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志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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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19:45

滇志

国朝置云南布政司,治于昆明城,括二十郡,左右分画,左曰迤东,右曰迤西,界以大江,东北曰金沙,西南曰兰沧。金沙自北入东海,兰沧自南入南海,幅员不趐万里。官军从大将军南下,及五方之人,或以戍,或以徙,或以侨寓不归,是曰汉人。并生夷地,是曰夷人。夷有二种:居黒水之?曰爨,居黒水之表曰僰。爨属郡县,僰属羁縻。总计夷、汉、汉人三之,夷人七之。又分计两夷,僰人三之,爨人七之,天所以限华夷也。

大事考: 洪武?叚寳遣叚贞奉表归欵。 五年,遣翰林待诏王祎,八年遣中书省?知政事呉云,先后招谕云南不下,死之。 诏谥祎忠文,云忠节,建祠,春秋并祀。 十四年,命颕川侯传友徳为征南将军、永昌侯蓝玉、西平侯沐英为副将军、帅师征云南、平之。 十五年、改行省为云南等䖏承宣布政使司、领诸府州县司。置都指挥使司、领诸衞所。置提刑按察司、分廵安、普、临元、金、沧、洱海四道、兼察诸府州县司衞所。 十六年、以云南所属乌撒、乌䝉芒部三府?、与四川布政司 征南将军傅友徳等、送故元云南右丞观音保、?政车里不花、及酋长叚世等至京师。各赐衣服。命观音保为金齿指挥使、赐名李观。以叚寳二孙为武昌衞鴈门衞镇抚、赐名归仁归义。 命长兴侯耿炳文诏谕颖川侯傅友徳等班师,留西平侯沐英镇守云南。 十七年,论平云南功,进封傅友徳颕国公,永昌侯蓝玉、西平侯沐英等 予诰劵世袭,余各升赏。 十九年,云南左布政使张紞奏请中塩商人照旧纳米榖于金齿,诏从之。 二月,命傅友徳、耿炳文再征云南、贵州诸蛮,平之。 二十一年,麓川百夷思伦?反,西平侯沐英遣都督冯诚督兵御之,贼大败。㝷遣人诉奏,诿罪其下,诏通政司经历杨大用赍勅徃谕宥之。 六月,东川诸蛮叛,命颕国公傅友徳为征南将军,西平侯沐英、普定侯陈桓为左右副将军,帅师讨平之。 六月,越州?酋阿资叛。命友徳、英等讨之,筑堡平夷。阿资遁奔普安。?官普旦与资俱降。 二十二年,佥都御史黄政从征云南、还次普安、遇㓂及其子琬、皆死之。 二十三年,置景东、䝉化二衞。 二十四年,阿资复叛。平羗将军何福率兵讨之。阿资降。 二十五年六月丁卯,西平侯沐英卒。十月,追封黔寕王,谥昭靖。子春袭爵、镇守云南。 二十八年,阿资复叛。沐春讨诛之。 三十年、平缅蛮刀斡孟叛、逐宣慰使思伦。?发至京具诉。诏遣沐春、何福、徐海率兵讨之。擒刀斡孟正法。令思伦?仍长平缅。 永乐元年,车里宣慰司刀暹荅入㓂,掳威远州,知州西平侯沐晟请讨之。上命先行抚谕。暹荅悔惧,归州官及入贡方物,谢罪,释之。 三年二月,寕逺州?官刀吉罕奏安南侵夺猛慢等七寨,命礼部遣使谕之。 四月,勅西平侯沐晟伐安南, 云南西南诸夷大小古刺等部落入朝进贡, 诏置宣慰司二、长官司五统之。 六年,平安南,降其郡四十有八,封沐晟黔国公,世袭。 宣徳七年,八百大甸土官刀之雅入贡,请讨波勒,不许。 九年,勅都督沐昂賛辅黔国以驭蛮夷。 正统二年,马龙他郎甸蛮为梗,都督沐昂讨平之。 十月,麓川夷思任?叛,侵掠腾冲、南甸。 四年遣刑部主事杨寕徃谕思任,发不聼 閠。二月命黔国公沐晟率都督沐昂、方政讨麓川,次潞江,方政?死之。沐晟帅师还,至楚雄卒。 诏追封沐晟定逺王,谥忠敬,方政谥忠毅。 六年,思任发遣使入谢,太监王振力主讨议,侍读刘球谏,不听。 命定西伯蒋贵为征夷将军,兵部尚书王骥提督军务,征麓川。太监吉祥监督军务,侍郎徐晞督军饷。 十一月,总兵蒋贵等大破麓川,思任发遁。 总兵蒋贵遣指挥万诚等率兵击败蛮贼韦郎罗于维摩州,宣谕广南富州?官侬郎、沈政。 七年,论平麓川功,进封蒋贵定西侯,王骥靖远伯,升郎中侯琎为礼部右侍郎,杨寕为刑部右侍郎。十月,思任发复叛,复以定西侯蒋贵、靖远伯王骥兼兵部尚书,提督军务,征麓川、缅甸。 八年二月,靖远伯王骥等至金齿,大败缅人于蛮江,思任发复遁。九年四月,督麓川军饷左佥都御史程富还京,赐白金纻丝,升左副都御史。五月,命侍郎杨寕?賛云南军务。 十月,廵抚侍郎杨寕遣使入缅,诘问思任发事。缅人惧,函任发首以献。

十二年十月,麓川思任发子思机发、思上发据孟养以叛。 十三年命靖逺伯王骥督军务,都督宫聚为总兵,张軏、田礼为副,率兵讨之。 十一月,靖逺伯王骥等督兵破思机发于孟养寨。河西县学教谕詹英劾骥老师费财,滥行爵赏, 召骥还,乃班师。成化十二年更置临安、澜沧、金腾、曲靖四兵备道。 十四年,罢寻甸、广西?官知府,设流官。 十九年,命佥都御史程宗抚谕木邦,设猛密安抚司。 弘治五年,诏查录开平王曾孙常复于临安戍所,授南京锦衣衞指挥使。 五月,麓川夷酋思楪、囚禁罕穵法、构兵。廵按御史张奉檄谕各?汉兵、临思楪境取还穵法。楪惧、因械其首祸者三十余人。 七年、置賔川州。 正徳二年、云南属夷阿本叛。廵抚呉文度率兵讨平之。 嘉靖元年、改金齿指挥使司为永昌军民府。仍置永昌衞。改腾冲指挥使司为腾越州。仍置腾冲衞。 ?设大理府督捕通判,驻白崖。 七年,武定㝷甸?酋煽乱。兵部尚书伍文定讨平之。 九年十一月,大学士张璁请革云南镇守内臣。从之。十六年、勅云南镇廵㑹讨安南。 二十三年、?设姚安府督捕通判,驻赤石崖。二十四年、添设洱海守备。 三十年,元江那鉴杀姪那宪,夺其印。廵抚石简率兵徃讨,左布政使徐樾死之。 四十五年,廵按御史刘思贤请罢临元?,将设守备,从之。 武定?酋凤継祖叛, 命廵抚兵部尚书吕光洵发兵讨贼,赐之劒。 兵备佥事张泽率㝷甸兵与贼?,败绩,贼执泽以归。 廵抚尚书吕光洵视师境上,兵备?政卢岐嶷、副使杨守鲁、陆纶、朱袗等分道进剿,屡败之。赋渡江遁。 贼势孤,要挟求抚归,佥事张泽不许。 贼以兵逼原,执兵备佥事张泽,不屈死之。 官兵渡江追贼于七州地界,逆贼継祖为其下所杀,余众悉䧏。 隆庆三年,?设邓川州流官知州。 四年,复设临元?,将罢守备, 勅云南廵抚都御史,兼制建昌、毕节地方。 五年,黔国公沐朝弼以病具䟽求致仕,请以其子沐昌祚带都督衔挂印代镇,从之。 六年,廵抚邹应龙论劾黔国公沐朝弼,奉 㫖逮问,革任,安置南京。以其子沐昌祚袭黔国公,镇守云南。 万历元年十一月,廵抚都御史刍应龙勦平鐡索箐屡叛夷㓂罗革等。 二年二月,迷䝉、牳獛等贼叛刦不已,应龙会昌祚并发兵,雕勦悉平。 五年,广南侬贼叛,廵抚王凝会镇守沐昌祚抚定之。 九年,罢临元叅将,复设守备。 十一年冬十月,陇酋岳鳯、耿酋罕䖍勾缅叛,廵抚刘世曽、御史董?㑹黔国公沐昌祚,䟽遣?将刘綎、邓子龙讨之。 十一月,莽应?会孟养猛宻、车里、八百等兵并众入犯,廵抚刘世曾遣?将邓子龙破之,擒罕䖍于攀枝花。游击刘綎擒岳鳯及子曩乌于陇川,献俘京师。 十三年,论平岳罕功,加廵抚刘世曽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照旧;廵抚沐昌祚加太子太保,各荫一子 ?。设金腾?将、姚関守备,罢顺䝉?将,改设守备;罢临元守备,复设?将。 十五年,罗雄酋者継荣叛, 抚镇刘世曽、沐昌祚、雕勦斩継荣。罗雄平改设流官,赐州名罗平,所名定雄。 罗平余党董仲文等复叛,官兵进勦平之, 宻堵、送速二城乆归缅迤西思威、思化、思顺以兵复之。按察使李材、游击刘天俸,乗胜助兵,斩千余级,廵抚刘世曾以捷闻。寻升材右佥都御史,廵抚郧阳。 廵按御史苏鄼䟽论迤西功多,僇尸抵级。 命逮材、天俸等下诏狱,削廵抚刘世曽籍。十六年,裁银塲道,分属四守道,改分廵安普道为兵廵安普道 勅临元?将,兼治霑平守备事。 十九年,丁苴、白改夷普应春等叛,抚镇呉定沐昌祚讨平之,题设新平县, 改新化州。?临安府。 二十年,特㫖増贡金一千両。 二十一年,设蛮哈守备。 二十二年,缅贼搆党复入㓂,廵抚陈用賔遣把总官黄龚移文暹罗国袭之, 筑八関二堡于三宣要害戍缅,并议屯田, 复増贡金一千両。 二十四年,猛卯酋多亨勾缅搆乱,廵抚陈用賔檄木邦罕钦灭之。筑平麓城,议屯田。 四月,黔国公沐昌祚致仕,以子叡为都督佥事镇守。 二十五年二月,顺寕?酋猛?瑞与大候奉赦搆杀廵抚陈用賔。以?政李先著同副使邵以仁勘䖏。先著议抚,以仁径袭击?,瑞平之,因请改顺寕府为流官,大?州为流郡, 赐名云州。先著繇是被诬逮系,死于狱。 二十六年九月,顺大余孽歪轰猛思贤等复叛,抚镇陈用賔等再讨平之,奏以顺寕府改?金腾道。 猛宻妇罕烘率孙思礼内附,置芒市。适缅溃,遣兵送思礼归,仍长其地。 二十八年,矣堵十三寨莾亢等复叛,再讨平之,顺大始定。 命云南抚镇恊讨播酋杨应龙,廵抚陈用賔移镇曲靖,都督沐叡移镇霑益。 用賔、叡遣?将谢崇爵会广南知府黄字督中军张澍、指挥沐粲等率兵至乌江,与贼?,胜之。贼众数万陡至,我兵败奔争渡,桥折,督阵官何天庆、甘靖、方朝宗、杨玉、王彦伟俱阵亡,全军象马尽没。总督李化龙论崇爵罪,以 赐劒斩之。 二十九年,太监杨荣奏开寳井于猛宻,廵抚陈用賔上䟽争之。至三十三年,奉 㫖封闭。 五月,论顺大功,陈用賔晋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沐叡晋右都督,各荫一子。 三十年三月,思陀甸长官司?舎披额等纠合侬兵,杀护印土舎李泰华,攻刦纳更、纳楼二?司,官兵剿平之。 六月,筑顺寕右甸所城。 三十一年九月,建云州城。 三十二年,缅攻猛宻,徴兵于思轰。?将王?光止轰毋发,轰从之,缚献其使。缅怒攻轰,轰败死。都司王万年救之不及,酋长思华据其地, 原奏开采官张国臣被杀。䟽 闻,不报。 三十三年,廵抚陈用賔遣副将陈寅擒缅目多罕,复蛮莫界。思正弟衎忠随为思线夺据,衎忠奔于蛮洒。 九月,遣?将张名世讨平舎勒母寨夷贼,即其地建城。 十二月,缅犯木邦,副将陈寅等不救木邦,失抚按,论罢之。 三十四年正月,指挥贺世勋、韩光大等围内监府,从外举火入,杀太监杨荣,焚烧府第辎重,殱其从役缢树投井乞死者百数十人。二月,顺寕云州右甸城成, 请建学顺寕并右甸守御所,改云州?府。 七月,䝉自新安等夷临城刦杀,遣都司张名世、叅将张榜率兵雕剿,贼败遁走。 三十五年十一月,武定夷酋阿克叛,攻破府城,杀指挥金守仁、千户王应爵并男妇四百五十余人。千户梅应时、黄桂,镇抚金荣髙力?死之。

十二月戊辰,阿克率郑举等拥推官白明通,以兵随其后,直抵会城。明通至城下求入,不许。随进公移,请以冠带印信给贼 已。已,贼率兵从北城外遶西南而东,分道四掠,沿村镇市,焚刼一空,寺观庙字及军兵营房仅存十之三四。民老穉不及避者杀之,壮者卤而归。 庚午,贼率众南指,有若攻城之状。须臾舎而西,坐索武定府印,良乆不已,许之,乃去。 辛未,贼复来西城下,缒城得印,熟视,各上马负印而前,即日㧞营归去。㝷甸夷目大理保杨礼召、?夷妇海冲等叛,攻破嵩明。署印知事李性先弃印逃岀城,吏目韦宗孝、儒学学正龙旌死之,宗孝阖门殉节。贼进逼杨林, 守临元道按察副使康梦相、?将张名世、綂寕州等?兵入衞省城,贼已先去。即命梦相监其军,追贼于武定。 都司汪如渊率禄崇功、李鳯等兵救杨林,贼退。 时廵按御史周懋相候代驻曲靖,就近调霑益、安、绍庆?兵,檄同知孙台督赴监军,按察副使罗希益聴部署,诸路合兵并进。 是月除夕前二日,大理保等攻㝷甸城,杀指挥诸藩?千户陈万国、戚贵卿、?舎黄有能、绍庆与?败之。除夕、元旦二夜,复来刧营,又大败之,贼遁。三十六年正月,行左布政使彭应时、右?政杨俊臣、副使陈祹、都司范継斌、游击将军叚扆督守备裴希度、王之瑞率汉?兵分道追剿阿克郑举等。 郑举等复破禄丰,知县苏梦旸率民兵力?,死之。 六月,诸路合兵追贼,阵擒阿克亲兄㤙、弟郑举、男国贤、郑文、子宗舜、丘相鲁、男祖尧等十一名。阿克郑举逃入东川。 官兵压东川境,东川?司禄哲缚阿克郑举觧献军门。 左布政使彭应时于黎溪州擒获郑文、郑宗舜、 ?政、杨俊臣督广南侬兵及官兵与海冲?,擒斩有差。 副使罗希益督同都司汪如渊率安绍庆兵斩杨礼男杨成,俘妻妾四口。斩贼党阿白、游击叚扆,前后斩获有差。 致仕黔国公沐昌祚具疏报武寻失事状,语侵其子沐叡。 诏逮叡并廵抚陈用賔系法司狱,相継病死。廵按御史周懋相论劾临元?将张名世擅杀良民报功,并前报斩阿克不以实罪状,下部勘覆。 十月,廵抚都御史薛梦雷疏题武㝷致变失事始末,诏逮武定知府陈典、推官白明通、元谋知县毛文彩觧京师候讯 题报。两路贼平,请䖏分逆犯阿克郑举、丘相、鲁偰、尧司、郑宗舜、杨礼、丘仕、鲁鳯、㤙弟郑国贤等九名,奉 㫖觧京,聴法司会审正法,免献俘。 三十七年二月,廵抚周嘉谟题请?铸武定府印信,去军民二字。 兵部覆廵按御史周懋相疏行抚按提觧张名世赴京,聴法司覆问定罪。 三十八年,陇川宣抚多安民叛入缅,廵抚周嘉谟屡遣招谕,不聼。十二月,檄金腾兵备按察副使黄文炳、副总兵董献䇿讨之,杀安民,陇川平。 三十九年正月,廵抚周嘉谟条上陇川善后,立多安民弟安靖管陇川事。 五月,陇川夷目紏落献陇川宣抚司金牌、信符。 十月,叙陇功,升周嘉谟兵部右侍郎, 赐金币,余以次升赏。 四十一年,水西霑益以雠搆兵。二月,安尧臣以兵万人入霑益境,逼安绍庆巢穴,杀伤无限,侵及官道,并虏男女,索厚价取赎。廵抚周嘉谟备述具疏题?,行两省会问。 四十二年、廵抚都御史周嘉谟请改设云龙州流官、 裁革五井提举、以塩课归云龙州。 割山后地六里属云龙州。 四十三年四月、建水州?酋刀春琪搆引交兵入犯、攻破五邦等地方。土舎沙源率兵堵截、胜之、斩交人伪封侯伯三人、擒斩交兵有差。 四十八年,荞甸㓂刼掠郡县,廵抚沈儆炌招抚之,设守备官、营法古甸、龙峒等营。 云龙州?酋叚进忠杀其姪应袭叚嘉龙,廵抚沈儆炌檄澜沧兵备按察副使熊鸣岐诱擒,械系省城杀之,改设流官。北胜州土舎髙兰与髙世昌争袭雠,杀廵抚沈儆炌,檄兵备按察副使熊鸣岐徴丽江?官木増兵攻之,兰仰药死,仍枭示各?司。 六月,廵抚沈儆炌题以辽饷措觧难前奏:蠲前加金之数,得 㫖 先帝即位之?。轸念畿省凋瘵,首罢税务,以苏民困。今既称地方加派辽饷,措䖏烦难,朕心悯恻。特?所请。准将每年贡金蠲免二千両、仍进三千両、以备成造各大典礼钱粮急需、以昭朝?恤念小民徳意。户部知道。八月,题裁大理府白崖督捕通判一员、金齿、打牛坪、云龙甸廵简三员、 设守备一员于荞甸,统兵三百。为四小营、防守御㓂。

天启元年九月、四川永寕?酋奢崇明、奢寅、贵州?舎安邦彦、相継逆叛、两省各移白便宜、发兵赴救。 十月、廵抚沈儆炌调合省?兵于曲靖、以按察副使黄似华监纪、并援黔蜀。 十二月、遣都司李天常、指挥王懋勲、张神武等、统寕州嶍峨、汉土兵四千援黔。师次安荘衞叠水岩,官军?没,天常死之,懋勲、神武俱被害,嶍峨?官禄崇功子培被执。 二年正月,遣都司杨明?统兵三千援蜀。师次毕节㑹,乌撒?酋安効良以?逆先,伏兵阻截,我兵败绩,明?并中军程坤死之,指挥蒋藩屏、百户卢应藩,奉差指挥朱家相、张联斗缒城岀走弗及,俱为贼所杀。?将尹启易统兵四千次乌撒,闻効良叛,退保交水。 二月,霑益?妇设科、恶目?鲊、柰科、李贤、期曲等叛,焚刼、霑、倘炎、柗、交白六站堡。 设科、李贤等陷平夷,杀管操指挥曹三捷及军民数百众,失衞所。伍印、掌印指挥唐九官、千百户等被创奔逃。 武定夷目张世臣紏小东川夷贼千余攻?他颇、?知二营,杀管营武举官陈竭忠、 廵抚沈儆炌便宜起原任?将李思忠督兵赴武定防守。 三月,?设武㝷游击一员,倘甸守备一员,其霑平、荞甸守备俱改游击。 东川?酋禄千钟及禄阿伽、张世臣率兵数千,与设科等合攻嵩明,知州王育徳率军民固守,官兵先至者犒赏安挿,便宜留之。 廵抚沈儆炌便宜起原任?将?善督守备金为贵?官沙源至果马,为贵冲锋,首败贼众,斩级十余,贼退。 ?善又计擒倘甸夷目阿托摉,获为美县印一。有元至正年号。 贼攻嵩明,?善督沙源等兵至狗街大?,斩东川七州?官一人,其余首功一百五十余级。贼屡经挫䘐回巢,遣夷目出倘乞降,许之。 设科等率兵入陆凉州境,焚刼各鄕。知州郭俊义统兵岀御,兵败死之。 武定贼张世臣、阿歹、阿尧、张拱汉等胁撒?等夷民叛,攻府城。知府胡其慥率兵民守陴。?将李思忠领寕州禄溥、禄洪等汉?兵与?大败之,斩首四十余。师进撒甸、撒麻邑、撒?、环州等寨,追剿各贼,并各叛夷,前后擒斩二百余级,各贼就擒,惟张世臣遁匿。四月,遣?将尹启易,守备李加培、周嘉映自交水督兵进霑益,安効良亲统水西、乌撒兵拒?,我兵?没,夺去贡象三,加培、嘉映俱死之。 七月,?鲊安应龙等攻?亦佐,焚毁县治民居,知县封存章逃赴广西府。 八月,?鲊攻越州,焚刦関厢村屯,廵抚沈儆炌发曲靖兵徃援。 九月,?鲊、阿九、安应龙等贼攻罗平州,所署印通判梅守聘、千户傅?重等率兵民守城。贼焚関厢,攻城六日不克,引去。 十月,安効良兵入霑益,军民降附,奔逃。同城乌撒衞后所千户刘受禄等弃城投交水 交冈,犯安南长官司。竜古哨?官舎沙源等与新安所官军堵截,斩交兵?象,交人遁归。十二月,阿九、安应龙等围罗平,两月不觧,州官缒城以血书告急,廵抚闵洪学遣同知吕声杨统?官龙在田等兵徃援,遣?将施翰统?官沙源等兵䇿应。三年正月,?鲊阿九、安应龙等攻破阿邦等寨,复攻师宗城,声扬等力御胜之,贼退劄偏头山。 二月,官兵攻阿邦、比得等寨,斩贼四百八十余级, 贼首?鲊、阿九、安应龙等复攻州城,官兵斩贼七十余级,贼败退。应袭、白醇、如?舎、吾必奎追之,各斩贼有差。 是月,奉 㫖暂停本省贡金?事平仍进。 三月,廵抚闵洪学遣副使黄似华于罗平,监军遣游击李思忠、于师宗,䇿应 檄施翰等兵雕剿?兆、偏头山等贼,斩获二百余,擒鲁邑叛首施㤙逺。 四月,计诱罗平贼首阿九父子等于法干寨,杀之。 是月,廵抚闵洪学檄?将施翰乗胜追剿。?鲊安应龙等至,亦佐擒酋妇?氏抜归顺坎者芦塘三营,至普安,擒贼从安氏、三陇应麒及安应龙妻属,斩馘三百余级。师还,勒石除罗平苛政七十二欵。廵抚闵洪学遣?将?善率兵恢复平夷衞城并白水站,收招流口,散屯种如故。 五月,建交水城,移平夷右所官军守之。 改安寕提举司为琅井提举司,驻琅井,安寕塩课附州徴觧 水西普安贼兵万余攻平夷,守将?善用铳击贼,斩级无数,贼焚尸野?而去。善又督兵蹑之,繇羊肠亦佐越州,贼复遁。 七月,建平夷衞城及白水站、?垣。 八月,廵抚闵洪学发兵両路援黔,左布政使谢存仁督兵繇黄草坝、新城、马乃安南所进,沿路剿抚,斩级五十余。?将?善督禆将王聘选、张云鹏等统兵繇亦资、孔普安进袭?官营,斩八十八级,擒贼首叚二。 九月,?善兵抵安南,围觧,守将许成名、杨文炳郊迎犒师,出帑银一千三百两赈城中军民。 十月,水西、归济、比恰并普安贼万余,截滇兵于江西坡,?官守备沙如玉单骑冲锋,贼败,官兵乗胜掩杀,斩贼一百三十余级,夺噐械无筭 閠。十月,收复新兴、普安并平夷、乐民等城,亦资孔等站。 十一月,攻破八纳山,斩普安贼首尹王保及余贼七十余级。 霑益叛首设科、李贤就擒,檄经历魏天命之亦佐县,收招流散被虏人民七百有竒,抚定夷寨一千六十有竒,取其亲子为质。?三年,逋负筑城守之。四年二月,遣副总兵袁善督兵雕勦霑益哈马谷,斩贼三十级。 三月,水西贼入普安界,副总袁善督兵堵截于簸箕、罗朋、七家等寨,斩贼级四十有一。 四月,雕剿霑益革泥、法堕、以那冲等寨,擒斩俘获共二百余。 七月,檄武举官李瑗率兵袭叛首张世臣于他颇,贼党势孤,斩世臣,执其妻及子武㝷,贼平。 八月,新化州新平县贼首鲁魁、鲁克等濳伏山箐,廵抚闵洪学檄分守临元副使胡其慥、游击刘崇礼分兵摉捕,俘斩三百名,颗有竒,余党悉降。就地安挿、立十二哨戍之而还。 十一月,廵抚闵洪学遣禆将吾必奎等、统兵恢复炎方驿、招集其民。 十二月朔,黔国公沐昌祚卒。 是月,乌撒?酋安效良缚亦佐县贼首安应龙、并贵州乌撒衞经历司各印信来献、劳其使而归之。还至曲靖府城外,被杀。 五年二月,廵抚闵洪学遣副总兵袁善统兵复霑益州城,修复柗炎、霑倘四驿站堡。 三月,安効良忿来献功人见杀,又因我兵进复霑益,遂紏水、蔺二酋拥众入犯。我兵止六千人,贼数甚伙,分兵一围霑益,一攻炎方。副总兵袁善督宣抚沙源力?胜之,贼不能窥霑益。守备吾必奎坚守炎方,以老其师。袁善等乗胜间出,炎方内外夹击,又胜之于炎方,前后五?,计斩级三百四十余,他死鸟铳者无算,贼遁去。 四月,发兵霑益,剿捕贼党竜更,斩贼级八十有竒,俘贼属牛羊有差。 五月,安效良复紏水西兵入㓂,廵、抚闵洪学檄左布政使谢存仁,副总兵袁善合、尹启易,督守备郝太极、宣抚沙源率兵堵截。是月戊午,贼前锋游骑至马龙,与我兵适相遇,贼骑见?象而惊,我兵袭击,贼自蹂躙授首,已未,?于磨盘山。至甲子,首尾五日,斩贼级共二千有竒。贼从间道走寻甸,官兵追及,?于鳯梧山下,杀伤相当。贼遂繇山顶分两路遁走,我兵又蹑其后,又㐲兵截其归,斩数十。贼假道东川,因东川斫树塞路,不与通,遂取别路而归。是役,贼负山连营,声言十余万,我兵仅万人,又阿遣马酋竜戈资赍金投贼,为之鄊导,贼纵横曲马之间。及败走㝷甸,度龙胜江,或从船,或从七星桥,又途穷于鳯梧,路塞于东川,而指示迳窦,导之岀疆,皆戈资之为也。比调集景东兵象如干、广南铳手如干及赤石崖毒弩手,俱入㑹城。黔兵已入滇境,而贼一夕遁去矣。贼退,遣人赍金奨谕东川,购戈资献军门,数其罪逆,斩之,传首诸夷。六月,从抚按之 请,以沐启元为征南将军、黔国公,镇守云南。沿革论: 粤稽五典,已见三苗。及乎夏后、殷、周而降,或称万国来朝,而南方乃有百国,是为百濮。鄯阐国,滇也。昆弥国,大理也。句町国,临安也。牂牁国,乌䝉也。其他九十余,多不可考。汲冡书献令曰:西南产里百濮,以象齿短狗为献。产里即今车里,周公作指南车以导之归者是也。春秋时,叔熊逃难于濮而蛮楚,蚡冐始启濮?国,仍属楚,㐮王使将军荘蹻略巴、黔以西,以兵威定之。㑹秦击楚,道塞,归报不能得,因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长之。滇有楚俗之始也。秦使常略五尺,道置吏。汉元狩间,彩云见南中,遣使迹之。云南之名,此始滇王当?对汉使语不逊,武帝恶之。时白崖有天竺白饭王之后名仁果者,称白王,为众所戴,天子册为滇王,仍治白崖,蹻世乃绝。白人之名此始元封中,司马相如入西夷,上人盛览从相如学,归授鄊人。滇之文教此始是年。郭昌、衞广平其未服,滇王降,请置吏入朝,以为益州郡,赐玉印。益州之名,此始建武中。楪榆诸?叛,刘尚连破之。元和中,滇池有神马、甘露、白乌之祥,乃建学立师。滇有学较,此始蜀汉建兴,改益州郡为建寕,又分建寕置云南郡,即今云南县地。雍闿附吴孟获,诱煽诸夷,武侯斩雍闿,服孟获,四郡皆平,乃收用豪杰。时仁果十五世孙龙祐那者,能抚其民,号大白子国侯,仍以其地封之。晋、宋、齐、梁、陈、隋皆以守令治其人,酋长世其官。唐贞观册建寕白国长张乐进求,时哀牢夷纳农逻耕于䝉之巍山,有祥异,所居成聚。乐进求惧,逊国农逻为竒王,自是䝉族分立为六诏,六诏之名此始。唐置姚州,南诏赂王昱,合六诏为一,册为云南王。南诏之名此始。天寳间,南诏杀张䖍陀,取夷州,鲜于仲通击之,败绩。南诏北结吐番以自固,后为吐畨所苦,请内附,仍封之,以韦臯为安抚使。臯以南诏兵破吐番,取铁桥十六城,俘其五王。南诏献地图,?贡,赐金印,吐番不复为云南患。此始宋王全斌既平蜀,以图献。太祖以玉斧画大渡以西,曰:此外非吾有,云南㡬为绝域。元世祖繇丽江入大理,定鄯阐,为中庆路。 皇明置云南布政使司,声教之盛始此。上下数十载,兴衰之迹,有如传舎。夫乱不极则治不生。孟子辞杨墨而辟之曰。一治一乱。然中国之治乱也,繇尧舜至于?国,中间圣圣贤贤,犹迭兴未乏绝。而滇之治乱,则繇?国至于今也。天将使此?化部娄为髙陵,化荆?为柗栢,化鸡犬为鹿鹤,化浊恶为清凉,非 圣人不能,故挈而?之。至是正朔始有定奉,历年二百六十以来如一日,虽有小警,旋为大定盛矣。

交易用贝,一枚曰荘,四荘曰手,四手曰苗,五苗曰索。按许氏说文曰:古者货贝而寳龟,至周而有泉,至秦乃废贝行泉。汉书曰:王莾时,大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为一朋,直二百十六;牝贝三寸六分以上,一朋直五十;公贝二寸四分以上,一朋直三十;小贝寸二分以上,一朋直十;不盈寸二分不得为朋,每枚直钱三。是为货贝。繇是观之,汉时钱贝并行,秦亦不能尽废之也。货殖传:贝五种:大贝、牝贝、公贝、小贝、不成贝。不成贝者不用,惟大贝直钱多,余三种皆今所用也。然则汉末天下尚用之。今所用者,小贝之尢细者。晋郭璞贝赞云:先民有作,龟贝为货。贵以文采,贾以大小。简易则资,犯而不过。盖用钱则有拣选,用贝则枚数而已。五尺童子适市而人不欺者,其以此耶?故曰简易则资也。秦㓕六国,惟楚公子荘蹻王滇,故楚独存。秦虽使常頞于滇中,略五尺道,然未甞属秦,故货贝之在南中独不变者,岂秦法未甞入滇耶?于此亦可以考世矣。嘉靖乙未,滇人掘玉案山,得大黄布刀,制如罄折,?重三钱。考之泉志,盖王莽时铸也。然则汉世之泉,固尝行于滇矣。然泉不若贝之简易不欺,故泉不永而贝至今以为货。滇之产,或凿窍于山,纵斧于石,或泅水而入龙蛇之幽宫,或趼足而走岚瘴之乡,冐虎狼之险,贸而得之,皆长物也。滇人无所用之,五方良贾,贱入而贵出,利之归本?者,十不一焉。铜以供天下贸易,近为圜法之府,而本地又自以兼金易紫贝,其价日益月増,欲滇人无贫,不可得也。又其半则四方行脚方士、释子募縁者取给焉,曰宇内一切真人。一切出世佛,皆繇滇出。欲滇人无好佛好玄,不可得也。

东坡诗纪所经温泉,天下七䖏,以骊山为最。滇中寕州、白崖、曲江、徳胜関、浪穹、宜良、邓川、三泊、江川罗次,所在有之。不止数十䖏,而安寕为最。凢温汤所在,下必有硫黄,其水犹有味,独安寕清彻见底。垢自浮去不积。不知何理也。旧有人见其窍出丹砂数粒。廼知其下有丹砂。传闻徽州黄山温泉亦?此。后周王褒温汤铭云。白矾上彻。丹砂下沉。华清驻老。飞流莹心。乃知温泉所在。必白矾丹砂硫黄三物为之根。乃蒸为暖流耳。

古者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后世宫人骑马,多着羃䍠,全身障之,犹是古意。又首有围㡌,谓之席㡌。?丝网之,饰以珠翠。至炀帝去席㡌,戴皂罗巾帼,而以席㡌油御雨云。唐永徽中,皆用帷㡌,施裙到颈,渐为浅露。开元初,宫人着胡㡌,靓粧露面,古制尽矣。今山西蒲州妇人出,以锦帕覆面,至老不去。云南省城亦然。大理妇女戴次上大㡌,亦古意之遗也。隋书志云:江南之地多蛊,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

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因食入人

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蛊主之家,若盈月不

杀人。则畜者自踵其害。累世相传不绝目。侯景之乱。

杀戮殆尽。蛊家多绝。既无主人。故飞逰道路之中

则殒焉。今此俗移扵滇中。每遇亥夜。则虫飞出饮

水。其光如星。鲍照诗所谓吹蛊痛行晖也。予亲见

之。 蛊毒在上。则服升麻吐之。在腹,则服郁金下之。

或合升麻鬰金服之,不吐则下。宋李巽岩侍郎焘

为雷州推官,鞫狱得此方,活人甚多,见范石湖集。

丘文荘公曰:自汉南越入中国,始有南海,然西海竟不知

所在。今祀东海扵登州,祀南海扵广州,皆临海而祭,西海则望祀扵蒲州,北海则望祀扵怀庆。盖因宋都汴,而

怀庆在其北,是时失幽燕,无因至辽、蓟之间,而北望

以祭之可也。国朝都燕,而乃往南以祭北海,可乎?古谓

青州为北海郡,今京师东北乃古碣石沦海之处,扵此立

祠为宜。滇之极西,百夷之外,闻有大海通西南岛夷,即西海也,宜扵云南城望祀之。慎按:王莽立西海郡于西宁之

地,亦妄也。今滇西百夷之外,有大海,在今阿瓦地。沐璘为都

督,曾至其处,有诗云:蛇首楼船十丈长,船头铙鼓乐笙

簧,篙师百橹齐摇去,阿瓦城邉水似汤。即西海无疑矣。

又按王?论?云。汉得西王母石室。因立西海郡。而汉书不载其事。今其地?扵匈奴矣。柳子厚铙歌题云。李靖灭吐谷浑。西海上赋役志。 包氏志草云云。南汉夷相错。其地沃瘠相半。所入不 曰赋役。曰矿、曰塩、曰税课。数者始未尝不荡佚简易。而后稍疲累也。夫计生齿不加繁。田土不加辟。膏腴半属巨室。徴输独烦编户。俗窳贱农。召夷佃作。刀耕火种。涔旱时有而赋额亏。凿穴椎岩。万死一生。砂脉渐㣲。悬课益逋而矿额亏。一线之井。非池非海。淋卤甚艰。再?孔亟而塩额亏。物力大耗。征敛无经。関门昼闭,啇旅日稀。而税额亏。又足之以割股充腹之喻,而归于慎徳转移之一言具矣。庸夫阁笔踟蹰,因念今昔不同时,常変不同局,烦简不同用,旧贯改作襃益多寡不同规画,而四亏之故可反复推矣。果若所言横索之惧扰乎。而今尽官徴矣。惰农不力。雨旸弗若乎而陂塘堤备。在在咸有矣。胡为乎额尢亏于赋也。椎凿不释。金气衰㣲乎然孤虚旺相。上应乎天有退而成功者。必有进而将来者。胡为乎额尢亏于矿也负塩出井。举滇而咶之。非有聚佣煮海之利,出浮于入乎。然再榷之令罢,数?复隆开而作,咸非一井,盗淋卤者日聚讼矣。胡为乎盐额尚亏也。物力耗,征艺苛,関门画闭,啇旅不行,此可籍口于万历之季,而今顿改矣。即道途多梗,取偿物价不翅相当,而税额何尚亏。论理财者曰:不在官则在民,乃有不在官而在庶人之在官者,不在民而在奸民者。此两种人,内不出,外不入,则穷乡无坐索之里胥,徭役无偏累之贫户,小民之楽输,且先于有司之督责矣。又有在奸民,在游惰之民者。夫民不见可欲,不相徃来,攘攘熈熈而不绝者,以利言也。东野之叟。年七十余。无子。毎?走诸银塲如鹜。犹曰其人忠实。官司不肯纵舎也。良家子废业人奴窃其主。及四方亡命逋逃。一以此为渊薮。其狡黠与强有力乆而起家者皆是也。一复隆井耳。复隆之人能办之。乃㑹城市魁徃之求登垄隂报塩丁名于官。而以士夫名合士夫姓、假士夫子弟衣冠投刺。冒百金以归。有亲见而宻告者。又惧结业。畏之如虎。不敢为左证。卒也道逺力誳。付之无可柰何已矣。四方之货。一入滇。虑无不售。其道愈远。其来愈难。其于入货者愈有辞。于出货者愈有利。试问数十年来,扬扬大都,何计然程、郑之多也如是,而四赋果在官乎?果在民乎?抑亦出于官与民之外乎?今天下多事,度支力竭,算及猥细。议者曰:与其开利孔,不若清?窦也。不塞不流,不止不行,司计者无为四亏所惑,而徐综核焉,庶滇犹不至坐困。不然,外有不即除之叛夷、内有不即去之征缮、捉襟露肘、左枝右梧。即事定功成之后、闾左日萧条而莫知所究竟也。

贡 金 原无正额、嘉靖十三年始?觧二千两。每年春夏办足色金一千两、价银六千三百六十三両。秋冬办成色金一千両、价银伍千五百六十七两、俱于布政司济用库秋粮差?各项银内措处动买。万历二十二年奉 㫖每年加足色成色金三千两、共五千两、 以阁臣王锡爵䟽免、 准减成色金一千两、立限每年七月十五日觧 进、复以抚臣吴定䟽免、 仍增一千两、继以部臣杨俊民䟽免,复 准减一千两。又复以科臣王德完䟽请召买,复增一千两。是后云南抚按相继请免,章不啻数十上,一切不报。至 今上即位,允抚臣沈儆炌之奏,除免加增。顷又以疆场多虞,暂免觧进,民稍稍息。有寳石 原非额赋,间奉勘合,给?司府库银易买。万历二十七年,专 勅太监开采,廵抚陈用賔上䟽力请,寻奉 诏停免。是物也,产于猛宻,谓之寳井。或曰如廉州之珠池,泅水得之。或曰。以钩镰入水取之。其始甚大,经风而碎,皆不可知。但传闻近年夷人与外人交易,乆见其拣择,曰:知石之高下羙恶。今出之权在彼,不如昔之任意择取,得价而已。是以其价益贵,其好者愈难得。又夷方多置毒药,旅途多盗,近有避税取迳,路行者受祸愈酷,此寳石之大畧也。然京师贾人所聚寔多,即有 㫖取内供足以供之。

象? 原系土司进 贡,万历六年、二十六年节奉勘合于夷方买进,毎次三十只,每只价银六十二两伍钱。金之累在于本土,象之累在于客途。是役也,象人以为竒货百相索也,百相应也。入其疆如芒刺之在背,出其疆如重负之息肩也。先期半载于永宁具舟。盖此路平衍,舎此无他途,而今不敢言矣。即兵燹寕定,恐非?月可以望坦々者。况驯象所尚未称乏,或不遽倚办于厥贡乎?屏石 奉勘合尺寸于大理苍山采进六七尺者,采挖运觧俱艰,议照光年以五尺以下折算充数。然物重途远,即太平犹难,况今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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