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習上第十八

因習上第十八

蓋聞三王各異禮，五帝不同樂，故傳稱因俗易，貴隨時。况史書者，記事之言耳。夫事有貿遷，而言無變革，此所謂膠柱而調瑟，刻舩以求劍也。

古者諸侯曰薨，卿大夫曰卒，故左氏傳稱楚鄧曼曰：王薨於行，國之福也。又鄭子產曰：文、襄之伯君薨，大夫弔卽。其證也。按，夫子修春秋，實用斯義。而諸國皆卒，魯獨稱薨者，此略外别內之旨也。馬遷史記，西伯已下，與諸列國王侯凡有薨者，同加卒稱，此豈略外别內邪？何貶薨而書卒也？

蓋著魯史者，不謂其邦爲魯國，撰周書者，不呼其上曰周王。如史記者，事總古今，勢無主客，故言及漢祖，多爲漢王，斯亦未爲累也。班氏旣分裂史記，定名漢書，至於述高祖爲公王之時，皆不除沛漢之字，凡有異方降款者，以歸漢爲文。肇自班書，首爲此失，迄于仲豫，仍踵厥非，積習相傳，曾無先覺者矣。

又史記陳涉世家稱其子孫至今血食，漢書復有涉傳，乃具載遷文。按遷之言，實孝武之世也；固之言，今當孝明之世也。事出百年，語同一理，卽如是，豈陳氏苗裔祚流東京者乎？斯必不然。漢書又云：嚴君平旣卒，蜀人錄之字下有爲字，歷是字下有則字。符李季偶。

因習下第十九本居得乎類下顧引拾補云有是字。平昌琰下脫傳義琰三字。竟卑原西字上有隴字。　尋遂數字不空樂

史通卷第六監字下無於字。湧瓦用轉者字下無則字。以喜諸字下有方字。　類字下張本有也字。謂損稽唇久長事而特愼伐焉字下有足字。產私字上顧引拾補有陰字。爾朱暢受暢財賄，今多其惡書字下有元偉二字。世故令狐德棻周書傳稱文如歸命，出字下有於字。直史鈔本無。幷序作簡要隱晦妄飾三條二行八字。於故趐無。又豈自士尼之代哉字下有故字。記驪公曰：以將食之墳啼字下有呼字。　吾君之乎者其此則下有脫文。公字下有羊榖二字。爲其字下有有字，者必字上有若字，言字下有於字，獵者漁者下有脫誤。秩秩三昔古宋人，醢之蕭潰，撫而勉之文作容貌已敍，事屬一病。奇琛、虞䡺符父鑾，草降二史，齊字下有記字。　牛首櫝，團圓萬千。

史通卷第七：頤步欲幾，六紀頗邈字下有得字，鬱跡字下人字下脫四字。　行由小人屈，幸獲而全。是始沉帝鳥，何從而書之世，此義安可言於史耶？下何氏從馮本增入。夫史之曲筆誣書至盜憎主人之甚乎十一行，刻本誤入鑒識篇中。顧千里云：此一百九十九字，不當入曲筆。李百藥以魏收爲實錄，魏徵以王劭爲有慚，正直皆子玄所擿鑒識之謬者耳。若曲筆者，載事而失其實；鑒識者，評史而乖其理。二篇之别在此是母康猶者，體永克悉，觀者以爲甲於太史公□□也。罕同收六，莊子作事苺垂，來於馬氏，常爲典書，劉倫可俯而就耳。閩東晉之史

史通卷第八關于之且正字下側注征字。其謝承人嘗彼亦猶速肖平徐湛於子臧，是暢字下有曰字，方字下有等字，張字下有亮字，上眞誥但字下有近字。朝可謂純數字上有此字。調掌明王祥仰乃若職預乃字上有而字。諜載熊殘誰世禎楊于宗通傳。傳寬㦥竿

史通卷第九目方朔過西論直蹐職假令下張本有其字，玄有字下有云字。譜每日三者吾：按運命論云：昔吾先友嘗從事於斯矣。李善注引論語亦作昔者吾友。疑今本李注有誤。析後眞眞律寧楹世偉下，張本有晉人二字。通遠各事，國亦此字下張本有亦久二字，　見字下顧引拾補有覺字，朝有字下有者字。按苟嗤至班、馬云云，各本皆不同，通釋本臆删其注。顧千里考各本定之，謂當云：苟嗤、沈、蕭之所記，事倍于孫習；華、謝之所編，語煩於班、馬。

史通卷第十晉安陸紀姚字下有最字，王粲下玉海有書字。子行亡玠裴諜趙採書常日事字下有者字。紀體炳鍊駟，故聚王識，稱必于史職求眞特勸戒佚獲喜代覽使下有夫字。致樂笑知中爲愛爲諜，來旋腑回之不長安下顧引拾補無中字。所牴牾，知純往字下有固字，　慸踆奥字下有理字。　以

史通卷第十一總十四條，蝣俱其一條也。佚趙字上有蓋字。缶占哀平司涉旻蓋校榮或孫常谷纂秩功槩詔曰至國史等之事一百又二字，張本作雙行夾注，集唐氏屬字下有者字。?搦施行下，馮評疑有佚文。以旣而至相副五十五字。舜之事，

史通卷第十二典册堯舜上有案字，採馬字上有謂字。愼以或合容字下張本有合之二字。而頴逮襄政趾篇字下有遷字，會稽糺僞新表字下有尤字，傳字下有體字。世至□本故字下有漢字。大一七十三二族十三范袁可、峻孚營曜營廣昭。請字下顧引拾補有召字。最紀鈐墨訖二編後字下有晉字。爲記寶生雜史字下有始字，以史篇字下有梁天監中蕭子顯啓撰齊史爲十二字，篇字下有表奏之，詔付祕閣七字。帝惡其實，詔燔之。行旻。盧修奏或苞字下有撰字。宴蜀字下張本有李字。暉南步氏至爲十記字下有唯字。嘉維亨，隱字下顧引拾補有所字。光字下有王字。武寳靖書靖楊宗逮令史所志三初字下有又字。抵忤，定其不人與自作釋紀達申二偏。

史通卷第十三。總十二條後述以可字下有使字。四因其美而美之不言然字下有後字，謂詳峻與此但峻。某近有姦雄領復實，柳始王受並覈獨不祝冷語减，竟至狥殊。其陵設體，蔿字下有見字。其自代字下有之字。一公之抵覆故盡信。武成下顧引拾補有之字。二三

史通卷第十四二十條僖公下有脫文。麋頑字上有髠字。皆豈其乞弑，顧云弑字下脫。正文瓶水下有以字。曷空娱二耶之故與齊納北燕伯者何之别邑子曰：齊之事，張本無齊之事三字。瑣語下，張本無晉字。張本均作大字。正文刺字下有曰字。能云：彌戒盻五一孟或書文字下有岡　而亡，而字下有班字。也。衆善焉必察之，孔字下有子字。彼議自也至疑首字下脫一字，應有。□書字下有爲字，服昭字下有公字。以辨義之精者，無他，無者字。之時，於畢托先字下有者字。竟書字下張本有錄字，帶行父下有宣字。詞子服上有魯字。他經云下，顧云有脫文。勝負之理下有脫文。凡無而而簡牘之記，具有失得。襄代流矢之禍下，顧云脫注堂賢字下，張本有者字。其女爲荊昭夫人焉。周字下有子字。荀碁及事字下有多字。史記云十四字。钞本無。旨傳。

史通卷十五繁側注十一條三字當衍。賊虜之虛實勢，其字下有煩字。雄别則必是非移，臣字下有者字。三十氏糾糾，父下張本有公字。切央字下有宮字。下衘史，臣與中二千石臣賀等，湯等下有宜奉義遵職，愚蠢不逮事。方今盛夏吉時，臣青翟臣湯等廿二字。蒸嘉弱字下有方字。平原下無君字。重圍觀稱帝之害也甚焉，各救趙，擊秦軍，三鵬元里公乘陽慶慶與以藥醫所字下何有卽字。位渤所，頃受今子從願以卒。壻字下有昞字。

史通卷第十六無側注二十五條。一行，叱讜字下有者字，斯字下有亦字，伊尹下有共伯名和四字。王文?今字下有當然二字。服鄧通傳以下三十三字，何云當在下一條。顧云當與十三行連。治字下有詔字。服、游、夏、冉季下，何云無二之字。公十遂寘惟稠、魏溥各家字下有人字。寸書云字下有右字。全固字上有尋字。常

史通卷第十七無側注十三條三字。氏沙漠勔昇曄字上有謂范二字。舜雖與篇字下有按外戚篇四字。以輙議柱哀宜下草藁末二武字下。張本有以字。何欺羞盧長燼等字下有事字。於諂孰。

史通卷第十八無側注二十五條四字。滅李齊於後主紀舉天斯不然矣，更宗矣六此字下有則字，宗梁字下有後字。帝天閽之字下有於字，至字下有荆字。靖也遜詔字下拾補有乃字。注始無字下拾補有復字。夫以累易辭後字下有矣字。事具風俗通。神氏用立雜議，主燩炳技，顏褕裌水字下有也字。二撰良有以焉下，張本有遷史編於李傳中，斯爲繆矣十一字。稱所悮遁地，圭璧緝汝，何則下有修字。甚於鑑搜，辨字下脫茗酪二字，餓字下有死字。其記也常皇家五史下，張本有夾注五史謂五代史六字。史通卷第十九牴牾志：分后灾，常威，捐室子斃，得字下有土字，帝字下有意字。而訖年字下拾補有又字。其重言事，微字上有其字。責一夫，常按公祈假貸，與之困之，則字上張本有九字，夫字下有人字，從字下拾補有大字，升至字下有於字。哺由、蜚輔私者字下張本有夾注云：弟與兄爭嫂字。以其名鄙，故稍文飾之。歆字上有劉字。各被兩在紀所字上拾補有此字。它多。永和、綏和四年，四十，皇武都下有道字。鳴甲字下有持字。李字下有棗字，　應字下有也字。元陵、亢陽下張本有爲怪二字。殺隗叔，聞字下有下字。昭字下有王字。公盟是世，?字下張本有按字。爾宋此字後有前字。相續三申鄭禆竈之說。斯灾也，亡字下張本有此其効也四字。有字下不空格。　史字下有者字。

史通卷第二十無側注總十四條四字。人禍所遂，今古倫字下張本有所字。明篡事，瞿字下拾補有年字。更有若避字下鄧本有之字。宰我言語先新。伋問下有曰字。綬，常人臥也餧縑字下張本有之字。　則川貸夫侍客酒二斗穴輙於六十六詮，僨娼荀頤費籍著不該深紀實劭例令草銘，傳志切利鎗鎗鉸鉸，上芻第輒宦仕，攖勉蔕閤。蜀本第五卷、第七卷皆有錯誤，此本於第五卷已刋正。惟此曲筆篇中十一行誤在鑒識篇中，賴得馮氏閱本正之。後有重刻

史通者，可取徴也。康熙丙戌中秋焯識。後見萬曆中郭氏刋本，已正其違錯，書固須遍觀也。癸巳冬至，又識。曲筆、鑒識二篇，並無錯簡。馮氏閱本，萬曆所刻皆誤，而何氏跋語尙失之。顔黃門云：挍定書籍，亦胡容易。洵然。道光癸未，觀於揚州洪氏之績學。　并記。六月一日，思適居士顧千里先王父有節錄内篇，乙亥夏得之，篋衍用以?校，後改數字。焯書甲申冬日重閱，又改數字，戊戌春日重閱，又改數字，仍多疑而未定者，可以驗吾學之陋，老而無聞矣。書示餘兒，庶用爲鑒誡，早自鞭策也。甲戌十二月，歸自臨沂，整比家中舊書，因抽此帙，以消殘臈。按張氏謂曾得宋代刻本，乃譌舛，正待點勘，何歟爲卽？其顯著者雌黃數處，疑者則仍闕焉。廿又八日，焯書於貞志居。

觀玉海中所引史通，亦有譌字脫文，乃知此書自宋時卽尠善本，或不至若此甚耳。甲申除夕，重閱盡此卷，因而識之。時住八貝勒邸中，焯已丑重陽，從錢楚殷借得孱守居士閱本，因錄其評語。其在行側者，錄之闌下，議論亦多英快，虞山學者極矜重之。僅季滄葦侍御一人嘗通假爾，非楚殷好我，末由見也。始誤以爲牧翁初入史館時所閱，故闌上下皆寫錢評，詳質之楚殷，乃改正云。焯錢遵王讀書敏求記云：陸文裕公刻蜀本史通，其補注、因習曲筆鑒識四篇，殘脫疑誤，不可復讀。文裕題其篇末，而無從是正，舉世罕覩全書云云。卽，此本也。予向收得别本，是萬曆時長洲張鼎思據此重刻，曾經同時人孫潛潛夫用葉石君校定本對讀者，亦旣於脫簡處。一一補錄完好矣。錯誤處仍皆移正，洵善本也。因照臨一過。黃蕘圃蓄沈寶研家本，未知相校若何，他日借勘之。澗薲居士記時寓無爲州無爲寓館，了無一書可檢。向所雌黃，多是義門諸氏所已有，當推還之，獨存其新知耳。然於此頗自喜其暗合古人處。九月，重閱記于城南草堂沈寶研家本，係其所臨，馮巳蒼評何義門校也。借勘一過。九月十四日，澗薲記盧氏羣書拾補引宋本，附采卅許條於此。甲子七月朔日，重閱評書。此史通孫潛潛夫手校本，於明刻多所是正，并足以訂近時通釋之失。今年予攜之行篋，尋覽數過，每歎其佳。五硯主人見而愛之，因照臨一通，而以其眞歸焉。澗薲居士顧廣圻記，時在秦淮寓中，嘉慶甲子八月三日也。史通明時第一刻爲嘉靖乙未陸儼齋蜀本，因習曲筆兩篇，並有闕文。萬曆三十年壬寅。張鼎思復校陸本，曲筆篇增四百卅餘字，鑒識篇增三百餘字，而去其自他篇羼入者六十餘字，并删去儼齋兩跋，較爲可讀，而譌誤尙多。涵芬樓藏張本，經孫潛夫、顧千里勘過，已勝刻本叢刋，旣據張本付印，孫、顧校語，儗爲别錄。聞江安傳沅叔總長有何義門校本，又有過錄顧千里校本，不費一瓻，居然借到。何氏自跋謂據孱守居士評本，其底本則萬曆五年丁丑張之象刻本也。而曲筆篇後亦有顧氏手跋，則此本千里曾見之。千里别有校本，藏上元鄧正闇太史家，保山吳慈培借錄於張之象本上。顧校外更有何校，並不知姓名者。一家丹黃雜糅，精審不苟，今亦爲沅叔總長所有，一旦盡得，爲予借讀，左右逢源，殊爲快事。何校自佳，顧則時採羣書拾補以證之。亦有直下已意，譏彈舊校，如曲筆篇者，此?尚多。其于子玄之書，用力可謂勤矣。今據各本錄爲札記。其不岀姓氏者，何氏語也。曰鄧本者，不知姓氏之一家也。史通校本，向以抱經爲最精，今復得此，洵足訂正通釋之誤矣。壬戌八月孫毓修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