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賦并序

白猿賦并序

此?多白猿，其性馴而仁愛，所止榛林不瘁，果熟乃不取，與玃相狎，猴亦畏而避之。昔傅奕有猿猴賦，但恱其變態似優，以爲賦玩，且不言二物殊性，余今作賦以辨之爾。

昔周穆之南邁，將?旅於湘沅。既隻輪而無返，化君子以爲?。嗟物變而何常，故族?而始蕃。或哀吟於永夜，或清呌於朝暾。峯合沓以連響，水潺湲而共喧。矧三聲之未絶，感行客之銷魂。觀其雖爲異物，而猶善處。動不爲暴，止皆擇所。青松欝而不殘，楂梨熟而後取。顧抭鼯與猱挺，信莫得而儔侣。若乃靈通有知，女試劍而方接。舉修簻而止馳，養矯矢而未彂，眄喬柯而巳悲。凌峻壑而電耀，掛長蘿而匏垂。避側足而不履，尚有畏於阽危。施於射則李控弦而盈貫；用於道，則華養形而不衰。彼沐猴之佻巧，雖貌同而心異。既貪婪而解讓，亦躁動而不忌。嗟斯物之既馴，有仁愛而可畏。故鄧生以違性興感，齊后以望思掩涙。嗟乎！人之化也，實可悲辛。或少貴而老賤，或始富而終貧。中行之後，困於畎畆；叔敖之子，疲於負薪。何止鮌化熊而爲厲，哀成虎而不仁。變欽鴞於瑤席，鳴杜鵑於巴岷。乃知人世之可厭，不足控搏而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