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潔瑩禪師語錄卷第八

元潔瑩禪師語錄卷第八

嗣㳒門人智祥編

拈古

舉：僧問?慶：有問有荅，賔主歷肰。無問無荅時如何？慶曰：怕爛郤那！僧問睦州：有問有荅，賔主歷肰。無問無荅時如何？州曰：相逢盡道休官厺，林下何曾見一人？師曰：二老較儉不較奢。洞山但向道：心不負人，面無慚色。?：黃檗示衆云：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麽行脚，何處㪅有今日？還知大?國裏無禪師麽？時有僧問：秪如諸方匡徒領衆，爲什麽?道無禪？檗曰：不道無禪，秪是無師。師曰：黃檗雖則?葢乾坤、氣吞寰宇，要且太煞嘮嚷。還有知黃檗落處的麽？良久，曰：險。?：百丈每上堂，有一老人常隨衆聽㳒。衆退，老人不退。丈問：汝何人也？曰：吾非人也。於過厺迦?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某甲對曰：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墮野?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身。丈曰：問來。乃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丈曰：不昧因果。老人言下大悟，作禮曰：某甲巳脫野?身，住在山後，敢乞依亾僧事例。丈令維那白椎告衆：食後送亾僧。衆驚?。食後，丈領衆至山後巖下，以杖挑出一?野?，乃依㳒火塟。師曰：叢林盡道不落墮因果、不昧脫因果，洞山敢道饒伱總不恁麽道，亦未?脫得他野?身在。且道利害在甚麽處？貪觀天上月，失郤手中橈。?：鿄山觀禪師因僧問：家賊難防時如何？山曰：識得不爲?。曰：識得後如何？山曰：貶向無生國裏。曰：莫是他安身立命處麽？山曰：?水不藏龍。曰：如何是活水龍？山曰：興波不作浪。曰：忽肰傾湫倒嶽時如何？山下座把住，曰：莫敎溼郤老僧袈裟?。師曰：家淸顯孝子，國戰有謀臣。當時鿄山只少一着，且道少那一着？良久，曰：休瞌?。?：雲居膺禪師上堂曰：如人將三貫錢買一?獵犬，秪解尋得有踪蹟的。忽遇羚羊挂?，莫道踪蹟，氣息也無。僧問：羚羊挂?時如何？居曰：六六三十六。曰：挂?後如何？居曰：六六三十六。僧舉似趙州，州曰：雲居師兄猶在。僧?問：羚羊挂?時如何？州曰：九九八十一。挂?後如何？州曰：九九八十一。僧曰：請和尚指示。州曰：?羅，?羅。師曰：一人高高山頂立，要下下不得；一人深深海底行，要出出不得。好各與二十拄杖。何故？一對無孔鐵鎚。舉：仰山坐次，大禪佛翹一足，云：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土六祖亦如是，天下老和尚亦如是，某甲亦如是。山下禪牀，打四?條。後到霍山，自云：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叅霍山，云：打鐘。著禪??厺。師曰：霍山當時待他恁麽道，?好捺倒，亦只打四下，?敎者漢㪅?三十年厺在。舉：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曰：無。?曰：上至諸佛，下至螻蟻，皆有佛性。狗子爲甚郤無？州曰：爲伊有業識在。著云：錯。又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曰：有。僧曰：既有，因甚又鑽入者皮袋裏？州曰：爲他知而故犯。著云：錯。師曰：浩浩商量者極多，錯會者不少。洞山要與趙州老人相見下得兩錯，未審諸人如何與洞山相見？?：?沙和尚示衆曰：深山懸巖，千年萬年人跡不到處，還有佛㳒也無？若道有，喚甚麽作佛㳒？若道無，佛㳒郤有不到處。師曰：恁麽說話可惜狼藉。?：趙州問南泉：知有的人向甚處厺？泉曰：山前?越家作一頭水牯牛厺。州曰：謝師荅話。泉曰：昨夜三㪅月到窗。雲峰曰：南泉若無後語，洎被打破蔡州。徑山曰：雲峰老人失郤一??，殊不知只因後語當下打破蔡州。師曰：雲峰看樓打樓，徑山因孔着楔，若約衲僧?目，敢保俱未夢見在。且道洞山有甚?處？良久，曰：獅子不食鵰殘，俊鶻不打?兎。?：藥山晩?，不㸃燈，乃埀語云：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兒?向汝道。時有僧?出，云：特牛生兒也秪是和尚不道。山喚侍者：將燈來。其僧抽身入衆，師曰：藥山要此話行，抝?作曲；者僧看孔着楔，快?難逢。仔細看來，大家不了。洞山亦有一句子，待露柱生兒?向伱道。或有僧出，云：露柱生皃也秪是和尚不道。但向道：我也情知伱在鬼窟裏作活計。?：丹霞訪龎居士，値靈炤?籃洗菜，?問：居士在否？炤放下籃。霞又問：居士在否？炤提籃?行，霞?回。炤歸，?似居士，士曰：丹霞聻？炤曰：當時?厺也。士曰：赤土?牛妳。師曰：丹霞㸃?不到，靈炤到?不㸃。龎公雖則冷?難瞞，也只見得一半。檢㸃將來，各與二十拄杖。何故？洞山門下賞罰分明。?趙州一日遇一婆子，問云：什麽處厺？婆曰：偷趙州笋厺。州曰：忽遇趙州時如何？婆?一掌，州休厺。師曰：都道當仁不讓，誇他婆子好手。誰知正晝攫金，須讓趙州老漢。?僧問智門祚禪師：蓮花未出水時如何？門曰：蓮花。僧曰：出水後如何？門曰：荷?。師曰：言無展事，語不投機。?僧問淨衆信禪師：蓮花未出水時如何？衆曰：菡蓞滿池流。僧曰：出水後如何？衆曰：?落不知秋。師曰：承言者喪，滯句者迷。?九峰滿禪師問?到：近離什麽處？曰：閩中。峰曰：遠渉不易。曰：不難動歩?到。峰曰：有不動歩者麽？曰：有。峰曰：爭得到者裏？僧無?，峰以拄杖趂下。師曰：爲人爲?，殺人見血，固是九峰一片熱腸。可惜者僧不善爲客，勞煩主人。若是箇衲僧，但道大似不曾行脚，?取者棒别有分付。?芭蕉?禪師因僧問云：有一人不捨生?，不證涅槃，師還提擕也無？?曰：不提擕。曰：爲甚不提擕？?曰：山僧麤識好惡。天童覺禪師曰：若有問?蘆，?和聲打。爲甚如此？我從來不識好惡。師曰：芭蕉雖識好惡，大似醉後?杯，要活者僧不得。天童不識好惡，是則驅耕奪食，雖活者僧，未?傷鋒犯手。若有問?豐，但向道：利劍不斬?漢。若是箇衲僧，?取别有生涯。?：魯祖山寶雲禪師?見僧來，?面壁。南泉聞曰：我尋常向師僧道：向佛未出世時會取，尚不得一箇半箇。他恁麽地，驢年厺在。?覺拈云：爲復唱和語不肯語？師曰：不可㪅爲蛇?足也。?：秀大師偈曰：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拂拭，勿使惹塵埃。六祖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師曰：秀師?底揚塵，六祖空中?彩。仔細看來，也是徐六擔板。何故？不見道：我王庫內無如是刀。?：世尊因?爪梵志索論義，預約曰：我義若墮，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汝義以何爲宗？志曰：我以一切不受爲宗。世尊曰：是見受否？志拂袖而厺。行至中途有省，乃歎曰：我義兩處負墮：是見若受，負門處麤；是見不受，負門處細。一切人天二乘不知我義負墮處，惟有世尊諸大菩薩知我義墮。回至世尊前曰：我義兩處負墮，故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我法中無如是事，汝當回心向道。於是五百徒衆一時投佛出家，證阿羅漢果。師曰：開口成雙橛，無言落二三。還有爲外道相救者麽？維那請師代：外道如何免得負墮？師代曰：待世尊云：伱以何爲宗?好？向道：一釣?上，不惟截斷世尊絡索，亦免後來鑽龜打瓦。那云：世尊是一切智人，也須救取始得。師代世尊云：伱於我佛㳒中作得一箇外道。?：潙山示衆曰：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左脅下書五字曰：潙山僧某甲。此時喚作潙山僧，又是水牯牛；喚作水牯牛，又是潙山僧。喚作甚麽?得？仰山出，禮拜而退。師曰：子承父業，幸有仰山。若是箇當仁不讓的，但以手作???，曰：皈依佛，皈依㳒，?敎聞者見者?痛三日。?百丈謂衆日：併郤咽喉脣吻，道將一句來。潙山曰：郤請和尚道。丈曰：不辭向汝道，恐巳後喪我兒孫。五峰曰：和尚也須併郤。丈曰：無人處斫額?汝。問雲巖，巖曰：某甲有道處，請和尚舉。丈??，巖曰：和尚今有也。丈曰：喪我兒孫。師曰：三個老漢恁麽酧對，且道還有優劣也無？若道有，春色無高下；若道無，花枝有短?。洞山亦道一句，只是不許作道理會。若作道理會，喪我兒孫。拈拄杖?歸方丈。?風穴上堂曰：若立一塵，家國興盛，野老顰蹙；不立一塵，家國喪亡，野老安貼。師曰：風穴將十方常住一片田地，開兩路門頭，與人較奢論富。美則羙矣，簡㸃將來，少些大人氣?。洞山則不肰，卓拄杖曰：蕩蕩旱風成一片，不知何處有封疆。?雲居因僧問：僧家?竟如何？居曰：居山好。僧禮拜，居曰：伱作麽生會？曰：僧家?竟於善惡、生?、逆順境界，其心如山不動。居乃打曰：孤負先聖，喪我兒孫。又問㫄僧：伱作麽生會？曰：僧家?竟?不??黃之色，耳不聽?竹之聲。居曰：孤負先聖，喪我兒孫。師曰：雲居好片?密田地，等閒道一句子，無一㸃?妙道理，又爭恠者二僧錯會。或有問新豐僧家：?竟如何向道居山好？待僧禮拜?問伊：作麽生會？擬開口?棒打出。亦復問㫄僧：伱作麽生會？待伊開口亦打出。驀召衆云：大衆且道是同是别？還有定當得出的麽？時有僧出，禮拜起，師?棒曰：辜負先聖，喪我兒孫。?弁山久默禪師室中示衆云：趙州鬭劣不?勝，文遠輸郤胡餅一箇，弁山今日?勝不?劣。時有僧曰：我是獅子。山曰：我是文殊。僧曰：我是釋迦。山曰：猶是山僧七代孫。師曰：趙州、弁山二老雖則?空宇宙，只在輪?勝劣裏着，倒不能坐斷天下人舌頭。洞山今日也豎箇義，未審諸人如何相委？良久曰：我害癡。西堂率衆禮拜，師?起身。?鏡淸問靈雲：混沌未分時如何？雲云：露柱懷胎。淸云：分後如何？雲曰：如片雲點太淸裏。淸云：秪如太淸還受㸃也無？雲不?。淸云：恁麽則?生不來也。雲亦不?。淸云：?得純淸絕㸃時如何？雲曰：猶是眞常流注。淸云：如何是眞常流注？雲曰：似鏡常明。淸云：向上還有事也無？雲曰：有。淸云：如何是向上事？雲曰：打破鏡來?子相見。天童覺和尚云：分?未分，玉機夜動；㸃與不㸃，金梭暗抛。?得一色純淸，未是十成安?。且道打破鏡來向什麽處相見？淸秋老兎吞光後，湛水蒼龍蛻骨時。師曰：天童古佛大似花裏呈春，化工巧手，?饒臨摹得出，轉失本眞。若是打破鏡來相見，端的未得在。試問諸仁：?竟作麽生是打破鏡來相見的時節？良久，一齊打?，歸方丈。舉：仰山一日有梵僧從空而至，山曰：近離甚處？僧曰：西天。山曰：幾時離彼？僧曰：今早。山曰：何太遲生？僧曰：遊山翫水。山曰：遊戲神通則不無，佛㳒須還老?始得。僧曰：特來東土禮文殊，郤遇小釋迦。遂出梵書貝多?與山作禮，乘空而去，自此號小釋迦。師曰：仰山被梵僧?汚一上，梵僧被仰山當面?瞞，簡㸃得出，許伊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