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揆禪師語錄-轻识

碩揆禪師語錄

侍?■■等記錄

住泰興慶雲寺機緣

師問僧：什麼話頭？僧云：庭前柏樹子。師云：老老大大隨別人舌頭轉。僧云：和尚作麼生？師云：庭前柏樹子。○問：一棒一喝是何意旨？師云：殺人底償命。○朱造子居士問：靈雲旣悟，?沙道未徹。假使和尚作靈雲，作麼生對他？師云：?肯作?沙否？士云：和尚試道看。師乃以兩手擘開面門云：貓。士相視而笑。○師偶與居士論及臨濟宗旨，士云：祇如道奪人奪境奪法，何爲人境法？求和尚明爲說破。師乃高聲搖手云：?是什麼所在？說得?箇說話好兒戲。士俯首唯唯，師卻云：?道我??奪底什麼？士不覺悚然，師云：會則只除其問，而法隨人用；不會則人境法俱奪。○一僧參二菴主話，師纔見便豎起兩拳云：?道誰優誰劣？僧禮拜云：不會。師云：兩箇拳頭也不識。○僧入，師云：胷中有不了事，一一舉似將來。僧云：?有什麼不了。師云：到?裏覓什麼碗？僧云：看看和尚。師云：無事不登三寶?。僧無語，師云：?來看我，我亦看?。便打。○一日，造子居士讀師示衆法語，師云：此是特爲居士說。士云：也不得埋?弟子。師云：山僧罪過。士云：卻是弟子罪過。師云：爭怪得我埋??？○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師云：無。僧云：蠢動?靈皆具佛性，因什狗子無佛性？師云：鎭江鶴林寺走入郭璞墓裏去，?見麼？僧云：不見。師云：爭怪得我道無？○一日，師舉臺山婆公案問造子居士，士轉數十語，師不肯，末云：趙州?光爍破四天下。師云：不然，趙州是箇瞎漢。士云：和尚又來作賊。師云：卻是居士膽小。遂拈一偈示之：?光爍破四天下，趙州是箇眞瞎漢。干將鏌鎁不殺人，鈍刀割肉三斤半。引得黃河水不淸，人來馬來一齊陷。要不陷，請看雙明亦雙暗。○師問行?：那裏去來？?云：?有那裏去。師云：三十棒。?無語。師復云：?竟那裏去來？?云：?有那裏去。師云：猶嫌少在。○問：門裏出身則易，身裏出門則難。如何是身裏出門？師云：金鑾?上打埽驢糞。僧云：金鑾?上因什有驢糞？師云：只可?我見，莫使外人知。○僧入室，云：除卻棒喝，請和尚道。師拈起拄杖，云：?爭除得他？僧擬開口，師打出，乃笑顧㫄僧，云：他要除卻我底棒。復云：我且問?：一等是?條棒，因什我除得他底，他便除我底不得？僧云：可惜把柄不在學人手裏。師云：在?手裏時如何？僧進語不愜，求代，師云：?但作和尚。僧便云：在?手裏時如何？師云：慶雲：要會末後句，三生六十劫。又云：看?老漢敗闕。○師問院主：?日殺了多少佛祖？主云：不曾。師云：參什話頭？主云：殺佛殺祖，什處懺悔？師云：又道不曾。主無對，師云：我知得了，?心裏豈不道我參底是?箇話頭？其實不曾殺，可是麼？主云：是。師勃然?色，云：好脩行人那！主愕然。○問：文殊、普賢、釋迦、彌勒有什麼過，趁入地獄裏去？師云：慣得其便。僧無語，師云：恁麼過不趁，更待何時？便打，僧又無語，師乃點胷，云：還怪得山僧麼？○僧入禮拜，擬申問，師云：和尚不在?裏。僧云：不在?裏在什麼處？師云：?從頂至踵自己摸看。僧擬議，師打，云：抛卻甜桃樹，沿山摘醋梨。僧擬復問，師云：向道不在?裏，更覓什麼第二椀？僧出侍，僧云：和尚恁麼爲人，瞎卻天下人?睛去在。師云：?底?從來不曾開，說什麼瞎？僧無語，師云：不信道千我什麼事？○一僧經行次，師把住，云：主人公聻？僧無語，師打，云：借別人走路。○

師問僧：什麼話頭？僧云：竹箆子喚著則觸，不喚著則背。師云：?竟喚作什麼？僧云：不會。師云：?什處人？僧云：泰州。師云：俗姓什麼？僧云：姓趙。師云：父母在麼？僧云：雙亡了。師云：?而?要會竹箆子話麼？僧云：是。師云：某甲泰州人，俗姓趙，父母雙亡了，會麼？僧云：不會。師乃搥胷哭蒼天一聲，僧禮拜而出，師復喚云：來，來！?將什麼喚作父母？僧擬議，師便打。○僧入，師云：除卻父母未生前問來。僧云：饑餐渴飮。師云：此正是父母未生前事，?竟如何是?本來面目？僧云：頭上安頭。師云：山僧失卻一隻?。僧無語，師便打。○問：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泰興麥麪不減淮上。僧云：不會。師云：難道從來一椀也不曾喫？○僧入，禮拜起，?一聲云：和尚！父母未生前面目，某甲實實不會。師亦喚云：上座！山僧父母未生前面目，亦實實不會。僧拜一拜云：好善知識。便出，師喚云：來！來！山僧?箇不會，具五通、明四智，現梵音相、威德自在，?那箇不會裏有些什麼？僧無語，師打云：莫道好善知識好。○問：拈卻兩頭時如何？師叱云：此是諸方學來底禪套子，?將什麼作兩頭？乃拈棒，左右擊香案云：?是兩頭，?作麼生拈卻？又打僧頂門一下，亦自打一下云：?是兩頭，?作麼生拈卻？僧罔測。○問：萬里不掛片雲時如何？師舉掌云：手掌看不見手背。○問：銀山鐵壁從何而來？師云：將什麼作銀山鐵壁？僧一喝，師云：從何而來？僧無語，師打云：?自生障礙漢。○師坐香次，一僧禮拜起云：明人不作暗事，和尚看箭。師作躱身勢，僧無語，師云：穿過?髑髏。便打。○問：虛空粉碎、大地平沉，一口氣不來，向什麼處安身立命？師云：虛空幾時粉碎？大地幾時平沉？僧無語，師云：???一口氣己是不來也，在什麼處安身立命？僧又無語。○師因衆僧競入室呈解，乃顧侍?云：悟道底太多，爭好？僧云：和尚也罪過。師云：上座還能爲我懺悔麼？僧進語，師不肯，自代云：待三十年後放此話行。○問：喚著則觸，不喚著則背，?竟作麼生？師云：喚著什麼則觸？僧云：竹箆子。師云：何觸之有？僧無對。○一僧入室，拜一拜，起云：和尚?孔?日在學人手裏。師云：山僧是汝善知識，?是山僧侍?，因什我?孔在?手裏？僧云：大海不納?屍。師叱云：我?方丈容?不得，出去！僧云：浸爛和尚?孔也不知。師云：什處見神見鬼來？僧云：黃瓜藤上結桃子。師云：此猶是窠窟裏底，何不向上道？僧云：也不得頭上安頭。師云：一把火和?身子燒了，看?瓜藤上桃子還用得著麼？僧云：學人從來無剩語。師云：恁麼說話未肯?在。僧云：把柄在和尚手裏。師云：恁麼卻肯?也。僧無語，師拊掌云：消得龍王多少風？○僧入，師云：高郵一城百姓?夜壓在禪堂石磉下。僧云：和尚爭見得？師云：?參什麼話頭？僧云：諸佛出身處，東山水上行。師云：東山行於水上，上座又爭見得？僧無對，師云：信知山僧無瞒語。○有一童子來禮拜，㫄人云：此子有大力氣。師云：還打得過孔夫子麼？童無語，師云：料?打不過，還曾見孔子麼？童云：孔子在魯國。師云：盡大地是箇魯國，盡大地是箇孔子。童云：我因什不見？師喝云：吾無隱乎爾。○問：古人道：我在靑州做領布衫，重七斤。?竟是何意旨？求和尚慈悲說破。師云：我喫飯了，尚未曾喫茶，那有閒心情荅??話？僧佇立，師云：?喫茶也未？僧云：喫過了。師云：卻是?曾得好。僧禮拜，師云：不得草草，我說話猶未完。祇如?茶，是將口喫？是?喫？是耳朶?子喫？僧云：口喫。師云：恁麼又爭得？僧罔測。○問：如何是諸佛出身處？師云：塡溝塞壑。僧云：雲門道：東山水上行。師云：看腳下。○僧入，師云：除卻四大五藴，置將一問來。僧云：山頂無片雲，腳下無寸土。師云：???在什麼處？○師喚性空，空禮拜，師云：禮拜是性，?作麼空得他？僧無語，師以竹箆指其面，云：不曾帶得自己來。○化鯤童子禮拜起，云：弟子本來面目與和尚一般。師以竹箆橫地上，云：是什麼道理？童云：不會。師云：爭得與山僧一般？○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竟是箇什麼？師云：裩無襠，褲無口。僧云：因什馬祖又道?心?佛？師云：一口鍼，兩條線。○問：如何是父母未生前面目？師云：打㬪面前搕?著。僧云：如何是已生底？師云：還我埽帚糞箕來。○僧入，師問：是?前日道姓趙？僧云：是。師云：?日還姓得趙麼？僧云：不會。師云：難道改了姓？僧云：還姓趙？師云：只管坐在窩臼裏。僧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