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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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6

滇志

國朝置雲南布政司,治于昆明城,括二十郡,左右分畫,左曰迤東,右曰迤西,界以大江,東北曰金沙,西南曰蘭滄。金沙自北入東海,蘭滄自南入南海,幅員不趐萬里。官軍從大将軍南下,及五方之人,或以戍,或以徙,或以僑寓不歸,是曰漢人。並生夷地,是曰夷人。夷有二種:居黒水之?曰爨,居黒水之表曰僰。爨屬郡縣,僰屬羈縻。總計夷、漢、漢人三之,夷人七之。又分計兩夷,僰人三之,爨人七之,天所以限華夷也。

大事考: 洪武?叚寳遣叚貞奉表歸欵。 五年,遣翰林待詔王禕,八年遣中書省?知政事呉雲,先後招諭雲南不下,死之。 詔謚禕忠文,雲忠節,建祠,春秋並祀。 十四年,命頴川侯傳友徳為征南将軍、永昌侯藍玉、西平侯沐英為副将軍、帥師征雲南、平之。 十五年、改行省為雲南等䖏承宣布政使司、領諸府州縣司。置都指揮使司、領諸衞所。置提刑按察司、分廵安、普、臨元、金、滄、洱海四道、兼察諸府州縣司衞所。 十六年、以雲南所屬烏撒、烏䝉芒部三府?、與四川布政司 征南将軍傅友徳等、送故元雲南右丞觀音保、?政車里不花、及酋長叚世等至京師。各賜衣服。命觀音保為金齒指揮使、賜名李觀。以叚寳二孫為武昌衞鴈門衞鎮撫、賜名歸仁歸義。 命長興侯耿炳文詔諭穎川侯傅友徳等班師,留西平侯沐英鎮守雲南。 十七年,論平雲南功,進封傅友徳頴國公,永昌侯藍玉、西平侯沐英等 予誥劵世襲,餘各陞賞。 十九年,雲南左布政使張紞奏請中塩商人照舊納米榖于金齒,詔從之。 二月,命傅友徳、耿炳文再征雲南、貴州諸蠻,平之。 二十一年,麓川百夷思倫?反,西平侯沐英遣都督馮誠督兵禦之,賊大敗。㝷遣人訴奏,諉罪其下,詔通政司經歷楊大用齎勅徃諭宥之。 六月,東川諸蠻叛,命頴國公傅友徳為征南将軍,西平侯沐英、普定侯陳桓為左右副将軍,帥師討平之。 六月,越州?酋阿資叛。命友徳、英等討之,築堡平夷。阿資遁奔普安。?官普旦與資俱降。 二十二年,僉都御史黄政從征雲南、還次普安、遇㓂及其子琬、皆死之。 二十三年,置景東、䝉化二衞。 二十四年,阿資復叛。平羗将軍何福率兵討之。阿資降。 二十五年六月丁卯,西平侯沐英卒。十月,追封黔寕王,謚昭靖。子春襲爵、鎮守雲南。 二十八年,阿資復叛。沐春討誅之。 三十年、平緬蠻刀斡孟叛、逐宣慰使思倫。?發至京具訴。詔遣沐春、何福、徐海率兵討之。擒刀斡孟正法。令思倫?仍長平緬。 永樂元年,車里宣慰司刀暹荅入㓂,擄威遠州,知州西平侯沐晟請討之。上命先行撫諭。暹荅悔懼,歸州官及入貢方物,謝罪,釋之。 三年二月,寕逺州?官刀吉罕奏安南侵奪猛慢等七寨,命禮部遣使諭之。 四月,勅西平侯沐晟伐安南, 雲南西南諸夷大小古刺等部落入朝進貢, 詔置宣慰司二、長官司五統之。 六年,平安南,降其郡四十有八,封沐晟黔國公,世襲。 宣徳七年,八百大甸土官刀之雅入貢,請討波勒,不許。 九年,勅都督沐昂賛輔黔國以馭蠻夷。 正統二年,馬龍他郎甸蠻為梗,都督沐昂討平之。 十月,麓川夷思任?叛,侵掠騰衝、南甸。 四年遣刑部主事楊寕徃諭思任,發不聼 閠。二月命黔國公沐晟率都督沐昂、方政討麓川,次潞江,方政?死之。沐晟帥師還,至楚雄卒。 詔追封沐晟定逺王,謚忠敬,方政謚忠毅。 六年,思任發遣使入謝,太監王振力主討議,侍讀劉球諫,不聽。 命定西伯蒋貴為征夷将軍,兵部尚書王驥提督軍務,征麓川。太監吉祥監督軍務,侍郎徐晞督軍餉。 十一月,總兵蒋貴等大破麓川,思任發遁。 總兵蔣貴遣指揮萬誠等率兵擊敗蠻賊韋郎羅于維摩州,宣諭廣南富州?官儂郎、沈政。 七年,論平麓川功,進封蒋貴定西侯,王驥靖遠伯,陞郎中侯璡為禮部右侍郎,楊寕為刑部右侍郎。十月,思任發復叛,復以定西侯蒋貴、靖遠伯王驥兼兵部尚書,提督軍務,征麓川、緬甸。 八年二月,靖遠伯王驥等至金齒,大敗緬人于蠻江,思任發復遁。九年四月,督麓川軍餉左僉都御史程富還京,賜白金紵絲,陞左副都御史。五月,命侍郎楊寕?賛雲南軍務。 十月,廵撫侍郎楊寕遣使入緬,詰問思任發事。緬人懼,函任發首以獻。

十二年十月,麓川思任發子思機發、思上發據孟養以叛。 十三年命靖逺伯王驥督軍務,都督宫聚為總兵,張軏、田禮為副,率兵討之。 十一月,靖逺伯王驥等督兵破思機發于孟養寨。河西縣學教諭詹英劾驥老師費財,濫行爵賞, 召驥還,乃班師。成化十二年更置臨安、瀾滄、金騰、曲靖四兵備道。 十四年,罷尋甸、廣西?官知府,設流官。 十九年,命僉都御史程宗撫諭木邦,設猛密安撫司。 弘治五年,詔查錄開平王曾孫常復于臨安戍所,授南京錦衣衞指揮使。 五月,麓川夷酋思楪、囚禁罕穵法、構兵。廵按御史張奉檄諭各?漢兵、臨思楪境取還穵法。楪懼、因械其首禍者三十餘人。 七年、置賔川州。 正徳二年、雲南屬夷阿本叛。廵撫呉文度率兵討平之。 嘉靖元年、改金齒指揮使司為永昌軍民府。仍置永昌衞。改騰衝指揮使司為騰越州。仍置騰衝衞。 ?設大理府督捕通判,駐白崖。 七年,武定㝷甸?酋煽亂。兵部尚書伍文定討平之。 九年十一月,大學士張璁請革雲南鎮守内臣。從之。十六年、勅雲南鎮廵㑹討安南。 二十三年、?設姚安府督捕通判,駐赤石崖。二十四年、添設洱海守備。 三十年,元江那鑑殺姪那憲,奪其印。廵撫石簡率兵徃討,左布政使徐樾死之。 四十五年,廵按御史劉思賢請罷臨元?,将設守備,從之。 武定?酋鳳継祖叛, 命廵撫兵部尚書吕光洵發兵討賊,賜之劒。 兵備僉事張澤率㝷甸兵與賊?,敗績,賊執澤以歸。 廵撫尚書吕光洵視師境上,兵備?政盧岐嶷、副使楊守魯、陸綸、朱袗等分道進剿,屡敗之。賦渡江遁。 賊勢孤,要挾求撫歸,僉事張澤不許。 賊以兵逼原,執兵備僉事張澤,不屈死之。 官兵渡江追賊于七州地界,逆賊継祖為其下所殺,餘衆悉䧏。 隆慶三年,?設鄧川州流官知州。 四年,復設臨元?,将罷守備, 勅雲南廵撫都御史,兼制建昌、畢節地方。 五年,黔國公沐朝弼以病具䟽求致仕,請以其子沐昌祚帶都督銜掛印代鎮,從之。 六年,廵撫鄒應龍論劾黔國公沐朝弼,奉 㫖逮問,革任,安置南京。以其子沐昌祚襲黔國公,鎮守雲南。 萬曆元年十一月,廵撫都御史芻應龍勦平鐡索箐屡叛夷㓂羅革等。 二年二月,迷䝉、牳獛等賊叛刦不已,應龍會昌祚并發兵,鵰勦悉平。 五年,廣南儂賊叛,廵撫王凝會鎮守沐昌祚撫定之。 九年,罷臨元叅将,復設守備。 十一年冬十月,隴酋岳鳯、耿酋罕䖍勾緬叛,廵撫劉世曽、御史董?㑹黔國公沐昌祚,䟽遣?将劉綎、鄧子龍討之。 十一月,莽應?會孟養猛宻、車里、八百等兵併衆入犯,廵撫劉世曾遣?将鄧子龍破之,擒罕䖍于攀枝花。遊擊劉綎擒岳鳯及子曩烏于隴川,獻俘京師。 十三年,論平岳罕功,加廵撫劉世曽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照舊;廵撫沐昌祚加太子太保,各廕一子 ?。設金騰?将、姚関守備,罷順䝉?将,改設守備;罷臨元守備,復設?将。 十五年,羅雄酋者継榮叛, 撫鎮劉世曽、沐昌祚、鵰勦斬継榮。羅雄平改設流官,賜州名羅平,所名定雄。 羅平餘黨董仲文等復叛,官兵進勦平之, 宻堵、送速二城乆歸緬迤西思威、思化、思順以兵復之。按察使李材、遊擊劉天俸,乗勝助兵,斬千餘級,廵撫劉世曾以捷聞。尋陞材右僉都御史,廵撫鄖陽。 廵按御史蘇鄼䟽論迤西功多,僇屍抵級。 命逮材、天俸等下詔獄,削廵撫劉世曽籍。十六年,裁銀塲道,分屬四守道,改分廵安普道為兵廵安普道 勅臨元?将,兼治霑平守備事。 十九年,丁苴、白改夷普應春等叛,撫鎮呉定沐昌祚討平之,題設新平縣, 改新化州。?臨安府。 二十年,特㫖増貢金一千両。 二十一年,設蠻哈守備。 二十二年,緬賊搆黨復入㓂,廵撫陳用賔遣把總官黄龔移文暹羅國襲之, 築八関二堡于三宣要害戍緬,并議屯田, 復増貢金一千両。 二十四年,猛卯酋多亨勾緬搆亂,廵撫陳用賔檄木邦罕欽滅之。築平麓城,議屯田。 四月,黔國公沐昌祚致仕,以子叡為都督僉事鎮守。 二十五年二月,順寕?酋猛?瑞與大候奉赦搆殺廵撫陳用賔。以?政李先著同副使邵以仁勘䖏。先著議撫,以仁徑襲擊?,瑞平之,因請改順寕府為流官,大?州為流郡, 賜名雲州。先著繇是被誣逮繫,死于獄。 二十六年九月,順大餘孽歪轟猛思賢等復叛,撫鎮陳用賔等再討平之,奏以順寕府改?金騰道。 猛宻婦罕烘率孫思禮内附,置芒市。適緬潰,遣兵送思禮歸,仍長其地。 二十八年,矣堵十三寨莾亢等復叛,再討平之,順大始定。 命雲南撫鎮恊討播酋楊應龍,廵撫陳用賔移鎮曲靖,都督沐叡移鎮霑益。 用賔、叡遣?将謝崇爵會廣南知府黄字督中軍張澍、指揮沐粲等率兵至烏江,與賊?,勝之。賊衆数萬陡至,我兵敗奔争渡,橋折,督陣官何天慶、甘靖、方朝宗、楊玉、王彦偉俱陣亡,全軍象馬盡沒。總督李化龍論崇爵罪,以 賜劒斬之。 二十九年,太監楊榮奏開寳井於猛宻,廵撫陳用賔上䟽争之。至三十三年,奉 㫖封閉。 五月,論順大功,陳用賔晋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沐叡晋右都督,各廕一子。 三十年三月,思陀甸長官司?舎披額等糾合儂兵,殺護印土舎李泰華,攻刦納更、納楼二?司,官兵剿平之。 六月,築順寕右甸所城。 三十一年九月,建雲州城。 三十二年,緬攻猛宻,徴兵于思轟。?将王?光止轟毋發,轟從之,縛獻其使。緬怒攻轟,轟敗死。都司王萬年救之不及,酋長思華據其地, 原奏開採官張國臣被殺。䟽 聞,不報。 三十三年,廵撫陳用賔遣副将陳寅擒緬目多罕,復蠻莫界。思正弟衎忠隨為思線奪據,衎忠奔于蠻洒。 九月,遣?将張名世討平舎勒母寨夷賊,即其地建城。 十二月,緬犯木邦,副将陳寅等不救木邦,失撫按,論罷之。 三十四年正月,指揮賀世勳、韓光大等圍内監府,從外舉火入,殺太監楊榮,焚燒府第輜重,殱其從役縊樹投井乞死者百数十人。二月,順寕雲州右甸城成, 請建學順寕并右甸守禦所,改雲州?府。 七月,䝉自新安等夷臨城刦殺,遣都司張名世、叅将張榜率兵鵰剿,賊敗遁走。 三十五年十一月,武定夷酋阿克叛,攻破府城,殺指揮金守仁、千户王應爵併男婦四百五十餘人。千户梅應時、黄桂,鎮撫金榮髙力?死之。

十二月戊辰,阿克率鄭舉等擁推官白明通,以兵隨其後,直抵會城。明通至城下求入,不許。隨進公移,請以冠帶印信給賊 已。已,賊率兵從北城外遶西南而東,分道四掠,沿村鎮市,焚刼一空,寺觀廟字及軍兵營房僅存十之三四。民老穉不及避者殺之,壮者鹵而歸。 庚午,賊率衆南指,有若攻城之状。須臾舎而西,坐索武定府印,良乆不已,許之,乃去。 辛未,賊復來西城下,縋城得印,熟視,各上馬負印而前,即日㧞營歸去。㝷甸夷目大理保楊禮召、?夷婦海冲等叛,攻破嵩明。署印知事李性先棄印逃岀城,吏目韋宗孝、儒學學正龍旌死之,宗孝闔門殉節。賊進逼楊林, 守臨元道按察副使康夢相、?将張名世、綂寕州等?兵入衞省城,賊已先去。即命夢相監其軍,追賊于武定。 都司汪如淵率禄崇功、李鳯等兵救楊林,賊退。 時廵按御史周懋相候代駐曲靖,就近調霑益、安、紹慶?兵,檄同知孫台督赴監軍,按察副使羅希益聴部署,諸路合兵並進。 是月除夕前二日,大理保等攻㝷甸城,殺指揮諸藩?千户陳萬國、戚貴卿、?舎黄有能、紹慶與?敗之。除夕、元旦二夜,復來刧營,又大敗之,賊遁。三十六年正月,行左布政使彭應時、右?政楊俊臣、副使陳祹、都司范継斌、遊擊将軍叚扆督守備裴希度、王之瑞率漢?兵分道追剿阿克鄭舉等。 鄭舉等復破禄豐,知縣蘇夢暘率民兵力?,死之。 六月,諸路合兵追賊,陣擒阿克親兄㤙、弟鄭舉、男國賢、鄭文、子宗舜、丘相魯、男祖堯等十一名。阿克鄭舉逃入東川。 官兵壓東川境,東川?司禄哲縛阿克鄭舉觧獻軍門。 左布政使彭應時于黎溪州擒獲鄭文、鄭宗舜、 ?政、楊俊臣督廣南儂兵及官兵與海冲?,擒斬有差。 副使羅希益督同都司汪如淵率安紹慶兵斬楊禮男楊成,俘妻妾四口。斬賊黨阿白、遊擊叚扆,前後斬獲有差。 致仕黔國公沐昌祚具疏報武尋失事状,語侵其子沐叡。 詔逮叡并廵撫陳用賔繫法司獄,相継病死。廵按御史周懋相論劾臨元?将張名世擅殺良民報功,并前報斬阿克不以實罪状,下部勘覆。 十月,廵撫都御史薛夢雷疏題武㝷致變失事始末,詔逮武定知府陳典、推官白明通、元謀知縣毛文彩觧京師候訊 題報。兩路賊平,請䖏分逆犯阿克鄭舉、丘相、魯偰、堯司、鄭宗舜、楊禮、丘仕、魯鳯、㤙弟鄭國賢等九名,奉 㫖觧京,聴法司會審正法,免獻俘。 三十七年二月,廵撫周嘉謨題請?鑄武定府印信,去軍民二字。 兵部覆廵按御史周懋相疏行撫按提觧張名世赴京,聴法司覆問定罪。 三十八年,隴川宣撫多安民叛入緬,廵撫周嘉謨屡遣招諭,不聼。十二月,檄金騰兵備按察副使黄文炳、副總兵董獻䇿討之,殺安民,隴川平。 三十九年正月,廵撫周嘉謨條上隴川善後,立多安民弟安靖管隴川事。 五月,隴川夷目紏落獻隴川宣撫司金牌、信符。 十月,叙隴功,陞周嘉謨兵部右侍郎, 賜金幣,餘以次陞賞。 四十一年,水西霑益以讎搆兵。二月,安堯臣以兵萬人入霑益境,逼安紹慶巢穴,殺傷無限,侵及官道,并虜男女,索厚價取贖。廵撫周嘉謨備述具疏題?,行兩省會問。 四十二年、廵撫都御史周嘉謨請改設雲龍州流官、 裁革五井提舉、以塩課歸雲龍州。 割山後地六里屬雲龍州。 四十三年四月、建水州?酋刀春琪搆引交兵入犯、攻破五邦等地方。土舎沙源率兵堵截、勝之、斬交人偽封侯伯三人、擒斬交兵有差。 四十八年,蕎甸㓂刼掠郡縣,廵撫沈儆炌招撫之,設守備官、營法古甸、龍峒等營。 雲龍州?酋叚進忠殺其姪應襲叚嘉龍,廵撫沈儆炌檄瀾滄兵備按察副使熊鳴岐誘擒,械繫省城殺之,改設流官。北勝州土舎髙蘭與髙世昌争襲讎,殺廵撫沈儆炌,檄兵備按察副使熊鳴岐徴麗江?官木増兵攻之,蘭仰藥死,仍梟示各?司。 六月,廵撫沈儆炌題以遼餉措觧難前奏:蠲前加金之数,得 㫖 先帝即位之?。軫念畿省凋瘵,首罷税務,以蘇民困。今既稱地方加派遼餉,措䖏煩難,朕心憫惻。特?所請。准将每年貢金蠲免二千両、仍進三千両、以備成造各大典禮錢粮急需、以昭朝?恤念小民徳意。户部知道。八月,題裁大理府白崖督捕通判一員、金齒、打牛坪、雲龍甸廵簡三員、 設守備一員于蕎甸,統兵三百。為四小營、防守禦㓂。

天啓元年九月、四川永寕?酋奢崇明、奢寅、貴州?舎安邦彦、相継逆叛、兩省各移白便宜、發兵赴救。 十月、廵撫沈儆炌調合省?兵于曲靖、以按察副使黄似華監紀、並援黔蜀。 十二月、遣都司李天常、指揮王懋勲、張神武等、統寕州嶍峨、漢土兵四千援黔。師次安荘衞叠水岩,官軍?沒,天常死之,懋勲、神武俱被害,嶍峨?官禄崇功子培被執。 二年正月,遣都司楊明?統兵三千援蜀。師次畢節㑹,烏撒?酋安効良以?逆先,伏兵阻截,我兵敗績,明?並中軍程坤死之,指揮蔣藩屏、百户盧應藩,奉差指揮朱家相、張聯斗縋城岀走弗及,俱為賊所殺。?将尹啓易統兵四千次烏撒,聞効良叛,退保交水。 二月,霑益?婦設科、惡目?鮓、柰科、李賢、期曲等叛,焚刼、霑、倘炎、柗、交白六站堡。 設科、李賢等陷平夷,殺管操指揮曹三捷及軍民数百衆,失衞所。伍印、掌印指揮唐九官、千百户等被創奔逃。 武定夷目張世臣紏小東川夷賊千餘攻?他頗、?知二營,殺管營武舉官陳竭忠、 廵撫沈儆炌便宜起原任?将李思忠督兵赴武定防守。 三月,?設武㝷遊擊一員,倘甸守備一員,其霑平、蕎甸守備俱改遊擊。 東川?酋禄千鍾及禄阿伽、張世臣率兵数千,與設科等合攻嵩明,知州王育徳率軍民固守,官兵先至者犒賞安挿,便宜留之。 廵撫沈儆炌便宜起原任?将?善督守備金為貴?官沙源至果馬,為貴衝鋒,首敗賊衆,斬級十餘,賊退。 ?善又計擒倘甸夷目阿托摉,獲為美縣印一。有元至正年號。 賊攻嵩明,?善督沙源等兵至狗街大?,斬東川七州?官一人,其餘首功一百五十餘級。賊屡經挫䘐回巢,遣夷目出倘乞降,許之。 設科等率兵入陸涼州境,焚刼各鄕。知州郭俊義統兵岀禦,兵敗死之。 武定賊張世臣、阿歹、阿堯、張拱漢等脅撒?等夷民叛,攻府城。知府胡其慥率兵民守陴。?将李思忠領寕州禄溥、禄洪等漢?兵與?大敗之,斬首四十餘。師進撒甸、撒麻邑、撒?、環州等寨,追剿各賊,并各叛夷,前後擒斬二百餘級,各賊就擒,惟張世臣遁匿。四月,遣?将尹啓易,守備李加培、周嘉映自交水督兵進霑益,安効良親統水西、烏撒兵拒?,我兵?没,奪去貢象三,加培、嘉映俱死之。 七月,?鮓安應龍等攻?亦佐,焚燬縣治民居,知縣封存章逃赴廣西府。 八月,?鮓攻越州,焚刦関廂村屯,廵撫沈儆炌發曲靖兵徃援。 九月,?鮓、阿九、安應龍等賊攻羅平州,所署印通判梅守聘、千户傅?重等率兵民守城。賊焚関廂,攻城六日不克,引去。 十月,安効良兵入霑益,軍民降附,奔逃。同城烏撒衞後所千户劉受禄等棄城投交水 交岡,犯安南長官司。竜古哨?官舎沙源等與新安所官軍堵截,斬交兵?象,交人遁歸。十二月,阿九、安應龍等圍羅平,兩月不觧,州官縋城以血書告急,廵撫閔洪學遣同知吕聲楊統?官龍在田等兵徃援,遣?将施翰統?官沙源等兵䇿應。三年正月,?鮓阿九、安應龍等攻破阿邦等寨,復攻師宗城,聲揚等力禦勝之,賊退劄偏頭山。 二月,官兵攻阿邦、比得等寨,斬賊四百八十餘級, 賊首?鮓、阿九、安應龍等復攻州城,官兵斬賊七十餘級,賊敗退。應襲、白醇、如?舎、吾必奎追之,各斬賊有差。 是月,奉 㫖暫停本省貢金?事平仍進。 三月,廵撫閔洪學遣副使黄似華于羅平,監軍遣遊擊李思忠、于師宗,䇿應 檄施翰等兵鵰剿?兆、偏頭山等賊,斬獲二百餘,擒魯邑叛首施㤙逺。 四月,計誘羅平賊首阿九父子等于法干寨,殺之。 是月,廵撫閔洪學檄?将施翰乗勝追剿。?鮓安應龍等至,亦佐擒酋婦?氏抜歸順坎者蘆塘三營,至普安,擒賊從安氏、三隴應麒及安應龍妻屬,斬馘三百餘級。師還,勒石除羅平苛政七十二欵。廵撫閔洪學遣?将?善率兵恢復平夷衞城并白水站,收招流口,散屯種如故。 五月,建交水城,移平夷右所官軍守之。 改安寕提舉司為琅井提舉司,駐琅井,安寕塩課附州徴觧 水西普安賊兵萬餘攻平夷,守将?善用銃擊賊,斬級無数,賊焚屍野?而去。善又督兵躡之,繇羊腸亦佐越州,賊復遁。 七月,建平夷衞城及白水站、?垣。 八月,廵撫閔洪學發兵両路援黔,左布政使謝存仁督兵繇黄草壩、新城、馬乃安南所進,沿路剿撫,斬級五十餘。?将?善督禆将王聘選、張雲鵬等統兵繇亦資、孔普安進襲?官營,斬八十八級,擒賊首叚二。 九月,?善兵抵安南,圍觧,守将許成名、楊文炳郊迎犒師,出帑銀一千三百兩賑城中軍民。 十月,水西、歸濟、比恰并普安賊萬餘,截滇兵於江西坡,?官守備沙如玉單騎衝鋒,賊敗,官兵乗勝掩殺,斬賊一百三十餘級,奪噐械無筭 閠。十月,收復新興、普安併平夷、樂民等城,亦資孔等站。 十一月,攻破八納山,斬普安賊首尹王保及餘賊七十餘級。 霑益叛首設科、李賢就擒,檄經歷魏天命之亦佐縣,收招流散被虜人民七百有竒,撫定夷寨一千六十有竒,取其親子為質。?三年,逋負築城守之。四年二月,遣副總兵袁善督兵鵰勦霑益哈馬谷,斬賊三十級。 三月,水西賊入普安界,副總袁善督兵堵截於簸箕、羅朋、七家等寨,斬賊級四十有一。 四月,鵰剿霑益革泥、法墮、以那冲等寨,擒斬俘獲共二百餘。 七月,檄武舉官李瑗率兵襲叛首張世臣於他頗,賊黨勢孤,斬世臣,執其妻及子武㝷,賊平。 八月,新化州新平縣賊首魯魁、魯克等濳伏山箐,廵撫閔洪學檄分守臨元副使胡其慥、遊擊劉崇禮分兵摉捕,俘斬三百名,顆有竒,餘黨悉降。就地安挿、立十二哨戍之而還。 十一月,廵撫閔洪學遣禆将吾必奎等、統兵恢復炎方驛、招集其民。 十二月朔,黔國公沐昌祚卒。 是月,烏撒?酋安效良縛亦佐縣賊首安應龍、并貴州烏撒衞經歷司各印信來獻、勞其使而歸之。還至曲靖府城外,被殺。 五年二月,廵撫閔洪學遣副總兵袁善統兵復霑益州城,修復柗炎、霑倘四驛站堡。 三月,安効良忿來獻功人見殺,又因我兵進復霑益,遂紏水、藺二酋擁衆入犯。我兵止六千人,賊数甚夥,分兵一圍霑益,一攻炎方。副總兵袁善督宣撫沙源力?勝之,賊不能窺霑益。守備吾必奎堅守炎方,以老其師。袁善等乗勝間出,炎方内外夾擊,又勝之於炎方,前後五?,計斬級三百四十餘,他死鳥銃者無算,賊遁去。 四月,發兵霑益,剿捕賊黨竜更,斬賊級八十有竒,俘賊屬牛羊有差。 五月,安效良復紏水西兵入㓂,廵、撫閔洪學檄左布政使謝存仁,副總兵袁善合、尹啓易,督守備郝太極、宣撫沙源率兵堵截。是月戊午,賊前鋒遊騎至馬龍,與我兵適相遇,賊騎見?象而驚,我兵襲擊,賊自蹂躙授首,已未,?於磨盤山。至甲子,首尾五日,斬賊級共二千有竒。賊從間道走尋甸,官兵追及,?於鳯梧山下,殺傷相當。賊遂繇山頂分兩路遁走,我兵又躡其後,又㐲兵截其歸,斬数十。賊假道東川,因東川斫樹塞路,不與通,遂取别路而歸。是役,賊負山連營,聲言十餘萬,我兵僅萬人,又阿遣馬酋竜戈資齎金投賊,為之鄊導,賊縱横曲馬之間。及敗走㝷甸,度龍勝江,或從船,或從七星橋,又途窮於鳯梧,路塞於東川,而指示逕竇,導之岀疆,皆戈資之為也。比調集景東兵象如干、廣南銃手如干及赤石崖毒弩手,俱入㑹城。黔兵已入滇境,而賊一夕遁去矣。賊退,遣人齎金奨諭東川,購戈資獻軍門,数其罪逆,斬之,傳首諸夷。六月,從撫按之 請,以沐啓元為征南将軍、黔國公,鎮守雲南。沿革論: 粤稽五典,已見三苗。及乎夏后、殷、周而降,或稱萬國來朝,而南方乃有百國,是為百濮。鄯闡國,滇也。昆瀰國,大理也。句町國,臨安也。牂牁國,烏䝉也。其他九十餘,多不可考。汲冡書獻令曰:西南産里百濮,以象齒短狗為獻。産里即今車里,周公作指南車以導之歸者是也。春秋時,叔熊逃難於濮而蠻楚,蚡冐始啓濮?國,仍屬楚,㐮王使将軍荘蹻略巴、黔以西,以兵威定之。㑹秦擊楚,道塞,歸報不能得,因以其衆王滇,變服從其俗長之。滇有楚俗之始也。秦使常略五尺,道置吏。漢元狩間,彩雲見南中,遣使跡之。雲南之名,此始滇王當?對漢使語不遜,武帝惡之。時白崖有天竺白飯王之後名仁果者,稱白王,為衆所戴,天子册為滇王,仍治白崖,蹻世乃絶。白人之名此始元封中,司馬相如入西夷,上人盛覽從相如學,歸授鄊人。滇之文教此始是年。郭昌、衞廣平其未服,滇王降,請置吏入朝,以為益州郡,賜玉印。益州之名,此始建武中。楪榆諸?叛,劉尚連破之。元和中,滇池有神馬、甘露、白烏之祥,乃建學立師。滇有學較,此始蜀漢建興,改益州郡為建寕,又分建寕置雲南郡,即今雲南縣地。雍闓附吳孟獲,誘煽諸夷,武侯斬雍闓,服孟獲,四郡皆平,乃收用豪傑。時仁果十五世孫龍祐那者,能撫其民,號大白子國侯,仍以其地封之。晋、宋、齊、梁、陳、隋皆以守令治其人,酋長世其官。唐貞觀册建寕白國長張樂進求,時哀牢夷納農邏耕于䝉之巍山,有祥異,所居成聚。樂進求懼,遜國農邏為竒王,自是䝉族分立為六詔,六詔之名此始。唐置姚州,南詔賂王昱,合六詔為一,册為雲南王。南詔之名此始。天寳間,南詔殺張䖍陀,取夷州,鮮于仲通擊之,敗績。南詔北結吐番以自固,後為吐畨所苦,請内附,仍封之,以韋臯為安撫使。臯以南詔兵破吐番,取鐵橋十六城,俘其五王。南詔獻地圖,?貢,賜金印,吐番不復為雲南患。此始宋王全斌既平蜀,以圖獻。太祖以玉斧畫大渡以西,曰:此外非吾有,雲南㡬為絕域。元世祖繇麗江入大理,定鄯闡,為中慶路。 皇明置雲南布政使司,聲教之盛始此。上下數十載,興衰之跡,有如傳舎。夫亂不極則治不生。孟子辭楊墨而闢之曰。一治一亂。然中國之治亂也,繇堯舜至于?國,中間聖聖賢賢,猶迭興未乏絶。而滇之治亂,則繇?國至於今也。天将使此?化部婁為髙陵,化荆?為柗栢,化雞犬為鹿鶴,化濁惡為清凉,非 聖人不能,故挈而?之。至是正朔始有定奉,歷年二百六十以來如一日,雖有小警,旋為大定盛矣。

交易用貝,一枚曰荘,四荘曰手,四手曰苗,五苗曰索。按許氏説文曰:古者貨貝而寳龜,至周而有泉,至秦乃廢貝行泉。漢書曰:王莾時,大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二百十六;牝貝三寸六分以上,一朋直五十;公貝二寸四分以上,一朋直三十;小貝寸二分以上,一朋直十;不盈寸二分不得為朋,每枚直錢三。是為貨貝。繇是觀之,漢時錢貝並行,秦亦不能盡廢之也。貨殖傳:貝五種:大貝、牝貝、公貝、小貝、不成貝。不成貝者不用,惟大貝直錢多,餘三種皆今所用也。然則漢末天下尚用之。今所用者,小貝之尢細者。晋郭璞貝贊云:先民有作,龜貝為貨。貴以文采,賈以大小。簡易則資,犯而不過。盖用錢則有揀選,用貝則枚數而已。五尺童子適市而人不欺者,其以此耶?故曰簡易則資也。秦㓕六國,惟楚公子荘蹻王滇,故楚獨存。秦雖使常頞於滇中,略五尺道,然未甞屬秦,故貨貝之在南中獨不變者,豈秦法未甞入滇耶?於此亦可以考世矣。嘉靖乙未,滇人掘玉案山,得大黄布刀,製如罄折,?重三錢。考之泉志,盖王莽時鑄也。然則漢世之泉,固嘗行於滇矣。然泉不若貝之簡易不欺,故泉不永而貝至今以為貨。滇之産,或鑿竅於山,縱斧於石,或泅水而入龍蛇之幽宫,或趼足而走嵐瘴之鄉,冐虎狼之險,貿而得之,皆長物也。滇人無所用之,五方良賈,賤入而貴出,利之歸本?者,十不一焉。銅以供天下貿易,近為圜法之府,而本地又自以兼金易紫貝,其價日益月増,欲滇人無貧,不可得也。又其半則四方行脚方士、釋子募縁者取給焉,曰宇内一切真人。一切出世佛,皆繇滇出。欲滇人無好佛好玄,不可得也。

東坡詩紀所經温泉,天下七䖏,以驪山為最。滇中寕州、白崖、曲江、徳勝関、浪穹、宜良、鄧川、三泊、江川羅次,所在有之。不止数十䖏,而安寕為最。凢温湯所在,下必有硫黄,其水猶有味,獨安寕清徹見底。垢自浮去不積。不知何理也。舊有人見其竅出丹砂数粒。廼知其下有丹砂。傳聞徽州黄山温泉亦?此。後周王褒温湯銘云。白礬上徹。丹砂下沉。華清駐老。飛流瑩心。乃知温泉所在。必白礬丹砂硫黄三物為之根。乃蒸為暖流耳。

古者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後世宫人騎馬,多着羃䍦,全身障之,猶是古意。又首有圍㡌,謂之席㡌。?絲網之,飾以珠翠。至煬帝去席㡌,戴皂羅巾幗,而以席㡌油御雨云。唐永徽中,皆用帷㡌,施裙到頸,漸為淺露。開元初,宫人着胡㡌,靚粧露面,古制盡矣。今山西蒲州婦人出,以錦帕覆面,至老不去。雲南省城亦然。大理婦女戴次上大㡌,亦古意之遺也。隋書志云:江南之地多蠱,以五月五日聚百種蟲,大者

至蛇,小者至蝨,合置器中,令自相啖,因食入人

腹内,食其五臟,死則其産移蠱主之家,若盈月不

殺人。則畜者自踵其害。累世相傳不絶目。侯景之亂。

殺戮殆盡。蠱家多絶。既無主人。故飛逰道路之中

則殞焉。今此俗移扵滇中。每遇亥夜。則蟲飛出飲

水。其光如星。鮑照詩所謂吹蠱痛行暉也。予親見

之。 蠱毒在上。則服升麻吐之。在腹,則服鬱金下之。

或合升麻鬰金服之,不吐則下。宋李巽巖侍郎燾

為雷州推官,鞫獄得此方,活人甚多,見范石湖集。

丘文荘公曰:自漢南越入中國,始有南海,然西海竟不知

所在。今祀東海扵登州,祀南海扵廣州,皆臨海而祭,西海則望祀扵蒲州,北海則望祀扵懷慶。蓋因宋都汴,而

懷慶在其北,是時失幽燕,無因至遼、薊之間,而北望

以祭之可也。國朝都燕,而乃往南以祭北海,可乎?古謂

青州為北海郡,今京師東北乃古碣石淪海之處,扵此立

祠為宜。滇之極西,百夷之外,聞有大海通西南島夷,即西海也,宜扵雲南城望祀之。慎按:王莽立西海郡于西寧之

地,亦妄也。今滇西百夷之外,有大海,在今阿瓦地。沐璘為都

督,曾至其處,有詩云:蛇首樓船十丈長,船頭鐃鼓樂笙

簧,篙師百櫓齊摇去,阿瓦城邉水似湯。即西海無疑矣。

又按王?論?云。漢得西王母石室。因立西海郡。而漢書不載其事。今其地?扵匈奴矣。柳子厚鐃歌題云。李靖滅吐谷渾。西海上賦役志。 包氏志草云雲。南漢夷相錯。其地沃瘠相半。所入不 曰賦役。曰礦、曰塩、曰税課。數者始未嘗不蕩佚簡易。而後稍疲累也。夫計生齒不加繁。田土不加闢。膏腴半屬巨室。徴輸獨煩編户。俗窳賤農。召夷佃作。刀耕火種。涔旱時有而賦額虧。鑿穴椎巖。萬死一生。砂脉漸㣲。懸課益逋而礦額虧。一線之井。非池非海。淋滷甚艱。再?孔亟而塩額虧。物力大耗。征斂無經。関門晝閉,啇旅日稀。而稅額虧。又足之以割股充腹之喻,而歸于慎徳轉移之一言具矣。庸夫閣筆踟蹰,因念今昔不同時,常変不同局,煩簡不同用,舊貫改作襃益多寡不同規畫,而四虧之故可反覆推矣。果若所言横索之懼擾乎。而今盡官徴矣。惰農不力。雨暘弗若乎而陂塘堤備。在在咸有矣。胡為乎額尢虧于賦也。椎鑿不釋。金氣衰㣲乎然孤虚旺相。上應乎天有退而成功者。必有進而将來者。胡為乎額尢虧于礦也負塩出井。舉滇而咶之。非有聚傭煮海之利,出浮于入乎。然再榷之令罷,数?復隆開而作,鹹非一井,盗淋鹵者日聚訟矣。胡為乎鹽額尚虧也。物力耗,征藝苛,関門畫閉,啇旅不行,此可籍口于萬曆之季,而今頓改矣。即道途多梗,取償物價不翅相當,而税額何尚虧。論理財者曰:不在官則在民,乃有不在官而在庶人之在官者,不在民而在奸民者。此兩種人,内不出,外不入,則窮鄉無坐索之里胥,徭役無偏累之貧户,小民之楽輸,且先于有司之督責矣。又有在奸民,在游惰之民者。夫民不見可欲,不相徃來,攘攘熈熈而不絶者,以利言也。東野之叟。年七十餘。無子。毎?走諸銀塲如鶩。猶曰其人忠實。官司不肯縱舎也。良家子廢業人奴竊其主。及四方亡命逋逃。一以此為淵藪。其狡黠與强有力乆而起家者皆是也。一復隆井耳。復隆之人能辦之。乃㑹城市魁徃之求登壟隂報塩丁名於官。而以士夫名合士夫姓、假士夫子弟衣冠投刺。冒百金以歸。有親見而宻告者。又懼結業。畏之如虎。不敢為左証。卒也道逺力誳。付之無可柰何已矣。四方之貨。一入滇。慮無不售。其道愈遠。其來愈難。其于入貨者愈有辭。于出貨者愈有利。試問数十年來,揚揚大都,何計然程、鄭之多也如是,而四賦果在官乎?果在民乎?抑亦出于官與民之外乎?今天下多事,度支力竭,算及猥細。議者曰:與其開利孔,不若清?竇也。不塞不流,不止不行,司計者無為四虧所惑,而徐綜覈焉,庶滇猶不至坐困。不然,外有不即除之叛夷、内有不即去之征繕、捉襟露肘、左枝右梧。即事定功成之後、閭左日蕭條而莫知所究竟也。

貢 金 原無正額、嘉靖十三年始?觧二千兩。每年春夏辦足色金一千兩、價銀六千三百六十三両。秋冬辦成色金一千両、價銀伍千五百六十七兩、俱于布政司濟用庫秋糧差?各項銀内措處動買。萬曆二十二年奉 㫖每年加足色成色金三千兩、共五千兩、 以閣臣王錫爵䟽免、 准减成色金一千兩、立限每年七月十五日觧 進、復以撫臣吳定䟽免、 仍增一千兩、繼以部臣楊俊民䟽免,復 准减一千兩。又復以科臣王德完䟽請召買,復增一千兩。是後雲南撫按相繼請免,章不啻數十上,一切不報。至 今上即位,允撫臣沈儆炌之奏,除免加增。頃又以疆場多虞,暫免觧進,民稍稍息。有寳石 原非額賦,間奉勘合,給?司府庫銀易買。萬曆二十七年,專 勅太監開採,廵撫陳用賔上䟽力請,尋奉 詔停免。是物也,産于猛宻,謂之寳井。或曰如廉州之珠池,泅水得之。或曰。以鈎鐮入水取之。其始甚大,經風而碎,皆不可知。但傳聞近年夷人與外人交易,乆見其揀擇,曰:知石之高下羙惡。今出之權在彼,不如昔之任意擇取,得價而已。是以其價益貴,其好者愈難得。又夷方多置毒藥,旅途多盗,近有避税取逕,路行者受祸愈酷,此寳石之大畧也。然京師賈人所聚寔多,即有 㫖取内供足以供之。

象? 原係土司進 貢,萬曆六年、二十六年節奉勘合于夷方買進,毎次三十隻,每隻價銀六十二兩伍錢。金之累在于本土,象之累在于客途。是役也,象人以為竒貨百相索也,百相應也。入其疆如芒刺之在背,出其疆如重負之息肩也。先期半載于永寧具舟。蓋此路平衍,舎此無他途,而今不敢言矣。即兵燹寕定,恐非?月可以望坦々者。况馴象所尚未稱乏,或不遽倚辦于厥貢乎?屏石 奉勘合尺寸于大理蒼山採進六七尺者,採挖運觧俱艱,議照光年以五尺以下折算充数。然物重途遠,即太平猶難,况今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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