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详法嗣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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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2-06

未详法嗣

靑州佛觉禅师颂

仰山师子曰:一色无过指示人,白银世界里嚬呻。超然推倒还扶起,争似东风照日新。

圆通善国师

佛日自江右至燕寓大圣,安一夕与佛觉晦堂夜话次,时师秊方十二,座右侍立。日曰山僧自南方来,拄杖头不曾拨著一个会佛法?。师叉手进前曰自是和尚拄杖短。日大惊曰可乞此子续吾临济一宗。师曰云门临济岂有二邪?日称赏不已。金世宗幸圣安瑞?殿,问师曰礼?是不礼?是?师曰:礼则相敬相重,不礼则各自称尊。帝大悦。后住延圣,示众,举洞山曰:秋初夏末兄弟或东去西去,?须向万里无寸艸处去。又曰:只如万里无寸艸作么生去?石霜曰:出门?是艸。大阳曰:?饶不出门亦是艸漫漫地。师曰:且道諸人?今脚跟下一句作么生道?若道万里无寸艸,许伱参见洞山。若道出门?是艸,许伱参见石霜。若道不出门亦是艸漫漫地,许伱参见大阳。若总道不得,许伱参见延圣。何故?

唯有好风来席上,更无闲话落人间。

示众,举云门大师观音糊饼话。师曰:

韶阳老人可谓唱弥高和弥寡。如今却向延圣拂子头上入方广三昧。

东方入定西方起,乃至男身入定女身起,还会么?

野色更无山隔断,

月光?与水相连。

燕京庆寿玄悟玉禅师

金显宗遣中使持纸一张,书心佛二字,问师?是甚么字?师曰不是心不是佛。称旨。次日赐长短句曰:

但能了净,万法因缘何足问。

日用无为,十二时中更勿疑。

常须自在,识取从来无?碍。

佛佛心心,心若依佛也是尘。

师荅曰:

无为无作,认作无为还是缚。

照用同时,电卷星流已是迟。

非心非佛,唤作非心犹是物。

人境俱空,万?森罗一镜中。

黄山赵文孺居士

尝有偈曰:

?想元来本自真,除时又起一重尘。

言思动静承谁力,仔细看来无二人。

高邮州定禅师

初参玄悟,室中举僧问玄沙如何是淸净法身?沙曰脓滴滴地。师于是有省。

僧问透网金鳞以何为食?师曰乾屎橛。

杭州径山云庵庆禅师,建阳人。举僧问杨岐如何是佛?岐曰三脚驴子弄蹄行。曰莫只??是么?岐曰湖南长老。颂曰:

杨岐一头驴,?光如电烁。踏?天下人,说甚三只脚。

竹林巨川?禅师,颂风鈴曰:

铜唇銕舌太尖新,楼?悬来不记春。言外百千三昧法,因风说与个中人。

燕京大庆寿寺虚明教亨禅师,济州任城王氏子。先有汴京慈济寺僧福安山居有秊,一日于?山村倚树而化。是夕母梦此僧求宿,觉而生师。七岁出家,十五游方,闻郑州暜照宝公法席之盛遂往谒。朝夕参叩未有所入。他日以事往雎阳,忽于马上忆击板因缘,当下动相不生。将抵河津同行?警曰:师兄此河津也。师下马,悲喜交集至于陨涕。归以语宝,宝曰此僵仆人似欲转动。示以日面佛月面佛公案。后闻板声豁然亲证。呈颂曰:日面月面,星流掣电。若更迟疑,面门著箭。咄!宝曰今而后吾瞒汝不得也。后住济州暜照,复奉章庙旨迁庆寿。兴定已卯秋七月十日索笔书偈,其末句曰:咦!

一二

五六七。危坐而逝。

镇州嘉山来禅师,僧问銕牛和尚塔何在?师以手指之,忽然省发。乃示颂曰:

銕牛銕牛,更莫别求。

有人问我,竖起指头。

玉溪通玄庵圆通禅师,尝著百问激励学徒。一曰没底船子为甚么无漏坚固?竖起拂子曰:

为伱说禅了也,作么生会?

又拈起拄杖曰:

还有向拄杖头上下得一转语底么?又画一圆相曰:

三世諸佛六代祖师总在里许,作么生会?

复以手空中点一点曰:

且道?一点明甚么边事?

又竖起一指曰:

倶?和尚向?里放大光明转大法轮,諸人还见么?

又曰:

折脚铛皃为活计,穿心盌子作生涯。

通玄庵内安然坐,不管山前事似麻。

且道安然坐底是甚么人?

五?銕勒院子范慧洪大师,因阅楞严,至一人发真归元十方虚空悉皆消殒,忽大悟,遂造河朔见汶禅师陈所见,汶印可之。临终说偈曰:

六十春光又八年,浮云收尽露靑天。

临行踢倒须弥去,后夜山头月正圆。

更衣坐脱。

建?府蒋山慧空元模禅师,古田苏氏子。大德?子定中游蒋山玄奖禅师道场,有老人迎谒曰:吾为师守此山五百秊矣。言毕化黑龙而去。既寤乃曰吾当还此山也。遂往卓?。一日谓众曰:吾昔于佛所,号慧空菩萨,今化缘既毕,?当入灭。因为众说四谛法,复说偈曰:

四十余秊寄俗尘,如今却显个中尊。

岩头一夜东风起,吹得蕐开满树春。

銕船无柁亦无蓬,撑入金莲性?中。

末后一机今说破,白云元不离长空。

大地山河觅无迹,虚空撞破见端的。

纵使銕轮顶上旋,本性圆明常不失。

复曰:西天第三代商那和修尊?隐?白山,现龙奋迅三昧,说法调伏諸外道,然后化火自焚。吾今??严前亦当如是。

言毕云雾四起,雷雨大作,化火自焚,塔于庵之西。

郑州暜照寺佛光道悟禅师,临洮兰州冠氏子。偶宿湾子店,闻马嘶豁然大悟。归告母曰某于途中拾得一物。母曰何物?师曰无始来不见了底。母掌曰何喜之有?遂辞母参方。母曰将何之?师曰

水流须到?,鶴出白云头。

遂往参白云?禅师,乃承印记。泰定二十四秊出主暜照。身著白衫跨黄犊吹短笛游于洛中。尝曰道我凡耶曾向圣位中来。道我圣耶又向凡位中去。道我非凡非圣耶却向毘卢顶上别有行处。泰和五秊入灭。

杭州灵隐暜觉淳朋禅师,嘉祐五?奉旨断还九里松集庆占路,上堂:

山前一肃开田地,旷大劫来无界至。

今朝恢复又归来,坐断脚头并脚尾。

东也是,西也是,南北纵横无不是。

毕竟酬恩作么生,十里荷蕐九里松,?指堂前香一炷。

明州雪窦常藏主,横山之高弟也。不谙文字,专习禅定,侪辈呼为常达磨云。所作偈颂,事理圆融,音律调畅。其颂銕牛曰:

百炼炉中辊出来,头?峥嵘体绝埃。

打又不行牵不动,?囘端不入胞胎。

?门偈曰:

业风吹起浪如山,多少渔翁著脚难。

拌命舍身挨得入,方知玉戸不曾关。

苦笋偈曰:

紫衣脱尽白如银,百沸锅中转得身。

自是苦心人不信,等闲嚼著味全真。

息庵偈曰:

百尺竿头罢问津,孤峰绝顶养闲身。

虽然破屋无遮葢,难把家私说向人。

台州黄岩濠头丁安人,讳觉真,号竺心。初见绝田耕于委羽山有省入,遂弃家?室自居。复参涌泉古愚,泉曰良家子女东奔西走作么?安曰特来礼拜和尚。泉曰?里容伱不得。安乃拍手一下曰:三十秊用底今朝捉败,泉?休去。又往鴈山春雨庵谒无际,才入门?曰春雨如膏行人恶其泥泞。际曰不是不是。安拟进语,被际喝出。

?秊就邑中明因寺侧开接待,一僧提包笠?入卧内,安问是什么僧,曰行脚僧。安遽指其足曰艸鞋?断为甚不知?僧无语。安?将包笠掷出曰?里无汝措足处。

一日明因奎禅师相看,安曰闻说长老夜来生得儿子是否?明曰且道是男是女?安曰

鸡衔灯盏走,鼈齩钓鱼竿。

明州育王?侍?,空室之族姪也。少秊有?,不幸短命而死。尝有送同事僧游台鴈偈曰:

鸟窠吹布毛,侍??悟去。

虽不涉言诠,早已成露布。

天台岭上云,鴈宕山中树。

此去好商量,莫触当头讳。

临终偈曰:

生本不生,死亦非死。

秘魔擎杈,俱?竖指,

镊工张生,讳德,鄞之下水人。世为大慈供堂,随众听法有省。一日大雪,沙弥团雪作佛?,众皆述偈咏之,生亦随后占偈曰:

一蕐擎出一如来,六出团团笑脸开。

识得髑髅元是水,摩耶宫里不投胎。

?福灵江浩首座,依古林于饶州?福居第一座,结夏秉拂。僧问进一步时如何?座曰撞墙撞壁。曰退一步时如何?座曰堕坑落壍。曰不进不退时如何?座曰立地死汉。老素首座,生平一关㴱隐,罕有识之?。天历间有僧得其山居述怀三偈手迹,诣紫箨求竺元和尚著语。竺元曰:諸方皆以其不出世不说法为恨,今读此三偈如金钟大镛一击,众響俱废,谓之不说法可乎?偈曰:

传灯读罢鬓先华,功业犹争几洛叉。

午?起来尘满案,半簷斜日落庭蕐。

尖头屋子不教低,上有长林下有池。

夜久惊猋掠黄叶,却如蓬底雨来时。

浮世光阴自不多,题诗聊复荅秊华。

今朝我在长松下,背立西风数乱鸦。

鴈山罗汉寺证首座,目瞽,见道明白,晨朝躳自汛扫。或问?片田地扫得乾净也未?座竖起苕帚示之。又问真净界中本无一尘扫个甚么?座亦竖起苕帚示之。尝题九牛山偈曰:

四五成群知几秊,春来秋去饱风烟。

淸溪有水何曾飮,绿野不耕长自眠。

个个脚跟皆点地,头头?孔尽撩天。

?常只在千峰顶,大地人来作么牵。

净慈元庵会藏主,临安人。参晦机于净慈,居蒙堂,因修涅槃堂有偈曰:

涅槃一路尽掀翻,触处工夫见不难。洗面蓦然摸著?,绣针?里好藏山。

晦机称赏之。

杭州天目一山魁庵主,苏州人也。天资?捷,通内外典,与平石?友善。栖迟岩谷不与世接,仅有山麓洪氏子弟往来送供。一夕洪氏妇梦主乘肩舆至其舍,觉而产一子。翌旦登山候之,果化去矣。因名应魁,字士元。幼读书,补邑庠,娶妻生子,秊三十。一旦忽自猛省,遂弃家缚茅于东峰绝顶,昼夜精勤行道。一日空室和尚因避?自径山?其庐,见其举止闲雅,应对从容,叩其所以,乃知其为一山后身也。因谓之曰:公前身与平石翁为莫逆交,翁今秊埀九十,尚耳目聪明,何不通个信息?亦见一梦两觉而梦觉一如乎?主欣然挥毫作偈寄之曰:

寄语天童老平石,一念非今亦非昔。

欲听寒山夜半钟,吴江依旧连天碧。

温州寿昌绝照辉禅师,尝坐夏于净慈,东圊寮壁间有水墨大士?,师朝夕礼拜恳祷甚切。一日忽见净甁水从壁涌出,通身庆快,从此智鉴日明。尝有偈曰:

工夫未到方圆地,几度凭阑独自愁。今日是三明日四,雪霜容易上人头。

有??闻之莫不兴起。葢其致?感人如此。

温州灵云省庵思禅师,性方介,台之??人。兄弟四人师居长,同时发心出家。祖父遗业悉散与宗亲,徧叩諸方。后出世灵云,次迁灵岩。结夏上堂:以大圆觉牛⾓马?为我伽蓝瓜篮菜篮。上堂,举赵州狗子无佛性话,颂曰:

狗子佛性无,狗子佛性有。猴愁搂搜头,狗走抖擞口。

?秊退居灵云之前山。至正甲申空室偕数衲往谒,时师秊逾九十矣。厐睂皓发,颀然淸耸拽履而出,且行且问曰何处来?空室曰江心。师曰㴱几百丈?室曰谩老和尚不得。师曰且坐?茶。徐观其壁间题有詈僧诗,格调颇肖寒山,其辞曰:

五瘟不打头自髠,黄布遮身?是僧。

佛法世法都不会,噇猪噇狗十分能。

空室须臾拜辞,不敢再犯其锋。

文献

黄溍居士,字晋?,婺之义乌人。天历初诏天下僧儒善书?会集杭州净慈,泥金书大藏尊经,士亦预焉。毎食必与众僧共处,若别为治?则不乐,甚至诟骂不食而去。尝题悬崖墨兰曰:

袅袅春风一样吹,托身高处拟何为。

从他自作顚倒想,要见悬崖撒手时。

又题东坡?赞曰:

五祖禅师世外人,娑婆久己断生因。

谁将描邈虚空手,去觅他秊身外身。

题山谷?曰:

笑?当秊老晦堂,相逢刚道桂蕐香。

披图面目浑依旧,?孔何曾有短长。

士以文章名世,蔚为一代儒宗。以其造诣入微,不觉㝠符圣意。况与吾辈杂处不肎自异,亦可尚矣。

明州育王虚庵实首座,寄卧云庵主偈曰:

黄金园里马交驰,径寸多成按剑疑。

月晒?蕐千树雪,卧云一枕梦回时。

明州天童幻?住首座,礼应庵祖塔偈曰:

耽耽?虎管窥斑,?把中峰作靠山。

不得破沙盆一个,皃孙乞活也应难。

明州天童默中唯西堂,咏蚕偈曰:

桑空柘尽始心休,绵密工夫一茧收。

炉炭镬汤拌得入,为人只在一?头。

佛陇宜兴可上座,听雨偈曰:

簷头滳沥甚分明,迷己众生唤作声。

我亦秊来多逐物,春宵一枕梦难成。

瑞州九峰寿首座,临终偈曰:

七十二秊?边那边。吃十方飯,参达磨禅。

今朝一掷翻身去,笑破傍观?半边。

天台山上云峰无尽祖灯禅师,四明王氏子。初见日溪咏于天?,复参方山洎諸大老,寻卓锡上云峰,影不出山?五十载。洪武二秊二月八日示微疾,夜将半顾左右曰天向明乎?曰未也。或曰和尚正当此际何如?师破颜笑曰:昔德山坐疾,僧问还有不病?么?德曰有。?曰如何是不病??德曰阿㖿阿㖿恁么唤作病得么?众无语。师曰:色身无常早求证悟,时至吾去矣。侍?执纸乞偈,师曰:终不无偈,?未可死耶?侍?请益坚,乃书曰:生灭与去来,本是如来藏。拶倒五须弥,廓然无背向。投笔端坐而逝。

杭州僊林寺雪庭禅师,仁和桂氏子。毁齿丧父,患痘风双目短視,?求出家。谒休休于僊林,一见契合。因阅楞严,至于一毫端现宝王刹有疑。后诣江阴乾明寺覩万佛阁金碧峥嵘,千睂宇间忽有省。弘治改元除夕闻钟声,数秊行履不觉?解。述偈曰:圆響心非闻,大千同一炤。抹过上头关,更不存玄玅。乙卯休休应净慈请,师复依侍,乃蒙印可。师自号幻寄,尝曰:夫幻?寄之踪,寄乃幻之迹。幻起寄兦,全寄是幻。幻逐寄生,全幻是寄。翳目生蕐山河大地。蕐翳不生真空实际。幻之寄之,诚哉儿戏。

金陵??古渊淸禅师,闻鸡鸣有省,占偈曰:

喔喔金鸡报晓时,不因渠響讵能知。三千世界浑如雪,井底泥蛇舞柘枝。

伏牛无碍明理禅师,汾州和氏子。参松竹大方和尚,随众打七,有一声虚空碎独露法中王之句。后同月庵大圆入终南。一日庵举高峰银山銕壁话,师顿悟述偈:一觉心空疑?消,拈来放去自逍遥。过方求证,方曰:伏牛打七?不问,终南静室意如何?师曰:伏牛打七泥团土块。终南静室放大光明。方喝曰??光明何在?师向前一掌,方大笑曰如是如是。

嘉兴圣寿宜翁可观禅师,出家于南屏,从车溪得省。建炎初主圣寿,迁当湖德藏,退隐竹庵。每自怡曰:松风山月我无尽衣钵也。乾道七年丞相魏?请主吴之北禅。入院适重九,指座曰:胸中一寸?巳冷,头上千茎雪未消。老步只宜平地去,不知何事又登高。

吉州武功山白云明星禅师,闽之长汀张氏子。投龙归通公落发受具,专修止观。忽叹曰:大丈夫道业未就如生死何?遂徧叩名宿,机缘或契,师不自少肻。见盘龙阳禅师顿释凝滞,阳以衣拂付之。隐潇峰二十余年。太守汪公勉师出世,师复移茅深入,学侣向至渐成精藍。一日辞众曰吾去矣。众问何往?师示偈曰:明月落波心,白云横岭上。欲识本来机,铁牛吞大象。语?端坐而逝。全身塔于本山,世寿八十有四。

佛妙禅师,昆明人也。出家于天华寺。洪武十六年赴京,赐衣钵锡杖,游两浙。宣德四年十二月沐浴更衣书偈曰:去年七十九,?年满八十。万里为叅寻,世缘?巳。?掷笔端坐而化。

嘉兴府资圣克新仲铭禅师,番昜卢里人。族姓余,宋始兴襄公九世孙也。久依笑隐于大龙翔掌内记。至正间住嘉禾资圣。时了庵和尚退居南堂,与师雅相契合。洎?示寂,师为文祭之,畧曰:哲人云兦,宗教陵替。予来醉李惟师宿契。或往或来于今五岁。论核道真竆根极底。又曰:矧彼妄庸傲然高位利鬻豪争,善类丧气。老成复萎,弛焉何恃。师尝却宣让王之命,有偈曰:数椽茅屋万株松,蒲榻高眠?日红。

不是贤王招不起,山人只合住山中。

所著有雪庐稿。

待诏沈士荣居士,建安人。洪武中为翰林院待诏。尝著续原教论辩解一十四篇,其论畧曰:

人之为类不同,故圣人之教不一,此教之迹所以异也。然为善不同,同归于治。竆其至妙,不出一心,此教之理所以同也。此心也此理也,天下未尝有异也。迹之虽异,若推而极之,必当致其同也。

又曰:

若得本㤀末,不为迹之所惑,硏竆心性之原,?趋至善之地,则殊途同归,无有彼此之间矣。

又曰:

是心也,?而不动,死而不灭,斯理之明昭如皎日,且安得而自蔽欤?若人识此心,悟此理,在儒为真儒,在僧为圣僧矣。心昬理迷莫知所往,本之既失,诤论复何益哉?

又曰:

儒??在排佛,故作人死断灭之说,以破生死轮?之论,不知反违周孔圣人之意,甚则拨无因果,废灭天理,以造物归于无知,善恶皆无果报。至仁夭暴寿,敬愼蒙祸,滛佚获福,小人儌幸,君子无辜,不明前因曲为之说,理则不通,障正知见惑亦甚焉。

又曰:

自汉以来,经书迭至,究其指归,诚所谓竆心性之原,入至善之地?也。又非但文字而己,至如日月云霞飞潜动植色声香味而咸臻妙理,此教之体也。得失违顺生死苦乐事物迁流而常住真性,此教之相也。文音语默食作动息威仪典章而随机暜应,此教之用也。具是三?其道大行矣。孰能排而毁之拒而绝之乎?智?体吾佛之理,观孔圣之道,性理之学益加详焉。而劝善戒恶之文尤为紧切,大有功于名教,岂可自生违背,蔽吾心之良知也哉?

其观心解畧曰:心该万法,法彻心源,至理难知,观心斯得。故世尊初成正觉叹曰:奇哉!我今暜见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葢人由迷此心体不知反求,外为六尘所惑,内生沉掉二病,是以局促无知偏僻异见。唯佛如来?观此心,顿悟本性成等正觉。故于世间无量百千法门出世间无量百千法门莫不洞明无碍,廓彻无违,故号三界大师,十方?父。今儒?尚不自识本心,岂能以心观物哉?又曰:葢不识自心,则其本己失,安能观物明理哉?又曰:

虞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执厥中?,此心学之源也。人心妄想也,由执著顚倒故危。道心天理也,非思议之所能及,故微精?不昧,一?不杂由无思故,不昧无为故不杂,乃能尽其至诚,固守此中道也。中??中庸之中,在心而不在物,在内而不在外,子思所谓喜怒哀乐未发?是也。子思但以情识未动?是中义,与吾佛一念无生之理相近,止欠悟耳。儒?释中曰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乃已发中節之和也。?违子思之意矣。葢喜怒哀乐未发之时,无有?相可见,岂有偏倚过与不及之事乎?

又曰:

彼既不知观心之妙,徒欲以徧计之?心观物以竆理,譬如尘镜未磨水漩未止,拟求鍳物未之有也。自不知此理在内惟务外求,故学解益多去道愈远矣。

又曰:

一日观心证理,则天下万物万事之理皆贯通焉。夫子亦曰:

一日克已?礼天下归仁焉。

则亦求其在内?矣。

其内教外教辩畧曰:

教有内外不同,故造理有浅㴱之异。求之于内,心性是也;求之于外,学解是也。故心通则万法倶融,著相则目前自昧。呜呼!外求之失斯为甚矣。今儒学之獘,浮华?固以辞章为事,纯实?亦不过以文义为宗,其視心学则皆罔然也。宋之大儒㴱知其病,又知吾心上工夫为有本,是当敦本抑末以斥其言语文字之非可也,何自为矛盾欤?

又曰:

昔?圣人皆以内学为本,而推其用于外。后世文儒务外,遂不知有心学之源,乃以学解为事。惟宋河南之学始言性理,而有实践之迹,然但知心之用而不究心之体,遂不知养未发之中,又昧太极之理在两仪未判之先,或以物理为性理,故本末体用于是乎不明,而尧舜周孔之道微矣。

又曰:

悟则谓之内,解则谓之外。此内教外教所以不同也。儒?专用力于外,凡知解所不能及?不复竆究,故不知?执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处,皆在思虑不起物欲净尽之时。履践虽专,终不入圣人之域矣。

其作用是性解畧曰:

大觉无思乃徧知于法界;

识惰有著徒妄起于尘劳。佛与众生本同一体,但因迷悟见有殊途。佛性只在?耳?舌之间,妙用不离见闻觉知之际,?是一尘不受一法不舍,名为?至道场顿见本来面目。

又曰:

经云如我按指?印发光。汝暂举心尘劳先起。若无心体会,则森罗万?一鉴昭,

然此按指发光,所谓一念不生全体现也。若说是性,?是认著影子,使毫厘系念瞥尔情生,业相宛然仍前迷倒。此举心尘起,所谓六根才动被云遮也,到此著力不得。

又曰:

三代而上未有佛可名,惟圣帝继天立极,推本于天,言人得此明觉之理于天,故曰天命之谓性。性?言人皆以此明觉为体也。率依此觉性而常不昧,谓之道修?,?养其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也。中?私欲未起之时,纯乎天理?也。私欲未起则无思无为寂然不动。寂?诚也。至诚无息,故曰道不可须臾离也。继之以戒谨恐惧,不覩不闻之际不使隐微之,或动皆是养此,未发之中常觉不昧,故发为中節之和,则仁义礼?不待思而中矣。

斯所以为教。

后章言诚?寂也。明?觉也。寂而觉曰天之道;觉而寂曰人之道。皆修道之义也。

又曰:

圣人得此理乃立世间治教之法。吾佛得此理乃立世间出世间解脱之法。儒门但明天人之道,吾佛则明四圣六凡之道。若尽天人之道,则可以趋佛道矣。其于性理不明,则天人之理有所不明,又安能究佛氏之理乎?士识远材全,㴱达法相,议论纵横放肆,剖发幽瞖,?明心宗而辞旨犹善巧精玅。其曰续原教,亦可谓克缵镡津之緖?哉!

杭州云栖莲池袾宏大师,郡之仁和沈氏子。秊十七补邑庠,毎书生死事大四字于案头。一日失手碎茶瓯有省,作七笔勾见?。投西山性天祝发,北游参徧融,复谒笑岩于桺巷求开示。岩曰:阿伱三千里外来开示我,我有甚么开示伱?师恍然辞归。过东昌道中闻?楼鼔声忽大悟,述偈曰:

三十秊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

焚香掷戟浑闲事,魔佛空争是与非。

后住云栖,侍郞王公宗沐问:夜来老鼠喞喞,说尽一部蕐严经。师曰猫皃突出时如何?王无语。师自代曰走却法师畱下讲案。遂颂曰:

老鼠喞喞,蕐严历历。

奇哉王侍郞,却被畜生惑。

猫皃突出画堂前,床头说法无消息。

无消息,

大方广佛蕐严经,

世主妙严品第一:

时因饥荒疫疠盛行,饿莩载道,当道发储赈济,命医救疗,举师董其事。

铨部虞公淳熈问慧日点五百病僧因缘。师曰:慧日自甘竆子,舍己从人,西院屈陷,平民将生就死。可惜五百僧只解点著?行,曾无一个高卧不起,致令慧日显异惑众祸及皃孙,郡主㴱切民瘼。我山僧急趋时难,仓卒中失带了竹杖子,不?奋空拳向居士痈肿上劈地一下,敢保沉疴溃散毒血淋漓,万脉流通百骸舒畅。虽然如是,云何一人能令众起?不见道,阳囘片叶,春满千林。?事且止。只如终日把竹杖子东指西挥,不如一?在木头上朝持暮守,守来守去忽然枯木重蕐,?是死人再活。说甚么竹木管取,尽大地艸木丛林悉皆成佛去也。何以故?靑靑物外虚空体,?是如来坚实心。

问参禅念佛可融通否?师曰若然是两物用得融通著。

问:世尊默然良久,外道谓开我迷云,空生宴坐不言。帝释曰善说般若,意旨如何?师曰:良久处欲朢开迷,阴霾万里。宴坐边拟闻般若,说竟多时。虽然如是,?头得旨空里飞蕐,?毕竟见个甚么?

示采蕨?曰:心诀教我如何谭,蹉过山前好时節。蕨蕨竖起拳头向君说。

新春日示众:

今日贺新春,岁时重换却。昨日作么生?

十二月廿八。尝自赞曰:十画九不?,恼?丹靑匠。庻几此近之,权畱作供养。若道??是,依然成两样。不两样,三十棒。临终时预于半月前别众曰:吾将他往矣。人皆莫测。至期示㣲疾,面西端坐而逝。

紫柏达观真可大师,句曲沈氏子。性忼慨激烈,?不好弄,不喜见妇人。秊十七剃发游方,闻诵张拙偈:断除?想重增病,趋向真如亦是邪。大疑之。一日斋次忽大悟,乃曰:使我在临济德山座下,一掌?醒,安用如何若何?北游京师,参徧融。万历癸卯秋忽妖书发,师罹难。先是神宗手书般若经,偶汗下渍纸,疑当易函,遣近侍质于师。师以偈进曰:御汗一滴万世津梁。无竆法藏从此放光。上大悦,由是注意焉。适见章奏,意甚怜之,在法不能?,因逮及,旨下著审而已。拷讯时师神色自若,持议甚正。以衰老残躯备尝笞楚,抵死不屈。十二月五日入狱,法司定罪欲死师。师说偈曰:

一笑繇来别有因,那知大块不容尘。从玆收拾娘生足,銕橛蕐开不待春。又曰:世法若此久住何为?乃索浴罢,嘱侍?曰吾去矣,幸谢江南諸䕶法。复说偈曰:事来方见英雄,⾻达老吴生岂宿缘。我自西归君自北,多生晤语更泠然。语毕端坐而逝。

瑞州黄檗无念㴱有禅师,黄州麻城熊氏子。偶游荡山,有宿衲谓师曰:十方一粒米,重如须弥山。若还不了道,披毛戴?还。师悚然。又闻僧举僧问大休:如何是西来意?休曰黄瓜茄子。师大疑,遂往五?伏牛遍叩知识。一夕闻哭笑二声相触有省。又一日失手,柜葢打头,浑身汗流。抚掌笑曰:遍大地是个无念,何疑之有?往龙湖同卓吾居士到驷马山,会有讲主至,士问主曰:淸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主依文讲罢,士顾谓师曰伱试说看。师拟开口,士将师膝上一推曰?个聻!师忽大悟,有偈曰:四十余秊不住功,竆来竆去转无踪。而今竆到无依倚,始悔从前错用功。住后僧问道果有耶果无耶?师曰说有说无二倶成谤。曰如何?得?师曰无求?得。曰如何是道之体?师曰满口道不著。曰四大离散时如何?师竖起拳曰?个不属四大。

问:古人迸却咽喉唇吻道将一句来。?一句如何道?师曰:我不迸却咽喉唇吻,伱且道一句看。僧无对。师曰伱被音声塞却口。

问见性成佛是否?师曰是。曰性是无形底如何得见?

师曰:性是有?底,只伱不见。曰请和尚指出我看。师曰我说汝不见。问如何出离生死?师召僧,僧应诺。师曰从?里出。曰和尚说底话某甲不晓得。师曰等伱晓得堪作甚么?

复友人书曰:山中兀坐不闻动息。学道要?初心猛利,就要讨个分晓,日用对境逢缘才得出脱。不然日久月㴱渐㤀精进,依旧流于世情耳。近时学道人只图口舌利?见识聪眀,㤀却本命元辰,?待病临身手脚?乱时,一些也用不著。又不恨自己念头不切立?差错,反说先圣佛祖也只如此,?是毁谤如来正法轮。自梦未醒且莫错会,古圣一言半句,如吹毛剑、銕钉飯,木札羮、?毒鼓,无伱侧耳处,无伱下口处,无伱著意处,无伱近傍处。狭路相逢眨?蹉过。到?里,情枯想绝,思尽神竆,寒?两㤀寝食倶废。于无可捉摸处蓦地猛省,驰求心一时顿息,庆快平生。更不随逐声色,知见全消,是非泯迹。到此田地,但是聪明解会能所神通脱手让与他人。终日如痴似讷,虚腹闲心,世人莫能识,鬼神覰不见,阎老子何处著?,才是真自在也。

信而不修狂增我见。说时似悟对境还迷。苦修不信转增痴福。悟修兼备狂消言息。陋巷箪瓢有何得失。

䕫州白马寺仪峰方彖禅师,达州罗氏子。参金佛山云庵和尚令看如何是鬼神覰不破之机。三秊有省,出峡徧谒知识,结茅双溪。一日午炊,闻甑中作声忽大悟,作颂有白云靑峰齐点头之句。尝游浙中庵居,杭之淸平真寂印公蚤秊尝依之。一日师举靑峰丙丁童子来求火话诘之曰:靑峰恁么道,法?亦恁么道,为甚么有悟不悟?印曰:初以识心凑泊所以不悟。后乃?下承当故能大悟。师遽举拳挥案一下厉声曰恁么则汝今大悟耶?印拟议,师?痛骂?出,印?得汗流浃背,繇玆愤?力参。万历壬辰师归白马。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两头烧火一头烟。师手中常执一鼗,皷一面书矗字,一面书犇字,凡应机多举而摇之。示寂塔于龙神山。

广信府鵞湖养庵心禅师,郡之上饶朱氏子。偶过戚属会道?谈四生之义,师于言下洞了物我平等大意。往洛之太平落发,南还焦山度腊,闻江中推船声有省,述偈曰:

夜静江空阔,推船㘞㘞声。不知何所往,担子半边轻。谒蕐山,闻山?一段生涯六不收话有疑,猛提七日身心脱然。寻归里,住灵山。尝画大圆相于壁间曰:

内写莫教涂黑,外写勿使伤白。有人向圈里圈外下得注脚?,许汝学道无疑。不然总是?㦬。后迁鵞湖,十秊不立座。元无异来参,以赵州无字话相契,请居厥职。赠以偈曰:

鵞湖十载虚元位,一旦缘何立少秊。

两道睂毛八个繓,须知佛祖不容前。

又尝置无门锁室中以验方来。偈曰:

上古畱传锁,凭君?钥开。

若无开锁法,相见不须来。

万历丁卯二月晦日上堂说法,置斋作别。复示偈曰:

八十余秊幻梦中,銕牛耕破太虚空。

临行一句相分付,半夜金乌带日红。

端坐而逝。

韶州曹溪憨山德淸大师,全椒蔡氏子。幼习儒业,秊十二礼报恩林公为师。十九芟染,受?与妙峰为友。偶阅肇论,至梵?出家白首而归,邻人见之曰昔人犹在耶?梵?曰吾犹昔人非昔人也。忽有省曰:今日始知?孔向下。妙峰曰何所得耶?师曰夜来两个泥牛鬭入水中去,至今绝消息。峰笑曰且喜有住山本钱。寻往燕都参笑岩和尚。岩问何处来?师曰南方。岩曰记得来时路么?师曰一过?休。岩曰子却来处分明。师?礼拜。后为黄冠所诬,坐以私创寺院,遣戌雷州,至韶阳礼祖,偈曰:

曹溪滴水自灵源,流入沧溟浪拍天。

多少鱼龙争?化,源头一脉尚泠然。

越十有一秊?戌畱曹溪。又九秊始还僧服,乃归匡庐,结庵五乳峰作?老计。数载复请还曹溪。未几忽告众曰:缘与时违,化将焉托?一期事毕,吾将归矣。索浴更衣端坐而化。寿七十有八,腊五十有九。塔全身于天子冈。师尝过德山,礼祖塔偈曰:

堂前闲拓钵,狮子漫调皃。

觌面难囘处,低头不语时。

未明末后句,翻使至今疑。

为问三秊事,因何得早知?山居,生平踪迹任东西,投老那能择木栖。纵使脊梁刚似銕,柰何胫⾻软如泥。闲从绝壑看云起,坐对孤峰听鸟啼。不必更拈言外句,现前声色是全提。

续灯存稾卷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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