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序

后序

夫人生受形，既有成住，不免坏空，百歳光隂，过眼如梦，命终之际，情识昏迷，则随其业习，沦入诸趣，无有出期。此所谓无常迅速，生死事大，而归空之法，有自来矣。恪传以为逹摩禅师之作，予观其文义，讹舛不伦，不类大乘菩萨语句，况逹摩西来不立文字，得非后人所撰，假大名以取信乎？今因旧本，叅以异闻，正误删繁，序为七言歌括一篇，凡十四章，章四句，以使记忆，仍就毎章附注，务得其详。有縁遇者，宝而秘之，毋成轻泄。急宜猛省，识破幼縁，对境忘境，广行方便，多种善根。于十二时中，四威仪内，坚持戒定，勿助勿忘，真积力行，则本来慧性一旦开明，直下承当，自作主宰，时节到来，把定玄关，验其消息，撒乎便行，斯乃大丈夫能事，而归空之法，不为无所济矣。抑尝见仙佛中或有不幸者，如景纯郭真人，既悟真常之道，而不免枉遭刑戮，直道中义，竟以㓙终。大慧禅师，既明正法眼藏，而不免疽发于背，洞见五臓，竟以苦终。人海中或有侥幸者，愚夫愚妇，汨没尘劳，素无修习，而能先知去候，脱然令终。是皆宿令定业，各随縁分顺偿。凡俗罔知，宁不以彼此令终㓙终为口实，而?议之，多见其不智。须知明眼髙人，性天已彻，纵遇风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自性，法身逍遥世外。设或尘情未涤，道眼未明，运应灭时，还如梦中，不知是梦，难忘熟境，随顺冥行，毕竟迷悟，不同圣凡有间。惟学仙学佛四辈髙人，抚幻景之倐迁，脱苦轮之未易，回头在早，觉岸同登，不亦善哉。是故为之序，并说偈曰：

生死无常本不干，只因贪著致多端。归空有法原非法，日向东西一样围。

灵寳归空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