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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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宋經厯書

八月三日，後學許某再拜致書經厯先生閤下。書曰：凡厥庶民，有猷有為有守，則念之。夫庶民至衆也，焉得人人而察之。故孔子曰：舉爾?知謀猷有小大，事為有難易，?守有誠偽。難制者心也，難明者理也，難窮者事也。以難制之心，䆒難明之理，而應難窮之事，或中焉，或否焉，未能㝎心而不外求者，?然也。人豈易知㢤？故大禹曰：知人則哲。為政以得人為先，雖十室必有忠信，况大邑通塗，肩摩袂属，豈無遺逸而在下者，上之人不䏻援而進之，使之阨窮而莫敢告，是之謂棄才。舍有?蔵，用有?行，而乃招之不来，挽之不進，知自潔其身而不為天下慮，??乎木石居而麋鹿友，是之謂亂倫。或援之，或推之，不度其徳，量其力，外以欺扵人，内以欺扵心，囂囂然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徳。惟?自鬻之不克售，實乃?利無耻之人耳。是之謂不知命。棄才不可也，亂倫不可也，不知命，尢不可也，君子適其可而已。某生三十有六年矣，少經䘮亂，及長，奔徙流離，艱難險阻，無不嘗之。三十而知學，聖賢之言是誦，仁義是求，猶望洋而莫知?止。企宫墻之羙而不得其門帷，無先人之廬以蔽風雨，負郭之田以供饘粥。故日與呶呶者甘扵咈耳，騷心以自給。其?緼藜糗，亦兾斆學之半，而有進扵萬一焉耳。先生過聴，将謂有?抱負，乃?引而置之掾史之列。其亦?免其凍餒而巳耶，抑将有?任使而望其有?扵公道也。夫某以椎魯之資，遲莫之學，而先強仕年䖏激揚之地，其不殆扵事也幾希矣。古之君子未嘗不欲仕，道可以濟天下，徳足以致中和，自脩者巳至，然後思及乎人，然豈汲汲扵進㦲？未至扵此而且汲汲焉，則為養為貧者也。為養為貧而仕，抱?擊柝可也，乗田委吏可也。浙水東七郡，戸不下数百萬，食祿者千餘人，利害休戚，進退黜陞，皆係乎一司，而欲使無一物不得其?，澄源而清流，彰善而瘅惡，?之風聲而示之成憲，其為任莫重扵此者矣。某鄙人也。而謂可使賛畫諾扵其間耶。不幸少孤而不逮事。雖欲養，誰為養。一身之貧。則食其力以自足。頋敢見得志義而為知人之累耶。若夫和而不流。剛而無虐。孜孜為善。諤諤在庭，大府豈少其人㢤。而某則未䏻也。勾稽薄書，署名案牘，行入隊趨，進旅退旅，伺官長之顔色為喜惧，尸素而優㳺者，閤下何取焉。而某亦以為愧也。夫鳥俯而喙，仰而窺，終日經營而不䏻飽。莫寄扵一枝，而有風雨之憂，鷹鸇之虞，方且搶然而飛，嘎然而鳴，悠然而自得也。主人見而憐之，網羅而得之，飲食之，振拂之，置之華堂之上，而日寓目焉。視其毛羽日益衰，光彩日益弊，盖其樂放曠而畏拘檢也，故不若任其性為愈爾。某之志有?乎此，故薦其說以終之，?先生?察焉。某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