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廣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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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9 02:52
與王廣信書
簣山先生閣下:前月旌斾駐南昌,先生所以慰藉敬者良厚,甚感甚感!承命作西園記,幕府豪儁,海内賢士大夫衆矣,而以屬不肖,不肖雖庸劣,何敢固辭。然竊有復于先生者,記之體始于禹貢,記地之名也。考工記,記工作之法也。坊記、表記、樂記、檀弓,記言,記事之法也。其體當辭?,而意之曲折能盡之,是故退之畫記、汴州水門記,其正也。子厚八記,正而之變矣。其發也以興,其行也以致,雜詞賦家言,故其體卑。其餘唐、宋、元、明諸名家作記,如作序,如作論,而而開其始者,亦退之新修滕王閣記是也。退之守袁州,不能至洪,故爲文不得不如是。今先生所築之西園,敬未獲于燕間之日,與先生銜盃酒,彈琴賦詩,逶迤遊處其閒。若是,則所作之記,亦如新修退之滕王閣之記而已。夫滕王閣一也,三王作賦序記于前,退之作記于後,可言者三,王旣言之矣。退之恥蹈之,故破壞文體而不顧,蓋陳陳之惡,甚于破壞。如不羈之士,尙可與言?而膩顔帢,高齒?,挾免園冊子,論古于大雅之堂,未有不粲千人之齒者也。夫退之于三王若是。今敬後、退之千餘載,西園去滕王閣七百里而爲記,乃蹈退之,其粲千人之齒,又當何如?然而西園者,敬固未常至也,則欲如子厚之八記,有所不能,如汴州水門記,有所不能,如畫記有所不能。今所呈本,不得已之作也,而文采又劣甚,先生庶諒其謹愼而有以教正之。六月十八日惲,敬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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