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

轻识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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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6 05:13

首章

首三句言性道教之名义,緫人物言之,而主于人率性之谓道一句,该上句而贯下句,故篇中皆是说道,而性教在其中。盖气化流行不息者,天之道也,是理也。人得天道之流行者为性,当顺此而行者,人之道也。所谓率性也,亦是理也。然率性惟圣人为能之。圣人之治已,则尽已之性,接人用物,则尽人物之性。以众人当率之,而不能以失其生之本,故以己之安行者品节之以为教,使各知治已接人用物之道,处之既各得其宜,则人与物莫不各得遂其性矣。如此,则虽开说名义,而朱甞不贯穿为一也。自道也者至篇终,皆是明人当行之道,而教其进之之方也。

首三句是緫说人物,第三句修道,固是人上意思多,然圣人修处,亦和物都修了。物虽不可教,是教人处物之道。如春田不围泽,不杀胎,不殀夭,草木黄落,斧斤入山林,鱼不满尺,不粥之?,皆是顺物之性而成就之,不逆生意之意,如马络头,牛穿鼻,亦是也。殀,于表反。夭,乌老反。

性即理也,在天地事物间为理,天赋于人物为命,人物得之以生为性,只是一物所为。地头不同,故其名不同。

理存于心,故不可须臾离。不可者,有賛其不能离之之意,有戒其勿离之之意。

不睹不闻,己之不睹不闻也。独者,人之不睹不闻也。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与莫见乎隐,莫显乎微对说,此言其定体如此。戒愼恐惧与愼独对说,此言修之之方。前一节是操存,即致中之事;后一节是省察,即致和之事。

戒惧不睹不闻,谓但于不接物、不当思虑时,常敬以存其心,究其极,则至于无所睹闻之际,亦当戒惧。工夫至此而极。宻非谓止于不睹不闻时用功㝷常,只恁悠悠过。故章句谓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玩常字、虽字、亦字可见。盖戒惧、愼独两事,包括定心之动静,故凡非有所主之思虑及接物时,皆在戒惧界限里。如此看,然后与不可须臾离一句意脉相接续。

经中于不睹上用戒愼字,不闻上用恐惧字,虽是分说,其实合说。盖不睹不闻,只是无声色,无可见闻处,非有两端。故章句緫用敬畏字,以敬字体戒愼,畏字体恐惧。下又緫言虽不见闻,亦不敢忽,只是兼举互见。今且先当分戒惧与愼独两项界限。盖愼独是就里面说出,戒惧是就外面说入。但起念头处,便是愼独境界,无所思而有所睹闻,自外来者,皆属戒惧境界,独是心欲应事,见闻是事来动心,界限亦甚分晓。不睹不闻,是就极处说。章句用常存字,虽字、亦字,皆是?贴起此意。盖心意不动之时,自有睹闻,至于无所睹闻,皆当敬畏。然至于不睹不闻之地,则敬畏之工夫尤难,但用意则属已发矣。愚甞妄为之说。曰:当此之时,此心当无物而有主,然又要看得真,㑹得活。若著个物字、主字,而欲无之有之,则又大不可矣。以此体之而实存之,乆当自见。言愈多,则愈为病矣。

或问:戒愼恐惧工夫如此,与不思善恶及致虚静笃之说何以异?曰:冰炭不相入也。彼学专务于静,吾道动静不违。彼以静定为功,惟恐物来动心,故一切截断,然后有斍。圣人之斈,事来即应,事去则静。应事时,既无不敬,至无所睹闻时,亦敬以存之,自然虚静。惟虚静,故愈灵明而发,以应事无不当。虽无睹闻,若有当思,固思之无害,但所思者正尔,非以静为功,而置心如墙壁也。

诸书不曽言,戒惧工夫,惟中庸言之。盖子思自性上说来。斈者欲体道以全性,若无此工夫,则心未发时,可在道之外邪?

天者,理之所出,心者,理之所存,心知即理动,理动即天知。故有萌于心,则著见明显,莫大乎此,岂必待人知之乎?

中庸愼独兼大学两愼独意,大学愼独是诚意地头,故先专主于心,而后乃兼于身。中庸前既言戒惧工夫,故愼独兼外说。章句谓隐是暗处,又曰幽暗之中,此兼内外言之。细事非是小事,是事之未著者。二者皆是人所未见闻者,亦只是母自欺之意。

致中和是戒惧愼独,推行积累至乎极处,则有天地位、万物育之效验。

致中是逼向里极底,致和是推向外尽头。

位育。以有位者言之固易晓,若以无位者言之,则一身一家皆各有天地万物。以一身言,若心正气顺,则自然睟靣盎背,动容周旋中理,是位育也。以一家言,以孝感而父母安,以慈化而子孙顺,以弟友接而兄弟和,以敬处而夫妇正,以寛御而奴仆尽其职,及一家之事,莫不当理,皆育位也,但不如有位者所感大而全尔。

此章首言性道教之义,次又言性情之则,而两节工夫止是戒惧愼独两端。致则极乎此二者也。致中是戒惧而守其未发之大本,所以养天命之性。致和是愼独而精其中节之逹道,所以全率性之道。前后只是性道两句工夫,而教在其中,其用功处只有戒愼恐惧愼致六字而已。

此书以中庸名篇,而第一章乃无中庸字。未发之中,非中庸之谓也。盖率性之谓道一句,即中庸也。此句緫言人物,是说自然,能如此者,在人则惟圣人能之,是中庸也。若众人则教之使率其性,期至于中庸也。

章句天以隂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盖人物之生,虽皆出于天理,而气有通塞之不同,则随所遇有生人物之异。气通者为人,而得人之理;气塞者为物,亦得物之理。虽曰有理,然后有气,然生物之时,其气至而后理有所寓,气是载理之具也。故章句先言气以成形,后言理亦赋焉。

天生人物是气也,而理即在其中。理主乎气,气载乎理,二者未甞可离。故本文天命之性虽专言理,而章句必须兼气说。若不言气以成形一句,则理著在何处?安有所谓人物?盖言气则有善有恶,言理则全善无恶,故子思专举理以晓人,谓此理具于心者谓之性,即道心也。率者,循此而巳;修者,品节此而已;学者,学此而已;自可欲之善,进而至于大而化之,全此而已。

章句云天以隂阳五行化生万物,是緫说,却分言气以成形,理亦赋焉两句,下犹命令也一句,独接理亦赋焉说。于是人物之生以下,却是专说理以释性字。盖若不兼气来说,则教字说不去。既全是理,则人无不善,又何须教

动静开辟,往来屈伸,只是两端而已。故古之圣人定隂阳之名,然消者不能遽长,暑必不能遽寒,皆有其渐,故又定五行之名。五行之名既立,则见得造化或相生以循环,或相制以成物,错综交互,其用无穷矣。然而隂阳生五行,而五行又各具隂阳,亦不可指其先后也。人物之生,各得所赋之理,为健顺五常之德。盖

健是阳之德,顺是隂之德,五常是五行之德,七者亦皆因气而有此德。人物虽皆有,只是人全具而物得其偏。如马健而不顺,牛顺而不健,虎狼父子有仁,蜂蚁君臣有义,而无他德之?。

健者阳之德,顺者隂之德,五常者,五行之德。然此健顺,不是言乾健坤顺,就造化上说,此是就人物上言。其性自具此七者,

性中只有五常,而此加健顺,是本上文隂阳而言也。五常固已具健顺之理,分而言之,仁礼为阳、为健,义智为隂、为顺,信则冲和而兼健顺也。错而言之,则五常各有健顺,义断智明,非健乎?仁不忍而用主于爱,礼分定而节不可逾,非顺乎?

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谓顺理之自然者,行之即是道。率字不是工夫,只是顺说。盖中庸首三句,且只说性、道、教三者之名义,及圣人品节为教之后,下面方说学者工夫。品节是品量、节约气禀或异,应上气以成形说,此其所以圣人立教也。人物所当行者,固人物各率性之道,然唯圣人能尽已之性,而尽人物之性,故可品节之。以己之所能者,使人能之;以物之所当然者,使人用之。

人之所以为人一句,代天命之谓性一句,盖言性则人物之所共者。此叚言人,只就人性上说,中庸是教人全性之书故也。人全其性,亦只是尽为人之道而已。

天地万物,本吾一体,章句前面皆言理言性,到此乃言体字。盖理性无形,恐难体认。此则就实处言之,包下心气二字。父母之于子,同体而分形,天地乃吾之大父母之身,本大父母之遗体,惟其一体也。故吾心可感天地之心,吾气可感天地之气,而其效验如此。但致和主于行事中节而言,不但在我身之气顺,万物便能育也,与上心正即能感天心之意,颇不尽同。此言当细体认。盖万物育不专在黙,然感应须要所以处物之道。施于政事者得其宜,则是事虽在外,乃我在内之气得以逹之,须著如此转一转看。两个一体,字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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