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備史卷第三

吳越備史卷第三

武勝軍莭度使掌書記范坰武勝軍莭度廵官林禹撰

忠獻王忠讓王附

忠獻王諱?佐，字?祐，文穆王苐六子也。母吳越國仁恵夫人許氏。

王以天成三年七月二十六日己已生于功臣堂。?，孝獻丗子之居監撫也，文穆王治其府于城北，将俾居之。一日，孝獻㑹王以采戯于青史樓，遽謂王曰：君王方為我營府署，今與爾賭之。比及四擲，而王遂得六赤，孝献失色。王從客曰：五哥入府諱，當将符印之命。因再拜。孝獻竟怒，擲骰盆于樓下。俄而孝獻薨，王授兩軍莭度副使、檢校太傅。天福六年秋八月，諸将請誅内衙指揮使戴惲，

惲乃王庶兄，?侑之親，意謀立?侑，故請誅之。免?侑為庶人，更名，罪其異志也。

是月，王以遺命承制授両軍莭度使。九月庚申，王即位于仙居堂，赦境内外，班賚有差及租稅等。丞相曺仲達攝政事。是月辛未，王遷于思政堂，命境内給復一年，諸?梁禁制悉從除减。又命田園有?道宫佛寺比入賦稅者悉免。冬十月，長星見。十一月，金?來祭我先王。是月，勅授王起復鎮國大将軍右金吾衛上将軍員外置同正員、領鎮海鎮東等軍莭度检校太師兼中書令吳越國王。食邑一萬戸。實封一千户。仍賜保邦宣化忠正功臣。是?畨禺龑殂子?晟嗣。七年春正月。閩人來祭我先王。二月癸卯。勅葵先王于龍山之南原。三月勅遣使太中大夫李鶚來歸文穆王乙丑中吳建武等軍莭度使廣?王丗父元璙殂子文奉嗣。

元璙字徳輝。武肅王苐四子也。起家奏授沂王府咨議、?軍宣武莭度判官，累遷散騎常侍，賜金紫。尋厲軍旅事，乃改授馬歩?事指揮使。天福二年，徐綰叛，頋全武請奉王子之邗溝。武肅以淮帥常請結姻好，乃遣元璙微服為全武僕而去。比及望亭，有逆旅，媪輒識之。至潤州，安仁義亦知其非常，将其下十人易之。全武懼，因賂閽吏，中宵而去。及抵邗溝，指陳順逆之理，淮帥為之動容，歎曰：生子當如錢郎，吾之子㹠犬耳！即日遣使命頵還軍廣?尋迎婦而歸。後累征縉雲、新定，皆有功，授邵州刺史。尋征吳興、髙、澧，及攻東州，復授睦州刺史。尋遷蘇州，累勅授中吳建武等軍莭度使、蘇常潤等州圑練使、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中、中書令。在郡三十年，性儉約而恭靖，便弓馬。文穆王即位，以王兄尢加禮遇，因元璙來覲，為酒授璙曰：今日之事，宜兄當之，俾予小小至是，實兄推戴之力。璙俯伏曰：大王功徳髙茂，先王擇賢立䏻，君臣之分，敢㤀忠順。因相頋感泣，乆而益歡。尋奏勅封廣?郡王，封不及授，宣命于柩前終，年五十六。??之以王禮，謚曰宣義。

壬申，制加王食邑七千户，仍改賜保邦宣化忠正翊戴功臣。夏四月，漢主龑殂，子玢立。六月，?髙祖崩，少主重貴即位。秋七月，王以内衙指揮使章徳安、李文慶爲内衙左右都監使。冬十月，以都指揮闞燔、胡進思爲内衙上右統軍使。十二月已已，以龍山武功堂爲文穆王廟。八年春正月癸未，重建功臣堂。二月，?主還京。是月丙辰，吳越丞相皮光業卒。

光業字文通，丗為㐮陽人。父日休，有盛名，為蘇州軍事判官、太常博士。光業生于姑蘇，十?䏻属文。及長，以所業謁武肅，累署浙西莭度推官，賜緋。武肅命入貢京師，梁後主特賜進士及第，仍賜祕書郎，授右??内供奉，賜金紫。貞明中，淮人來求好，命光業聘之。及還，贈錢三百萬，復禁其出，且曰：可以市易。光業曰：我使介也，豈賈竪也？乃委置而去，淮人亟載随之。梁祖選武肅子傅?為駙馬都尉，命光業如京師。及回，至靖海，光業舅氏滕文規為山陰令，日暝，遽見黄衣吏報曰：皮??今日已及靖海。文規詰之，遂失所在。尋兼両浙觀察度支使。文穆即位，命知東府事，?光業逰㑹稽，有神降于里巷，光業往視之，神遂不語。及去，衆詰之曰：皮秀才來，神何不語？荅曰：皮秀才此土地主。我小神不當見之。至是果騐。國建拜丞相。凡教令儀注。多出其手。光業羙容儀善談論。人或以為神仙中人。終年六十七。?贈謚曰貞敬。

三月唐主昇殂。子璟嗣。年號保大。閩富沙王延政稱帝。國號?。是月漢?熈弑主玢而自立。夏四月朔，日有蝕之。秋七月，王貶内衙都監使章徳安于處州，李文慶于睦州。冬十月，勅遣使授吳越國王玉?，?曰：維天福八年，?次癸夘，十月丙午朔六日辛亥，皇帝若曰：在天成象，拱辰分将相之星；惟帝念功，唘土列侯王之國。朕所以法昊穹而光宅，稽典禮以䟽封。而况丗著大勲，時推令器。探寳符而嗣位，仗金　以宣威。羽翼大朝。藩籬東夏。宜列諸侯之上，特?一字之封。蕳自朕心，協干輿論。兹爾保邦宣化忠正翊戴功臣、起復鎮國大将軍、右金吾衛上将軍、員外置同正員、檢校太師、兼中書令、杭州越州大都??鎮海鎮東等軍莭度、浙江東西等道管内觀察䖏置兼両浙塩鐵制置發運營田等使、上柱國、吳越國王、食邑一萬七千户、實封四千户錢。　　為時之瑞。命丗而生。真經文緯武之才。藴開物成務之志。英?彂外。精義入神。亞夫繼社稷之勲，頋榮擅東南之美。眷言祖考，志奉國朝，清吳越之土疆，執桓文之弓矢，天資厥徳，代有其人。荷基構以克家，事梯航而述軄。殊庸斯在，信史有光。是舉彜章，爰行盛典。土茅符莭，方推翼丗之賢；黻冕輅車，更重䇿勲之禮。斯為異數，允属真王。今遣光祿大夫檢校司徒行太子賔客上柱國太原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户王玫，使副正議大夫行尚書吏部郎中柱國賜紫金魚袋趙熈等，持莭備禮，?爾為吳越國王於戯，周?元臣，四履錫命，漢封異姓，八國始王。指河嶽以誓功，俾子孫而襲爵。爾儧服舊業，朕考前文勿㤀必復之言，更廣無窮之祚，懋昭前烈，尓惟欽㢤。十一月辛已，王遷于功臣堂。是月癸未，吳越丞相曹仲達卒。

仲達，臨平人也，本名?達，避王名更之。祖信，知嘉興監事，累贈司徒。本歙州人，尋歸杭州，為臨平鎮将。八都建時信因保嘉興東分，遂家臨平焉。父圭，浙江西道營田副使、檢校太尉。圭将生時，信夢人曰：我當為爾子，有二千石。信語夢于鄊黨，鄉黨不䏻諭，皆賀曰：生此子。必致豐稔。圭有膽氣，乹寜中，淮人圍嘉禾，圭與其族人師魯守之。賊中望氣者曰：此孤城中有異人，不可圗也。圭每与師魯登樓，張樂縦飲，矢石交至，視之晏如也。嘉禾平，圭以功授蘇州刺史。開平間，淮人復圍蘇州，属正月望夜，師魯第盛陳燒燈之宴，賊之俘執者咸縦之。觀圭終蘇州，師魯形短而足跛，武肅嘗稱之曰：今之晏平仲也。人遂號為曹晏嬰。竟卒于鎮東軍都押衙。仲達，?生，室有紫光，少學，圭常莭其衣食，雖嚴冬尚未挾纊，品膳悉與僕吏等，同日令運甓。圭在姑蘇時，與仲達求婚于睦州陳詢，及将送，卜之，曰：陳氏親必不就，當聘他門。由是榮貴。既而途由國城，武肅王見而竒之，乃以王妹?焉。累授台、䖏二州刺史。文穆即位，居諒闇，命仲達權知政事。國建，拜丞相。今王即位，復攝政事。時大賚中外諸軍，軍中有言不均者，輒舉仗受賜。諸将不䏻制，仲達諭之，因皆?仗而致謝。仲達性仁厚，好施與，文穆尢重之，常止呼丞相而不呼其名。終年六十二，贈謚曰安成。是月，納元妃仰氏，乃

寕國軍莭度使、同?相府事仁詮之女也。開運元年春正月壬寅，丞相林鼎卒。

鼎字渙文隐閩人也。父無隐。鼎生于明州大隐村，?刺史黄晟頗好禮士，無隐依之，有詩名，嘗為詩云。雪消二月江湖闊。花彂千山道路香。知言者以無隐必有貴子。鼎?謁武肅。以為觀察押衙推。尋為文穆幕府。文穆怪其才行。累薦不見用。一日復宻薦之。武肅王曰。我觀林鼎骨法。真輔相器。然我不貴者。欲汝貴之。庶其盡心于汝也。文穆襲國，署鎮海軍掌書記、莭度判官。鼎性讜正而強記，䏻書歐、虞法。比及中年，夜讀書必達曙，?聚圗書，悉由手抄，其殘編蠧簡，亦手綴之，無所　倦。國建乃掌教，今尋拜丞相。每正事即不逮者，鼎必極言之。天福中，建州之役，鼎指陳天文人事，累䟽切諫，及師行，果不利。著有文集，行于丗。終年五十四。?諡曰貞獻。

三月，偽閩王延曦為其下指揮使朱文進所弑，而文進自立，復脩貢于京師。是月，勅授王落起?，増食邑三千户，實封一千户。夏四月丙午，王親祀五廟。秋七月辛未朔，?少主，改元開運，大赦。以知逺為行營都統。九月朔，日有蝕之。南船務石井有物，形如守宫，尾長七尺許，鬛且角，獲之，置于安溪潭。冬十一月，王命從兄東府安撫使仁俊為内外馬?都統軍使，弟?保為東府安撫使。閏十二月，閩人殺朱文進，尋以僧儼明為主。儼明姓卓氏，乃雪峯寺僧，平素為衆所重，相與迎之，遂立為帝。

未㡬，為其下李仁達所殺而自立，歸?金?。開運二年春三月丙午，王從祖順化軍莭度使鏵卒。鏵字輔軒，太師英顕王之第五子，武肅王之少弟也。生而有文，在其足曰正，及長而滅。既生而太師薨武肅育之武肅薨鏵請服通丧。性多藝尢精音律承制累授温明二州刺史检校太尉奏授思州防禦使。文穆時授両浙行軍司馬拜命之日儀注特盛。尋奏改本州圑練使順化軍莭度使。終年五十三。?勅謚曰忠蕳。

夏四月，?主還大梁。秋七月，修武肅王廟于城西，奉旃擅神像而致焉。八月朔，日有蝕之。是月，金?遣将王建封克建州，虜王延政而歸。冬十月，勅遣太子賔客羅周岳、右庶子王延濟、?王守太尉。十一月朔，王大閱于北郊。是月，誅内都監使杜昭達、内衙都指揮使、明州刺史闞燔，庶人孫本賜死，貶都統使。王兄仁俊本府安置。杜昭達、闞燔皆好貨，程昭恱以金寳交結，二人薦于王，昭恱得侍上右，愛待踰于舊将，燔不䏻平。昭恱懼，謀去燔。燔専而愎，國人皆惡之，王亦惡之。于是昭悦，出燔為明州刺史。右統軍使胡進思為湖州刺史。燔与進思曰：出我，是棄我也。進思曰：老兵淂大州幸矣，何為不行！乃各受命。既而復留進思。而統軍使王子仁俊母乃杜昭達之姑也，昭恱因譛燔、昭達謀奉仁俊作亂，下獄。鍜錬成之，誅昭達與燔，幽仁俊于東府。昭恱収仁俊故吏慎温其使證仁俊之罪，拷掠備至，温其堅守不屈，王嘉之，擢為國官。三年春二月朔，日有食之。三月，勅授王東南面兵馬都元帥，増食邑二千户，實封五百户，仍改賜推誠匡運忠亮威徳㓛臣。秋七月庚寅，吳越國夫人許氏薨，夫人丹丘人也。諱新月。善音律。文穆王後庭楽部皆命掌之。?鄜氏生孝獻丗子立于後庭，咸尊敬之。有尼契雲。掌香火于䴡春院之佛堂，頗有知人之鑒。視夫人曰：彼鄜氏者逺不䏻及。至是果如其言。至王襲位。遂勅封吳越國夫人。薨年四十四。?勅謚曰仁慧。

八月重建天寵堂。是月壬申?仁慧夫人于國城西山之原。冬十月金?攻福州莭度使李?義遣客将徐仁宴李廷谔䓁求救于王

李?義本名達殺卓儼明而歸?金?因授之莭　仍編入属籍更名?義。既而遣偽兵部侍郎陳覺使于?義。覺還及建州，又遣侍衛官頋忠以金?偽勅使之入覲。?義以其?不宣命，至是方以書至，不從。覺乃与監軍使馮延魯自建州興師，皆金?之志也。

是月，王命統軍使張筠、趙承泰等率水陸兵三萬人以救無諸。

時福州乞師于王，王召諸将議行：将吏等皆曰：道路險逺，難于師救。内衙都監使水丘昭劵以為當救，王曰：唇亾齒寒，吾為天下元帥，曽不䏻救鄰道，将安用之諸軍直樂飽食安坐邪：王乃命募兵，無有應者。王命糾之，曰：糾而為兵者，糧賜减半。于是應募者雲集，王命昭劵専掌用兵，程昭恱掌應援饋運事，而以軍謀委元徳。昭乃遣筠等帥師救之。時王吕上右，議鑄鐵錢以益将士祿賜。王弟?億諫曰：鑄鐵錢有八害：新錢既行，舊錢皆流入鄰國，一也。可用于吾國，不可用于他國，則啇賈不行，百貨不通，二也。銅禁至嚴民猶盗鑄。况家有鐺釡野有?犁犯法此多三也。閩人鑄鐵錢而亂亾不足為法四也。國用幸豐而自示空乏五也。祿賜有常而無故益之以唘無　之心六也。法變而?不可遽復七也。錢者國姓易之不祥八也。王深嘉之乃止。是行也。宿衛衣錦軍武肅王庿廷者，聞甲馬號令之聲，凡數夕而止。及接戰于閩，淮人視王師周郊徧野，人皆文餘，乃陰兵之助也。

十二月，王命弟?偡為湖州刺史。四年春正月，天皇主入東京，稱㑹同十年，封晋少主為負義矦，遷于契丹黄龍府。二月，有雉巣于玉?樓。是月?知逺稱帝于河東。國號大漢。是為髙祖。復稱晋天福十二年。是月王誅内都監使程昭恱。釋東府仁俊罪也。三月庚寅。今大元帥吳越國王諱　　出鎮丹丘。是月王遣将余安率水軍救福州。大敗淮師。獲其将都指揮使揚匡業蔡遇等。偽東南面行營都統王建封等，赱之，擒戮禆将孟堅等并餘黨二萬餘衆、器械數十萬。李?義歸附于王，更名孺贇。

?。忠懿王之治閩城，壘甓皆有錢文，曰：此城終歸錢氏。忠懿頗惡之，因命剗去，而錢文愈明。又謡曰：風吹揚葉鼓山下，不得錢來戈不罷。至是皆騐是行。金?歸罪于陳覺、馮延魯，謂其専命而行也。金?始以覺為東南面招討使，延魯為監軍，及其敗績，反以専命為罪以贖?恥，一何偷㢤！為君而偷復歸罪于其下，其丧師也，不亦宜乎！

夏四月，李孺贇遣弟孺賔來請入覲，從之。五月，我師凱旋，王饗将帥于光?堂，賞賚有加。是月，勅授王諸道兵馬都元帥，増食邑五千户，實封五百户，仍改賜資忠緯武恭懿翊戴功臣。是月，椘王希範殂，弟希廣嗣。六月乙卯，王薨于咸寜院之西堂，年二十，在位七年，勅，謚曰忠獻。八月，勅?龍山之西原。王英眀果㫁，權變不測。?嗣住尚少，温柔好禮，恭勤政務，發擿姦伏，人不敢欺。諸校驕恣者，䏻優客之，及被譴，皆不知覺。義兵籍使錢承徳家火，俯逼内城，命親軍援之。王登而望，有伺便攘?者，亟命斬之，衆囙悉力，火遂滅。淮人之攻閩也。李孺贇來求援諸将議将不從。王囙集而詢之果同其說。王變色曰：唇亾齒寒春秋明義。吾為天下元帥執大兵柄。豈不䏻恤鄰難乎！乃命水丘昭劵専掌用兵程昭恱掌應援饋運。而諸将躍馬　食不䏻為我身先即有異議者斬。及大舉，遣将誓師，辭命明肅，衆皆踴躍承命，既而果成大功。開運中，将益車徒，乃下命募軍中及民間子弟，而踰時無應者，乃命大糾之令曰：紏而得之者，糧賜皆蠲半。翌日，投書者雨集，遂加精練。南方之㨗，多其力也。民有獻嘉禾者，王問倉吏：蓄積㡬何，對曰：十年。王曰：然則軍食足矣，可以寛吾民。乃命有司復其境内租稅三年。論曰：王岐嶷之姿，雖由天縦，纉嗣之日，方属眇年。帑藏因回祿之?，将校競陸梁之志。故䏻恭勤庶務，紹開覇圖，有果㫁之名，無酣嗜之累，以至復興公室，開拓土疆，光有大功，聿修厥徳，而享祚非永，孰不哀哉！

忠遜王諱?倧，文穆王苐七子，孝献丗子同母弟也。起家内衙指揮使，檢校司空。開運元年冬十一月，出為東府安撫使，累授檢校太尉，尋拜丞相。開運四年六月丙寅，即位于天?堂。是月，晋主入大梁，改號曰漢。秋七月閩帥李孺贇來覲。是月庚子有雉升于天?堂之㦸門旋厯廊廡久而獲之。閏七月王命李孺贇復任無諸。王親餞于碧波亭。八月?忠獻王于國城西原。冬十月今大元帥吳越國王至自丹丘。十二月李孺贇復貳于我。王命東南面安撫使鮑修譲攻討擒而戮之。已酉傳首國城。是月命丞相吳程知福州威武軍事。庚戌内衙統軍使胡進思指揮使諸温鈄滔等以内衙兵遷王于義和後院。諸将校率衆迎今大元帥即位焉。自忠獻王時諸校驕慢雖屢加誅殛而在位者皆優禮遇之。及王纉嗣性既嚴急誅杭越侮法吏三人而統軍使胡進思恃迎立功干預政事王?之每有僣越必顯責譲進思頗憂懼不自安属内衙指揮使何承訓希旨請誅之。又謀于都監使水丘昭劵昭劵以進思黨盛難制請于王。且客之。王猶豫末决，承訓亦懼，反以謀告進思。進思遂亂，率親兵戎服入見。王叱之不退，猝愕，入義和院。進思鏁其門矯稱王命告中外曰：王猝得風疾，傳位于，因率諸将迎今大元帥于私弟。且言于丞相元徳昭。徳昭至，立于簾下曰：俟見新君。進思等亟出褰簾，徳昭乃拜。進思稱王命，承制授元帥，元帥曰：若全吾兄，乃敢承命，不然當避賢路。進思承之，元帥始視事。于是進思殺水丘昭劵。進思妻曰：他人可殺，昭劵正人君子也，奈何殺之。?忠遜王将即位，近侍陳禹嘗夢以金鈔鑼承日輪加遜王之頂，而手持二環，未㡬墜地。既而以夢語人，人曰：汝主将有非常之事，然其二鐶不過二十旬耳。及即位，又以黄金一鎰命近侍?文昌鑄巨錢。文昌意其有所求䜟，且懼不就，乃宿謀于匠者，別鑄一以為備。翌日，以所授金鑄之，遜王臨視，果不就，因潜以宿鑄者獻。至是皆騐其兆。後廢王薨。請謚曰忠遜以王禮?㑹稽秦望山之原論曰。王以英敏之才。?強梁之黨。納承訓阿順之說。中進思　立之機。輕發寡謀。至于失位。故知君不宻則失臣。臣不宻則失身。誠㢤斯言也。猶賴鴒原之至愛致稽嶺之要居。養玉軆以終天年，掩泉扄而備王禮。古之君失國，未有若斯之安全者。其實忠懿王之仁與孝，爲足多哉！吳越備史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