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役全书序王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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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1
均役全书序王思任
此靑浦县清田均役之书也。靑浦小县耳,割蕐上之瘠土,仅仅聚石成城,凿城通气,民赋与蕐
上相颉颃,而大役倍为繁苦。往年佥大役,皆从
访报中来,访则不必其实,而报则不必其公,不
公不实,则被役之家无不立破者。三吴官戸不
当役,于是有田之人尽寄官戸,逃险负嵎,而役
无所得之。所得之者,其贫弱也,不则其愚蒙也。
贫弱渐亾,愚蒙渐诈,则势且至于无田无役。不
特当役者苦,而编役者尤更苦。徐大中丞日:是诚苦,然而何必苦也?有田当役,则义而忠;论田
编役,则公而实。于是有清田均役之议。 上疏
报可,遂下檄清诡寄,禁花分,使有司得便宜行
事。某偶以迁谪之余,始移至邑,仓卒计无所出,
因静而思曰:清田如并银,均役如市货,有银则
有货矣,然诡寄不须清,花分必难禁也。何者?官
甲有优免之限,则限外皆当役之田,是不须清
也。唯是赵析为钱,张分与李,何从而知之?因立
花分之禁。始而悬赏罚,许首告,吊卖契,而自愿
并田者十之一,既而对累年实征。查一旦亾去,田属何人,卖在何日?驳处数豪姓,而自愿并田
者十之五。既而出示,将所报之田数尽行刻册,
广贴乡城,许受分者不还,而知情者年年得以
挟之,且终身不敢怨一人,而自愿并田者十之
九。于是得田一十六万八十八畒。私自喜日:银
既并矣,货足市矣。然而货有贵贱,银有功苦,不
可一槩而论。于是乎将田为折筭法,以齐其荒
熟,将役为兼搭法,以等其重轻。而又计五年之
役,见劳者与之居后,方劳过者与之居中,可劳
而未劳者与之居前,为轮息法以养其气力。请托不可,关白不行。并田在于私署,所以防吏书;
审役在于公所,所以合亿兆。田多一畒者,不得
抑之而后;田少一畒者,不得提之而前。以算子
为画一之法,以帐簿为剖万之本。于是田二千
五百畒当细布解,一千二百畒当秋粮,总书一
千畒当北运,八百畒当公侯轻赍解,四百畒当
风汛,三百畒,当水鄕荡价凤阳等仓解。二百五
十畒,当收银。一千二百畒,当农桑丝绢解,及收
兑南运,一百二十畒,当柴薪解。父老子弟各不
相争,俱欣欣然有喜色相告也。日:往年无田有役,今役必以田公矣。往年田少役重,今谕田而
役公矣。往年荒田空多者当役,今役皆熟田,公
矣。往年五年三四役,今五年一役,三年一役,公
矣。往年五十畒当大役,今七十畒以下俱高枕
帖席,而不知所谓役,公矣。详允之日,田歌社舞,
街颂巷懽,以为建县以来,无有今日,似若令有
力焉者。不知大中丞主持 庙谟,破群嚣而任
独怨,斟酌调停,叮咛告戒之际,有非小民之所
得知者。令不过奉行文亾害耳。然小民即以此
功大中丞,大中丞亦不必受。何者?损有余以?不足,天之道也。物坏极而后有事,政之经也。以
天之道还政之经,亦时势不得不然耳。易日:有
事而后可大,可大则愿可乆。故既寿之于石,而
又刻之于书,以告来兹,庶乎知靑浦县清田均
役之顚。末云:上农多以牛耕,无牛犁者以刀耕,其制如锄而四齿,谓之鐡搭。人日耕一畆,率十人当一牛。灌田以水车即,古桔橰之制,而巧过之。其制以板为槽,长二㝷有奇,广尺三寸至五寸,深五寸许,傍夹以栏楯,中斵木为鹤膝,施楗以联之。屈伸廻旋,用持辐以运水。辐之度,取槽足以容诸楯之半,各施木以隔之,其下取辐可以运,曰戢。辐以竹破而两之,施其上以行辐,无此则辐陷而不行。槽前后各施轴,前长而后短,各施操以关辐。前轴之两端为拨,人以足运之,轴运则辐转而水升。前之安轴者曰眠牛,其后附于楯曰鹿耳椓杙于眠牛之两旁施横木以为凭。而运车曰车桁,高郷之车深八寸,广七寸,曰水龙。凡一车用三人至六人,日灌田二十畆。有不用人而以牛运者。其制妫大槃如车轮而大。周施牙以运轴而转之。力省而倍功。有并牛不用而以风运者。其制如牛车。施帆于轮。乗风旋转。田器之巧极于是。然不可常用。大风起亦败车。天启三年八月十八日、应天廵抚周起元廵按、潘
为旧额、守把仅止九员、添设新衔、已逾
四倍、谨循兵部选法宜通、额缺宜定之䟽、仰
遵 俞㫖、酌量定额事、
计开
廵抚㮒营新设守备一员、 廵抚中军新设
旗鼓守备一员、 刘河逰撃标下新设把总
一员、 苏柗道标下新设中军守备一员、太仓陆营新设守备一员, 金山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常镇道标下新设中军守备一员,
常州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镇江府新设
逰撃一员, 镇江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永
生洲参将营标下新设中军把总一员,
以上一十一缺俱议添设。
苏州府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太湖营新设把
总一员。 苏州水营新设把总一员。 吴淞竒兵
营新设把总一员。 吴江新设把总一员。 嘉定新设把总一员。 南汇新设把总一员。 寳山新设把总一员。柗江陆营新设把总一员。 柗江水营新设把总一员。 青村新设把总一
员。 青浦新设把总一员。 上海新设把总一
员。 江隂新设把总一员。 靖江新设把总一
员。 孟河新设把总一员。 常州水营新设
把总一员。 宜兴新设把总一员。无锡水陆
营新设把总一员。 魏村新设把总一员。 镇江廵江营新设把总一员。 丹阳新设把总一
员、以上二十二缺、俱应裁去、添设仍旧总练、
通计原设参㳺三员、守把九员、今议添设
㳺撃一员、守把十员、共二十三员、寨有五、
白茆寨在常熟县东北九十里海口、天顺五年、镇守都指挥使翁绍宗奏置、每春夏、苏州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戸四员、领军士四百余人、至此操练备倭。置船四艘、廵哨官军俱至秋末还卫。
刘家港寨、今称水寨、在刘家港海口、即娄江也。去昆山县东七十里、与嘉定接境。河北岸、元置分镇万户府。至正?、又于江南北岸、各立万户府。共三衙。国朝罢万户府,置廵检司三,每司设弓兵百名,又立?堠六。正统初,金山有警,侍郎周忱、都指挥翁绍宗议此为吴地喉襟,乃设苏州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户四员,领军士五百人,海船八艘,廵哨备倭。又开教塲操练,悉如白茆制。
青浦寨二,在嘉定县东南四十五里八都青浦。洪武十九年,镇海卫指挥朱永建。堡城高一丈六尺、广二丈五尺,周廻一百八十歩。镇海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户四员、领军士四百人守僃,一与前堡对峙。洪武三十年,太仓卫指挥刘源奏建,令太仓卫拨官军守僃如前。正统?、翁绍宗遣太仓官军守崇明、遂委镇海卫官军兼管
水寨在崇明沿海、本䖏千户所委千百戸领军士一千人、管驾船出海。廵哨营有二、
长沙营在崇明县东北四十五里海中、为土堡一、内设烟墩一座、上为二铺、戍卒二十名。膫望。分委千戸一员、百户二员、军士二百人,驻劄守僃。明威坊营,在崇明县治西明威坊内。太仓卫分委指挥一员、千户二员、百戸四员、领军士四百人,驾俻倭船十艘,守备,又小船十、马八十四。正统八年、翁绍宗奏置
墩台有二百三十四。
崇明县沿海共七十一䖏、环东南北海岸、毎䖏相距二里、筑土垒、高五丈、周围二十丈、上建屋一间、军士五人、?五束、昼夜守望。正统初、翁绍宗置烟墩在崇明县、其制大畧同前、沿海八座、
上港、 南海 曽姚港、 张家港、
下界㳌港、 大套、 清潭港、
西沙十座、
下桩港、 东滑、 钟家窊、 出水套、
鰕港、 水窦港、 南大港、 陈八港、
沈㜑浜、 潭子港。
廵简司有二十九。
呉塔廵简司在齐门外蠡口,旧在呉塔,移此。陈墓廵简司在陈湖东。
木渎廵简司在县西二十七里木渎镇。横金廵简司在县西南四十二里横金村。角头廵简司在县西南八十五里洞庭西山上。
东山廵简司在洞庭东山,成化中廵抚王恕奏置。石浦廵简司在县东南四十里㳌川郷,七保石浦镇,宋祥符间设,国朝洪武间于真如观署事,二十二年廵简舒琇始建,景泰二年移置千墩浦口烟墩十一座,石浦口、 夏驾口、 陆巷泾、 唐梨泾、 新塘口、张浦口、 刁㜑舎、 太直港口、 诸天浦口、 潭港口、千墩浦、
巴城廵简司在县西十五里朱塘郷、三保高墟村,洪武三年置,今徙置、真义村烟墩十二座,
状元泾、 绰墩、 圆村、 真义、 夏尖、景村、 黄巷、 李长坟、 新村、 严家桥、俞港村、 徐公桥、
白茆廵简司在县东北九十里,抵海,洪武初置。烟墩十一座,白茆港口、 新河、 北港、 金泾、 唐浦、旧衙前、 ?浜、 义塘、 长亳、 芝塘、河舎、
黄泗浦廵简司在县西北八十里,抵扬子江,烟墩九座、顾沙港、 黄泗浦港、西 洋抝、 新荘港、 奚浦港、西洋浦、 黄港、 小陈浦、 黄泗浦港。东
福山港廵简司在县北四十里,北抵扬子江,东抵海烟墩十:座墅桥、 新妇、 陈浦、 福山港口、 顶山、龙王庙、 曹桥庙、 曲塘、 兴福、 兴塘泾、许浦港,廵简司在县东北七十里,北抵扬子江,东抵海。烟墩十五座:青墩、 大弘、 衙后、 耿泾, 九里、尚墅、 陶舎、 丁泾、塘、 ?庙、 四义低、 徐巷、十里、程 胜、法 海、洋塘。长桥廵简司在县东二里松陵驿。东。
简村廵简司在县东南十五里充浦。
因渎廵简司在县东南一百里呉溇村。震泽廵简司在县东南八十五里震泽镇。平望廵简司在县东南四十五里平望镇。汾湖廵简司在县东北四十五里芦墟村。
同里廵简司在县东北十五里同里镇。
烂谿廵简司在县东南九十里严墓村。顾迳廵简司在县东三十里,烟墩四座,
月浦、 烂仓、 顾径沟、五岳塘。
吴塘廵简司在县西南三十六里,烟墩九座,
青冈、 黄泥泾、 外冈、 城西、 石门冈、马陆、 冯家桥、 黄渡、 沙冈、
江湾廵简司在县东南六十里,烟墩一十七座,沙浦、 汤字圩、 吕字圩、 生字圩、 南翔、
周家浜里、 周家浜、外 衣、有字圩、 致字圩、 东濳字圩、中濳字圩、 西濳字圩、 大塲、 胡陆湾、 江湾、
五圣庙、 秦家店、
茜泾廵简司在州东北四十五里湖川郷,即宋杨林寨,吴元年改。烟墩五座,七浦塘、 花浦口、 谢家塘、 杨林塘, 大赦口,唐茜泾,港口,廵简司在州东北五十四里新安乡,即昆山镇,廵简司,洪武七年设,成化间迁置东花浦口,烟墩十二座,
日字圩、 向字圩、 露字圩、 新塘、 职字圩、空字圩、 风塘、 上杜、 寒字圩、 同字圩、吴字圩、 李字圩、刘家港廵简司在州东七十里。烟墩六座:
杨家桥、 薛市门、 小钱门、 二十三都、 二十五都、二十六都。
甘草廵简司在州东七十里,东抵海。烟墩四座:
黄浜、 唐茜泾、 钱泾、 陆鸣泾。
西沙廵简司在西八十里,烟墩十三座:
南沙、 薛家港、 茆五港、 第八港、 第九港、界沟港、 水洪港、 道堂港、 陈子中港、
秦坟港、 川洪港、 石家浜、 第三、小桐板。三沙廵简司在县北五十里,烟墩七座,长敢、 徐公浜、 清水浜、 北新河、
新港、 北白滑、
信地
水营中哨,专守刘河海口,讥察海船出入。左哨?守川港,防海,南至施翘港一里,北至牛角尖十五里,东至大海。右哨?守七丫港防海,南至刘河三十里。陆营前,左二哨尝日本营操练,有警聴调。左哨分守六公填,东至海口五里,西至本塡地十里,北至甘草司界十二里,南至茜泾界十八里。后哨分守牛角尖,东至海口五十歩,西至海口六家行五里,南至川沙港三里,北至刘河十里。都啚以正疆界,州治割三县邉幅,都啚字圩淆杂相沿至今,有一都而止,一里多至十二里者,一啚正,一圩多至五十九圩者,有圩号,彼此雷同、有疉三四字者、有一字以东西南北分或新旧分者、有用猥俚字者、凡此眦弊薮也。当乗销圩时、立法清丈、其稠宻之区、规以三千亩、踈旷者不逾四千亩、聨啚为都、坊厢城郷、挨序鳞次、计原编都啚相均足额、都亦不逾十里。其各圩字号、自一都起、至二十九都、始东南、终西北、炤千字文挨编母重复、则举一字、即知为某都田、覧者膫然轮编排年炤啚中土著编本啚当差不足、方摘隣啚、又不足察城居之业田于啚者、其官军居塜学田宫田、各就本色、别编字号、斯为良法。嘉靖三十二年九月,倭夷入㓂,逺近震恐,莫敢对敌。明年三月,由昆山直抵青阳港,知县杨芷以飞舰断其上?,勿令西过,复命兵快诱?,斩首十八级。既又?于陈湖,生擒二酋。自是呉人始有?志。五月,贼众九十二人由乌镇突入烂溪,趋平望,欲迫县城。芷令沿塘举火,赋疑有备,奔钱田,我邑水兵及嘉、湖兵围之。贼困三日,自分必死。是夜大雨,因各收兵。贼乗间夺湖州兵船,屠戮甚?。芷知贼未可以力碎,乃令射书贼营,谕以祸福,贼亦欵答,译其文云:不敢相犯。夜列帜,贼见烧营,由?里走泖湖。六月十一日,贼犯石湖,当事者以势不格,利其西走。芷独驾小舟,率兵出?泾港邀?。时湖水枯澁,贼列伍逆上,芷以钩攅抟之,斩首十六级,驰入城。明日,贼至夹浦桥,转至三里桥,登岸焚掠,停舟顾公祠下,舟皆重载,逼县城㑹増筑城,工匠兵夫蚁集,贼度不能攻,乃烧仓厫|,连掠民财而去。居民妇女恐怖,有自溺死者。十三日至八斥,十四日至平望,所过焚掠甚众。芷率哨兵蹑其后,斩首六级。十二月,贼自柘林抵王江泾,㝷入烂溪,至平望,焚掠而返三四十年正月,贼䧟崇徳,掠五百余舟,从南浔经梅堰,至平望六里桥。兵备参政任环伏沙兵将撃之,僧兵泄其机,沙兵被害及溺死者甚众。芷督兵船分列于桥之东西荡中夹攻,斩首十五级,飞礟击死者二十余人,贼所掠财寳亡失殆尽。会新城雨裂,城隍庙灾,恐贼弃舟窥城,乃遶朱家桥,据盛墩以扼之。贼夜遁,复屯柘林。四月二十六日,贼复从嘉兴至唐家湖,湖水汹涌,贼不能渡。芷又引兵阻?,贼骇奔平望,夺舟横渡。芷令泅水者凿其舟,而自屯兵截盛墩,㫁其堤,并布钉板于水底,贼不敢渡。会幕府调遣宣慰彭荩臣率兵二千来援,我兵势合,与贼?于平望。荩臣为先锋,斩贼首百余级,转?至杨家桥,斩首三千余级,荩臣被创死,我兵乗之,生擒一贼,斩首十八级,逺近称快,皆谓盛墩捍御之力居多,故更其名曰胜墩。先是,新城西北隅裂可四五丈,贼势方张,士民骇愕,争欲弃城去。守城推官何全劝缙绅出石恊修,而以寺丞吴淓督之,一夕告竣,人心始安。六月七日,贼在杭州掠官船,载辎重而北,由乌镇经烂溪抵平望。十四日,芷督水兵与贼?,斩首三十六级,生擒四人。十五日夜,由黎里出汾湖遁去。二十三日,贼由福山港突至郡城娄门,拥入接待寺,夺火噐而去。官兵追至阊门,贼入太湖,泊洞庭山下,芷复于湖中率兵防御。是夜,贼复由枫桥经娄门还福山。八月十五日,贼众五十余人自南京而下,掠十七州县,至浒墅钞関。十七日,由枫桥直抵灭渡桥、屯陈家庄。官军毕集。贼计穷迫。十九日夜过五龙桥、不知所出。 有一人为之乡导、遂入行春桥、屯跨塘桥徐文奎家。时与我邑仅隔一水、日夜忧其突至。幸官军追之急。转至木渎。佥事董邦政追及于荷花池。贼扰乱自杀。官军乗机殄灭之。三十五年七月,零贼五六十人突至牧犊潭,掠吴知府庄,又至汾湖,掠叶主事家,一鹿及伤人一臂而去,遂掠周荘,抵平湖。九月,贼屯沈亨家。二十五日,督察赵侍郎文华、总督胡侍郎宗宪合兵进勦,宿㓂悉平。嘉靖三十六年,廵按御史尚维持䟽畧 柗江形势,吴淞所在北,金山衞在南,而青南贯于其中。柘林去金山为近,而贼在柘林,于府为逼,稍南则嘉兴所属为必犯之路。川沙去海口为近,而贼在川沙,于上海为逼,稍北则苏州所属为必犯之路。故川、柘二城,于今为亟。 诏可廵抚海瑞、革募兵䟽、 题为复兵制以省冗费安地方事。自古圣贤论兵。止是言教之坐作进退之方。教之亲上死长之义。自此之外。无他道也。以故寓兵于农。田猎讲武。我 祖宗?设旗军。継后复设民壮。即古遗意为之。不知起自何时。??至今。专行召募。夫本地兵、今人呼为主兵、自他方募呼客兵、亦既明知其有主客之别矣。名曰主人、未有不顾其家者。賔客忽然来、忽然去、视今所主之家、固传舎也。其长其上、其将领部率傅舎中主人也。一朝一夕、可以使之亲之。于平时、可以使之死之于有事乎。出力以飬军。出力以养民壮加之饷兵。今告病矣。赋歛于民。日増日重。害在百姓之身。未足言也。二三十年以来。闽广浙直之变。大抵生自募兵。召之则为兵。散兵则为贼。再有召募。又不过即此前日之贼应之。徃徃来来。外援内间。当事诸臣,亦非尽暗其莫可测度之心,不之知也。为是小民偷?成习,一佥为兵,载?怨讟,驱之守?,事有难为之者,转之召募。苟应目前,不沟之 祖宗之?,不设为今日之法,则诚误矣。处中秉钧轴者,亦不以其所为之为误。此一误也,関系地方。非小误也。臣奉 命廵抚江南、披阅册籍、募兵于千于万、不可谓无御侮人矣。然不求之本家之主。而资之他方之客。二心之人。入我堂室。有兵之忧。过于无兵。臣已行各行省?厚给路费、囬籍一应関要、原把守地方佥军旗民壮顶?。家自为守。人自为?、责之彼地居民保甲保长、夫平时无养兵之用、则一时所费犒赏行粮无多事也。仓榖可给、?赎银可支、其先年苏松尝镇军饷及应天等府恊济银、每年计该银一十八万九千四百二十八両四钱四分九厘七毫四丝六微三纎一沙、并徽州府恊济、近给本地方用充兵费、计每年一万一千六百一十八両四钱六分八厘、民以为厉、有损于民而无丝毫?益者、合无候命下之日、自隆庆三年起、一并停免、永不徴?、剪绝祸乱之萌、一纾饷兵之困、此民之幸、一方之利、亦国家之利也。然臣所言者、系是江南事势。通之天下。事当改行。今亦如是。臣籍琼山县。亲见南广兵事。年四十八、官历福建浙江 南直?等䖏、正当㓂乱时节。闻之识聴道路、未有不称募兵。贻害地方。亦未有不称养兵之费。有损无益者。人心同然。 祖宗当复。伏望皇上勅下该部、凡臣所言、及其他地方事体、?臣所言、一并覆议、速与施行、若谓俟我兵练成、然后渐去召募、二十年前曽有此议、迄今未有练成一兵、未见去一应募。一言截断而事定矣。事定而 祖宗之制、千载一日矣。支吾之说、臣不敢为。 皇上道、亦不愿该部复作此等议论也。职方攷镜、 苏松为畿辅望郡。濒于大海。自吴淞江口以南、黄浦以东。海壖数百里、一望平坦。皆贼径道。往故不能御之于海。致倭深入。二府一州九县之地。无不创其残祸。惨矣。今达议松江之有海塘而无海口者、则自上海之川沙、南汇华亭之青村柘林、乃贼所据为巢。宜各设陆兵把总屯守之。而金山界于柘林乍浦之间。尢为浙直要冲。特设总兵以綂领。又添逰兵把总、专驻金山。往来廵哨。所以北卫松江而西援乍浦也。至于苏州之沿海多港口者、则自嘉定之吴淞所、太仓之刘家河、常熟之福山港,凡贼舟可入者,各设本兵把总堵截之。而崇明孤悬海中,九为贼所必经之处,特设叅将以为领袖,又添逰兵把总二员,分驻竺泊营前二沙,往来㑹哨,所以廵视海洋而警报港口也。内外夹持,水陆兼僃,上可以御贼于外洋,下可廵哨而相守,亦既精且密矣。但调募客兵,不如练土著之兵,可驯习而有常。官造?船,不如雇民造私船,反坚乆而省费。是在当事者酌行之而已。
海防志曰:青柘南川逹于宝山,延袤二百五十余里,一望平陆,随处可登。其川沙洼水深丈余,翁家港虽浅,然潮涨即可泊岸。二港最深危急。各该信地虽设兵往来廵哨,第恐风雨晦㝠之时,廵兵各归信地,而二处港口万一有警,误事匪轻。旧䂓南汇拨兵五十名,委官一员带领专守。川沙洼、青村拨兵五十名、委官一员带领专守翁家港、俱听委官约束、委官听该总约束、遇警驰报各路官兵、令勦每年春汛、依期选拨、汛毕歇班。李家洪孤悬海口、东至宝山六里、东北至呉淞所一十二里。此口间隔在寳山呉淞所之中、两难照顾。贼若乗潮突入、不移时直抵上海城下,岂可不豫为之地。近议大汛时,呉淞所拨兵一枝哨守,如遇有警,听总镇提兵勦截,而宝山兵亦星驰夹击,庶几得䇿矣。
翁港离羊山仅隔一水之遥,㠀彛望港门为便。昔年倭从此登岸,故议兵防守。今海沙泛碛,人呼为汇觜,益称险地。募浙兵五十名、委官一员綂练守之。
川沙当年山一带、水势潆□、亦昔年倭所从登、因据川沙为巢。万历十九年、又倭䑸特犯、故议复洼兵一百、委官一员綂练守之。
清洼深阔、内可泊船。连年海盗于此登刼、应如昔年特造南北厰川沙寳山。拨兵上海嘉定出饷以守之。
李洪万历中。海潮冲成大口。吴淞之险移于是矣。题设沙船五十?。未㡬改调别用。
海防之䇿有二。曰御海洋。曰固海岸。何谓御海洋。会哨陈钱分哨马碛大衢羊山。遏贼要冲是也。何谓固海岸。修复备倭旧制。循塘拒守,不容登泊是也。总督胡宗宪云:防海之制,谓之防海,必宜防之于海,断乎以御寇羊山为上䇿。其言是也。盖苏松事体,与福、浙不侔。夫倭船之来,必由下八山分䑸。若东南风猛,则向马迹西南行,过韭山以犯闽、粤。若正东风猛,则向大衢西行,过乌沙门以犯浙江。若东北风猛,则向殿前、羊山过淡水门以犯苏、松。羊山在金山之东,大七、小七之外,呉淞江顺帆不过一潮而已。其为贼之要冲,虽与马迹、大衢相若,而淡水门捕黄鱼一笷,乃天设此以为苏、松屏捍,岂可谓逺洋备御之难,而以羊山与马迹、大衢例论哉!盖淡水门者,产黄鱼之渊薮,每岁孟夏潮大势,鱼则推鱼至涂,渔船子此时出洋捞取,计宁、台、温大小船以万计,苏、松沙船以数百计。小满前后凡三度,浃旬之间,获利不知几万金。故海中常防刧夺海渔船,必自募乆惯出海之人,以格?则勇敢,以器械则锋利,以风涛则便习。其时适当春天之时,其处则又倭犯苏、松必经之处。贼至羊山,见遍海皆船,而其来舟星散而行,以渐而至,孤势气夺,必逺而他之,敢复近岸乎?不募兵而兵强,不费粮而粮足,不俟查督而自无躱闪之弊,三利存焉。此在他处皆无,而惟苏、松洋有之,岂非天生自然之利也哉!或问约束之法奈何?曰:迩来渔船出洋,辅以兵船,相须而行,恊力而?,取甘结,给旗票,谨盘诘,验出入。船囘之日,当道委官抽税以助军饷。此法必不可行也。何也?渔船专欲觅利、兵船专司击贼,其志不侔、其力不恊。况所税能几何,而欲分其所有也哉。若莫兵船专于把港,勿用出洋,但令愿捕鱼者籍名于官,立首领、编旗甲,保以耆民,示以盟约。如杀贼而有功也,照例升赏,永□采捕。若纵贼近岸,则一体坐罪,永不许其出洋。凡渔利与所获贼资,悉以?之。如此,则渔人皆以御倭为已责,感恩畏罪,舍死直前,岂不愈于专督兵船邪?然吾郡所设松江海防,又与苏州不同。松江有海塘而无海港,其设备也以陆兵为主;苏州有海港而无海塘,其设备也。以水兵为主。何谓有海塘而无海港。盖松江之海。起于独山。而迄于小汤洼。迢迢二百四十八里。皆有䕶塘为之限隔。高厚如城。别无港以可以通海。䕶塘之内外相夹皆水也。在内者谓之运盐河。又谓之横港。在外者谓之堑濠。又谓之䕶塘沟。昔人所以筑此塘者、为捍盐潮、恐其害苗也。明?用为金汤、以备倭患。设卫所墩堡于堑濠之外。倭至则捍御于海岸。滩涂不容登泊。万一不支。则逾堑而守。倭进不得攻、退无所掠。䕶塘之功用。岂小小哉。迩年堑濠多湮。䕶塘海岸合为一片。寇至即聚于䕶塘。而运盐河之内。水田狭塍。难于屯御。为今之计。必须浚治堑塘。丕复卫所墩堡之法。选陆委知兵叅将精练于平时。遇汛则分布信地。协守互援。无容登岸。则松江海防庶几其无误乎。御海洋之说。有言当泊舟于外洋山㠀。分乍浦之船以守海上、羊山、苏州之船以守马迹、定海之船以守大衢。则三山品峙,哨守连联,可扼来寇者,总督胡宗宪也。有言:文臣不下海,则将领畏避潮险,不肯出洋。合无春汛时,令苏松兵备暂住崇明、宁绍兵备暂住舟山,而总兵官尝居海中,严督㑹哨者,中丞唐顺之也。有言聚船于马迹山,以为诸路水军老营;仍于羊山设水营,以扼贼入乍浦、川沙洼,由呉淞江口入苏、松之路;于大衢山设水营,以遏贼入寕波、温、台之路。专设海上总兵,特造出海大舰,如古拏飞舰、飞虎舰、戈船、楼船将军之制。仍大申出洋之令。修复大晴风灾八桨等般、以便行使者尚书马坤也。有言守海者、必先设险、于险之外守之。所谓海?之重兵。必治?船、僃火攻、而谨斥堠、迎撃于沿海之上。贼未泊岸、则为夹水而阵、以遮击之。贼既登岸、则当随其贼艘所泊之处而直捣之。是谓海上格?之兵。副使茅坤也。但海中无风之时,绝少一有风色。即白日阴霾,且?风时作,全军往往覆没。虽以元世祖之威、伯颜之勇,艨冲千里,皆为鱼鼈,则海?亦未易言也。故郑若曾云:哨贼千远洋,而不常厥居;击贼于近洋,而勿使近岸。两言颇为知要。
海中以风潮为主,水操之法,欲进则进,欲退则退,欲转折则转折,囘翔如飞,横风?风皆能调戗者,惟沙船也。其次则苍艟之?,帆橹兼用,亦可操演。若广船、福船,皆不设橹,所恃者帆耳。其船重大,顺风而往,逆风即不可回;乗潮而往,送潮即不可囘,进退转折,皆非所便也。将欲操之于内港欤,则又港形甚狭,潮势甚迅,兵船操者甚多。大船顺风,其迅如矢,向前冲繋,舟遇即碎,故㫁㫁不可行。惟募柁工得人,夺上风,施火器,迎而犁,或或尾而追,或合而围,或横而冲。总副叅游。注意遴选赏罚则可耳。松郡称水乡。边则大海。腹则泖浦。尤不可不习水操法。然古今论操法?法。皆详于陆地。而略于江海。以风潮为主。分合进退难也。胜之之法。惟有?船力。不?人力。如遇贼舟之小者。则以吾大舟犁而沉之。遇贼舟之大者,则使调戗夺上风,用火器以攻之。当前冲敌者,一舟之人皆赏;观望不应援者,一舟之人皆戮。其赏其戮尢以督哨之人与舵工为重。每船必设舵二副,以备不虞。每舵工必设二、三人以防损失。此?之之法也。其在平日,置船于陆地上,集水兵演而教之,兵械火器如何而设施?金鼓旗帜如何而照㑹?前后左右如何而列哨?饥饱劳?如何而更代?昼夜风如何而防守?山㠀沙碛如何而收泊?号令约束如何而转报?习之于平陆,用之于江海,此操之之法也。
奚杖蟾云:海中有风时多,无风时少,舟易散而难□。且逐潮势而行,若风猛潮平,则以风为主;潮勇风㣲,则以潮为主。风潮皆逆,则回船向后而行;风潮顺,则一㵼千里。每日所行程途之数,与东南朔南方向,皆不可料。敌船亦然。故吾行若千里,敌亦行若千里,愈追愈远,愈求?而愈不得。况兵船分行,大海?茫,有与我相望而见者、有不可望见者。昏黑之夜,起火为号,则隐隐见之。然亦不能辨其为贼船与我兵船也。有时遇贼欲?,而吾同哨离违则势孤。有时隣哨相近,敌舟又远,难于攻击。有时我兵遇合,敌舟亦近,可以?矣。而风或大作,舟在浪漕中低昻起伏,方欲仰而攻敌,瞬眼之间,吾舟忽抬高一二丈,敌舟反在下矣。船出浪漕之时,船首向天,落漕时船尾向天。兵士竚立且难,况?乎。亦有风不甚猛,而怒涛为虐,两舟相撃,即碎亦不敢?。惟是舵工巧妙,能?上风撞碎贼舟,或乗风火攻,或扬友沙以迷贼目。方得胜势,所患者,一舟冲前而余舟不至,或一哨接?而余舟木至,或十哨接?而余哨不援。方其?时,或兵四散远望,麾旗而招之,弗顾也;张号以呼之,弗听也。?败,则终不禁,?胜则聚而分功;及责之,则托诸风帆,不便。今又皆传海?利用火箭与铳砲、弓弩,殆非也。火箭惟㣲风可用,若无风,则帆不可焚,风急则火亦反熄,皆无益也。鋴砲、弓矢,因舟荡瀑,?去无堆,皆虚掷于浪中。鎗钯之?亦无用,惟䥔鎗、钩鎗、挠钩三件。舟在上风者,以挠钩钩住下风之舟,以钩鎗钩扯贼人之足,以镖鎗镖射贼人之身,胥为有用之器。
武经总要曰:凡水?以船舰大小为等,胜八多少皆以米为准,一人不过重米二石,帆橹轻便为上,金鼓旗幡为进退之节。其?则有楼船、?舰、走舸、海鹘,其濳袭则有艨艟、逰、舸,其器则有拍竿为其用,顺?以撃之。诸军视大将之旗,旗前亚,闻鼓进则旗立,闻金则止,旗偃则还。若先锋、逰奕等船为贼所围,以须外援,则视大将赤旗向贼㸃则进。每㸃一船进,旗亚,不举则?船徐退,旗向内㸃,每㸃一船退。若张疑兵,则于浦海广设旌旗樯帆以惑之。此其大略也。
逰艇无女墙,舷上浆船左右随艇子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㑹进止,囘军转陈,其疾如风,虞侯用之。夫拍竿者,施于大船之上,每舰作五层楼,高百尺,置六拍竿,竝高五十尺,?士八百人,旗帜加于上。每迎?,敌船若逼,则?拍竿当者,船舫俱碎。
艨艟,以生牛革当?船背,左右开制掉空,矢石不能败。前后左右有弩窻矛穴,敌近则施放。不用大船,务在捷速。乗人之不备。
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树幡帜,开弩窻矛穴,外以毡革御火,制砲,檑石鐡汁,状如小叠,其长者步可以奔车驰马,若遇暴风,则人力不能制,不甚便于用。然施之水军,不可不傋,以张形势。
走舸船舩上立女墙,棹夫多?卒,皆选用勇力精锐者?之,往返如飞鸥,弃人所不及。金鼓旌旗在上。
鬬舰,船舷上设女墙,可蔽半身,墙下开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栅,与女墙齐,栅上又建女墙。重列?士,上无覆背,前后左右竖牙旗金鼓。海鹘,船形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形。船上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翼翅肋。其船虽风涛怒张,而无侧倾。覆背左右,以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巳上俱古制。
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其底小,其上阔,皆䕶板,䕶以茅竹,?立女垣。其帆桅二,其中为四层,最下层不可居,惟实土石,以防轻飘之患。第二层为兵士寝息之所,地枢隐之,须从上蹑梯而下。第三层左右各设水门,置水枢,乃扬帆炊㸑之处也。其前后各设木锭,系以棕缆;下椗起椗,皆于此层用力。最上一层如露台,须从第三层穴梯而上;两傍板翼如栏,人?之以攻敌。矢石、火砲皆俯瞰而?,贼又难于仰攻,诚海?之利也: 戚 光曰:福船乗风下压,如车碾螳螂,?船力不?人力,每每取胜;若使贼船相等,未必济也。且吃水一丈二尺,惟利大洋;不然,多胶于浅,无风不可使。是以贼舟一入里海,沿浅而行,则福舟无用矣。故又有海沧之设。广船视福船尤大,其坚致亦逺过之。盖广船以鐡力所造,福船不过松杉之?而已。二船在海,若相冲击,福船即碎,不能当铁力之坚也,故倭船亦畏之。但广船难调,不如调福船为便易。广船若坏,须用鐡力木修,理难乎其。 且其制下窄上寛,状如两翼,在里海则稳,在外洋则动摇,此广船之利弊也。黄鱼船非以御寇也,每年四月出洋时,各郡鱼船大小以万计,人力则整肃,器械则犀利。唐公顺之捧敕视师纳军门,每府鱼船若干,辅以兵船若千,相须而行,恊力而?,取甘结,给旗票,谨盘诘,验出入船四之日,该府差官收税,于军饷大有助焉。黄鱼出处,惟淡水门在羊山之西,两山相峙如门,故曰门羊山在金山东南大七、小七之外。今渔船出海,皆在松漴缺口。孟夏取鱼时,繁盛如臣镇。然亦须候潮。潮大势急,则推鱼至涂,否则无有。盖月出潮长、月没潮落,月直潮平、月斜潮退,此利素为沙船所占。夫羊山淡水洋,乃倭奴入㓂必经之道。黄鱼出时,乃春汛倭至不先不后之期。此殆天意有在。假手于山沙精悍之人,出捍吾边鄙柔脆之民焉。天时、地利、人力,三者兼得,亦东吴御㓂之一策也。
沙船沙民。生长海滨,习知水性,出入风浪,履险若平。但此船惟便于北洋,而不便于南洋,亦仅可以恊守各港,出哨小洋,而不可以出大洋。虽能接?而上无壅蔽,火器矢石何以御之?不如鹰船两头俱尖,不辨首尾,进退如飞;其傍皆茅竹板密钉如福船傍板之状;竹间设窻,可以出镜;箭窻之内、舱之外,可以隐人。荡浆,必先用此冲敌,入贼队中,贼技不能施,而后沙船随后而进,短兵相接,?无不胜。鹰船、沙船,乃相须之器也。王在??述云:福船之小者为草撇船,今名哨船,又为海沧船,今名冬船。其再小者为苍山船、卑隘于广福船,而阔于沙船,用之冲敌颇便,温人呼为苍山铁船。贼船入里海,我大福海沧不能入,必用苍船追之,又可捞取首级。近又改苍山船制为艟?船,比苍船稍大,比海沧较小,而无立壁,得其中制。艟?之稍次者为鐡头船,首尾皆阔,帆橹竝用,深浅俱便,人呼为鐡头,以其坚而有用也。闽人将草撇苍船改造鸟船,式如草撇,两傍有橹六枝,尾后惟稍橹二技,不畏风涛,行使便捷,往来南北海洋,福草苍 等无出其右。温州有 艚船,亦不如鸟船之疾速,可与沙唬船竝驾焉。唬船头尖稍锐,舱阔浆多,风顺扬帆,风息荡浆,吃水惟止三尺。惯走远洋,体式低小,虽无冲犂之势,进退殊㨗,可僃追逐之需。闽、浙有叭喇唬船,兵夫坐向后而棹浆,其疾如飞。有风竖桅,用布帆,桨斜向后,准作偏柁,亦能破浪,甚便追逐哨探。倭号曰輄帆,盖惧之也。轮船式如唬船,而与唬船竝速。开浪船式如鸟船,而比鸟船差小。
兵船之能任重者,为蜈蚣般,东南彝,用以驾佛狼。鋴鋴重千斤,小者亦百五十斤。万稚川曰:蜈蚣之气能逼蛇,彝之制为是。故与
壳哨船为温州捕鱼船纲。梭船乃鱼船之最小者。鱼船于诸船中制至小、材至简、工至约、而其用为至重。以之出海、每载三人、一人执布帆、一人执浆、一人执鸟嘴铳。布帆轻㨗。无垫没之虞、易进易退、随波上下、敌船瞭望所不及。是以近年赖之。取胜擒贼者多其力焉。国朝设両浙都转运塩使司于杭州、设柗江分司于府境下沙镇、以同知或副使一员莅之。统新旧八塲二十七团灶户、分给柴荡工本钞、督办塩课。其灶户附近能煎塩者曰濵海、居逺不能煎塩者曰水乡。水乡例出柴卤价钱、贴雇濵海灶丁煎办。其后钞法変更。柴价又为总催尅取。濵海塩丁日就贫困。正统六年、廵抚侍郎周忱、乃以水乡灶户应纳粮六万余石、尽留本府支用、节其运耗。置赡塩仓、分贮各塲、总三万六千余石、用以赈赡塩丁、及?逃亡阙课。所贴柴价、亦贮之各仓、官为支给。又选殷实灶丁为十排。年总催。其次为头目、轮年应当。有消乏者、依前选替。当时便之。成化二十二年、知府樊莹议以水乡折塩米、均入该县粮耗项下。带徴白银。径送运司交纳。原拨草荡价、仍与各塲徴觧。其纳米灶户。还入民伍当差。 弘治十一年,御史蓝章复佥水乡户?濵海灶丁、
国子生沈淮塩政奏䟽畧 一查给工本。洪武中、毎灶一丁、给与工本钞二贯六十文、以备噐用、以给口食。当时钞一贯可易米二石、灶丁之优?可知矣。自钞法废弛、所谓工本者、名存实亡、不与之本而取其利、世未有是理也。臣观沿海沙地、及水深长荡、旧制畆税钞六十文。?意所给工本、盖此钞也。今诸荡不复徴钞、已改收平米三升或五升。官既可以米而易钞。灶独不可改钞而给米乎。乞查改徴荡米、照依原定钞贯、筭给灶户。以充工本。则噐用备口食。周、民感 圣㤙、乐输无怨、而所以取之者、亦有名矣、二勘草荡灰塲、旧法灶户皆有附近草荡、以供煎塩柴薪、约计所收价直、可抵今一丁塩课之半、其后塲司以灶丁屡易、不复拨与、俱为总催、豪右侵占樵割、或开垦成田、收利入已、仍于各灶名下、徴收全丁额塩。夫既无工本、又无柴薪。使灶丁白撰输塩、立法?意岂若是耶。又闻各塲灶户、多无灰塲徃々入租于人、始得摊矖。夫灰塲者、产塩根本之地。与草荡皆灶丁之命脉也。乞委所司追取宣徳正统以来草荡旧数、踏勘明白、照丁拨派、明立界限、以防侵夺。灶户无灰塲者。官为䖏置给与。无使重纳?租。夫有米以为之工本。有荡以给其柴薪。而摊塲又无租税之累。如此而?亡不归。塩课不充。则亦无是理也。三分别濵海水乡濵海灶户、谓之卤丁。男妇悉谙煎晒。?以为生。虽劳不得辞矣。其水乡逺在二三十里之外、原因濵海丁阙、佥以?之。然业非素习、强而使之、终无益于事也。以是旧例水乡每丁贴?卤丁米六石或四石、代与办塩。毎?卤丁到乡、陆续收取、虽云贴米、钱米杂物、无所不受。出者不觉其难、収者各得其用、甚良法也。其后塩司定立千百长名役。令收水乡塩价。骚扰百端。侵渔无艺。而人始不堪。逃亡相属矣。知府樊莹悯其若此。请以塩价均入秋粮。带徴起觧。原拨荡价。亦与各塲徴收。于是塩课不亏。逃亡复业。后因濵海灶丁消耗。复用水乡佥?。强者百方规避而免。弱者万种受侵而逃。虽有?灶之名。殊无办塩之实。访得沿海居民、原非灶籍。而?自煎塩者。徃徃有之。乞 敕所司、今后卤丁有逃亡者。即以此等居民佥?。或犯徒罪。?充灶丁。比之重役水乡。有名无实。相去逺矣。四停止折徴。 国家开设塩司。固为邉计。然惠养元元之意。亦在其中。非专于求利也。成化间、因各塲无塩给客。毎引折与银三钱。比之中纳。其利十倍廵塩御史林诚以为归利于商。孰若归利于 国。奏将灶丁塩课。一半徴银觧京。一半存塲给客。両浙塩政。自此而大壊矣。夫灶日以煎为业。不徴塩而徴银。塩非?鬻何自而得银哉。塩既以?鬻而得银。则兴贩之徒。不召而集。且将无以禁之。况?给价银。非皆本色。故衣弊噐。尽以折充。每引三钱。皆其名耳。今乃实徴本色。又且非时。灶丁贫者。或先事而逃。催目在者。率并为陪纳。?消月磨。无虑十减六七矣。欲利反害。无甚于此。伏乞 特敕运司、自正徳元年为始。停止银両。照旧徴塩。则灶丁䝉惠养之仁。而?贩之徒。亦无所借口矣。五禁革卖引。凡支塩引目。不许中途增价转卖。此旧例也。近?商人不利関支。而利于售卖。以中塩原无名也。则驾之曰合本以卖引。明有禁也。则诿之曰分拨所卖之引无関支者。又许买?。连结牙行。公为兴贩。夫引既非其本名。塩又不由仓领。不谓之?贩而何。又有豪猾之人。假托权势。支领之际。任自为主。或并包夹带?塩。或落价折准库物。官吏叠其声威。催目受其凌虐。控愬无所。含怨百端。乞自今凡遇开中。委御史一员专察。凡监临官吏诡名及势要之人。冒禁上纳者。许令䆒问。商人则令供报子姪或兄弟在官。以便盘诘。有仍前?卖及假托者。依法问罪。塩货入官。其所中纳系存积者。支与见塩。系常股者。亦急与催办。无令乆候。以启幸心。六存恤灶丁。夫刮沙汲海。炙日熬波。天下之工役。未有如灶户之劳者。蓬首墨肌。灰卧糠食。天下之人。未有如灶户之穷者。加之有司与塩司分为両家。塩司曰、吾之灶也。知督塩课而已。有司曰、吾之民也。知徴赋税而已。其督塩课者。虽百方箠楚。絷女囚男。有司不问也。其徴赋税者。虽百端取索。卖妇鬻子。塩司不知也。彼灶户者。何辜于天。何罪于官。而独罹此极乎。况濵海土地?多沙瘠。比之水乡。沃?太半。不侔府之税粮,论粮加耗而不以田。盖为此也。近?有司不原?意、㮣与水乡同加耗米。至㸃均徭,亦不分肥瘠。一例出银。查得浙江钱塘县灶户施安海、寕县灶户徐淮清等各告廵抚都御史彭韶、李嗣致䝉聼理、将灶丁全户正粮、并折金花银両。钱塘海寕、与华亭上海、同一浙西地也。乞 勅所司、比照二县事例、将濵海灶丁量为存恤。访求先年侍郎周忱事例、设法赈济。其余一应杂泛差徭、悉与除免。庻㡬濒海穷民、无他系累、得以毕力事功、虽劳不怨矣。
按府志、灶丁消耗、盖有其由、蕃息招徕、亦必有道、如前代黄叶诸公、及此䟽所陈是已、今不务存抚、但知佥选、佥选未㡬、又复消耗、此固塩司之失、然有司不与讲䆒本末、遇有佥?、即议均陪、夫海之塩、犹田之粟也、塩课之不充、?之以粟、农田之无?、海岂能知之、必若亭户消亡。则塩当绝矣。而海民之食利自如。官课虽?。而?家之兴贩犹昔也。以此质之塩司。其有说乎。且事当探本。谋当虑后。柗田税重极矣。又加以海。孰能当之。此则长民者所当留意。
下砂塲下砂二塲三塲。今为下砂塲下砂干塲下沙三塲三塩课司额管灶户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二丁、每丁办塩二引二百七十二斤三両二钱、?办塩四万二千二百四十九引六十一斤十三両五钱、每引四百斤、今折银陆钱、为银二万五千三百四十九両六钱三分四厘四毫。该管田地滩荡,志册所载悬殊,实因田地连接,民产易为?蔽,滩荡并无塍岸,难以丈量,册籍顷畆,俱是随意揑冩,以应官司督责。若论原有?地,十?开报一二,自前元时,附近大家徃徃据为?业,至于 国朝,旧习犹存,富家占地万畆,不纳一粒米,而莫能究诘。贫弱不取寸草、?输重课、而无所控诉。由是灶户分为二等。留塲纳课者曰濵海?移逺去者曰水乡。
水乡灶户凡六千六百七十六丁。每丁折纳米四石。该米二万六千七百四石、贴濵海丁代为办课。
成化二十二年、知府樊莹查濵海余丁一千八百七十六丁、?水乡缺额、余无可?四千八百丁、 奏行丨廵抚都御史彭 劄放为民。原折纳米、悉与除免。额办塩课、该银七千七百一十九両八钱四分。若以旬日核实田?、计丁均扣、收其租利、完纳课银、当余太半。而为沿海占地富家所误、仅扣荡地八百七十八顷九十二畆六分九厘。每畆㮣徴草价银五分、计银四千六百三十二両四钱一厘三毫九丝一忽五微、谓之水乡荡价。?银三千八十七両四钱三分八厘六毫八忽五微、则加本县秋粮耗米包?、谓之水乡塩价。 原扣。水乡丁荡、俱在县境纳粮民田之东、各塲办课灶地之西。外不近海。内不傍江。?种花稲豆麦。无异负郭膏腴。府县塩司、两不编差。东海士民视为仙境。徴价之后、又不曽坼裂为河。?没为湖。正徳三年、沿海富家忽言水乡荡价内白?无徴银一千五百六十両四钱一厘四丝一忽五㣲,负累陪纳、竟为此軰。诳误割民间已入黄册科钞荡一百三十二顷七十七畆一分四厘,每畆改徴银八分、?银一千六十二両二钱五分一厘二毫四丝一忽五徴。此外不敷银四百九十八両一钱四分九厘八毫,再加县粮耗米包?,谓之白?荡价。 自是水乡丁荡止徴银三千七十二両三毫五丝。 县境士民?代三塲?纳塩课银四千六百四十七両捌钱三分九厘六毫五丝,而为华亭境内浦东等四塲包?者又不与焉。 此海上富家占塩司地,逐灶户入水乡、而令县民包?之大畧也。濵海灶大丁一万九百六十二丁、额办塩课、该银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九両七钱九分四厘四毫、俱从各塲徴觧运司至弘治间、改佥小丁、今编总催八百名、管小丁三万八千五百丁、入赋役册、荡地滩塲二千二百九十三顷七十四畆三分三厘三毫二丝,又七千七百四十四弓四尺八寸,计丁分拨,以办额课。此官司文移之说也。若道其实,则挂册灶丁十无二三见在,而见在者,亦不至塲已百余年。凡称办课免均徭者,皆本管总催、及造册书手之田、本户未常闻也。各塲?办塩课、俱是总催、各以所管田地滩荡、召附近贫民耕樵晒煎、收其租银、纳塲觧送运司。运司以银转觧京库及给引商、引商以银还向晒煎贫民、买塩运掣。但各催纳银畧同。所分土地、不惟羙恶悬殊、而顷畆多少。亦异。分地多而又美者。完课犹余百金。分地少而又恶者。卖男鬻女以填足。或地虽同而有民田多者,冐免徭银浮于塩。课穷无田者,?输二十金,不获免毫厘。故贫催多逃。每五年一编?。凡承役者凘灭无遗。当?役者闻风先去。此濵海灶丁消耗。而催役常缺。课银常?之大畧也。
灶丁消耗。县民受害。固由富家?据塩司田?。若历年官司莫能清理。亦由贫催欲分富家世业。以致此軰。闻有言 者。即走马会党。计产合财五六百金。 日可集。以贿吏书。吏书为之心醉以 士夫。士夫为之游说。以购奸猾、奸猾为之告扰。查勘申详、动经?月、言者力竭、而事在高阁矣。合无悉聴此軰、世为永业、但计畆依官地起科、以足额银、则富家不湏阻挠。贫催咸得减课。 诚欲清理湏正经界、先年府县塩司丈量田?、中间常?数里、今幸民田再经丈量、圗册具在。畧加□核。即难影蔽。宜令各塲严督各催、限三日内、于民田灶地、及各圑甲界上、每百步筑一墩、以正大界。滩塲草荡、悉照熟地立尺许塍岸。以为小界。乃自民田以至海涯。依法编号丈量。近尝量者、亦湏覆丈傋造鱼鳞图册。分别田荡滩塲。照依官地起科、不过両旬、图册完备、总计该徴银数、逾于课额、即通融均减、若不及数、即通融均加、至不可加、乃令县?即海濵总催、咸无赔费、灶丁不湏避役、先令县加桹耗、及割钞荡以?塩价荡价、并近年又多?银、共四千六百八十六両、悉当停止收还。县徴秋粮加耗米、可减九千三百七十二石、熟田每畆减六合零。 若因陋就简、以完课安灶。在设法编催、盖今塩课出于总催。々有逃缺、课即?失。故每五年一为佥?。而灶丁渐尽。查得县境三塲、额编总催八百名、?庆三年、量见各塲熟地三百三十七顷。万历十四年。县?均徭。灶丁得免民间熟田二千四百五十三顷。若督各塲。或计该塲量见灶地。或计各户优免民田。以均差役。则催难逃而课常足。濵海灶丁可无消耗矣。两浙都转运盐使司分司。旧在下沙镇。宋建,元中置。明正綂二年迁于新塲北,领盐课司八。
浦东塲盐课司在华亭县七保,宋置。
袁涌塲盐课司在华亭县十四保,旧名哀部,宋置。
青村塲盐课司在华亭县十五保,宋置。
下沙塲盐课司在上海县下沙镇,宋置。明正綂五年,都御史朱与言奏分为三,二塲盐课司在上海县十九保。三塲盐课司在上海县十七保。
清浦塲盐课司在苏州府嘉定县八都,明永乐六年设。天赐塲盐课司在苏州府崇明县,宋置。元叶知本请减盐价䟽。 臣闻汉宣帝诏曰:盐民之食,而价或贵,众庶重困,其减天下盐价。汉时盐价,远不可详,臣以为必轻于唐也。唐之盐价,天寳、至徳间,斗盐十钱,是两文铜钱一斤。自禄山叛乱,天下兵兴,萧宗命第五琦转运江淮财赋,始变盐法,斗盐增作一百一十,是二十二文一斤。至德急于众敛,相卢杞用陈少游,加赋于民,斗盐增至二百七十,召天下之民怨,启朱泚之乱阶,此则陈少游之罪也。顺宗?立,即灭盐价,宪宗又□大贵,不过五十文一斤。宋之盐价比唐尢贱,斤盐八文,贵至四十七文而止。唐、宋用兵,仰盐供给,其价不得不贵。今天下一绕,四海息兵,无宿师,转饷之费,万邦贡赋俱入王府,无用度不足之忧。而为政者但思今日增盐额,明日増盐价,必欲困竭江南之民财,斵丧国家之根本,臣不知其用心何如也。归附之?,盐价中綂钞十二贯一引,该钱三十文一斤。至元十五年,?定盐额,两浙运司歳办作二十二万引,当年办至中綂钞二万四千八百六十余定。至元二十四年,桑哥作相,灭里虚台盐额,作四十五万引包办,以此谀罔朝?,营求运使。此时两浙人民尚冨,灭里到任,肆其威虗,止办得三十四万八千余引,得中綂钞一十一万八百七十余定。次年,䝉都省明见灭里虚诞,奏减一十万引,定作三十五万引为额。以盐价言之,自十二贯为始,一次增作十五贯,第二次増作二十五贯,第三次増作一定,则是岁办三十五万定矣。唐时江淮盐课四十万缗,代宗用刘晏善于经理,?年二百万缗。至大历年间,歳得六百万缗。当时天下租赋歳入一千二百万缗,而盐利居半,六百万缗准今一万二千定也。除淮盐一百万引外,臣只以浙盐言之,已收唐时三倍之利,比德宗时一岁租赋已有九百万定之多,至此亦可止矣。大徳年间,又增盐额十万引,又増盐价十五贯。至大四年,又增盐价十贯,续又增二十五贯,通作一百贯一引,是官价二百五十文一斤也,较之唐宋最重之价,增多四倍,民何以堪价既取二百五十文一斤,官豪商贾乗时射利,积塌待价,又取五百文一斤。市间店肆又徼三分之利。故民特一贯之钞,得盐一斤,贱亦不下八百。濒海小民,犹且食淡,深山穷谷,无盐可知。陛下登极,聪明睿智,远览古今,天下臣民,想望至治。臣意前日聚敛之臣,所为害民之政,陛下必能革除,以结人心,固邦本也。皇庆二年,忽又增两浙盐额十万引,差拨灶户,害及附塲,百里外之民,怨忿亡身者有之。延禧二年,又増盐价,每引一定。臣不意陛下以圣明之君,而左右大臣,犹行此剥民之政也。使臣遇徳宗、卢杞之时,臣不敢言。今陛下圣学高明,独不能如汉宣帝乎?此臣所以惓惓有言。臣愿陛下痛减盐价,使天下之民皆无食淡之苦,然后选任运官,设检校所,限官豪买引,复附塲百里卖盐,另置留盐局,以便海㠀小民,均拨摊塲柴荡,以优恤新拨灶丁。如此处置,皆太平快活条贯也。愿陛下注意行之,勿为聚敛之臣所误。
正徳三年,沿海富家言水乡荡价内白涂银无徴,遂割民间已入黄册科钞分补,不足,再加县粮耗米包补,谓之白涂荡价,自是民户歳代各塲?纳盐课矣。
?庆三年,丈田均粮,富家将水乡荡或报为科粮民田,以绝灶户之告分,或指为滨海丁荡,以拒县人之丈量,俱该塲奸人受贿,而除富家之额也。按林御史商人折支例,顾文僖言每引折与银三钱,似未详也。弘治元年,令浙西盐课折银七钱者减为六钱。又弘治二年,令两浙水乡灶户每引银六钱。嘉靖中,中丞周用亦言,松江分司每引折银六钱,一半解部,一半给商。然则给商三钱,而解部者复三钱乎?一引也,既取于商中,复取子丁课,言利亦已悉矣。沈淮所以深病之。欤
按万历季年犹有给商之课,则成、弘改给折色,以足商人引额,法尚在也。天启而后、无所谓给商者。商人引纳、官取其税。如?关然。迨执引买盐、与灶丁相市。聊别于私贩而已。
嘉靖十四年、两浙每正盐一引、连包重二百五十斤。原定四钱者、减作三钱五分。余盐通融二百斤为一引。属嘉兴批验所者、引五钱。按引四百斤者,正也。自大引改为小引,于是一引分为二引,引二百斤矣。迨余盐亦入引额,而正引稍益斤数以优商,故有连包索二百五十斤之例。若两淮有每引五百五十斤者,正余盐俱入数。又不同于两浙也。陈志云:盐取精于日,成形于火。䨙両沙淡,乆隂沙湿,不能成盐,价亦时踊。其产盐之地,自宝山至九团,谓之穷海,水不成盐,鳞介亦鲜。自川沙至一团,水咸可煑。亦有海错,惟南?沙嘴及四团尤饶。按滨海盐塲,每塲畆许,用削刀平沙如灰,铺匀,担水浇晒,晡后用板推夹成一长埂,以防夜雨。明晨翻开。仍晒如前。渐成盐花。盛夏二日。秋冬四日。晒力方足。严冬西壮风殊胜日晒也。倘将成而値乆雨。则复无用矣。先此筑土圏如垒。名曰槖。旁凿一井。以竹筒濳通之。俟沙力既足。乃取短木铺槖底。胃以稻草与灰。然后聚塲沙置槖上。再覆以稻草与灰,挑水泼之,使水由竹筒渗入井中,是曰滴卤。验卤之法,以石莲肉投入,浮者为真。其杂以水者,味薄不堪煮,石莲亦沉矣。煎法,一灶四镬,首镬近火,未镬近突,以次递?,运至大镬,取惜薪也。煎周日而始成盐。煎时镬上捞起者,曰僗盐,白而乾洁。盐之上者,每卤二大镬,俗呼一荡,得盐可二百觔犬。较盐之盈缩系乎雨旸,贵贱视乎薪价。近者内荡既皆成田,而海薪复绝。况商纪顿贫,各灶盐壅,为力劳而获又寡,煮海之民始瘁矣。另有甃砖作塲,以沙铺之,浇以滴卤,晒于烈日中。一日可以成盐,莹如水晶,谓之晒盐,价倍于常。惟盛夏有之,不能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