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山为霖禅师语录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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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7 09:27
鼓山为霖禅师语录卷上
顺治十五年正月念二日，师于首座寮受众请，继主先老和尚法席。据室，师云：这?是从上诸祖及先和尚接物利生底所在，道霈忝承遗烈，?据其中，?竟如何施设？良久，云：自是太平旧风月，何妨鼓腹唱讴歌？?日?堂，师至座前，拈众?䕶请启示众云：洒洒落落底?僧，等闲被这一条断贯索穿??孔，㸔来也太无端。?然，不是?家不聚头，?烦维?宣出。宣?，指法座云：空王如来巳为诸人提纲了也，若信得及，何用繁辞？其或未然，不免道过。便升座，拈香云：此一瓣香，天地同根，万物一体，?向寳罏，专伸供养。当?皇帝陛下，伏愿圣德日新，永固金轮之位；?恩广洽，黙回杀运之机。次拈香云：此一瓣香，曾投种于灵山会上，廼聚首于屴崱峰前，奉为现前众位?䕶及诸听法四众人等，伏愿同明般若正因，共证菩提智果。又拈香云：此一瓣香，离性离相，有因有缘，二十六年前打头撞著个杀人不眨?底老汉，为我几番亲下毒手，?得命根断尽，绝后再苏，然后剪闲枝于稠林，?正脉于一?，?至于?藏不得，拈来也要大家知，奉为鼓山堂上传曹洞正宗第三十二世先师永觉老和尚，用酬法乳之恩。
歛衣就座，维那白椎竟，师云：
生平无意出人前，何事?朝又倒颠？
自是业缘无避处，强邀明月下靑天。
大众！霈上座?日巳是将错就错，上这戯塲了也，?有共相接拍?么？
僧问：全提向上，阐扬曹洞宗风；揭出当阳，继续鼓峰慧命。?日斩新日月，特地乾坤，大众现前，请师一句。
师良久，云：
且喜阇?会竟。
进云：
?更别有么？
师云：
元来不会。
进云：
大众！且喜?日通霄路上又有人在。
师云：莫?污好。
问：法灯开堂，为了先师公案，师?出世，将何利济人天？
师云：
秪凭一滴曹溪水，三界火宅作淸凉。
进云：
恁么则优钵罗花开火?，石鼓峰头浪拍天。
师云：不妨证明。
问：
掀翻波底月，提持向上机，总属?时窠⺽，格外一句请师?道。
师云：
未开口巳前错。
进云：?竟作么生？
师云：放汝三十棒。
僧礼拜归位，乃云：
?日之事，盖为老和尚迁化，伏承众位?䕶、众位?信曁诸山大德、本山耆旧等坚命补处，然狭路相逢，廻避不及，秪得?昩听命。又请?日开堂，举扬此事，用?恩有。大众会么？若论此事，人人本有，个个现成，不渉功勋，岂劳修证？威音王巳前成佛亦不早，楼？至佛巳后成佛亦不迟。何以故？以本分事中无时分故、无迷悟故、无凢圣故。会么？??现前大众各各六门放光，照破山河大地、明暗色空、情与无情，一道淸净，孤逈逈、卓危危，离过绝非，骑声盖色。到这?，只贵当人一念回机，便同本得。??有一念回机者么？唤来好与三十拄杖。
复举：法灯开堂云：山僧本欲深栖嵓窦，?遁过时，盖缘淸凉老人有个未了底公案，出来为渠了?。僧问：如何是未了公案？法灯打云：祖?不了，殃及儿孙。僧云：过在甚么处？法灯云：过在你，殃及我。师云：法灯权衡在手，杀活临时，一段?风，千古不坠，道霈?志，亦不外是。所以?日强颜一出，亦秪为先和尚有个未了公案要为渠了?。敢问大众：先和尚未了底公案作么生了？良久，云：
披毛游火?，淸风袭袭生。
维那结槌，师下座。
法眷心闲，同居士王右君、邓瑞甫、池心宇、郭瞻?、罗信潮设斋，请上堂。僧问：
松音鸟韵人皆听，铁笛横吹意若何？
师云：
徒劳侧耳。
进云：
不可人前讳?。
师云：?是阇?自讳。
乃云：
西来老逹磨，无法向人说，
长年面壁坐，个是?妙诀。
无端为安心，证龟?作鳖，
从此妄流传，至?成狼籍。
带累好衲僧，循途而守辙，禅道都学了，心地不得歇。
既是禅道都学了，为什么心地不得歇？且道过在甚么处？会么？古德云：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有欺不得底衲僧么？唤来与山僧挈杖，贵得正脉流通，?灯不昩；如或未然，钓竿斫尽重栽竹，不计功程得便休。
居士王右君问：
承古有言：休去，歇去，一念万年去，一条白练去。未审先和尚向甚么处去？
师云：
面前是佛殿。
进云：于??有先师意在么？
师云：
两?对两?。
进云：
如此则万国尽归天子化，八方齐唱太平歌。
师云：不妨和一塲。
士礼拜，师便下座。
补山无等大师请上堂，僧问：一?众生妄想执著，某甲了?妄想?如如佛去也。
师云：又堕众生界中。
进云：和尚何不证明？
师云：待汝出众生界?向汝道。
问：特地或相逢，须明賔主句。如何是主中賔？
师云：晴空一片云。
进云：如何是主中主？
师云：横按镆鎁行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
进云：学人则不然。
师云：你作么生？
进云：玉殿苔生后，无人识至?。
师云：元来在窠⺽?。
进云：賔主相去几何？
师云：阇?自验取。
进云：賔主相见有何言说？
师云：法堂对佛殿。
进云：?日无等老宿特来请举扬大法，賔主道合一句请师圆话。
师云：风暖鸟声碎，日髙花影重。
僧礼拜，乃云：临济吃黄檗棒，大愚言下知归；洞山描云巗真，过水覩影得悟。二大老从此向无影树上各?春光，或开五位于一心、或具三玄于一句，共阔曹溪之法浪、同长少室之灵苖，无非为天下人破惑指迷，复?本有而巳。无奈后人不喞?，得枝贵枝、得?贵?，各师其师、各党其党，殊不知大道绝方隅、大悟不繇师、大机忘忌讳、大用无?则，但随一巳之见而无格外之观。昔佛果老人?有言：佛法本无彼此，诸宗皆六祖下儿孙，终不说我是济下人。须得我家宗?盛传，?粉骨碎身，终不作这般见解。补山无等大师，佛果后裔、黄檗的嗣，年逾古稀、德迈时辈，去冬以先师迁化，乃特同众位䕶法?越并诸山大德，飞书敦请道霈继位开堂。道霈才疎德薄，未敢造次承当，?日又?枉屈?驾，亲到山头，礼意愈懃，使人无躱避处，秪得?昧应命。又特别设斋，请升座，举扬大法。若非的的翻转?时窠⺽，亲见佛果老人巴?，岂能忘年忘德谦光？若是?日因风叼呾，葛藤?地，罪过不少。是事且置，敢问如何是举扬底大法？拈拄杖，云：大众㑹么？五宗踏破无踪迹，把手同登最上峰。卓一卓，下座。
南岳道阶上座设斋，请上堂。
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悟者方知；父母巳生后，血肉身心迷人乃执。由迷执故，认梦境于枕上，探水月于波心；由悟知故，?明珠于弊衣，开寳藏于贫室。然道无得失，迷悟由人。迷者谓之失，瓮?何曽走?鳖？悟者谓之得，头上何?别得头？忽有个汉闻恁么道，当下知归，破无始情?，乾多生识浪，然后发大机、显大用，燃?途之慧炬，驾苦?之慈舟，普为天下人㸃出本明，登玆觉㟁，亦不为分外。?然如是，犹是化门施设，未称衲僧本分事。如何是衲僧本分事？良久，云：切忌道著。
结夏，上堂。
九旬结夏，禁足䕶生，佛祖成䂓，诸方旧例。释迦老子云：以大圆觉为我伽蓝，身心安居平等性智。巳是将毘卢楼阁门八字打开了也，无奈客作汉门外打之遶，把手牵他不肯入，未免劳而无功。?日鼓山则不然，以一微尘为我伽蓝，身心安居大火聚，独许?性命底汉全身拶入。既拶入巳，不妨与他从上诸佛诸祖、天人群生、虚空大地、万?森罗同一安居，同一受用。若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得性命底，又怎怪得山僧？?然如是，?竟谁人在门外？也须具惭愧始得。复举：龎居士偈云：十方同聚会。师云：大家在这?，个个学无为。
师云：办行底办行，坐禅底坐禅。此是选佛塲。
师云：屴崱峰高，白云峰低。心空及第归。
师云：须是?实到与么田地始得。只如到地一句作么生道？
鹤出银笼冲汉表，淸风两翼任?翔。
自来禅友设斋，请上堂。
竺土大仙心，东西密相付。
举拂子云：?有?下承领?么？
众不出，乃云：山僧不免自巳支当去也。
以拂子撃案左，云：过去诸佛在这?过去。
撃右，云：未来諸佛在这?未来。
中间撃一撃，云：现在诸佛在这??等正觉，转大法轮，道一切智智淸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正当恁么时，天王骑佛殿出三门则且置，钵盂峰与卓锡峰相耳语，?竟说个什么？会么？
此时若不究根源，万刦千生无了日。
又撃一撃，下座。
焚洗残毁经书，上堂。僧问：古人用三种作经：一、用声作经；二、用色作经；三、用法作经。
喝一喝，云：这个岂不是声？唤甚么作经？
师云：自起自倒。
僧以坐具打圆相，云：这个是经，唤甚么作色？
师云：自起自倒。
僧义手进前，云：这个是法，作么生会取？
师云：自起自倒。
进云：这二种经且置，离?声名句文，请道一句。
师云：合取口好。
僧喝云：且缓缓，?日王令稍严。
师云：阇?脑门著箭了也。乃云：
个?本来无假法，
一文一字是真诠，
不教人世轻狼籍，
?拾归藏向那边。
大众！?知此意么？毘卢老人广长舌相，徧覆法界，演说无边?经?，或作释迦文说，或作九?百氏说，或作蠢动?灵说，或作山河大地说，故华严经云：尘说、刹说、众生说、三世国土说。恁么㸔来，则尽十方世界无一时、无一处、无一事、无一语言文字不是如来藏中?性法寳，?则封野马、饱蠧鱼，纸墨脱落，而投胜?、付玄?，字义炳然，实可谓?古无间，常住不壊?也。?有福城比丘允和同优婆塞弟子郑全如等，于此法寳中生净信心，尊重珍敬，?拾世间一?残毁经书文字，藏诸水火，显明大义，植般若于多生，熟菩提于旷刦，当知其所得福德与法性等、与虚空等，总不出此一念信心。且道这一念信心?竟从甚么处起？若也识得起处，不妨与毘卢老人把手同行，同一舌头，同一说法；其或未然，不免为诸人出气去也。
喝一喝，下座。
自恣日，建兰盆㑹。
解制，上堂。僧问：圆觉伽蓝，三际体空，未审?日解制向甚么处解？
师云：只向这?解。
进云：恁么则大家尽证无生去也。
师云：好。
进云：只如洞山道：秋初夏末，诸兄弟或东去西去，?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未审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
师云：㸔脚下。
进云：石霜云：出门便是草。意㫖如何？
师云：动起生死之本。
进云：明安云：不出门亦是草漫漫地。
又作么生？
师云：静沉昏醉之乡。
进云：离?两头，如何是学人出身处？
师云：蓦?去。
进云：谢师答话。
师云：伶俐衲僧。
乃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之德，昊天罔极。大众！作么生说个?罔极底道理？莫是承欢?下、温凊定省么？莫是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么？莫是设盂兰盆供奉三?、度七世父母生天么？似则也似，是则未是。何以故？以是有为之行，一期施设，终趋尽故。诸人要的的?父母恩么？?须如那叱太子析肉?母、析骨?父，然后现本身为父母说法。若能如是，不唯现世父母，乃至无量刦来生身父母之恩一时?答了也。?然，只如析?骨肉?父母了，如何是诸人自巳底本身？会么？若不会，古人大有葛藤相为处。岂不见洞山云：秋初夏末，诸兄弟或东去西去，?须向万里无寸草?去。灼然若能向万里无寸草处去，则能见自巳本身；能见自巳本身，则能现身为父母说法；能现身为父母说法，则能?罔极之恩。只如万里无寸草处?竟作么生去？良久，云：莫教脚下沾泥水，好入千峰与万峰。卓拄杖，下座。
戊戍重九，师同寒?、觉树、法融、明一、东峦、奕楚、坤如、不偏、可拙、悟非、玄柯、晦光、税担、无一诸禅登屴崱峰别?山和尚法语，师云：欲识佛性义，当观时節因缘。时節若至，其理自彰。玆?序属季秋，时维九日，约诸禅德过白云峰，登屴崱顶，探奇选胜，纵目极观，但见浮云散而四野廓淸，木?脱而万峰森列。三山围雉堞，烟浮万井之家；东海涌蜃楼，景现十洲之岛。䨇江似带，五虎如奔，啸语雷鸣，茶烟雾起。当斯时也，一任寒??发，何妨觉树花开？法法圆融，明明一际。月挂东峦之上，别露秋光；灯传西岭之宗，奕世翘楚。乾坤无?色，总是?如；东西本不偏，无非正位。覔巧不可得，拙自何来？悟是亦不存，非从谁立？剰栽无影树，宻长玄柯；倒挂夜明?，半晦光彩。正当恁么时，大家在这?登玅高峰，税五隂担，开正法?，无一?心，物我浑融，主賔互换，离心离色，透顶透底。且作么生是透顶透底的句？千峰势到岳边止，万沠声归海上消。复举：古云：登山不到顶，不知宇宙之寛广。?日共大众登山，巳到顶了也。且道宇宙有多少寛广？众下语不?，师自代云：山僧拄杖长八尺。
荐严，上堂。邓瑞甫居士皈依先师座下有年，持斋念佛，好?乐施，?年六十一岁。一日，梦佛授以袈裟，?知净土时至，遂示微恙。别家人，经三日，怡然顺化，于世间恩爱如弃敝屣相似，了无?念，又无痛苦，可见学佛之验矣。?日五七，其男光祖同众孝眷特到山中饭僧，修诸佛事，又请山僧升座，举扬般若，用资?福。记得昔日文殊问庵提遮女曰：生以何为义？女曰：生以不生生为生义。殊曰：如何是生以不生生为生义？女曰：若能明知地、水、火、风四缘未?自得，有所和合，而能随其所宜，是为生义。殊曰：死以何为义？女曰：死以不死死为死义。殊曰：如何是死以不死死为死义？女曰：若能明知地、水、火、风四缘未?自得，有所离散，而能随其所宜，是为死义。大众！若㑹得生，以不生生为生义，则知居士六十一年前生，但随四大缘和合而生，譬如阳?飜波，求其生相，了不可得；会得死，以不死死为死义，则知居士六十一年后死，但随四大缘离散而死，譬如空花落影，求其死相，了不可得。既生无生，死无死，金刚正体觌露堂堂，若能?下承当，便可顿超生死，立地成佛。所以华严经云：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灭，若能如是解，诸佛常现前。法性本空寂，无取亦无见，性空?是佛，不可得思量。?然如是，更有事在。何故？岂不见?提遮女反问文殊云：明知生是不生之理，为甚么被生死之所?转？文殊云：其力未充。咄！大小文殊犹滞功在，惟进山主㸃修。山主云：这个是监院房，那个是典座房，?较些子。大众！会么？
若是无生无不生，铁牛歩歩火中行，
三门开口呵呵笑，?得天王努?睛。
复云：上来提唱功德，奉为孝男邓光祖资荐故考瑞甫居士忏涤夙愆，庄严?地。伏愿了唯心净土，十方世界总西方；悟自性弥陀，蠢动?灵同作佛。
?重先师小祥上堂，僧问：古人道：昔人去时是?日，?日依前人不来。幻化去来?不问，如何是先和尚无去无来底顶相？
师良久。
进云：
恁么则一句无私曲，?他井颅驴。
师云：一任卜度。
进云：
只如古人道：谁云秤尺平？?中?有曲。
又作么生？
师云：
我意则不然。
进云：和尚?意如何？
师?拂子云：
是?是曲？
进云：
竹宻不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
师云：又恁么十度去也。
乃云：
去年?日不曾去，?年?日不曾来，
无去无来全体现，好看铁锯舞三台。
蓦拈拄杖召大众云：?日老和尚在道，霈拄杖头上入对，现色身三昩，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透一切色，超一切心。见么？
?拄杖云：
又普告大众：诸佛不出世，亦无有湼槃，以本大愿力，示现自在法。闻么？?饶闻见分明，老和尚未肯点首在。何故？以是缘心听法，未得法性故。所以古德云：见闻不脱，如水中月。大众！欲得法性么？?须向从未入父母胞胎巳前洞开??，再?老和尚重说偈言。乃掷拄杖，下座。
宜登禅人荐母请上堂，僧问：湼槃经云：诸行无常，是生㓕法。某甲?日不问生㓕之法，如何是不生不㓕一句？师云：生生㓕㓕。进云：恁么则生㓕㓕巳，寂㓕为乐巳，?净地上撒沙了也。师云：亲言出亲口。进云：众中忽有一个出生离死底汉出来，和尚与他如何相见？师云：好与三十棒。进云：秪如不施语言，作么生甄别？师良久，云：?甄别得么？僧礼拜，云：蓝田射石虎，须让李将军。师云：穿?髑髅。乃云：本无?有，?㸔空?飞花；巳有?无，喜见兎头脱⾓。生也恁么，水?原在?；死也恁么，月落不离天。乃举拂子召大众，云：且道这个是生耶？死耶？有耶？无耶？喝一喝，云：若向这?证去，此人得大阐提，凢圣?中?他不得，?示生而不为生之所?，示死而不为死之所?。何以故？为渠逹得生无生、死无死故。?然如是，犹在生死窠⺽?。只如不落生死底?竟是甚么人？会么？云在岭头闲不彻，水流涧下太忙生。
击拂子一下，复云：宜登禅人故妣程氏，法名等慧，守志孀居，蔬食念佛有年，一旦无病化去，可见平日操持之功矣。?日五七，特为飯僧礼忏，又请霈上座升座，举唱宗乗，资助徃生。大众！作么生说个徃生底道理？会么？更听重说偈言：
堪忍与淸泰，原不渉途程，
一念心淸净，莲花当处生。
等慧优婆夷，信根巳深固，
三界火宅中，?逹无生路。
那个无情汉，有愿度娑婆，
大家勤礼念，同超五浊波。珍重。
结冬，上堂。僧问：洪炉大启，凢圣交?，坐断十方，如何趋向？
师云：拟向?乖。
进云：恁么则一歩宻移玄路转，通身放下刦壶空也。
师云：脚跟下好与三十棒。进云：只如绝后再苏又作么生？师便喝。进云：为甚么堂中人不闻庵外事？师云：非公境界。
问：结制、解制，古?旧例；不结、不解，如何指示？师云：平地上死人无?。进云：古人道：大炉鞴下，钝铁犹多。和尚?日开炉，忽遇个钝铁顽铜，又作么生鍜炼？
师云：一把无烟?，烁尽圣凢情。
进云：鍜炼后如何？
师云：也须阇?自甘始得。
进云：恁么则炉边逬出珊瑚月，散作人间不夜灯。
师云：闲言语。
乃云：
鼓山无法与人说，秪是劝君早休歇，
声色名利莫干懐，理性机?都扑㓕。
万缘罢?似痴憨，一念皎然若氷雪，
退歩就巳宻?详，此是吾宗真妙诀。
岁月如流不待人，念念?须常自切，
多生落魄至如?，及第心空是时節。
复举：罗山问石霜云：起㓕不停时如何？霜云：?须尽?。山不?。又问嵓头：起㓕不停时如何？头喝云：是谁起㓕？山大悟。
师云：石霜?有杀人刀，且无活人剑；岩头有活人剑，而无杀人刀。
?日有人问鼓山：起㓕不停时如何？劈脊便棒。且道：是杀耶？是活耶？?日禅和子在长连床上，不是昏沉，便是乱想，要这一棒吃也难得，不免各自領去。正当心念纷飞时，㸔是甚么道理好？
师诞日，鼓楼升梁，上堂。昨夜石女懐胎，产下百岁婴孩，挝动喧天石鼔，架起百尺楼台，一任吞星吐月，从教掣电鞭雷。
法云弥布法界，法雨普润九垓，
万?森罗抚掌，黧奴白牯咍咍，
唯有天台拾得，依前?面尘埃。
大众会么？不劳久立。
冬至，上堂。僧问：生从何来？
师云：问从何起？
进云：死从何去？
师云：且会生从何来？
进云：人人本有，为甚么不识？
师云：过在阿谁？
进云：恁么则体本无生，了本无速也。
师云：且莫诳语好。
乃云：群隂剥尽，正?顿开。一阳复生，万机?削。恁么见得，则知威音王巳前?是如?日用消息，如?日用?是威音王巳前消息。互明互暗，䨇放䨇?。岂不见赵州问投子云：大死底人?活时如何？
子云：不许夜行，投明须到。
州云：我早猴白，伊更猴黒。
赵州口?皮禅，无奈投子实头何。
大众！要知投子实头处么？听取一颂：
昨夜铁牛方醒梦，?朝木马便凌空。
从教走徧恒沙国，总在空王一化中。
下座。
?八日，顿超上人设斋，请，上堂。僧问：智慧德相，本自圆成。六载雪山，为明何事？
师云：只明个妄想。
进云：恁么则大地众生齐?正觉去也。
师云：莫妄想好。
乃云：三千年前?日子时，世?于雪山因覩明星摸著?孔，见大地众生悉皆成佛。三千年后?日午时，道霈于鼓山因覩日轮打失?孔，见三世诸佛皆悉轮廻。大众！众生成佛，众生不知；諸佛轮廻，诸佛不会。所以云：圣人若会，?是凢夫；凢夫若知，?是圣人。恁么见得，譬如水银泼地，大珠大圆、小珠小圆，长者长法身、短者短法身，可谓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然如是，犹在平常窠⺽?，更须知有衲僧出身一路始得。且如何是衲僧出身一路？拈拄杖召大众云：㸔！㸔！拄杖子穿遍诸人髑髅，?在非非想天呵呵大笑云：以我身空诸法空，千品万?悉皆同。正当恁么时，趂百亿须弥山入藕?孔??且置，敢问：眉毛与?睛因什么不相识？会么？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处也风流。卓拄杖，喝一喝，下座。
元旦，上堂。师拈香祝圣竟，乃云：东风解冻，韶景维新，天高地逈，国泰家?。百花竞发，草木皆春，一众欣然，拜贺元正。山河作舞，万?飞腾，子细㸔来，一一天真。大众！?日人人添了一岁，且道水牯牛年多少？?委悉么？旷荡不耕空刦地，?来这?弄埃尘。下座。
佛湼槃日，上堂。淸虚之理，佛祖罔?，?竟无身，生死何立？理则如是，如亦不存，事作么生？旁通一线。所以云：净法界身，本无出没；大悲愿力，示有去来。来也，挂片云于太空，云性不动；去也，㓕一沤于湛?，沤性无?。正当恁么时，不落去来一句作么生道？夜半石人无影?，纵横那辨徃来源？复举：世?于湼槃会上以手摩?，告众曰：汝等?观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勿令后悔。若谓吾㓕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㓕度，亦非吾弟子。时百万亿众悉皆?悟。师举拂子召大众云：世?摩?，山僧?拂，㓕度不㓕度，六六三十六。?有?观?悟者么？良久，云：日暖风和二月天，百花开徧?林园，寂光?境同游赏，弥勒释迦谁后先？以拂子撃香案，下座。
?云堂众弟子为本师慧云?主祝寿请上堂。慧云觉师乃山僧女兄之师，禅净修心，慈悲化世，主持法社，淸䂓肃然，实一方尼众之?也。?日以六旬华诞，众弟子共歛净资，特入山礼忏飯僧，请山僧升座，举扬正法，用祝遐寿，以?法恩。大众！正法且置，祝寿二字如何商量？莫祝色身么？色身四大假合，譬如泡沫风灯，刹那趋尽，如何可祝？莫祝法身么？法身弥纶万有，?吐十虚，离相离名，非生非㓕，又作么生祝？大众！若能于不可祝中洞开正?，则知现前赤肉团上壁立万仞，非四相之所迁，岂三际之能易？故永嘉大师云：无明实性?佛性，幻化空身?法身。法身觉了无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到这?，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门、福德门，一一圆成，不劳修证，又何待?成男子，徃南方无垢世界，然后成佛？?然如是，秪如佛事门中因斋庆赞一句作么生道？观河不攺初年见，种菊惟期晩節香。
?重心鉴上座设斋请上堂。
心鉴上座九岁出家，?年巳七十矣。叹浮生之易度，念罔极之难酬，特于母难日设斋，请山僧说法，以?父母。大众！要?实?父母么？?须向父母未生前亲见本来面目，则内不为隂界纒心，外不被森罗眩目，二六时中净躶躶、赤洒洒。若到与么田地，则能于顷刻间供无量诸佛，于一日内度无?众生，尚不见有生佛之相，何况自巳所生父母而不?答？会么？不然，打葛藤瞒诸人去也。释迦老子云：妙性圆明，离诸名相，本来无有世界众生。喝一喝，云：但恁么承，当弃于生㓕，守于?常，常光现前，则汝根尘识心应时销落，且恁么行履。既恁么承，当又恁么行履，正当与么时，天然妙?一句作么生道？撒手到家人不识，更无一物献尊堂。又喝一喝，下座。
重建白云?院，上堂。屴崱峰髙，通霄路险，行人到此，不无?崖之叹。昔日晏国师向这?开个小歇塲，一任南来?来，且教茶足飯足。迨?巳七百有余载，黄金再布，梵宇重兴，石桥流水自潺湲，古径榕隂争欝宻，非唯使徃来?有所憇息，亦与衲子辈开田说义，共乐盛时。?然如是，莫于中路忘归去，䇿杖应须逹本乡。若逹本乡，则知三千刹?统属化仪，百亿须弥咸归净域。正当恁么时，䇿杖?乡一句如何道？会么？灵源深处家山好，鸟道行来歩自玄。复举：闽王问雪峰和尚：拟盖一所佛殿时如何？峰曰：大王何不盖取一所空王殿？王曰：请师样子。峰展两手。师云：雪峰展手要且秪明得个样子，争似鼓山白云?院殿宇新成，缁素?集，施财底施财，施力底施力，?较些子。何故？
人人一所空王殿，
?日因缘巳告成，
不用山僧重指注，大家俱巳放光明。
?重三学师请上堂。一切色是佛色，举拂子云：两?明明见不得。
一切声是佛声，撃案云：䨇耳聦聦听不?。
拈?了也。复举拂子云：应如是见。又撃案云：应如是闻。
巳到者勤而行之，未到之?但恁么信入。喝一喝。
复云：三学铠公以三十年道旧，特入山设供请法。可见世外人以法相期，非世相所得而疎亲也。
记得昔日同在真寂老人门下，?聆老人早叅云栖，尽得其法。后闻幻有和尚出世龙池，特徃?谒。适有负暄堦下，问云：和尚在否？有云：恰好不在。老人?展礼。师云：是贼识贼。
有大笑，便携手上法堂。师云：相牵入火坑。
人事?，有曰：昨日上堂，举黧奴白牯话，?有进语?，不惬老僧意。上座作么生？
师云：意在钩头。
老人凭凌应云：
三世诸佛不知有，黧奴白牯?知有。
从来迷悟不相干，教我如何出得手？
师云：一钓便上。
有复出所著德山托钵颂以示老人，且令别颂。
老人?颂云：
末后之句有也无？德山父子太誵讹。
同条生不同条死，活得三年恨转多。
有喜甚，谓老人曰：何不承当此事，共相唱和？
老人不自肯。
有曰：更欲如何？
老人曰：
視圆悟、大慧为多愧耳。
有抚几叹曰：
当?学者未会先会，那能得不自肯如子?乎？老僧当避一头地矣。
师云：入得牢笼，出得牢笼，始是好手。
盘桓?日，濒行，有送出门，拊老人背曰：老侄，我?疑你在。
老人曰：
什么处疑某甲？
有云：
如何是宻启其意？
老人云：
?日不打宜兴转。
有呵呵大笑，老人顶笠便行。
及有迁化，乃留罏拂以付老人，老人终不受，乃嗣云栖。
师云：龙池为法求人，重重披剥，诚为不苟。老人源本有据，以道自?，亦不为矫。至于?日则不然，为师者明知弟子未到，欲图门庭閙?，乃妄授其法；为之弟子者明知师道不?，?求名色，而亦滥受其付。上下之际，互相欺诳，如斯之辈，滔滔皆是，使知二大老所为，不知愧当何？若?日因三学师启请，故特举出老人一段因缘，与后学有志?作个榜样，免为世风鼓动，䘮?本心，良为可惜。?然如是，只如威音王巳前，授者、受者?竟是什么人？良久，云：大众！各自叅详好?重。
?女人曹氏设斋，请上堂。举：世尊因文殊至诸佛集处，値诸佛各?本处，有一女人近彼佛坐，入于三昧。文殊乃白佛云：何此女人得近佛坐，而我不得？世?云：汝但觉此女人，令从三昧起，汝自问之。文殊遶女人三匝，鸣指一下，乃托至梵天，尽其神力而不能出。世尊云：假使百千文殊出此女人定，不得下方过四十二恒河沙国土，有罔明菩萨能出此女人定。须㬰，罔明大士从地涌出，作礼世尊。世?勅罔明出定，罔明至女人前弹指一下，于是女人从定而出。师云：文殊出不得，堕在罔明窠⺽?；罔明出得，堕在文殊窠⺽?。总由未曾梦见女子未入定巳前消息。若梦见女子未入定巳前消息，释迦老子?教口挂壁上，更不作得不得商量，文殊、罔明亦免见手忙脚乱。且如何是女子未入定巳前消息？
薫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复云：上来举扬大法，奉为?女人曹氏懴除五障，深植二严，伏愿爱缘尽于娑婆，净业熟于极乐，寳莲台上诞金身，碧玉堦前?记莂。喝一喝，下座。
佛诞日，居士杨上宗同室人蒋上乗设斋请上堂。
?日乃世?䧏诞令?，有淸信弟子杨上宗同室人蒋上乗挥金办供，请山僧说法，以普示大众。苟非于三寳?净福田中深忍乐欲，焉能于尘劳内发此殊胜心耶？然世尊来此世界巳经八千?，化所难化，度所难度，其间知恩者固多，辜负者亦不少。乃举拂子召大众云：?日世尊又在山僧拂子头上出现，?有不相辜负者么？惟昔日有个跛脚云门解云：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后来瑯琊拈云：可谓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佛恩。只如?日杨君夫妇设供请法，与昔日云门行棒是同是别？?委悉么？竿头?线从君弄，不犯淸波意自殊。
以拂子撃案，下座。
玄文上座设斋请上堂。
玄文上座逺自温陵来请法，可谓费尽辛勤，殊不知未出门时巳为道破了也。及乎发足南来，?石门，登屴崱，巳是重下注脚，更待山僧撃鼓升堂，说黄道白，得无太狼籍乎？然既到此，不可便恁么休去，不免举一则现成公案为渠证明。昔日雪峰和尚示众云：?州亭与汝相见了也，乌石岭与汝相见了也，僧堂前与汝相见了也。后来保福举问鹅湖：僧堂前?且置，望州亭、乌石岭作么生相见？鹅湖骤歩归方丈，保福低头入僧堂。大众！鹅湖归方丈，保福入僧堂，什么处是相见处？良久，云：两个?桶相揩著，冷光射破万重山。下座。
自定、鉴宗二上座領连江众居士设斋，请上堂。居士问：昨日世?䧏诞?不问，?日和尚上堂事作么生？师云：为甚么不问昨日世尊䧏诞？士云：弟子舌头短。师云：此问从何来？士云：从和尚口中?出。师云：干汝什么事？士无语。师云：好与拄杖。乃云：昨日上堂，这个居士出来举?率三?语以问，这三问大有为人处，但山僧如实答他，?理会不得，只管连念将来，知他徒记语言，故不与之理论。?日上堂，又出发问，?日事且置，不免以昨日所问底重举一徧，与大众结缘。
昔日?率悦禅师设三问以验学?，谓之三?。其一问曰：拨草叅玄，只图见性，??上人性在甚么处？若是个出格道流，当面便唾云：自屎不觉臭。如此?有些子衲僧气息。若只纳败阙，说心说性，有甚么了期？?然，也须实到与么田地始得。盖?率乃为一等学者，?说行脚，只是观山玩水，甚至?于曲?杂学，徒费光隂，故于来学拈此以问，以验?伪。当时有个张无尽居士，乃?率得法弟子，作三颂以答。其一颂曰：
隂森夏木杜䳌鸣，日破浮云宇宙淸，莫对?参问?晢，从来孝子讳爹名。
又分明道破矣。?然，金屑?贵，落?成翳。其二问曰：识得自性，便脱生死，?光落地时作么生脱？若是大阐提汉，展开两手，待伊开口便与推倒禅床，?恠得渠么？若只把龟毛索子自纒自缚，论脱不脱，有什么共语处？?然，也须实到与么田地始得。盖?率乃为一等学者，?巳?禅见性，而于日用中识境不㓗白，致临生死?头不得自在，故于来学拈此以问，以验得失。无尽颂曰：
人间鬼使符来取，天上花冠色正萎，
好个转身时節子，莫教?老等闲知。
三界众生死此生彼，轮廻不息，这一叚机轴，莫道?罗老子不知，?使释迦老子亦不知落处。其三问曰：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时向什么处去？若是个本色衲僧，拂袖便行，不妨洒落。?然，也须实到与么田地始得。盖?率乃为一等?禅了生死底汉，其于去处不分明，或滞在人天，故于来学拈此以问，以验所趋。无尽颂曰：
鼔合东村李大妻，西风旷野泪沾衣，
碧芦红蓼江南㟁，?作张三坐钓矶。
恁么颂出，不妨田地?宻。大众！如上三?语，举巳举了、注巳注了，可谓棒打石人头，嚗嚗论实事。若巳透?者，不在其限；如或未然，也须一一透过始得。若透不过，他时后日莫道叅禅无灵验好。久立。
?重东鲁张魁轩居士请上堂。
魁轩居士侨居富沙有年，孳孳为善，凢事有补于法门、利于世道者，无不尽心为之。又别?维摩室于城西，日与诸上善人共谈不二，其发意固巳度越流辈矣。?日又特上鼓山设斋，请山僧说法。昨读居士所刻太上感应篇，此篇诫恶劝?、举因验果，字字痛切，政?日治世之金针也。盖时当末刦，愚痴众生不信因果、不知?恶，恣意造业，若无?人君子以正法匡捄，何所抵止哉？教中云：假使百千刦，所造业不忘，因缘会遇时，果??自受。此佛之因果也。书云：惟上帝不常，作?䧏之百祥，作不善䧏之百殃。此儒之因果也。道德经云：天网恢恢，疎而不失。此老氏之因果也。感应篇则固是矣。可见三教圣人立言垂教，皆为诫恶劝?，使人明罪福、愼因果，以正其心术。心术若正，为儒、为释、为道，无徃而不自得；苟心术不正，则因果灭裂、罪福混淆，他时后日未免有事在。?然如是，心是何物而可正？正是何物而可正？心水不洗水、金不?金，若是个大阐提汉，?下知归，三教圣人一齐捉败。道不落因果，好与三十棒；道不昩因果，也好与三十棒。法柄在手，杀活临时，到这?方可入维摩室、坐灯王座、?香积飯，于不二门中出入徃来得大自在。盖此室、此座等乃是当人自巳无始刦来本所住处、本所受用，非从外得也。大众?信得及么？
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撃拂子，下座。
善女人李氏，法名太镜，设斋请上堂。
太镜?女人，遣使赍香供，
请我转法轮，开示诸?识。
我本无法说，亦无法与人，
但以方便力，开此湼槃门。
佛性无南北，亦无男女相，
身心及世界，寂㓕如空华。
以未?了悟，方寸自狂閙，
造诸生死业，三界久?转。
一念悟无生，方知法如是，
历刦至于?，坦然无?易。
非惟我独尔，诸众生亦然，
然后以此法，广为众生说。
作苦?慈航，普载逹彼岸，
既逹彼岸巳，究竟亦无得。
喝一喝，下座。
佛欢喜日。弟子刘瑞之、苪国佐同众善信设斋，请上堂。
?日乃诸佛欢喜之日、众僧自恣之?，有众多?信男女特入山中设供请法，钟鸣鼓響，大众云臻，各各目凝凝地、耳历历地、意了了地，听山僧鼓两片皮，说黄道白，这段风光文彩?露，何古何?？谁欠谁剩？故三平和尚云：
?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
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若的的了得，分也在我，众生自众生、諸佛自诸佛、僧自僧、俗自俗；不分也在我，生、佛、僧、俗总在这?百杂碎。所以道：我为法王，于法自在。?然如是，只如七月十五日巳前，诸?信未举念上山、山僧未上堂、大众未云集，这一著落在甚么处？喝一喝，云：向这?领得去，旷刦来事只在如?；其或未然，楼阁门前须歛念，全身拶入始知归。珍重！
?林师请上堂。?林老友以三十年道旧，不逺?百里而来，慇懃设供，请转法轮。大众！要识法么？?当人自巳本心是；要识轮么？六根门头转辘辘地?是。故祖师云：心法无?，贯?十方，在?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足运奔，徧现俱该沙界，?摄在一微尘。恁么㸔来，此法此轮乃是人人本有底，秪为不知不信，故不肯承。当说不承，当亦是屈也。何故？骂?嗔，赞??，饥??飯，寒?向火，有什么不肯承当处？?然，切忌错会。是事且置，秪如僧问古德：如何是禅？答云：碌砖。如何是道？木头。又作么生？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下座。
先师大祥，上堂。僧问：
昔日来时乾嚗嚗，?朝去也赤条条，
一年一度修香供，若个知恩解?酬？
师云：这?无恩可?。
进云：秪如老和尚迁化归何国土？
师云：在汝?孔?。
进云：恁么则刀山剑树翻觔斗，天上人间任徃?。
师云：错。乃云：
先师弃諸子，小祥又大祥，
岁月如流水，日夜去汪汪。
俯观禆贩辈，恶心复痛肠，
缅惟师?风，举世莫能量。
小子惭继踵，企及每遑遑，
凡圣覔不得，坐令空叹伤。
休叹伤，八极风光绝覆藏。
秪如?日为先师设斋，先师?䧏重也无？良久，云：下座。同大众到老和尚座前烧香上供。
结冬，上堂。昔逹祖一日命门人曰：时将至矣，汝等盍各言所得乎？道副对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
祖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所解，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
祖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隂非有，而我见处无一法可得。祖曰：汝得吾骨。最后慧可礼拜，依位而立，祖曰：汝得吾髓。遂传衣付法，为第二代祖。大众！祖师法?淸明，据欵结案，毫?不差，是则固是，?成途次。昔山僧在众?作颂曰：少林门下如铁壁，如何皮髓便分岐？恠得后来风土?，自南自?自生枝。?然如是，时当末运，佛法衰微，人根下劣，禅和子纷纷纭纭，?日结冬，明日结夏，个个自谓我作工夫，有见处出来呈一两转语，十个五䨇，半靑半黄，不生不熟，莫道髓皮也不曾摸著，不是山僧压良为贱。盖与诸兄弟论实不论虚，恁么叅禅，如何了得生死？若是夙有灵骨底，闻山僧此语，日夜痛心，尅骨究实，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如何只得皮？如庆喜见阿閦佛国，一见更不再见，为什么只得肉？四大本空，五隂非有，无一法可得，为什么只得骨？可祖礼拜，依位而立，因甚么便得髓？大众！面目现在，若向这?彻底悟去，方知逹摩西来?指人心，见性成佛，巳是撒沙了也。更或分皮分髓，正好捉来当面唾，免教钝置。人家男女具此?目，始有叅学分。若更悠悠扬扬，魍魍魉魉，学相似语，学合头语，?日也恁么，明日也恁么，日新之功无闻，三业之愆广积。如此，莫道鼓山一期错过，?饶逗到龙华三会，也只是学打哄他时，后日?罗老子拷打，莫谓霈上座不曾说破好。珍重！
吴上修道人设斋，请上堂。?日是上修道人同室徐太严化众?信入山飯僧，此道人不单重福业，仍特请山僧升座说法，以普示大众。夫说法?，当如法说，且道法作么生说？良久，云：只此一句，问答俱备，?下領得，何用繁辞？如或不尔，不免更引葛藤。
昔日十四祖龙树?者游化至南天竺国，彼国之人多崇福业，祖为说法，逓相谓曰：人有福业，世间第一，徒言佛性，谁能见之？
祖曰：汝欲见佛性，先须除我慢。彼众曰：佛性大小？
祖曰：非大非小，非广非狭，无福无?，不死不生。彼闻理胜，悉回初心。祖复于法座上现自在身，如?月轮，彼众惟闻法音，不覩其相。彼众中有长?子，名迦那提婆，谓彼众曰：识此相否？彼曰：目未曾覩，安能辨识？提婆曰：此是??现佛性体相以示我等。何以知之？盖无相三昧，?如?月，佛性之义，廓然虚明。言讫，轮相??，复居本座而说偈曰：身现圆月相，以表诸佛体，说法无其?，用辨非声色。
彼众闻偈，顿悟无生，咸愿出家，以求解脱。大众！彼国之众久积净业，般若缘熟，闻祖示诲，??了悟，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日山僧在大众之前亦复如是，现无相身，说非声法，若是根??净底，便可不离见闻，超登佛地，则?日一㞧，功不浪施；其或未然，无相三昩，?如?月，佛性之义，廓然虚明。各宜叅究明悟，?佛祖恩，广化众生，同成道果。伏希大众各自努力。珍重！
诞日，税担维那仝思哲禅人设斋，请上堂。
未入胞胎巳前，堆山积岳；既出胞胎之后，?解氷消。?饶百岁、千岁，乃至八万四千岁，如闪电相似。所以云：生死之身，犹若循?，?无起尽，焉用记为？秪如?日税担上座为山僧设斋庆诞，又庆个什么？会么？等闲摘得空花果，供养世间无事僧。珍重。
天界觉浪和尚讣音至，上堂。
?内垂竿四十年，中流砥柱独巍然，而?巳入千峰去，留得闲名万古传。众中?有为天界老人除?者么？众不出，乃云：苍天，苍天。便下座。
见闻上人送师兄晦如灵骨入塔，请上堂。
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风是我本体，识得此身，身见顿忘；识得此体，本体独露。所以昔日七贤女游尸陀林，一女指尸问曰：尸在这?？人在什么处？一女云：作么？作么？诸姊谛观，悉皆?悟。若也端的明得他悟处，则能彼此浑融、死生一致，摄十世古?于一念、会十界圣凢于一人，觌体现前，不借他力。正当恁么时，且不伤物义一句作么生道？
弟应兄呼无别事，
好持白骨塔靑山。珍重。
茂熈上人送乃师惺初监院到山茶毘入塔，请上堂。
心同虚空界，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所以忍僊受歌利，割截先度歌利；六祖受行昌，挥刅终度行昌。如斯见得，便能证入平等法界，能害所害似化人断化人命根，能度所度似幻士渡幻士过海，?饶到恁田地，更须知有功忘行尽一句，始解归家?坐也。且功忘行尽一句作么生道？
百炼纯金归寳藏，
从教佛祖不知名。珍重。
福淸五峰弘䂓上人送师太常明师公本淸师守拙灵骨到山，进塔设斋，请上堂。
三世黄金一串穿，特来卜葬此峰巓，南阳塔样新描出，付与儿孙代代传。且作么生是描出底塔样？良久，云：会么？团圞无缝?，何处覔中边？下座。
普门大士生?，?云上座同吴上修等众?友设斋，请上堂。
观听圆明徧十方，钟鸣鼓響露堂堂，多生悲愿深如?，险恶道中为津梁。拈拄杖，召大众，云：观世音菩萨来也，?日在山僧拄杖头上放光动地，布慈云、洒甘露，淸凉众生身心??。若恁么见得，便能?得菩萨二种殊胜：一?、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下合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同慈力故，身成三十二应，入诸国土；同悲仰故，令诸众生于我身心?十四种无畏功德，及得四种不思议无作妙德，与观世音一体同观，更无少?。如或不然，更为注破。以拄杖卓一卓，云：过去诸如来，斯门巳成就。复卓一卓，云：现在诸菩萨，?各入圆明。又卓一卓，云：未来修学人，当依如是法，会么？我亦从中证，非唯观世音。又卓一卓，喝一喝，下座。
䕶法方克之居士同孙婿赵元?资荐，请上堂。昔日，维摩居士于毘耶离城以病说法，度无量大众，发菩提心。其意何居？盖为欲界众生莫不有身心之病。身有四病，谓生、老、病、死；心有三病，谓?、?、痴。此盖无始痼疾，若非如来藏中无相灵丹，莫能救疗。何者是无相灵丹？谓现前身本无身，属四大假合故，如片云起于太淸；心亦非心，属六尘缘影故，如众??于皎镜。故毘舎浮佛偈云：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㓕。此是从上佛祖巳验之良剂，若?服食，则身病、心病立刻顿瘳，罪相、福相一时淸浄。?然，犹是药病相治之说，未穪本来金刚正体也。且如何是金刚正体？良久，云：离名离相周沙界，天上人间得自由。复召大众，曰：?日是克翁老居士仝孙婿赵元?为女孙姿使，年始三十二岁，一旦以病弃世，不胜悲悼，乃特入山礼忏资荐，仍请山僧升于此座，举扬般若，用开觉路。且道此意与昔日维摩说法度人之意相去多少？会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撃拂子，下座。
奉灵牙舎利进塔。陈月心居士请，上堂。月心居士于鼓山正法藏殿中敬造阿育王塔一座，供养如来灵牙舎利，?日安奉进塔，功德圆?，特设伊蒲献佛及僧，仍请山僧升座，举扬大法，用资恩有。若非多生曾于佛法中深种?根，焉能于后五百岁成就此大因缘耶？记得教中云：佛真法身犹若虚空，应物现?如水中月。大众！?日世?为我等故，示现灵牙舎利了也，?使见?、闻?发菩提心，一香、一花等纯陀最后之供，一瞻、一礼同灵山现在之?，植成佛因，广人天福。?然，且作么生说个水中月底道理？莫便是随众生心应所知量么？错！莫是佛种从缘性本空寂么？错！莫是诸幻㓕尽非幻不㓕么？错！这三错中有一错具权实照用，若拣辨得出，许伊一切处亲见如来；如或不然，寳塔巍巍常现瑞，从教万古细观瞻。大众久立，珍重。
元复大德请上堂。昔日须菩提?者岩间宴坐，诸天空中雨花赞叹，以重?者?说般若故。山僧在石鼓山头日与众衲子搬砖运?，既无暇宴坐，亦不?说般若。?日伏承元复大德同众位道友入山设斋供养，又请升座说法开导，且作么生道得一句亲切始堪消受，亦得不负来机？莫是云：端坐受供养，施主常安乐么？莫是于食等者、于法亦等么？莫是殷勤无米飯，供养不来人么？似则似矣，是犹未是。敢问亲切一句?竟作么生？良久，云：且待日午过堂，为諸人一一道破。珍重。
吴上修道人同室徐太严设斋，请上堂。僧问：法鼓未鸣，未出方丈一句?请和尚道。
师云：昨日向汝道了也。进云：既出方丈，大众巳集，如何指南？
师云：何不領话？进云：三圣道：我逢人?出，出则不为人。意旨如何？
师云：逺观山有色。进云：兴化道：我逢人?不出，出则便为人。又作么生？
师云：近听水无声。进云：正当出与未出时如何？
师便喝。
进云：恁么专为?通去也。
师云：好与拄杖。
乃云：吴公与吴婆每来修供养，请山僧上堂说个无生法。且如何是无生法？拈拄杖，召大众，云：这个不是无生法。?然，龙树祖师云：诸法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无因生。四种既皆无生，正与么时，是谁说无生？谁听无生？会么？好㸔虚空开大口，万?森罗尽㸃头。卓拄杖，下座。
甲喇章京李公讳祿设斋，请上堂。僧问：世?升座，文殊白椎，世?便下座，意㫖如何？师云：知音知后更谁知？进云：恁么则知恩?恩去也。师云：只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乃云：李公于佛法中夙植德本，?王事勤劳，而愿力殷重。顷在庆城大转法轮，?复上鼓山拨动圣箭，既是个中人，不免通个消息。举拂子云：只这个离相离名，非声非色，佛祖不知名，三藏标不出，只贵当人一念回光，?下領荷。既領荷巳，治乱持危，安邦定国，致君尧舜之上，措民熈皥之天，鼓腹讴歌，共享太平之乐，皆承这个恩力也。且道这个是什么？得恁么奇特？会么？三㸃如流水，曲似刈禾䥥。撃拂子，下座。
佛欢喜日，善女人王太净设和罗飯，请上堂。?日鼓山启建盂兰盆无遮大会，四众人等俱集，有善女人王太净遵释迦遗教，展目连孝思，特设和罗飯普供大众，?父母恩。
?语盂兰盆，此云捄倒悬?。
大众！还知有此?么？囊括十虚，包?万?，?空洞无?，而百味具足。凢施此食、受此食?，㓕灾障于多生，圆福慧于旷刦，现世父母福乐百年，过去父母生天无空过?。且道此?是什么？得恁么广大？有恁么神力？会么？
千圣共传无底钵，生生世世永馨香。
伏希大众努力加餐，珍重！
鉴宗化士領定海所众善友设斋，请上堂。僧问：
十方同聚会，个个学无为，
此是选佛塲，心空及第归。
如何是心空一句？
师云：
唤什么作心？
僧提起坐具，师云：
你是点额汉。
进云：
等闲截断千差路，湛寂圆明体自如。
师云：
三千里外与汝三十棒。
问：那咤太子析骨还父，析肉还母，然后现本身为父母说法，请和尚指出学人本身。
师云：
未有阇梨时会取。
僧礼拜，师乃云：
人天路上，作福为先。福作么生作？諸恶莫作，众善奉行。生死海中，念佛第一。佛作么生念？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如斯见得，则真俗不二，福慧圆明，?不出娑婆，而浑身巳坐在莲花国?了也。何故？茫茫苦海无边际，一念回头岸不遥。?然如是，有一人不出生死，不在人天，不作福，亦不念佛，且道此人是何面目？
咄！咄！咄！力口希。下座。
一淸庵主礼忏，请上堂。
众罪如霜露，慧日能销融，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正与么时，是谁作罪？谁忏罪？罪相既空，福从何立？
蓦拈拄杖，召大众云：还识这个木上座么？
皮肤脱尽唯真实，佛祖无因近得他，
?日为君聊举出，拄地撑天见也么？
卓一卓，喝一喝，下座。
善女人吕太福请上堂。
?朝七月二十七，吕氏太福修忏?，椎钟撃鼓请上堂，乘时唱个波罗?。良久，云：大众还闻么？复喝一喝，云：还不闻么？或有个汉，两头坐断，中间撒开，净躶躶，赤洒洒，打动关南鼓，唱起德山歌，不堕五音，非关六律，顶门上好痛与一棒。何故？伯牙与子期，不是闲相识。还有与么人么？如无，山僧自拈自弄去也。
卓拄杖，云：㸔！㸔！便下座。
中秋，建州潘士阁居士设斋，请上堂。
士阁居士与山僧缔世外交，十五年于此矣。?相去?百里，未?不以此道相照，徃来书问不绝。近约众道友期入山相访，以时事抵牾，遂不果行，乃特远寄供物来，请法与大众结般若缘。记得去岁中秋翫月示众云：古是这个月，?是这个月；?是这个人，古是这个人。?古一时，人月一体。正与么时，不知人㸔月耶？月㸔人耶？居士闻之，不觉通身庆快，汗流浃背。当时山僧复为矢上加尖，云：古?只是这个时節，人月元非两物。三界火宅中本有个淸凉去处，但欠理会耳。?然，山僧近日佛法又别，不免乗时及節道破去也。古是这个月，?不是这个月；?是这个人，古不是这个人。?古各住于一时，人月自居于本位，各不相知，各不相到。故释迦老子云：法不行法，法不见法；法不知法，法不证法。正当此时，且道与居士何处通信？良久，云：八月秋，何处?？呉上修道人率旗下众善信男女设斋，请上堂。
释迦出世，乱坠空花；逹摩西来，无风起浪。霈上座无端攀条援例，致得许多男女老㓜??来此礼拜供养，?日不免将错就错而普告之。諸来大众各宜谛信，信个什么？信个自心。岂不见呉道人适来问：是灯亮？是油亮？山僧向他道：非灯亮，非油亮，是心亮。大众！还知心么？此心本来是佛，无量功德皆悉圆成，不假外覔，三界六道惟心所?，但如梦境，都无实事。所以古德云：万法是心光，诸缘惟性?。本无迷悟人，只贵?日了。若了得去，不离当处，证大湼槃；若也不了，名生死始。?然，忽有个傍不甘的出来高声问：和尚䆿语还住得也未？不免向他道：我行荒草?，你又入深村。还有与么人么？如无，且听山僧说梦。
撃拂子，下座。
先师初忌，泽普上座设斋，请上堂。僧问：?逈千峰外，如何是向去底人？
师云：向去且止，你是甚么人？
进云：归家?破家。
如何是?来底人？
师云：?来且止，你?竟是甚么人？
进云：中途无挿足。
如何是不来不去底人？
师云：不快?桶。
问：叶落归根，来时无口，意㫖如何？
师云：?日不荅话。
进云：因甚么不荅话？
师云：无人領话。
进云：错过也不知。
师云：果然错过。
问：先老和尚云：三界内外无可?处。??讳日营斋，还来应供也无？师云：我不曾得他心。进云：和尚三寸甚密。师云：不妨你恁么道。僧顾左右，云：大众证明。师云：证明个甚么？僧喝，师云：好与拄杖。乃云：?日伏値先师初忌，泽普上座得得还山烧香上供，仍请道霈升于此座，不免因斋庆赞，举一则旧话。昔日，有僧问老人：祖师西来?不问，?履西归意㫖如何？老人呵呵大笑，云：卖草鞋汉。大众好一转语，临济三玄、曹洞五位，何法门而不具？若人会得，许渠亲见先师；如或不然，更为?出。举起拂子，云：唤作拂子，头上安头；不唤作拂子，斩头求活。去此二途，如何著价？良久，众不出，师乃呵呵，云：滞货多年不値钱，他家自有通人爱。撃拂子三下，下座。
甲喇章京李公讳祿飯僧，请上堂。僧问：古者道：这个有纵、有夺，有杀、有活。通霄路上放开一线，作么生是纵？师云：?日许你问话。进云：圣箭堂前不留朕迹，作么生是夺？师便喝。进云：恁么则退身三歩去也。师云：知过?得。进云：诸佛众生一网打尽，作么生是杀？
师云：照顾性命。
进云：刹竿头上移山竭?，作么生是活？
师云：且放你通气。
进云：以上尽是功勋边事，不渉?时，再请一句。
师云：昨日向你道了也。
进云：只恁么便当得么？
师云：当不得。
进云：若不入水，争见长人？
师云：也是三千里外望长安。
乃云：
李公愿力实深坚，到处斋僧结胜缘，
特请山僧弘法施，三??足福人天。
教中道：供养百千诸佛，不如供养一个无心道人。阿那个是百千诸佛现前？大众总是。岂不闻释迦老子云：汝是当成佛，我是巳成佛。阿那个是无心道人亦现前？大众是。大众从本巳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岂不是个无心道人？如此，则无心道人?是佛，佛?是无心道人。为甚么分优分劣？盖为诸人不肯承当，见佛便生竒特想，于自巳生下劣想。若也?下承当得去，三世诸佛犹落阶梯，一念无心便臻妙极。还有与么人么？若有，李公一塲佛事功不浪施；如或不然，?日为君权下种，龙华会上再商量。
师诞日，副都綂包公同夫人巩氏设斋，请上堂。僧问：
因斋庆诞?常事，一句傍通意若何？
师云：
屴崱峰头浪泼天。
进云：
灵源浩?投苍?，圣箭亲拈射九重，
因甚么内不放出？
师不荅。
进云：
屴崱人人登陟，通霄个个逍遥，因甚么外不放入？
师亦不荅。
进云：
此句巳?亲指示，临筵一句请师宣。
师云：切忌认驴鞍桥作阿爷下颔。
乃云：若论此事，觌体现前，无古无?，何彼何此？譬如虚空相似，无处不周，无法不在，还有内么？还有外么？还有出么？还有入么？但人在虚空?去住徃来，营为执作，生内外想，生出入想。既有内外出入，则顚倒横生，是非?起，于正法中不能得入。大众！要识虚空么？
举拂子云：但向这??下识取。若也识得，不妨于无内外中现内外，无出入中示出入，作大佛事，广度众生，一如不作相似。还有与么人么？如无，山僧?日失利。
复举：逹摩大师初至金陵，梁武帝问曰：朕自?位巳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有何功德？
祖曰：竝无功德。
帝曰：何以无功德？
祖曰：
此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有非实。
帝曰：如何是真功德？
祖曰：净智玅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师云：一徃破著除疑，观机授法，则不无祖师。若子细检点将来，不免话成两橛。鼓山则不然，或有人问：?日副都统包公同夫人巩氏入山设供请法，为有功德？无功德？
荅云：有功德。更问：何以有功德？向他道：
水向石边?出冷，
风从花?过来香。
吴上修道人请上堂。
吴道人频频入山设供请法，?日又挈子提孙与段、姚二信士得得而来，不免应时及節说个三字法门。何?三字？曰身、曰口、曰意。此三字是轮廻根本，亦是成佛正因。若拣辨得明白，只须坐?自巳，安用别?知识开导耶？
何谓轮廻根本？身有三业，谓杀、盗、淫；
口有四业，谓妄言、绮语、恶口、两舌；意有三业，谓贪、?、痴。
如是十事不顺圣道，名十恶行，岂不是轮廻根本？
何谓成佛正因？谓身不杀、不盗、不邪淫，口不妄言、不绮语、不恶口、不两舌，意不贪、不?、不痴。如是十事顺于圣道，名十善行，岂不是成佛正因？
大珠和尚云：身、口、意淸净，是名佛出世；身、口、意不净，是名佛㓕度。佛出世则众生成佛，佛㓕度则佛作众生。是故智者举身、动口、发意之际，谛审谛观，是善是恶？是罪是福？是福善则行，是罪恶则止，自然世世不落恶道，生生不失人身，于佛法中增长正信，?至菩提永不退转。大众！还知先佛世尊偈么？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心，是诸佛意。
敢问：
自心?竟如何净？
善恶如浮云，俱无起㓕处。
下座。
资荐上堂，僧问：百尺竿头如何进歩？
师云：走。
进云：恁么则两脚捎空去也。
师云：走。
僧礼拜云：
谢和尚两走。
师云：走杀你。
乃云：西蜀尼如印迁化于福州，玆当百日，其徒性惠特上鼓山礼忏飯僧，请山僧升座，举唱宗乗，用资觉地。
拈拄杖卓一卓，云：
如印向这?惺去，这?是无量劫来本所住处，只为违背日久，向外驱驰，流落天涯，竟不知返。?日示汝个归去的路头，岂不见僧问乾峰和尚：十方薄伽梵，一路湼槃门，未审路头在甚么处？
峰以拄杖画一画，云：
在这?。
僧后请益云门，门拈起扇子，云：扇子?跳上三十三天，触著帝释?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会么？乾峰周道如砥，云门十字纵横，若能信歩归来，方知道常在于其中经行及坐卧。如或不然，山僧更饶一著，十方薄伽梵，一路湼槃门，路头在什么处？复卓拄杖，云：下坡不走，快便难逢。又卓一卓，下座。
懐白?主增戒礼忏，请上堂。昔世尊于三乗中?忏?一门，乃还源之要术、换骨之灵丹，十方诸佛菩萨无有不修行忏?法而成道者。梵语忏摩，此云断相续心，谓痛?前非，永绝后念。又云：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谓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覔罪相了不可得。行人若能如是行忏悔法，自然证入心地法门。心地既明，恒沙德性一时显现，所谓一切佛心藏、地藏、戒藏、无量行愿藏、因果佛性常住藏，一一圆成，受用无尽。何故？罪花凋䣃处，福果自馨香。伏惟大众深自?励，珍重。
佛成道日，吴太庄化众设斋，请上堂。僧问：昔世尊最初生下便乃七歩称尊，为什么雪山覩星始云悟道？
师云：顚倒汉问他作么？
进云：未覩明星时如何？
师云：耳朶两片皮。
进云：覩后如何？
师云：牙齿一具骨。进云：从前汗马无人识，只要重论盖代功。
师云：错下注脚。乃云：昔世尊坐雪山六载，至?月八日覩明星出现，霍然大悟，乃叹曰：竒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而不证得，释迦老祖当时也只悟得一橛。?日鼓山则不然，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而?证得。大众且道：与世尊悟底是同？是别？会么？黄金自有黄金价，终不和沙卖与人。下座。
除馑男觉慧、觉空送故母如寿比丘尼入塔，设斋，请上堂。
母子出家真解脱，顿超火宅入淸凉，
弟兄两两同来此，又送娘亲到故乡。
大众且道：如何是故乡景?？
湘南潭北元无缝，中有黄金谩度量。
结制传大藏经入正法藏殿，李仰山居士设斋，请上堂。僧问：寒消崖谷，万物逢春，一句临筵，请师不吝。
师云：山河合掌，万?皈依。
进云：石牛吼古洞，大地悉皆闻。
师云：不妨道著。乃云：
长期、短期，同究此事；大藏、小藏，共阐斯宗。明此事，安居圆觉伽蓝，本无所住；逹斯宗，传持一大藏教，不留元字脚。入得我门来，同一身心、同一受用、同一手?、同一说法。秪如?日李仰山居士锦上铺华，因斋庆赞一句作么生道？
法藏言言功德聚，僧寳人人沧海珠。
普说
佛诞日开戒，闻馨上座请普说，师升座拈香云：
此一瓣香非生因之所生，唯了因之所了，?日信手拈来撒向娑婆世界，供养本师释迦如来大和尚，伏愿念念䕶明下世、时时悉逹诞生，布身云于性天、注法雨于火宅。
就座，僧问：
当年王宫䧏诞，周行七歩称?，为甚么云门要一棒打杀？
师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进云：秪如?日一会，个个?横??、立地顶天，?肯落他窠臼否？
师云：也须阇?自甘始得。
进云：
丈夫自有冲天志，那向古人行处行？
师云：只恐不是玉。
进云：和尚也须惜取眉毛。
师云：草贼大败。
问：先老和尚遗嘱云：三界内外无可?处。?竟?个甚么？
师云：我也不知。
乃云：
未离?率、巳䧏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巳?，释迦老子穷伎俩，三千年后被不肖儿孙冷地?觑破，?得一塲好咲。且道咲个甚么？
咲他歩歩区区、拖泥带水，忽有个汉出来高声问：长老作么生？不免向他道：你若无心我也休。
且道此语与他释迦老子未离?率、巳䧏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巳?相去几何？若拣辨得出，许伊具?。
复云：大众特到鼓山求受戒法，可谓费尽辛勤，殊不知在家中才发一念信心求受戒时，早巳得戒了也，又何待䟦渉逺来、登?羯磨然后得戒？
古德云：汝既乞戒，?既戒也，戒外无戒，又何戒哉？
恁么㸔来，戒?是自巳、自巳?是戒，终不从外得。
六祖大师云：本性无非自性戒是也。然本性无非，更唤甚么作戒？盖为众生旷大刦来，昧?无非自性，向外驰求，造生死业，故权立戒名，辔勒汝心，令其随顺自性。马鸣祖师云：了知自性本无毁犯，随顺修行，尸切杀生，不畜刀杖，不懐怨恨，有惭有愧，仁恕具足，于一切众生有命之者，常生利益慈念之心。是菩萨尚不恶心?諸众生，何况于他起众生想，故以重意而行杀害。
性不偷盗，
菩萨于自资财常知止足，于他慈恕不欲侵损，若物属他，起他物想，终不于此而生盗心，乃至草?不与不取，何况其余资生之具。
性不邪婬，
菩萨于自妻知足，不求他妻，于他妻妾、他所䕶女、亲族媒定及为法所䕶，尚不生于??之心，何况从事，况于非道。
性不妄语，
菩萨常作实语、?语、时语，乃至梦中亦不忍作覆藏之语，无心欲作，何况故犯。
性不两舌，
菩萨于諸众生无离间心，无?害心，不将此语为破彼故而向彼说，不将彼语为破此故而向此说，未破者不令破，巳破者不增长，不喜离间，不乐离间，不作离间语，不说离间语，若实若不实。
性不恶口，
所谓毒害语、麤犷语、苦他语、令他?恨语、现前语、不现前语、鄙恶语、庸贱语、不可乐闻语、闻?不悦语、?忿语、如火烧心语、怨结语、??语、不可爱语、不可乐语、能壊自身他身语，如是等语悉皆?离，常作润泽语、柔輭语、悦意语、可乐闻语、闻者喜悦语、?入人心语、风雅典则语、多人爱乐语、多人悦乐语、身心踊跃语。性不绮语，菩萨常乐思审语、时语、实语、义语、法语、顺道理语、巧调伏语、随时筹量决定语；是菩萨乃至戏咲尚恒思审，何况故出散乱之言！性不贪欲，菩萨于他财物、他所资用，不生贪心，不愿不求。性离?恚，菩萨于一切众生恒起慈心、利益心、哀愍心、欢喜心、和润心、摄受心，永??恨、怨害、??，常思顺行，仁慈祐益。又离邪见，菩萨住于正道，不行占卜，不取恶戒，心见正?，无诳无謟，于佛、法、僧起决定信。佛子！菩萨摩诃萨如是䕶持十?业道，常无间断。复作是念：一切众生堕恶?者，莫不皆以十不?业。是故，我当自修正行，亦劝于他，令修正行。何以故？若自不能修行正行，令他修者，无有是处。大众！离垢地菩萨持戒，逺离十恶，修行十善；劝他人持戒亦然。然一一皆是称性，性修不二，事理圆融，以成就普贤大行愿海。若到恁么田地，始是?实持戒，?佛弟子，??佛恩。大众！千里之行，起于初歩；此歩一错，则千里俱错。诸人！?日发心，到鼓山受戒，?此一念，乃是他日成佛基本；此念不?，则万行俱伪。所以，从?日去，宜各人人发?实心，发决定心，发广大心，发殊胜心，发断所难断心，发行所难行心，发自利利他心，发?取无上菩提心；然后以如是心，持如是戒，如船入海，顺风而去，?逹彼岸，有何艰险？然切不可高推圣境，谓此是二地菩萨分上事，于我凢夫无渉。若作恁么见解，政所谓自?自弃，甘自沉溺。岂不见古人道：圣贤都是凢夫做，何不依他样子修？大众！时不待人，一朝失去人身，出得头来，不知是几千万刦？切希?励，母得自轻。复举：昔日摩耶圣母于无忧树下举手攀枝，悉逹太子从右脇降诞，九龙吐水，灌沐金躯，不假扶持，自然周行七歩，目顾四方，分手指天地，作大狮子吼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后来云门云：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师云：释迦驾耙于铁牛背上，云门刮膜于石女?中，?则事出一时，未免话?两橛。秪如?日事又作么生？但愿春风齐著力，一时吹入我门来。
击拂子，下座，落堂。
示做工夫普说。
师云：初祖逹磨大师见我赤县神州有大乗气?，乃得得航海而来，不立文字语言，惟?指人心，见性成佛。最初至金陵，梁武帝问：朕?位以来，印经、造寺、度?不可胜?，有何功德？
祖当头与道破，曰：无功德。无奈武帝当面错过，乃?随语生解，曰：何以无功德？祖把不住，不免将错就错。
曰：此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有非实。
帝复问：如何是真功德？不妨拶得好。
祖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又分明道破矣。
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祖曰：廓然无圣。可谓劈腹?心了也。
帝犹存人我之见，曰：对朕者谁？
祖曰：不识前箭犹轻后箭深。
秪因武帝不?，乃有渡江面壁之事。
及接神光，光启曰：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祖曰：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巳是将九五寳位?授凢庸了也。
光又请曰：弟子心未?，乞师与安。
祖曰：将心来，与汝安。
光曰：覔心了不可得。
祖曰：与汝安心竟。
如此?指为人，正如金翅鸟擘海取龙相似，而后来六祖犹云：说个?指，早是曲了也。大众！六祖好言语，只是无人会得。若也会得，?饶威音王以前悟去，犹迟了八刻，更打什么葛藤？说叅禅作工夫，得不曲上又曲乎？?然如是，无奈众生无始时来背?合尘，?气浓?，先圣若不向第二门头曲垂方便，则中下之流永失法利。所以不得巳，乃有作工夫之说。如六祖当时亦教人作工夫，初接?山云：不思善，不思恶。正当恁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明于言下大悟。明是个百炼底精金，一点便知落处，更不周由者也，?也省费心力。
又示薛简内侍云：汝若欲知心要，但?恶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淸净心体。
又一日，示众云：若要成就种智，须逹一相三昧、一行三昩。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不念利益成壊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淡泊，名一相三昩。若于一切处行住坐卧纯一?心，不动道塲，?成净土，名一行三昩。若人具二三昧，如地有种?藏，长养成就，其实一相一行亦复如是。大众！要识一相么？无相是。要识一行么？无心是。
后来药山依此作工夫。
一日，石上坐次，石头问云：
在这?作甚么？
山曰：
一物不为。
头曰：
恁么则闲坐也。
山曰：
若闲坐，?为也。
头云：
汝道不为，不为个什么？
山曰：
千圣亦不识。
大众！千圣亦不识，?可功也无？
到这?，如人飮水，冷煖自知，也强教你不得。
头赞以偈曰：
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只么行。
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凢流岂可明？
你道从来共住底是什么人？若识得此人，一生叅学事?，更不用叼呾也。
洞山当时愍学者随语生解，不得巳亦教作工夫云：
学者恒沙无一悟，过在?他舌头路。
欲得忘?冺踪迹，努力殷勤空?歩。
你道空?作么生歩？?须看脚下始得。
后来寿昌师翁示?山依此作工夫云：
空拶空兮功莫大，有追有也德犹微。
谤他迦?安生理，得便宜处失便宜。
这老汉有古人作畧，便是这些子也。
赵州当时亦教人作工夫云：
汝但向衣钵下坐，穷理好。
老僧行脚时，除二时粥飯是杂用心处，此外更无别用心。若不如是，大逺在。
又曰：
你若一生不离丛林，十年五载不语，无人唤你作哑汉，巳后佛也不奈你何。若不悟，截取老僧头去。大众！赵州不教你痴坐，要汝穷理。若不穷理，如何启悟？故沩山云：硏穷至理，以悟为则。鹅湖大义禅师坐禅铭亦云：
切莫忘?与死心，此个难医病最深。
?须提起吹毛利，用剖西来第一义。
瞠??兮剔起眉，反复看渠渠是谁？
皆是教人究理作工夫也。至宋世宗师，则大教人㸔话头，如浮山逺示投子靑看外道问佛话，大慧杲呌人㸔竹箆子、狗子无佛性话。如晦堂当时悟了，白黄龙南禅师曰：大事本来如是，和尚何得教人㸔话头，百计搜?？南曰：若不教汝如此?究，到无心处，自见自肯，则吾埋没汝也。
更有多种，不暇枚举，然尚未闻教人起疑情，作死工夫。至元始有之，如雪岩、高峰诸大老，皆是恁么作工夫，皆得真实发明，真实受用故。当时宗门有人，至于?日，则大不然。学者最初出门，一念只是为名利，全无真实为见性了生死底心。所以到丛林中，只是随群逐队，懵懂底不知头?，固不在言；若稍伶俐底，则专用心意识抟量古人公案，甚至学颂古、学答话、学诗、学文，学得依稀相似，便为无?长老印破面门。如此之辈，充塞闾巷，一盲引众盲，相牵入火坑，不知此风何日抵止？若是皮下有血底汉子，如何甘得？如?欲得真实发明到究竟安乐之地么？三祖大师云：梦幻空华，徒劳把捉；得失是非，一时放?。果然放得净尽，然后以所举从上古人所示作工夫处，随依一门做去，但办一副铁石身心，久久自有发明底日子。若真实发明了，方知六祖道：逹磨西来，?指人心，见性成佛。早是曲了也。又知山僧道：威音王巳前悟去。已是迟了八刻，更打什么葛藤？说叅禅作工夫，若未到与么田地，切莫掠虚，不如脚踏实地好。生死二字，切须著急，莫作等闲。所以道：努力?生须了?，莫教累刦受余殃。复举：石头垂语云：言语动用?没交渉。药山云：非言语动用亦没交渉。石头云：我这?针劄不入。药山云：我这?石上栽花。石头然之。师云：一对无孔铁锤。鼓山?不然，言语动用是甚么？非言语动用又是什么？交渉是什么？没交渉又是什么？会么？若不会，不免索性道破：针劄不入，七穴八穿；石上栽花，根深?茂。但恁么㸔取，珍重！
授戒。永明戒子设斋，请普说。石头令丹霞受戒，掩耳出去。药山令高沙弥受戒，乃云：知是般事便休。这两个汉可谓皮既不存，毛将安附？单提独弄，足可观光。?然如是，玉鳯不遶于故枝，金龙岂困于死水？?须?发氷河，花开古木，不恁么中恁么，恁么中?不恁么，始得无过。所以六祖大师以居士服受衣钵于黄梅，后至广州法性寺披剃，于菩提树下受智光律师具足戒，应求那䟦陀罗三藏悬记。自是以来，五宗诸祖?各秉单传，俱崇净戒，自利利他，莫此为急。盖戒是三学之初门，万行之基址，渡苦海之浮囊，裂魔网之利剑。故教中云：持戒比丘处众有威德，现生多招如意事，纵不悟去，合?便生天界；破戒比丘处众无威德，现生多招不如意事，合?便入三?。?如哲和尚云：老僧只持个粗五戒，十八年不叅自悟，以五戒为根本大戒，是沙弥、比丘、菩萨之根本故也。根本深固，枝?自然?荣，心华发明，照十方刹，理固然矣。深嗟末世佛法衰微，人心懈怠，不求实践，惟务虚名，豋?受戒，衣钵苟简，志意恍惚。受戒之后，或汩没于世缘，或莾荡于顽空，将本所受戒束之高阁，恣行放?，年深月久，不知戒为何物。戒既?疎，心益迷昩，一旦无常忽至，识神无主，前路茫茫，未知何徃。然既无戒善资身，岂免沉沦之地？所谓五戒不持，人天路绝，定不诬也。诸仁者！欲行千里，一歩为初，此歩若差，则千里俱错。诸人?日发心到本山求戒，?此一念，乃是他日成佛正因。因若不?，果必迂曲，急须回光?照，痛自知非，生大惭愧，发大勇猛始得。
复举：本嵩律师、无为居士杨杰请问南山所讲毘尼性体，嵩答以偈曰：
情智何??？犬吠蛇自行。终南的的㫖，日午打三更。
师云：嵩公?主律，?有衲僧气?，回三毒为三聚净戒，回六识为六神通，如力士挥剑，不资余力。?然如是，山僧则不然。?日有人请问：如何是鼓山所讲毘尼性体？但向他道：五隂坑中无价寳，六窓昼夜放光明。山河大地非他物，?竟无尘碍?睛。
且道与古人相去多少？具择法?者，试拣辨㸔。珍重！
太升兴承父子剃度请普说。古德谓释迦不出世，大地如长夜。何者？以迦?佛巳㓕度，弥勒佛未䧏生，正当此时，?浮提众生䌸著于家，如蝇粘唾，无因摆脱。由是世?乗大愿轮，示生净飯王宫，悟世无常，?金轮王位，出家成无上道。既成道巳，于鹿野苑中转四谛法轮，度憍陈如等五人而为沙门，证阿罗汉果。从此始有三寳住世，为众生良友福田。毋论若贵若贱，若男若女，于佛法中出家得道者，无量无边，不可胜?。迨?凡三千年，佛?㓕度，遗法犹存，出家之风，徧?沙界。?日因太升兴承父子，感世相之匪坚，慕空门之解脱，乃?家割爱，入山学道。兹当剃度受戒，特设斋供众，又请山僧升座，举扬出家利益。然出家有二种：一者正因，二者非正因。非正因者，为世缘所迫，不得巳出家，此人身?出家，心不出家。正因者，知三界苦，发出世心，断所难断，行所难行，此人身心俱出家。即?现前大众，一个个圆顶方袍，具比丘相，预三寳?，其正因非正因，身心出家不出家，如人飮水，冷䁔自知。正因者，固不在言；若非正因者，贵在因邪打正，再发胜心。既出家巳，复更出家，所谓出五蕴家，出三界家，出烦?家，?逹湼槃彼岸，无世可出，无家可?，得大自在安乐法，始名?出家也。四十二章经云：辞亲出家，识心逹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只如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