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峰?禪師後錄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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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21:16
竺峰?禪師後錄卷上
康熈四十四年乙酉，闔郡文武官宰紳衿、原任葭州太守振翁、大護法四衆等，請師再住敕建振宗禪寺。結制，請上堂。拈請啟云：筆燦珠璣，文鋪錦繡，箇裏機關，行行漏逗。付維那宣讀畢，師云：踏??化頂，劈破?黄圈，?中取，曲中探，縱奪由來不等閒。遂陞座，拈香云：此瓣香至健至厚，碩智碩明，爇向爐中，敬祝當?皇帝萬?萬萬?，皇后齊年，太子千秋，滿朝文武、闔國公?，伏願金輪煥彩，福蔭萬邦滋世澤；玉葉騰輝，恩籠兆姓沐㴱仁。次拈香云：此瓣香應現無虛，親承有自，爇向爐中，奉爲本州闔郡文武官宰紳衿、太守振翁、建會期主衆、大護法等，伏願奮武揆文，甫晉伊周之業；叅?味道，宏開楊李之門。此瓣香同株共蒂，發燄聯輝，爇向爐中，專爲得戒和尚、薙髪尊師，伏願宗律弘彰，金燄玉輝驢覻井；俗眞普耀，雪花爐火箭開胸。此瓣香數囘推謝未能，幾度洗雪不下，兹□第五番拈出，爇向爐中，供養當士堂上上鐵下璧老和尚，用酬法乳之恩，伏願棒喝施時，頓令虛空粉碎；楗椎舉處，從敎大地平沉。斂衣就座。
維那白鎚，云：
法筵龍象衆，當觀第一義。
師豎拄杖，云：
愛閒不打鼔山鼓，投老立登樓子樓，
無心應物無不濟，有意抛綸有便收。
有麽？有麽？
僧問：闔郡文武官宰、紳衿護法敦請和尚開?佛塲，?煉凡聖，如何是爲人處？
師云：棒頭有眼明如日。
進云：拋三弄兩，巳正全提，出格人來，如何施設？
師云：任爾橫抛豎拽。
進云：大開爐鞴，點鐵成金，至理一言，轉凡成聖。
如何是至理一言？
師云：之乎也者破草鞋。
問：山花似景，澗水如藍，
大道目前?不問，汾陽四句請師分。
師云：逐一問將來。
進云：如何是接初機句？
師豎拄杖，云：見麼？
進云：如何是辨衲僧句？
師云：點動便行。
進云：如何是行正令句？
師云：撥著阿喇喇。
進云：如何是定乾坤句？
師云：大地山河同一片。
進云：汾陽四句䝉師指，爲國開堂事若何？
師云：棋花昨夜發祥柯。
進云：賀公護法供齋，請求法要，畢竟得何祥瑞？
師云：三三兩兩聯科第。問：內不放出，外不放入時如何？師云：蟭螟吞大象。進云：滿堂龍?皆成隊，誰是靈山第一人？師云：從敎?孔遼天。進云：天命之謂性，如何是性？師云：頓令腦門著地。進云：率性之謂道，如何是道？師云：曲如絃，?似帶。進云：修道之謂敎，如何是敎？師云：滿座衣?濟濟，闔堂龍?彬彬。乃云：霜月照，朔風吹，晝夜敲推何所爲？第一義諦叵難測，九十日中休坐馳。急猛省，謾遲?，免使檀那把韻催。金紫行中歌妙梵，簪纓隊裏鼓?詞。雖肰如是，且道聯腔合拍在甚麽處？
舉：雲門禪師到江州，陳操尚書供齋次，問云：儒書中?不問，三乘十二分敎自有座主，作麼生是衲僧行脚事？門云：尚書曾問幾人來？書云：??問上座。門云：??且置，作麼生是敎意？書云：黃卷赤軸。門云：此是文字語言，作麽生是敎意？書云：口欲談而辭䘮，心欲緣而慮忘。門云：口欲談而辭䘮爲對執著，心欲緣而慮忘爲對妄想，作麼生是敎意？書無語。門云：見說尚書持法蕐經，是否？書云：是。門云：經中道：一切治生產業皆與實相不相違背。且道非非想天幾人退位？
書又無語。
門云：尚書?莫草草，三經五論衲僧抛?，十年二十年尚不柰何，尚書又怎得？
尚書云：某甲罪過。
師云：?日太守振翁大護法亦設安期普齋，肰翁亦不問山僧行脚事，山僧亦不問翁敎意，且與紳衿四衆等啟請山僧開?佛塲。况選佛儼同?官，?官何殊?佛？且道?官?佛大同一句又作麽生？
良久，云：
錦還共慶千祥集，再造同榮萬福臻。
十有九如恒耀麗，從敎各各播嘉聲。
再白鎚，云：
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師下座。
?井金剛會文學衆信啟法名，請上堂。
豎拄杖，云：
喚作淸凈法身，
鳥棲無影樹，花發不萌枝。
以拄杖画○，云：
喚作圓滿?身，
碧眼難開口，黃頭詎展眉？
橫按拄杖，云：
喚作千百億化身，
不騎金色馬，豈著紫羅袍？所以道：三佛形容總不眞，眼中瞳子面前人，
若能識得家中寶，啼鳥山花一樣春。作麽生說個一樣㡳道理？
卓一卓，云：會麽？盧祖師得斯而畱肉身，川禪師悟斯以示拈頌，乃至擊石?筠、登酒樓、覩肉案，莫不由斯?證，蟒聽斯以生天，龍聞斯而悟道。???井一會文學衆善士，信斯而持誦精專，覺斯以興齋辦供，啟請山僧陞于斯座，演最上乘兼取法名，可謂截瓊枝寸寸是玉，析?檀片片皆香，以斯酬宗親而福資益利，以斯培蘭桂而奕葉榮敷。雖肰，且道德業攸歸更有何據？良久，云：三心五眼恒冰釋，四相六通總洞融，趂起銅頭揚鳳嶺，挽囘鐵額鎭獅峰。復卓一卓，下座。
佛成道，普賢衆大德請上堂。日月出矣，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一眇乎？時雨注矣，尚猶漑灌，其於功也，不一勞乎？明星現矣，各各如來道巳圓成，其於事也，不一贅乎？况復體毘履悉替那班班上趨，釋曷攞阿夷恬濟濟?進，惹得一夥興起大慈、發斯大行，恒爲玉潔冰淸，永敎淑德瑩淨，素怛覽毘柰耶阿毘曇頭究竟，末山主非女非男，劉鐵磨旋聞旋聽。既爾如是，作麽生說箇功成悟證底道理？良久，云：福慧齊資昭五眼，自他俱利耀三明。卓拄杖一下，元旦，上堂。問：昨日乃一歲之終，?朝是一歲之始。且道：如何是新年頭佛法？
師云：
雨滋蘭箭茁，露潤筍莖鮮。
進云：
處處村歌社飮，家家宴樂華筵。
如何是祝聖句？
師云：
萬年松蔭九華峰。
進云：
舊年尾，新年頭，去舊換新?不問，大振宗風事若何？
師云：
眉毛拖地，脚指朝天。
進云：
結制三冬?將半，負命鯨鱗幾上鈎。
師便喝。
進云：
塞外將軍猛，朝中天子尊。
師云：如何得截㫁衆流去？
僧喝一喝，便禮拜。
師云：仔細眉毛。
乃舉：古德云：
雲淡風輕處，堯天舜日新。
雨滋蘭竹茂，月映斗星橫。
伏虎山頭嘯，潜龍海內聲。
乾坤踏破後，大地吼雷音。
師云：古德恁麽道，雖是應候乘時，振宗?日?要斬新條例。那裏是斬新處聻？
四十復?五，乾坤一綂新。
萬邦興樂順，億土化頑橫。
士?嵩呼語，林泉祝頌聲。
唯拈斯一瓣，八表足元音。
兹乃丙戌元旦之辰，臣僧幻敏唯拈此一瓣上祝吾君之壽，則山無量、?無量、無量壽、無量壽，福盡塵沙數，莫能罄其涯際。唯此一瓣上祝吾君之筭，則那由他阿僧祇、不可說、不可說，轉徧林毛端，奚足完厥限量？唯此一瓣敬祝滿朝文武公卿、合郡宰官、紳衿護法，則隱顯功勛，耀麗朝野，祿位榮增。雖肰如是，且道地天泰濟、律呂調陽一句又作麽生？良久，云：
日月重輪鑑照永，?山崇湧物華新。
?井衆善信請上堂，僧問：心佛衆生等無差别，無差别法作麽舉揚？
師云：風暖鳥聲碎。
進云：??衆檀信啟請和尚陞于此座，當說何法？
師云：日高花影重。
進云：恁麼則緇素同乘般若力，聖賢共聚菩提塲。
師云：好好修事著。
問：鐘鼓齊鳴，兩序交叅。?日消息?不問，古人公案請師宣。
師云：問將來。
進云：如何是有句無句，如藤倚樹？
師云：休坐萬年牀。
進云：樹倒藤枯，句歸何處？
師云：莫踏㫁頭枝。
進云：如何是轉身句？
師云：汝轉得也未？
進云：學人轉身去也。
師云：盲人趂大隊。
問：如何是振宗境？
師云：庭前風走葉。
進云：如何是境中人？
師云：拄杖仼縱橫。
進云：如何是奪人不奪境？
師云：山花鳥語宣明。
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師云：袖拂烟霞盡。
進云：如何是人境兩俱奪？
師云：?令行行坐㫁。
進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師云：明月淸風入我懐。
進云：人境已蒙師指示，向上宗乗事若何？
師云：醉老乾坤不識春。
乃云：
門外春將半，百花次第開。
山童不用折，幽鳥自啣來。
露柱歌檀板，燈籠和卷懐。
施受無差互，事理總兼該。
那裏是無差兼該底道理？
舉：太守許公得法于洞山和尚，一日入上藍寺，問：首座年多少？座云：六十八。公曰：僧臘多少？
座曰：四十七夏。公曰：聖僧得幾夏？
座曰：與虛空齊受戒。拍板頭，曰：下官喫飯不似首座喫?多。
師曰：這箇公案事理與?日相符。何也？只如?井一會，衆檀信自振宗開建數十年來，歲歲惠施不缺，年年調鼎無虛，可謂喫飯不似喫?多。??辦齋設供，啟請上堂，?又喫飯不似喫?少。就中多少價値勿論，且道唱酬響應在甚麼處？
豎拄杖，云：
爲斯一味相應草，追呼何用仙陀婆？
慧齊福足益慶永，果正因?輝耀多。
卓拄杖，下座。
信士?世臣薦親，請就蕭公祠，上堂。僧問：昨日是十五，家家門前鬧花鼓；?朝是十六，火樹銀花滿俱足。
此是慶賀上元邊事，如何是主中賔？
師云：山僧入門須進禮。
進云：如何是賔中主？
師云：住持有?急尋茶。
進云：如何是主中主？
師一喝，云：
大坐當軒任所之。
進云：如何是賔中賔？
師云：門外行人憑揖讓。
進云：??周施主母子建斯勝會，敦請和尚當說何法？
師云：
紫極凝烟永，玉溪泛水長。
進云：畢竟存亡有何利益？
師云：榕樹?參參，風聲響䬃䬃。
問：昔日靈山一會，?朝正覺當時。如何是佛寶？
師云：獨獨慈尊，雙雙大士。
進云：如何是法寶？
師云：滿座任?宣。
進云：如何是僧寶？
師云：
彬彬楚楚列兩行。
進云：三寶拈向一邊，眉間挂劒時如何？
師震威一喝。
進云：某甲領取去也。
師云：珍重二三。
問：人天慶集，景物增輝，周居士母子同作有爲佛事，共建無漏道塲，畢竟功歸何所？
師云：
老?綻玉參差白，嫩桺舒金淺淡黃。
進云：
菩提本是善人植，待得春㴱花自開。
師云：東巖瀑布急，西澗層巒高。
乃云：
元宵燈火盛，萬姓樂煕和，
座借蕭公第，杖探薩埵波，
酬恩滋萬德，賜福應三多，
韶鐸齊鳴普，淸音徧大羅。
那裏是周徧處？
舉：古德云：十五日巳前，春雨如膏；十五日已後，春光似箭；正當十五日，管絃沸月宣和氣，燈火燒空奪夜寒。
師云：古人以前後分次第，山僧?日?用節候應當機；十五以前，燈燦玉蟲花更發，指彈箜引唄還吹；正當十五日，明月在天燈在巿，遊人如蟻夜如年；十五日以後，既?之月圓而滿，載陽之旭悠且長，
布果崇功隨響應，培蘭植桂自昭彰。
恁麼吿?，與古人優劣?同姑置勿論，且道慶餘福遠一句又作麼生？
良久，云：
坐賈行商咸泰濟，資生利逝總禎祥。
解制，上堂。問：春風拂拂，聖制功圓，法令當行，請埀法要。
師云：
雲散家家月。
進云：四衆雲臻，十方坐㫁，把住?是？放行?是？
師云：
春來樹樹花。
進云：古人道：牛過??頭⾓易，惟有尾巴最難去。
??和尚又作麼生？
師云：
任運優游唱卷阿。
進云：
突出首羅三隻眼，虎頭虎尾一齊收。
師云：
遮天葢地把英雄。
進云：恁麼則大衆沾恩去也。
師云：一任捫摸。進云：惟有振宗無更易，?佛塲開不記春。
師云：滿座淸風一握收。
堂主問：冬月十五謂之始，二月十五謂之終，如何是全始全終一句？
師云：鼓聲鐘響一齊鳴。
進云：如何是一喝如金剛王寶劒？
師震威一喝。
進云：如何是一喝如踞地獅子？
師云：怒悻悻，?燄燄。
進云：如何是一喝如探竿影草？
師云：好好問將來。
進云：如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
師云：何不問前面底？
僧禮拜，師云：無爲無所爲。
乃云：日月刹那轉，光陰倏忽過，九十期已滿，任運唱卷阿。其始也，一陽丁來復，?開雪嶺生；香既滿兮，萬卉正芬芳，桃燦枝頭爭結實。所以道：期終?未終，嚴規繩千在在；制解意莫解，綿功候于年年。到這裏，玉麒麟單?莫繫，金狻猊兎⾓難拴，致令合郡文武官宰、紳衿、衆檀越如日如月、如山如海、如玉如金、如松如柏、如如不動，益俾兩堂龍象、十方衲子有解有結、有去有來、冇收有放、有縱有奪、有因有果。那裏是因果分明處聻？本州郡主、葭州太翁與合郡紳衿、四衆等?炭益薪，營齋送供，總敎箇箇名覆金甌；現任鎭府、合營將領專設繩陀，表圓功德，尤祈各各勛標麟閣。雖肰如是，且道：盡善盡美、全始全終一句又作麼生？良久，云：
安和內外享餘慶，調攝俗眞樂遠榮。
八解六通心地印，九如十有總亨貞。
喝一喝。
金剛會衆弟子啟名，請上堂。問：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道不虚行，遇緣?應。遇緣?應?不問，因齋慶讃事如何？
師云：有花如遇優曇放，無水不爲甘露流。
進云：??佛會衆居士求取法名，敦請和尚陞于寶華王座，畢竟功歸何所？
師云：寶網珠常曉，瑤階樹永新。
進云：弘?法道四十餘年，且問末後一著誰人擔荷？
師云：一三五九二四六。
進云：恁麽則海上蟠桃重結子，月中嫩桂又生枝。
師云：逆數數逆逆還源。
問：獅子未出窟時如何？
師云：八面威風。
云：已出窟時如何？
師云：威風八面。
云：出與未出時又作麽生道？
師云：雲從龍，風從虎。
乃云：昨夜東風鼓，吹我中心際。
雙蔭復雙埀，聯芳發億?。
一窩六七子，連科並及第。
匪特感三生，實乃光二諦。
一圓一切圓，展轉無差互。
那裏是重圓無差互㡳道理？
舉：明昭謙和尚到雙嵓?茶次，嵓曰：某甲致一問，道得便?院與闍?住，若道不得?不捨院。遂舉：金剛經云：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且道是何人說？
昭曰：說與不說，拈向一邊，決定喚甚麼作經？
嵓無對。
昭又曰：
一切聖賢皆以無爲法而有差别，則以無爲法爲極則，憑何而有差别？秖如差别，是過？不是過？若是過，一切聖賢悉皆是過，決定喚甚麽作差别？
嵓又無語。
昭曰：噫！雪峰道底。
師云：雙嵓音韻不熟，明昭切脚不眞，致令垜生招箭，怎如高?山金剛會衆善士月月持誦不輟、年年功德益新？且也莊嚴金像、鑄造洪鐘，又向振宗禪期營齋供衆，覓取法名，啟請山僧陞于此座演最上乘。且道與雪峰道㡳是同？是别？就中還有徵兆也無？
良久，云：
宗源道脈属吾傳，兩諦相承詎偶肰？
四七二三難數量，
金剛妙應愈貞堅。
佛誕，合郡檀越供長年燈。洎佛會，衆居士啟名請上堂，豎拄杖，云：
一蕐百億國，一國一釋迦，各坐菩提樹，一時成佛道。斯乃證道邊事，??降生一句又作麼生？不記程途，?列功課？比玉之無瑕，若金之試火，?雨潤羣靈，曇蕐飄寶座，事事靡由他，頭頭唯在我，一我、二我、三四我，恒河沙數莫能竆，微塵刹土咸安妥。復舉：乾峰上堂，云：舉一不得舉二，放過一著，落在第二。雲門出衆，云：昨日有人從天臺來，?往徑山去。峰云：典座明日不得普請。師云：古人雖是應機乘時，怎如振宗權實兼具？那裏是兼具處？啟名底樂利亨嘉、誘引底壽祿齊備，若文、若武，眞諦、俗諦，箇箇歡欣，人人普濟。作麼普濟聻？喝一喝，云：年年長明智慧燈，各各永證菩提果。
優曇院、輝體二禪座薦師，請上堂。
法苑藹千祥，新陽輝萬象。草木悉?屯，象龍興泰?。僧那?已?，阿波循數量。所以鑑上座精勤夙願，?已表酬；衆檀信捐資莊嚴，弘功難量；衆法眷孝誼惇惇，心誠雅尚。可謂一圓一切普成圓，十聖三賢囘所向。如何說箇圓?囘向底道理？
舉：僧問鏡淸和尚：新年頭還有佛法也無？淸云：有。僧云：如何是新年頭佛法？淸云：元止啟祚，萬物咸新。僧云：謝師答話。淸云：鏡淸?日失利。又僧問明敎寛和尚：新年頭還有佛法也無？敎云：無。僧云：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因甚道無？敎云：張公喫酒李公醉。僧云：老老大大，龍頭蛇尾。敎云：明敎?日失利。佛鑒?頌云：
新年佛法鏡淸有，須是親言出親口。
新年佛法明敎無，西天鬍子沒髭鬚。
堪笑兩人同失利，南?波斯失??。
太平可是忒郎當？還如雪上更加霜。
歲寒孫賔收?舖，釣魚船上謝三郎。
師云：恁麼酬酢，可謂善應機宜。
振宗?日不免唱和一上：
新年佛法在處有，仰面南辰看北斗。
新年佛法何地無？極目山河總画圖。
檀信僧伽皆?利，佛陀達磨任招呼。
優曇碩燦馨香永，常樂恒安奕葉敷。
可向箇中㴱頴脫，利塵界海總如如。恁麽吿?，與古人優劣姑置勿論，應時納祐一句又作麽生？喝一喝，云：四境春融千佛蔭，十方衍慶萬靈歡。
金玉振居士請上堂。
金音方樂典，玉振卒章陳。
對境隨拈示，逢塲仕剖分。
雨過鳩聲滑，風來蝶翅輕。
土饒稼穡茂，地靜物華榮。
?恩恩普?，錫福福駢臻。
祖?齊超脫，?親胥薦伸。
滯魄幽魂咸卓犖，山光鳥語盡知音。作麽生說箇盡知音㡳道理？
舉：僧問趙州祖師：如何是西來意？州云：庭前柏子。僧云：和尚莫將境示人。州云：老僧不將境示人。僧復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州云：庭前柏子。師云：這張公案拈頌甚多，頴脫實少。?日若有問山僧：如何是西來意？但向他道：當塲榕樹雙株萃，隔嶺春光萬象芬。恁般吿?，且道是?境明心耶？是逢塲作戲耶？良久，喝一喝，云：露滴菩提枝燦玉，花開覺樹果舒金。
羽仙耆德請上堂。拈香，云：此是羽仙耆德一??本精?。爇香爐中，云：此是耆德修因植福張本。以香烟四面拂，云：此是耆德普施利濟慈仁。矧耆德住兹十有餘年，自捐衣貲，誘引檀信，莊嚴梵相，維新精藍，修圓窣堵。??年將期耋，?建勝會，啟請山僧陞于此座，表圓功德。畢竟如何是表圓一句？
曇花碩燦桐山上，老?抽條固本根。
薦遠追先崇福慧，修因植果蔭雲仍。
無絃琴韻隨調和，有相條章次第陳。
啟我心宗無别旨，名稱功德普皆聞。
作麼得普聞去？
良久，云：
鐵牛耕野乾坤闊，木馬春遊山?臻。
喝一喝。
佛誕，金剛會衆善信啟名，請上堂。
淸和運際旭長舒，徧野芬芳萬卉?，
鼓動槐風穿玉葉，盆傾梅雨沐金軀。
文經武緯欣嵩祝，白叟黃童慶嶽呼，
敬獻長年燈普燭，?山輝耀樂?虞。
無生調，正叶符，一曲兩曲，任意歡娛。
那裏是任意處？
一三四六解乘機，恰値羣英讃頌時，
如是我聞並信受，期頥耄耋洵䋲持。
作麽得繩持不動去？
良久，云：
無住無生無住著，四面八方總徧知。
說戒，小叅。
心因境以了，境會心而?，
心境無差互，日午打三更。
日午三更令莫移，正是爐紅雪點時，
雪點紅爐燄說法，忙忙撞著盧祖師，
兩兩相將猶未決，無端牽惹高沙彌。
高沙彌，盧祖師，箇箇收囘詎放渠？
那是不放處？
舉：則監寺問靑峰和尚：如何是自身己？靑云：丙丁童子去討火。僧後遇法問和尚，問云：曾見甚麽人？僧云：靑峰和尚。?云：有何言句？僧舉前話，眼云：上座作麼生會？僧云：丙丁属火，以火求火。眼云：恁麽會又怎得？僧云：某甲只如此，和尚又作麽生？眼云：你問來。僧云：如何是自己身？眼云：丙丁童子去討火。僧大悟。師云：前面如是問，靑峰恁麼答，這僧?也拋枷打鎖；後面如是問，法眼恁麼答，這僧爲甚麼掉轉腳跟？試問諸昆仲：拋枷打鎖底是？掉轉腳跟底是？倘能于斯薦得，何須三登九上，胡用五條、七條、二十五條？設或未能，寶葢層層呈聚寶，
龍潭曲曲護眞龍。
羯磨小叅：萬法自心生，
諸緣唯性曉。本來迷悟人，只要當下了。作麽生是當下了脫邊事？
舉：俱?和尚仞住菴時，有比丘尼來，戴笠執錫，遶師三匝，曰：道得?放下笠子。如是三問，胝皆無對，尼便去。胝曰：日?稍晩，何不且住？尼曰：道得?住。胝又無對。尼去後，胝歎曰：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不如棄?往諸方叅尋善知識。其夜，山神吿曰：不須離此，將有肉身菩薩來爲和尚說法也。逾旬，果天龍和尚到菴，胝乃迎禮，俱呈前事，龍豎一指示之，?當下大悟。自此，凡有叅問，唯豎一指。有一供過童子，人問事，亦豎指相對。人問胝曰：和尚！童子亦會佛法。?遂潜刀于袖，乃問童曰：聞汝會佛法，是否？童曰：是。?曰：如何是佛？童豎指，胝以刀㫁其指，童?喚走出，胝喚童，童囘首，胝曰：如何是佛？童舉手不見指頭，豁肰大悟。及胝順世，乃云：吾得天龍一指頭，一生受用不盡。師云：汝等于斯指頭畢竟如何相見？若于竪指處會得，朝觀松鶴摩天舞，暮看嵓猿挽樹旋；若于㫁指處會得，倒跨綠猊披雲躍，
橫駕蒼龍挾雨飛；其或未肰，洗足收衣安樂禁，
輕遮重難總冰?。
歲夜小叅：
古德愛烹露地牛，
山僧不放焦尾虎。
縱奪?褫總自如，
乘時建立主中主。那裏是主中之主？
舉：香嚴閑禪師在百丈和尚會下，問一答十，問十答百。洎丈遷化，遂叅潙山。山問：汝在百丈先師處，問一答十，問十荅百。此是聰明伶利所使，父母未生前道一句來。嚴被一問，茫肰莫對。遂將往常所?，欲尋酬答，竟不能得。乃歎曰：画餅不可充饑。屢乞潙山說破，山曰：我若說似汝，汝已後罵我去。我說㡳是我底，終不干汝事。嚴遂將平日所蓄文字燒?，曰：此生不學佛法，且作箇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乃泣辭潙山，?過南?忠國師遺跡憇止焉。
一日，芟除草木，偶拋?礫，擊竹作聲，忽肰大悟。乃沐浴焚香，遙禮讃曰：
和尚大慈，恩踰父母。當時若爲我說破，何有?日？乃述偈曰：
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動容揚古路，不墮悄肰機。
處處無踪跡，聲色外威儀。
諸方達道?，咸言上上機。
潙山謂仰山曰：此子徹也。仰曰：此是意識所成，待某騐?。
仰見嚴曰：
和尚讃師弟發明大事，試說看。
嚴舉前頌，仰曰：
此是夙昔記持，别更說看。
嚴又頌曰：
去年貧，未是貧；
?年貧，始是貧。
去年貧，猶有卓錐地；
?年貧，錐也無。
仰曰：
如來禪許汝會，祖師禪未夢見在。
嚴復頌曰：
我有一機，瞬目視伊。
若人不會，别喚沙彌。
仰?潙曰：
且喜閑師弟會得祖師禪。
師云：
諸昆仲！
若要會如來禪，明朝必定是新年。
三百六十從斯始，七十二候聽?旋。要會祖師禪，方不方兮圓不圓，奪來嚼碎又?團。從敎一法總無著，信口都是還丹藥，毘囉挐羯露單毫，臂卑履也戴雙⾓。喝一喝。
鑑堂上座首九，小叅。
天臺千日意勤懇，嗣則廿年擔箇事，千日廿年渾莫論，唯斯一?恒?備。那裏是一??備處？齠齡厭葷辛，童歲樂薙染，割愛遽離親，禮佛?梵典。唯兹一?麽？
跳出干戈林，?越飢饉世，無動亦無揺，坦蕩而舒志。唯兹一?麽？重新常樂院，濟衆廣福田，招引孤獨類，遐邇悉相傳。唯兹一?麽？?接曹溪源，永續單傳燄，在在豎刹竿，時時開普便。唯兹一?麼？再闢優曇林，大啟功德案，插草信手成，指揮美輪奐。唯兹一?麽？年逾七十三，說偈而坐脫，法衆恒濟楚，音容儼歷落。??一九已?，且道這一?又向何處安著？諸人倘于這裏諦信的當、了了分明，匪特鑑上座永證涅槃，致令一會法衆常樂常安。其或未肰，更聽一偈：
鐵鷂騰空啖紫極，泥牛躍?吸長鯨，九夏橊花紅似火，三秋桂惢赤如金。
嘱祖堂監院兼交方丈，上堂。世尊拈花，迦葉微笑，紫烟若練當空挂，蒼樹如龍覿面呈。寳偈宣揚，金襴密嘱，烹冰煮雪渾無朕，逐電追風妙有聲。更餘甚麼？縱奪主賔，徧正君臣，高嚴平實，細宻簡明，九十六種迷䰟套，千七百則葛藤椿。將謂鎧横?是懆，誰知腔正實無膓？不見古德頌汾陽十智同眞云：十智同?而目全，于中一智是根源，而?要見汾陽老，劈破三?作兩邊。
振宗?日
錦上鋪花也有些子，盈輪寶月隨舒展，滿袖淸風恁徧揚，兩手雙交無限際，二三四七總禎祥。恁麼吿?，畢竟㱕何位次？良久，云：輝煌朗耀楊岐盞，毒辣辛鹹寶壽薑。
竺峯敏禪師後錄卷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