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巖禪師蘄州語錄

東巖禪師蘄州語錄

侍者?務宗智記錄

蘄州仰天窩示衆，師云：流光易邁，日月推遷，去聖時遥，人多懈怠。山僧?離浙省，巳到蘄黃，?欲遍訪精藍，舉揚法道。在今雲窩片地，玉潤?輝，不妨就此韜蔵，刀耕火種。古德挿鍬义手，說大義甚有來由；輥木毬，解打皷，一塲敗露。山僧雖無如是曲調，行則與諸人同行，坐則與諸人同坐，乃至拈匙把筯、開单展鉢，恰?汝等商量，搆得者免使驅馳，未搆者勿生憍慢。正當今日入院一句如何施設？掀?海嶽求知巳，撥轉乹坤致太平。擲拂子，下座。茶話，僧出問：圓通不開生藥舖，单单只賣?猫頭，某甲有疑，請和尚說破。師云：汝且吃茶着。僧云：這是古人道過底。師云：你分上作麽生？僧擬議，師云：也要學亂綂。乃云：居士特入山，殷?請茶話，?堂雲水僧，頼是無酬價。開口盡胡禪，東西便厮罵，?遇明?人，也只得一跳。好似阿家㚲，全不識羞怕，巧舌縱千般，難免知音?。大衆！笑則且止，秪如今晩喫茶，汝等還知茶裏消息麽？良久，左右顧視，云：上士一决一切了，中下多聞多不信。遂拍香几，便起。師病，示衆云：山僧日患瘧病，正當寒?交加、冷氣相接底時節，衆中還有爲山僧作主者麽？衆無對。良久，自代云：已遲八刻。示衆，舉：南明和尚住山，雪嶠大師呈偈云：從來無物可同儕，自向山中自活埋，五十年來履踐事，娘生一?臭皮鞋。南荅偈云：既云無物可同儕，誰向山中誰活埋？五十年前娘未飬，喚他甚麽作皮鞋？師云：二老宿、宗門巨匠等間?露底藴，各有爲人?目。山僧今日續貂，敢和一偈：天涯踏遍覔同儕，闢得禪?正好埋。?憶古錐當日事，無端露布這皮鞋。示衆，舉修山主云：具足凢夫法，凢夫不知；具足聖人法，聖人不會。聖人若會，?是凢夫；凢夫若知，?是聖人。師云：大小修山主不合說道理，好與三十拄杖。何故？免墮聖凢窠窟。示衆：徑僻荒苔跡，門開絕客過。日長慵?坐，?側?雲坡。草色綠如?，湖光鏡展磨。年來頻選?，自許老岩阿。示衆，舉明招上堂，衆?集，招云：風頭稍硬，不是汝等安身立命處，且歸煖室啇量。便歸方?，大衆隨至立定，招又云：?到煖室，便見瞌?。以拄杖一時趂下。師云：明招機用超越當時，且非中下之根而可測擬也。山僧今日不消如之若何，衆中莫有全身擔荷者麽？衆無對，師乃拽拄杖下座，大衆一齊走散。示衆：禪不須叅，道不須學。如羊無?，如虎帶?。三千里外逢人，切不得道山僧粗識好惡。良久，云：錯。示衆，舉昔有一老宿住菴，於門上書心字、於牕上書心字、於壁上書心字。法?云：門上但書門字、牕上但書牕字、壁上但書壁字。玄?云：門上不要書門字、牕上不要書牕字、壁上不要書壁字。何故？字義炳然。師云：二大老恁麽判㫁，甚生竒特。要㑹他古人意，三生六十刼。師一日?語云：月到窻?，因甚又被竹風篩去？衆下語不愜，師代云：其理自彰。示衆，舉南泉問僧：昨夜好大風。僧云：昨夜好大風。泉云：吹倒門前一株松。僧云：吹倒門前一株松。又問一僧：昨夜好大風。僧云：什麽風？泉云：吹倒門前一株松。僧云：什麽松？泉云：一得一失。師云：南泉置此一問也甚竒恠，二僧如是酧對，且道誰得誰失？若有能較得失明白底，出來與山僧相見；其或未然，今日風色稍硬，待歸煖室啇量。拽拄杖便起。示衆：孤峰頂上一塊石，先天開?到如今，不知風雨莓苔爛，誰是佛兮誰是心？中秋示衆，師云：去年中秋月，今年中秋月，今年與去年，要識這時節。不見寒山子云：吾心似秋月。又有者云：吾心匪秋月。縱然比?得來，也是虗空釘橛。且如雲窩家風别無所長，一味冷坐峯頭，笑對清光皎潔，今晩何妨塞責？舉似諸人，貴須於此安貼。以手?圓相托起，云：大衆會麽？玉出崑崗，劔號巨闕。示衆，舉高峰大師云：門外有一人用盡機謀，要入入不得；門裏有一人做盡伎倆，要出出不得。出不得、入不得?且置，且道門外人與門裏人相見時如何？愁人莫向愁人說，說向愁人愁殺人。師云：高峯和尚用盡自巳心，笑破衲僧口。雲窩又且不然，門外人要求入者從他入，門裏人要求出者從他出，何必用許多計較作麽？只要諸人識得此間鍋子大小、杓柄短長便了。何故？從來無位次，不用强安排。示衆，舉盤山云：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玉，不知玉之無瑕。若能如是，是?出家。育王杲云：若能如是，揑目生化。師云：若能如是，碧落青霄。示衆：秋風颯颯，秋雨??，參差紺?，翠竹煙籠。伶俐漢這裏見得，便知有此境界。?饒脚踏實地底，還他驀劄相逢。只恁麽，佛法、世法打成一片，致使老胡之後滅跡掃蹤。山僧不敢?其别開戸牖，貴要諸人徹⾻徹髓，扶起綱宗。大衆！既然如是，且作麽生是綱宗？遂以拄杖卓一卓，云：擊碎金圈栗?篷。示衆，舉僧問法?：如何是曹源一滴水？法?云：是曹源一滴水。師云：法?荅這一語不妨峻硬，未免挂人齒頰。忽有問山僧：如何是曹源一滴水？只向他道：大衆側聆，具?者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