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汪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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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15:18
贈汪叟序
湯、武、周、孔,古之大聖人也,而嵇康非之薄之;韓愈之文至矣,而劉昫訕之。天下以爲賢,一鄉之人曰否,聽者從而疑之矣。同調以爲工,異乎已者以爲拙,昧者從而信之矣。是則毁譽之至無定者,末丗之文行也。因思藝事之微,有一定而不可淆者,宜莫如弈。方其勝敗決乎前,某也一品,某也二三品,較然論定,有非毁譽之所能移。旣極其詣。則其人雖吾所惡。但可詬及其人,終不得詬其藝之未至。孔子曰。不有博弈者乎。爲之猶賢乎已。故夫弈雖小數。亦有可學者焉。然藝之至者。恒僅專心于是。未暇究文章道德之業。則士君子雖與游,未嘗不厭薄之。噫使其言行之際,一如學弈者之心,而審其得失焉,不可因其人而益重其藝乎?歙人汪叟,善弈者第一品。觀其貌,睟然可親;察其言,藹然可聽。所爲小詩,詳雅而中律。出其寫真畫卷,當丗之鉅公才士,莫不嘉奬,若岀一口,將不特以藝重者歟?予嘗疾丗之僞爲君子,而勦說以爲文者,思力反之于古,而毀者之中,予雖好予者,不能奪也。輒悼平生知已未若叟所遇之多,復自?不能學進乎弈,徒以無定之毁譽,聽之習俗愛憎之口而已。題其卷,遂因所感以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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