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合论卷之五-轻识

西方合论卷之五

第五理谛门

夫?性?相，非有非空，理事之门不碍，遮表之诠五用。言无者如水月镜花，不同⿔毛兎角；言有者似风起云行，不同金坚石碍。是故若滞名着相，?有漏凡夫；若拨果排因，?空见外道。梦中佛国，咸愿往生；泡影圣贤，誓同瞻仰。说真说相，似完肤之加疮；道有道无，?洪鑪之㸃雪。爰约真谛，分别四门：一、?相?心门。二、?心?相门。三、非心非相门。四、离?离非门。一、?相?心门者，《净土境观要门》曰：「经云：『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又云：『心如工画师，造种种五阴，一切世间中，莫不从心造。』是故极乐国土宝树、宝地、宝池、弥陀?众正?之身、三十二相等，皆是我心本具，皆是我心造作，不从他得，不向外来。能了此者，方可论于?心观佛。故《观经》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至八十随形好句，天台大师作二义释：一、约感应道交释；二、约解入相应释。若无初释，则观非?佛；若无次释，则心外有佛。至释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从修观邉说名为心作；从本具邉说名为心是，义徧初后，例合云：是心作日，是心是日；乃至是心作?至，是心是?至，以至九品之中，随境作观，莫不咸然。」又曰：「观心观佛，皆属妄境，意在了妄?真，不须破妄然后显真。故荆溪云：『唯心之言，岂惟真心，须知烦恼心徧，子尚不知烦恼心徧，安能了知生死色徧。色何以徧？色?心故。』若尔不须摄佛归心，方明约心观佛，如此明之，非但深得佛意，亦乃逈出常情。」《宗镜录》曰：「自心徧一切处。所以若见他佛，?是自佛，不坏自他之境，惟是一心众生。如?上之模，若除模既见自佛，亦见他佛。何者？虽见他佛，?是自佛，以自铸出故；亦不坏化佛，以于彼本质上，虽?起他佛之形，?是自相分故。」又曰：「自心感现佛身来迎。佛身常寂，无有去来；众生识心，托本佛功德胜力，有来有去。如面镜像，似梦施为。镜中之形，非内非外；梦?之质，非有非无，但是自心，非?佛化。故知，净业纯熟，目睹佛身；恶果将成，心现地狱。如福德之者，执砾成金；业贫之人，?金成砾。砾非金而金现，金非砾而砾生。金生但是心生，砾现唯从心现，转?是我，金砾何从？」《正法?处经》云：「?慧善巧画师，取种种彩色，取白作白、取赤作赤、取黄作黄，若取鸽色，则为鸽色，取黒作黒。心业画师，亦复如是。缘白取白，于天人中，则成白色。何义名白？欲等漏垢所不?污，故名白色。又复如是，心业画师，取赤彩色，于天人中，能作赤色。何义名赤？所谓爱声味触香色。又复如是，心业画师，取黄彩色，于畜生道，能作黄色。何义名黄？彼此?互飮血噉肉，贪欲嗔痴更相杀害，故名黄色。又复如是，心业画师取鸽彩色，攀缘观察，于饿鬼道作垢鸽色。何义名鸽？彼身犹如火烧林树，饥渴所恼，种种苦逼。又复如是，心业画师，取黒彩色，于地狱中画作黒色。何义名黒？以黒业故，生地狱中，有黒铁壁，被然被缚，得黒色身。如是乃至心业画师，善治禅彩，攀缘明净，如彼画师，善治彩色，画作好色，皆是自心，非他所作。是故当知心业画师，以纯净色画作净土，亦复如是。」又如《般?般三昧》中说：「菩萨得是三昧，便于是间坐，见阿弥陀佛。譬如有人，闻毗?离国有媱女人名?罗婆利，舍卫国有媱女人名须曼那，王舍城媱女人名忧钵罗槃那。有三人，各各闻人赞三女人，端正无比，昼夜专?，心著不舍，便于梦中，梦与从事。觉已心?，彼女不来，我亦不往，而媱事得办，因是而悟：一切诸法皆如是?？往告䟦陀惒菩萨，菩萨答言：『诸法实尔，皆从?生。』如是种种为三人说，三人?得不退转地。菩萨于是间国土，闻阿弥陀佛，数数?，用是?故，见阿弥陀佛。譬如人逺出到他郡国，?本乡里，家室亲属财产，其人于梦中，归到故乡里，见家室亲属，喜?言语，于梦中见巳，觉为知识说之，我归到故乡里，见我家室亲属。菩萨如是，其所向方闻佛名，常?所向方欲见佛，菩萨一切见佛。譬如比丘，观死人骨著前，有观靑时、有观白时、有观赤时、有观黑时，其骨无有持来者，亦无有是骨，亦无所从来，是意所作。菩萨如是，欲见何方佛?见，何以故？持佛威神力、持佛三昧力、持本功德力，用是三事故得见佛。譬如年少之人，端正姝好，以持净器盛好麻油，盛好净水，或新磨镜或无瑕水精，于是自照，悉自见影。何以故？以明净故，自见其影，其影亦不从中出，亦不从外入。菩萨以善淸净心，随意悉见诸佛。见巳欢喜，作是?言：『佛从何所来，我身亦不去。』?时便知，佛无所从来，我亦无所去。复作是言：『三界所有，皆心所作。何以故？随心所?，悉皆得见。以心见佛，以心作佛，心?是佛，心?我身，心不自知，亦不自见。』」若取心相，悉皆无智，心亦虚诳，皆从无明出；因是心相，?入诸法实相。是故当知，心外见佛，?成魔境。何以故？以心外无一法可得故。二、?心?相门者，谓诸法?竟空故，则有诸法；若诸法有决定性者，则一切不立。《般若经》曰：「若诸法不空，?无道无果。」《法句经》曰：「菩萨于?竟空中，炽然建立。」《华严经》曰：「菩萨摩诃萨，了达自身及以众生本来寂灭，而?修福智无有厌足；于诸境界?离贪欲，而常乐瞻奉诸佛色；知佛国土皆如虚空，而常庄严佛刹。」以是义故，菩萨乐修净土。《群?论》：「问曰：『诸佛国土亦复皆空，观众生如第五大，何得取著有相，舍此生彼？』答：『诸佛说法不离二谛。经云：「成就一切法，而离诸法相。」成就一切法者，世谛诸法也；离诸法者，第一义谛无相也。又云：「虽知诸佛国，及与众生空，常修净土行，教化诸群生。」汝但见说圎成实相之教，破偏计所执?竟空无之文，不信说依他起性因缘之教，?是不信因果之人，说于诸法断灭相者，是为邪见外道。』」又《十?论》曰：「夫不生不灭者，于生缘中，诸法和合，不守自性，求于生体亦不可得。此生生时，无所从来，故名不生；诸法散时，不守自性，此散灭时，去无所，言不灭。非因缘生灭外别有不生不灭，亦非不求生净土唤作无生。偈云：『因缘所生法，我说?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又云：『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不?不无因，是故说无生。』又云：『譬如有人，造立宫室，若依空地，随意无碍；若依虚空，终不能成。』诸佛说法，常依二谛，不坏假名而说诸法实相。智者炽然求生净土，达生体不可得，?是真无生，此谓心净故佛土净。愚者为生所缚，闻生?作生解，闻无生?作无生解；不知生?无生，无生?生。不达此理，横想是非，嗔他求生净土，几许诬哉！」长芦曰：「以生为生者，常见之所失也；以无生为无生者，断见之所惑也。生而无生，无生而生者，第一义谛也。」?明曰：「?相之性，用不离体；?性之相，体不离用。若欲赞性，?是赞相；若欲毁相，祗是毁性。」天如曰：「性能现相，无生?生；相由性现，生?无生。」是则无声声中，风枝水响；非色色?，宝树?干。岂同灰飞烟灭之顽空，与拨无因果之魔属哉！三、非心非相门者，《婆沙论》明新?意菩萨，先?佛色相，相体相业相果相用，得下?力；次?佛四十不?法心，得中?力；次?实相佛，得上?力，不著色法二身。偈云：「不贪著色身，法身亦不著；善知一切法，?亡如虚空。」《宝性论》曰：「依佛义故。经云：『佛告难言：「如来者，非可见法。」』是故?识不得见故。依法义故，经云：『所言法者，非可说事。』是故非耳识所闻故。依僧义故，经云：『所言僧者，名无为。』是故不可身心供养礼拜讃叹故。」《摩诃般若经》曰：「菩萨摩诃萨，?佛不以色?，不以受、想、行、识?，以诸法自性?故；不应以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不应以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而?；不以十力、四无所畏、四无碍智、十八不共法而?。何以故？是诸法自性空故。自性空则无所?，无所?故，是为?佛。」《智度论》曰：「若菩萨于过去诸佛，取相分别囘。心是土，莲邦不属心外，不释礼拜、不舍?诵，智力行力，双毂并进，方当踞上品之莲台，坐空中之宝阁，朝飯香积，夕游满月。囘視胎生之品，彳亍宝地，不闻法语、不见法身，象马难群，鸡鳯非?，何况人天小果，瓮中蚊虻者哉！而乃空腹高心，着空破有。卒以偏执之妄解，撄非常之果?；不与阿弥作子，却为?罗之囚；不与净众为朋，却与阿旁为伍；弃宝林而行剑树，舍梵音而听呌号。究其所受，尚不能与世间无知无见之人，行少善事、作少功德，生于人天者等。毫髪有差，天地悬隔，可不哀欤？「然则宗门中人，上之未必能超于上品上生，而下之巳堕三涂。故知此道险难，未易行游，成则为佛，败则为魔；王虏分于弹指，?烹别于?毫。苦乐之分，宜早择矣！况?代悟门一脉，不绝如线，禅门之中，寂寥无人，止有二三在家居士，路途端?，可以流通此法。然既为居士，不同沙门释子犹有戒律缚身，方?身大火之中，浸心烦恼之?，虽于营干世事内，依稀得一入门；而道力甚浅，业力甚深，?极粗莫如滛杀之业，犹不能折身不行，何况其细？生死之门，安能脱然？徒见豪奢如于頔；奸恶如吕惠?、夏竦；躁进如张天觉；风流艶冶如白乐天、苏子瞻等。用心得，不用身得，不用心得佛色，不用色得佛心。何以故？心者佛无心，色者佛无色，故不用色心得三菩提。』佛色巳尽，乃至识巳尽，佛所说尽者，是痴人不知，智者晓了。不用身口得佛，不用智慧得佛。何故？智慧索不可得，自索我了不可得，亦无所见，一切法本无所有，坏本绝本。」若如是?者，是名实相?佛之门，亦名绝待门。四、离?离非门者，永明曰：「若执言内力，?是自性；若言他力，?成他性；若云机感相投，?是共性；若云非因非缘，?无因性。皆?阂执，未入圎成。」当知佛力难思，?通罕测。譬如阿迦叔树，女人摩触，花为之出，是树无觉触，非无觉触。菩萨摩诃萨不思议?触，亦复如是。又如?齿，因雷生花，是齿非耳，云何有闻？若无闻者，花云何生？又若雷能生花者，诸物应有。菩萨摩诃萨不思议声尘，亦复如是。又如?士，?石为虎，箭至没镞；箭非尅石，石非受矢，菩萨摩诃萨不思议精进，亦复如是。又如有人逺行，独宿空舍，夜中有鬼，担一死人，来著其前；复有一鬼，随逐?骂云：「是我物！」先鬼言：「我自持来！」后鬼言：「实我担来！」二鬼各执一手争之。前鬼言：「此中有人可问。」后鬼?问：「是谁担来？」是人思惟二鬼力大，妄语亦死，何若实语，?言：「前鬼担来。」后鬼大嗔，捉此人手，㧞断著地；前鬼取死人一臂，附之?著，如是两臂两脚头胁，举身皆易。于是二鬼?食所易人身，拭口而去。其人思惟：「?见我身，被鬼食尽，今此我身，尽是他肉。」?于一切时，作他身想，乃至五欲亦不贪著，是他身故，不应供养；乃至妻子，亦不生?，是他身故，不应有?；乃至种种诃斥苦辱，亦皆顺受，是他身故，无复憍慢。后忽自计：「若自他者，不应有我；若非他者，他身现在。是中非他非非他，非我非非我；我亦不可得，他亦不可得，从本巳来，恒自如是。」?时得知，一切法是我非我，皆为妄计。菩萨摩诃萨不思议观力，见佛自他，亦复如是。又如贫人商丘开，信富者言，入火不烧，入水不溺，投高不折，乃至随诸诳语皆得实宝物，而是贫人，无他术故。菩萨摩诃萨不思议贪欲，?佛宝王，亦复如是。又如空谷随声?响，此響不从空来，不从谷来，不从声来。若从空来者，空应有響；若从谷来者，应时时響；若从声来者，呼平地时，此響亦传；乃至非和合来，非因缘来，非自然来。菩萨摩诃萨不思议声相，非来非去，亦复如是。又如?人?长者所爱马，入小瓶中，瓶不加大，而马跳跃如常，长者为设食巳，马系柱如故。菩萨摩诃萨不思议?法，?现佛刹，亦复如是。又如诃宅迦药，人或得之，以其一两，?千两铜悉成真金，非千两铜，能?此药。菩萨摩诃萨不思议大丹，㸃秽成净，亦复如是。又如有人得安缮那药，以涂其目，虽行人中，人所不见。菩萨摩诃萨不思议药力，于??生中得无生身，亦复如是。又如无能胜香，若以涂鼓，其声?时，一切敌军皆自退散；又转轮王有香名?藏，若烧一丸，王及四军，皆腾虚空。菩萨摩诃萨不思议正?香，伏诸魔军，超越三界，亦复如是。是故当知，?佛三昧不苛思议！如普贤毛头不可思议；如摩?夫人腹不可思议；如净名丈室不可思议；如具足优婆夷小器不可思议。何以故？一切法皆不可思议故。若有一毛头许可思议者，?非法界性?。如上言心、言境、言有相、无相者，皆是思议法；若入此不思议解脱，?知一切分别?佛，皆为戏论。

皖浮渡山始光居士吴用先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