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煦 延寳
共 1091字,需浏览 3分钟
·
2024-02-05 07:46
延煦 延寳
延煦、延寳,髙祖诸孙也,出帝以为子。开运二年秋,以延煦为郑州刺史。延煦少不能视事,以一宦者从之,又选尚书郎路航参知州事,宦者遂专政事,每诟辱航,出帝召航还。已而徙延煦齐州防御使。三年,拜镇宁军节度使。是时,河北用兵,天下旱蝗,民饿死者百万计,而诸镇争为聚歛,赵在礼所积钜万,为诸侯王最。出帝利其赀,乃以延煦娶在礼女,在礼献绢三千匹,前后所献不可胜数。三年五月,遣宗正?石光賛以聘币一百五十床迎于其第。出帝宴在礼万岁殿,所以赐予甚厚,君臣穷极奢侈,时人以为荣。在礼谓人曰:“吾此一㛰,其费十万。”十一月,徙延煦镇保义。自延煦为齐州防御使,而延寳代为郑州刺史。及契丹灭晋,出帝与太后遣延煦、延寳赍降表、玉玺、金印以归契丹,而延寳时亦为威信军节度使矣。契丹得玺,以为制作非工,与前史所传者异,命延煦等还报求真玺。出帝以状荅曰:“顷潞王从珂自焚于洛阳,玉玺不知所在,疑已焚之。先帝受命,命玉工制此玺,在位群臣皆知之。”乃已。后延煦等从出帝北迁,不知其所终。
呜呼!古之不幸无子,而以其同宗之子为后者,圣人许之,著之礼经而不讳也。而后世闾阎鄙俚之人则讳之,讳则不胜其欺与伪也。故其苟偷?取婴孩襁褓,讳其父母而自欺以为我生之子,曰:“不如此则不能得其一志尽爱于我,而其心必二也。”而为其子者,亦自讳其所生,而绝其天性之亲,反视以为叔伯父,以此欺其九族,而乱其人鬼亲踈之属。一作序。凡物生而有知,未有不爱其父母者。使是子也能忍而真绝其天性欤,曾禽兽之不若也;使其不忍而外阳绝之,是大伪也。夫闾阎鄙俚之人之虑于事者,亦已深矣,然而苟?欺伪不可以为法者,小人之事也。惟圣人则不然,以谓人道莫大于继绝,此万世之通制而天下之公行也,何必讳哉?所谓子者,未有不由父母而生者也,故为人后者,必有所生之父,有所后之父,此理之自然也,何必讳哉?其简易明白,不苟不?,不欺不伪,可以为通制而公行者,圣人之法也。又以谓为人之后者所承重,故加其服以斩,而不绝其所生之亲者,天性之不可绝也。然而恩有屈于义,故降其服以朞。服,外物也,可以降,而父母之名不可改,故著于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自三代以来,有天下国家者莫不用之,而晋氏不用也。出帝之于敬儒,绝其父道,臣而爵之,非特以其义不当立,不得已而绝之,盖亦习见闾阎鄙俚之所为也。五代,干戈贼乱之世也,礼乐崩坏,三纲五常之道绝,而先王之制度文章扫地而尽于是矣。如寒食野祭而焚纸钱,天子而为闾阎鄙俚之事者多矣。而?氏起于夷狄,以篡逆而得天下。髙祖以耶律德光为父,而出帝于德光则以为祖而称孙,于其所生父则臣而名之,是岂可以人理责哉?
五代史记卷第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