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林智禪師語錄卷之四-轻识

古林智禪師語錄卷之四

侍?正慧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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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奉天府東前山臺大悲禪寺語錄

康熈庚午歲秋七月?日進院。興國寺天宗等請上堂。拈香曰：身輕似葉任風揚，萬里餘程到瀋陽。今日復?興國請，?檀爐爇九天香。上首白椎?，乃曰：古人道：三世諸佛向火熖裏轉大㳒輪。又道：火熖爲三世諸佛說㳒，三世諸佛立地聽。試問大衆：且道火熖爲諸佛說的是甚麽㳒？以拂子打○曰：若向這裏會得，始知般若未動脚先、興國未起?前，四十八願早巳宣過。苟或未能，且聽一偈：二百一十億佛刹，當年㳒藏悉觀知。今日古林重舉出，阿誰不是丈夫兒？上首結椎，下座。龍鳳寺?藏張名魁、孫應選起華嚴會，請上堂。微塵中經卷，明?人始能拈出。所以世尊曰：始從鹿野苑，終至䟦提河。於是二中間，未曾說一字。既未曾說，?今看的五部從甚處得來？驀舉拂子曰：若向這裏見得徹、覷得透，不須彈指，樓閣門八字打開，正㳒?一時流通。釋迦、彌勒、文殊、普賢、善財童子、五十三師，盡在山僧拄杖頭上放光動地，轉大㳒輪，與一切衆生抽釘㧞楔、解粘去縛。苟或未然，正好披?辱鎧、操智慧劍，滅三毒、破魔網，步步踏著實地、心心契證眞如，作不可思議功勳、?無量殊勝奇特，?得千古萬古只如今、前佛後佛無?道。所以㳒華曰：是舍惟有一門而復狹小。雖然狹小，三世諸佛盡從箇裏出去。出去且置，?竟佛在甚麽處？喝一喝曰，高高峰頂無消息，深深海底没踪由。散會，朱宗仁等請上堂。炎炎暑伏正中時，纔値開經又?期。痛惜韶光容易度，時流休把自心欺。衆中莫有不欺自心?麽？遂舉起拄杖曰，若喚作拄杖子，便犯當頭。不喚作拄杖子，又欺自巳。恁麽也不是，不恁麽也不是，恁麽不恁麽總不是，?竟作麽生委悉去？又卓一下曰，向?裏通條活路始得。七月十四日，起盂蘭會請上堂。以㳒說㳒無别㳒，以佛見佛無?見。佛㳒見聞總現?，當陽?下要親薦。舉起拂子曰，見麽？又撃案曰，聞麽？?一著子，非佛非㳒，非見非聞，非有非無，非?非如。等閑拈丈六金身，當一莖草，將一莖草作丈六金身，於一毫端現寶王刹，坐微塵裏轉大㳒輪。所以道，一切時，一切處，一切見聞知覺，一切分别取捨，一切受用，一一俱是諸人二六時中應機接物現?的活計。佛佛授手，唯授此心。祖祖相傳，唯傳此妙。乃至西天四七也恁麽，東土二三也恁麽，天下列刹相?諸老?也恁麽，山僧也恁麽。且道恁麽一句作麽生道？擲拂曰，雖然舊閣閑田地，一度嬴來方始休。中元節請上堂。丁一卓二是般若體，七縱八橫是般若用，耀古騰今是般若光，烹金?玉是般若力。若能有如是力，徹如是光，得如是用，具如是體，便見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無邊刹海自他不隔於毫端。遂以拂子打圓相，曰：自從一授靈山記，?至於今願不㤀。煆白骨，小叅：目連今日度母，般若此時煆骨。入聖何須開頤？墮凡不必頻顣。八兩原是半觔，五斗須還一斛。頭頭物物現?，刹刹塵塵具足。只爲憎逆愛順，所以東出西没。既失頂上?珠，便去水中撈摝。若能?下?光，便見本來面目。上堂：彩雲影裏仙人現，手把紅羅扇遮面。急須著?看仙人，莫看仙人手中扇。拂衫袖，曰：?是彩雲影。揮拂子，曰：?是紅羅扇。作麽生是仙人面？團耶？方耶？長耶？短耶？紅黃黒白耶？諸仁?，不用看他，只須自看。驀地看破自巳面孔，始識儂家面孔。識得儂家面孔，方見仙人面孔。面孔且置，且道適來?一絡索落在什麽處？震威一喝，曰：霚露雲霞時起滅，長靑自古一般天。示衆：古之爲道學?，痛?生死如救頭然。勞形枯骨，廢寢忘飡，行住坐臥，如聾似啞。時刻照顧本叅，猶恐打失話頭。巳事未得分明，終不與人閒論。侍師必恭必敬，不敢動?一?，惟恐不稱師意，方是眞實衲子。未見今時學?全没信心，輕薄狡猾，形雖相同，心多詭詐。到師面前無?毫眞?，一味揑鬼揑怪，問著不知羞耻。不是指東話西，便是胡喝亂跳。做盡伎倆，自心難瞞。若是爲他加以逼拶，便設計較，辭去僻處，䜿憍慢幢，打自大皷，誑惑聾俗。只啚?前快樂，不思樂是苦因。如是之流，正是野?種族，破㳒魔魅，玷辱先人，汚?吾軰。我今苦口叮嚀，要汝知慚識愧。不然，聽便還俗。各去當差，鷄棲鳳巢，非吾同?。示衆。操履本分，一著不受。惡辣鉗鎚，豈得?器。必要具一片金石心肝，生鐵脊鿄，始能?向。?下將人我是非，好惡長短，一時坐斷。如太阿鋒，似塗毒鼓，觸著則䘮身失命，豈尋常細事。果到恁麽田地，更須刻苦勵志，向大爐鞴中，幾經煆煉時節到來，不妨出來導誘羣盲，利生接物，自是驚羣。如獅子哮吼，百獸腦裂。金翅擘海，?取龍吞。堪?不?之恩，共助無爲之化。今日與大衆聚會在此，也是前緣。必要將此一件大事徹透，始不負十方檀施。且道這一件事作麽生透。喝一喝曰，匹馬衝開龍虎陣，單刀?入破重圍。示衆。古德敎人作偈作頌著語?，葢大事巳明，師資唱和，試學?才性利鈍。今汝等巳事未明，一向在文字上作見解，豈非大錯。你們病痛，山僧盡知。葢作詩作偈，有你們下手處，有你們註脚處，有你們卜度處，所以個個肯作意思索。至於本分事上，無你們下手處，無你們註脚處，無你們凑泊處，所以不肯承當。殊不知這無下手處，無註脚處，無凑泊處，正是個好消息。古德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又曰，懸崖撒手。到這裏?須努力，??性命一上始得。努力且置，?今有一句子，不落文墨，不拘音韻，三世諸佛摸不著，歷代祖師和不齊。諸兄弟！還有和得?麽？若和得?，痛與三十棒；和不得者，亦痛與三十棒。何故？棒頭有?明如日，賞罰分明作?知。示衆：此個事在諸佛分上不曾增，在衆生分上不曾減，只爲羣迷妄情濃?，蔽?本明，執人執我，心猿擾擾，耽能耽所，意馬騰騰，六賊縱橫，三毒熖熾。堪嗟！如斯學道，佛性愈求愈遠。若是眞正丈夫，的實要明斯事，須開特達懷，發大堅固志，尋常動靜中，兩脚踏實地，情識妄緣，盡淨屏息，佛㳒?妙，徹底掀?，單提一句話頭，朝叅暮究，??弗捨，心心無間，莫?年窮歲盡，節換時移，一?萬年，始終不易，必以悟爲則，餘皆是甚?碗鳴聲？古之造道衲子，怕怖生死，如救倒懸，冬不爐，夏不扇，尙無剪爪工，豈暇閑叨呾？時刻照本叅生，怕落昏散事。善知識！必恭必敬，三二十年不憚辛?，不嫌瑣䙝，把巳躬下事透徹得乾乾淨淨、明明白白，後出頭來驚天動地，方是眞叅實悟的學?。所以趙州三十年不雜用心，香林四十年打?一片，那有不下苦心苦志、眞履實踐？每日間只在是非中、煩?裏作活計，而能悟道明心也大便宜。諸仁?！山僧今亱造口業，絮絮叨叨，爲要你們?憤精進，勿教當面錯過，時不待人，倐忽白首，百無一長。愧乎？否也？兹愧不愧且置，眨?三十夜到來，黑靣老子打算飯錢，那時莫怨山僧不早爲道破好。示衆：昔日靈山殃迦葉，後來少室累神光。黃梅亱度盧行?，臨濟瞎驢?禍長。?禍且止，試問諸人：識這一隊漢落處麽？?今現在，汝等諸人六根門頭晝亱放光，乃至乾坤大地、萬象森羅、明暗色空，無一不在此光?現。只如光未?時，無諸佛衆生消息、無山河大地形跡，汝等諸人在甚麽處安身立命？若也知得，不妨出來與山僧拄杖打個折合，各垂?手，光耀叢林；其或不知，且向三條椽下、七尺單前䜿起脊鿄，高著?看，他日驀地相逢，不妨與方丈通個消息。慈洪、普照振衣同衆學?入室求開示，師曰：近日叅禪?多、悟道?鮮，過在甚麽處？葢人無恒心、少節義，不肯眞實操履，只愛搬弄虚頭，不以巳事爲極則，反以利名爲實有。雖入門來，不?無常迅速、苦海沉淪，只將古今公案、歷代語言築一肚皮，貴圖口舌利便，此等如蛾撲火、如蚕作繭。或見先軰安心斷臂、負舂繫樁、三登九上、坐破蒲團，便生退屈曰：釋迦如來經三大阿僧祗刼脩來，纔得覩星悟道，我等凡夫豈能?佛作祖？不信有悟入之門，所謂不信巳殊勝，甘爲下劣人，便將難之一字以爲藉口。古德曰：此畨難?來，不知是何面孔？恁麽則不難於今生也。何不?看?兒證果、龍女?佛、水潦一脚、保福招手，悟道何太易哉？有向冊子上鑽尋卜度、向知識口邊得些涎唾，就便云：不過如此，何?苦修方名悟道？便縱意造業，爲害不小。不見㳒華經曰：是㳒非思量分别之所能到。圓覺經曰：汝以思惟心測度，如取螢火燒須彌。終不能得。古德曰：擬將心意學?宗，大似西行却向東。或有做了些癡工夫，忽認得個昭昭靈靈，無形無相，有知有識底，便說是了，?個便是我本來面目?佛的主人公也，便是臨濟赤肉團上眞人也，便是誌公四大有相中的無相也。又引波羅提尊?在?曰見，在耳曰聞，傅大士夜夜抱佛?，朝朝還共起等頌爲證，便道：生也不妨，死也不妨。若果如斯便了，何故？祖師頌又曰：學道之人不識眞，只爲從前認識神。無始刼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又曰：我今問汝，汝若認昭昭靈靈是汝眞實，爲甚麽瞌睡時又不成昭昭靈靈？若瞌睡時不是，爲甚麽有昭昭靈靈？汝還會麽？此是認賊爲子，是生死根本，妄想元氣。既瞌睡時做不得主，生死到來，怎麽生折合一生，胡亂做去？豈但賺人，皆自賺耳。或有不喞??，處處?汚。一?情不透脫，謂一切世間善惡好歹、是非順逆等境，也須處置停，當不肯放下，恐傷仁義，致人議論，務盡小節，硜硜然終日没在事中。一?理不透脫，將一切佛經大小乘淸濁等語，當作實㳒掗在胸中，及聞知識所說，主其先入，不能去短就長，如綿搭絮，淸溷不巳。殊不知情爲生死根本，理爲所知障難，不肯向此兩路截斷，縱涉遍叢林，叅遍知識，無能相救矣。所以臨濟曰：道流！爾欲得如㳒見解，但莫受人惑，向內向外，逢著便殺，逢佛殺佛，逢祖殺祖，逢羅漢殺羅漢，逢父母殺父母，逢?眷殺親眷，始得解脫，不與物拘，透脫自在。或有眞實爲道來叅知識?，知識有?截全提?，有與話頭?，伶俐底?下領畧，根性遲鈍?，千没柰何，萬没柰何，貴圖知識說破，知識婆心豈肯害他？必要他自巳㘞地一聲，始得眞實受用，不被天下人瞞，他便道知識吝㳒，不向他說，掉臂而去，撞入天魔野干隊中，一一爲他妄評妄論。初學聞其語，巳如毒入心，悲哉！枉?前功，搭獅子皮作野干鳴，將吾師拈花?指之㫖??講席，到處教壞世間男女，千佛出世，不通懴悔。今現前諸兄弟，幸往昔願力深，不落此數，甘同般若，共守寂寥，切勿虚廢光陰，精?憤志，定要親見一囘，方可續佛慧命，廣導羣迷，?佛祖君親師友深恩。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