少，好與你一頓，還不快歸堂去。師禮拜歸堂，每夜仍復如是。一日，當値磕睡，悞接鐘板，維那罰香畢，領拜方?老人，一見便正色曰：老僧聞你在堂中做工夫得力，因甚麼鐘板也接不上？師曰：老人恁麼說話，難道鐘板也是禪?？老人曰：鐘板既不是禪，你又喚甚麼作禪？師纔擬對，豁然有省，便微微冷笑，禮拜曰：原來老人爲某甲得婆心甚切。老人便喝曰：各人本自現成底事，老人焉能爲得你？師曰：雖然如是，從今巳後，某甲怎敢忘？老人禮退，期滿解制。老人書源流付本師時，囑曰：爾徒丆石不可輕?，當來嗣爾之後，有大?焉。師辭老人，别本師，上雞山，遊九峰、寳台，旋黔，至慕役中和寺，謁會也和尚。會問：聞你朝雞足來，曾見迦葉麼？師曰：既到，焉得不見？會曰：是何面目？師曰：與和尚無别。會曰：是則是，秪是未曾摸著他底?孔在。師一喝便出。會分付知客留師過夏。師因離黔日久，堅辭囘山，省覲本師。?月，吿假下省，上東山叅?溪和尚。梅問：汝號甚麼？師曰：學人無號。?曰：虛空尚且有號，汝焉得無號乎？師曰：學人不在虛空之類。梅曰：不在虛空之類，汝且道?今在甚麼處？師曰：東山方?裏。梅曰：那裏學得?虛頭來？師曰：今日親見和尚。梅便打一拂子云：略虛漢喫茶去。師次日辭梅，轉平遠，復?鈍峰和尚。峰問：老僧與汝曾在那裏相會來？師曰：昔年在交水龍蕐。峰曰：向來行腳事作麼生？師曰：土曠人稀，相逢?少。峰豎拂子曰：?箇聻？師曰：?箇則不堪。峰曰：爾向後爲人又作麼生？師曰：風行草偃。峰曰：且緩緩著。師禮退，上東山?聖符和尚。聖問：那裏來？師曰：安順。聖曰：三岔河作麼生過來？師曰：和尚大似不曾走過三岔。峰曰：老僧被你道著。師曰：和尚當日從那裏到?裏？聖笑曰：爾豈不聞家家有路透長安？師曰：大善知識作?般語話。聖曰：你道看。師曰：某甲渡船來。聖曰：恁麼則不敢輕於汝等。師禮出，聖亦留師過夏。期未圓，有本師書至，喚囘山。本師將源流衣拂等授師，師再三不允。本師正色責曰：爾不尊老人命?？爾還記得在?别時分付底是甚麼話？師不?巳，秪得領受。辭歸石霞山，?關三載，出住本山。開法?年，次住圓通、香山、玉山、䨇柏、飛虹等刹。所集語錄十?餘卷，僅?二册。門人雲松堅請刋送入藏流通，後事不贅。

丆石聖禪師語錄卷第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