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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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7 15:38

首章

首三句言性道教之名義,緫人物言之,而主於人率性之謂道一句,該上句而貫下句,故篇中皆是說道,而性教在其中。盖氣化流行不息者,天之道也,是理也。人得天道之流行者爲性,當順此而行者,人之道也。所謂率性也,亦是理也。然率性惟聖人爲能之。聖人之治已,則盡已之性,接人用物,則盡人物之性。以衆人當率之,而不能以失其生之本,故以己之安行者品節之以爲教,使各知治已接人用物之道,處之旣各得其宜,則人與物莫不各得遂其性矣。如此,則雖開說名義,而朱甞不貫穿爲一也。自道也者至篇終,皆是明人當行之道,而教其進之之方也。

首三句是緫說人物,第三句脩道,固是人上意思多,然聖人脩處,亦和物都脩了。物雖不可敎,是敎人處物之道。如春田不圍澤,不殺胎,不殀夭,草木黃落,斧斤入山林,魚不滿尺,不粥之?,皆是順物之性而成就之,不逆生意之意,如馬絡頭,牛穿鼻,亦是也。殀,於表反。夭,烏老反。

性即理也,在天地事物間爲理,天賦於人物爲命,人物得之以生爲性,只是一物所爲。地頭不同,故其名不同。

理存於心,故不可須臾離。不可者,有賛其不能離之之意,有戒其勿離之之意。

不睹不聞,己之不睹不聞也。獨者,人之不睹不聞也。道不可須臾離,可離非道,與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對說,此言其定体如此。戒愼恐懼與愼獨對說,此言脩之之方。前一節是操存,即致中之事;後一節是省察,即致和之事。

戒懼不睹不聞,謂但於不接物、不當思慮時,常敬以存其心,究其極,則至於無所睹聞之際,亦當戒懼。工夫至此而極。宻非謂止於不睹不聞時用功㝷常,只恁悠悠過。故章句謂常存敬畏,雖不見聞,亦不敢忽。玩常字、雖字、亦字可見。盖戒懼、愼獨兩事,包括定心之動静,故凡非有所主之思慮及接物時,皆在戒懼界限裏。如此看,然後與不可須臾離一句意脉相接續。

經中於不睹上用戒愼字,不聞上用恐懼字,雖是分說,其實合說。蓋不睹不聞,只是無聲色,無可見聞處,非有兩端。故章句緫用敬畏字,以敬字體戒愼,畏字体恐懼。下又緫言雖不見聞,亦不敢忽,只是兼舉互見。今且先當分戒懼與愼獨兩項界限。蓋愼獨是就裏面說出,戒懼是就外面說入。但起念頭處,便是愼獨境界,無所思而有所睹聞,自外來者,皆属戒懼境界,獨是心欲應事,見聞是事來動心,界限亦甚分曉。不睹不聞,是就極處說。章句用常存字,雖字、亦字,皆是?貼起此意。蓋心意不動之時,自有睹聞,至於無所睹聞,皆當敬畏。然至於不睹不聞之地,則敬畏之工夫尤難,但用意則属已發矣。愚甞妄爲之說。曰:當此之時,此心當無物而有主,然又要看得眞,㑹得活。若著箇物字、主字,而欲無之有之,則又大不可矣。以此體之而實存之,乆當自見。言愈多,則愈爲病矣。

或問:戒愼恐懼工夫如此,與不思善惡及致虚静篤之說何以異?曰:冰炭不相入也。彼學專務於靜,吾道動静不違。彼以静定爲功,惟恐物來動心,故一切截断,然後有斍。聖人之斈,事來即應,事去則静。應事時,旣無不敬,至無所睹聞時,亦敬以存之,自然虚静。惟虚静,故愈靈明而發,以應事無不當。雖無睹聞,若有當思,固思之無害,但所思者正爾,非以静爲功,而置心如牆壁也。

諸書不曽言,戒懼工夫,惟中庸言之。蓋子思自性上說來。斈者欲体道以全性,若無此工夫,則心未發時,可在道之外邪?

天者,理之所出,心者,理之所存,心知即理動,理動即天知。故有萌於心,則著見明顯,莫大乎此,豈必待人知之乎?

中庸愼獨兼大學兩愼獨意,大學愼獨是誠意地頭,故先專主於心,而後乃兼於身。中庸前旣言戒懼工夫,故愼獨兼外說。章句謂隱是暗處,又曰幽暗之中,此兼内外言之。細事非是小事,是事之未著者。二者皆是人所未見聞者,亦只是母自欺之意。

致中和是戒懼愼獨,推行積累至乎極處,則有天地位、萬物育之效驗。

致中是逼向裏極底,致和是推向外盡頭。

位育。以有位者言之固易曉,若以無位者言之,則一身一家皆各有天地萬物。以一身言,若心正氣順,則自然睟靣盎背,動容周旋中理,是位育也。以一家言,以孝感而父母安,以慈化而子孫順,以弟友接而兄弟和,以敬處而夫婦正,以寛御而奴僕盡其職,及一家之事,莫不當理,皆育位也,但不如有位者所感大而全尔。

此章首言性道敎之義,次又言性情之則,而兩節工夫止是戒懼愼獨兩端。致則極乎此二者也。致中是戒懼而守其未發之大本,所以養天命之性。致和是愼獨而精其中節之逹道,所以全率性之道。前後只是性道兩句工夫,而敎在其中,其用功處只有戒愼恐懼愼致六字而已。

此書以中庸名篇,而第一章乃無中庸字。未發之中,非中庸之謂也。盖率性之謂道一句,即中庸也。此句緫言人物,是說自然,能如此者,在人則惟聖人能之,是中庸也。若衆人則敎之使率其性,期至於中庸也。

章句天以隂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而理亦賦焉。盖人物之生,雖皆出於天理,而氣有通塞之不同,則隨所遇有生人物之異。氣通者爲人,而得人之理;氣塞者爲物,亦得物之理。雖曰有理,然後有氣,然生物之時,其氣至而後理有所寓,氣是載理之具也。故章句先言氣以成形,後言理亦賦焉。

天生人物是氣也,而理即在其中。理主乎氣,氣載乎理,二者未甞可離。故本文天命之性雖專言理,而章句必須兼氣說。若不言氣以成形一句,則理著在何處?安有所謂人物?蓋言氣則有善有惡,言理則全善無惡,故子思專舉理以曉人,謂此理具於心者謂之性,即道心也。率者,循此而巳;脩者,品節此而已;學者,學此而已;自可欲之善,進而至於大而化之,全此而已。

章句云天以隂陽五行化生萬物,是緫說,却分言氣以成形,理亦賦焉兩句,下猶命令也一句,獨接理亦賦焉說。於是人物之生以下,却是專說理以釋性字。盖若不兼氣來說,則敎字說不去。旣全是理,則人無不善,又何須敎

動静開闢,往來屈伸,只是兩端而已。故古之聖人定隂陽之名,然消者不能遽長,暑必不能遽寒,皆有其漸,故又定五行之名。五行之名旣立,則見得造化或相生以循環,或相制以成物,錯綜交互,其用無窮矣。然而隂陽生五行,而五行又各具隂陽,亦不可指其先後也。人物之生,各得所賦之理,爲健順五常之德。盖

健是陽之德,順是隂之德,五常是五行之德,七者亦皆因氣而有此德。人物雖皆有,只是人全具而物得其偏。如馬健而不順,牛順而不健,虎狼父子有仁,蜂蟻君臣有義,而無他德之?。

健者陽之德,順者隂之德,五常者,五行之德。然此健順,不是言乾健坤順,就造化上說,此是就人物上言。其性自具此七者,

性中只有五常,而此加健順,是本上文隂陽而言也。五常固已具健順之理,分而言之,仁礼爲陽、爲健,義智爲隂、爲順,信則冲和而兼健順也。錯而言之,則五常各有健順,義断智明,非健乎?仁不忍而用主於愛,礼分定而節不可踰,非順乎?

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謂順理之自然者,行之即是道。率字不是工夫,只是順說。盖中庸首三句,且只說性、道、敎三者之名義,及聖人品節爲敎之後,下面方說學者工夫。品節是品量、節約氣禀或異,應上氣以成形說,此其所以聖人立敎也。人物所當行者,固人物各率性之道,然唯聖人能盡已之性,而盡人物之性,故可品節之。以己之所能者,使人能之;以物之所當然者,使人用之。

人之所以爲人一句,代天命之謂性一句,盖言性則人物之所共者。此叚言人,只就人性上說,中庸是敎人全性之書故也。人全其性,亦只是盡爲人之道而已。

天地萬物,本吾一体,章句前面皆言理言性,到此乃言体字。盖理性無形,恐難体認。此則就實處言之,包下心氣二字。父母之於子,同体而分形,天地乃吾之大父母之身,本大父母之遺体,惟其一体也。故吾心可感天地之心,吾氣可感天地之氣,而其效驗如此。但致和主於行事中節而言,不但在我身之氣順,萬物便能育也,與上心正即能感天心之意,頗不盡同。此言當細体認。盖萬物育不專在黙,然感應須要所以處物之道。施於政事者得其宜,則是事雖在外,乃我在内之氣得以逹之,須著如此轉一轉看。兩箇一体,字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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