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義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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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03:29
射義第四十六
正義曰案鄭目録云名曰射義者以其記燕射大射之禮,觀德行取於士之義。此於別録屬吉事。案此篇中有郷射,又云不失正鵠,正則賔射。然則郷射、賔射俱有之矣。今目録唯云燕射、大射者,但此篇廣說天子、諸侯大射、燕射之義,不專於郷射、賔射,故鄭目録特舉大射、燕射。其射之所起,起自黄帝,故易繋辭黃帝以下九事章云:古者弦木爲弧,剡木爲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又丗本云:揮作弓,夷牟作矢。注云:揮夷牟,黃帝臣。是弓矢起於黃帝矣。虞書云:侯以明之。是射侯見於堯、舜。夏、殷無文,周則具矣。
古者至序也。
正義曰:此一篇之義,廣說射禮,明天子以下射之樂章上下之差,又明天子諸侯選士與祭之法,因明孔子矍相之圃簡賢選士誓衆之事,又明君臣父子正鵠之義。是男子有事於射,故男子初生,設桑弧蓬矢之義,又明志正射中之義,飲酒養病之事。今各隨文解之。此經明將射之子,諸侯先行燕禮,所以眀君臣之義。?大夫將射,先行鄉 □□,以明長㓜之序也。
古者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禮者,案儀禮大□在未旅之前,燕初似饗,即是先行饗禮。而云先行燕禮者,燕初似饗,正謂立行禮似饗,其餘則燕,故禮其牲狗,及設折俎,行一獻,此等?燕之法也,故云先行燕禮也。
燕禮者,所以明君臣之義也者,謂臣於堂下再拜稽首,升成拜。君荅拜,似若臣盡竭其力,致敬於君,君施惠以報之也。
郷飲酒之禮者,所以明長㓜之序也者,此郷飲酒,謂黨正飲酒,以郷統名,則前篇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也。
故射至行矣。正義曰:此一經明射者之禮,言内志審正,則射能中,故見其外射,則可以觀其内德,故云可以觀德行矣。
注正,鵠之名出自此也。
正義日:以賔射之的謂之正。正者,正也,欲明射者内志須正也。鄭注大射云正者,正也,亦烏名,齊魯之閒名題肩爲正是也。以大射之質謂之鵠,鵠者,直也,欲使射者外體之直,是正鵠之名出自此射者而來,故云正鵠之名出自此也。
其節至德也。
正義曰:此節明天子以下射禮樂章之異。
天子以騶虞爲節者,歌騶虞之詩,射人云騶虞九節。
諸侯以貍首爲節者,謂歌貍首也。射人云貍首七節, ?,大夫以采蘋爲節,士以采蘩爲節者,射人云:?五節。案郷射注云:五節,歌五終,四節四拾,其一節先以聽也。若然,則九節者五節先以聽,七節者三節先以聽,?以四節應乗矢拾發也。
騶虞者,樂官備也者,謂射一發而得五豝,喻得賢人多,賢人多則官備也。
貍首者,樂㑹時也者,諸侯不來朝,射其首,是樂㑹及盟也。
采蘋者,樂循法也。于以采蘋,南澗之濱,循㵎以采蘋,踰循法度,以成君事。
采蘩者,樂不失職也。謂采蘩曰:被之童童,夙夜在公。是其不失職也。
是故天子以備官爲節,謂騶虞也。
諸侯以時㑹天子爲節,謂歌貍首也。
?大夫以循法爲節,謂歌采蘋也。
士以不失職爲節,謂歌采蘩也。明乎其節之志,以不失其事者,其節之志,謂天子以備官爲志,諸侯以時㑹爲志,?大夫以循法度爲志,士以不失職爲志。是各明逹其樂節之志,故能不失其所爲之事也。
德行立,則無暴亂之禍矣。功成則國安者,是覆說上文功成德行立,先覆說德行,然後却覆說功伐也。以先由德行,乃功成也, 故曰射者可以觀盛德也。□□□□□之禍國安,射者各明其志,能致盛德,故云所以觀盛德至仁人。
正義曰:案詩義云:君射一發,則驅五豝獸。以軍戰之禮,禽獸之命,不忍特驅其一。此云喻得賢者多,則以豝喻賢也。謂一發而得五豝,猶若君一求而得五賢。與詩文異者,斷章爲義,云于嗟乎騶虞,歎仁人也。與詩義同也。以騶虞不食生物,故云于嗟歎其仁人。騶虞旣爲天子樂章,而儀禮郷射用之者,鄭注郷射云:此天子之射節也。而用之者,方有樂賢之志,取其冝也。曽孫之詩謂之貍首者,貍首,篇名。曽孫者,其章頭也。儀禮大射奏貍首,閒若一,鄭注云:貍之言不來也。其詩有射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故謂之貍首也。
是故至務焉。正義曰:此一節明天子以射禮簡選諸侯以下德行能否,故聖王所以務以射選諸侯?大夫者,諸侯?繼丗而立,?大夫有功乃升,非專以射而選伹。旣爲諸侯?大夫,又考其德行,更以射辨其才藝髙下,非謂直以射選補始用之也。
射者,男子之事也,因而飾之以禮樂也者,男子生有縣弧之義,故云射者,男子之事。因此射事更華飾以禮樂,則容體比於禮,其節比於樂是也。
故事之盡禮樂而可數爲以立德行者,莫若射者,謂諸事之中,能窮盡禮,而可數數爲之,以興立人之德行。諸事之中,無如於射,唯射能如此,故聖王務重焉也。
注男子至飾之。
正義曰:男子生而有射事者,案内則篇云男子生,設弧於門左是也。云長學禮樂以飾之者,案内則篇云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是長學禮樂,以華飾射事也。
是故至有也。正義曰:此一節眀射爲諸侯之事,又明諸侯君臣盡志於射,以習禮樂,無流亡之患。
諸侯歳獻者,謂諸侯每歳獻國事之書,及獻計偕之物於天子也。
貢士於天子者,諸侯三年一貢士於天子也。
天子試之於射宫者,言天子試此所貢之士於射宮之中, 而中多者得與於祭者,此謂大射也。注歳獻至一人。
正義曰:以經云?獻貢士於天子,恐歳獻之文只是貢獻於士,故云歳獻,獻國事之書。云及計偕物也者,漢時謂郡國送文書之使,謂之爲計吏,其貢獻之功,與計吏俱來,故謂之計偕物也。偕,俱也,非但獻國事之書,又俱獻貢物,故云及計偕物。知?獻國事之書者,小行人云:令諸侯春入貢,秋獻功。注云:貢,六服所貢也。功,考績之功也。秋獻之。若今計文書斷於九月,其舊法也云者,以經貢士之文繫歳獻之下,恐每歳貢土,故云三?而貢士。
知三歳者,案書傳云:古者諸侯之於天子也,三年一貢士,一適謂之好德,再適謂之賢賢,三適謂之有功。有功者,天子賜以衣服弓矢,再賜以秬鬯,三賜以虎賁百人,號曰命諸侯。不云益地者,文不具矣。書傳又云:貢士一不適謂之過。注云:謂三年時也。再不適謂之敖,注云謂六年時也;三不適謂之誣,注云謂九年時也;一絀以爵,再黜以地,三絀而地畢,注云凡十五年。鄭以此故知三歳而貢士也。
故詩至具也。
正義曰:上經說諸侯君臣之射,此明諸侯之射所歌樂章節者,此貍首之詩也,所以論燕射則燕則譽,故君臣相與盡志於射也。此詩名貍首,而發首云曽孫侯氏者,但此篇之中有貍首之字在於篇中,撮取貍首之字以爲篇首之目,謂若騶虞之詩,其字?在篇内,而名騶虞矣。曽孫侯氏者,謂諸侯也。此諸侯岀於王,是王之曽孫也,故云曽孫侯氏矣,若左傳云曽孫蒯聵之?是也。
四正具舉者,將射之時,先行燕禮,其燕之時,四度正爵悉?舉。徧謂獻賔、獻君,獻?、獻大夫。四獻旣畢,乃後射,故云具舉。
大夫、君子。凡以庶士者,言爲燕之時,大夫君子及庶衆士等, 小大莫處,御于君所者,言大夫士等小之與大,無有處於職司而不來者,?御侍於君之處所也。
以燕以射者,謂先行燕禮而後射也。
則燕則譽者,燕,安也。旣君臣歡樂,用是燕安而有聲譽也。
諸侯自爲正之具也,正,謂脩正。言射者,是諸侯自爲脩正之具,言脩正得安,由於射也。故前文云内志正,謂此也。
注此曽至名譽。
正義曰:以諸侯射以貍首之篇,謂今詩文無貍首之篇,今射義有載曽孫之詩,故知是貍首也。云正爵四行,獻賔獻公,獻?獻大夫者,大射禮文。云乃後樂作而射也者,案大射禮獻大夫之後,乃後工入,樂作而後射,此謂大射也。若燕射,則說屨升堂,坐之後乃射矣。故燕禮說屨升堂,獻士畢。若射,則大射正爲司射,如郷射之禮是也。孔子至存者,正義曰:從篇首以來,釋天子以下射樂之節,又說大射之禮,并顯諸侯貍首之義,故此一節載孔子射於矍相之圃,選賢誓衆之禮也。
射至於司馬者,欲射之前,先行郷飲酒之禮,獻賔及介,獻衆賔之後,未旅之前,作相爲司正,至於將射,轉司正爲司馬,故云射至於司馬也。
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者,謂立司馬之時,孔子路爲司射之官。出門而延進觀者,及欲射之人。
曰:賁軍之,謂覆敗也。敗軍之將,言無勇也。
亡國之大夫者,謂亡君之國,言不忠且無智也。
與爲人後者,與猶竒也。謂有人無後,旣立後訖,此人復往竒之,是其貪財也。
不入其餘?入者,言有此以前三惡,則不得入,若其餘無此三惡者,?得入也。
又使公罔之裘,序㸃揚觶而語者,公罔爲氏也。裘,名也。序,氏也。㸃,名也。揚,舉也。至將旅之時,使二人俱舉觶誓衆,而說所誓之事。此舉其目,故揔舉二人。於是公罔之裘先言,序㸃後言矣。
幼壯孝弟者,謂二十之幼,三十之壯,能於幼壯以來,能行孝弟也。
耆耊好禮者,謂六十之耆,七十之耊,老而不倦,愛好於禮。
不從流俗者,身行獨行,不從流移之俗也。
脩身以俟死者,謂脩絜其身以俟於死者。不在此位也,者者,不問此衆人之中有此上諸行不,若有,則可在此賔位矣。
好學不倦,好禮不變者,此之所誓,彌精於前,前則?云孝弟好禮,未能不倦不變。旄期稱道不亂者, 旄謂八十、九十曰旄,期謂百年曰期。頥年?甚老,行道不亂,亦喻前文耆耊好禮,是後者彌精也。伹,此記所陳,唯約郷射 禮也,子路出延射者,是將射之前,案郷射,司射比衆耦於堂西,此出延者,但觀者旣多,庭中不容,故出延之入乃比耦,以初門外未入,觀者旣多,未有賔主之禮,故誓惡者,令其不入,以郷飲酒禮差之。射禮畢,旅酬之時,乃使二人舉觶,故郷射禮畢,司馬反爲司正,樂工升堂復位。賔取俎西之觶酬主人。主人酬大夫,自相旅畢,君使二人舉觶於賔與大夫,則當此公罔之裘、序㸃二人舉觶之節也。但衆賔射事旣了,衆賔?在賔位,主人以禮接之,不復斥言其惡,於此伹簡其善,公罔簡而尚䟽,序㸃簡而轉詳,旄期之老,不復能射,得云在位者,此極老之人,本來觀禮,?不能射,與在賔中,故知旅酬之時,其人猶在也。
注先行至去也。
正義曰:知先行飲酒禮者,案儀禮郷射先行飲酒之禮,此射矍相之圃,謂賔射,故鄭注郷侯二正,是用賔射之正。又郷大夫職云:以郷射之禮五物詢衆庶。鄭引此孔子射於矍相之事,故知與此郷射同也。云賁讀爲僨者,若春秋鄭伯之車僨於濟,說文云:僨,僵也。是僨爲覆敗也。云與猶竒也者,謂他人無後,巳有人後之,相爲合配,今巳更往後之,是配合之外更有竒隻,故云後人者。□□有爲者而往竒之, □□發至在也。
正義曰:案經□□上云之裘,故知之是發聲也,即裘爲名矣。云射畢,又使此二人舉觶者,古者於旅也語者,鄭釋其公罔之裘,序㸃揚觶而語之事。古者於旅也語者,郷射記文。鄭注云:禮成樂備,乃可以言語,先王禮樂之道也。云耆耊,?老也者,案曲禮云:六十曰耆。服䖍注僖九年傳云:七十曰耊。又鄭注:易大耊之嗟,謂年餘七十也。又毛詩傳云:八十曰耊。大略言之,七十、八十?謂之耊也。云者,不言有此行,不可以在此賔位者,謂射畢旅酬之時,衆賔之位矣。
射之至諸侯。
正義曰:此一經釋稱射之名及鵠之與侯之文。
射之爲言繹也者,此記者訓釋射之名,射者是繹也。繹,陳也,言陳巳之志。
或曰舎也者,是記者又解射名,故云射者,舎也。舎,中也。謂心平體正,持弓矢審固,則能中也。繹者,各繹巳之志也者,言君臣父子各舒陳已之志意,則下云爲人父者以爲父鵠是也。
持弓矢審固則射中矣者,此覆說釋上或曰舎也。舎,中也。
爲人父者以爲父鵠者,凡射者,大射則皮侯,賔射則正侯,燕射則獸侯,唯大射有鵠,此據大射而知。然鵠則上下俱同,無復君臣父子之别。而言以為父鵠者,謂升射之時,旣身爲人父,則念之云所射之鵠,是爲人父之鵠,中則任爲人父,不中則不任為人父,故爲人之父者以爲父鵠。以下放此。
故射者各射已之鵠者,謂衆射之人,?共射一鵠,各射巳之所主之鵠也。
故天子之大射謂之射侯者,言天子所射之物謂之射侯,言射之中,能服諸侯也。舉大射言之,其實賔射、燕射、?謂之射侯也。
射中則得爲諸侯者,謂數有慶賜,堪得乆爲諸侯也。
射不中則不得爲諸侯者,數被責讓,不堪乆爲諸侯也。非爲射中封爲諸侯,不中不得爲諸侯也。
注大射至讓也。正義曰:大射,將祭,擇士之射者,即下文云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所以擇士是也。云將射,還視侯中之時,意曰此鵠乃爲某之鵠者,案大射禮云:耦升自西階,並而東,?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左足履物,還視侯中。謂於此之時,南面迴還視侯中也。中謂身,謂視侯中身也。射者意云,此鵠乃爲某之鵠,謂父之鵠、子之鵠,不定一,故稱某也。云吾中之則成人,不中之則不成人也者,中之,則能成其父子君臣,若不中,則不能成其父子君臣,故知父鵠子鳴也。云得為諸侯,謂有慶也,不得謂有讓也者,鄭恐得爲諸侯,始封以土, 得爲諸侯,則奪其國 之也。凡天子諸侯及?大夫禮射有三:一爲大射,是將祭擇士之射;二爲賔射,諸侯來朝,天子入而與之射也。或諸侯相朝而與之射也。三爲燕射,謂息燕而與之射。其天子、諸侯、大夫三射?具,其士無大射,故司裘職云:大射唯明王及諸侯?,大夫不及於士,故鄭注云士不大射,士無臣,祭無所擇是也。其賔射、燕射,士?有之,故射人云士射豻侯二。正是士有賔射也。又郷射記云:士布侯,畫以鹿豕。是士有燕射矣。其侯,天子大射則射皮侯故者,工記云:張皮侯而棲鵠,則春以功。又司裘職云:王大射,則共虎侯、熊侯、豹侯,設其鵠。鄭注考工記,皮侯,謂此侯也。畿内諸侯大射則張熊侯、豹侯,故司裘職云:諸侯則共熊侯、豹侯,設其鵠是也。若畿外諸侯大射亦張三侯,鄭注云:逺尊得伸,故亦張三侯。一曰大侯,鄭注云:則天子熊侯,謂以熊皮飾之。二曰糝侯,鄭注云:糝,雜也,豹鵠而麋飾。三曰豻侯,鄭注云:豻,胡犬皮飾侯。若畿内?大夫射麋侯,故司裘云?大夫則共麋侯是也。其畿外?大夫射侯無文,於諸侯旣得三侯,其?大夫蓋降君一等,則糝侯、豻侯,其大射之侯,?有鵠也。其鵠則三分侯中而居其一。故考工記云:梓人爲侯,廣與崇方,參分其廣,而鵠居一焉。凡皮侯者,各以其飾侯之側,又方制其皮以爲鵠,故鄭注司裘云:以虎、熊豹、麋之皮飾其側,又方制之以爲□,謂之鵠。謂之鵠者,取名於鳱鵠。鳱鵠,小鳥而難中,是以中之爲儁,亦取鵠之言較。較者,直也,射所以直巳志,則是但取其名,非是實鳥也。此侯道,鄭注司裘云: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國之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參七十,干,五十逺,尊得伸可同耳。其天子以下賔射,則射人云:王射三侯五正,諸侯射二侯三正,?大夫射一侯二正,士射豻侯,二正。鄭云:謂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五正者,中朱,次白,次蒼,次黃,玄居外,三正損玄黃。二正畫以朱縁。鄭又云: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此?與賔射於朝之禮也。考工記梓人職云:張五采之侯。則逺國屬。凡賔射之侯謂之正。鄭注大射云:正者,正也,亦鳥名。齊魯之閒名題肩爲正。然則天子賔射用五正、三正、二正之侯,畿内諸侯賔射用三正之侯,?大夫用二正之侯,士亦用二正之侯,又飾以豻。畿外諸侯以下賔射,其侯無文。約大射諸侯旣,司天子張三侯,則賔射亦同。天子用五正, 正、二正之侯,其?大正二正之侯,士射二正之侯。若五正者,同虎侯,九十弓,三正□七十弓。二正者同豹侯,五十弓。凡中央之赤?,方二尺以外之色,?分布之,其外又畫以雲氣。天子以下燕射,則尊卑?用一侯,故郷射記云:天子熊侯,白質;諸侯麋侯,赤質。大夫布侯,畫以虎豹。士布侯,畫以鹿豕。鄭注云:白質,赤質。?謂采其地,其地不采者,白布也。熊、麋、虎、豹、鹿、豕、?,正面畫其頭,象於正鵠之處耳。君畫一,臣畫二,陽竒隂偶之數也。燕射,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射麋鹿、豕,志在若臣相養也。梓人云:張獸侯,則王以息燕。謂此也。郷射記旣不列畿内、畿外之異,則諸侯以下外内同也。郷射記列天子以下各一侯,下文云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爲侯中,則天子以下?五十弓,侯中同方一丈也。降尊以就卑,言燕主歡心故也。而皇氏、沈氏乃云天子熊侯,或云九十弓,或云七十弓,乃同三侯,上下之差,文無準據,其義非也。其侯用布之數,案郷射記郷侯五十弓,則侯道五十歩也。以弓之下制長六尺,以射用弓,故稱弓。一弓取二寸以爲中,則侯中方一丈也。郷射記又云:倍中以爲躬。注云:躬,身也,謂中之上下幅也,用布各二丈。郷射記又云:倍躬以爲左右舌。舌謂躬之上下,横一愊布,張於躬外,左右而出,謂之舌。考工記謂舌爲个躬,旣二丈,上舌倍躬,則用布四丈也。郷射記又云:下舌半上舌。注云:半者,半其出於躬者也。上舌出躬各一丈,則下舌出弓各五尺。然則下舌用布三丈,揔而計之,侯中方一丈,凡五愊,用布五丈。上下二躬,用布四丈,上舌復用布四丈,下舌用布三文,故鄭注郷射記云郷射侯用布十六丈也。以此計之,侯道七十弓,則侯中方丈四,凡七愊,愊別丈四,是用布九丈八尺。上下二躬各倍中,用布五丈六尺,上舌倍躬,亦用布五丈六尺。上舌出躬各丈四尺。下舌半上舌,則左右各減七尺,則下舌用布四丈二尺。故鄭注郷射記云:七十歩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其九十弓之侯,則侯中方丈八尺。凡九愊,愊別一丈八尺,侯中用布十六丈二尺,上下二躬,各倍中用布七丈二尺。上舌倍躬,長七丈二尺,其舌岀躬各丈八尺。下舌半上舌出躬者,則左右各減九尺,下舌長五丈四尺。故鄭注郷射記云:九十歩之侯,用布三十六丈。其張三侯之體同,道位之近者,最下逺者漸髙。故大射云:大侯之崇,見鵠於參。參見鵠於干,干不及地武。以此計之,豻侯下畔去地尺寸,豻侯之體,上下躬及舌揔有四幅,凡廣八尺,侯中方一丈,是豻侯揔髙一丈九尺二寸。此豻侯上畔去地一丈九尺二寸,以此豻侯上畔,則是糝侯之鵠去地之數也。其糝侯下舌及躬凡有四尺,糝侯之中,鵠下有三分之一。糝侯中方丈,四其三分之一,得四尺六寸三分寸之二。是糝侯自鵠以下凡有八尺六寸三分寸之二。?爲豻侯所掩,豻侯上畔去地一丈九尺二寸,去其八尺六寸三分寸之二,是糝侯下畔去地一丈五寸三分寸之一,故鄭注大射云糝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也。云少半寸,則三分寸之一也。豻侯旣去地一丈九尺二寸,更加糝侯之中三分之二,九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又加糝侯上躬與个四尺,則糝侯上畔去地三丈二尺五寸三分寸之一,則是大侯鵠下之數也。其大侯下舌及躬,并侯中三分之一。揔一丈爲糝侯所掩,於三丈二尺五寸三分寸之一,减其一丈,則是大侯下畔去地之數。故鄭注大射云: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其耦,射人云:王以六耦,諸侯以四耦?,大夫、士以三耦。又射人云諸侯以下,謂畿内也。若畿外諸侯以下,則?三耦。故大射及郷射,并左傳襄二十九年晉士鞅來聘,射?三耦是也。其射宫所在,天子大射,必先習於澤宫,而後射於射宫,則比射義文也。其射宫,天子則在廟也。故司服之享先公,饗射則鷩冕,司几筵云大朝覲、大饗射,依前南郷是也。其服鷩冕。天子賔射則在朝,故射人云諸侯在朝則?北面是也。其服皮弁服矣。天子燕射則在寢,以諸侯燕於小寢,天子路寢之朝,謂之燕朝者,故知天子諸侯燕射在寢,故郷射記云:君國中射,則皮樹中。鄭注云:謂燕射也。其服則玄冕、緇衣、素裳也。諸侯以爲朝服。燕禮云:燕朝服於寢。是其諸侯大射,不顯畿内、畿外之異。案儀禮大射云公入驁射畢,而云入,謂從郊入國也,謂射在郊學也。故郷射記云:於郊則閭中。鄭注云:大射於大學,儀禮所陳,多據畿外諸侯,即畿内諸侯或亦然也。其服無文,故用皮弁以射在學宫,學記云皮弁祭菜故也。其諸侯賔射,若在國,則亦在朝,與天子同。若在國外相㑹,則在竟。故郷射記云:於竟則虎中。鄭注云:謂與鄰國君射也。其服亦皮弁服也。以聘禮君受聘皮弁故也。其?,大夫以下射之所在,及所服之衣無眀文也。此三射之外,又有郷射,謂郷大夫貢賢能之後,行郷射之禮而詢衆庶,故郷大夫職云獻賢能之書于王,退而以郷射之禮五物詢衆庶是也。又有州長身□州序之禮,其侯並同賔射之注,故鄭注云郷侯二正。又有主皮之射。凡主皮之射有二:一是?大夫從君田獵,班餘獲而射。書傳云:凡祭,取餘獲陳於澤,然後?大夫相與射也。鄭注郷射云:主皮者無侯,張獸皮而射之,主於獲也。二是庶人亦主皮之射,故鄭注周禮云庶人無侯,張皮而射之是也。又有習武之射,故司弓矢云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質者是也。
天子至是也。
正義曰:前經巳言數與於祭而君有慶,數不與於祭而君有讓。此經又重言者,前經明諸侯貢士之制,故賞罰所貢之君;此經論人君將祭,擇士,賞罰其士之身,故於此又重言也。又前經貢士云容體合禮,其節比樂,此經直云射中與不中,不云容體及射節者,文不具也。
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澤者,所以澤士也者,澤是宫名,於此宫中射而擇士,故謂此宫爲澤。澤所在無文,蓋於寛閑之處,近水澤而爲之也。非唯祭而擇士,餘射亦在其中。故書傳論主皮射云:嚮之取也於囿中,勇力之取也。今之取也於澤宫,揖讓之取也。是主皮之射亦近於澤也。選士於澤,不射侯也,但試武而巳。故司弓矢云:澤共射椹質之弓矢。鄭司農引此射義之文以釋之,是知於澤中射,椹質而已。又鄭注司弓矢云:樹椹以爲射正。射甲與椹,試弓習武也。其上皮之射,則張皮亦揖讓也。
有讓削以地,有慶益以地者,謂諸侯也。注澤宫至削地。
正義曰:士謂諸侯朝者,諸臣及所貢士也者,以其助祭,故知是此等之人。前經論貢士與祭,故知此經之士含貢士也。云諸侯有慶者先進爵,有讓者先削地者,此解經進爵絀地之文。以經之上文有讓削以地,有慶益以地,更揔云進爵絀地,據有慶者先進爵,有讓者先絀地,進則爵輕於地,故先進爵而後益以地也。退則地輕於爵,故先削地而後絀爵也。
故男至謂也。
正義曰:此一經眀男子重射之義。以男子生三日,射人以桑弧蓬矢者,則有爲射之志,故長大重之。桑□蓬矢者,取其質也。所以用六者,射天地四方也。所以禮射唯四矢者,示事有不用也。四矢者,象禦四方之亂。故必先有志於其所有事者,言子初生三日,用桑弧蓬矢六者,欲使此子先有志意於其所有事之處,謂於天地四方也。
然後敢用榖也者,三日射罷之後,然後敢用榖以食其子也, 飯食之謂也。首至射畢用榖,猶若事畢設飯食者,故□ 飯食之謂也。
射者至君子。正義曰:此一經眀射是仁恩之道,唯内求諸己,不病害於物;旣求諸已,恥其不勝,乃有爭心矣。
揖讓而升,下而飲者,下,猶降也。言將飲射爵之時,揖讓而升堂,又揖讓而降,下而飲此罰爵旣,以禮升降,其事可慙故也。
其爭也君子者,言?君子,因射亦有爭也。
注必也至爭中。
正義曰:此飲射爵者亦揖讓而升降者,此解經揖讓而升,下經稱揖讓,謂飲射爵時揖讓,非射時揖讓也,故云飲射爵者亦揖讓而升降。亦者,亦如射時揖讓飲,今亦揖讓,故儀禮大射云:耦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射畢,北面揖,揖如升射。是射時升降揖讓也。大射又云:飲射爵之時,勝者?祖,決遂,執張弓,不勝者?襲,說決,拾,卻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執弣,揖,如始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升堂,少右。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立卒觶,坐奠於豐下,興,揖不勝者先降。是飲射爵之時,揖讓升降也。
孔子至養也。
正義曰:前經論射,求諸巳乃有爭心,故此眀射中之難,以中爲貴。
射者何以射者,言爲射之人,何以能使射中與樂節相應也。
何以聽者,言何以能聽此樂節,使與射中相合。言射中樂節兩相應㑹,至極難矣。
循聲而發,發而不失正鵠者,其唯賢者乎者,此論射中與樂節相㑹爲難之事。循聲,若謂射者依循樂聲而發矢,不失正鵠,言其中矣。如此者,其由賢者乃能然,是難也。若夫不肖之人,則彼將安能以中者,不肖,謂小人也。言小人則不能循聲而發,又不能持弓矢審固彼旣,如此則何能以中也。詩云:發彼有的,以祈爾爵者,此小雅賔之初筵之篇,剌幽王之詩,陳古之明王大射之禮,發矢之時,射彼所祈之的。祈,求也。以求祈中,辭爾所罰之酒爵也。
求中以辭爵者,辭養也者,酒旣養老,又以養病,今射者非病非老,故求射中以辭讓此爵者,辭讓見養老也,不敢當其養禮也。注何以至中也。
正義曰:何以言其難者,言此事難作何法以爲之者,言不可爲也,故云言其難也。云聲謂樂節也者,騶虞九節之屬也。云畫日正,則賔射也。捿皮曰鵠,則大射也。
注發猶至養也。正義曰:云發猶射者,解上發彼有的也。云的,謂所射之識也。識猶記識之處,即正鵠之中也。云辭養,讓見養也。若己有老病而可受養,今己爲射,不斤而受爵,是無功受養,不敢當之,故讓矣。禮記正義卷第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