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讓侍御書

與李讓侍御書

李公足下：夫心以義持，公爲時出。雖??入窮神之奥，鬼莫我窺，而恟恟自衆人之口，通者誰惑？何則？我有獨見之明，物無浮言之信。亦猶太阿之劒，犀角不足齒其鋒；髙山之松，霜霰不䏻渝其操。斯豈非愛惡則物之相背，而終始則我之不移。且如明公義貫心靈，人推正直，遂乃雄飛清憲，髙歩等夷。向若見不决於明，濟不兼於物，終然獨善而巳，何自致之若是乎？如此則明公獨運之機，以獲當人之利，固大情之可恕，何横議之䏻干。昨所造次下風，求爲從者，亦望心與道合，申一言而取容；人以義固，輕千駟而脫屣。則不意制以形骸之外，拘於牙齒之間。盖下慎閉門，而公奚惜意。夫國家所以歷試官序，推擇士林，雖因時買利之失，猶䏻變節，而服義亡軀之意，奚遽生疑。此亦人言，亦何害?寒之取效。然明公所以不容左右，誠非克堪，固當别有嚶鳴，如爲蛇足，而以爲家属在彼，用防未然。既明公之慮極精微，亦下官之心懐感激。何者？至如中朝著姓，連姻華族，及夫委以鈞軸，綜其條流，而朝廷豈可南求儋耳之酋，北取族頭之虜，必佇異方之任，乃無内顧之?者耶？故知事在是非，公無遠近。昔如奚祁之舉子，不避其親；齊人之爲盗，固在扵楚。是以爲善在巳，執一心之既定；詭道從時，乃千人之所指。然下官所以勤勤自致，其功靡他，正以居本海隅，始無朝望。昔遇光華啓旦，朝制旁求，誤登射䇿之科，忝職藏書之閣。又属朝廷尚義，端士相趨，復以無依見容，不得弃置，所以遲廽城闕，感激身名。未?田里之平人，所慕君親之大義。而才能不急，時用無施，俸猶擬於侏儒，舉未優於儲峙。所以飢寒在慮，扶持増遥，而慈親在堂，如曰將暮。遂乃?心附麗，乗便歸寜。不然，則命非飲氷，幸安中圡，又安能﨑嶇？執事之未還，無一級，且二年，願明公審圗，彼人向者何為？鳴呼！忠信獲戾，古人之言。惟教義之所矜，乃譏嫌之見及。恨不䏻隳肝嘗膽，狥知已以求申；而飲氣吞聲，負當年而歎息。庭闈眷戀，行路屏營。斯薄宦之所嬰，念勞生之有役。望羙髙傳，何嗟及矣。姻?式㣲，心爲誰矣？?當側聴妙送，用息䣊心。心之有懐，言不䏻盡。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