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嵒志禅师语录卷十六-轻识

赤嵒志禅师语录卷十六

侍者超光等记录

论

信心铭曰：才有是非，纷然失心。而庄子曰：莫若以明。孟子则曰：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二子之用心，则一纵一夺也。而反?三祖之言，亦有所未?也。殊不知世出世亦不相为累，?䆒之于本懐，亦各有其原矣。且三祖之立言，秪要脱??纎，?䆒本心，?知才有是非，便于本心相去远矣。而?其全篇之大义，则不可得而思议者也。若言庄子为然，亦是一隅之见耳。倘能摸着?孔，亦可把玩，如孟子亦各有一把柄矣。㫁言是非之心者，智之端也。且仁义礼智，?吾心之大節，恶可㐫也？葢孟子之言，言其節目也；庄子之言，言其固守也；三祖之言，斥?微芒也。然虽二子之纵夺可?，亦不出吾心之一技耳。偶因二三友相论不巳，是以折衷之，非敢自专也。起信论曰：当知一切法不可说、不可意，故名为真如。问曰：若如是义者，诸众生等云何随顺而能得入？答曰：若知一切法，虽说无有能说可说，虽意亦无能意可意，是名随顺。若离于意，名为得入。由是而?，虽意亦无意可意，此但不存其能意，未㤀于无意者，是名随顺。若了此无意本自无体，是则名为得入者也。别云：此真如体，无有可遣，亦无可立。而此又云得入，亦巧玅之辞也。安可分为?意，以为钝根者说？?不然也。但注中分为方便?、正?，亦未必与论主之意同也，故畧申管见。如此真如者，古释云：遣?曰真，显理曰如。?和尚拂此义之无法不真，何有?可遣耶？则真非真。其无法不如，何称理可显耶？故如非如矣。此则无遣无立，为非安立之真如矣。故信心铭曰：良由取舍，所以不如。立?是取，遣?是舍。?无遣无立，?自玄㑹矣。论曰：因不自生，縁生故生。縁不自生，因生故色。?因縁生，方得不生。了生无性，方是无生。然生亦与无生互?互夺，夺?无生，成?縁生。由?成?夺，是故生时无生。如是了者，不连无生也。释曰：如彼种子为因，因虽本具，不能自生，必藉众縁，方能有生，故曰縁生。故生时縁虽具，然非因种，?不能生，故云縁不自生，因生故色也。若能了此縁生本来无性，?是无生，非是大智度。论云：若世谛中如毫?许有实者，第一义谛亦应有实。而云门大师云：我事不?巳，向汝道?下无是，早是相埋没也。故知一切有心，天地悬殊。虽然如是，若是得底人，道火何?烧着口？终日说事，何?挂着齿牙？何?道着一字？终日着衣?飯，何?触他一粒？何?挂着一縷?？然犹是门庭之说，须是实得与么始得。若约衲?下句里呈机，徒劳竚思；?饶一句下承当得，犹是瞌睡汉。玄奘大法师至西竺，见戒贤论师。贤时巳一百六岁，众所宗向，号正法藏。奘修敬讫，贤使坐，问：从何来？对曰：从支那国来。于是贤呼弟子曰：我前所梦何如？弟子曰：和尚三年前得疾危甚，如人以刀划其腹，顾不食而?。梦男子身金色，曰：汝勿厌其身，汝昔作贵近，多害物命，当自悔责，自?何益？有支那国?来此学法，巳在途矣，三年当至，以法惠彼，彼复?通，汝罪自㓕。我曼殊室利也，故来晓汝耳。和尚疾损三年，而阇?果至，前梦有徴也。以是而?，凡为杀生，不得不愼。予?累累相告于亲友者，不能?释所蕴，故列之以告。夫?世之名公，将此慈悲以为经世之道可也。玄义格云：真佛者，从??心，?体一真法界，全同古佛，相极三际，全现一尘，性?无邉，表里不可得。信此法故，名为?心；心无??，故名为佛。?栢尊者论云：此华严经?示本身本法，出超情见，无始无终，三世相䋲，一真圆?，不生不㓕，不常不㫁，性相无碍，自在果?。法门?授上上根人教门，行相?分如是不同，?学次第渐渐而成。只如登峰九仭，不可以绝其踪；履十层之级者，不可以㤀其迹。常见官阶一品，但以为臣闻古士夫忽登九五，明珠顿照，普见无方，泽霖大?，谛谛背满，一尘性空，法界无差，品?有情，强生留繁，根噐不等，?实不同。以此教门千差万别，须知?实，识假修真，不可久滞?宗，迷其实教者也。文句疏云：一念信觧者，谓随所闻处，豁尔开明，随语而入，无有?碍。信一切法?是佛法，又信佛法不隔一切法，不得佛法不得一切法，而见一切法亦见佛法，?一而三，?三而一，亦是行于非道，通逹佛道，行于佛道，通逹一切道，不得佛道一切道，而通逹佛道一切道。又曰：无?曰信，明了曰解。是为一?信觧心也。?此一?信觧心，心同佛心，信齐佛信，入真实般若之性，到䆒竟觧脱之源，所以无量无邉刦中修五波罗?之功德，校量信觧一?之功德，万不及一。人无圆机，自谓我是凡夫，我多烦恼，我智慧劣，我是生?中人，此乃翳?见空花，空实无花也。圆人?明触事，全同古佛，非分同也。何以故？法性、圆理、三德、三身，只是一?，不可分故。此圆理亦无位次，为人未能任运常?，?有㫁续，我性未破，破而未?，故分六?四十二位，㸃空接引，令至无修耳。古德云：?可多生不悟，不可一日着邪。故法华经中，浄藏、浄?为化其父，徃到毋所，毋曰：汝父信受外道，深着婆罗门法，汝等应当忧?汝父，为现神?，若得见佛，心必清浄。于是二子涌身，高七多罗?，现种种神?。时父见子神力如是，心大?喜，合掌向子言：汝师为谁？谁云弟子？二子白言：彼云雷音、宿玊华智佛于天人大众中说法华经，是我等师，我是弟子。父语子言：我?欲见汝师，可共俱徃。于是玅庄严王并夫人二子共诣佛所，彼佛为王说法，王大?悦，作是?：佛身希有，端严殊特，微玅之色，清浄无比。于时?得授记作佛，号娑罗?王。时王白佛：此二子者，巳作佛事，转我邪心，是我善知识。佛王大王！善知识者，是大因縁，所以化导，令得见佛，?菩提心。你㸔玅庄严王，一入邪见，便费却许多心力，才能了办。苟非宿植胜因，虽其妻子，亦难凑合。且世谛中，非妻子之言，?不相信。既不相信，虽汩没子千百刦中，亦无?期也。譬夫焦榖芽，?无?生之日。我軰在此等衣线下，须用讨得个明白的路头，一任横行?趋。脱或稍溺于邪途，未必有如是等妻子化导于我也。凡为修道人，请自甄别。此一品经，以明转识成智之?也。妙庄严王，?如来藏在纒，而为八识心王。二子乃六七二识，转?成浄。夫人?顺内?，为止?内熏，浄治无明，故多浄德。二子先请出家，以六七因中转故。既转父邪，一同出家，正显本觉出纒之?，以证成法力加持之効騐也。故六祖大师偈曰：大圆镜智性清浄，平等性智心无病，玅?察智见非功，成所作智同圆镜。五八六七果因转，但转其名无实性，若于转处不留情，繁?永处那伽定。以五识第八亲相分故，曰成所作智同圆镜，是?果上方转。第六第七无别体故，但能了知?性平等，是皆因中转也。又圆教义者，本末融通，理事无碍。说真?，则凡圣昭昭而交彻；语法界，则理事历历而相?。佛知见一偈，开示而无遗；大?槃一章，必?其体用。如华严经：无有智外如为智所入，亦无如外智能证于如。又云：无有少法与法同止。以举心摄境，则无心外之境；举境摄心，则无境外之心。以性无二，性?相故。相随性融，随一皆摄。是以性外无相，则何法而不融？理中立事，则何门而不入？可谓触目菩提，一?圆证。所以无量义经云：无量义者，从一法生。其一法?，所谓无相。古云：此是出生之义。法华经云：䆒竟至于一切智地。此是?入之法，则三乗万化从实相生。䆒竟还归此实相，则?后不离，咸居正位。又云：心相体信，入出无难。可以受大乗家业，绍佛种位。又?则一出无量，后乃无量归一。?无量非无量，一亦非一，?证法华三昧也。又?谓门弟子曰：夫佛祖正宗，则真唯识。才有信处，皆可为人。若论修证之门，则诸方背云：功未齐于諸圣。且教中所许?心菩萨，?可比知。亦许约教而㑹，先以闻觧信入，后以无思契同。若入信门，便登祖位。且约现?世间之事，众世界中第一比知，第二现知，第三约教而知。第一比知者，且如??有漏之身，夜背有梦。梦中所见好恶境界，忧喜?然。觉来床上安眠，何?是实？竝是梦中意识思想所为。则可比知觉时之事，?如梦中无实。夫?去、未来、现在三世境界，元是第八阿頼耶识亲相分，唯是本识所?。若现在之境，是明了意识分别；若?去、未来之境，是独敬意识思惟。梦觉之境虽殊，俱不出于意识，则唯心之㫖，比况昭然。第二、现知者，?是对事分明，不待立况。且如现见青白等物时，物本自虚，不言我青我白，皆是?识分与同时意识计度分别为青为白。以意辨为色，以言说为青，?是意言自?安置。以六尘钝故，体不自立，名不自呼。一色既然，万法咸尔，皆无自性，悉是意言。故曰：万法本闲，而人自閙。是以若有心起时，万境背有；若空心起处，万境皆空。则空不自空，因心故空；有不自有，因心故有。既非空非有，则惟识唯心；若无于心，万法安寄？又如?去之境，何?是有？随?起处，忽然现前；若想不生，境亦不现。此皆是众生日用可以现知，不待功成，岂假修得？凡有心者，竝可证知。故先德曰：如大根人，知惟识者，恒?自心，意言为境。此??时，虽未成圣，分知意言，则是菩萨。第三、约教而知者，大经云：三界惟心，万法唯识。此是所现本理，能诠正宗也。师乘愿力而来，为震旦法施主，恩被苍生，声传?国。寂音尊者賛云：味其平生，如千江之月；研其法味，如禹之治水。孔之闻韶，羿之？射，王良之御，孙子之用兵，左丘明、太史公之文章。呜呼！真乗悲愿而至者也。唯识总论五、六、七、八，互其四分，前五具见、相二分，第六亦具见、相第七。但縁八识相分为内，自我八识通具四分。若相分为所见分，是能自证分为体；若见分是所自证分，是能用证自证分为体。且如明镜，一像为相，镜明为见，镜靣如自证，镜背如证自证，靣依于背，背复依靣，故得互证耳。论主更立唯识量云：我宗觉时，境色是有法，空是唯识宗，因云有实作用故，如汝梦中境色。不然，如汝梦中境色是有法，应非唯识宗，因云有实无实作用故，如汝觉时境色。无?居士谓寂音尊者曰：汾阳、临济，五世之嫡孙，天下学者宗仰。?其提纲渠渠，唯论三玄三要。?其法?皆谓三玄三要一期建立之语，无益于道，但与诸法不生?见，一切平常，?是祖意。其说是否？寂音曰：居士闻其说，?然了觧，?复?汾阳提纲乎？曰：吾故?而未决也。寂音曰：此其三玄三要之所以设也。所言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者，一切众生?恼?中清凉寂㓕法幢也。此幢之建，譬如如?毒之鼓，搥之则闻者?死，唯远闻者后死，若不横死者，虽闻不死。临济无恙时，兴化三圣、保?定上座軰闻而死?，?百余年犹有悟其?者，?后死者也。而诸法?谓无益于道者，?不横死者也。祖宗门风壁立万仞，而孙子畏之，喜行平易坦?，此所谓法道陵夷也。譬如衣?称孔门弟子而毁易繋辞，三尺童子笑之。临济但曰：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而巳。?未?自为句中玄、意中玄、体中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