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林智禪師語錄卷之二

古林智禪師語錄卷之二

侍?正尙記錄

嗣㳒門人正悟編輯

住?陽如來禪院語錄

康熈癸亥夏四月八日進院，尤?伯、王?功等請上堂。山僧搭底是千佛衣，大衆禮底是萬佛懴，千佛萬佛總歸一佛。那一佛？揮拂子曰：阿彌陀佛，佛在那裏？䜿起拂子曰：在山僧拂子頭上放大光明，全身獨露，示以梵音，高聲唱言：吾身充滿於世間，吾音普順十方國，喻如虚空?萬象，於諸境界無分别。處處偏坐道塲，頭頭威光烜赫，若向?裏見得，始識吾門妙訣。爲憫?浮諸苦趣，所以分身不可說，梯航三有濟四生，提振綱宗宏正脉。只得人人脚跟下犖落，個個頂?上廓徹，苟或未能見分明，抖擻精神須自䇿。放開胸次冷如氷，䜿起脊鿄硬似鐵，聲色名利盡剿除，機?理性都教瞥。猛然打破這些子，一?萬年無?革。以拂子打圓相曰：至道無難，爲嫌揀擇。以拂子入袖曰：見四衆都有揀擇，抽身退入毛端去，山僧代彼重饒舌。何也？諸佛㳒身入我性，我性同合如來轍。北堡周應元等請上堂。今朝冬月十五，行?撞鐘擂皷，那識教外單傅，本無一字可吐？權向方便門頭，?指諸人開悟，阿誰使汝鞠躬？那個教伊退步？語黙動靜分明，當機了無囘互，更若擬議思量，何如抱贓呌苦？果能?下承當，一認村歌社舞。珠取東海驪龍，鬚捋南山猛虎。扶整舊日風規，掃盡今時露布。?得露柱燈籠，悉皆?佛作祖。地藏寺僧同袁文明請上堂。千河水凍，萬?林凋。潭氷三尺，冷非一朝。物理有更變，時節不相饒。一陽纔復長，羣陰便剝消。莫嫌霜凛凛，休道冷蕭蕭。可思枯坐面壁，?憶雪立齊腰。可嘆人心澆薄，慚惶祖道寂寥。雖有攅眉蹙目，無非外寂內搖。安得大乘根器，?身透出靑霄。行解相應齊著力，大家復把古風招。臘八日圓戒，胡朝輔請上堂。三千年來，舉世盡道釋迦老子是今日半亱子時明星出現，正?圓明。殊不知正是剌瞎黃面?睛。何也？不見道，知一切㳒?心自性，?就慧身不由他悟。既無他悟，世尊覩明星的又是箇甚麽道理？驀䜿拂子曰，若向這裏的當得去，則與丹霞高沙彌同一?孔，同一知見，把臂共行，何須般若開闡尸羅，重勞汝等登壇羯磨。因甚如此？爲他巳知本性無非自性戒，正所謂戒外無戒，又何戒哉？苟或未能，且與汝等繩上加繩，扭上帶扭，不是老僧束縛。因汝等從無量刼來昧却了無非自性，執人執我，向外馳求，被四相流入生死苦海之中，輪?不息。若不先以波羅提木乂轡勒身心，向止持作犯處洞明自巳㳒性身，身心塋徹，超然物表。如斯之際，覓其能受戒人與所持之戒皆不可得，微細開遮之名相復何有也？且道憑恁麽力得如是事？良久，曰：衆生受佛戒，?入諸佛位。位同大覺巳，眞是諸佛子。弔水樓弟子請上堂：碧霞深處結禪期，雲水四來相共依。若有超宗越格漢，何妨出衆决情?？提持祖印與?要，輔弼叢林展化基。不待九旬巳?後，棒頭三十奉酬伊。且道有恁麽人麽？若無，且聽饒舌。喝一喝，曰：太子河中水，千山頂上松。松水交叅處，薦取主人翁。正月十五日，陳僧綱領衆請上堂：彌天和氣，匝地春風。玉苑梅花放，銀河氷水溶。處處笙歌社舞，家家燈月輝紅。頭頭顯示少林㫖，一一宏開鷲嶺宗。覿體分明無向背，塵塵盡是主人翁。委得底，丹霄獨步；未明底，正好用工。莫待?肓耳瞶，四緣散亂??。若是英靈漢子，豈肯自昧心胷？一囘坐斷千差路，運?縱橫處處通。除夕，小叅：衆兄弟，休放?。人生世間，如駒過?，個個自知又去一歲矣。古人喻修行人臨末稍頭，似今亱一般手忙脚亂。請各自檢㸃，看手脚穩當也未？老漢不敢?汝等逆浪興波，也要先識些子慚愧。看這口中⾷、身上衣，一一出自檀信?膏，勞他監院都?種種作務，墮指裂膚，夙興亱寐，辛?料理所爲何事？不過要汝等厮結眉毛、䜿起脊鿄，尅期取證，然後不捨本願，導利衆生，同歸至化之中，共享無爲之樂，則彼此有益。豈料你們不能盡却今時，到被今時所惑。雖入雲堂，形畱神往，坐禪遣香，請益無能，開示不曉。所謂叅禪禪不會，?道道不識。那??不知不識，正是個好消息，不肯承。當返去那邊，這裏全不思此形骸不是容易得來的，他日抛此形骸不是容易得去的。若不穪此時節討明落處，?日?光落地，何時有出頭分？如是憤?，頓起?情，立金石心，將個本叅橫咬䜿咬、晝叅亱叅、叅來叅去，伎倆盡、心境忘，忽然迸破?團。啐！原來是這個道理。然後行遍天下無踪跡，言?天下無口過。終日吃飯，咬不著一粒米；終日穿衣，挂不著一縷?。揚一眉，森羅騰輝；瞬一目，萬象失色。高揖釋迦，不拜彌勒。隨處安閑，隨處自在。且道甚處得與麽力？以拂子左右揮，曰：著著都在這裏。小叅。一歲光陰又擲空，兩堂雲水漫推聾。好思身後遭他苦，快向言前叩巳躬。迷去頭頭?窒礙，悟來處處悉圓融。莫敎錯過此時節，浪死虚生無盡窮。若是吾門過量漢，潜行必與古人同。?身??菩提路，鐵壁銀山盡透通。雖然與麽，究竟將來猶在途中。?得拈一莖草作丈六金身，將丈六金身作一莖草，還未是他住脚處。不住且置，臘盡春囘一句又作麽生道？䜿起拂子，曰：不世優曇花正?，大千沙界悉馨香。元旦，上堂。?空瑞氣藹祥光，時爲拈香祝聖皇。四海安?歌歲稔，萬邦平靜樂時康。堯風恰似和風溥，舜日宛如佛日長。頑石蜫虫皆踴躍，喬松庭柏盡敷揚。棒頭喝下明宗㫖，五葉一花遍界香。大衆還委悉麽？個個相逢都一笑，舊時人物換新裝。屈佛寶孺人對靈小叅：金剛正體包括十虚，自他不隔於毫端；般若智光彌滿六合，古?不離於當?。淨躶躶、赤條條，有甚生死去來？正所謂：處生死流，驪珠獨耀於滄海；踞湼槃岸，桂輪孤?於碧天。况佛寶夫人淑德幽閑，四教母儀不愧三遷。持齋?佛，樂施好善。?年七十一歲，無疾怡然順化，可見平生向善之驗矣。佛寶一夫人還委悉麽？莫不有生，須知有不生?；莫不有死，須知有不死?。且道：如何是不生不死?？遂以拂子打圓相，曰：曾見林宗二老來，塵中有術脫塵埃。?朝就路歸家去，步步蓮花火裏開。上堂：斯地廿年前數請，?偕雲水入山來。當陽句子親拈出，只要人人正?開。根本若正，?若洞明，則處處七通八達；根本不正，?若瞇?，則頭頭撞壁面?。不見道：孤峰頂上透得，閙巿街頭不妨和泥合水；閙市街頭透得，孤峰頂上不妨目視雲霄。驀䜿拄杖，曰：汝等還透得麽？我不敢輕于汝等，汝等皆當作佛。卓拄杖，下座。孝子金國樑等薦嚴請小叅：學道先須達本，本立而道自生；行善以孝爲先，孝存而善乃具。爲善不達，其本非善；爲道不先，其孝非道。如何是道？以拂打○相，曰：會麽？淸虚之理，佛祖罔窺。?竟無身，生死何立？理則如是，如亦不存。諸仁?！若會得生，以不生生爲生義，則知海會居士七十八年前衆緣和合而生，如陽?飜波，覔共生相了不可得；會得死，以不死死爲死義，則知海會七十八年後衆緣離散而死，如空花落影，覔其死相了不可得。既生無生、死無死，金剛正體獨露堂堂。如何是金剛正體？良久，曰：離名離相?沙界，逈出三乘不假修。官純衡請上堂：至理洞明，會千差于物表；?機獨脫，融萬象于毫端。頭頭上顯，物物無偏。花放不萌樹上，鳳鳴無影山前。木人把板雲中拍，石女吹笙過碧天。不是四料簡，亦非三要?。天龍往䜿指，庵主空舉拳。任伊役使釋迦、奴呼彌勒的到來，不敢當前般若。這裏㳒令當臺，如太阿鋒、似大火聚，觸犯不得。既觸犯不得，喚作陰陽時節得麽？喚作語黙動靜得麽？喚作迷悟智愚得麽？喚作棒喝主賔得麽？到這裏，佛祖猶難知，凡夫豈易識？信手拈將來，不費纎毫力。既然恁麽，爲甚凡夫不識？皆因執著難忘，隨情放?。??老僧不惜唇皮，只要現前緇素同盡大地衆生明這觸犯不得的一著子去。且道：如何是觸犯不得的一著子？以拂子左右揮，曰：誰知亱覩明星事，一??光尚宛然？庠生顧進朝請爲母對靈小叅：記得前月十七，弟子應緣事?。生死本無去來，聖凡兩途不立。既不立，正淸向什麽處安身立命？䜿拂曰：會麽？若會得，始知正淸六十九年前生本不生、六十九年後死本不死，正體如如，靈光不昧。何也？爲伊了得生不以生爲樂、死不以死爲苦，苦樂無拘，逈脫生死去來之相。顧左右曰：老僧無說，汝等無聞。?今一句又作麽生？揮拂子曰：一超?入如來地，脚下蓮花步步生。裴世文薦女請對靈小叅：生本不來，死本不去。不去不來，中也不住。諸仁?還識不住的麽？䜿起拂子曰：這一著子，天不能比高、地不能比?、日不能比光、月不能比照、世界不能比大、河海不能比深、須彌不能並峙、虚空不能包藏，至大至微、至柔至剛，縱橫左右，洞徹十方，窺測無門，隨機便應。揮拂子曰：還知落處麽？前日梧桐凋一葉，人間何處不驚秋？佟國祥薦母請對靈小叅：秋風秋雨聲如泣，似痛善人囬首急。孝子䖍誠請老僧，超亡得度波羅?。我有一句子，不惟正溥得度彼岸，縱是六親九族、四生三有、天地日月、情與無情，悉皆承此恩力一時度脫了也。且道是那一句子？䜿拂子曰：喚作拂子則觸，不喚作拂子則背。不得有言，不得無語，不得向意根卜度，不得抛向無事甲裏。如此理會得去，始識乾坤以此而立、世界以此而?、天地以此而覆載、日月以此而照臨、國王以此而安治天下、宰輔以此而調理萬民、歷代佛祖以此而傳正㳒?。一切知識以此而接物利生。僧俗以此而修身齊家。蠢動?靈以此而攺頭換面。正溥以此而示現生滅相。實無生滅。既無生滅。且道?今在甚處安身立命。揮拂子曰。彌陀接引惟心净。九品蓮臺仍舊登。接引寺雲臺禪師薦師請小叅。汝師今去本無去。印老昔來本未來。歷歷分明全體現。好看鐵鋸舞三臺。既然全體現。?今在甚麽處。䜿拂子曰。來也來也。在拂子頭上現色身三昧。告衆曰。當處出生。掛片雲於太虚。雲性不動。隨處没盡。滅一漚於湛海。漚性無虧。在天同天。在人同人。透一切色。超一切聲。刹刹塵塵無住著。非心非佛絕羅籠。是聖是凡難卜度。遍週沙界無覆藏。復以拂子畫○相曰。圓湛一輪常獨耀。孤光萬古照乾坤。王有福薦母夏正果請對靈小叅。生從何來。處處黃花九月開。死從何去。行行鴻鴈飛不住。去去來來合本人。生生死死有根據。只要囘頭仔細觀。始知自巳安身處。脫體無依任自由。西方東土無?慮。爲王夫人對靈小叅。?浮幻體有生死。個裏眞常没往來。一?不生淸淨土。萬緣寂静湼槃臺。休擬議。莫疑猜。差錯毫釐隔九垓。?須恁麽承當去。朶朶蓮花火裏開。莫有承當?麽。爲王夫人通一消息。良久無人出。驀以拂子打圓相曰。了明這㸃無生意。脫下凡胎入聖胎。北塔院衆班吉爲薦文部大喇嘛請小叅，拈拄杖卓一下，曰：生不離這裏來，死不離這裏去，此處?是他方，他方?是此處。敢問衆等：還識汝師大喇嘛麽？?今在般若拄杖頭邊吹大㳒螺、繫大㳒皷、演大㳒義、作大佛事，只須剔起眉毛，切忌當面錯過。若是個漢，向般若未動脚前、未開口先?下領畧得去，不惟父母師長、佛恩國恩一時盡?了也。既然如是，且道：?今大喇嘛在甚麽處？復卓杖一下，曰：不離當處常湛然，覔則知君不可見。吳正省居士請薦先考小叅：思?劬勞意?堅，㳒輪轉處利無邊，迷雲散盡性天?，昏障銷融心月圓。逈脫三塗離苦海，頓除八難越人天，金臺逐步相推引，去到西方坐寶蓮。爲印眞左善世對靈小叅：本無今有，咲看陽?飜波；巳有還無，喜見空花落影。生也如是，水流原在海；死也如是，月落不離天。遂以拂子打○相，曰：且道：這個是生耶？死耶？有耶？無耶？復揮一揮，曰：若向這裏委悉得去，始識無邊刹?自他不隔於毫端，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便可以無相中現相、無身處現身。雖居一相中，一相中收他不得；雖居一切處，一切處羅籠他不住。雖然恁麽，猶落在生死窠裏。?竟如何得不落生死窠裏？遂振威一喝，曰：竹宻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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