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聮璧集序

鄭氏聮璧集序

磨勘司令鄭君思先間謁濂禁林，從容言曰：伯父杲齋先生，天分絶人，甞矻矻窮經，?踐場屋，不合主司程度。遂棄去，遊淛河之左右，大肆其力。扵古文辭，乆之思如泉源，衮衮出不休，日試萬言，?馬可待。大司徒楚國歐陽文公竒其材，欲薦之，㑹疾作而卒。先子曲全先生㓜䘮二親，而賦性狷介，州里不能容。伯父時客授崑山，乃走就之，求四庫書，疾讀，雖暑鑠金，寒折膠，不越戸限。未㡬，下筆為文，皆循矩度，而不輕扵毁譽。然剛毅忤物，人有不善，必折之，雖其靣頸?赤弗少貸。晚寓蘇之海虞，竟以坎?終。惟二父負不世出之才，文名相埓，遭元季兵亂，不沾一命，竟捐舘舎，而其遺文将遂零落不傳，此思先日夜痛心而不敢自寕者也。伯父為文多不存槀，思先自童丱見輒録之，積二十春秋，得文百篇，古今詩四百八十首。先子之著作雖存，甞自刪焚，僅留三十篇文、百篇詩而已。扵是合寫成書，?為一十四卷，題之曰鄭氏聮璧集。将鍥文梓以行四方，敢以首簡序文為請。濂受而讀之，杲齋之文則氣韻沉雄，如老将帥師，旌旗火皷，?紛交錯，咸歸節度。曲全之文則規製峻整，如齊魯大儒，衣冠偉然，出言不煩，曲盡情意。然皆有䑓閣弘麗之觀，而無山林枯槁之氣。嗚呼是亦可謂能言之士乎。昔夏侯湛與潘岳並姿容。其行止之䖏。恒同輿而接茵。人謂之連璧。然不過取人物之明㓗耳。?不論其能文也。縦曰能文如温邢之敏贍。亦生扵異鄊。?非出扵一姓也。縦岀扵一姓。若二謝之藻麗。?非出扵一門也，縦岀扵一門。若二盧之雅逸，則一從焉。若二弘之典嚴，則?從焉。而同胞同氣者，盖亦鮮矣。嗚呼。有若二先生伯仲並以文鳴，其亦可謂希世之士乎。濂也不敏，幸見杲齋扵虎林，而扵曲全則未之識也。及官成均，乃與曲全之子司令君為同僚。司令君善承家學，文光赫然，為御史，為部使者，百壬歛迹，又以政事聞，何鄭氏之多賢㢤？雖然，不開之扵先後，将何　不之扵後前，何以昭司令君汲汲為不朽之圖？可謂知所本矣。濂因備書其事，冠諸篇首，知言君子，必有取焉。杲齋諱東，字李明。曲全諱采。字季亮。温之平陽人。洪武八年夏四月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