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晤洗心禪師訪記

初晤洗心禪師訪記

余鄙性愛與叢林大知識譚，人毎以虛無尤之，?不知此中氣味自有一種逈出塵凡的妙處，未易領也。辛未秋，移居五峯之陰，都人士相傳瑞巖有洗禪師者，眞大和尙。余不覺鄙性遂?，因不憚崎嶇而詣乎其處。一入洞，?見淸松?露，綠竹?烟，曲徑從半空中延至法堂，巳知别是天地非人間矣。及晤禪師，氣宇果顒昂也，風度果瀟灑也。詢厥桑梓，則出語錄以示之。余捧讀一過，方知爲江左名士。自童年渉此途，曾費了如許伐毛洗髓工夫，所以語語俱根性天，全無一毫郛郭氣色犯其筆端，豈不是兩間不朽文字？世謂名下無虛士者，非歟？或者謂業巳僧矣，焉用文爲？噫！如若言，?必使凡爲僧者盡皆渾渾噩噩而後止，不過與山間草木、林中鹿豕同耳，何足貴？不見今之僧乎？稍諳楮墨，?爲識者所賞，何况胸藏八斗、學富三餘，且懷一叚不矜不伐之德？如禪師，試問叢林中有幾人乎？文何縠于僧哉？文何縠于僧哉？始知禪師果不可及，因附俚言以誌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