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聖感霽崙和尚

與聖感霽崙和尚

江南燕地，遙隔三千。素未識荆，末由修候。側聞結集五燈，馳聲宇內。然未覿全書，亦不敢承虛標榜也。去夏金山法兄始擕尊刻見示，展玩之次，快何如之。常讀古南老人續五燈三難論：一曰文字簡古，二曰佛法機輪峻截，三曰大公無我之心。如鼎三足，缺一不可。斯言誠結集之凖繩也。使佛法機輪不峻，則言句不能如鐵釘木查，令人無下口咬嚼處，將何以開發人天，啓廸後學。文字繁縟，則不足寫古人生面，令讀?慨然神?而論世尚友也。縱使文法兼美而棄取，仍以生滅爲心，是豈可對越龍天，又豈可捫心自問，傳之天下萬世乎。此三難所以交互，必不可缺一也。逮觀時師諸書，輒曰某統某錄某燈，不知其所謂文?何文，所謂法?何法，其居心?何心也。於戱，如此手?心行，而欲秉僧伽董史之筆，多見其不知量耳。及讀尊刻，眞高出尋常萬萬。?謂從來結集僧史，肇自傳燈。蓋以原公命筆大年，討論而脩飾之，故能獨冠禪典。巳而聯廣續普，疊出大川。濟公纂五燈而會於元，三難之長，洵穪咸備。但歷南宋元明五百年來，未聞有起而繼之?。寶華有志而年不永，天之不篤祐我宗也。福嚴容伯祖師翁問老人，其能巳於嚴統存稿之並作乎。嚴統特見在凖往牒，收天王歸馬祖，因於洞下有當寛過嚴之舉，卒致其書阻抑。存稿則於洞宗斷橋存興繼之心，故天下仰其大公無我，而其書流通廣遠。今和尚出兩祖之後，故全書兼二典之長，較之濟公會元之纘，而五燈俱癈。全書出會元，又將置而不行，眞後來?上也。雖曰時實爲之，非和尚荷擔大法，乘願而來，曷以臻此哉？彼?涎統燈之混災，梨棗不足，當有目?一唾耳。所恨金山見示全書時，賤體抱病，未能終編。今春始得詳閲，而金山專使適至，書璧江天，神馳聖感。大約全書百二十卷，篇章?瀚，妙處難以更僕。然總該括於凡例中，其定統系也，服其膽識；其收法嗣也，喜其詳明；其?言句也，人棄我取，人取我棄，歎其超方；其序傳畧也，時代年月，生死始終，妙於纎悉無遺。古南三難，於座下竟無一難焉。又華嚴序文，理事全該，意句兼到，弘詞?學，光彩陸離，弁端之鴻章也，與是書雅相穪合。觀止矣，母復遺憾矣。苐?讀之餘，抱?憂而申管見，勿謂未同而言，正不妨納細流而容土壤。從上結集古式，絶不及於現在諸公，至於若師若翁而止。誠以蓋棺而後，其人之論始定。稿所以止於天童、磬山，而通輩諸祖，乃先師增集於三十年後?，故另名曰存稿增集，附於末編全書，並列行、超兩輩。見在諸師，不審與古式合乎否?？况又遞及於子姪行輩哉？座下不過爲南嶽、靑原皆至三十七世而然，然古式大?似不拘於世代之均齊多寡爲優劣，况行、超、明三輩中有不敢筆舌宣?，他宗又何論焉？想座下以諸方來意不可過却，不得巳廣爲收錄，似宜於南嶽三十五世卷首另作短篇小序，方爲妥貼。又既以集?三輩諸公補遺目錄，?當增刻皓首?書，毋爲未了之局畱遺後賢。其餘仍有數則，或梓人之錯落、或校讐之未精，若龍樹章之誤?、臨濟墖銘之字面、大光誨目錄世次之缺畧，統俟書囘，一一悉呈大敎。捧土培㤗嶽，掬水沃東?，知不免大方一笑。暮雲春樹，晤對難期，端肅臨池，神觀飛越。乞因囘羽，示我佳音，均致華嚴，不另函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