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隱五嶽禪師住京師大隆安寺語錄-轻识

安隱五嶽禪師住京師大隆安寺語錄

侍?心玉實誠仝錄

受隆安請上堂，乃云：不離本際而徧歷法界之中，境於神會；不動覺塲而普涉蕐藏之處，智於理冥。所以云：去來不以心，動靜不以相，明明有凖，歷歷無拘。是謂獨弄獨拈，全?全放，奇特中建奇特，殊勝中立殊勝。然雖且如，此地彼地仝耶？别耶？良久，云：藕穿平地爲荷葉，笋過東家作竹林。壬子孟秋，京師諸大護法、本山檀越仝監院廣生上座請住隆安禪寺，本山諸大護法檀越張次山、于雲川、張弼吾、張敬菴、張小亭、黃彩、周子賢、陶超廣曁衆善信設齋請上堂，拈香，云：此一瓣香端爲祝嚴?上?帝聖躬萬安，伏願道冠五帝，德邁三王，君乃堯舜之君，世是成康之世。此一瓣香恭爲太?太后、?太后、?后合宮天眷，伏願福臻?刹，壽越河沙。此一瓣香奉爲滿朝文武、合國公?、在位尊官、本山檀越，伏願致君澤民，位隆福固。此一瓣香專爲供養臨濟正傳三十二代靈隱山中?指堂上上弘下禮先師具老和尚，特報法身之德，用酬法乳之恩。維那白椎竟，問：昔日諸大士請世尊轉法輪，?朝衆檀越請和尚揚宗㫖，其意仝耶？别耶？師云：便恁麽總仝，便恁麽總别。進云：若然者，???放去也。師云：向甚?見得這消息？進云：?風成一片，端的好時光。師云：大好祝聖伽陀。問：舊案重?，殿閣增彩；峻機獨用，佛法添光。只如摩?三?，且道那?是正?？師云：啞啞，臨濟道底。進云：好音在耳人皆聳，一句無私亘古?。師云：不勝贊嘆。進云：?日小出大遇。師云：伶俐衲僧。進云：是何言歟？師云：不消一撥。問：天高羣?正，海濶百川朝，凡聖交加處，拈來意趣高。且道如何是凡聖交加底道理？師云：一鎚便就總融通。進云：者老漢太煞自由自在。師云：老僧慣得如是。?便喝，師云：好喝，再喝喝看。進云：再來不値半文錢。師乃震威一喝，僧禮拜歸位，師云：消得恁麽。問：如何是隆安境？師云：靑紅錯綜。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凡聖交叅。進云：天不能葢，地不能載，風不能吹，日不能晒，是甚麽人？師云：腦後見腮，莫與往來。問：妙心實相休拈掇，大展宗風是若何？師云：有誰不願聞？進云：處處綠楊堪繫馬，家家門首透長安。師云：有誰不願言？問：隆安上堂與鷲嶺陞座是同是别？師云：西天梵語，東土蕐言。進云：到者裏，凡夫若會?是聖人，聖人若知?是凡夫。師云：不妨是好手。問：夏去秋來?不問，拈花微笑意如何？師云：舊話又重宣。進云：一畨提起一畨?。師云：一度用來一度快。問：適間夕照，如?隆安那裏是不動尊得力處？師云：一步較前一步後。進云：古人道：念佛一聲，潄口三日。意如何？師云：何必如斯？進云：敎中云：念佛一聲，罪滅河沙。又作麽生？師云：不已而矣。問：一口龎公?拾去，滔滔依舊滿西江，投機消息渾如此，天上人間更不?。師云：不可容易差排。進云：景色光蕐?不問，長安消息意如何？師云：豈敢再三撈摝？乃揮拂子，云：向上一路，千聖共傳；最初一機，萬靈仝禀。昭然不隱，達變通之時宜；廓爾無遠，審權實之處所。全機兢副，遣臨濟金剛王爲先聲；大用齊彰，擢德山木上座爲後令。快與饑人之食，去縛解粘；疾驅耕夫之牛，抽釘拔楔。所謂?明?暗，全主全賔，一縱一擒，半開半合。雖然如是，祗如高提祖令，津濟隨時一句云何處置？卓拄杖，云：撥轉天?仝地軸，輙廻玉振與金聲。維那結椎，下座。當晩，小叅。佛法至神至妙，至靈至驗，不在别處，只在四威儀中，曰行、曰住、曰坐、曰臥，法法頭頭處，塵塵刹刹間，拈得便用，用處便休，更無纎毫心思言議、忖量測度。如一有此等伎倆，便不成自受用三昧。正所謂擬心?差，動念?乖，設不粘皮帶⾻，一切現成，自然虛而靈，空而妙，出而驗，入而神，全體施爲，不昧作用。是以古人云：譬如擲劍揮空，莫論及之不及，空體無虧，劍輪無跡，方爲至當。叅學道流，應須體究，始解穩實。耿府、劉名遠、于道謙、盧鎭江、蕭大有仝衆䕶法設齋，請，上堂。問：金雞解啣一粒粟，供養十方羅漢僧則且止，只如檀越飯僧，還有功德也無？師云：有。進云：有何功德？師云：端坐受供養，願渠常安樂。進云：謝師指示。師云：猶較一着在。問：潑天門戸，八字打開；徧地機關，滿盤托出。且如建法幢、立宗㫖一句作麽生道？師云：頂門上與汝一拶。進云：他弓莫把，他馬莫騎，古人因甚招普化、納克符？師云：從來成裭必因人。進云：人歸上國方知貴，水到深淵始見淸。師云：門庭施設，較人百步。問：文殊因甚出女子定不得？師云：船高水長。進云：㒺明爲甚出得女子定？師云：佛大泥多。進云：無風三尺浪，平地起⾻堆。師云：半似癡頑半似憨。問：鐘中無皷嚮，皷中無鐘聲，香氣重重，祥雲裊裊。從上宗乘?不問，高峰四句請師宣。師云：一一問將來。進云：如何是?底泥牛啣月走？師云：左顧無瑕。進云：如何是崖前石虎抱兒眠？師云：右盻巳老。進云：如何是鐵蛇鑽入金剛?？師云：鐵壁打銀山。進云：如何是崑崙騎?鷺鷥牽？師云：銀山槌鐵壁。進云：此四句中有一句能縱奪、慣殺活，畢竟是那一句？師云：老僧也分疎不下。進云：恁麽則??杖挑海底月，⿔毛䋲繫嶺頭雲。師云：?是汝諦當。進云：但願空諸所有，切勿實諸所無。師云：龎居士猶在。乃云：本來是佛，無成不成；隨處皆禪，離會不會。一句透脫，千句萬句通明；一機該羅，千機萬機圓攝。所以道：聖名凡號，盡是虛聲；殊相劣形，皆爲幻色。不局於一處，不涉於千差，不墮於正知，不墜於偏見，?得淨躶躶、赤洒洒、光爍爍、圓陀陀、明歷歷、兀憨憨、轉轆轆、活卓卓。諸仁還委悉麽？星河秋一雁，砧杵夜千家。開鑪日，?院廣生上座仝檀越張次山、于雲川、張弼吾、張敬?、黃東泉、舒蕐宇、周子賢衆居士設齋，請上堂。問：開鑪結制，叢林舊案；激揚唱和，法社故規。不落?時一句，請和尚垂示。師云：突出難辨。進云：四面靑山常獨露，隆安㫖趣又重?。師云：如何是重?底㫖趣？進云：當陽迸出摩??，劈破根塵及第歸。師云：老僧常加額。問：日日是好日，時時是好時，因甚要結制安禪？師云：不妨好一問。進云：昔日趙州初見南泉，南泉便恁麽問，趙州便恁麽答，且道意作麽生？師云：南泉問，趙州答。䜿拂子，云：且道老僧在南泉處？在趙州處？僧作禮，師云：了。問：爐冶弘開，須藉作家手?；要津把斷，全慿本分鉗錘。只如一錘便就事如何？師云：費力太甚。進云：不假一錘事如何？師云：快便難逢。進云：如龍得水添意氣，似虎歸山長威獰。師云：驢鳴犬吠啓圓通。問：金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時如何？師云：好箇應時及節句子。進云：不是一畨寒徹⾻，怎得梅花噴?香？師云：不爲分外。問：觸目對揚眞般若，山河全露法王身，家家門外長安道，處處拈提據要津。祗如鉗錘初動、爐冶乍開，明甚麽邊事？師云：放汝命，通汝氣。進云：明後如何？師云：再犯不容。進云：與麽則全承此恩力也。師云：豈可諱得？乃揮拂子，云：何物高於天？生天者是。何物厚於地？育地者是。何物寛於虛空？包虛空者是。何物細於微塵？析微塵者是。乃至何物超越佛祖、提奬聖賢？培佛祖、植聖賢者是。所以，盡一切處、盡一切時，葢載他不得、照臨他不得、縱橫他不得、變化他不得。當人果能見得徹、證得?，?轉者箇靣皮、用得者副手脚，何妨葢載得他、炤臨得他、縱橫得他、變化得他？是謂纔與麽不與麽、不與麽却與麽，是處亦建立、非處亦建立。雖然，與麽地也須是個中人擔荷始得。?晨是隆安結制良期，無可與諸仁提持，只得拈從上來一片田地，將四至界分盡情說與諸仁了也，秪有中心樹子猶屬老僧在。還委悉麽？復揮拂子，云：不容淺見人提掇，惟許通方作?知。下座。上堂，垂示，乃云：先聖道：以大圓覺爲我伽藍，身心安居平等性智。以拄杖卓一下，云：側看成嶺，橫看成峰，大似一枚鐵錮鏴。老僧安居又且不然，有時三頭六臂、有時百怪千奇、有時佛國龍宮、有時人間天處。以拄杖卓一下，云：十成峻峭，八面玲瓏，大似一箇石敢。當老僧要問諸仁：且道先聖底是？老僧底是？復卓拄杖三下，云：誰家别館池塘內？一對鴛鴦?不成。居士問：和尚在夕照，拈條棒挨拶賢良；至隆安，開個爐煅煉佛祖。且如安隱家裏人來與他說什麽話？師云：家裏人來只說家裏話。進云：也是夜半放烏鷄。師云：老僧罪過。進云：某甲亦罪過。師云：知?得。上堂，乃云：至道無難，言端語端，唯嫌揀擇，曲不藏?，但莫憎愛，隨處三昧，洞然明白，急看風色，毫釐有差，切勿張?，天地懸隔，山堆岳積，欲得現前，大小方圓，莫存順逆，應時及節，坐斷是非，情量超然，名之越格。復舉：香嚴垂示云：若論此事，如人上樹，口啣樹枝云云。畢竟作麽生？遂拈一偈：樹上道?易，樹下道則難，劈箭機何急？北斗面南看。中秋，監院廣公上座領張光顯、朱國瑛、顧懋?、王懷仁曁衆居士等設齋，請上堂，問：門外有一人，用盡機關，要入入不得；門內有一人，做盡伎倆，要出出不得。且止，且道門內人與門外人相見時如何？師云：惺惺?是惺惺，伶俐不妨伶俐。進云：?日爲人天說法，能有幾個受益？師云：再問將來。僧理前問，師云：錯過也不知。進云：大衆齊聞，云何不知？師云：猶欠話會在。僧一喝，師不顧。問：大綂綱宗，先須識句。如何是句？師云：適才者漢喝老僧。進云：識得句，必須知意。如何是意？師云：渠也欲搆取。進云：句意交馳又作麽生？師云：我也奈何不得。進云：可謂眞獅出窟，迥異常情。師亦不顧。問：劈開伭路鳥道，任意縱橫；擊碎金瑣玉?，全身獨露。如何是啐啄仝時?？師云：你句通在我家裏，我意通在你家裏。進云：如何是啐啄仝時用？師云：我也沒量罪過，你也沒量罪過。進云：與麽作家不啐啄，啐啄仝時失。師呼侍者，云：記取者一語。進云：可謂驅耕夫牛，奪饑人食。師拈棒作打?，云：正是老僧用處。問：八月中秋月滿天，光輝燦爛照無偏，法身本自非遮護，法法頭頭得自然。師云：此夕淸光何處無？進云：空含月影非無意。師云：且喜應個時節。問：向上宗乘?不問，牛頭未見四祖是如何？師云：百鳥啣花不易尋。進云：見後又作麽生？師云：且得閑閑地。乃云：歷歷月正圓，明明方月半，中秋分外明，打皷普請看。長空迥一輪，彩色十分神，光爍四天下，乾坤越様?。寒山曾有言：我心似秋月，碧潭光皎潔，無物堪比倫，敎我如何說？我亦曾有言：我心非秋月，秋月有圓缺，我心常湛然，珍重莫輕忽。要用?須用，欲休?便休，馬駒常蹴踏，賞翫暗機投。以拄杖?圓相，云：諸仁委悉麽？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更風流。上堂，乃云：不登高山，不知宇宙之寛廣；不涉大海，不知滄溟之淵深；不明本性，不知禪道之?通；不見自心，不知佛法之靈妙。此是從上一定之見。忽若寛廣出於宇宙，淵深過於滄溟，變通愈於禪道，靈妙極於佛法，是個甚麽？得與麽奇特？得與明?？不見道：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昨日非非想天幾人退位？盞子撲落地，碟子成七片。諸仁還委悉麽？自從舞得三臺後，拍拍元來總是歌。趙西湖居士領衆善信設齋，請上堂，問：達摩大師脫珍御服，着弊垢衣，遠泛流沙，高踰䓤嶺，爲一大事因緣?脚東來。且道如何是一大事？師云：彼此自知時。進云：雪後始知松栢操，事難方見丈夫心。師云：且道是大師分中？上座分中？進云：不可打作兩橛。師云：老僧慣得其便。進云：作家宗師，天然猶在。師云：不肯受塗汚。問：一見不得再見，一說不可重說，再見頭上安頭，重說嘴上安嘴，因甚佛法敷演不止？師云：不見道：熾然說，無間歇。進云：恁麽則重說偈言。師云：老僧從來如是說，是你斬?道將來。僧拂衣便行，師云：脚跟下好與三十。問：時節若至?不問，樹凋葉落時如何？師云：雲門道底。進云：佛祖位中行一路，森羅影裏現全身。師云：閒言語。問：檀信設供，和尚上堂，且道功德落在甚處？師云：種穀不生荳。進云：百歲光陰夢一塲，閧閧閙閙過時光，忽朝一日無常到，何處生緣是故鄉？請問四大分張如何了脫？師云：汝也脫不得，我也說不得。問：隆安爐冶，㸃鐵成金，忽有個漢風吹不入、雨打不濕底，云何煅煉？師云：出門外與汝一頓。進云：不離靑黃赤白相，不着聞見覺知解，如何相爲？師云：痛癢不識。乃拈拄杖云：一切現成，十分寥廓，豈容進趣？那許躭閣？拔楔抽釘，解拈去縛，觀根設敎，應病與藥。小乘錢貫，大乘井索，有漏笊篱，無漏木杓。江湖淮濟，醍醐酥酪，似楔出楔，將錯就錯，䜿透金輪，橫穿碧落。復卓拄杖云：將軍自有嘉聲在，萬里天邊射一鶚。比丘尼大?大德領衆?信設齋，請上堂，問：金風吹落葉，菊蕋笑相迎，?拾?前境，??東令行。且道云何是令行底意？師云：時節不相饒。進云：因甚不相饒？師云：彼彼豈相識？進云：某甲不然。師云：你作麽生？僧喝，師云：者一喝落在甚處？僧又喝，師云：放過一頓。乃云：有句無句，銀椀盛雪，明月藏鷺，如藤倚樹，疉而爲三，變盡成五，樹倒藤枯，蘇嚧㗭唎㗭唎蘇嚧，句歸何處？不順非孝，不忠非輔，放下泥盤，橫抛栗棘，䜿擲金圈，呵呵大笑，泥裏有刺，何處尋討？三千里外，易筭一籌，難辨三昧，賣却衣单，欲諳七八，已落二三，特爲此事，將謂相似，元來不是，更使潙山笑轉?，左提右挈渾閒事，肝膽從來傾向人，老僧蕐劈多狼籍，徐行踏斷流水聲，縱觀冩出飛禽跡。拈拄杖卓一下，云：木上座更通消息，鑑地輝天是現成，滯殻迷封非端的。西堂慧侄孫領馬瑞齋、田耀隆、徐國賢、馬鵬翼、王藎如、王允惠、陳之義、衆護法設齋，請上堂。問：敎中道：應以宰官身得度，?爲現身說法。?宰官身現，未審云何說法？師云：不說前三三，便言後三三。進云：可謂梵音淸雅。師云：令人樂聞，云何?演？進云：說法已，音□度者誰？師云：目前難諱。問：不㤀付囑，傾護緇城，請轉法輪，知音唱和。只如南來與他下載、北來與他裝載，有不涉二途底如何施設？師云：中間與他一頓。進云：好手手中呈好手，紅心心裏中紅心。師云：是老僧分上？上座分上？僧喝，師云：好喝。進云：掀??岳求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