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保

孟少保

孟氏之先，自絳徙唐，後徙隨之。華陽公諱珙，字璞玉高大父安，嘗從岳王飛軍。曾大父立，累贈太子太保，妣胡氏，絳郡夫人。大父林，贈太子太傅，妣白氏，太寕郡夫人。父宗政，右武大夫、鄂州江?府都統制，兼知棗陽軍，累贈太師、永國公，諡忠毅，廟壮烈。妣馬氏，冀國夫人。郭氏，唐國夫人。公冀國所出，忠毅第四子也。國家自辛已後，東南久安。開禧初，邊事始動，然将材亦出。二十年間，出奇賈勇，守固戰克，蔽遮國之西門，繄忠毅之功。公幼從父兵，間出入必俱。　嘉定戊寅，虜㓂襄陽，帥　忠毅禦之。公料虜必窺樊城，請布陣羅家渡以待，虜至，伏發，死者大半。帥又檄援棗陽，嘗父子相失，公望胡騎中有素袍白馬者，識其為忠毅也，急麾騎軍哭陣，陣開。而忠毅晚以功補授初品。己卯，虜聚粮械扵湖陽，忠毅命公攻㧞之。辛已，辟光化尉。癸未，忠毅公薨，扵棗陽，今上寳慶。乙酉，差峽州兵馬監押。丁亥，辟京西第五副将，權神勁軍統制，權管忠順軍。盖忠毅所招唐、鄧、蔡三郡壮士二萬餘人，江海縂之，衆不安。制司以公伐海，公分其軍為三，衆乃帖然。紹定戊子，公曰：制閫剏平虜堰于棗陽，溉田十萬頃，立十十庄三轄，使軍民分屯，是年收十萬石。又命忠順軍家自蓄馬，官給藁榖，孳生不計，馬益蕃息。己丑，陞京西弟五正将，棗陽軍駐劄，縂轄本軍屯駐忠順三軍。庚寅，差京西兵馬都監。丁唐國憂。明年，起復京西兵馬鈐轄，棗陽軍駐劄，仍縂制三軍。壬辰，以閫檄討武天錫，平之。癸已，韃将那欒倴盞追元顔守緒，逼蔡，制閫慮其侵軼，檄公戍鄧，虜至，敗之。追至青塜吕堰，又敗之。以閫檄討武仙，克之。天錫者，鄧人，乘虜乱，聚衆二十萬為邊患，公逼其壘，一鼓㧞之，其麾下斬天錫首以獻。仙，真定人，聚衆亦二十萬，後受金虜招為唐鄧行省，與天錫、鄧守移刺?相倚角，為金盡力，欲迎守緒入蜀，犯光化，鋒剽甚。聞公進兵，轉而西，移刺爰以鄧州，張林以申州降，仙将楊聚、劉儀降。公以仙虚實問儀，儀言：大寨在石穴山，以馬蹬、沙窩、岵山三寨為保障。又言必先破离金寨、王子山寨，則沙窩孤立矣。公用其策，盡破諸寨，直擣石穴，夷其衆，仙遁去。或言其能隱形二，除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賜金帶。其冬，以閫檄伐金。初，韃使王檝約共攻蔡，且求兵粮，請師期。或謂金垂亡，宜執讐耻；或言韃貪，宜防後患。議不央師，以訪公。公言：倘國家事力有餘，則兵粮可勿與，其次當權以濟事。不然，金滅無厭，将及我矣。帥曰：善，吾計决矣。用兵幾何？公請二萬。帥曰：大將非公不可。命公盡䕶諸将以米千石餉韃軍。倴盞使人来迓，公與射獵割鮮而飲，遣先歸，輕騎直造其帳。倴盞喜，取馬乳酹之，且頻酌以飲公曰：你殺得武仙、賽因。賽因者，華言極好也。得蔡，降人言城中飢。公曰：虜已窘矣，當畫地而守，以防突圍。我得東南，韃得西北。公語倴盞：已戒南軍毋入北營，汝亦當戒北軍毋入南寨。倴盞諾，令其萬户張柔領八都魯五十人踰濠突城，城中鈎二人以徃，柔亦罣鈎。公麾兵捄之，池深，飛劍斫鈎，挾柔以出，遂逼柴潭，立柵衛。城恃潭為固，外即汝河，潭高扵河五六尺，城上金字號樓，伏巨弩，相傳云岸下有伏龍，人不敢近，将士疑畏。公召麾下飲，再行，曰：柴潭非天造地設，樓上伏弩能及逺，而不可射近。彼所恃此水决而注之，涸可立待。皆曰：堤堅未易鑿。公曰：所謂堅者，止築兩堤首耳，鑿其兩翼可也。潭果决，實以薪葦過師，端平甲午正月，圍蔡踰兩月矣。御札勉諭将士，衆感激思奮。公之先鋒向南門至金字樓，列雲梯，令諸軍聞鼓則進，馬義先登，趙榮繼之。公麾萬衆畢登，殺偽元帥髙家奴。使人視西北，則金、韃尚相持於土門水上。乃開西門，下吊橋，邀倴盞入江海，執偽參政張天綱以歸。公問守緒所在，天綱曰：先覩西北城危。即輿金壁，置小竹屋，環以薪草，又往觀兵，退而號泣自經曰：死便火我。連日兵交未克歛，城破，始火之時，竹屋烟熖猶未絶，公與倴盞拾其骨，中分之，得偽武元皇帝諡寳一，玉帶一，金銀銅印、金銀牌各有差，全師而歸。擢建康府副都統制，俄授主管，得侍衛馬軍行司馬事。閫檄䕶太常寺簿朱楊祖閤門看班。祗?林拓朝入陵，諜云：虜中傳南朝来争河南府哨馬巳及孟津，陜府、潼闗、河南皆增屯設伏。又聞淮閫刻日進師，衆疑畏不前。公曰：淮東之師，由淮、泗、沂、汴，非旬餘不達，吾選騎疾馳，不十日可竣事。建師至東京，吾巳歸矣。於是宵征至龍門，齋宿，至于奉先縣陵下，與二使奉宣御表。時乆旱，望陵上雲氣五色，風雷大作，一雨沛然，數十里外元無雨也。成禮而歸。前既除馬帥，而制閫奏留公襄陽兼鎮北軍都統制。此軍乃公所招中原精鋭百載之士。公漢北樊城新野塘鄧間。凡萬五千餘人。俄令赴樞宻院禀議，除?御器械。乙未，兼主管侍衛馬軍行司公事，時暫黄州駐劄，朝辤上言：卿名将之子，破蔡滅金，功績昭著。公曰：此宗社威靈，陛下聖徳，三軍将士之勞，臣何力之有？上問恢復，奏云：願陛下寛民力，蓄人材，以俟機㑹。其夏，兼知光州，冬，兼知黄州。丙申春，韃㓂黄兩耳山下瞰城中，公跨山為城，綿亘西北，以䕶大城，慮軍民雜處，因高阜為兩堡，曰齊安，曰鎮淮，以居諸　　後，屢攻皆敗之。秋，節制黄蘄、光、信陽四郡軍馬。冬，進兵觧蘄州，圍韃㓂荆。時㐮陽失守，隨守張龜壽、荆門守朱揚祖、郢守喬士安皆委郡去，復守施子仁死，江陵危急，詔㳂江淮西遣援，皆謂無踰公者。公至荆，虜㧞柵去，分兩路，一攻復州，一散在枝江監利縣，編筏窺江。公遣外弟趙武等與虜戰，躬往節度，破砦二十四，還被虜生口二萬，虜増兵來，又敗之，以火箭焚虜二千艘，虜不得逞而遁。嘉熙丁酉，封隨縣開國男，擢高州刺史，進忠州團練使，兼知江陵府，京西湖北安撫副使。夏，乞告，改?忠毅公於大治、磁湖之間，御札牌趣赴江陵，仍令興國、壽昌守臣津?。秋，除鄂州諸軍都統制。冬，韃酋　没觧犯漢陽境，徘徊陽臺間。公至沌口，命諸将奮擊，虜出境去。韃　酋口温不花入㓂，蘄守張可大、舒守李士逹各委郡，光守董　臣以州降韃，合三郡人馬糧械，攻黄守玉鑑，江帥萬文勝，戰不利。公入城，軍民喜曰：吾父来矣。駐帳城樓，指畫戰守。虜刼民船千數，謀渡江，公命同?葛懐以戰艦衡虜陣，虜亂，欲引船遁，?乗風揚帆薄北岸，四面合擊，獲舟二百艘。虜奪我東堤，公斬主将叱池深，約移晷收復。深選壮士陷陣，諸軍踵之，遂復東堤。虜添回回河西兵，公夜遣劉全等分七路刼砦，虜驚擾，自相攻擊。虜晝夜穴城，公扵城内築月城，又掘萬人坑，廣八十餘丈，虜焚圑樓，城危甚，而士殊死戰。上朌親札曰：卿等分提虎旅，共保齊安，郤敵盡忠，朕心嘉尚。卿等宜一乃心力，早䇿雋功。賜卿等金椀各一。戦守将士，天寒不易，今遣京會三十萬貫等弟支犒。公益以白金昐之。?暮，韃軍闘，死者凍，死者遁，㱕者十七八。戊戌春，韃遣八都魯突城入，悉墮坑中，我軍自月城上砲擂俱下，虜不能支。觧去，除寕逺軍承宣使，?　御器械，鄂州江陵府諸軍都統制。閫帥入奏公兼留司事，依舊承宣使，除樞宻副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副使兼知岳州，兼督視留府事。復郢州、荆門軍。巳亥，復信陽軍、樊城、襄陽府，依舊承宣使，除樞宻院都承㫖兼知鄂州，復光化軍，兼湖廣縂領。冬，韃㓂䕫州，公䇿虜必道施、黔以透湖湘，分兵屯㱕、峡。施韃酋搭海圍哨開逹，公塞徑路，防灘淺，虜潛師夜渡萬州湖灘。公曰：督府請自提兵西上，虜廹㱕州大堙寨知我有備而還。公駐兵岳陽，條上流備禦，宜為三層藩籬，乞剏制副司及移闗外都統一軍於䕫，任倍萬，以下江面之責為苐一層，備?、澧為第二層，備辰、沅、靖、郴、桂為第三層。請峡州、松滋各屯萬人，舟師隷焉。每州屯三千人，?、澧、辰、靖各屯五千人，郴、桂各屯千人，如是則江面可保。又言：四川帥臣，賊末來則一意　槖，賊一至則四散奔避，事甫定則連章請罪，梱載東下，雖置之嶺海，猶不失其為多。貲安開之客，乞責敗事之人，以功贖過。其論戰守大計如此。庚子，進隨縣開國子，制拜寕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兼節度㱕峡、?澧見戌軍馬，進封漢東郡開國侯，兼京湖安撫制置使。公控辤者九，韶不?者三，賜御札者二，略曰：韃㓂坤維，帥相矛盾，不能都攘，師無紀律，反為潰亂。虜得深入，迫我上流，欲得夷狄知姓名、兵将服智略者往鎮壓之，搏采於衆，母以踰?，此豈尋常委寄之比。又曰：卿言蜀事之難，是固難矣，不難，無以見人傑。卿宜勇扵一行，詎可猶豫未决，三層之說，是見規摹素定。凡有邊機利害，可奏來。公不敢辤。九月，領宣撫使事，妙簡吳蜀之彦參錯幕府。時四川制置使棟隆之、副使彭大雅不咸，公責之曰：國事如此，勇於私闘，獨不愧亷藺之風乎？二閫大慙?守?師古申大理國請道黎、雅入貢。公報此玉斧所畫，大理自通邕廣，不宜取道州，蜀郤之。俄詔公留京湖隃制蜀事力辤辛丑春，宣閫結局，依舊寕武軍節度使，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兼夔路制置大使，以夔路?夔路制司，利潼、成都三路?四川制司。公曰：蜀事病於事權之分，今罷副司，權既㱕一，不當更分夔路。兼本路屯田大使。始至，軍無宿儲，公大興屯田，調夫築堰，募農給種，如昔行之棗陽者，縻錢四十六萬，緡三萬四千石。粟首秭㱕，尾漢口，為屯二千，為庒百七十，為頃十萬。起建閫迄壬寅，計收九十三萬石有奇。上屯田本末與所減劵食之數，降詔奨諭。進師公安，築沙市城。江陵諸軍乞合祀趙公方及樊、劉、孟、扈四都統，孟即忠毅也。公泫然從之，作集忠廟。壬寅，建公安、南陽二書院，拜檢校少保，依前寕武軍節度使、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夔路策應大使，進封漢東郡開國公。癸卯春，觧䕫路制置大使事。余玠宣諭四川，過松滋，公一見如舊。玠欲荆閫通融事力，公餉以屯田米十萬石。春，還岳陽，秋，進師江陵。甲辰春，兼知江?府，公謂僚佐：此着非也。彼若以兵綴我上下流急，将若之何。乙巳，再乞祠，不?。既兼郡，歎曰：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之地，有愛变為桑田者，虜一鳴鞭，即至城外。盖自城以東，古嶺先鋒渡直至三　畧，無限隔。遂選僚属修内隘十有一，别作十隘於外，有距城数十里者。沮漳之水，舊自城西入江，乃障而東之，俾繞城北入扵漢，而三海遂通為一。隨其高下，為櫃蓄泄，三百里間，?然巨浸。土木之工百七十萬，民不知役。繪圖上之。御札稱奨公以身鎮江陵，兄璟帥武昌，故事，無兄弟同處一路者，乞㱕田不?。二書院成，公奏：㐮蜀蕩析，士無所㱕，蜀士聚扵公安，襄士聚扵鄂渚。臣即兩處各屋六十間，以沒官田屋地?焉。公安田歳入二千石有奇，山澤間架之利可二百萬?，養百二十員。鄂渚田?入六千石有奇，山澤?入可四百萬?，飬百四十員。擇有學行者為山長貳，以堂長季試而旬課之，暇則習射，中者有賞。竊見江西宗濓精舍、鷺洲書院，皆蒙聖恩錫以宸翰，臣敢援近比以請，上洒奎墨以賜。丙午，自春迄秋，秋五乞祠不?。初，公招鎮北軍駐襄陽，李虎、王旻之閧軍亂，鎮北亦潰，韃每驅為前鋒。公謂此輩去非其罪，乃以帛書金幣招之，降者不絶。至是，河南行省范用吉宻通降，欵以所受偽吉為質，公白扵朝廟論難之，公歎曰：三十年收拾中原人心，今志不克伸矣。病遂革。九月，乞休致，授檢校少師、寕武軍節度使致仕、漢東郡開國公。以九月戊午終扵江陵府治，年五十二。是月，有大星隕扵境内，聲如雷。薨之夕，大風，?屋折木。遺表聞，上震悼，輟視朝一日，賻銀絹一千疋兩，加五百疋兩，特贈少師。丁未，?扵壽昌軍武昌縣金紫山公。官自一尉至三少，爵自封男至郡公，自三百户至三千四百户，實封八百户，皆以戰功自致。薨後，三贈至太師，封吉國公。以子陞朝配定襄郡夫人彭氏。二男：之經，左武大夫、濠州圑練使、?玉器械、知辰州；之縉紳童子科，敕賜童子舉出身，今以通直郎、直秘閣、新知寳慶府。二女：長適武功大夫、左領軍衛将軍權?遣栁州王該，次後公，六年卒。孫男七人：淵、澄。溥。浩。沆。潛一未名。孫女二人，曽。孫男一人。已酉。荆襄流寓父老請建廟議諡立碑。詔下其事太常，定廟額曰威愛。博士翁甫、考功郎官陳堅請諡曰忠襄。惟宰上之碑學士院久未克為公二子請不巳。夫天子命詞臣克荘曰汝為之。乃按公年譜。參以耳目聞見。著其大者扵碑盖嘗反復公平生而有感焉。嗟夫元顔氏之襄久矣。其失燕而徙汴也。議者尚欲存之以捍韃。及其盡失中原而栖扵區區之蔡也。其勢與力不足以捍韃明矣。而前諭猶未改。至公始明其為國讐提偏師覆巢穴。夷種?俘寳玉献於廟社，豈不足以雪粘斡亂華之恥，慰祖宗在天之靈哉。當元顔氏之存，邊患未嘗一日寛，謂韃始暴吾邊者，非也。盖炎紹名將張俊勤主之勞大矣，晚有附和議之愧。劉錡順昌之功高矣，或有無英㮣之評，公破蔡守黄，無晚張劉，及上問和議，則曰：臣介胄之士，只當言戰，不當言和。其英㮣又如此。自昔將師通患，貪功也，放利也，忌能也，慢士也。公先入蔡，開関納韃，北軍大掠，我師秋毫無犯。倴盞雖胡人，然與公共事七十餘日，獨知尊敬，豈非其器識徳度有以折伏之歟。暮年援儒帥伐已，闢精舍養士，則近世一人而巳。公用兵先計後戰，故能必勝。乗碑見危致命，故能堅守。至於料敵慮患，瞭如蓍蔡。謂城都非制帥駐足之地，宜徙重慶，謂虜必由間道渉湖南江西之境，先事而言，其後皆驗。其鎮上游也，㳂流風寒之處。一一置屯。終公之身。邊人按堵。去之十年後。人始有吝費神戌者。江防既撒。虜遂偷渡。荆楚之人至今思之。公幼不好弄。壮忠憤激?。晚澹泊灰槁。視聲色貨利如嚼蠟。?臨方面。參佐部曲白事献䇿。言人人殊。公徐以片語折衷。衆志皆㥦。謁士游容，老校退卒，壹以恩意附接。名位雖重，惟建鼔旗衙将吏生　凛然，反退掃一室，則爐薫書卷，隐几危坐，若蕭然事外者。其學䆳扵，易六十四卦各係四句，名警心易賛。向使公不為世務所泊，尋徴之，功不減輔嗣矣。亦喜禪學，與名衲游，自號無庵，天子大書其扁。克荘念端平初與公同朝，及公以馬帥往戌淮　右，猶及祖餞，?晚奉詔秉筆表阡，乃系以銘。銘曰：當禧嘉際，力扞隨棗，為國虎臣，實公嚴考。公髪未燥，從翁兵間。迄纘戎功，繼登将壇。有武有文，且戰且守，守緒燔死，不花潰走，雪戴天耻，全參夘城。㐮鄂底定，建閫江陵，分兵戌淮，船粟餉蜀。苟利社稷，如衛頭目。某地險隘，某處磧灘，布列砦艦，蔽遮風寒。踰八十年，猘不南吠。酋長相戒，曰彼有備。古有上毉，灼見病源。其人往矣，而方猶存。三層之説，䆒極標本。倘修其方，亦今盧扁。申甫之生。惟嶽降靈。祖葛之死。有星隕管。曷不七十。繪麟閣像。曷不八十。載鴨渌上。武昌之栁。萬山之碑。豈無他人。二公之思。公視二公。其賢相?。孰為此評。荆楚之士。公有羙子。各乗朱輪。維忠維孝。以燾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