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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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1
宋史
平州,隋置。後唐時爲契丹所䧟,改●?興府,以營、灤二州隷之。宣和四年,賜郡名漁陽,升撫寕軍節度。五年,?将張覺㩀州來䧏,㝷爲金所破。縣三:盧龍,石城,馬城。
營州。隋置。後唐時爲契丹所䧟,宣和四年,賜郡名曰平,防禦。縣一:都城尹耕地里考論
立國宰物,畫野分疆,蓋自五帝始矣。然上世
即人以為治,從化以為俗,不以幅員較廣狹也。
逞侈勤遠,其秦皇、漢武乎?是故論治者戒之。
然?謂秦制有始之秦者,有不始之秦者,始皇、
漢武之經營,有可以傳之後世者,有不可傳之
後世者。始之秦者,罷侯置守,銷兵徙豪傑是也;
不始之秦者,啓上谷、雲中、九原,並隂山,歷高闕
以為塞也;不可傳之後世者,封泰山,祠汾隂,望海
待邊是也;可傳之後世者,斥匈奴,嚴隘塞,增北戍,實新秦是也。而後世之君,志荒者師其弊,溺宴
者忽其經,隋煬極力于高麗,唐玄殱良于黔南,
徳宗受維州之降,則以守信為上,真宗聞靈州之
破,則以不棄為悔。乃至光武潘美忍于徙民,劉琨、
石敬瑭敢于割地,扵戯是可慨也。故?謂輿地大
勢,東南日闢,而西北漸淪。人事大較,東南易墾而
西北難競。何者?財貨之所出,奇玩之?供,得之者
足以上䛕其君,下厚其殖。而又風氣孱弱,士馬僅
支,進有勝敵之名,退無蹙境之患。故歲幣輸于
匈奴,而尉佗之使不廢;襄、鄧隳于䝉古,而瓊崖之竄如歸。好?惡勞,茹柔吐剛,中人之常,而不知
地形有首領,人事有機要,捐首領,失機要,將有
敗壊四出,不可捄藥者矣。間?舉天下論之,而證
之以徃跡,無不符節合者也。蓋上谷、廣甯、雲中、九原之門户不固,則晉、冀、青、齊、河、雒之堂宇日閧。
晉、冀、青、齊、河、雒之堂宇日閧,則呉、越、湖、襄、川、閩
之室奥必至矣。扵戯,此地里之所以考也。此秦制
?以有不始于彼,而始皇、漢武之經營,有可以傳
之後世者也。
尹耕革命說:孔子傳易之革曰: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
人。湯之有慙徳也,曰:恐後世以台為口實,是言放
伐自湯始也。考之外紀,神農氏衰,黄帝与榆罔?
于阪泉勝之,則似不始于湯也。孔子何以云然,而
口實必于湯邪。嗟夫,此可以意論矣。上古之時,有
君長而無氏姓也,及其有氏姓而無國號也,有國
號而無帝稱也,君臣上下之分未大嚴也。天子諸
侯之等未大明也,各君其地,各子其民,其明徳者
則羣走而質成之,扵是乎有來享之賓。其所質
成者不敢安其居也,則徧走而撫視之,扵是乎有出狩之典。逮其徳之衰也,則質成者莫來,而撫視
者弗能舉矣。所謂有徳易以王,無徳易以亡也。其
王也,不必以傳子,其亡也,亦徃徃就其諸侯之位,以不失其先之所世守。是故有改號而無絶國,有易
主而無弒君也。徳足以服人,而天下自服之,則爲
太昊、爲炎帝、爲黄帝。徳不足以服人而力争之,則
爲共工,爲蚩尢。力争者爲戮于?成,而天下無惜
辭,徳服者奮起于一旦,而天下無難色,此古之?
以爲古也。黄帝阪泉之役,以榆罔之侵暴也,?而
勝,則諸侯免侵暴之虐,天下之志得,而黄帝之志亦得矣,尚何有他說也。外紀稱黄帝三?得志,
遂滅榆罔。今考之炎帝子孫傳祀者數國,則外紀為可信邪?嗟夫,不求其意而泥其跡,則置尸
而祭,嫌于黷倫,釐降二女,近于無别矣,豈獨阪泉之役哉。余于外紀所言黄帝習用干戈,教熊
羆?貅貙虎,与炎帝?之?,咸無取焉,懼惑
人也。
黄帝作合宫,
嗟夫,徳至黄帝,可謂極矣。易稱?衣裳而天
下治。又曰: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其斯之謂極乎。方術所言採銅鑄鼎,攀髯
墮弓事,世主莫不甘心,而詩書不道,固附㑹之辭
也。又其言曰:地有九州,黄帝皆治之,後世徳薄,止
治神州。神州者,東南一州也。其言甚放,無可取者。
雖然,亦有說焉,上古事簡而民純,黄帝徳盛
而制備,是混沌之始開,人文之大同也。其所威服,
自應及遠。外紀曰:得百里之國萬區,疑有之焉。
夫東至于海,南至于江,亦為狹矣。而曰萬國,則
西北所至遐邈矣乎。以今觀之,?鹿東北之極陬
也,而以之建都。釡山在懷來城北,而以之合符,則當時藩國之在其西北者可知也。秦漢以來,匈奴
他部,如爾朱、宇文之?徃徃祖,黄帝稱昌意後,
亦一證也。扵戯徳盛者,?光其黄帝之謂乎?我
朝都邑与?鹿同,先儒?謂天地間大事,千百
年無人理會者,一旦有之矣。空幕北之腥羶,
進中國之禮樂,是當不遠期也。
舜都潘說
天舜,濮人也,而曰生于冀;都蒲也,而曰在于潘,
此千載所疑也。然考之舜生于姚墟,其側微也,
耕稼陶漁,在于雷澤河濱、壽丘、負夏,率皆魯、衛之境。又濮州有歷山,々下有姚城,則舜實濮
人也。二女所降,是曰媯汭。禹貢媯水出雷首。則
冀州者,舜所遷也。而謂舜為冀人,史誤之矣。夫
舜既濮人,則濮之有歷山是,而濟南之有歷山,
青州之有歷山,吾媯州之有歷山,皆非也。堯之都
也,史曰平陽,舜之都也,亦曰平陽,又曰蒲阪,斯近
之矣。而曰都潘,則又非也。然余有疑焉。太史公云:
古未遠也。其言曰:余北過?鹿,長老皆往往稱黄帝、堯舜之處。張守節曰:媯州?鹿城在山側,黄帝堯舜之所都也。皇甫謐曰:舜所都。或曰潘,今上谷也。夫豈無故而為是言哉??謂古人營都
与後人異,即其生聚之繁,託之以出號令宜,則
居之無有常也。是故環轅為衛,視虎豹九関
為甚便;土階茅茨,視殿闕盤鬱為甚易。内官
周于御,外官不備惟其人,視屬車法從千乗萬
騎為甚省。一歲而五嶽之狩徧焉,一朝而方内之
政舉焉,固無後世之繁也。故自五帝以來,遷徙
不常,各有都邑,異其國氏,以彰明徳。夫?鹿,
蚩尢之故墟,黄帝之卜守也,雖之既徙,實則名
都。合宫釡山,遺跡具在,五載之廵,豈不時至。故僭為之㫁曰:舜都蒲阪,無可疑也。平陽者,堯
都也,受終之廟在焉。?鹿者,黄帝之都也,合符
之山在焉。皆舜所必至焉者。生而戴之,没而祠
之,理之常也。而或者遂曰都焉,百世不忘之義
也。其曰歴山舜井,則後人因而附益之也。扵戯,是
可以觀徳矣。
上谷考
或問,春秋?國之時,燕未置郡,上谷為何?曰:楼煩
據之也。何知?曰:穆王之伐犬戎也,荒服不至,各相雄長,往往兼并,其最强大者,則山戎、東胡、樓煩、林胡四部而已。山戎最東,在燕北,東胡稍西,在燕西
北,樓煩、林胡又西,在晉北。齊桓伐山戎,至于孤竹,
燕人始有寜宇。趙武靈㑹樓煩,斥林胡而開雲中九原。鴈門之地。燕昭用秦,開走林胡,而開上谷
之地。扵是始置郡。則未置郡之前,上谷為樓煩
據明矣。曰:黄帝不都?鹿乎?曰:都。曰:都奚近胡
也?曰:黄帝之時,幅員最廣,其都?鹿也,猶為宅
□。夫東止于海,南不踰湘,非極西北,何以稱廣?
詩、書稱治化首軒轅,方術家有乗雲車御龍諸
說。故知黄帝之時,西北之國執玉帛者衆矣。夫舜禹之際也,而三苗負其固。成康之衰也,而玁狁
肆其毒。乆矣。荒服之難服也,降至穆王,棄徳觀
兵,窮欲以逞,由是樹惇之性離,終王之職廢,歷
年吞併,四部遂强。古人曰:徳隆後服,徳洿先叛。
是之謂乎。嗟夫,西北諸戎,先王?建以為荒服
者也,薰陶未乆,漸及凉徳,由是中州不幸而遭
其侵軼之患,彼亦不幸而不覩夫禮義之俗,不
亦重可傷哉。不然,則周室既衰,夷狄漸熾,薄
伐不修,異?南剥,若黄帝所逐之葷粥者,來
據斯土,其部落有山戎、東林胡之稱也。然則兹土也,黄帝而後,燕秦而前,已淪異?為一大
變矣。扵戯武靈胡服,而雲中廼開,昭王用間,
而上谷始置。千載而下,要當知所慎也。
馭戎論:
夫馭戎之道有三,弘大公之度,以開其向化之
心。蓄不測之威,以消其先事之詐,嚴必然之防,
以懲其窺伺之禍。是故在盛世則王㑹可圖,
在 世則國守不失。其來也,則撫之有道,而怨
憤之心不興;其去也,則防之有常,而慢侮之釁
不作。古先聖王之所以馭戎者,不過如斯而已。夫先王之世,固有山戎諸夷雜處于侯伯曰□
之中者矣,非故欲其如此也。開闢以來,種?雜間,
或依山水之險,或以草木之蕃,自限一隅,未□□
教。然先王不閉糴曲防以病之也,不草薙禽獮
以殄之也,朝㑹也与之通,貢賦也為之節,其所以
待之也公矣。都鄙廬井以養民,比閭族黨以成
賦,方伯連帥以制兵,大司馬三令九伐以懲不恪,
其?以威之也不測矣。楚、越富土,不踰子爵,秦代盛馬,僻在邊鄙,有會同而無與盟,有聘問而
無交質,其所以防之也嚴矣。是故等分之既明,則狂悖之莫肆;摩染之既乆,則習俗之漸移。以
故彼時諸戎夷至今無復存者,白狄、赤狄、潞鮮、陸渾之?,率以頑嚚就誅,呉楚扵越、秦代
邾淮之國,悉列衣冠,同于中國矣。先王仁義之冶,
文徳武功之施,其效固如此也。逮至後世,所患者
北胡南越疆外之醜而已。夫欵塞求貢,其来可許
也,而轉東千乗,疲勞中國,賜賞濫越,位諸王上,
其所以待之者失矣。納貢請更,其晴可通也。而
都護一出兵行糧從嗣, 與奪,恩怨蝟作,其
?以震之者瀆矣。烏桓之始也,分置塞下;南匈奴之附也,罷斥邊關,甚者雜處于閭閻,宿衛于
朝宁,其?以防之者替矣。由是烏桓、匈奴為患
于漢,?氐、鮮卑稔亂于晉。唐室之雜夷,宋人之
不競,源皆此也。扵戲!非我族?,其心必異。煦之
以恩,恩極則䙝;投之以利,利盡則争。始為我役,
終必至扵相輕,曲為彼謀,究必成乎自斃。其端
甚多,不可不察也。舊唐書宋慶禮傳:?營州都督府置在柳城,控帶奚、契丹。則天時,都督趙文翽政理乖方,兩蕃及叛,攻䧟州城,其後移於幽州東二百里漁陽城安置。開元五年,奚、契丹各?塞歸附,?宗欲復營州於舊城,侍中宋璟固爭,以為不可,獨慶禮盛陳其利,乃詔慶禮及太子詹事姜師度、右驍衛將軍邵宏等?使,更於柳城築營州城,興役三旬而畢。俄拜慶禮御史中丞,兼檢校營州都督。開屯田八十餘所,追拔幽州及漁陽、淄青等户,并招輯商胡,為立店肆。數年間,營州倉廪頗實,居人漸殷。七年卒。太常博士張星議曰:宋慶禮太剛則折,至察無徒,有事東北,所亾萬計,所謂害於而家,凶於而國。案謚法,好巧自是曰專,請謚曰專。禮部員外即張九齡駮曰:慶禮在人苦節,爲國勞臣,一行邊陲,三十年所,户庭可樂,彼獨安於傳遞,稼穡爲艱,又能實於軍廪。莫不服勞辱之事而匪懈其心,守貞堅之䂓而自盡其力。有一於此,人之所難。况營州者,鎭彼戎夷,扼喉㫁臂,逆則制其死命,順則爲其主人,是稱樂都,其來尚矣。往緣趙翽作牧,馭之非才,自經隳廢,便長寇孽。故二十年間有事,東鄙,僵屍暴骨,敗將覆軍,蓋不可勝紀。大明臨下,聖謀獨㫁,恢祖宗之舊,復大禹久迹。以數千之役徒,無甲兵之强衛,指期遂往,禀命而行。於是量畚執,築鼛鼓,親總其役,不愆所慮。俾柳城為金湯之險,林胡生腹心之疾,蓋爲如此也。㝷而罷海運,收歲儲,邊亭晏然,河朔無擾,與夫興師之費,轉輸之勞,較其優劣,孰爲利害,而云所亾萬計,一何謬哉!及契丹背誕之日,懼我犄角之勢,雖䑕穴白固,而駒牧無侵,蓋張皇彼都,繄賴之力也。安有踐其跡以制其實,貶其謚以狥其虚,採慮始之謗聲,忘經遠之權利,義非得所,孰謂其可。請以所議更下太常,庶素行之迹可㝷,易名之典不墜者也。星復執前議,慶穆兄子辭玉又詣闕稱寃,乃謚曰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