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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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22:07

太祖皇帝擊之

太祖皇帝遣百餘騎薄其營而偽遁,伏兵邀之,

大敗唐兵於渦口,斬其都監何延錫

等,奪戰艦五十餘艘。 詔以武平節度使

兼中書令王逵為南面行營都統使,攻唐之鄂州。逵引兵過岳州,岳州團練使潘叔嗣厚具燕

犒,奉事甚謹。逵左右求取無厭,不滿

望者,譖叔嗣於逵,云其謀叛,逵怒形於詞色,叔嗣由是懼不自安。唐主聞湖南

兵將至,命武昌節度使何敬洙徙民入城,為固

守之計。敬洙不從,使除地為戰場,曰:敵至,則與兵民俱死於此耳。

唐主善之。 二月,丙寅,下蔡浮梁成,上自往

視之。戊辰,廬、夀、光、黄巡檢使元城司超

奏敗唐兵三千餘人於盛唐,

擒都監髙弼等,獲戰艦四十餘艘。上命太祖皇帝倍道襲清流關,皇甫暉等陳於山下,

方與前鋒戰,太祖皇帝引兵出山後,暉等大驚,走入滁州,

欲斷橋自守。太祖皇帝躍馬麾兵渉水,

直抵城下。暉曰:人各爲其主,願容成列而戰。  太祖皇帝笑而許

之,暉整衆而出,太祖皇帝

擁馬頸突陳而入,大呼曰:吾止取皇甫暉,

它人非吾敵也。手劒擊暉中腦,生擒之,

并擒姚鳯,遂克滁州。後數日,  宣祖皇帝

爲馬軍副都指揮使,引兵夜半至滁州

城下,傳呼開門。  太祖皇帝曰:父子雖至親,城門王事也,不敢奉命。明旦,乃得入。上遣翰林學士

竇儀籍滁州帑藏,  太祖皇帝遣親

吏取藏中絹,儀曰:公初克城時,雖傾藏取之,無

傷也。今既籍爲官物,非有詔書,不可得也。

太祖皇帝由是重儀,詔左金吾衛將䮝崇祚知滁州。初,永興節度使劉詞遺表薦其幕僚薊人趙普有才可用。㑹滁州平,范質薦普為滁州軍事判官,  太祖皇帝

與語,悅之。時獲盜百餘人,皆應死,普請先訊

鞫然後決,所活什七八,  太祖皇帝益竒之。  太祖皇帝威名日盛,每臨陳,必以繁纓飾馬,鎧仗鮮

明。或曰:如此,為敵所識。  太祖皇帝曰:

吾固欲其識之耳。唐主遣泗州牙將王知朗齎

書抵徐州,稱唐皇帝奉書大周皇帝,請息兵修

好,願以兄事帝,歳輸貨財以助軍費。甲戍,徐州以聞,帝不荅。戊寅,命前武勝節度使侯章等攻夀州水寨,决其壕之西北隅,導壕水入于淝。  太祖皇帝遣使獻皇甫暉等,暉傷甚,見上,卧而言曰:臣非不忠於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耳。臣曏日屢與契丹戰未甞,見兵精如此。因盛稱  太祖皇帝之勇。上釋之。後數日卒。帝詗知揚州無備,己卯,命韓令坤等將兵襲之,戒以毋得殘民。其李氏陵

寢,遣人與李氏人共守䕶之。唐主兵屢敗,懼亡,

乃遣翰林學士、户部侍郎鍾謨、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李徳明奉表稱臣來請平,獻御服、茶藥及金器千兩,銀器五千兩,繒錦二千匹,犒軍牛五百頭,酒二千斛。壬午,至夀州城下。謨、德明素辯口,上知其欲遊說,盛陳甲兵而見之,曰:爾主自謂唐室苗裔,宜知禮義,異於它國。與朕止隔一水,未嘗遣一介修好,惟泛海通契丹,捨華事夷,禮義安在?且汝欲說我令罷兵邪?我非六國愚主,豈汝口舌所能移邪!可歸語汝主,亟來見朕,再拜謝過,則無事矣。不然,朕欲往觀金陵城,借府庫以勞軍,汝君臣得無悔乎?謨徳明戰栗不敢言。 呉越王?俶遣兵屯境上以俟周命。蘇州營田指揮使陳滿言於丞相呉程曰:周師南征,唐舉國驚擾,常州無備,易取也。㑹唐主有詔撫安江隂吏民,滿告程云:周詔書已至。程為之言於?俶,請亟發兵從其策。丞相元徳昭曰:唐大國,未可輕也。若我入唐境而周師不至,誰與并力,能無危乎?請姑俟之。程固爭,以為時不可失?俶卒從程議。癸未,遣程督衢州刺史鮑修讓、中直都指揮使羅晟?常州。程謂將士曰:元丞相不欲出師。將士怒,流言欲擊徳昭。弘俶匿徳昭於府中,令捕言者,歎曰:方出師而士卒欲擊丞相,不祥甚哉! 乙酉,韓令坤奄至楊州。平旦,先遣白延遇以數百騎馳入城,城中不之覺,令坤繼至,唐東都營屯使賈崇焚官府民舎,弃城南走,副留守、工部侍郎馮延魯髠髮,被僧服,匿於佛寺,軍士執之。令坤慰撫其民,使皆安堵。庚寅,王逵奏抜鄂州長山寨,

執其將陳澤等獻之。辛卯,太祖皇帝奏,唐天長制置使耿謙降,獲芻糧二十餘萬。唐主遣園苑使尹延範如泰州,遷呉讓皇之族于潤州。延範以道路艱難,恐楊氏為變,盡殺其男子六十人還報,唐主怒,?斬之。 韓令坤攻唐泰州,拔之,刺史方訥奔金陵。 唐主遣人以蠟丸求救於契丹。壬辰,靜安軍使何繼筠獲而獻之, 以給事中髙防權知泰州。癸巳,呉越王?俶遣上直都指揮使路彦銖攻宣州,羅晟帥戰艦屯江隂,唐靜海制置使姚彦洪帥兵民萬人奔呉越。 潘叔嗣屬將士而告之曰:吾事令公至矣,今乃信䜛疑怒,軍還必擊我。吾不能坐而待死,汝軰能與我俱西乎!衆憤怒,請行,叔嗣帥之西襲朗州。逵聞之,還軍追之,及於武陵城外,與叔嗣戰,逵敗死。或勸叔嗣遂據朗州,叔嗣曰:吾救死耳,安敢自尊!宜以督府歸潭州,太尉豈不以武安見處乎!乃歸岳州,使團練判官李簡帥朗州將吏迎武安節度使周行逢。衆謂行逢必以潭州授叔嗣,行逢曰:叔嗣賊殺主帥,罪當族,所可恕者,得武陵而不有以授吾耳。若遽用為節度使,天下謂我與之同謀,何以自明!宜且以為行軍司馬,俟踰年授以節鉞可也。乃以衡州刺史莫?萬權知潭州,帥衆入朗州,自稱武平、武安留後,告于朝廷,以叔嗣為行軍司馬。叔嗣怒,稱疾不至。行逢曰:行軍司馬,吾甞為之,權與節度使相埒耳。叔嗣猶不滿望,更欲圖我邪!或說行逢授叔嗣武安節?以誘之,令至都府受命,此乃机上肉耳。行逢從之。叔嗣將行,其所親止之。叔嗣自恃素以兄事行逢,相親善,遂行不疑。行逢遣使迎?,道路相望。既至,自出郊勞,相見甚懽。叔嗣入謁,未至聽事,遣人執之,立於庭下,責之曰:汝為小校,無大功,王逵用汝為團練使,一旦反殺主帥,吾以疇昔之情,未忍斬汝,以為行軍司馬,乃敢違拒吾命而不受乎?叔嗣知不免,以宗族為請,遂斬之。

資治通鑑卷第二百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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