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巖和尚語録序

瑞巖和尚語録序

予觀大?天王問佛决疑經所載，?王以金色波羅夷花獻佛，請為說法。佛拈花示衆，人天百萬悉皆罔措，獨金色頭陀破顔㣲?。佛云：吾有正法眼蔵，??妙心，實相無相，分付摩訶迦葉。嗚呼！此非禪波羅宻之?乎？人生而静，性本圓明，如大月輪，光明徧照。凡蘇迷盧境界。具濕性者，大而河海，小而沼沚，無不有月，是故有百億水。則百億之月形焉。仰而瞻之。而中天之月未甞分也。月譬則性也。水譬則境也。一為千萬。千萬為一?無應者。亦無不應者。體用一源。顕㣲無間也。大聖全體皆真。不失其圓明之性。如月在寒潭。無纎毫障翳。清光燁如也。凡夫為結習所使。業識所縳。而唯迷暗是趨。如月在濁水。固巳昏?無見。加以獰飈四興。翻濤皷浪。魚龍出没。變幻恍惚。欲求一?之明。有不可得矣。故聖人之心主乎静。静而非静。而動亦静也。凡夫之情役扵動。動而不静。而静亦動也。吾逹摩大師特来東?。以迦葉所傳心學化彼有情，或澄濁為清，止浪為平，直入扵覺地而後止。故其體常寂，而寂無寂也。其智常照，而照無照也；其應常用，而用無用也。至此則其妙難名矣，然未易以一蹴到也。惟一惟虚，坐忘其軀，或緩或徐，長與神明居，懼其散而弗齊也。沒疑情以一之。恐其至而自畫也。假善巧以引之。慮其偏而失正也。挽沉溺以返之。其道盖如斯而巳。歴代諸師。各尊所聞。守此而不敢失。逮我育王珙公。起扵東海之濵。秉執法柄。弘開度門。逹摩大師之道。煥然中興。入其門者。無非龍彖，而竺元道公號為世嫡。今吾恕中愠禪師，則又竺元之入室弟子也。?受度扵，元叟端公多聞法要，拈香酬恩，則歸之道公。厥後俯狥衆請，出世象山之靈巖、黄巖之瑞巖，皈依者日益衆，名聞東夷。使者入貢中國，兼奏請住持。師因奉　詔来南京，力辭其行。皇上憫其耄也，特從所請。一旦将歸?鄞江。其徒居頂以二㑹語徴予序。予乆聞師名，亦甞窺見語言之一二。兹又獲覩其全。驚霆春而疾飈馳。山嶽移而海水立，鬼神泣而魑魅奔。有聞之者，凡情盡䘮。予故不辭，為稽决疑經所載，以啓禪源。法水月之喻，以明性原，推逹摩之敎，以為學源，歴題之扵首簡。予老且病，凡求文?紛扵前，悉皆謝絶，而獨為師拈此者，憫大法之陵夷，樂師言之契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