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鉴法林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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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7 04:40
宗鉴法林卷七
旁出諸祖
牛头法融禅师
因四祖到山，入庵后见虎迹便作怕势。师曰和尚犹有?个在。祖曰?个是甚么？师于言下有省。自后百鸟不复衔花。雪窦显代融但亦作怕势。又云：洎合放过。 僧问牛头未见四祖因甚百鸟衔花？南泉愿云：为渠步步蹋佛堦梯。 赵州云：饱柴饱水。 大沩喆云：寒毛卓竖。法林音云：汉地山河在。 又问：见后因甚百鸟不来？泉云：?饶不来，犹较王老师一线道。 州云：饱柴饱水。 喆云：额头汗出。 音云：秦宫草木秋。
牛头峰顶锁重云，独坐寥寥寄此身。
百鸟不来春又去，不知谁是到?人。
紫气氤氲透白云，因逢宗匠指迷津。
衔花百鸟空惆怅，不见?中旧主人。
花落花?百鸟悲，庵前物是主人非。
桃源咫尺无寻处，一棹渔蓑寂寞归。
一榻萧然傍翠阴，昼扃松戸冷沉沉。
懒融得到平常地，百鸟衔花无处寻。
寥寥风月卧烟霞，百鸟从兹不献花。
仁义尽从贫处断，世情偏向有钱家。
水因有月方知静，天为无云始觉高。
独坐孤峰休更问，
此时难著一?毫。
雨前不见花间叶，
雨后浑无叶底花。
蝴蜨纷纷过墙去，
不知春色属谁家。
著鞭骑马去，空手步行归。
寂寞庵前路，
衔花鸟不飞。
月满陂池翠满山，
寻常来往百花间。
一回蹋断来时路，
岭上无云松自闲。
宣州安国?挺禅师
因僧问五祖，真性缘起其义云何，祖默然。时师侍立乃曰：大师正兴一念，问时是真性中缘起。僧大悟。径山杲云：未兴一念问时不可无缘起也。时有僧云：未兴一念时唤甚么作缘起？
妙喜云：我也秖要伱与么道。
天?琦云：昆仑奴著铁裤，打一棒行一步。
灵岩储云：尽道黄梅就下平高，殊不知脚头太崄。?僧秖顾万仞岩头进步，那识身在帝乡挺禅，妙喜一人点?不到，一人到?不点。
天柱崇慧禅师
因僧问：达磨未来此土时还有佛法也无？
师曰：未来且置，??事作么生？
曰某甲不会乞师指示。师曰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僧无语。师复曰阇黎会么？
曰不会。师曰自已分上作么生，干它达磨来与不来作么？它家来，大似卖卜汉，见汝不会为汝锥破卦文，才生吉凶尽在汝分上，一切自看。僧曰如何是解卜底人？师曰汝才出门时便不中也。
万古长空谁下脚，一朝风月休拈却。一拳拳倒卖卜人，门外腾腾自寥廓。天柱
因僧问：如何是大通智胜佛？师曰：旷大劫来未曾壅滞，不是大通智胜佛是甚么？曰为甚么佛法不现前？师曰：祇为汝不会，所以?不现前。汝若会去，亦无佛可?。可奇一云：掀倒天关，蹋翻地轴，不无天柱。争奈?僧久滞不通，孤负来机，劳它心力。
润州鹤林?素禅师因僧?门师问是甚么人？曰是僧。师曰：非但是僧，佛来也不著。曰佛来为甚么不著？师曰无栖泊处。宝寿方云：鹤林与么道，将谓立在高高山顶，殊不知被?僧推在万丈㴱渊里多少时了也。
十月淸霜重，临风彻骨寒。苦无栖泊处，摆手出长安。
道个佛来也不著，骨头節節是黄金。不消三拜勘破了，鹤唳空山竹满林。
白日闭门常独坐，虚堂时卷夜明帘。懒随人事忘迎送，落木金风霜信严。
牢关把住击難通，
佛祖都来总不容。
若是金毛师子子，
翻身蓦过太虚空。
杭州径山国一钦禅师
因马祖遣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见，遂于圆相中著一点，却封回。忠国师闻乃曰：钦师犹被马师惑。保福展云：甚处是惑处？作么生得不惑？ 雪窦显云：径山被惑且置，若将呈似，国师别作个甚么伎俩?被惑去？
有老宿云：当时坐却便休。亦有道但与画破，若与么，秖是不识羞。敢谓天下老师各具金刚?睛，广作神通?化，还?得么？雪窦见处也要諸人共知，秖?马师当时画出，早自惑了也。
五祖戒云：两采一赛。又云：三人指路拟何为？
沩山喆云：还识马祖径山么？一点水墨两处成龙。国师道钦师犹被马师惑，可谓千里同风。不见道手执夜明符，几个知天晓。
径山杲云：马祖仲冬严寒，国一孟夏渐?。虽然寒?不同，彼此不失时節。国师因甚道钦师犹被马师惑？
无风荷叶动，决定有鱼行。
天?琦云：圆相中著点，日月无光，天地黯黑。初未惑钦师，马师先自惑，累及老南阳，也一塲狼藉。良久云：平生肝胆向人倾，相识如同不相识。 古南门云：古南有三十棒，一打马师不应自惑；二打钦师不应被惑；三打雪窦不应判惑。更有一棒款款与諸人道破。 崇先奇云：马师草草问候，钦师万字折点。虽然往复无差，转见道路周遮。总谓忠国师道钦师犹被马师惑。殊不知字经三写乌焉?马。
马祖当时验径山，同风微露密机关。无端却被南阳老，平地坑人似等闲。
被惑之言事有由，神交千里芥针投。谁知解使云通信，我不然兮石点头。自惑惑人非草草，不失时節通一好。蹋著草索骨骨惊，只为当初被蛇齩。
国一因马祖遣智藏来问：十二时中以何为境？师曰待汝回去时有信。藏曰??便回去。师曰：传语马大师道，却须问取曹溪。云居庄云：马师大似埋兵挑鬭，国一可谓遇?出奇，?僧虽善通使命，要且劳而无功。蓦拈拄杖画一画云：三级浪高鱼化龙，痴人犹戽夜塘水。 本觉一云：马祖暗度金针，径山明穿玉线。若非者僧，怎识文彩全彰，仔细看来，姹女已归霄汉去，呆郞犹向火边蹲。国一因?代宗亲加敬礼，一日在大内见帝来乃起立。帝曰师何以起？师曰檀越何得向四威仪中见贫道？径山杲云：不向四威仪中，又如何见国一？
立任威仪外，全身在里头。重重赐龙袖，難掩面门羞。
万乘君王一国师，寻常不离四威仪。山长水远空相忆，黄叶吹风人未归。
杭州鸟窠道林禅师因侍者辞往诸方学佛法去。师曰若是佛法老僧亦有少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拈起布毛吹一吹，侍?大悟。大沩秀云：可惜?僧认他口头声色以当平生，殊不知自已光明盖天盖地。 神鼎諲举了遂于身上拈布毛吹云会么？久后不得辜负老僧。 径山杲云：沩山与么批判，也未梦见鸟窠在。 天?琦云：侍?能于拈起布毛处便喝，免致諸方检点。我恁么道也是为他闲事长无明。
白凤烟霞控鸟窠，骊龙珠曜祖山河。当初拈起布毛意，体用毘卢些子多。
鸟窠拈起布毛吹，一道寒光对落晖。虽是老婆心意切，悟来犹在半途归。
无风帀帀起波痕，碧髻罗纹正?观。恰値黄河三冻鎻，那罗延窟见龙蟠。
鸟窠吹布毛，红日午方高。
赵王因好剑，合国人带刀。
老倒忘机是鸟窠，西湖湖上控烟萝。
布毛吹起无多子，铁?铜睛不奈何。
?中难著透金尘，悟了?人?古人。
大地撮来如粟米，一毛头上现全身。
布毛一吹，当下知归。冷光徧地，独露针锥。
楚方安
游骑纷纷骤晓风，将军施令在城东。
拈来金镞些儿妙，射破花心一点红。
长林幽鸟谩嘈嘈，媆?临风舞翠涛。
富贵春城谁不爱，引人徐步上林臯。
一向曾无刀斧痕，还他本色住山人。
无端節外生枝?，惹得平空祸到门。
鸟窠
因白居易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諸恶莫作，众善奉行。曰三岁孩儿也解恁么道。师曰：三岁孩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法林音云：趁出婬房，未还酒债，自不契他。居易
如?一般汉，坐在明白地上，唤作鸟窠为他说一上佛法得么？
恶无相貌善无形，皆由心田长养成。
不动锋铓轻剔破，菩提烦恼等空平。
袁州蒙山道明禅师
因趁六祖卢行?至大庾岭，祖置衣于石上，师?之不动乃曰：我为法来，非为衣来，愿行??示。祖曰：不思善，不思恶，正恁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师大悟，作礼曰：上来密语密意外，更别有意旨否？祖曰：我?为汝说??非密也。汝若返照，密在汝边。法林音云：行?㴱无去就，被个孟八郞轻轻一拶，便自立地放尿。如?二千年来，大庾岭头底衣钵不知还在否？致?无限无限衲僧，个个瞠??睛，单单秖要见本来面目，真堪笑煞。正当恁么时，历劫不曾迷。步步趋三界，归家永绝，?
堂堂妙相绝锱铢，善恶都忘见也无。
万里云收天界净，
海心无浪月轮孤。
夜㴱传付老卢衣，恨杀黄梅老古锥。
向道赶人休赶上，
果然落節一番归。
十八佳人入绣房，灯前无暇叙炎凉。
风流不是言传得，端在侬家自主张。
嵩山慧安国师
因坦然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何不问取自已意。曰如何是自已意？师曰当观密作用。曰如何是密作用？师以目?合示之，然于言下知归。丆阿䘄云：言下知归，?僧早负自已。乃合掌云：䘄侬不敢?諸人与安国师相见。
提镫觅火外边寻，
指示分明在已身。
蓦地顶门开正?，
不从自巳不从人。
嵩岳破?堕和尚因嵩山有庙甚灵，殿中惟安一?。师以杖?三下曰：咄！此?秖是泥?合成，圣从何来？灵从何起？恁么烹宰物命！又打三下，?乃倾堕。须臾有靑衣峩冠设拜曰：我本此庙神，久受业?，?蒙
师说无生法，得脱此处生天。师曰：是汝本有之性，非我彊言。僧问：某甲久侍左右，未蒙方便。?神得何宗旨便乃生天？师曰：我秖向伊道是泥?合成，别无道理为伊。僧伫思。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本有之性为什么不会？僧作礼。师曰：堕也堕也！破也破也。后有?似安国师，国师叹曰：此子会尽物我一如。
祸福威严不在灵，
残杯冷炙飨何人。
一从去后无消息，
野老犹?祭鼓声。
倚?为灵不自灵，
灵踪断处一堆尘。
野老不来?祭鼓，
打正因邪别是春。
摩天鸩鸟九头毒，
䕶世那咤八臂长。
水向石边流出冷，
风从花里过来香。
遭他一击便低头，空戴儒冠学楚囚。
好看云空山岳露，
溪声不断水长流。
破?
因僧从牛头处来，师问来自何人法会。僧近前叉手绕师一帀而出。师曰牛头下不可有此人。僧乃过师左边叉手而立。师曰果然果然！僧却问：应物不由它时如何？
师曰争得不由它。
曰与么则顺正归原去也。
师曰归原何顺？
曰若非和尚几错招?。
师曰犹是未见四祖时道理也，见后通将来。僧却绕师一帀而出。师曰顺正之道古?如然。僧作礼而退。
汉雷见云：破灶垂手自在，纵夺临时，固是作家宗匠。?僧惯能作客，进退得宜，可谓亲见牛头。然检点将来，二俱败露，且那里是伊败露处？
三昧?云：?㨾伎死禅和也敢道从牛头来，破灶老人当时棒折那。
嵩山峻极禅师
因僧问如何是大修行底人？
师曰担枷?锁。曰如何是作业底人？
师曰修禅入定。僧无语。师乃曰汝问我善，善不从恶。汝问我恶，恶不从善。所以道善恶如浮云，起灭俱无处。僧契悟。后破?堕闻?乃曰：此子会尽诸法无生。
荐福怀云：前头官不容针，后面私通车马。 昭觉勤云：穷善善自何来？究恶恶从何起？
有问崇?如何是大修行人？但云修禅入定。如何是大作业人？但云担枷带鎻。且道是同是别？ 径山杲云：怎奈在髑髅前作妄想。 乌石道别前语云：横身当宇宙。别后语云：赤脚上刀山。?鎻担枷招罪犯，安禅入定堕㴱坑。两头剔脱无依倚，一个闲人天地间。
终南山惟政禅师
因?文宗嗜蛤蜊，一日御?中有擘不??，帝以为异，因焚香祷之。俄化为菩萨，梵相具足，?贮以金粟檀香合覆以美锦，赐兴善寺。因问群臣此何祥也？众言太乙山惟政禅师㴱明佛法。帝?至问之，师曰物无虚应，此乃启陛下信心耳。契经曰：应以何身得度?，?现何身而为说法。帝曰：身巳显矣，且未闻说法。师曰：陛下覩此为常耶非常耶？信耶非信耶？帝曰希奇之事朕㴱信之。师曰陛下已闻说法竟。上大悦。涧南音云：蛤蜊说法?是，惟政注破却不是，螺蛳蚌蛤类。大?天子心，嗜好?㴱信，南无观世音。
合水和泥底事?，被渠点破大乖张。
虽然默契君王意，已是全身陷镬汤。
蚌蛤之中有应身，更言说法亦非真。
补陀大士?天子，横?人无隔宿恩。
镬汤㴱处转身来，纵使轮槌撃不?。
蓦地豁?菩萨现，?囘不必更?猜，
政老当年不丈夫，妄言说法自糊涂。
虽然赚得?天子，笑倒西天碧?胡。
西京光宅慧忠国师
因肃宗问师在曹溪得何法？师曰陛下还见空中一片云么？曰见。师曰钉钉著，悬挂著。
五祖戒云：好事不如无。
磬山修云：且喜国师答话不涉离微，不落理路，可谓超今迈古，独步乾坤。倘肃宗若解转身一拶，不知?一片云又如何收卷？
一堂风冷澹，千古意分明。
白崖符云：国师与么道是曹溪所得耶？不是曹溪所得耶？
无?口处却?口，有意归时?便归。
赵州不在明白里，未是?羊挂⾓时。
国师因肃宗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师乃起立曰会么？曰不会。师曰与老僧过净瓶来。
带雪?霜半倚篱，衺横影里露仙姿。
前邨昨夜春来了，竹屋老僧犹未知。
静把酴酥著意倾，少年公子那知情。
临糚秖得涂?粉，一任人讥太俗生。
国师因肃宗问如何是无诤三昧？师曰檀越蹋毘卢顶上行。曰此意如何？师曰莫认自已淸净法身。
又复问，师都不視之。曰朕是大?天子师何以殊不顾視？师曰还见虚空么？曰见。师曰它还眨?視陛下否？
径山杲云：要见国师么？秖在伱?睛里。??也错过，合?也错过。既在?睛里，为甚么却错过？妙喜恁么道，也错过不少。
一国之师亦强名，南阳独许振嘉声。
大?扶得真天子，曾蹋毘卢顶上行。
雪
铁?打碎黄金，⾻天地之间更何物？
三千刹海夜澂澂，不知谁入苍龙窟。
作?淸规世莫俦，金鎞曾握上龙楼。
良哉拨破毘卢顶，?得文殊笑点头。
宝月?虚列数峰，高低谁辨澹烟中。
须弥击碎盐官鼓，降得毘卢在下风。
步步蹋著毘卢顶，亦非自已淸净身。
妙入空门得空相，祖师肝胆佛精神。
国师因南泉叅
乃问甚处来？曰江西来。师曰还将得马师真来么？曰秖?是。师曰背后底，泉休去。
长庆棱云：大似不知。
保福展别云：洎不到和尚此间。 五祖戒云：和尚于此路熟。 云居锡云：长庆保福尽扶背后，秖如南泉休去，为当扶面前，扶背后？天界盛云：南泉井底架高楼，国师漆桶里斫额。此外两两三三扶面前扶背后，正是扬州拾马粪，却去苏州卖合香。
国师因大耳三藏得它心通，肃宗命师勘验。师问汝得它心通耶？曰不敢。师曰伱道老僧?今在甚么处？曰和尚一国之师何得去西川看竞渡？师良久再问。藏曰和尚一国之师何得向天津桥上看弄猢狲？
师至第三次问：三藏沉吟罔知去处。师叱曰?野?精它心通在甚么处？藏无对。
赵州因僧问：第三度不见国师，未审国师在甚处？州云在三藏?孔里。后僧问?沙：既在三藏鼻孔里，因什么不见？沙云：秖为太近， 仰山寂云：前两度是涉境心，后入自受用三昧，所以不见。法林音云：要见国师则易，要见仰山则难。 ?沙备云：汝道前两度还见么？后雪窦显云：败也败也！
白云端云：国师在三藏鼻孔里有什么难见？殊不知国师在三藏?睛里。翠岩芝云：秖如三藏还见国师?孔么？ ?慈遂云：前两度见，后来为什么不见？且道利害在什么处？高峰妙云：大小国师平生伎俩总被?胡僧勘破，虽然，赖遇圣君证明。 ?恩秀云：若在?睛里，有甚难见？殊不知三藏通身是国师。虽然，也秖道得一半，若要全道，三藏未离西天时早巳与国师相见了也。佛川宗云：三藏待国师道?今在甚么处？但拍掌呵呵大笑，管教他一国之师分疎不下。 龙池珍云：大小国师被三藏逼得无地藏身则且置，秖如第三度因甚不见？龙池道非但三藏摸索不著，敢保国师自巳亦未知落处在。乃呵呵大笑。 仙岩鉴云：当时待国师问，向道自首??罪。
他心三藏太颟顸，猢狲观了看划船。对面国师寻不见，秖为从前被?瞒。
日应群机必有方，未知何处觅南阳。自从失却猢狲后，桥上多时不作场。
藏锋避箭路千差，万古相饶老作家。好是鹭鸶无觅处，夜㴱和月宿芦花。国师因马祖遣西堂藏驰书至，师问汝师说甚么法？藏从西过东立，师曰秖?个更别有。藏却过西立。师曰：?个是马师底，仁?底作么生？藏曰早个呈似和尚了也。
保福展云：大小西堂埋没马大师不少。 法林音云：保福秖知西堂埋没马大师，殊不知国师自巳埋没更多。
国师问僧近离甚处？曰南方。师曰南方知识以何法示人？曰南方知识道，一朝风火散后，如蛇退皮如龙换，⾻本尔真性宛然无坏。师曰苦哉苦哉！南方知识说法半生半灭。曰未审和尚以何法示人？师曰：我?里身心一如，身外无余。曰和尚何得将泡幻之身同于法体？师曰汝为什么入于邪道？曰什么处是某甲入邪道处？师曰：不见教中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云门偃云：身心一如身外无余，山河大地何处有耶？神鼎諲云：国师与么道，龙头蛇尾，前来身心一如向什么处去也？
静?昌云：?僧当时待国师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但云苦哉苦哉！大小国师半生半灭。
东禅观云：国师与?僧?色声相见，离色声相见。若离色声何?南方知识半生半灭？若?色声，又道色见声求是行邪道。莫有为国师作主?么？我要问伱，既是身心一如身外无余，泡幻之身为什么不同法体？
元洁莹云：大小国师前不搆村后不迭店。
既道身心一如，为什么又道色见声求是行邪道？国师意在什么处？
国师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
文殊堂里万菩萨。
曰不会师，曰
大悲千手?，时年蔬菜贱。
满地萝卜头，一文买一个。
得?饱齁齁，寻真误入蓬莱岛，香风不?松花老。
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满地无人埽。
国师因虞军容问师住白岩山如何修行？师唤童子，以手摩顶曰：
惺惺?言惺惺，历历?言历历，向后莫受人瞒。
保福展云：国师著一问，?得手忙脚乱。
法林音云：赖遇军容轻轻放过。
倘若再一拶，国师恁么住山?是不易。管教他一国之师有口也要哑却。
国师一日唤侍?，侍?应诺。如是三唤三应。师曰
将谓我辜负汝，却是汝辜负我。
赵州谂云：如人暗中书字，字虽不成文彩已彰。
雪窦显便喝。
愚庵盂云：?一喝有宾有主，有照有用。
径山杲云：?一喝在国师侍?分上，在赵州分上，随后一喝。盂云相骂饶伱接㭰。
理安问云：妙喜老人前不搆村后不迭店，要见国师侍?，三生六十劫。 投子同云：抑逼人作么？
雪窦云：躲跟汉。
?沙备云：却是侍?会。
窦云：停囚长智。
云门偃云：作么生是我辜负汝处？若会得也是无端。
窦云：原来不会。
门又云：作么生是侍?辜负国师处？粉⾻碎身未?得。
窦云：无端无端。
法?益云：且去别时来。
窦云：瞒我不得。
云居锡云：法?恁么道，为复明国师意，不明国师意？
兴化奖云：一盲引众盲。
窦云：端的瞎。有人问，雪窦便打，也要諸方点检。
?慈遂问僧云：甚处是侍?会处？僧云若不会争解与么应？遂云汝少会在。又云：若于此见得便识?沙。
翠岩芝云：国师与侍?总欠会在。
雪窦云：国师三唤，点?不到。侍?三应，到?不点。将谓我辜负汝，却是汝辜负我。瞒雪窦不得。
云居锡征云：且道侍?会不会？若会，国师又道汝辜负我。若道不会，?沙又道却是侍?会。
浮山云：国师好肉剜疮，云门炙瘢上著艾。雪窦大似随邪逐恶，殊不知鼻孔总在侍?手里。 笑岩宝呵呵大笑云：諸人还知?笑落处么？若知，国师?得?解冰消。若不知，侍?依然四棱著地。还委悉么？
一阳巳度先春信，腊夜寒梅破雪?。 愚庵
盂云：山僧居平亦唤侍?，侍?随应。侍?擎杯递盏，山僧随手应接。山僧与侍?两不相负，亦不相瞒。
夹路桃花风雨，后马蹏何处避残红。
龙吟虎啸与谁同，天际云生洞下风。
从此太平田舍老，儿孙携手贺年丰。
国师三度唤，侍?三度应。
家富小儿娇，病多谙药性。吾负汝。
陇西鹦鹉能言语。汝负吾。笑杀西来碧?胡。
欲会南阳端的意，大都年老觉心孤。
三呼三应诺，彼此不相辜。
蹋?南阳路，馨香满道途。
国师
三唤侍者，侍?三度应诺，若言负汝负吾，真个可知礼也。
国师年老太多图，截鹤由来要续凫。
彼此无疮安乐甚，何劳伤损好皮肤。
宝剑连飞急，透顶便通神。
有时轻按处，惊动五湖宾。
世路风波不见君，一回见面一伤神。
水流花落知何处，洞口桃花别是春。
哑子得梦向谁说，起来相对??迷。
已向人前输肺腑，从教他自觅便宜。
三唤须知意不轻，平生肝胆一时倾。
负吾负汝还知否，纵有丹靑画不成。
一日君家把酒杯，几年波浪与尘埃。
不知乌石岭头路，老去相寻能几回。
一箭射双雕，双雕随手落。
波动岳阳城，月满滕王阁。
铁枷无孔要人担，累及儿孙不等闲。
欲得牚门並拄戸，更须赤脚上刀山。
一掷神桮定吉凶，再占重卜转灵通。
分明见了今年事，却说明年事不同。
翠萼香㴱绣戸春，数声玉笛最关情。
临轩不尽嗁鹃泪，结打同心更属?。
国师同肃宗到宫前，乃指石狮子曰：陛下，?石狮子奇特，下取一转语。帝曰：朕下语不得，请师下语。师曰老僧罪过。后耽源问师曰：皇帝还会么？师曰
皇帝会且置，伱作么生会？?沙备云：大小国师被侍?勘破。
颐石圆云：言中有響，句里藏锋。国师肃宗可谓得人一牛还人一马。美则美矣善则未善。当时若推倒石师子便行，非惟国师不敢正?覰著，亦?见耽源落節。 东莲咏云：肃宗若是作家，待南阳恁么问，向道少卖弄，不惟使它国师结舌，亦不?为一朝天子。
国师因马祖遣伏牛自在驰书至，师问马大师有何言句示徒在？曰?心?佛。师曰是甚么语话？又问：此外更有何言教在？曰非心非佛。或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师曰犹较些子在。曰马师?恁么，和尚此间如何？师曰：三点如流水，曲似刈禾镰。雪窦于犹较些子处便喝，又于曲似刈禾镰处云：是甚么语话，也好与一拶，见之不取，千载难忘。 沩山喆云：当时但呵呵大笑。复问国师此间如何？待云三点如流水，又呵呵大笑。教他国师进且无门退亦无路。何故？入虎穴，撩虎尾，须是其人。 姜山方云：大小国师有头无尾，待伊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亦向道是什么语话，岂不光前绝后。 古南门云：马祖国师鼻孔总被伏牛穿却了也。忽有个汉出来道是什么语话？劈脊棒云：三?不同，收归上科。
霜鬓老婆年七十，巧临糚次?花容。
一回步出香闺外，赢得春风满面红。
国师因紫璘供奉注思益经，师乃问大德注经须会佛意始得。曰若不会佛意争解注得？师令侍?盛一盌水，内著七粒米，盌面安一?箸。乃问是什么义？奉无语。
师曰：老僧意尚不会，岂况佛意！
沩山果云：供奉先锋有作，殿后无功。当时才见问是什么义，秖对云草本不劳拈出，踢倒便行。?饶国师通身是口也无说处。
国师因与紫璘论义，师升座。奉曰：请师立义，某甲破。
师曰立义巳竟。曰是什么义？
师曰：果然不见，非公境界。下座。
广胤标云：善战?制人不制于人。紫璘当时若是个人，待道立义巳竟，但云情知?老汉向鬼窟里作活计，管取因形措胜。纵越人之兵虽多，奚益于胜哉！
国师问紫璘：佛是什么义？曰觉义。
师曰佛曾迷否？曰不曾迷。师曰用觉作么？奉无语。径山杲云：若不入水，争见长人。
资福侣云：国师也是从井救人。 天岳昼代云：话堕了也。
国师问紫璘甚处来？曰城南来。
师曰城南艸作何色？
曰作黄色。师又问童子艸作何色？子曰作黄色。师曰秖?童子亦可帘前赐紫对御谈?。
沩山喆云：国师恁么问，供奉与童子恁么答，且道还有利害么？若也辨得，许伱亲见国师，若辨不得，城南草依旧作黄色。 径山杲云：伱道国师拕泥带水说老婆禅得么？ 海门涌云：国师虽惯压良为贱，检点将来也是草窠里辊。
惯使渡头船，如今不记年。爱他风浪恶，方是趁麤钱。
欲把枯肠尽底倾，出门不觉又叮咛。劝君及早回头去，莫待春风??靑。
国师问紫璘大德所蕴何业？曰讲靑龙疏。师曰是金刚经么？曰是。师曰经文最初两字唤作什么字？曰如是。师曰是什么？奉无对。明招谦代云：昔日灵山今日亲见。 沩山果云：沩山要问明招：昔日灵山今日亲见，毕竟是什么？若下得?一拶，纵使明招通身是?，也未免一状领过。 云溪挺代云：和尚人天之师，字也不识。国师曰：语渐也，返常合道。论顿也，不畱朕迹。上无冲天之计，下无入地之谋。蔡州千个万个，打破秖在须臾。
二六时中合返常，经行坐卧好叅详。相逢不审人人会，问著依前未厮当。
国师问座主讲什么经？曰惟识论。师曰作么生会惟识？曰三界惟心万法惟识。师指帘子曰?个是甚么法？曰色法。
师曰：座主帘前赐紫对御谈?，何得五戒不持？
宝寿方代座主别前语云：?边是香台，那边是露柱。
别后语云：国师大似不曾读论。
国师因丹霞来，才展坐具，师曰不用不用！
霞退后三步。
师曰如是如是！
霞进前三步。师曰不是不是！霞遶禅床一帀而出。
师曰：去圣时遥，人多懈怠。三十年后觅个汉也难得。
保福展云：丹霞?程不觉行困。
沩山喆云：丹霞可谓怀藏至宝，遇智?乃增辉。
国师鸿门大启，陟?须是其人。
如?还有为丹霞作主?么？出来与大沩相见。有么？
不是龙门客，切忌遭点额，
泐潭凖云：
客路如天远，侯门似海深。
登弥天释之门?须是其人。
接待高宾应有孟尝君之度量。
苟不如是，便见主宾道?，云泥不合。
大沩果云：丹霞一进一退，暗中赢得一著。
国师倒东擂西，未免旁观?哂。
蒋山勤云：宾主相见欲展不展。
退后进前礼过成谄。犹幸南阳老而不耄。
东禅观云：明境当台，姸来姸现，媸来媸现。洪钟在架，大扣大鸣，小扣小鸣。一卷一舒一擒一纵。可谓照用两全行说俱到。且如国师末后恁么道，毕竟是褒是贬？
崇先奇云：国师当轩布鼓，难为击?。丹霞渔阳三弄，意气天生。众中总谓宾主??，殊不知虽得场荣，刖却双足。
雪溪挺云：二老有纵有夺识咎识休，不愧一回相见。虽然，黄石公赖遇子房，若是汉高，未免遭他慢骂。
法林音云：汤武之世可谓明良。若论揖让之风犹欠都俞在。
不用不用，千圣不共。如是如是，蝮蝎蛇虺。不是不是，彻⾻彻髓。
进前退后遶禅床，掣电之机落二三。
密雨柴门鸟乱啼，
日高红影射花枝。
五陵年少风流惯，爱劝殷懃上马杯。
嘉客临门惬素怀，肯将珠玉吝安排。
话来胆露肝倾处，
更与黄金十二牌。
伯牙琴与子期耳，
听不在音弹岂指，
一种淸声绝比伦。
子期去后付流水。
洞口仙人骑白鹤，
九天玉女跨靑鸾。
半随风雨半随雾，
不是张骞谁解看。
国师因肃宗问：百年后所需何物？师曰与老僧造个无缝塔。帝曰请师塔㨾。师良久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我有付法弟子耽源却谙此事，请诏问之。后?源问，源乃有颂曰：
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璢璃殿上无知识。雪窦显云：肃宗不会且置，耽源还会么？秪消个请师塔㨾，尽西天此上諸位祖师遭?一拶，不?将南作北，有旁不肯底出来，我要问伱那个是无缝塔？ 神鼎諲云：前来国师作用不能明了。次问耽源，源恁么颂，且道尽善不尽善？神鼎与伱諸人下四转语：湘之南潭之北，君臣有路。中有黄金充一国，净妙体圆。无影树下合同船，千圣同辙。璢璃殿上无知识，凡圣路绝。若与么会去，必不相赚。神鼎与么注解，秖是辜负国师。
保??云：所谓非父不生其子，虽然如是，瞒肃宗一人?得，争奈天下衲僧?何？且道那个是衲僧?？便下座。
五祖演云：众中道国师良久，殊不知悬鼓待槌。当时肃宗若是作家君王，待伊教诏耽源。但道国师何必，后诏耽源？源呈颂毕，但云闲言语。
瀛山訚云：国师塔㨾太囫囵生，耽源塔㨾太玲珑生。且道国师底是？耽源底是？
金粟元云：好个塔㨾！从古至今，未尝有一人识得。耽源与么颂，非惟欺瞒皇帝，亦乃辜负国师。
无缝塔，见还难，澄潭不许苍龙蟠。
层落落，影团团，千古万古与人看。
无缝塔从谁手造，虽然有㨾不堪传。
如何强写无层级，永向璢璃殿上悬。
窣堵无缝立还危，宝铎玲珑八面埀。
千手大悲扪不著，百重关锁下金槌。
前面是珍珠璢璃，后面是玛瑙珊瑚。
左边是观音势至，右边是普贤文殊。
中间有个旛子，被风吹著，道胡卢胡卢。
无缝塔兮不见影，廓然一片真如境。
烁迦罗?电光流，杳杳冥冥不见顶。
孤迥迥，圆陀陀，?力尽处高峩峩。
月落潭空夜色重，云收山痩秋容多。
八卦位正，五行气和。
身先在里见来么？
南阳父子兮却似知有，西竺佛祖兮无如奈何。
窣堵古形仪，未举已先知。
巍然存海底，影落树头辉。
湘南潭北影团团，面面簷楹风雨寒。
突出虚空无缝罅，从教千古与人看。
国师塔㨾最尖新，觌面拈来不露文。
却被耽源?一线，至今描邈乱纷纷。
月照芦花，霜风凛冽。
渔歌一曲沧浪里，芙蓉栖老寒江侧。
一潭舞出三江影，两岸淸光照衺岭。
霜重风高不可畱，梧桐叶落沉金井。
国师因麻谷来叅绕禅床三帀振锡而立。师曰汝既如是何用见吾？谷又振锡。师?曰?野?精。雪窦显代麻谷云：洎不到此。 白岩符云：宝符在握与夺从容。还他南阳老作，然终不?麻谷在背地里冷笑。
手握靑锋建大功，红旗面面总玲珑。
武矦智足能擒纵，司马多谋暂瞽聋。
割据固由高捷足，知机那在並称雄。
一天星斗和云乱，送入洞庭烟雨中。
温州永嘉真觉禅师
初至曹溪，乃绕禅床三帀振锡而立。祖曰：夫沙门?，具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大德何方而来，生大我慢。师曰：生死事大，无常迅速。祖曰：何不体取无生，了无速乎？师曰：体?无生，了本无速。祖曰如是如是！师方具威仪作礼，须臾告辞。祖曰返太速乎？师曰本自非动岂有速耶？祖曰谁知非动。师曰仁?自生分别。祖曰尔甚得无生之意。师曰无生岂有意耶？祖曰无意谁当分别？师曰分别亦非意。祖曰：善哉！少畱一宿。雪窦显举至我慢处便喝云：当时若下得?一喝，?见龙头蛇尾。
又向卓然而立处代祖云：未到曹溪与伱三十棒了也。
浮山远云：先行不到，末后太过。
瑞岩愠云：永嘉承虚接響，祖师将错就错。
雪窦⿔背刮毛，浮山马头安。
⾓绕禅床三帀兮，?似铜铃，勉畱一宿兮，头如木杓。
松风江月少人知，南海波斯生白泽。
永嘉万里到曹溪，三拜云何畧不施。
却绕禅床三帀后，卓然振锡底威仪。
振锡曹溪，生大我慢。一宿少畱，咄哉龊汉。
永嘉城里阐宗风，江月松风无畔岸。
掀翻海岳求知已，拨转乾坤建太平。
二老不知何处去，宗风千古振宗声。
永嘉证道歌：
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
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忘性?真。
百丈雪云：我?不然。
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车两轮。
两轮未转车无用，两轮转处示车身。
又曰：
一切数句非数句，与吾灵觉何交涉。
穷谷琏云：永嘉大似含元殿里更觅长安。
殊不知有水皆含月，无山不带云。
虽然如是，三十年后赵婆哈酢。
又曰：
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淸宵何所为。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径山杲云：?个阿师好与三十棒，过在甚处？不合将常住物入衣钵下。 荐福璨云：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淸宵何所为？顾示大众云：荐福门下若有个㨾衲僧，唤来洗脚。何故？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 ?恩贤云：妙喜虽则捉贼献赃，棒不虚发，怎奈不顾自家失利。还知伊失利处么？不许他人富，甘得自家贫。又曰：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燄。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却天魔胆。一指海云：永嘉老头儿原来胆小，山僧则不然。大丈夫，秉慧剑，般若锋兮金刚燄。非但空摧佛祖心，早曾落却虚空胆。
宗鉴法林卷七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