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欧阳内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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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14:23
上欧阳内翰书
右
轼启:窃以天下之事,难于改为。自昔五代之余,文教衰落,风俗靡靡,日以涂地。 圣上慨然太息,思有以澄其源,䟽其流,明诏天下,晓谕厥旨。于是招来雄俊魁伟敦厚朴直之士,罢去浮巧䡖媚丛错采绣之文,将以追两汉之余,而渐复三代之故。士大夫不深明 天子之心,用意过当,求深者或至于迂,务竒者恠僻而不可读。余风未殄,新弊复作。大者镂之金石,以传久逺;小者转相模写,号称古文,纷纷肆行,莫之或禁。盖唐之古文自韩愈始,其后学韩而不至者为皇甫湜,学皇甫湜而不至者为孙樵。自樵以降,无足观矣。伏惟内翰执事,天之所付,以收拾先王之遗文,天下之所待以觉悟学者。恭承王命,亲执文柄,意其必得天下之竒士,以塞明诏。轼也逺。方之鄙人,家居碌碌,无所称道。及来京师,久不知名。将治行西归,不意执事擢为第二。惟其素所蓄积,无以慰士大夫之心,是以群嘲而聚骂者,动满千百,亦惟恃有执事之知,与众君子之议论。故恬然不以动其心。犹幸御轼不为有司之所排,使得搢笏跪起,谢恩于门下。闻之古人,士无贤愚,惟其所遇。盖乐毅去燕,不复一战。而范蠡去越,亦终不能有所为。轼愿长在下风与賔客之末。使其区区之心,长有所发。夫岂惟轼之幸,亦执事将有取一二焉。不宣。轼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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