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呉武陵论非国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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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4 22:53
答呉武陵论非国语书
濮阳呉君足下:仆之为文乆矣,然心少之,不务也,以为是特愽弈之雄耳。故在长安时,不以是取名誉,意欲施之事实,以辅时及物为道。自为罪人,舍恐惧则闲无事,故聊复为之。然而辅时及物之道,不可陈于今,则冝垂于后。言而不文则泥。然则文者固不可少耶?
拘囚以来,无所发明,䝉覆幽独,㑹足下至,然后有助我之道。一观其文,心朗目舒,炯若深井之下,仰视白日之正中也。足下以超轶如此之才,每以师道㑹仆,仆滋不敢。仆每为一书,足下必大光耀以明之,固又非仆之所安处也。若非国语之说,仆病之乆甞难言于丗俗。今因其闲也而书之,?,恐后丗之知言者用是诟病,狐疑犹豫,伏而不出,累月方示足下,足下乃以为当,仆然后敢自是也。吕道州善言道,亦若吾子之言,意者斯文殆可取乎?夫为一书,务冨文采,不顾事实,而益之以诬怪,张之以阔诞,以炳然诱后生,而终之以僻,是犹用文锦覆䧟穽也。不明而出之,则顚者众矣。仆故为之标表,以告夫游乎中道者焉。
仆无闻而甚陋,又在黜辱,居泥涂若螾蛭然,虽鸣其声音,谁为听之?独頼丗之知言者为准,不知言而罪我者,吾不有也。仆又安敢期如汉时列官以立学,故为天下?耶。是足下之爱我厚,始言之也。前一通如来言,以污箧牍,此在明圣人之道,微足下,仆又何托焉?不悉。宗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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