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

敢言

漢王鳯以外戚輔政，殺王章以杜天下能言之口，而梅福以　昌尉上書，?攻之而不忌。唐文宗時，宦人握禁兵，制天子樞宻，使権過宰相，誰敢少忤其意。而劉蕡對策，肆言其?，斥其簒弑廢立之罪。而明皇時李林甫為相幾二十年，固寵市権，愚瞽其君，内助楊氏之勢，外成禄山之亂。?闕杜璡嘗?上書論事，斥為下邽令。林甫以語動其餘曰：立仗馬，終日無聲，飲三品芻豆，一鳴則黜之矣。後雖欲不鳴，得乎？由是諌諍路絶矣。

夫林甫之威，未?于漢廷之外戚，唐文宗之宦官也，而梅福、劉蕡敢犯之。而林甫徒以區區貶斥，而天下之士震怖如畏虎狼，此其故何也？王鳯得政之?，帝失徳未深，猶可與論道理，商成敗，而漢之公卿猶有賢智忠義之士也。文帝太和二年，名臣在朝者，如裴度、李絳，　䖏厚之徒猶?人，公卿侍従之間，差可告語，其勢猶足以持典刑也。故此二子者，非??恣行，而心實有所恃也。若林甫之時，人主滛昏于上，視天下之治亂，如越人視秦人之肥瘠，不可與言矣。而朝廷之士，有一介之善略能别黒白者，林甫斥逐之而無餘矣。國中空無人，上下内外皆従君于昏者也。而天下之士，雖?有言，何恃以救其禍乎？此人之所甚畏也。嗚呼！國無善人，國非其國也，可不懼哉！明皇嘗論林甫曰：此子妬賢嫉能，無與為比。則其時人物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