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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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0
宋史
平州,隋置。后唐时为契丹所䧟,改●?兴府,以营、滦二州隷之。宣和四年,赐郡名渔阳,升抚寕军节度。五年,?将张觉㩀州来䧏,㝷为金所破。县三:卢龙,石城,马城。
营州。隋置。后唐时为契丹所䧟,宣和四年,赐郡名曰平,防御。县一:都城尹耕地里考论
立国宰物,画野分疆,盖自五帝始矣。然上世
即人以为治,从化以为俗,不以幅员较广狭也。
逞侈勤远,其秦皇、汉武乎?是故论治者戒之。
然?谓秦制有始之秦者,有不始之秦者,始皇、
汉武之经营,有可以传之后世者,有不可传之
后世者。始之秦者,罢侯置守,销兵徙豪杰是也;
不始之秦者,启上谷、云中、九原,并隂山,历高阙
以为塞也;不可传之后世者,封泰山,祠汾隂,望海
待边是也;可传之后世者,斥匈奴,严隘塞,增北戍,实新秦是也。而后世之君,志荒者师其弊,溺宴
者忽其经,隋炀极力于高丽,唐玄殱良于黔南,
徳宗受维州之降,则以守信为上,真宗闻灵州之
破,则以不弃为悔。乃至光武潘美忍于徙民,刘琨、
石敬瑭敢于割地,扵戯是可慨也。故?谓舆地大
势,东南日辟,而西北渐沦。人事大较,东南易垦而
西北难竞。何者?财货之所出,奇玩之?供,得之者
足以上䛕其君,下厚其殖。而又风气孱弱,士马仅
支,进有胜敌之名,退无蹙境之患。故岁币输于
匈奴,而尉佗之使不废;襄、邓隳于䝉古,而琼崖之窜如归。好?恶劳,茹柔吐刚,中人之常,而不知
地形有首领,人事有机要,捐首领,失机要,将有
败壊四出,不可捄药者矣。间?举天下论之,而证
之以徃迹,无不符节合者也。盖上谷、广宁、云中、九原之门户不固,则晋、冀、青、齐、河、雒之堂宇日閧。
晋、冀、青、齐、河、雒之堂宇日閧,则呉、越、湖、襄、川、闽
之室奥必至矣。扵戯,此地里之所以考也。此秦制
?以有不始于彼,而始皇、汉武之经营,有可以传
之后世者也。
尹耕革命说:孔子传易之革曰: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
人。汤之有慙徳也,曰:恐后世以台为口实,是言放
伐自汤始也。考之外纪,神农氏衰,黄帝与榆罔?
于阪泉胜之,则似不始于汤也。孔子何以云然,而
口实必于汤邪。嗟夫,此可以意论矣。上古之时,有
君长而无氏姓也,及其有氏姓而无国号也,有国
号而无帝称也,君臣上下之分未大严也。天子诸
侯之等未大明也,各君其地,各子其民,其明徳者
则群走而质成之,扵是乎有来享之宾。其所质
成者不敢安其居也,则徧走而抚视之,扵是乎有出狩之典。逮其徳之衰也,则质成者莫来,而抚视
者弗能举矣。所谓有徳易以王,无徳易以亡也。其
王也,不必以传子,其亡也,亦徃徃就其诸侯之位,以不失其先之所世守。是故有改号而无绝国,有易
主而无弑君也。徳足以服人,而天下自服之,则为
太昊、为炎帝、为黄帝。徳不足以服人而力争之,则
为共工,为蚩尢。力争者为戮于?成,而天下无惜
辞,徳服者奋起于一旦,而天下无难色,此古之?
以为古也。黄帝阪泉之役,以榆罔之侵暴也,?而
胜,则诸侯免侵暴之虐,天下之志得,而黄帝之志亦得矣,尚何有他说也。外纪称黄帝三?得志,
遂灭榆罔。今考之炎帝子孙传祀者数国,则外纪为可信邪?嗟夫,不求其意而泥其迹,则置尸
而祭,嫌于黩伦,厘降二女,近于无别矣,岂独阪泉之役哉。余于外纪所言黄帝习用干戈,教熊
罴?貅䝙虎,与炎帝?之?,咸无取焉,惧惑
人也。
黄帝作合宫,
嗟夫,徳至黄帝,可谓极矣。易称?衣裳而天
下治。又曰: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其斯之谓极乎。方术所言采铜铸鼎,攀髯
堕弓事,世主莫不甘心,而诗书不道,固附㑹之辞
也。又其言曰:地有九州,黄帝皆治之,后世徳薄,止
治神州。神州者,东南一州也。其言甚放,无可取者。
虽然,亦有说焉,上古事简而民纯,黄帝徳盛
而制备,是混沌之始开,人文之大同也。其所威服,
自应及远。外纪曰:得百里之国万区,疑有之焉。
夫东至于海,南至于江,亦为狭矣。而曰万国,则
西北所至遐邈矣乎。以今观之,?鹿东北之极陬
也,而以之建都。釡山在怀来城北,而以之合符,则当时藩国之在其西北者可知也。秦汉以来,匈奴
他部,如尔朱、宇文之?徃徃祖,黄帝称昌意后,
亦一证也。扵戯徳盛者,?光其黄帝之谓乎?我
朝都邑与?鹿同,先儒?谓天地间大事,千百
年无人理会者,一旦有之矣。空幕北之腥膻,
进中国之礼乐,是当不远期也。
舜都潘说
天舜,濮人也,而曰生于冀;都蒲也,而曰在于潘,
此千载所疑也。然考之舜生于姚墟,其侧微也,
耕稼陶渔,在于雷泽河滨、寿丘、负夏,率皆鲁、卫之境。又濮州有历山,々下有姚城,则舜实濮
人也。二女所降,是曰妫汭。禹贡妫水出雷首。则
冀州者,舜所迁也。而谓舜为冀人,史误之矣。夫
舜既濮人,则濮之有历山是,而济南之有历山,
青州之有历山,吾妫州之有历山,皆非也。尧之都
也,史曰平阳,舜之都也,亦曰平阳,又曰蒲阪,斯近
之矣。而曰都潘,则又非也。然余有疑焉。太史公云:
古未远也。其言曰:余北过?鹿,长老皆往往称黄帝、尧舜之处。张守节曰:妫州?鹿城在山侧,黄帝尧舜之所都也。皇甫谧曰:舜所都。或曰潘,今上谷也。夫岂无故而为是言哉??谓古人营都
与后人异,即其生聚之繁,托之以出号令宜,则
居之无有常也。是故环辕为卫,视虎豹九関
为甚便;土阶茅茨,视殿阙盘郁为甚易。内官
周于御,外官不备惟其人,视属车法从千乗万
骑为甚省。一岁而五岳之狩徧焉,一朝而方内之
政举焉,固无后世之繁也。故自五帝以来,迁徙
不常,各有都邑,异其国氏,以彰明徳。夫?鹿,
蚩尢之故墟,黄帝之卜守也,虽之既徙,实则名
都。合宫釡山,遗迹具在,五载之廵,岂不时至。故僭为之㫁曰:舜都蒲阪,无可疑也。平阳者,尧
都也,受终之庙在焉。?鹿者,黄帝之都也,合符
之山在焉。皆舜所必至焉者。生而戴之,没而祠
之,理之常也。而或者遂曰都焉,百世不忘之义
也。其曰歴山舜井,则后人因而附益之也。扵戯,是
可以观徳矣。
上谷考
或问,春秋?国之时,燕未置郡,上谷为何?曰:楼烦
据之也。何知?曰:穆王之伐犬戎也,荒服不至,各相雄长,往往兼并,其最强大者,则山戎、东胡、楼烦、林胡四部而已。山戎最东,在燕北,东胡稍西,在燕西
北,楼烦、林胡又西,在晋北。齐桓伐山戎,至于孤竹,
燕人始有寜宇。赵武灵㑹楼烦,斥林胡而开云中九原。鴈门之地。燕昭用秦,开走林胡,而开上谷
之地。扵是始置郡。则未置郡之前,上谷为楼烦
据明矣。曰:黄帝不都?鹿乎?曰:都。曰:都奚近胡
也?曰:黄帝之时,幅员最广,其都?鹿也,犹为宅
□。夫东止于海,南不逾湘,非极西北,何以称广?
诗、书称治化首轩辕,方术家有乗云车御龙诸
说。故知黄帝之时,西北之国执玉帛者众矣。夫舜禹之际也,而三苗负其固。成康之衰也,而玁狁
肆其毒。乆矣。荒服之难服也,降至穆王,弃徳观
兵,穷欲以逞,由是树惇之性离,终王之职废,历
年吞并,四部遂强。古人曰:徳隆后服,徳洿先叛。
是之谓乎。嗟夫,西北诸戎,先王?建以为荒服
者也,薰陶未乆,渐及凉徳,由是中州不幸而遭
其侵轶之患,彼亦不幸而不覩夫礼义之俗,不
亦重可伤哉。不然,则周室既衰,夷狄渐炽,薄
伐不修,异?南剥,若黄帝所逐之荤粥者,来
据斯土,其部落有山戎、东林胡之称也。然则兹土也,黄帝而后,燕秦而前,已沦异?为一大
变矣。扵戯武灵胡服,而云中廼开,昭王用间,
而上谷始置。千载而下,要当知所慎也。
驭戎论:
夫驭戎之道有三,弘大公之度,以开其向化之
心。蓄不测之威,以消其先事之诈,严必然之防,
以惩其窥伺之祸。是故在盛世则王㑹可图,
在 世则国守不失。其来也,则抚之有道,而怨
愤之心不兴;其去也,则防之有常,而慢侮之衅
不作。古先圣王之所以驭戎者,不过如斯而已。夫先王之世,固有山戎诸夷杂处于侯伯曰□
之中者矣,非故欲其如此也。开辟以来,种?杂间,
或依山水之险,或以草木之蕃,自限一隅,未□□
教。然先王不闭籴曲防以病之也,不草薙禽狝
以殄之也,朝㑹也与之通,贡赋也为之节,其所以
待之也公矣。都鄙庐井以养民,比闾族党以成
赋,方伯连帅以制兵,大司马三令九伐以惩不恪,
其?以威之也不测矣。楚、越富土,不逾子爵,秦代盛马,僻在边鄙,有会同而无与盟,有聘问而
无交质,其所以防之也严矣。是故等分之既明,则狂悖之莫肆;摩染之既乆,则习俗之渐移。以
故彼时诸戎夷至今无复存者,白狄、赤狄、潞鲜、陆浑之?,率以顽嚚就诛,呉楚扵越、秦代
邾淮之国,悉列衣冠,同于中国矣。先王仁义之冶,
文徳武功之施,其效固如此也。逮至后世,所患者
北胡南越疆外之丑而已。夫欵塞求贡,其来可许
也,而转东千乗,疲劳中国,赐赏滥越,位诸王上,
其所以待之者失矣。纳贡请更,其晴可通也。而
都护一出兵行粮从嗣, 与夺,恩怨猬作,其
?以震之者渎矣。乌桓之始也,分置塞下;南匈奴之附也,罢斥边关,甚者杂处于闾阎,宿卫于
朝宁,其?以防之者替矣。由是乌桓、匈奴为患
于汉,?氐、鲜卑稔乱于晋。唐室之杂夷,宋人之
不竞,源皆此也。扵戏!非我族?,其心必异。煦之
以恩,恩极则䙝;投之以利,利尽则争。始为我役,
终必至扵相轻,曲为彼谋,究必成乎自毙。其端
甚多,不可不察也。旧唐书宋庆礼传:?营州都督府置在柳城,控带奚、契丹。则天时,都督赵文翙政理乖方,两蕃及叛,攻䧟州城,其后移于幽州东二百里渔阳城安置。开元五年,奚、契丹各?塞归附,?宗欲复营州于旧城,侍中宋璟固争,以为不可,独庆礼盛陈其利,乃诏庆礼及太子詹事姜师度、右骁卫将军邵宏等?使,更于柳城筑营州城,兴役三旬而毕。俄拜庆礼御史中丞,兼检校营州都督。开屯田八十余所,追拔幽州及渔阳、淄青等户,并招辑商胡,为立店肆。数年间,营州仓廪颇实,居人渐殷。七年卒。太常博士张星议曰:宋庆礼太刚则折,至察无徒,有事东北,所亾万计,所谓害于而家,凶于而国。案谥法,好巧自是曰专,请谥曰专。礼部员外即张九龄駮曰:庆礼在人苦节,为国劳臣,一行边陲,三十年所,户庭可乐,彼独安于传递,稼穑为艰,又能实于军廪。莫不服劳辱之事而匪懈其心,守贞坚之䂓而自尽其力。有一于此,人之所难。况营州者,镇彼戎夷,扼喉㫁臂,逆则制其死命,顺则为其主人,是称乐都,其来尚矣。往缘赵翙作牧,驭之非才,自经隳废,便长寇孽。故二十年间有事,东鄙,僵尸暴骨,败将覆军,盖不可胜纪。大明临下,圣谋独㫁,恢祖宗之旧,复大禹久迹。以数千之役徒,无甲兵之强卫,指期遂往,禀命而行。于是量畚执,筑鼛鼓,亲总其役,不愆所虑。俾柳城为金汤之险,林胡生腹心之疾,盖为如此也。㝷而罢海运,收岁储,边亭晏然,河朔无扰,与夫兴师之费,转输之劳,较其优劣,孰为利害,而云所亾万计,一何谬哉!及契丹背诞之日,惧我犄角之势,虽䑕穴白固,而驹牧无侵,盖张皇彼都,繄赖之力也。安有践其迹以制其实,贬其谥以狥其虚,采虑始之谤声,忘经远之权利,义非得所,孰谓其可。请以所议更下太常,庶素行之迹可㝷,易名之典不坠者也。星复执前议,庆穆兄子辞玉又诣阙称寃,乃谥曰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