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山和尚住蘇州古堯封院語錄

夫山和尚住蘇州古堯封院語錄

上堂，顧視左右，云：這裏不得說臨濟主賔、雲門事理、潙仰父子、曹洞君臣。何以？法?家裏秪言一切現成老漢，爭肎將無作有，敎你修禪?觀、攺斷?常、起寺造墖、??印經，終日傍家走？葢老漢未離鄉土，街頭市尾早巳看破諸方有大名稱尊㝛，確知萬峰深處有個無面目頑賴老子，天下人齩嚼他不上，所以不避拳踼、不顧性命，入他槽厰、遭他毒箭，?得從頂至踵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竅都是毒氣。你若霑著些子?底，便不見有老漢，何處更有他三世諸佛、歷代祖師？唯不知有，故堪與祖佛爲師；稍或受他言句，藴在意識下也太險。?顧左右，喝一喝，云：?須嫌佛不作、嫌法不說，始稱他意。

當日，晩?。

佛法無多子，久長難得人。從上先德行脚，皆爲聖心未通、驅馳决擇，故一人所在亦到、半人所在亦到、無人所在亦到，豈是遊州?縣看景物奢華、逐隊隨行圖口體飽煖？虗消信施，唐䘮光隂，既作沙門，母自輕棄。有法無食，應當相依；有食無法，不應住也。

堯封古院，迥絕塵囂，靑蘿夤緣，?上寒梥之頂；白雲?泞，出沒太虗之中。暹老之家風未墜，式公之遺範猶存，但以所處孤危，游蹤罕到，非大忘人世者，?能甘心寂寞、備?歲寒？况神宗萬曆年間，又有箇老衲於在近處坐禪修煉，日走村落乞食，夜歸止㝛洞中，苦行積久，創箇接待區所，亦名堯封禪院。從此十方雲水一隊來一隊去，都道只這便是堯峰，殊不知目前境界錯過多少。如人于淸淨心中忽生妄?，妄?既形，眞心隱沒，致使驢前馬後漢堅認箇識神影子，以當自巳主人公，諸佛出世也救他不得。?日是老僧打頭爲人，合布施些子禪道，因甚只?理論世間成敗、院子高低？咄！癡人！佛法、世法豈有二?？世間透得，出世無餘。你若佛法、世法打成一片，?得盡乾坤大地無纎毫過患，此未是你歇足處。若向這裏一坐坐住，如人纔到下院，見飮食豐盈、薦蓆?煖，躭著一切現成，更不思求前進，爭能彀入得從上廣大門風？?饒急切擺脫羅籠，不見一色，淨躶躶絕承當，赤灑灑沒可把。如人巳到露禪，自謂登峰造極，要見老僧猶隔津在。倘能更進一歩，轉過那邊，始稱向上全提。方纔到得這裏，寶雲泉滴滴是活，堯峰石塊塊皆精，不著問人，自知端的。諸仁類皆正因出家，眞實?學，既來這裏相依，莫見老屋敗垣上穿下溜，致生情厭，以見苦難。但?下心如墻壁、身若枯株，敢保此生决肰?辦。你若只圖噇飯過日，此去下方不遠。

上堂。問：寶雲院裏鳳舞龍吟，?聖堂前獅翻?蹴，佛祖說不到底，請師拈出。師云：荒凉破院，不可問佛問法。僧云。洎合錯過。師云。老僧若有一字及你。諸方未免笑怪。僧云。一衆記取。師打云。一不得冷湫湫地去。二不得古廟香罏去。僧隨聲便喝。師云。老僧罪過。

問。疏江導海。大禹之功。煉石補天。女媧之力。因甚仲尼只知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師云。善對機者。别喚一人來。僧云。只有孤雲臥此中。師云。老僧從來不接下機。僧云。誰信萬山拜其下。師打云。事不?巳。且作死馬醫。僧云。起動和尚。

師云。救得來堪作甚麼。

問。

東澗水流西澗。左右逢源。南山雲起北山。高低普應。别峰相見。大意如何。

師云。還聞簷頭雨滳麼。

僧云。

爲?聲來耳邊。耳往聲處。

師云。老僧三寸甚密。

問。

昨日晴萬里。不挂片雲。?日雨㸃㸃。不落别處。且道落在甚麼處。

師劈頭一棒云。落在甚處。

僧云。

果肰一滴纔霑。大千普潤。

師云。且過一邊。

末後一僧出云。

拈却陳爛葛?。新鮮底布施些子。

師云。江南儘有。

僧云。不虚此問。

師云。江北獨無。

乃云。

虚空未曾眨?視物。森羅萬象。??出不得。若認作自巳淸淨法身。祖師肝膽。佛精神。一時花擘。日對羣機。將何抵準。說似一物?不中。

五彩画牛頭。黄金爲㸃額。

枉自施功。徒供把翫。

上堂。一僧問。

水綠山靑。烏飛兎走。本生父母。苦痛良深。長安路上。請師一接。

師黙肰。

一僧問。

天闕東南。?出日面月面。地傾西北，鼔動風輪水輪。析骨還父，析肉還母，慿何立命？

師亦黙肰。

一僧問：

本來衣針鋒不露，娘生褲線縫難尋。綿密處還容商量也無？師又黙肰。僧云：不可慣用此機。師云：你等擬向甚處摸他脚跟？良久，乃云：他人住處我不住，臭烟蓬㶿，紅?熾肰。他人行處我不行，坑坎堆阜，高下不平。不是與人難共住，彼此不著便。大都緇素要分明，增一毫不得，減一毫不得。遂顧左右云：且道甚麼年中有此一人？他本生父母甚麼處居住？欲識其父，先觀其子。若識得他家兒子，盡大地草木叢林一時成等正覺。若識得他家父母，虚空世界一時成等正覺。出沒三界，如日處空。流轉六?，似雲投壑。?睛裏放光現瑞，耳門裏出聖入賢。不捨十惡業，不墮五隂身。?來煩惱障可除，?槃心可證，毀禁可憎，持戒可敬。如如向上，沒可安排。更說甚三句外會取，六句外省去，有何交渉？雖肰，理則如是，事又不肰。難道?日大德、薦嚴二人便與麼撥無因果？凡也無，聖也無，修也無，證也無，天堂也無，地獄也無，三椉十地、五果四向一切總無。不見道：一處有滯，自救難爲。觸處皆通，方名導師。?竟這些子藥頭在什麼處？喝一喝云：

從上幸有恁般體格，如何略不著些?腦看？

上堂：

黑月不見星，但依白路行。

忽肰踏著水，冷汗徧身淋。

拈起拄杖云：

寶雲若不出隻手，未免道我暗地裏欺人。

卓一卓，下座。

上堂，舉：僧問三峰老和尚：喚作竹箆則觸，不喚作竹箆則背，喚作什麼？峯下禪牀走兩歩，云：莫怪老僧行歩龍鍾。僧問意㫖，峯云：水牯牛大底老虎也打得倒幾箇？僧不領，峰云：

向年撞箇師僧來亦曾與麼，?至而?總無消息。

師云：

老大宗師恁舉揚，搆深索短費商量，

兒孫空自爭?氣，引得傍觀欲斷腸。

出山，上堂。

佛手推倒天人之深域，

驢脚躩翻祖佛之徽猷，

更問渠儂生緣，何?騎牛覓牛？

拈起拄杖，云：

黄龍小叔且過一邊。

卓一卓，云：

楊岐老子是天中天，豈敢抑人揚巳？

總之，看貨還錢。

到郡城，裴居士時萬請對靈，小?。

具徹法之慧?，始見生、老、病、死如空中鳥跡；得離?之明智，方知生、住、?、滅似水底魚蹤。

睹色聞聲，了無過咎。

若欲拂除夙障、修?本明，何?置帚太虗、掃淸花影？苟弗穿??端，?下逢緣不借、取信于巳，自肰契文殊玅智，宛是初心；入普賢行門，並無别體。且道??當薦姚孺人，一靈安在？

驀豎拂子，云：

時人只看?綸上，不見蘆花對蓼紅。

到泰州宮，太史紫玄同諸紳衿檀越迎至西山?國院，監院良初禪德幷諸法侶請上堂，問：善法堂鐘鼓交?，四部衆咸皆懽喜，以何因緣而作佛事？

師云：雨花平講席。

進云：諸根猛利，智慧明了，如上所說，則能敬信。至有疑悔者，更請爲除斷。

師云：亮座主在麼？

僧左右顧視，師云：出來，老僧和你葛藤。

問：泗州大聖，揚州出現，此去漢陽不遠，天台古佛幾程到此？

師云：登東山而小魯。

進云：十字街頭忽遇箇橫撒豎撒底，又如何?下？

師云：登泰山而小天下。

進云：老漢慣得其便。

師云：且道爲你說？荅你話？

僧一喝，師打，云：我不汝欺。

問：銀香?上生蘿蔔，有?者見；急水灘頭打毬子，有耳者聞。秪如拈占波?新羅鬭額，??誰是其人？

師云：山門佛殿?相對。

進云：鐘作鐘鳴，鼔作鼔響，和尚作何分辨？

師云：

釋尊一向坐，阿難一向立。

進云：可謂文彩全彰。

師云：法如是故，非强爲也。

問：心心相應，祖祖相傳，從上來事分付阿誰？

師云：

鳳凰城下水，千古秪東流。

進云：

不遇中郞鑑，還同埜舍薪。

師云：溪磵豈能留得住？

進云：

龍得水時?意氣，虎逢山色長威獰。

師云：得到?也未？

進云：

曹溪萬派流天下，臨濟千燈炤世間。

師打，云：消得龍王多少風？

問：世尊三昧，迦葉不知；和尚三昧，一衆願聞。

師喝，云：聞麼？

進云：大人境界果?不同。

師云：爲是聲來耳邊？爲?耳往聲處？

僧拂袖歸衆，師云：果肰分疎不下。

問：眉間劒挂，肘後符懸，放開則萬?增輝，揑聚則大千失色。箇是時人行履，爲甚麼罕遇知音？

師云：吾有知乎哉？

進云：和尚何不開方便門，示眞實相，令現前大衆人人脚跟㸃地？

師云：隨汝顚倒?有語也。

僧以坐具打圓相，云：恁麼則三世諸佛、歷代祖師盡向這裏放大光明去也。

師云：無所取裁。

監院良初纔伸禮問，師云：若論靈山的㫖，未?山門，儘有一路上車馬交?、?葢相索，舉袂成雲、揮汗成雨，猗歟盛哉！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夫子之道如是而巳。

五更，孚上座忽聞鼔⾓聲高，乃蘧肰覺、喟肰歎曰：不圖爲樂之至於斯也！老僧向他道：爲是聲來耳邊？爲?耳往聲處？若言聲來，聲屬外塵，無心運行，安能觸耳？若言耳往，耳附內根，不名奔逸，豈得循聲？上座被這一問，所得佛法身心一時氷消?解。??諸仁還有將自巳?孔替古人出氣者麼？喝一喝，云：法身、?身、化身，天命率性修道，不離這片舌頭，演出一大藏敎。。

到北山，氷懷禪師率大䕶法請上堂，問：大雄峰古?獨踞，甘露門終始雙垂，時節巳彰，請施㳒印。師撃几案三下。進云：秪如白䑕推遷、銀?不變，有何三昧坐斷淆譌？師云：不可别有。進云：惟師拈得金剛劒，祖佛人天受指揮。師便喝。問：出門將箇月，甚處不逢渠？?日供養何似昨日？師云：有?者見。進云：起動和尚降尊。師云：有耳者聞。進云：看，看。南山雲：又起也。

師云：昨日有人恁麼道，打出三門。

問：報國院裏截萬機于掌握，北山堂上應羣?于無心，非敢取則鈎頭，只欲鋪花錦上。

師云：别置一問來。

進云：大善知識因什退巳讓人？

師云：慣得其便。

進云：老漢甚有商量，大家出來證據。

師打，云：莫錯會老僧意。

問：正令全提，龍光射斗；投機轉位，獅吼彌空。鍾期既遇，請垂一曲。

師云：更買草鞋。

進云：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

師打，云：何莫由斯道也？

問：雲門餅，趙州茶，和盤托出；亁矢橛，蔴三斤，拈放一邊。兩堂同喝，意㫖如何？

師云：三門前，佛殿後。

進云：還有賔主也無？

師云：試簡㸃。

進云：恁麼則無孔鐵錘抛一對，?瓏毒鼔震三千也。

師打，云：後五日看北山出。

問：破浪衝風?不問，單刀?入事如何？

師云：願觀盛作。

進云：猛虎當軒，威風八面；獅子哮吼，百獸腦裂。此理作麼生？

師云：若不同床睡，焉知被底穿？

山作禮，云：恁麼則一衆證明。

師云：莫謾老僧。

乃云：老僧渡江來，只知晝行夜㝛、赴供邏齋，諸佛本源、祖師心印總不暇顧著。頃到此間，堂頭法侄率大檀越殷?請㳒，老僧若有所說，大似擔水河頭賣；若無所說，又未免孤負來機。且如何得恰好？喝一喝，云：南山起雲，北山下雨。明?人前，但恁麼舉。

到東臯大覺院，璟明、孤明、黙肰兩序大衆同諸䕶㳒居士請，上堂。

問：稀逢難遇，正在此時。眉毛與?睛最近，因甚兩不相識？

師云：親切。

進云：親切處著力，得麼？

師云：伸手摸著?。

僧指?，云：離却這邊，?邊何處出氣？

師咳嗽。

僧云：老漢?孔始終端正。

師云：是你不得巳也。

問：浙東、浙西，雲月心同；江南、江北，溪山色?。?葢乾坤底，因甚又到這裏？

師打，云：這裏是甚麼所在？

進云：自是不歸歸便得，五湖烟景有誰爭？

師又打。

問：棒頭有?，正令當行；喝下無私，全機獨露。??大覺堂開，幾人心空及第？

師云：如汝作街坊相似。

進云：奴呼釋迦，婢使彌勒，上大人還肎伊也未？

師云：在途中，不離家舍。

進云：老老大大是什麼心行？

師云：離家舍，不在途中。

僧一喝，師云：?盂?也未？

問：攙旗奪鼔，掀翻濟北綱宗；就下平高，踏徧百城烟水。是令不虗行？是曲垂方便？

師云：說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

進云：秪如鶴鳴九臯，聲聞于天，舜若多，還肻㸃首也無？

師云：說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

進云：快人一言。

師打，云：多虗不如少實。

問：脚頭得力，踏翻東土西天；借路經過，捉敗觀音勢至。且道無量?王甚處?避？

師云：脚下是地，頭上是天。

進云：老漢是眞實爲人。

師云：快人一言，快馬一鞭。

進云：三千里外逢人但恁麼舉。

師打，云：麻?紙裹。

問：有佛處不得住觀，方知彼去；無佛處急走過去，者不至方。三千里外絕淆譌底如何行履？

師云：口上著。

進云：荆棘林中下脚易，月明簾外轉身難。

師云：齩得著是好手。

進云：向後不得諱却。

師打，云：你但?棒。

璟明闍?問：㳒門無量，岐路千差，?佛?禪，是一？是二？

師云：老僧忌口。

進云：高高山頂立時如何？

師云：亁嚗嚗地快便將來。

進云：深深草裏眠時如何？

師云：有也未？

進云：一種平懷，冺肰自盡，又當如何？

師黙肰。

明作禮，云：和尚這一句道得恰好。

師云：不解作客，勞煩主人。

宗彦先居士問：嚴霜匝地時如何？

師云：老僧三十年前曾打這裏過。

進云：殿上碧琉璃，阿誰衝破？

師云：而?風景宛肰不同。

進云：恁麼則彌天亘地去也。

師云：如何是彌天亘地？一句十作禮。

師云：不妨伶俐。

乃云：衲僧家到處踐踏覺塲，只知紫羅帳裏?撒眞珠，不解赤水灘頭囘看罔?。洛陽城古、少室山高，觸目皆是礙膺之物，爭得大歩出長安？幸逢勝會，出衆决䇿，第一不得整備舌劒唇鎗、東觸西觸，若萬仞懸崖上自會騰躑，一擡手擘開華嶽，一吐唾倒瀉黄河，豈待驚羣動衆，費盡娘生氣力，肰後論汗馬?勞者哉？老僧?日要見葢世功勳，且道麒麟閣中誰當第一？喝一喝，君王自神武，駕馭總英雄。

過黄橋，慧燈闍黎同院主善行曁陳、何、王諸居士請上堂，問：

朝不審，夜和南，是處是慈氏？無門無善財？某甲終日?空啓告，因甚西來意？屑子也無分。

師打五棒。

進云：大衆！看這老漢太煞狼藉。

師云：你但擔去，不惟把定世界，亦乃安貼邦家。

問：臨濟喝得口破，德山棒得手酸，因甚七百年來依舊江南地暖、塞北風寒？

師亦打五棒。

進云：撮大地如粟米，未免驚羣動衆；攪長河爲酥酪，只恐謾漢欺胡。一日鉢盂兩度濕，承誰恩力？

師云：?此物，非他物。

僧云：衲子難謾。

師打，云：是何物？

問：崖前石虎趁入五藴山中，海底泥牛貶向無生國裏，休打嘉州大?，請㺯村裏獅子。

師又打五棒。

進云：更須别展風規。

師云：老漢從來不失凖。僧便作禮。

師云：只知貪程太速，不顧截斷脚跟。

問：占波共新羅鬭額，和尚理無曲斷，秪如盡大地無纎毫過患㡳具何?目？

師云：靑山太古色。

進云：古佛與露柱相交，某甲車不橫推，不見一色底有甚巴?？

師云：白雲高世姿。

進云：國有憲章，三千條罪全提一句如何道取？

師打，云：若善?詳，便請丹霄獨歩。

問：晝行夜㝛，杖頭電捲星馳；赴供邏齋，脚底金聲玉振。爲是神通玅用，法?如肰？

師云：有甚饅頭䭔子？快下將來。

進云：秪如孤峰頂上打眠，十字街頭垂手，相去多少？

師云：說食豈能飽人？

僧作禮，云：三十年後有人笑和尚。

師云：??事作麼生？

僧便喝。

師云：三十年後却有人笑你。

乃云：金烏急，夜半正明；玉兎速，天?不露。雖肰一處運行，多劫何曾相顧？諸仁總道：靑山太古色，白雲高世姿，日月有遷流，雲山無??。

喝一喝，云：還知遷?中有不遷?者在麼？若知得，造化在鼔弄中；若未知得，可謂東土衲僧不如西天外道。時不待人，急須努力，盡此凡心，别無聖解。

又喝一喝，云：會也無？便下座。

?時，上人同諸檀越請小?。

國無定亂之劒，四海晏淸。雖則無價之寶，隱在隂入之坑。一朝拈占波?新羅鬭額，未必便守死善道。只如盡大地是箇解脫門，把手曵不入底，頭頂不著天，脚踏不著地，?前看不見綠水，背後靠不著靑山。正與麼時，可憐生猶敢大膽向人道：無依道人是諸佛之母。

隨卓拄杖，云：靈嵒若不斬爲三叚，難免諸方貶剝。

到延令慶雲，此藥禪師率諸檀䕶請上堂。問：天寒人寒，滴水滴凍。城東老母紙撚無油，靈山老子還肻冷處著把火麼？

師云：有一轉來路甚遠。進云：雖則金沙不溷，爭奈盡法無民？

師云：早巳忘失在草鞋跟下。僧顧左右，云：這老漢曾不向苐二頭接人。師打，云：木上座却道得親切。

慶雲出，問：獅子窟中，獅王哮吼；?王脚下，?子翻騰。同?孔出氣一句，請和尚道。

師云：南無觀世音菩薩。進云：欲明向上事，須是出格人。既來出格人，請垂向上事。

師云：南無大慈悲菩薩。進云：恁麼則千古慶雲，一朝祥瑞去也。

師顧大衆，云：此是家裏人說家裏話。慶作禮，云：和尚又將惡水潑人。師云：罪過。乃拈起拄杖，云：看，看！這上座一向恁麽去，穿過香積如來?孔；一向恁麼來，築著無位眞人面門。皮膚脫盡，筋骨猶存，節目空疎，廉纎不立。且道：慿何力用，使人人近之如光風霽月，仰之如景星？慶雲卓一下，云：不圖拄地撑天，到老猶堪指路。

到曹源社粹後堂，率諸弟子請上堂，舉：靑原思和尚令石頭希遷送書至南嶽和尚處，便問：不?諸聖，不重巳靈時如何？南嶽云：子問太高生，何不向下問將來？希遷云：乍可永劫沉淪，不求諸聖解脫。便歸。靑原問：書達否？希遷云：書亦不達，信亦不通。去日?和尚許鈯斧子，便請。靑原垂下一足，希遷便禮拜。雪竇拈云：石頭洎擔板過却。又云：大小讓師，不解據令。

師云：以平?不平，義例之?凖；以不平?不平，格外之淸規。雪竇權衡在握，倒施逆行，固其宜矣。只如終日尋思，將以求吾所大欲者，叱伊擔板，何愁不飮氣吞聲？若夫巍巍堂堂，說似一物，?不中底；責其不解據令，恐未便心悅?服。靈嵒?日敢自抝?作曲，陳案頓翻，只圖爲宗祖出一口氣。豈不聞：以有下劣，寶几珍御；以有驚?，黧奴白牯？遷也如小家暴富，好勇過我南嶽，故退之可笑靑原爲之父，一味聽其驕矜，而莫知所以裁之。兾千百世下無人檢責，不綦難乎？乃卓拄杖三下。

師在昭陽普潤禪院度歲，除夜示衆：?月三十日，大好箇時節，祗此騐衲僧，莫能逃影質。

丁酉元旦，諸䕶法、鄉紳曁院主岷公請上堂，拈起拂子云：這一句子，春風包裹弗得，淑氣催運無從，爲三十六旬之開始，作七十二候之起元。?苞温玉蕋，玅意高彰；柳茁鬱金芽，生機密展。聖者呼而賢者諾，人人?孔通天；長者歩而少者趨，箇箇脚跟著地。於斯明得，只堪屋裡販揚州。何也？以其情紆遷?，見滯榮枯，遂使實際居于目前，翻成名相之境；玄秘藴于心首，恒爲緣慮之塲。?須閙巿裏識得天子，方好隨處作主；百草頭薦取老僧，始能遇緣?宗。白牯黧奴，依舊挂壺中日月；寶几珍御，斬新立方外乾坤。拈一事，萬事歸宗；舉一機，千機副㫖。何須放濶歩于蝸牛⾓尖，禎祥地効；入正定于蟭螟?上，瑞彩天呈？從新積新，利有攸往；從劫逓劫，慶無不宜。且應時納祐一句作麼生道？以拂子㸃空，云：歲朝舉筆，諸事廸吉。

到徐馬庄，?牧謙侍者同山主徐君仁躍龍請就尺木菴，上堂。問：春風蕩蕩，物物欣榮，請和尚向百草頭上與諸仁荅話。師云：日日日東出。進云：何不捩轉?孔？師云：日日日西沒。進云：别是一家春。師云：循環三百六十，幾箇解知窠窟？

一僧出，云：?下來也，快與，快與。

師云：一不定。

進云：眞箇那？

師云：二不可。

進云：和尚往往如斯。

師云：眞箇那？

進云：若不是某甲，一塲特地。

師打，云：三叚不同，收歸上科。

問：千里賣却布单，求師决擇；一路上築著磕著，是個甚麼？

師云：不許膠粘釘釘。

進云：某甲也沒量罪過，和尚也沒量罪過。

師云：那容紙裹麻?？

僧喝，云：裂破。

師隨聲便打。

問：拈槌竪拂，激揚濟北家風；伐鼔聲鐘，演出淮南人境。撲不破句，請師速道。

師云：如是不是。

進云：山門頭合掌，巳見一班；佛殿裏燒香，承誰恩力？

師云：拈却藥忌。

進云：專爲流通。

師云：擬犯封疆，全軍失利。

乃云：一、不定，切忌膠粘釘釘；二、不可，那許麻?紙裹？賣却布单，千里求師，你也沒量罪過、我也沒量罪過，?下來也顢顢頇頇，情知非爲正觀。快與，快與，莾莾鹵鹵，誰信還同天鼔？百草頭上賞箇名、錫箇號，早巳失照；淮南境裏安箇是、立箇非，豈不堪悲？日日日東出、日日日西沒，但見山門頭合掌、佛殿裏燒香，循環三百六十，幾箇解知窠窟？

拈起拄杖，卓一下，云：

聲鐘伐鼔、竪拂拈槌，固肰别是一家春，汝諸人總不得向這裏住。何故聻？

空生雖是無言說，猶惹天花動地來。

到古鹽，諸當道同，闔邑紳衿延就長春院三伊、智涵二上人請，小?。

問：地效禎祥，密雪積成銀世界；天呈瑞彩，春風包裹玉樓?。

把住則乾坤失色，放行則?礫生光。學人斷臂，請師安心。

師云：

齋時你也隨例得一分。

僧作禮，云：?日可謂小出大遇。

師云：

更與三文買草鞋。

問：但得雪消去，自肰春到來。

靈嵒拄杖子新抽多少枝條？

師云：

?日冷如昨日。

進云：老老大大，東觸西觸。

師云：

明朝好似?朝客。

僧出，云：請和尚落草。

師云：

有客信信。

進云：未可全信。

師云：有客㝛㝛。

僧退後三歩，師云：

歸去來，歸去來。

僧?進前三歩，師云：

座中亦有江南客，休向樽前唱鷓鴣。

乃云：

偶肰持鉢過鹽城，暢洽同堂賔主情。

殘雪未消茆屋冷，春風鞭起鷓鴣聲。

此方敎體以音聞應機，故善導者假以語言?其智用。遂喝一喝，云：這句子權實炤用，半?偏圓，無不含攝。得半字者，如夜見月，證聲聞果；得?字者，如晝見日，趨菩薩乘。祖師門下有箇撲不破底句，且道衲僧得之又成箇甚麼？良久，云：巳有名字。

射州弟子楊振藻、振芹，爲尊人毓吾居士七十誕辰，請就宅小?。山僧中夜與善知衆藝童子推歩盈虗，仰觀曆數，竪窮不可說不可說時分，橫該不可說不可說刹土，如運諸掌，無不了了。于賢劫中有佛世尊降跡中印，名釋迦文，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乘白?，御金輪，釋梵四王、天仙八部，簫鼔前導，旙葢後隨，從覩史天宮沒，向淨飯王宮出，如赫日輪炤燿虗空，如時雨滴沾濡國界，開無量無邊法門，度無量無數弟子，有目皆見而盲者弗睹也，有耳咸聞而瞶者莫覺也。過此以後二千餘祀，亦于是日有二大士，一緇一素，同時出現。山僧遽云：童子！止！止！世尊降神爲四月八日，我等應跡爲二月八日，汝言同時，得無??？童子?首白言：大士！周正建子，明行夏時，周之四月八?明之二月八，明之二月八?周之四月八，古之?之無有乖違，前際後際不相逾越。所以讃歎居士?是讃歎大士、讃歎大士?是讃歎世尊、供養世尊?是供養大士、供養大士?是供養居士，如伊字㸃、如摩醯目，非一相、非?相，無壞相、無雜相，不必然牛頭栴檀之香、散芬陁薝蔔之花，亦不待食氷棃火?、飮玉液瓊漿，一聞此迦陵仙音，自肰得堅固智、證金剛身。山僧讃言：善哉！童子！如汝所說，眞實不虗。若人信受奉行，福德不可思議，可以胎日月、可以育乾坤、可以爐冶聖凡、可以綿?孫子。我若歷說，窮劫莫盡。撃拂子，下座。

二月八日，到潤州雨華菴不盈上座建彌陀懴法道塲，同諸䕶法檀越請陞座，不盈出問：無量?佛來也，且道與靈山老子作麼相見？師云：梵流諸壑徧。進云：梵流諸壑，云何饒益人天？師云：花雨一菴深。進云：與麼則在會諸檀普沾福慧去也。師云：客是主人相。

師問：四月八日周行七歩，斬新立方外乾坤；二月八日㘞地一聲，依舊挂壺中日月。處處歷刹塵之境，頭頭有出身之機。?之、古之，同?？别?？師云：陳爛曆日，姑置一邊。進云：如是則佛之與祖同一?孔。師云：猶在。進云：更須揭開日月爲天?，指出須彌作?山。師云：有一棒，?日且放過。乃就坐，云：一鉢千家飯，孤身萬里遊，靑目覩人少，問路白雲頭。老僧自渡江而北，五月遊行，鉢裏飯、桶裏水，徧入塵塵三昧。及到這裏，頓?五種殊勝：一者、山殊勝；二者、水殊勝；三者、土地殊勝；四者、道塲殊勝。山殊勝，則嶙峋高峙；水殊勝，則浩?長流；土地殊勝，則長育英材，?生萬物；道塲殊勝，則理事莊嚴，觀行?備。第五殊勝，縱饒離婁、師曠，視聽無從；玅德空生，讃歎莫及。說此五種殊勝巳，?得仙雲靉靆，天雨?紛，世出世間、情無情類一時心開，見十方佛、無量?王而爲說法，得大總持，證眞般若。如是思惟，皆繇第五種殊勝法門功德之力。且道第五殊勝諦何名字？良久，云：年深月久，忘却了也。

送元西堂住寶覺菴。院主性蓮同諸檀越請陞座，問：域中日月斬新，佛祖全歸掌握；方外乾坤獨立，聖凡悉聽指呼。拄杖子?日開封也未？師云：稱禪客須是信人說話。進云：如何得法隨法行，法幢隨處建立？師云：但向意路未動時識取。進云：玅舞?須?徧普，三?須是大家催。師云：這叚事要敵他生?底。僧作禮，師打一棒，云：不可向這裏認了便了。乃云：這一片古寺基傳來久遠，無數聖賢於此出興，說法度人，莊嚴佛土。設有人問經始歲月，老僧道：正覓起處不得。更問：如何莊嚴？道：譬如擲劒揮空，莫論及之不及。斯乃空輪絕跡，劒?非?。若能如是，心心無知，自肰一切成現，何能增損毫末於其間哉？但時有顯晦，道有盛衰，有時雲起雷興，有時風高月冷。總之，事無一向，中心樹子幸而不曾移動，根深蒂固、葉綴花聯，不屬榮枯，何緣凋謝？三兩日來更逢好雨，轉見擢幹舒條、成隂布影，普天之下皆?䕃覆。你若操斤執斧、引墨牽繩，欲取他爲棟、爲枋、爲鿄、爲柱，他總不顧，所以中無夭折，得保天年。老僧?日亦不假雕琢，秪就目前指㸃，令在會緇素咸瞻本地風光。喝一喝，云：

陸塘烟火萬家稠，畊稼陶漁事事周，

西舍東隣朝夕見，他人舉手我低頭。

秪這是，莫他求，佛祖無過老實休，

野色喜無山隔斷，何須更上一層樓？

囘山，上堂。四大本空，地、水、火、風周遍法界；五藴非有，受、想、行、識全是眞如。一息未分，迎之不見其首，隨之罔眺其後，五?六通底?饒趁得及，料掉提不起。你若不嫌閙，撒下些影?，引將貧子入門，且敎掃除糞穢，免得途中東乞西乞，衣裏明珠忽肰放光。黄檗和尚呵呵大笑，云：噇酒糟漢這囘醒也，墮落三塗底人却是他深達罪福相。良久，云：老僧恁麼道，有甚麼過？

上堂。問：打開布袋口，踏遍北縣南州，都盧?拾在陳年槽厰下，曾不把?睛覷著。而?米裏生出蟲來，如何去取？師云：昨夜山前虎咬大蟲。僧云：和尚大似不知。師云：看你大驚小怪。僧自摑，云：却是這厮多口。師云：䕶惜?住，能有幾人？僧云：五州管內只這老漢較些子。師打，云：我若不與麼，後來將何取法？

問：朝到羅浮，淸風?路；暮歸檀特，明月橫空。鍼筒藥袋拈放一邊，閙巿叢中如何辨主？

師云：老僧出家來三十年也。

僧云：何不與這上座定當？

師云：當時百不知，而?百不會。

僧顧左右，云：不因?日舉，餘日定難逢。

師云：待你草鞋踏穿，自肰脚板著地。

僧嘘，嘘。

師云：依舊貴耳賤目。

問：垂衣裳，天下治，闔國咸知；决川源，通地脉，敢請示下。

師云：你每日大小二事還倩人相幇麼？

僧云：某甲也曾與和尚著力。

師云：舍巳之田，耘人之田，智者不爲也。

問：金剛?睛擉瞎，當年殺活拄杖抝折。?日和尚還是橫㸃頭？竪㸃頭？

師云：退後，退後，無妨别人所問。

僧云：洎不問過。

師云：若是陶淵明，攅睂便歸去。

僧拂袖歸衆。

師云：只圖?避金鈎，不料巳吞紅線。

乃云：急行緩歩無前後，秪論到家渾踏長。安路一條，誰辨高低？五里一亭，十里一舖，轉腦囘頭，烏飛兎走。忽肰雲?空濶天如水，左之右之撞著底總是自巳歡喜?跳，笑殺年少衲僧門下簡㸃將來也是食飽傷心。?後釋迦老子將醍醐上味來哄你，切莫?他。何故？我家有個說得道理好：

春至自開花，秋來還落葉。

黄面老瞿曇，休揺三寸舌。

上堂。問：昨日有人從維揚來，報道：懷州牛?禾，忽肰益州馬腹脹。?得世醫拱手，敢請和尚别?官方。

師云：事久多?。

僧于地上拾莖草，云：秪這箇，黄檗可爲隣。

師云：草本不勞拈出。

僧云：黄連未是苦。

師打，云：藥不瞑眩，厥疾不瘳。

僧云：若不是和尚，爭下得這副手？

師云：且讓第二人來說病源。

問：頂頭大底句子，年來總提不起。以手捉袈裟⾓，云：秪留得此一?，?竟消歸甚處？

師云：昨日閙閧閧，?朝靜悄悄。

僧云：老大知識强自惺惺。

師云：你若撇不下佛法身心，老漢終不和你葛藤。

僧云：眞語?？師連棒打趁。

問：爲衆竭力，一鉢千家飯；與佛爲師，孤身萬里遊。正當恁麼時，以何饒益人天？

師拈起拄杖，云：這個不從天台、南嶽得。

僧云：此語還端的也無？

師云：近來大行大巿總不見說起。

僧云：誠哉！是言也。

師打，云：寶雲破院裏，剩有一些些。

乃云：祖師?客，只用家?茶飯；後代兒孫，苦要覓龍肝鳳髓。東西南北捉虚空，帶累傍人嚥過無數?涶饑腸，終是不飽。

驀竪拳，云：爭似這個，不費錢鈔，現成受用。

良久，?云：

托出在金盤，轆轆轉難住。圓明湛如珠，有力請持去。

上堂。

看風使帆，江湖活計；相頭買㡌，行巿生涯。老僧不從雲水來，草鞋貴賤、拄杖短長、途路邊事總不省得。

我本山中人，秪說山中話。

雨過層巒潑黛靑，儼肰一幅王維?。

看則慿君仔細看，黄金欲買難酧價。

其或心無厭足，更向葛嶺?邊看。

上堂。問：天左旋，日月星辰徹下孤危；地右轉，萬?森羅通上險絕。

無依無欲底寸歩難移，祖師十萬里西來圖箇甚麼？

師云：不聞近日諸方有此差?之談？

僧云：大善知識何不與他方便？

師云：老僧胸中正閙，荅你這話未得。

僧云：眞個那？

師云：不勞計筭。

問：心不是佛，落霞與孤鶩齊飛；智不是道，秋水共長天一色。醍醐毒藥一道而行，和尚還分辨得麼？

師云：有手挿不入。

僧云：祖佛爲師底因甚自救不了？

師云：?饒救得來，也未可與人天爲師。

僧云：却是某甲罪過。

師云：三十年後赤?撞著火柴頭，莫言不道。

問：濟上玄宗?不問，隨機赴感事如何？

師云：如法問將來。

僧云：一句迥超雲外，千聖齊立下風。

師便喝。

僧進語蹇澁，師云：你道現前一衆還具?麼？

乃云：親到靈山一囘底，萬境來侵時總秪當小兒戯。何故？爲他如實知見三界之相，無有生滅、無有虚實，亦無動靜去來，所以如實自在、如實安樂、如實淸淨、如實解脫。若取自巳自心爲究竟，便有他物他人作對治。云何普令南北東西、四維上下、郭大李二、鄧四張三，一時同入此箇門中，萬里八九月，一身西北風，??橫亘十方，睂毛竪窮三際？你看虚空大地、人畜草芥、擎頭戴⾓、差差??，復是何物？

隨顧左右，云：這叚葛?，過去諸如來不勞再勘，現在諸菩薩放過不可。若是未來修學人，果肰謾他一㸃不得。豈不聞：應機隨炤，冷冷自用。窮其用處，了不可得。大須䕶持，不可容易。良久，喝一喝，云：破也，破也。

上堂。

識得定盤星，秤頭不坐蝇。莫言乾矢橛，輸他麻三斤。

喝一喝。

上堂。古者道：衆罪如霜露，慧日能銷除。若欲懴悔者，端坐?實相。

以拂子畫一圓相，云：慧日現也，霜露銷也，將罪來與汝懴。良久，?云：?下推窮罪相，了不可得。既無有相，?是實相。開?也著，合?也著。揚眉瞬目，國土動搖。迎勢至，咳唾彈指，花雲彌?。待觀音以塵勞爲弟子，頭頭顯?大機；以煩惱作津鿄，處處全彰大用。善惡都莫思量，聖凡一齊解脫。遂以手摑自口，云：不可敎壞人家男女。小?。

穩密田地，種麻得麻，種荳得荳；神通游戲，入火不焚，入水不溺。何須推過萬?森羅？肰後凡心聖意，覿露堂堂。單提一句平實語，把天下老和尚舌根一剪剪斷，任他光隂?化、日月遷流，漚滅空本無，况?諸三有？所以古人道：不信佛菩提，是則解空第一。汝等將謂佛道可求?？實無可求。自心可見?？實無可見。無求無見，佛心顯現。二六時中，但能如是，心心不?，名活祖師。驀舉手，云：看，看！諸人現在父母、過去父母、未來父母，盡隨老僧手轉。靑色光明雲、紫色光明雲，徧?虛空，充塞法界。且道橫山?邊是甚麼雲？衆無語。師云：歸堂。

景闍黎入墖，上堂。問：有一人無?、耳、?、舌、身、意，天上天下，到處去來，依舊?在布袋裏。請和尚於風吹不入處與他箇位次。師云：爲汝道一句亦非甚難事。僧云：與麼則闍黎有分。師云：你若打入?路，却成老僧罪過。僧作禮，云：葢爲和尚慈悲之故。師云：苦！苦！煎逼將來，却住手不得也。便打。僧一喝，師又打。

問：三十年來，光剃頭、淨洗脚，?得渾身無一塵。而?脫縛將來，不可不與他箇住處。師云：上是天，下是地。僧云：謝和尚神用。師云：有甚麼不現成？僧云：大衆爲伊記取這一轉。師云：他日上?去在。

問：火滅烟銷，靈光獨耀。只這徧界不藏底，?朝送入無縫墖裏。且應時開闔一句作麼生道？師云：問取露柱。僧云：這片無隂陽地，千古萬古還有滲漏也無？師云：他道什麼？僧云：坐斷白雲宗不玅，衝開碧落道方親。師云：木頭！木頭！又，僧纔出，師打，云：若不如是，更待何時？乃云：峻峭門風，卒難覰捕。一掌?入，得路便行。自肰脚跟下縱橫十字，踏斷毘盧頂?，罪過却是。他當踼翻諸佛心源，?惜通身泥水？一切處似俊鶻盤空，一切時如巨靈擘嶽，脫盡皮膚，不留光彩。莫說閙巿叢中無人顧著，一朝擲向孤峯頂上，縱使佛?也窺不著。且道是密作用？不是密作用？良久，云：移取臯峰山來，?向汝道

戒諸/大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