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解第六十四管子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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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13:57

形势解第六十四管子解二

山者,物之髙者也;惠者,主之髙行也;慈者,父母之髙行也;忠者,臣之髙行也,孝者,子妇之髙行也。故

山髙而不崩,则祈羊至;主惠而不解,则民奉养;父母慈而不解,则子妇顺;臣下忠而不解,则爵禄至;子妇孝而不解,则美名附。故节髙而不解,则所欲得矣。解则不得,故曰

山髙而不崩,则祈羊至矣。

渊者,众物之所生也,能深而不涸,则沈王至。主者,人之所仰而生也,能寛?纯厚而不苛忮,则民人附。父母者,子妇之所受教也,能慈仁教训而不失理,则子妇孝。臣下者,主之所用也,能尽力事上,则当于主。子妇者,亲之所以安也,能孝弟顺亲,则当于亲。故渊涸而无水,则沈玉不至;主苛而无厚,则万民不附;父母暴而无恩,则子妇不亲;臣下堕而不忠,则卑辱困穷;子妇不安亲,则祸忧至。故渊不涸,则所欲者至。涸则不至,故曰:渊深而不涸,则沈玉极

天,覆万物,制寒暑,行日月,次星辰,天之常也。治之以理,终而复始。主牧万民,治天下,莅百官,主之常也。治之以法,终而复始。和子孙,属亲戚,父母之常也。治之以义,终而复始。敦敬忠信,臣下之常也。以事其主,终而复始。爱亲善养,思敬奉教,子妇之常也。以事其亲,终而复始。故天不失其常,则寒暑得其时,日月星辰得其序。主不失其常,则群臣得其义,百官守其事。父母不失其常,则子孙和顺,亲戚相驩。臣下不失其常,则事无过失,而官职政治。子妇不失其常,则长幼理而亲踈和。故用常者治,失常者乱。天未甞变其所以治也,故曰:天不变其常。

地生养万物,地之则也。治安百姓,主之则也。教护家事,父母之则也。正谏死节,臣下之则也;尽力共养,子妇之则也。地不易其则,故万物生焉。主不易其利,故百姓安焉。父母不易其则,故家事办焉。臣下不易其则,故主无过失。子妇不易其则,故亲养备具。故用则者安,不用则者危。地未甞,易其所以安也,故曰地不易其则。

春者,阳气始上,故万物生。夏者,阳气毕上,故万物长。秋者,隂气始下,故万物收。冬者,隂气毕下,故万物藏。故春夏生长,秋冬收藏,四时之节也。赏赐刑罚,主之节也。四时末甞,不生杀也。主未甞,不赏罚也。故曰春秋冬夏不更其节也。天覆万物而制之,地载万物而养之,四时生长万物而收藏之,古以至今,不更其道,故曰古今一也。

蛟龙,水虫之神者也,乗于水则神立,失于水则神废。人主,天下之有威者也,得民则威立,失民则威废。蛟龙待得水而后立其神,人主待得民而后成其威。故曰蛟龙得水而神可立也。

虎豹,兽之猛者也,居深林广泽之中,则人畏其威而载之。人主,天下之有势者也,深居则人畏其势,故虎豹去其幽而近于人,则人得之而易其威。人主去其门而迫于民,则民轻之而傲其势。故曰:虎豹托幽而威可载也。

风,漂物者也,风之所漂,不避贵贱美恶。雨,濡物者也,雨之所堕,不避大小强弱。风雨至公而无私,所行无常,郷人虽遇漂濡而莫之怨也。故曰:风雨无郷,而怨怒不及也。人主之所以令则行,禁则止者,必令于民之所好,而禁于民之所恶也。民之情,莫不欲生而恶死,莫不欲利而恶害。故上令于生利人,则令行;禁于杀害人,则禁止。令之所以行者,必民乐其政也,而令乃行。故曰:贵有以行令也。

人主之所以使下尽力而亲上者,必为天下致利除害也。故德泽加于天下,惠施厚于万物,父子得以安,群生得以育,故万民驩尽其力而乐为上用。入则务本疾作以实仓廪,出则尽节死敌以安社稷,虽劳苦卑辱而不敢告也。此贱人之所以亡其卑也。故曰:贱有以亡卑。

起居时,饮食节,寒暑适,则身利而寿命益。起居不时,饮食不节,寒暑不适,则形体累而寿命损。人惰而侈则贫,力而俭则富。夫物莫虚至,必有以也。故曰:寿夭贫富无徒归也。

法立而民乐之,令出而民衔之,法令之合于民心,如符节之相得也,则主尊显。故曰:衔令者,君之尊也。

人主出言,顺于理,合于民情,则民受其辞。民受其辞,则名声章。故曰:受辞者,名之运也。

明主之治天下也,静其民而不扰,佚其民而不劳。不扰则民自循,不劳则民自试。故曰:上无事而民自试。

人主立其度量,陈其分职,明其法式,以莅其民,而不以言先之,则民循正。所谓抱蜀者,祠器也,故曰:抱蜀不言而庙堂既修。

将将,鸿鹄,貌之美者也。貎美,故民歌之。德义者,行之美者也。德义美,故民乐之。民之所歌乐者,美行德义也,而明主鸿鹄有之,故曰。鸿鹄将将,维民歌之。

济济者,诚庄事断也。多士者,多长者也。周文王诚庄事断,故国治。其群臣明理以佐主,故主明。主明而国治,竟内被其利泽。殷民举首而望文王,愿为文王臣。故曰:济济多士,殷民化之。

纣之为主也,劳民力,夺民财,危民死,?暴之令加于百姓,㦧毒之使施于天下。故大臣不亲,小民疾怨,天下畔之,而愿为文王臣者,纣自取之也。故曰:纣之失也,

无仪法程式,蜚揺而无所定,谓之蜚蓬之问。蜚蓬之问,明主不听也;无度之言,明主不许也。故曰:蜚蓬之问,不在所賔,

道行则君臣亲,父子安,诸生育。故明主之务,务在行道,不顾小物。燕爵,物之小者也。故曰:燕爵之集。道行不顾

明主之动静得理义,号令顺民心,诛杀当其罪,赏赐当其功。故虽不用牺牲珪璧,祷于鬼神,鬼神助之,天地与之,举事而有福。乱主之动作失义理,号令逆民心,诛杀不当其罪,赏赐不当其功,故虽用牺牲珪璧,祷于鬼神,鬼神不助,天地不与,举事而有祸。故曰:犠牲珪璧不足以享鬼。

主之所以为功者,富强也。故国富兵强,则诸侯服其政,邻敌畏其威,虽不用宝币事诸侯,诸侯不敢犯也。主之所以为罪者,贫弱也。故国贫兵弱,战则不胜,守则不固,虽出名器重宝以事邻敌,不免于死亡之患。故曰:主功有素,宝币奚为?

羿,古之善射者也,调和其弓矢而坚守之。其操弓也,审其髙下有必中之道,故能多发而多中。明主犹羿也,平和其法,审其废置而坚守之,有必治之道,故能多举而多当。道者,羿之所以必中也,主之所以必治也。射者,弓弦发矢也。故曰:羿之道,非射也。

造父,善驭马者也,善视其马,节其饮食,度量马力,审其足走,故能取逺道而马不罢。明主犹造父也,善治其民,度量其力,审其技能,故立功而民不困伤。故术者,造父之所以取逺道也,主之所以立功名也,驭者,操辔也。故曰:造父之术,非驭也。

奚仲之为车器也,方圜曲直,皆中规矩钩绳,故机旋相得,用之牢利,成器坚固。明主犹奚仲也,言辞动作,皆中术数,故众理相当,上下相亲。巧者,奚仲之所以为器也,主之所以为治也。斲削者,斤刀也。故曰:奚仲之巧,非斲削也。

民利之则来,害之则去。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于四方无择也。故欲来民者,先起其利,虽不召而民自至;设其所恶,虽召之而民不来也,故曰:召逺者,使无为焉。

莅民如父母,则民亲爱之。道之纯厚,遇之有实,虽不言曰吾亲民,而民亲矣。莅民如仇雠,则民踈之。道之不厚,遇之无实,诈伪并起,虽言曰吾亲民,民不亲也。故曰:亲近者,言无事焉。明主之使逺者来,而近者亲也。为之在心,所谓夜行者,心行也。能心行德,则天下莫能与之争矣。故曰:唯夜行者,独有之乎!

为主而贼,为父母而暴,为臣下而不忠,为子妇而不孝,四者,人之大失也。大失在身,虽有小善,不得为贤。所谓平原者,下泽也,虽有小封,不得为髙。故曰:平原之隰,奚有于髙?

为主而惠,为父母而慈,为臣下而忠,为子妇而孝,四者人之髙行也。髙行在身,虽有小过,不为不肖。所谓大山者,山之髙者也,虽有小隈,不以为深。故曰:大山之隈,奚有于深?

毁訾贤者之谓訾,推誉不肖之谓讆。訾讆之人得用,则人主之明蔽,而毁誉之言起;任之大事,则事不成而祸患至。故曰:訾讆之人勿与任。大

明主之虑事也,为天下计者谓之譕臣。譕臣则海内被其泽,泽布于天下,后世享其功,久逺而利愈多。故曰:譕臣者可与逺举。

圣人择可言而后言,择可行而后行,偷得利而后有害,偷得乐而后有忧者,圣人不为也。故圣人择言必顾其累,择行必顾其忧。故曰:顾忧者可与致道。

小人者枉道而取容,适主意而偷说,备利而偷得。如此者,其得之虽速,祸患之至亦急,故圣人去而不用也。故曰:其计也速,而忧在近者,徃而勿召也。

举一而为天下长利者,谓之举长。举长则被其利者众,而德义之所见逺。故曰:举长者可逺见也。

天之裁大,故能兼覆万物;地之裁大,故能兼载万物;人主之裁大,故容物多,而众人得比焉。故曰:裁大者,众之所比也。贵富尊显,民归乐之,人主莫不欲也。故欲民之怀乐已者,必服道德而勿猒也,而民怀乐之,故曰:美人之怀,定服而勿猒也。

圣人之求事也,先论其理义,计其可否。故义则求之,不义则止;可则求之,不可则止。故其所得事者,常为身宝。小人之求事也,不论其理义,不计其可否,不义亦求之,不可亦求之,故其所得事者,未甞为頼也。故曰:必得之,事不足頼也。

圣人之诺巳也,先论其理义,计其可否,义则诺,不义则巳,可则诺,不可则巳,故其诺未甞不信也。小人不义亦诺,不可亦诺,言而必诺,故其诺未必信也。故曰。必诺之言,不足信也。

谨于一家,则立于一家。

谨于一郷,则立于一郷。

谨于一国,则立于一国。谨于天下,则立于天下。是故其所谨者小,则其所立亦小。其所谨者大,则其所立亦大。故曰:小谨者不大立。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髙。明主不猒人,故能成其众;士不猒学,故能成其圣。飺者,多所恶也。谏者,所以安主也。食者,所以肥体也。主恶谏则不安,人飺食则不肥,故曰飺食者不肥体也。

言而语道德忠信孝弟者,此言无弃者。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小大莫不载。无弃之言公平而无私,故贤不肖莫不用。故无弃之言者,参伍于天地之无私也。故曰:有无弃之言者,必参之于天地矣。

明主之官物也,任其所长,不任其所短,故事无不成而功无不立。乱主不知物之各有所长所短也,而责必备。夫虑事定物,辩明礼义,人之所长,而蝚蝯之所短也。縁髙出险,蝚蝯之所长,而人之所短也。以蝚蝯之所长责人,故其令废而责不塞。故曰:坠岸三仭,人之所大难也,而蝚蝯饮焉。

明主之举事也,任圣人之虑,用众人之力,而不自与焉,故事成而福生。乱主自智也,而不因圣人之虑,矜奋自功,而不因众人之力,专用已而不听正谏,故事败而祸生。故曰:伐矜好专,举事之祸也。

马者,所乗以行野也,故虽不行于野,其养食马也,未甞解惰也。民者,所以守战也,故虽不守战,其治养民也未甞解惰也。故曰:

不行其野,不违其马。

天生四时,地生万财,以养万物而无取焉。明主,配天地者也,教民以时,劝之以耕织,以厚民养,而不伐其功,不私其利。故曰:能予而无取者,天地之配也。

解惰简慢,以之事主则不忠,以之事父母则不孝,以之起事则不成。故曰:怠倦者不及也。

以规矩为方圜则成,以尺寸量短长则得,以法数治民则安。故事不广于理者,其成若神。故曰:无广者疑神。

事主而不尽力则有刑,事父母而不尽力则不亲受业问学而不加务则不成。故朝不勉力务进,夕无见功,故曰:朝忘其事,夕失其功。

中情信诚,则名誉美矣。修行谨敬,则尊显附矣。中无情实,则名声恶矣。修行慢易,则污辱生矣。故曰:邪气袭内,正色乃衰也。

为人君而不明君臣之义以正其臣,则臣不知于为臣之理以事其主矣。故曰:君不君则臣不臣。

为人父而不明父子之义以教其子而整齐之,则子不知为人子之道以事其父矣,故曰:父不父,子不子。君臣亲,上下和,万民辑。故主有令则民行之,上有禁则民不犯。君臣不亲,上下不和,万民不辑,故令则不行,禁则不止。故曰:上下不和,令乃不行。

言辞信,动作庄,衣冠正,则臣下肃。言辞慢,动作亏,衣冠惰,则臣下轻之。故曰:衣冠不正,则賔者不肃。

仪者,万物之程式也。法度者,万民之仪表也。礼义者,尊卑之仪表也。故动有仪则令行,无仪则令不行。故曰:进退无仪,则政令不行。

人主者温良寛厚,则民爱之,整齐严庄,则民畏之。故民爱之则亲,畏之则用。夫民亲而为用,主之所急也。故曰:且怀且威,则君道备矣。

人主能安其民,则事其主如事其父母。故主有忧则忧之,有难则死之。主视民如土,则民不为用。主有忧则不忧,有难则不死。故曰:莫乐之,则莫哀之;莫生之,则莫死之。

民之所以守战至死而不衰者,上之所以加施于民者厚也。故上施厚,则民之报上亦厚;上施薄,则民之报上亦薄。故薄施而厚责。君不能得之于臣,父不能得之于子。故曰:往者不至,来者不极。

道者,扶持众物,使得生育而各终其性命者也。故或以治郷,或以治国,或以治天下。故曰:

道之所言者一也,而用之者异。

闻道而以治一郷,亲其父子,顺其兄弟,正其习俗,使民乐其上,安其土,为一郷主干者,郷之人也。故曰:有闻道而好为郷者,一郷之人也。

民之从有道也,如饥之先食也,如寒之先衣也,如暑之先隂也。故有道则民归之,无道则民去之。故曰:道往者其人莫来,道来者其人莫往。

道者,所以变化身而之正理者也。故道在身则言自顺,行自正,事君自忠,事父自孝,遇人自理。故曰:道之所设,身之化也。

天之道,满而不溢,盛而不衰。明主法象天道,故贵而不骄,富而不奢,行理而不惰,故能长守贵富,久有天下而不失也。故曰:持满者与天。

明主救天下之祸,安天下之危者也。夫救祸安危者,必待万民之为用也,而后能为之。故曰:安危者与人。

地大国富,民众兵强,此盛满之国也。虽巳盛满,无德厚以安之,无度数以治之,则国非其国,而民无其民也。故曰:失天之度,虽满必涸。臣不亲其主,百姓不信其吏,上下离而不和,故虽自安,必且危之。故曰:上下不和,虽安必危。

主有天道以御其民,则民一心而奉其上,故能贵富而久王天下。失天之道,则民离畔而不听从,故主危而不得久王天下。故曰:欲王天下而失天之道,天下不可得而王也。

人主务学术数,务行正理,则化变日进,至于大功,而愚人不知也。乱主淫佚邪枉,日为无道,至于灭亡而不自知也。故曰:莫知其为之,其功既成;莫知其舎之也,藏之而无形。

古者三王五伯,皆人主之利天下者也,故身贵显而子孙被其泽。桀、纣、幽、厉,皆人主之害天下者也,故身困伤而子孙蒙其祸。故曰:疑今者察之古,不知来者视之往。

神农教耕生榖,以致民利;禹身决渎斩髙桥下,以致民利。汤武征伐无道,诛杀暴乱,以致民利。故明王之动作虽异,其利民同也。故曰:万事之任也,异起而同归,古今一也。

栋生桡,不胜任,则屋覆而人不怨者,其理然也。弱子,慈母之所爱也,不以其理衍下瓦,则必母笞之。故以其理动者,虽覆屋不为怨;不以其理动者,下瓦必笞。故曰:

生栋覆屋,怨怒不及。弱子下瓦。慈母操箠,

行天道,出公理,则逺者自亲;废天道,行私为,则子母相怨。故曰:天道之极,逺者自亲。人事之起,近亲造怨。

古者武王地方不过百里,战卒之众不过万人,然能战胜攻取,立为天子,而丗谓之圣王者,知为之之术也。桀、纣贵为天子,富有海内,地方甚大,战卒甚众,而身死国亡,为天下僇者,不知为之之术也。故能为之,则小可为大,贱可为贵;不能为之,则虽为天子,人犹夺之也。故曰:巧者有余而拙者不足也。

明主上不逆天,下不圹地,故天予之时,地生之财。乱主上逆天道,下绝地理,故天不予时,地不生财。故曰:其功顺天者,天助之;其功逆天者,天违之。

古者武王,天之所助也,故虽地小而民少,犹之为天子也。桀、纣,天之所违也,故虽地大民众,犹之困辱而死亡也。故曰:天之所助,虽小必大;天之所违,虽大必削。

与人交,多诈伪,无情实,偷取一切,谓之乌集之交。乌集之交,初虽相驩,后必相咄。故曰:乌集之交,虽善不亲。

圣人之与人约结也,上观其事君也,内观其事亲也。必有可知之理,然后约结。约结而不袭于理,后必相倍。故曰:不重之结,虽固必解。道之用也,贵其重也。明主与圣人谋,故其谋得;与之举事,故其事成。乱主与不肖者谋,故其计失;与之举事,故其事败。夫计失而事败,此与不可之罪,故曰母与不可。

明主度量人力之所能为而后使焉。故令于人之所能为,则令行;使于人之所能为则事成。乱主不量人力,今于人之所不能为,故其令废;使于人之所不能为,故其事败。夫令出而废,举事而败,此强不能之罪也,故曰母强不能。

狂惑之人,告之以君臣之义,父子之理,贵贱之分,不信圣人之言也,而反害伤之,故圣人不告也。故曰:母告不知。

与不肖者举事,则事败;使于人之所不能为,则令废;告狂惑之人,则身害。故曰:与不可,强不能,告不知,谓之劳而无功。

常以言翘明其与人也,其爱人也,其有德于人也,以此为友则不亲,以此为交则不结,以此有德于人则不报。故曰:见与之友,几于不亲;见爱之交,几于不结;见施之德,几于不报。四方之所归,心行者也。

明主不用其智,而任圣人之智,不用其力,而任众人之力,故以众人之智思虑者,无不知也;以众人之力起事者,无不成也。能自去而因天下之智力起,则身逸而福多。乱主独用其智而不任圣人之智,独用其力而不任众人之力,故其身劳而祸多。故曰:独任之国,劳而多祸。

明主内行其法度,外行其理义,故邻国亲之,与国信之,有患则邻国忧之,有难则邻国救之。乱主内失其百姓,外不信于邻国,故有患则莫之忧也,有难则莫之救也。外内皆失,孤特而无党,故国弱而主辱。故曰:独国之君,卑而不威。明主之治天下也,必用圣人而后天下治。妇人之求夫家也,必用媒而后家事成。故治天下而不用圣人,则天下乖乱而民不亲也;求夫家而不用媒,则丑耻而人不信也。故曰:自媒之女,丑而不信。

明主者,人未之见而有亲心焉者,有使民亲之之道也,故其位安而民往之。故曰:未之见而亲焉,可以往矣。

尧、舜,古之明主也。天下推之而不倦,誉之而不猒。久逺而不忘者,有使民不忘之道也,故其位安而民来之。故曰:久而不忘焉,可以来矣。

日月,昭察万物者也。天多云气,蔽盖者众,则日月不明。人主犹日月也,群臣多奸,立私以拥蔽主,则主不得昭察其臣下。臣下之情不得上通,故奸邪日多,而人主愈蔽。故曰:日月不明,天不易也。

山,物之髙者也,地险秽不平易,则山不得见。人主犹山也,左右多党,比周以壅其主,则主不得见。故曰:山髙而不见,地不易也。

人主出言,不逆于民心,不悖于理义,其所言足以安天下者也,人唯恐其不复言也。出言而离父子之亲,䟽君臣之道,害天下之众,此言之不可复者也,故明主不言也。故曰:言而不可复者,君不言也。

人主身行方正,使人有理,遇人有礼,行发于身,而为天下法式者,人唯恐其不复行也。身行不正,使人暴虐,遇人不信,行发于身而为天下?者,此不可复之行,故明主不行也。故曰:行而不可再者,君不行也;言之不可复者,其言不信也;行之不可再者,其行贼暴也。故言而不信,则民不附;行而贼暴,则天下怨;民不附,天下怨,此灭亡之所从生也,故明主禁之。故曰:凡言之不可复,行之不可再者,有国者之大禁也。管子卷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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