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府志均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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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8 06:23

鎮江府志均田法

人民之丁産事業官府必有册土田

之鱗次櫛比,鄕里必有圖。按圖以稽其荒熟,為某人見業,則田不可?,按册以稽某家某户占田若干,坐落某處,則税不可逋。嘉靖九年,大學士桂公萼嘗建議清圖清籍。該户部看得圖者,地圖也,?以圖其地畆坐落之形。洪武二十年,覈實天下地土,遣監生丈量,畫圖編

號,名魚鱗圖。籍者,册籍也,?以籍其丁產多寡之數。

我 朝十年攢造一次,名為黄册。前列里甲格眼,後開人户丁産税糧,分别舊管新収,開除實在,已為定規。二

項合行各該廵撫官查照施行。 按凡丈量田地,必如國?之制,造為魚鱗圖,始可以杜絶姦弊。蓋古者田為母,人為子,故易考。後世田不為母,反以田繫户。户有升降。田有轉易。過割之際。欺?之弊。由之而生。田土者。不動之物也。而可以飛灑。可以??。税糧者。隨田者也。而或有田無稅。或有税無田。則以惟在里書之筆端。官府無可按據以知其實也。魚鱗圖者。田仍為母也。田有區段。各有四至。内開禁人見業。郷有封界,又有大四至,内計為田若干,自一畆以至萬畆,自一里以至百里,各以鄰界族次而往,造成一圖,則一縣之田土,山郷水郷、陸郷洲田,与沿河有水利常稔之田,其間道路之?占幾何,皆按圖可見,故周禮地訟以圖正之,可見圖之与册,相須而不可無者也。圗者,以土綂人也,所以立砧基;册者,以田歸户也,所以稽常税而定科差。桂公清圗清籍之請, 朝雖不果行,而其在武康、威安二縣,皆嘗正圗籍,均里甲,民皆稱便,有司者師其意可也。 國?承兵亂之後,?在蕭條,人聚者地始闢,人稀者地亦荒,地無主則丘墟,邑無人則空城,故州縣不得不計户以定里。如江南華亭,大縣也,計八百里;四川遂寧,亦大縣也,?十四里,皆非其疆界之實數也。邑既計户以定里,故册亦以田而繫户。自是相因之道,在有司得其人,則欺?之弊自無。縱有丈量,必得其實,而浮糧自豁。惟丈量一事,須聰明强力,耐勞而肯盡心,又習知方田之法者,始能究竟其事。事完魚鱗,圖歸户册。縣總者収貯在庫,官府掌之。郷總者収貯在郷,里老掌之。皆丈量官用,有印信,專官以掌之。縣郷相對,總撒相符,前後相付,不使姦人得以磨滅改易,則在在之田賦常清矣。田賦有定額,不可加損, 朝?豈不知後來有新墾獲利者,例當陞科起税,而寧以与民,使得以嬴?乏,不缺朝?之常額足矣。昔王端毅公巡撫江南時,以各處臨湖邊江濱海田地,東坍西漲,名曰新増,實非舊額,将此等錢糧不入黄册,另造白册,以?小民之包賠,此意可師也。 量田者,欲以覈實也。覈實者,欲使小民不當虚糧,國家不失舊額也。詎以増額為功,當事者?誤?人

言,慮其虧折,乃短小其弓歩,侵至于道路,不空留其田外之溝塍,是豈 朝?覈實之初意哉。雖然膏腴墝瘠,苦楽相懸,覈實調停,尢須加意。絰賦册一欵云:比見丹徒西南一望荒山,舊亦起糧計一千九百三十頃,彼其原無種植,徒以荒草供額賦,亦足悲矣。丹陽金壇亦然,但其山不加于丹徒,故如是者少耳。夫二邑荒山雖少,而望水賠糧之荒田亦不為鮮。姑舉金壇西北建昌圩積板荒田言之,數及五千八百七十三畆六分三厘五毫。地勢低窪而水時盈尺,土脉沙瘦而草不及寸,莽無畛域,照甲攤糧,謂荒山以荒草供額賦,而荒田以清?供額賦,其害等耳。但丹徒荒山,逼近大河,故上人目擊而悲。建昌圩荒田僻處遐陬,故小民向隅而泣。荒内間有百之二附田可墾,成熟陞科者不与。除荒額外,増熟々田,尚難一田兩税,荒田詎可重復科徴。似此情由,不容不動上人軫念者也。

馬政 按種馬,凡馬壹兒四騍為小羣,五十疋為大羣,毎疋僉殷實者一人為馬頭,每騍馬一疋,養之者十五丁,兒馬一疋,養之者十丁,均出草料銀七両二錢,貼与馬頭,作為養馬之費。但馬頭百般搜索,祗克私囊,馬雖枵腹,不

顧。及馬倒死,又斂馬丁銀買補,指一科十,民不勝苦。其備用亦係馬頭?収輸官,于羣之内擇有力者一人為羣長,以典一歲備用上馬等項銀兩。又毎羣設獸醫一名,其工食羣長給之。又按舊種馬係養于民,計歲枓駒,

擇其尢者觧京,給散軍士。後因道遠馬斃、民苦賠償。

某年間奏准免其本色,歲納折色,名曰備用。毎兒馬一匹,徴銀二両五錢七分二厘。騍馬一疋,徴銀三両八錢七厘二毫。凡兒之騍之四,共銀二十四両,作馬一疋,解太僕寺。其備田銀俱出于馬丁,每丁二錢五分。有竒。然亦貧富衆寡,或數人為一丁,或數户為一丁,非人各為丁也。 國?惟人丁多者養馬,故有糧逐水田丁逐馬之謡。 嘉靖十六年,廵撫歐陽公賦役册開馬政二事,一曰種馬,二曰馬價,三曰塲租。

十卷清屯種引、兵部尚書胡世寧一條。 慎募調引

兵部尚書楊博一條。 十二卷。徴解庫藏事宜。沙田。

户部題覆廵歴已周等事。奉

聖㫖。常熟江隂新漲田糧?給學公用夫馬土食外。

充餉無幾。明係借題消靡。併江隂包補老區。嘉定詳抵坍糧。供未明悉。著該撫按確查具奏。

其泰興沙田畫界已明、即起科充餉。蘇柗常三

府屬。先經勘定銀米。自七年起。登入㑹計。作速

觧部交納。

江隂縣詳。 沙田一項。不知起自何年。查嘉靖二十九年縣志内。載有新堪田畆。係江邊浮土。漲坍不常。

宜另為一則。定其叚落數語。至海都院建議此項田畆。皆屬江心浮土,倐忽滄桑,不可定為正供,必須另

立沙田一項,五年一丈所繇來也。至萬暦二十九年,郝知縣以各院道衙門經臨居民等役編?,坊里承值

答應煩苦,始列欵請編于沙田内支用,以省編累。中稱本縣毎年坊里供應之費,該銀八百七十兩八錢有奇。今自徭編法行,不容復?之民,而此項苦無所出。查

有沿江新漲沙田一帶,舊為豪民懇占,獲利甚厚,節

稱消長不常,其賦稅半不入㑹計,奸猾乗此影射

規避,有司難于查比。今查實在陞科沙田,除已編入

㑹計外,其餘未入㑹計,申報院道支用,与未申報本

縣支用者,二項本折色合之毎歲可得銀六百二十四両三錢有奇。合無即將此項徴抵前費,尚少銀二百四十六両五錢有竒,仍于二十七等年已徴在庫沙田銀内支凑。䝉院道准如議行,勒石?示。後因學院兵道

海防?移駐江隂、一切鋪設、新増各役、額無正?、查有續漲沙田、加至二千五十一両七錢七分九厘、今奉 明㫖、盡裁充餉、但各役原食沙糧、難令枵腹供事。若欲加入徭編、勢必難行。合無止炤、崇禎四年、奉文查汰各役

工食、併餘米銀、共四百一十四両五錢零,登入㑹計,其餘仍抵各役工食,則惠此江民曷其有極矣。

常熟縣詳富龍沙原報陞科米二有一十八石有零,

折銀一百九両三錢三分四厘。崇禎元年,奉各院批發蘇州府學為養士之需。至崇禎六年六月二十五日,烈風驟雨,前田隨潮坍没。查天啓七年原田一十七

頃三十五畆有零,今僅存六頃七十二畆。原草灘四十二頃,今僅存一十二頃;原水灘二十頃,今僅存七頃。

該沙佃户自陳赴告,䝉學院甘御史批仰理刑周推官轉行本學教授朱萬壽,親詣富龍沙踏勘,减

徴銀七十二両九錢,?卷可據,委無别項欺?。

嘉定縣詳:本縣沙田,蒙前院饒御史具題,奉

旨清查,已經前任來知縣躬親丈勘,勉将沿海一

帶五七等都地方原額田蕩,共該三千七百一十七畆零,上如二斗原則酌加五升不等,共陞米一百五十石二斗。又吴淞江漲盈沙田蕩三十八畆七分七厘不等,科糧九石一斗七升零。具詳両院㑹䟽自七年為始,

編入㑹計,觧部充餉,無容别議,止因部覆有詳抵坍

糧外一語疑似,致煩 明㫖覆查。不知?加之数,原在于斗則沙田上酌量加科,非以無糧之田詳抵坍糧,而以其餘者報部也。

崇禎十年七月?六日,奉

聖㫖:該部知道。四府荒田、洲田、勲田、僧田,

吏科陳啓新獨違時尚,直布癡忠,泣陳天下大

病根,仰懇聖明大振作,刀復祖制,以破群迷,急觧民

危,以平諸亂。䟽奉

㫖奏内各欵,爾部覆酌可行的。着各該撫按及屯

鹽御史逐一查核。造册奏報。不許朦混玩延。亦不得

縱役滋擾。仍将屯書全本頒?。酌量長便。有部䟽未

盡的。另議奏奪。該部還立限去。其分路差官及借母錢等事宜。侯清查有緒再議。

廵按御史路振飛四奏。蘇屬寸壤皆賦,並無官田名

色,即長、呉両縣間有之。然亦肇自國?相沿,管業已乆,誠不宜取贖以滋紛擾。至荒田一頃,吴中田土皆海

濵湖滸,其間坍漲靡嘗,寧無微溢。然其賦税之出,

則因肥瘠為高下,不能比而同之。即如遼餉?興,該銀三萬二千五百三十五両八錢零,部中原照萬暦六年㑹計錄計畆,而?乃在該府,則惟遵奉部坐銀額,将闔

屬田地止蕩高低?徴,共足應觧之數而止。嗣後一加、?加、三加,悉依此法通融酌?。是以上不虧于餉額,下不苦于荒區,原非膠于一轍。㮣?一分二厘。亦非敢于徴多觧少。纎毫侵没。那移于其間也。至于地畆較溢。而

糧数如常。又因坍者皆乆沿重則之田土。漲者秪新陞升今之蕩灘。此之曰頃曰什。僅抵彼之曰什曰畆。故每歲所陞。總亦無幾。得以?苴㮣縣積坍荒糧。苟不失部?原

額為幸耳。内惟吴縣稍餘一斗七升七勺,又已詳抵

欽葬墳糧,别無可供搜括。其洲田一項,襟湖帶海,地薄土䟽,洲渚湖濵,易坍難漲,間有陞糧,隨即詳抵坍課

頃内。崇禎二年奉文清查,原無餘税可微。今惟常、嘉

二縣新漲洲田,亦經丈勘起科,造入。邇年㑹計、别無

?漏。牧馬草塲、原無建設僧田。惟龍興寺有欽賜坐

落長洲嘉定二縣、國?以來、歲輸租糧觧寺頃、自

崇禎二年、奉文照依民田起科、已得加科銀両、造入㑹議。欵下觧部充餉、無可復議勲田。唯長洲縣有西寧侯禄糧田一項、計歲米一千一百石,先年欽賜已乆,非干私種〇柗江土狹民稠,寸壤皆登,賦籍荒田一欵,自洪武年間舊有定額,歴弘治十五年而一减,萬暦六年而又一减,迄今實在四萬二千四百七十七頃三畆三分八厘五毫。㑹典志書具載,及節年會計册可考,並無積荒可以

開墾。至于洲田,實無新漲,間有河灘成熟蕩田,俱已陞入㑹計,歲輸糧税,别無?漏。其牧馬草塲、僧田、勲田

俱無〇常州府並無官田、荒田、洲田〇鎮江原無官田、荒田,其洲田唯徒、陽二縣所有新漲沙洲,預先告佃,

五年一次,例䝉蘆政親臨丈勘、以抵坍没、每有虧額不敷、委無?匿、至牧馬草塲、每年輸納草塲租銀、載

入考成、俱係全完、觧部僧田、徒陽壇三縣有欽賜金焦、甘露、鶴林、萬壽、崇禧等寺納糧不當差田土、係歴來刋入全書册内、每年㑹計可稽、勲田府屬三邑、有徐李趙等府荘田、遵奉欽賜例應納糧不當差、並無投

獻望荘田地、唯徒陽陽縣籽粒洲田、每五年一次、蘆政分司親臨丈勘、遇漲陞科、輸納籽粒、遇坍除豁、並無?混。崇禎十年七月?六日奉

聖旨、該部知道。南京都城六朝舊城,近北覆舟山,去秦淮五里,至楊吳時改築,跨秦淮南北,周廽二十里,近南聚寳山。 皇明定都,大建城闕。城之域,惟南門、大西、水西三門,因舊更名聚寳、石城、三山門。自舊東門䖏截濠為城,開拓八里,増建南門二,曰通濟、正陽。自正陽而北,建東門一,曰朝陽。自鍾山之麓、圍繞而西、抵覆舟山、建北門曰太平。又西據覆舟雞鳴山、縁湖水以北、至直瀆山而西八里、建北門二、曰神䇿、金川西北、括獅子山於内、雉堞東西相向。建門二、曰鍾阜、儀鳯。自儀鳯迤?而南、建定淮清凉二門、以接舊西門、而周九十六里。外郭西北據山帶江,東南阻山控野,闢十有六門。東六曰姚坊、仙鶴、麒麟、滄波、髙橋、上方。南五曰夾岡、鳯䑓、馴象、大安徳、小安徳。西一曰江東。北三曰佛寕、上元、觀音。周一百八十里。皇城在都城内之東、鍾山之陽、前與正陽門直對。正南門曰洪武,内曰承天門、端門。端門之北有左右闕門。洪武之東曰長安左門,西曰長安右門。東近北曰東華門,内曰東上南門。東上北門西近北曰西華門,内曰西上南門。西上北門北曰玄武門,内曰北上東門。北上西門近子城東曰左闕門,西曰右闕門。丨

大内六門,正中曰午門,左曰左掖,右曰右掖,東曰東安,西曰西安,北曰北安。午門之内,大殿之前曰丨奉天門左小門曰東角,右小門曰西角。東西隅有東西角楼。東角之南曰左順門。々之南曰文淵閣,西角之南曰右順門。奉天門之内大殿曰丨。奉天殿東曰文楼,西曰武楼。殿之左曰中左門,殿之右曰中右門。大殿之後曰 華蓋殿,華蓋之後曰 謹身殿。由左順門入東曰文華殿,由右順門入西曰武英殿。謹身之後為 乾清宫,々後曰坤寕宫。又二殿、曰柔㩘、春和。丨

舊内在都城内大中街,元南䑓地也。 國朝取建康,始宫于此。天地壇在正陽門外之左?,建 圜丘、方丘於中都洪武門外之東,分祀天地。按京城圗志云: 聖祖宸断,以王者父天母地,無異祀之理,乃建壇于此,合而?之,以 仁祖淳皇帝配享。左右列壇,以日、月、星、辰、嶽、鎮、海、瀆、風雲雷雨、山川、太?、歷代帝王、天下神祗、城隍之神從祀。每?以正月中旬行郊禮,自是年榖順成。

社稷壇在端門之右、社街門之内,亦 聖祖謂五?生五榖以養民,乃合?于一壇。

太廟在端門之左,廟街門之内,?設于 中都 皇城内。龍江壇在金川門外。圗志云: 國朝新建,為 行幸岀師親王之國,祀于此。功臣廟在雞鳴山南,祀 國朝開國元勲功在社稷、澤及生民者。孝陵在南都外城内鍾山之陽, 懿文陵附于其側。

長安左門之南,列宗人府,次吏部、户部、禮部、兵部,至工部而止。後設?事府,翰林院、太醫院。長安右門之南、列中軍都督府。次左軍都督府、右軍都督府、前軍都督府、後軍都督府。至太常寺而止。後設通政司、錦衣衞、欽天監。列鴻臚寺、行人司於長安右門之西。以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為三法司。設于太平門之外。以國子監為成賢之地,設于雞鳴山之陽。光禄寺尚寳司、六科禁官也,設于禁内。以太僕寺典牧。設于江北之滁州。五城兵馬指揮司防捕之官,設于都城之内外。三十七衞。散設于都城之中。其?属諸司。不詳載也。棕園、漆園、桐園、並在鍾山之陽。園各植萬株。?海運作海舶,防倭作?艦,所需甚繁,故植之免取于民。 花菓園在城南。薑菜園散在城隅。香稻田、畨麥厰並在城東,以享 廟。 靛園在城西北。紅花地在城北,供絲染鰣魚厰。冰窨在城北,臨大江,以充時貢。 琉璃窯、石灰窯並在城南。石土厰在城北。紅土厰、竹片厰、甎厰、瓦厰,並在城西,以備工作。 黄船厰、寳船厰、撥船厰,並在城西,以充運載。苜蓿園,在城東,以䖏牧放。職官 都御史五人,總督漕運兼廵撫一人,總理粮儲兼廵撫一人,總理儲賦一人,督治江防一人,總理河道一人,

監察御史十有一人,廵按郡縣三人,提督學校一人,治鹺法一人,治屯田一人,清戎二人,江防二人,監儲一人。

户曹主事五人, 監督三人,?稅二人,

刑曹主事一人, 司理一人,

工曹郎中一人,主事七人, 總理漕河一人,漕艎厰一人,治洪閘四人,甎廠一人,?木稅一人。

按察分司治畿内者四人。 浙江按察副使治兵備兼治水利一人,山東按察副使治兵備一人,河南按察僉事治兵備一人,江西按察副使治兵備一人。南京宫殿

南京新宫呉,元年作直洪武門。門當輦道,設欓木,止車騎中突進之。設下馬牌,則大明門。循皇城而北,長安左右門,其直大明門曰承天門。門内左太廟,右社稷壇。廟門左右皆樊松竹襍灌。内廡左右各有井亭。左右角門過石梁,明庭上湏彌座,座凡三重,皆可路。廟九楹,簷際皆有網絲。中設靈座,南向一,東西向各三,皆設靈衣。後寝殿各有靈床,床左右懸燈。床前素壁,壁前各設方木椅,藉黄褥,列以裳衣,椅麓設履。廟左神宫,監社稷壇,按五方色。自前門入,北有行禮殿、具服殿。其直承天門曰端門。進至午門,兩觀雄䴡,俗稱五鳯城楼也。左置鐘鼓,下承以甎垔,高皇帝御槍及他鎻子、革?、鎧甲在架。樓窓繚?,日映其上,尤奪目。傍為左右掖門,進之三殿。奉天殿直午門,大朝㑹之所,有東西角門,中左、中右門。两廡,左文楼,右武楼。奉天門外两廡,曰左順門、右順門,後文華、武英二殿。中華盖殿,後謹身殿,進之乾清宫,又進之坤寕宫。?大内填燕尾湖為之。地勢中下,南高而北卑。髙皇帝從悔之。二十五年,?光禄寺灶神,文曰:朕經营天下数十年事。々按古有緒維宫城,前昂中窪,形勢不稱,本欲遷都。今朕年老,精力己倦,又天下新定,不?劳民,且廢興有数,只得聼天。惟願鑒朕此心,福其子孫云云。皇城自長安左右門北,又東西安門北玄武門。

呉人黄省曽嘗記大内畧曰:循城之東,經八寳庫、古今經籍庫。東華門内觀太孫宫。東宫之前多梅宫,各有寳座龍床,床皆五彩雕?。前階三梁以上,凡宫隔以衖壺。入文華門,殿制頗小。西觀奉先殿,殿亦有靈床座,如太廟寝室,以?時薦享,不在是多塵。又觀興慶宫之前,除積水几尺,宫内蔵衣扇等物箱千餘,各繫標牌,有彩金龍鳯紅箱七八座列于中。又觀大善殿,在小城之上,由左門入,北轉上至南殿,有絪絲門凡六,云聖祖覽誦之所。其後有石假山,下通石梁,石山鈎䦨下山循而入,為望江楼,髙際霄,己不可梯。楼後為九五飛龍殿,間凡九,除多萱草底。宫有天宫,壁蔵佛龕。轉至内花園,中有亭,亭四面各有五色琉璃石䑓一座,可以登㳺。䑓時玲瓏古石各五,中峻次卑。䑓之两崖,各凾石缸二,缸水清燭?眉。園内多梅竹松栢,百卉俱足,晶瑩特異塵世。又觀西宫柣以黒金為之,徃徃用馬。宮後有御用厨灶,為銅甎所叠。宫間五,中設沉香寳座,两間門相對,門叠虎頭于楔,上。各有龍床,床各含小床,可以周廽布席。床面朱華格眼,或剔地起突,雲龍盤鳯。宫之前 皆四斜毬文格眼,或亀背羅文叠勝,門鈕皆絡?,紅金為之。左右箱宫凡十四。又左右翼十二院,院各宫三間,左右為房,房有壁籍八,朱龍金鳯為餙,皆左右啓,傍屋三間為厨,咸銅灶。厨北有小屋三間,厨前石井。宫除前又殿五間,中有沉香寳座,座有金椅,左右有龍床。出宫是為棕殿,鴟吻簷脊皆棕?成,四週為格,凡四十,壁粘黄綾。又経武英殿至大庖,大庖?噐皆木色,咸朱。凡?列于紅几,幾上咸刋,定薦物品位,?則擕几以徃。由西華門西上門以出舊内城,六朝舊都。元之南䑓,當京城中國?駐此。呉元年作新宫于東城,接鍾山之麓。右珍珠橋,歴竺橋南,出大中橋,入秦淮,西逹三山門。談?枣林雜爼曰:崇禎中,太監劉若愚著酌中志,有大内規制,己盡宸居之概矣。今孫侍郎北海春明夢餘録間本劉氏約之,予又為刪潤焉。呉譚                范守已漢書呉縣云:南江在南,東入海,揚州川。毗陵云:江在北,東入海,揚州川。蕪湖云:中江出西南,東至陽羡入海,揚州川。是孟堅所謂三江也。今案:南江卽婁江在崑山縣南,中江卽宜興之西,九水與溧陽、高淳、當塗水相?通者,今築東 絶之,使不東下矣。北江卽揚子江。禹貢云:三江既入,震澤底定。意式指此。蓋震澤所包者廣,凡揚州之湖陂俱是,不獨言太湖也。今人以專太湖為震澤,而謂呉淞爲南江。婁爲中江,白茆為北江,誤矣。後漢書云:震澤在呉縣西,後名具區澤。案周官職方氏,揚州藪曰具區,川曰三江,?曰五湖。則澤自澤,湖自湖明甚。爾雅云:呉越之間有具區。郭璞曰:呉縣南太湖也。是以太湖爲具區矣,豈震澤卽太湖耶?若爾,則揚州之藪,卽揚州之?矣。多草木曰藪,多水曰?,合而一之,可乎?郭璞曰:太湖中有句山,山下有洞庭穴,濳行水底,無所不通。今謂之包山,又謂洞山庭,誤矣。

郭璞曰:揚羡縣有張公山,洞密有二堂。今宜興東南有張公洞,予與韓克一曾入其中,信爲瓌竒,然不知孰爲二堂也。縣西北又有善卷洞者,上下二重,若堂室然,豈璞以善卷為張公耶?越絶書曰:毘陵縣南城在荒地上湖中,冢者,季子冢也,名延陵。皇覽曰:曁陽鄕。今案,季子冢在江陰縣西南,不知漢時毘陵城在今何地,去其冢當不遠。今謂武進爲毘陵,誤。

呉越之地,秦置㑹稽郡,治呉縣,領縣二十六,北至曲阿、丹徒,南至富春,東至鄞、句章,西至陽羨、烏程。西漢因之。項羽殺㑹稽太守殷通,在今呉縣。後漢順帝時,移㑹稽郡于山陰,以其地置呉郡,割富春、餘杭以北十三縣屬之丹陽郡。漢?為故鄣郡治。故鄣郡在安吉州北,武帝更名丹陽,移治宛陵。領縣十七。東至句容,南至黟、於濳,西至蕪湖,北至江乗。内有丹陽縣,不知今何地。晉改爲丹楊,以城西有山,多赤柳,故當不在句容東也。唐置丹陽縣于丹徒東,不知何據,考之,乃古曲阿縣地。孫呉割㑹稽、丹陽地置呉興郡,治烏程,其臨安、餘杭、武康、於濳、故鄣、安吉皆屬之,與呉郡、丹陽謂之三呉。丹陽郡舊有石城縣。漢書云:縣有分江水,首受江,東至餘姚入海,過郡二,行千二百里。是漢時江水曽分?東南入海也。未知何代湮塞爾。其縣不知在今何地。案晉史,建鄴、秣陵、江乗屬丹陽郡,石城屬宣城郡,則非今石頭城可知。今謂石頭城為石城,誤。故鄣郡,漢?所置。高帝封呉王、濞王㑹稽、豫章、故鄣三郡是也。武帝元封二年,改故鄣為丹陽。漢書原無秦置字。范曅後漢書妄云,秦鄣郡,武帝改名。蓋見鄣郡上有故字,遂謂非漢郡,不知故鄣自是縣名,漢高以之立郡爾。故鄣縣在今安吉州境内,古鄣地也,非謂故時之鄣縣。晉書承訛,遂大書云秦始皇并天下,置鄣郡,大誤。案秦分天下爲三十六郡,無所謂鄣郡者。劉敞謂故鄣非郡名,亦未是。陳沂金陵圖考云:?并天下,以金陵地屬鄣郡,改楚金陵邑爲秣陵縣,及東逰㑹稽,過呉,從江乗浦渡置江乗縣,皆統于鄣。鄣郡不詳治所。志云:在石頭城地。史載呉興郡西金陵,本呉興西境也。案孫皓割㑹稽丹陽地置呉興郡,治烏程,領十縣,西北至于濳故鄣安吉而止,距金陵不啻四百里。謂金陵爲呉興西境,可乎?史謂呉興郡西,正指故鄣縣,非石頭城也。

文獻通考云:呉主孫權?鎮丹徒,謂之京城。後都于秣陵,改爲建業。金陵圗考亦云:建安十三年,孫權領丹陽郡,自宛陵還治秣陵,改秣陵爲建業郡,在淮水南。案呉志:建安五年,曹公表權爲討虜將軍、㑹稽太守,屯呉。九年,權弟丹陽太守翊為左右所害,以從兄瑜代翊。十四年,劉備表權行車騎將軍,領徐州牧。十六年,權徙治秣陵。明年,石頭城改秣陵爲建業。是權未嘗領丹陽郡,亦未嘗鎮丹徒也。徙治秣陵,爲建安十六年事。宜興縣有東九水、西九水,房人不識其義,加水爲氿。郡縣志水利考諸書俱作氿字。案氿音軌,側出泉也,豈得音九?史記地理志云:北江從㑹稽毘陵縣北東入海。中江從丹陽蕪湖縣東北至㑹稽陽羡縣東入海。南江從㑹稽呉縣東南入海。水經及荆州記云:江出岷山,至潯陽分為九道,東㑹于彭澤,經蕪湖,名中江,東北至南徐州為北江。金陵志云:中江舊經溧陽州界。今永陽江亦名九陽江,在州西北三十五里,卽其遺跡。前漢地理志、桑飲水經皆云出蕪湖縣西南,東北至陽羡入海。開元間,蔣日用作宜興城隍記云:此縣南壓中江,風波不借云云。景福三年,楊行密將臺濛作五堰,拖輕舸饋糧,其遺跡在溧陽界銀林?河東 之地。蘇東坡奏議云:溧陽縣之西有五堰,所以節宣九陽江之衆水,直趨太平州蕪湖。後之商人販賣簰木,東入二浙,以五堰爲阻,因紿官中,廢去五堰。旣廢,則宣、歙、金陵、九陽江之水,或遇暴漲,皆入宜興之荆溪而入震澤矣。時元祐六年也。是時中江尚通,其後東 旣成中江,遂不復東,惟九陽江水入荆溪耳。據此,則東九、西九正所謂九陽江也,何得爲氿乎?

秦淮舊云?時望氣者言,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氣,始皇於是東逰以厭之,乃鑿方山㫁長壟爲瀆入江,故曰秦淮。案桑欽水經言,淮水出陵陽縣東南,北入大江。實錄注亦云:本名龍藏浦,有二源,一出華山,經句容西南?;一出東廬山,經溧水西北?,至江寜方山埭而合,西注大江。則非始皇所鑿明甚。故昔人多云淮水,不云秦淮。祥符江寜圖經云:淮水去縣一里。山謙之丹記陽云:建康有淮,源出華山。輿地志云:淮水?源華山,在丹陽之界。徐爰釋問云:淮水西北貫都呉,時夾淮立柵。宋元嘉中浚淮,起湖熟廢田千餘頃是也。惟孫盛晉春秋云,是秦所鑿,不知何據。或曰:方山西瀆三十餘里,秦鑿也。

金陵圖考云:孫呉都城在淮水北五里,據覆舟山下,周廽二十里十九步。今據覆舟山,南距淮水僅五里耳。案方圓圍徑法,周二十里十九步,方五里有餘也。豈當時都城北負覆舟山,南臨淮水邪?又何以云在淮水北五里也?又云:都城之正門曰宣陽,又南五里至淮水,有大航門。豈古時里數狹小邪,抑淮水遷徙無常邪。江乗地記云:石頭城山嶺嶂千里,相重若一。㳺歷者以為呉之石城,猶楚之九疑也。山上有城,因以為名。?安間,孫權修理,改爲石頭城,用貯軍糧器械。案今石頭城山不二里許,所謂千里相重者,豈以沿江諸山盡名石頭城邪?

金陵志考證曰:案宫室記,呉遷都建業,有曰太初宫者,卽長沙王故府。有曰臺城,蓋官府之所寓也。有曰東府,蓋丞相之所居也。有曰西州,蓋諸王之所宅也。有曰倉城,蓋儲蓄之所在也。皆不出都城之内。蓋臺城在宫後,卽呉之苑城。宋元嘉二年,于臺城東西開萬春、千秋二門,侯景攻臺城,燒大司馬門。大司馬門,宫府前門也。則臺城與府宫爲一可知。又案宋書,徐羨之住西州,高祖嘗思之,卽步出西掖門往見焉。則西州似在都城内。又案晉書,謝安鎮新城,欲須經理大定,自江道還東,雅志未就,遂遇疾篤,上䟽乞返斾,詔許還都。聞當入西州門,自以本志不遂,慨焉自失。及薨後,有所知羊曇者,輟樂彌年,誓不由西州路。嘗因石城頭大□,不覺至門,左右曰:此西州門。曇悲感不已,因慟哭而去。則西州門又似都城西門也。又案晉安帝義熈十年冬,城東府在青溪東南,臨淮水,去臺四里。則東府不在都城内矣。

輿地志云:石頭城環七里一百步,緣大江南抵秦淮口,去臺城九里。若爾,則石頭城在都城西,别爲一城矣。何周札開門迎王敦入石頭城,而都城遂不復守也?使當時嚴守都城,則敦雖據石頭,亦未必旬日能陷都城,何至使敦軍刼掠,内外官省奔散,惟有侍中二人侍帝邪?豈石頭城卽都城之門户,别無城隍可守邪?則所謂西陽等門者,又何門哉?東萊吕氏十論

吳論: 孫權起於江東,拓境荆楚,北圗㐮陽,西圗巴蜀,而不得北敵曹操,西敵劉備。二人皆天下英雄,所用将帥,亦一時之傑,權左右勝之,而後能定其國。及權國既定,曹公己死,丕叡継世,中原有可圗之釁,權之名将死䘮且盡,權亦老矣。世人謂權之所以為固者,東南之地,所以為強者,東南之兵。此大不然。夫東南之地,天下至弱,而孫氏之地,又為六朝最弱,獨權守之而固。東南之兵,天下至弱,而孫氏之兵又為六朝最弱,獨權用之而強。長江而上,逹於江陵,轉江陵之南,阨於巫峽,上下千里,可航而渡者。凢㡬,可阨而守者凢㡬,道路坦然,非有潼関、劍閣之阻也。自廣陵而渡京口,自歷陽而渡采石,自邾城而渡武昌,易若反手。江陵破,則上?無結草之固;濡湏破,則江上不知所以為計。地之形勢,可謂弱矣。權之兵衆,皆江南舟子,綿力薄才之人,區區捃拾,盗賊,驅獵山越,以寛行伍,兵亦可謂弱矣。然權用之如此之固且強,何也?盖權之所以自立者,有謀而己,不獨用其臣之謀,而又自出其謀,内以謀用衆,外以謀應敵,所以地狹兵少,處天下之至弱,而抗?中原,成三分之勢者歟。始權之?立,曹操下荆州,移書吳㑹,舉國震駭。權聞魯肅之言,翻然而悟,聞周瑜之議,?然而起,一舉而走曹操,存劉備,基王伯之業。此用周瑜、魯肅之謀也。及劉備借荆州而不反,関羽頡頏於上?。權謂飬関羽:使北吞許、洛,全有江漢,囬舟東下,誰能禦之?欲圗之,懼曹操之乗其弊也。乗羽北逼許洛,曹公以朝命見招,權乃上牋擊羽以自効,使吕䝉、陸遜一襲而得之,全有荆楚,西閉劉備於三峽,北釋曹公之患,以安江東。此用吕䝉、陸遜之謀也。方曹丕已禪漢,天下憤怒切齒之時,權知劉備必報関羽,恐曹氏掎其後也。乃於是時釋其憤切之心,而穪臣於魏。受其爵封、擊備而走之。此權之謀也。及魏責任子而權不遣。西患未觧而北患復起。權之計宜乎窮也。權知劉俻以復漢為名。而曹操篡位之罪甚於殺関羽。俻亦欲結己為與國。而專意北圗。於是遣使講和。以中備之欲。遂得息肩於西。而專意於北。拒魏而退之。此權之謀也。方曹操之反,自烏林憤權而東征。謂權恃水以自固。故以舟師下合肥。權若拒之於江南。則曹公水軍入江。權軍不?自潰矣。故逆拒之於濡湏。使操雖水軍無所施。歩騎雖多,瀕阻江洳,春水方生,義無所用。操嘆息而退,此又權之謀也。操既還,自他人觀之,大則追軍逐北,小則自足稱雄。今權不然,反請降於操。盖權料操之内憂尚多,北有未定之河北,西有未復之関中,操欲伐之而慮東南之變,非大定不徃也,故稱降以少厭其意而安之。使操不復虞東南。而盡力西北。已得於其間益繕?守之備。以待其再來。此權之謀也。方曹丕之責任子不得而南征也。權見丕不知兵不如其父。而老臣宿将亦不盡力如操之時。始却之於濡湏而再來。權之意以謂丕不知兵,非使之深入,疲竭上下之力則不止;非使之臨江而反,則丕必不休。故開而致之瀕江,而不與之?,挑之而又不應,使之力盡而自還,又小?以警之,魏自是不復敢南出。此又權之謀也。權又以為兵乆不用,則士氣鈍;疆場乆安,則人心?。且使敵人晏然積以?月。坐以成資。非計之得也。故両譎淮南之将致而擊之所虜獲足以自資。而敵人之資又為之破壊。此亦權之謀也。權又以謂所用多南兵。便於舟楫。短於陸?。故用兵未嘗一日捨舟楫而乗勝逐北。亦不肯逺水以逐利。雖有大舉長驅之計,亦不敢行以僥一時之幸。故曹休敗而不敢追,殷札献言而不敢用。此亦權之謀也。權之受封吳王也,盡㳟以受其爵命,使其國中知已為百姓屈也。與邢貞為盟隂以怒其群下,方且為進取之計,而自卑屈如此々亦權之謀也。故權之為國,自?亦用謀,自屈亦用謀,勝亦用謀,負亦用謀,動無非謀也,故能以一江為阻,而與曹、劉為敵。然權起非仗義,徒知以割㨿為雄,不能興漢室以傾天下之心。使當漢末大亂,權能招徠中原之士,廣募西北之兵,緝馬歩之銳,挾舟楫而用之,鼓行北出,水陸並進,孰能當之哉?當曹丕之立也,權又能求漢室子孫而輔之,出師問罪,劉備必亦連?而掎角中原之士,挾思漢之民,必有起而應我者矣。權不知出此,徒自尊於﨑嶇蠻夷山海之間,故雖力為計謀詭詐,然基業僅足以終其身,而無足以遺子孫;僅足以保其國,而不足以争?天下,惜哉!然使權不為計謀以自立,則雖其身不能終也,况子孫乎?其國不能保也,况天下乎?何以言之?權沒未㡬,諸葛恪一用之而僅勝,再用之而大敗,孫綝用之又敗,江、淮之間,惴惴而已。上?藉陸抗之賢,挾以重兵,僅能支㐮陽一面,抗死,則亦惴々然矣。藉使孫皓不為暴虐,亦豈能乆存也哉。後世不察權以計謀自立,而區々欲効權之畫江為守,是不察夫形勢甲兵之最弱也。古人唯陸抗知此,抗言於孫皓曰:長江浚川,限帶封域,乃守國之常事,非智者之所先。審抗此言,則當時之形勢為不足言,而所謂智者所先,則有道也。抗可謂善論孫氏形勢者矣。晋論上: 東晋之始,形勢與吳相若。然吳北不能過淮,而東晋時得中原之地,吳旋為晋滅,而晋更石勒、符堅之強,終不能破。其君臣人材,去吳逺甚,而其固如此者,晋以中原正統所繫,天下以為共主故也。以正統所係,天下共主,而百餘年不能平天下,雪讎耻,恢復舊物,晋之君臣,斯可罪矣。詩美宣王曰:内修政事,外攘夷狄。齊威公、晋文公、越王勾踐皆國中已治,然後征伐。今夫晋室南遷,士大夫襲中朝之舊,賢者以遊談自?,而下者以放誕為娛。庻政陵遲,風俗大壊,故威權兵柄,奸人得?而取之,小則䟦扈,大則篡奪。士大夫雖有以事業自任者,亦以政事不脩,財匱力乏,而不得盡其志,可勝惜哉!易曰:君子藏噐於身,待時而動,何不利之有?夫政事已脩,任屬賢将,而待可為之時,々而進焉,則無不成矣。晋既内無政事,外 任屬又非其人,雖有中原可勝之時,而我無以赴之,雖赴之而敗矣。故禇裒北伐。蔡謨曰:今日之事,必非時賢所辦。殷浩之再舉北伐,王羲之曰:區々江左,固已寒心,力争武功,非所當作。又曰:雖有可喜之㑹,内求諸己,而所憂乃重所喜。由是觀之,晋之政事不脩,任屬非其人,雖有中原可乗之時,亦無能為也。然謨之言,大抵謂任屬非其人,故曰:非上聖與英雄,自餘莫若度徳量力。羲之々言,大抵謂根本不固,故曰保淮非復所及,長江以外,覊縻而已。三君雖相當時之失,然盡如二君所言,則東晋未有復中原、雪讐耻之期,端坐江左,以待衰弱㓕亡而己。此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夫東晋之?,其強弱何如?三國之吳、蜀。當時有志之士。尚能欲自強而不肯休。諸葛亮諸葛恪之語最然。亦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亮之言曰:先帝知臣伐賊,材弱敵強。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孔明之治蜀。可謂有政。蜀之任孔明。可謂得人。然未有可乗之時。恪之言曰:今所以敵曹氏者,以操兵衆,於今適盡。司馬懿己死,其子㓜弱,未能用計智之士,今伐之,是其危㑹?恪之言,知可乗之時,而不知所脩之政,而自量其材與夫所用之人也。是故孔明無成,而恪卒以敗。觀蔡謨、王羲之與諸葛亮,恪之論,正相反而各得一偏。世之人好興作者,必以孔明元遜之言為先,而安偷惰者,必以蔡謨、王羲之々言為是。酌厥中而論之,藏噐於身,待時而動,内修政而外攘夷狄,聖經之言,不可易也。後世亦曰事貴乗釁,又曰上策莫如自治。盖急々自治,政事既修,恢復之備已具。事㑹之來不患無也。一旦觀釁而動。将無徃而不利矣。若内雖有自治之名。而無自治之實徒為空言玩日引?端坐而守。而待賊虜之自㓕非愚之所敢知也。苟不相時先事妄?。小者無功。大者覆敗一旦機㑹之來。事力已竭。不能復應東晋之事,如此者多矣。 晋論中孟子曰:入無法家拂士,岀無敵國外患者,國常亡。夫無敵國外患者,謂國安可也,乃曰常亡,何哉?盖既無法家拂士,又敵患不至,則君驕臣縱,入於危亡而不自知,東晋之末是也。晋之始也,敵國雲擾,強臣專制,上下惴恐,如䖏積薪之上而火然者,故君無驕泰之失,而臣下自以危亡為憂。是以内雖王敦、蘇峻反叛相㝷,桓温擅權廢立,外則石氏之兵三至江上,符堅淝水之役,江東㡬至不保。然當時人主恐惧於上,而王導、温嶠、陶侃、謝安、謝元之徒,足以盡其力,故至危而復安,将亡而復存也。及桓温既死,符堅復亡,上?諸鎮皆受朝?號令,非有間者,䟦扈之人也。姚氏自守於関西,慕容相踐於河北,非有向日邉境之憂也。君臣上下自以江東之業為萬世之安,心滿意足,孝武漸生奢侈於上。道子之徒?威柄於下,謝安、謝玄至以功名自疑矣。安、玄既死,其政愈壊,甚於已危将亡之時,泯泯靡靡,不自知也。已而君臣兄弟之間,争權植黨,上?之患復開,不待外敵之強,而國遂亡矣。聖人於無事之時,而為持盈守成之戒,可不信夫!况東晋讐耻未復,遽以無事自處,不其愚哉。 晋論下。 杜牧謂宋武不得河北,故隋為王,宋為伯。愚謂不然。并吞海内之形勢,関中為重,河北次之。関中者,周、秦漢用之;河北者,光武用之,皆用之以取天下也。曹操、石勒以河北取関中,符堅以関中取河北。三人者皆吞海内十有八九,而不能并東晋之後。元魏以河北取関中,後周以関中取河北,隋唐以関中取天下。以此論之,用関中并天下者五,而不得者三,用河北并天下者一而不能者三,則関中為重,河北次之,頋不信乎。宋武帝非獨不得河北,暫有関中而已,何嘗得之哉。宋武起於布衣,身經百?,々勝攻取髣髴。曹操、司馬懿而下。不可比也。舉東南至弱之兵,練而用之;踐西北至強之虜,前無横陣,旁無堅敵,逆河而上,開関而入之。用之如建瓴破竹之易,可謂竒矣。然得関中而不守,翻然東歸,失百二之地於反掌。暮年慷慨,登夀陽城楼北望,?涕而已,可不悲哉!愚謂宋武之失関中,其罪有三:一則好殺伐而不得中原之心;二則急窺神噐而不能快中原之憤;三則?南兵而不能用中原之人。夫宋武下廣,固欲盡阬其父老。韓、範力諫,猶誅王公以下三千人,?入妻孥。前賢論之,以謂舉事曾符、姚之不如,有智勇而無仁義,豈不當哉!其一失也。宋武帝之不為晉室藩輔,天下所知也。然輔晋而行,能仗大義,使中原知為晋雪百年之憤,天下其孰能議之?其子亦不失天下。今急為篡奪,大業不終,曹操猶能曰:天命有在,吾為周文王終身輔漢而不取宋武,識慮不及操逺矣。其失二也。宋武之北伐,魏主以問崔浩,浩嘗䇿之,以為必克,而不能乆。裕之取燕取秦,西北之人未嘗㨿連城舉大衆來附之者,?獨用南人,轉?山河之間,徃返萬里。使?收燕之後,選用燕之豪傑,廣募壮勇,以傾三秦;得秦之後,選用秦之賢傑,廣募壮勇,以傾河北。分爵裂?,以功名與衆共之,攻伐元魏,則中原盡得矣。東掃慕容之餘燼,西剪赫連之遺種,以?之智勇,王鎮惡、檀傅、朱沈之徒為?牙,而謝晦之徒主謀議,何為而不成??之施為,既已不能選用燕、齊賢傑,廣募壮勇,而區區用逺客之南兵,縱無所練之士卒,南兵獨用,已敗不可支。其失三也。盖南北異宜,攻守異便,南兵不可專用有三,雖勇而輕,一也。利險不利易,易困難乆,二也;易亂難整,三也。項羽之破趙,一以當百。髙祖征黥布,張良戒毋與楚人争?,然羽、布皆為髙祖以持重困之,此雖勇而輕也。吳王濞之反,有田将軍者,請急㨿洛陽,曰:漢車騎入梁、楚之郊,則事敗。此利險而不利易也。吳、楚屯聚,数日,無食而潰,?軍至長安,已謳歌思歸,此易困而難乆也。?軍至長安,日暴市肆,此易亂而難整也。?既無中原之衆,欲以南兵守関中,人無智愚,皆知不可也。?之東歸,世以謂劉穆之死,急於篡取,愚以謂正以南兵不能守関耳。?見已所行事,已失中原之情,欲全軍共歸,則惜関中不忍棄之;欲不歸而守,則南人思歸既甚,将潰而歸矣。?之首領未可保也,况関中乎?数十年之得,一朝失之,古今所惜。然則後之欲恢復者,得中原之郡縣,可不以?為深戒哉!

宋論: 宋文帝以河南之地為宋武帝舊物,故竭國家之力,掃國中之兵而取之,卒無尺寸之功。史稱文帝之敗,坐以中㫖指授方畧,而江南白丁輕進易退。以愚言論之,文帝不用老将舊人,而多用少年新進,使專任屬,猶恐不免於敗,况從中以制之乎??鏑交於原野,而决機於九重之中,機㑹乗於斯湏,而定計於千里之外,使到彦之軰御精兵,亦不能成功,况江南白丁乎?然江南之兵亦非弱也。武帝破燕、破秦、破魏,則皆南兵也,何武帝用之而強,文帝用之而弱也?南兵不可專用,豈無北方之人可號召而用之乎?盖武帝失之於前,而文帝失之於後也。自古東南北伐者有二道:東則水路由淮而泗,由泗而河;西則陸路越漢而洛,由洛而秦。自晋南遷,禇、裒、殷浩、桓温、謝玄皆獨由一路以進。至於武帝,則水陸齊舉,故能成功。今文帝專獨用南兵,而專恃水?舟楫之利,雖嘗使薛安都等盡力於関,陜,而孤軍無援,形勢不接。此三者,文帝之所以敗也。使文帝得賢将而任之,屯於淮外,委以經畧,不獨用南兵而號召中原之衆,不獨恃舟楫而修車馬之利,則雖未能堅守河南,亦不至於一敗而失千里之地,再敗而胡馬飲江也。文帝修政事,為六朝之賢主,而措置之謬如此,可不戒哉。

齊論上: 天下之情,艱難則勤,承平則惰。勤者雖弱小而?,惰者雖盛大而衰。夫元魏以夷狄之強,據中原之地,士馬精徤,上下習兵而喜?。道武以來,?勝攻取,未嘗少挫。㡬并天下,然至孝文之時,議舉兵伐齊,而在?之臣皆以為不可,雖驅之以威,莫肯行也。與間者習?之俗,何其相反哉!盖自道武沒,更以母后、㓜主持政,群臣皆生長安佚,非復昔日馬上之士也。稍備朝?宫室之美,非復昔日計牛馬錐刀之利也。美衣甘食。冬温夏凉。非復昔日習饑餒之勞也。髙談徐歩。可以致大官。取卿相。非復昔日競?國攻取之勲也。故雖夷狄而?為承平無事矣。夫以中國禮義維持。而承平無事日乆。猶且以驕滛致亂。况夷狄上下無禮義之維持。稍々無事,則志氣滿矣,制度侈矣,子女盛矣,?木興矣。此盖以夷狄天資驕滛之性,而入中國紛華之域,必至於此。々慕容符、姚所以不能乆也。元魏居於雲中,未甚變其俗習,然猶上下厭兵,畏?國主,親在行間而不肯前。至於遷格之後,其國衰矣。切譬之夷狄,鷙鳥也,去其利爪而傅以鳯鳥之羽,則無徳可昭,無威可畏,取死於虞羅必矣。然元魏既衰之後,宋氏多事,齊氏享國日淺,梁武謬於攻取,待元魏至於國分為二,然後自斃。若使南朝有英武之主,智謀之士,蓄開拓之偹,而伺其?,則元魏豈能據有中原如是之乆也哉? 齊論下: 齊氏享國日淺,雖無境外之功,而疆場之間亦無失矣。太祖?立,魏以劉㫤為主入㓂,髙宗之篡,魏又入㓂,皆有以為辭矣。然是時魏之入㓂,無他竒䇿,而齊禦之者亦無髙計,勝負相當。魏不能渡淮南,定漢沔,齊之大鎮無傷焉。齊亦不能追擊魏全軍而反。然魏得沔北数城,齊不能復取也。齊之君臣度未足以開拓,故亦不敢深為報復之計,待其通使於我,然後歸其俘而納之,亦計之是者也。然夷狄無常,和好不乆,髙祖與之講和五年,而以明帝篡立為辭,分道入㓂。夫魏孝文豈專為名義者哉?求?地之獲而己。使齊氏自通好以來,邉備不修,一旦變起,國中未靖,外難又至,豈不殆哉!夷狄和好之不可恃,自両漢以來然矣。梁論上 陳慶之以東南之兵数千入中原胡馬強盛之地,大小数十?,未嘗少挫,遂入洛陽。六朝征伐之功,未有若是之快者也。然卒以敗歸,理亦宜然。何以言之?夫孤軍獨進,不能成功,自古以然。當時梁武使諸道並進,乗魏人上下崩離之際,分取郡縣,河南之地,必可取也。慶之既至洛陽,縱士卒暴市里,此豈吊伐之師乎?當時能整軍陣,宣布梁徳,取不樂爾朱氏之人而用之,改立魏主,則河南之地雖不版圗,必當為附庸之國矣。南人善?伐而少馬,慶之能鏖北兵於平原曠野,使挾騎而用,胡可敵哉。自入敵地,務廣騎兵,使不樂南之人與南人善射叅用之,縱不能守洛陽之地,多得騎軍,猶足以歸壯國勢,且安得有嵩陽之敗哉!然慶之與元顥更相猜忌,則廣兵之計,顥必不行。以此觀之,慶之進退,專之可也;顥之成敗,不可任也。恤顥之成敗,而不恤軍旅之衆寡,非計之善者也。夫慶之固竒才,未易議也。著其所不及,以俟有慶之々才者試觀焉。 梁論下: 梁之亡也以侯景。武帝納景,得禍也速,受禍也重。元帝僅能㓕景,而卒不能振其國家,悲夫!昔馮亭以上黨輸趙,平原欲受之,趙豹曰:聖人甚禍,無故之利。太史公曰:利令智昏。武帝之納侯景是也。夫景自以猜疑,不容於髙氏,反覆南來,既非吾兵威之所加,又非吾馳説之所下,忽以三十州数千里之地來歸,斯可謂無故之利矣。武帝思慮朝臣,諌説非不詳矣,始疑而卒納之,可謂利令智昏矣。趙之與梁,得地無異,而受禍相似。趙致長平之師,㡬至國亡,梁致䑓城之?,亦至於亡國,是禍又甚於趙也。趙有強秦之敵,摧之以致禍,梁氏既無強秦之敵,而獨一侯景已足以致亂,是又出於趙之下也。然則在武帝勿受可乎?曰:方髙氏、宇文制東西魏與鼎立三分,地廣兵強者勝,如之何勿受?受之有道乎?曰:景之?叛,先降西魏,二人己覺其詐。于謹則請加爵位而勿遣兵,王思政則請因而進取。乃思使政與李綽、趙弼赴之,故已制其肘腋矣。已而思政入頴川,逐景出之,則已傾巢穴矣。而又召景入朝,則伐其姦謀矣。景既不入朝,思政遂㨿景七州十二鎮之地,是魏因納景不血刅而取千餘里之地。武帝施設羅網,畧無西魏之一二,何為而可納?武帝既信其姦詐,而以羊鴉仁應接,鴉仁非景敵也,不足以制景。一失也,又信朱异捨鄱陽王範而以淵明為帥,卒有寒山之敗,致軍折於外,景益無所憚,二失也。景之地不得尺寸,既失景地,何用於景?不殺而廢之可也,反豢飬於邉陲,三失也。方景之未來,而貳於宇文,説辭自辯,不能逆折其情,則曲意為詔以安之。既而奔亡入境,不能制畜,遂捨鈴鍵而縱之。盗㩀邉疆,則又從而與之;䟦扈不遜,則又虗辭而説之;髙氏以淵明為間,則又不能推大信於景而欺之;謀反已露,則又不能逆擊而討之。梁之失也如此,其所施之方畧,所用之将帥,與西魏何相萬々也。故非獨不得景尺寸之地,而又不得景絲毫之力,而受丘山之禍,由梁武所用非其人,而制置失其冝故也。夫無故之利,無時無之,方畧制置,尚鍳兹哉?陳論 陳之形勢,不足道也,視吳又無江陵,自峽口至海,盡江而已。使孫權復生,且不能守,泥叔寳之滛昏乎?盖自晋以來,習於水?,以江自恃,?不知我能渡,敵亦能渡,何足恃哉!以愚觀之,江若大河之比耳。大河猶有悍湍之虞,若江則順風登舟,一瞬可濟,雖有京口、采石、潯陽、武昌、巴陵號為控扼,豈秦関劔閣之比哉?守江之計,必得淮南以為?地,荆楚控扼上?,又有舟師?於江中,然後可粗安。孫權之拒曹操,東?之拒苻堅,宋之拒魏太武,齊之拒魏孝文是也。若曰亡淮南、荆㐮,而獨慿恃洪?以為大險,豈不可笑也。今陳既失淮南,又失江陵,吳阻長江,又有南郡,一旦王渾之師入自淮南,杜預之師入自㐮陽,王濬之師從江而下,㳂江鎮戍不能禦也。陳阻長江,又失荆州,一旦賀若弼出淮南,秦王俊出荆㐮,楊素之師泛江而下,㳂江鎮戍能禦而不能破也。盖無淮南、㐮陽,則自廣陵至於峽口,皆可渡吳。陳三世之後,亡國已幸矣。唐末,楊行宻㨿有江淮,既死而李昇取之,建都金陵,以孫權自處。方其有淮南諸郡,則闊歩髙視,東攻二浙,西取湖南,々取閩越,南方莫強焉。及淮南為周世宗所取,則自窘以至於亡,亦失淮南則不能守江南之明騐也。王羲之云:保淮非所及,不如保江。盖見吳之能守,而未見若陳。若南唐不可守者也。後之智計君子既有見焉,謹勿割棄荆淮而為守江之論也。山堂考索: 兩淮山勢,由少室而來,至于桐柏而

愈大。自桐柏而降,危岡㫁塹,纍纍相屬,接于

巢湖,幾一千里。 淮東川澤之國,凡小洲大渚,沙

嶼石磧,水勢環繞,人所不到之地,皆水寨也。

自謝楊縣楊、石鏡、老鸛、新開諸湖而言,凡四十餘

處,而相通之寨九。 淮西山林之地,凡㠉嶺峭拔,

上平下險,無路可登,人所難到之地,皆山寨也。自

六安、信陽、舒城、南巣廬江諸沿邊而言,凡九十

四處,而外有無水之寨六。

唐氏曰:自古天下裂為南北,其得失皆在淮南。晉元帝渡江迄於陳,抗對北虜者,五代得淮南也。楊行密割

據迄於李氏,不賓中國者,三姓得淮南也。呉不得淮南而鄧艾理之,故呉并於晉。陳不得淮南而賀若弼理

之,故陳并於隋。南得淮則是以拒北,北得淮則南不能自保矣。江防

徐孚逺

長江自蜀峡而下,至于?、儀,首尾數千里,國家無處不設守兵、分守地。然特以僃小偷出沒,期于㑹哨,無大警而止耳,不足以當巨宼也。何也?沿江之守,聚則不少,分則不多,扼險不過數處,而分地乃有百千,宜其無?恃緩急也。承平既乆。武僃日弛。近者?宼?難。往来攻掠。無?禁禦。而自長江以南。限以一水。僅而自完。然賊之欲窺此。非一日矣。蘄黄之間。為其孔道。不足?言。又嘗下至淮浦。上遡井絡竟長江?極。無地不控。一處不牢。則?至靡爛矣。然不據我要地。示以形勢。而縁江為守。此正宋臣汪立信?言長江七千里。百里萬人當七十萬乃足也。即國家安淂此兵力哉。愚嘗考之。自漢以来至于 國朝。縁江而渡與扼江而守之事。而淩賊所欲渡之處。我淂據嶮以制之。緩急䡖重之勢。可驗而知也。賊今者分半自鄖、房而至洋、梁,将入夔州,使蜀人拒之,不淂入峽,則乗江而下,其一道也。劉先主伐呉,令将軍黄權督江北諸軍,而自率諸将自江南巫峽而出。晋人伐吳,王濬、唐斌以巴蜀之師由峽江。隋伐陳,楊素以舟師下永安,出蜀江。唐討蕭銑,李靖自夔州順?東下峽江。吴曦舉蜀降于金,約以舟師繇嘉?東下是也。既已出蜀江,則繇荆門、夷陵而至江陵,其一道也。魏文帝伐吴,吴将朱然守江?。時江水淺陿,魏将夏侯尚作浮橋以攻城。晋伐吴,杜預向江?。宋南郡王義宣、荆州刺史沈攸之皆自江?下。西魏伐梁,元帝于謹渡漢,自黄華四十里至江?。隋伐陳,荆州刺史劉仁恩出江?。唐伐蕭銑,李靖自荆門、宜都進至江陵。黄巢在荆門,為曹全晸?敗,收衆渡江。宋太祖伐江南,遣曹斌自荆南??艦東下。元伐宋,伯顔已東下,宋将髙達以江?降,元主喜曰:荆南既㝎,守鄂之軍可以無憂是也。繇江?北至襄陽,其一道也。晋杜預鎮㐮陽,以啚伐吳,梁武帝自襄陽?兵,隋伐陳,秦王俊出㐮陽,元伐宋,圍㐮陽數年而後下是也。自㐮陽至竟?出漢口,其一道也。隋伐陳,秦王俊屯漢口,節度諸軍,梁武帝遣王曺諸軍自漢口濟江,元伯顔繇㐮陽入漢,聲言取漢口渡江,遣竒兵襲沙蕪口奪之,因同漢口開壩,引船入淪河,轉沙蕪口以達江,是也。繇漢陽北至黄州府,循西?舊迹以下,其一道也。陸抗表吴主曰:西?國之藩表,既處上?,若一旦失之,敵便順?,星奔電邁,此安危之机也。元世祖南伐,至黄州,漁人献舟為鄉?。丗祖登香爐山,俯瞰大江,元将董炳文言于世祖曰:長江宋?必守,臣請嘗之。率艨艟鼓擢,疾趋北軍,遂渡江。是也。既已渡江,即抵武昌。其一道也。魏武帝臨江,周瑜住夏口。宋荆州刺史沈攸之南下。齊髙帝以夏口衝要,乃以柳丗?行郢州事,以拒攸之。梁武帝起義,自圍魯山,以㧞夏口。黄巢渡江,攻下鄂州。元人渡江,亦先取鄂是也。夏口既下,或順?至九江,其一道也。沈攸之南下,齊武帝曰:尋陽地居中?,宻邇畿甸。乃留屯湓口。梁武帝㧞夏口,即縁江上道至尋陽,江州刺史降,金兀术南宼一軍,自蘄、黄犯九江是也。既至尋陽,即直指石頭,其一道也。宋孝武之討元凶,桂陽王休範之?兵,皆自尋陽抵石頭是也。至蕪湖據姑熟。其一道也。梁武帝受江州降。遂至蕪湖是也。或掠江西。亦一道也。黄巢渡江掠饒信等州。金人渡江由大冶趋洪州是也。如我軍固守㐮漢。賊無順?直下之勢。復從蘄黄歩来。則廬州其一道也。吴人時從合肥以攻魏。而作堰濡湏以自保,魏武軍居巢,吴大帝守濡湏,隋伐陳,韓擒虎出廬州,揚行宻在廬州,自銅官渡江襲宣州,金人自柘臯河入宼,劉?拒之于此,金主亮南侵入廬州是也。和州其一道也。蘓峻自厯陽反,陶回請庾亮守江西、當利諸口,亮不從。峻濟自横江,登牛渚,宋元嘉中,魏主南侵,遣永昌王仁出横江。侯景攻㧞厯陽,自横江濟采石。陳髙帝秉政,梁任約等自采石徑向石頭。隋伐陳,韓擒虎自横江宵濟采石。隋輔公柘自厯陽渡江取丹陽。宋曺彬自采石以浮橋渡。金兀术南宼,分一軍自滁和入江東。宋虞?文舟師敗金主亮于采石。開禧搆兵,金人進圍和州,屯于瓦梁河。我 太祖自和陽渡牛渚磯。以㧞采石是也。太平其一道也。王敦反。舉兵姑熟。蘓峻襲破姑熟,以取塩米。梁武帝東下據姑熟。侯景自采石襲破姑熟。韓擒虎自采石進攻姑熟。半月㧞之。金人乗杜充無僃渡江,㧞太平。元人敗賈似道于池之丁家州,太平遂?。陳友諒?我太平,奄至石頭是也。揚州及?儀,其一道也。魏文帝伐吴,親臨廣?者再。桓玄篡晋,劉毅等襲斬桓弘于廣?,即濟江。宋文帝元嘉中,魏主南伐,遣魯秀出廣陵,魏主自出?歩。宋廢帝之亂,崔景慧自廣?濟江。隋伐陳,賀若弼于廣?濟江。金主亮南侵,至?州,臨江築䑓。李全謀反,欲取揚州以渡江,既聞二趙入揚州,攻之不克是也。通泰其一道也。唐江淮都統遣将鄧景山自海?濟江,趋常州以拒劉展。金人南下,宋髙宗在鎮江,問群臣去留,呂頥浩欲留王渊言鎮江止可捍一面,若金人自通州渡江以據姑蘓則奈何是也。既已渡江,不趋金?而趋京口,亦一道也。宋崔景慧渡江至京口,徐州刺史開門納之。唐劉展邀節?舉兵自廣?渡江襲下蜀。?潤州而後攻昇州。孫儒舉淮蔡之兵渡江至潤州。而後南攻宣州。虞?文已破金人謂李?忠曰、敵入揚州必與?州合。京口不可無僃。?忠分兵?文還鎮京口是也。凡此諸道自来入江之事。僃其変矣。要而論之則有二焉。自荆椘入江者,順?而下,全乎用舟楫者也。自淮甸入江者,截?而過,不必預謀水師掠舟而濟々則棄之可也。從荆椘而来者,彼則聚衆而進,我當量逺近而為之。僃遠則鏁絶㐮樊,已過則立柵湓口,近則屯守梁山,又近則保石頭。據新亭。此江左立國守禦故事也。從淮甸而来者,彼則無?不攻,我則無?不守,當宿重兵于淮南,就其緩急而為之分配,使我常有出而向之々勢。昔韓丗忠屯兵八萬于山陽,而金人不敢南下,保江之要,無岀于是也。若退而自保,則形勢與敵共之矣。葉適知建康,上言孫氏嘗以江北守江,自南唐失之,今乞兼制江北。宋朝從其言。趙范上書史彌逺曰:敵若有淮,則長江以北港汊蘆葦之處皆可潜師,江面数千里,何從而防?即此知守于江外,不當守于江内也。從荆椘而来者,非有強敵,即大将握重兵而輕下?者也。如其来也,勢必重大,未有偏師出不意而至者也。故不宜輕與接?湏扼險以老之。昔之善守者,毎避其始至而擊其惰歸,歛我實力而聚于堅城也。從淮甸而来者。則不當以勢力多少論也。自曺氏父子及符秦、元魏擁衆百萬而不能渡江,而蘓峻、侯景之徒,䡖兵数千,徑至京邑,莫可控御。故扼嶮而不進,雖衆不足;越嶮而卒至,雖少有餘。我 太祖既渡江,謀下集慶,或有以晋、隋之事諌 上以兵力不足者, 上曰:我已控上?,可遂克也。卒不煩攻而下。此二路用師多少之數也。荆㐮逺而乗水竟下則似逺而實易。淮甸近而水陸兼進主客相持則似近而實難。昔郝經為元丗祖謀下江南。欲以輕兵綴襄漢。而别出二軍。一軍出夀春。一軍出維揚以渡江。以虚用㐮漢。而以實用淮揚者。逺近之勢也。然其後伯顔南伐。自率大軍繇襄陽入漢,令劉整一軍出淮南。整白伯顔,欲自揚州渡江,伯顔不可,而遣阿术遡?至青山磯渡江,遂入鄂,劉整以功後阿术為恨。此則淮南渡為難,而㐮漢渡為易也。今觀?賊烏合乞活之徒,飢則四掠,飽則他徙,乗瑕而進,遇堅而退,非有牽此出彼之竒,非有用實擊虛之勢。其?賴梟賊皆以騎取勝,則一意用騎,雖從賊之人?在如雲,然不能整練歩兵為一軍,使歩騎兼濟,而况能釋鞍馬而事舟楫,以與我争江湖之利也。唐末之亂,劇賊黄巢始自淮南渡江入宣浙,至湖南,沿湘江而逼荆㐮,復渡江而西,大掠諸州,又自采石渡向北,且水且陸,時北時南,豈嘗豫蓄舟楫,臨渡而用之乎?則其寔有過人之材,能因勢而設竒也。今此?賊,其不能已可見矣。特其在椘,既乆窮困無?掠,或欲沿江東下,以延旦夕之命,江湖群盗及舟師賈客可掠以載者,?在不乏。如其順?縁道,乗?登岸,西則饒信,東則宣歙,無向不可。我豈淂坐守石頭不為之所哉。愚以為禦荆椘入江之賊,當于樊㐮二口練治水軍,張設形勢,㫁其来路。如宋人之?以拒元師者。則賊必不敢舎長用短窺我江道矣。不然而縦其入江,從下拒之則氣奪而易潰。從上邀之則已過而難及。未見其淂算也。雖然,江南之立國,自上?下,攻者九而成事者三而已。若自厯陽姑熟而至者。往々一舉而破石頭。秦畢孫楊之時,江淮雲擾,南北無?障蔽。固其?也。至于王敦蘓峻之徒。京邑清閟。藩鎮森立。而一旦?難。遂已不支。然則金陵之守不足恃也。賊若自淮而窺江。則江外重地。上自壽春合肥。下自真州?歩。必淂精兵數萬。分?其間。自為首尾。往来擊應。而又先搜巢湖之水賊。練通泰之塩徒。安挿溧水陽羡之怨民。無使從賊為之接濟。則雖有強敵。猶不能不臨江嘆息。况于此輩蟻聚豕突。能為我患乎。宋自瀛公之時、元人勢重。然其謀臣猶謂不當一路進軍。欲下㐮樊。必出淮南以牽之。?下淮南。亦先絶㐮樊之援。然則使荆椘之賊不臨江漢。則雖突至江北。未敢遽啚截江。使江北之守屹成重鎮,則在椘者亦未敢肆志南下也。

守江猶守邉,惟當扼其險要。不䏻尺々寸々為守也。賊不知大勢。豈能出古人用兵牽制之法以困我。但方今江椘二省皆大阻飢。萬一内變小動,便枕席上渡賊矣。故重兵鎮要害。固是長䇿。而有司撫綏之功尢至急也。

長江天險。雖限南北。然必待人而守。不然投鞭而渡。直易々矣。請于古今形勢而鑿々出之。譚江防者應無䏻出甚右建康論                  周弘祖建康古揚州地。六朝舊都也。 祖宗創業,實基於此。江限南北,古今恃為天險。江北則徐、頴二州,地跨中原,?連數省,并稱雄鎮。故淮安特建兵府,守以文武重臣,雖職司轉運,亦示控扼之勢焉。江南則安慶當長江委?,西控全楚,為江表門户。其十衛陳列江北者,浦子口五衛,和陽、龍虎、應天、横海、武徳,直當龍江下關,處東西之中。江淮衛設江浦縣,潘陽右衛設和州,以防上游。英武衛設紅心驛,飛雄衛設池河驛,廣武衛設朱龍橋,當鳳陽、滁州之中,以防北衝。儀真之東,鎮江之北,有揚重鎮在焉,不為慮也○都金陵者,宜守淮以防外庭,守武昌、九江以蔽上?。守淮之勢,東固淮安、泗州,自丹陽而揚州,而淮安,而泗州,乃全淮之右臂也。西固鳳陽、壽州,自采石而和州、而壽州,乃全淮之左臂也。東無淮安,雖得泗州而不為用;西無鳳陽,雖得合肥而不為用。上游之勢,沅、湘諸水合洞庭之波而輸之江。江西諸水與鄱陽之浸?於湓口,則九江為之都㑹,故九江所以接武昌而蔽金陵。若用於天下,則徐、邳、臨清,淮安之應也;荆州,武昌之應也,而襄陽又荆州之應也。固荆州可以開蜀道,固㐮陽可以控川陜,固臨清可以通燕冀,固洛陽可以制潼関。其西南守江西以運百粤,其東南守浙江以治閩吴,皆金陵之門庭帑藏云耳。劉季裴曰:自古守淮莫難于謝?,又莫難于楊行密。謝?以八千人當苻堅九十萬之泉,清口

之役,楊行宻以三萬人當朱全忠八州之師,衆寡

殊絶而䘚以勝者,扼淮以拒敵,而不縱敵以入淮

故也。張虞?曰:歷考前世南北?争之地,魏軍嘗至?歩矣,石季龍嘗至歷陽矣,石勒㓂豫州至江而還,此皆限於江而不得騁者也。然江出岷山,跨郡十数,備之不至一處得渡,皆為我憂,使我斥?既明,屯戍惟謹,士氣振而人心固矣。恃江而阻可也,雖無長江之險亦可也。符堅百萬之衆,馬未及一飲江水,謝玄八千銳卒,破之於淮淝,豈非其效歟?不然,五巢以竒兵八百泛舟即渡,吳人有北來諸軍乃飛過之語。韓擒虎以五百人宵濟采石,守者皆醉,遂襲取之。凷是觀之,徒恃不足與守,鮮克有濟矣。曹操?得荆州,議者曰:東南之勢,可以拒操者,長江也。操既得荆州,䝉衝?艦,浮江而下,則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獨周瑜謂捨鞍馬而仗舟楫,非彼所長。赤壁之役,未有成功。至於羊祜之言。則以南人所長。惟在水?。一入其境。長江非復所用。他日成功,畧如祜言。故臣以謂有如瑜者為用。則祜之言謂之不然可也。無如瑜者。則祜之言不可不察也。彼 説者謂敵人以馬為強。而江?迅急。渡馬為難。敵人便於作栰。而江?迅急,非栰能濟。是未知侯景以馬数百一夕而渡,王濬自上?來,未嘗作栰也。州縣一也,有最為要害者;津渡一也,有最宜備豫者。符堅自項城來壽陽,侯景自夀陽移歷陽,孫㤙自廣陵趍石頭,王敦渡竹格,蘇峻泛横江,侯景渡采石。考前世盗賊與夫南北用兵,由夀陽、歷陽來者十之七,由横江、采石渡者三之二,至於㨿上?之勢以窺江左者。未論也。宋之論邉防要害者,有曰:自古?長江之險者,屯兵㨿要,雖在江南,而挫敵取勝,多在江北。故吕䝉築濡湏塢,而朱桓以偏将卻曹仁之全師;諸葛恪修東興堤,而丁奉以兵三千破胡遵之七萬。轉弱為強,形勢然也。淮甸郡縣,不必盡守故城,各隨所在,擇險㨿要,置寨栅,守以偏将。敵來仰攻,固非其利,若長驅深入,則我綴其後,二三大将浮江上下,為之聲援,敵之進退,落我計中,萬全之䇿也。又有曰:無為軍巢縣之濡湏及東西関。山川重復。盖昔人尺寸必争之地。大率巢湖之水上通焦湖,濡湏正扼其衝,東西両関又從而左右輔翼之。餽舟既己難通,故雖有十萬之師,未能便㓂大江得逞其志。淮西雖號地平,而水陸要害皆可?守,稍加措置,未易輕犯。又有曰:若金重兵出淮西,則池州軍出巢縣,而江州軍岀無為軍,便可為淮西官軍之援。又有曰:自建康至?孰一百八十里,其險可守者有六:曰江寕鎮,曰碙沙夾,曰采石,曰大信口,其上則有蕪湖、繁昌,皆與淮南對境。其餘皆蘆荻之塲,或碕岸斗絶,水勢湍險,難施舟揖。又有曰采石渡,在太平州界下。馬家渡,在建康府界上;宣化渡,在府界下。采石江濶而險,馬家渡江狹而平,相去六十里,皆與和州對岸。昔金人入㓂,直犯馬家渡,杜充以萬衆不能捍,亦嘗分兵犯采石、太平州以鄉兵禦之,遂退。雖杜充處置有未盡善,亦形勢使然。馬家渡比采石尢爲要害。又有曰:和州烏江縣界,可自江北車家渡徑衝建康府之靖安,兼泗州、盱眙有徑小路,由張店上下瓦梁、盤城亦可徑至宣化,不滿三百里。兀术曽於此路來至六合下寨、并自上瓦梁下?、直至滁河口、可以入江、宜於靖安渡碙沙夾相對、三處防守。所有北岸滁河口、宣化両處來路、應和州東地分、宜嚴切隄防。嘉靖二十九年、定沿江信地、責令将領防守南湖觜守備南岸、自城子鎮至馬當,北岸自龍坪至小孤山,二百六十餘里,領原設兵船,而以九江一衛屬之。安慶守備。南岸自香口至池口,北岸自小孤山至六百丈,二百九十里,領水兵五百名,而以安慶一衛屬之。新復荻港把總。南岸自池口至大信,北岸自六百丈至西梁山、三百二十里。領水兵六百名。而以建陽一衛屬之。逰兵把總、南岸自大信至髙資、北岸自西梁山至黄天蕩、三百三十里。領水兵一千二百餘名。而以逰巡軍兵、相兼分布。圌山把總、自高資至安港、一百五十里。領水兵民壮八百名。而以鎮江一衛屬之。儀真守備,自黄天蕩至新港一百四十里,領水兵三百名,而以儀真一衛屬之。?洲鎮巡江衛總操江水兵亦屬焉,仍与揚州府江防同知恊同防守,本鎮民事則同知理之,守備不與。三江㑹口把總,自新港至廟港一百五十里,領水兵八百名。南湖觜守備駐劄湖口,安慶守備駐劄雷港,荻港把總駐劄,荻港逰兵把總駐劄上新河,儀真守備駐劄儀真江口、圌山、三江㑹口各駐劄本處,不許仍前住居城市。

建炎南渡,司諫呉表臣上䟽言:大江之南,上自荆、鄂,下至常、潤,不過十郡之間,其要不過七渡。上?最急者三,荆南之公安、石首、岳之北澤;中?最急者二,鄂之武昌、太平之采石;下?最急者二,建康之宣化、鎮江之?洲。此七渡當擇官兵守之。其餘數十處,或道路迂曲,水陸不便,非大軍往來徑捷之處,武弁襲替䟽

南京兵部署部事南京工部尚書丁賔等謹 題為 留都武弁窮極堪憐、乞 賜議䖏、以彰 國恩、以恤祖功事、武選清吏司案呈:照得每年春秋二季,遇有各衞指揮千百户老年病故,其弟男子姪具告襲替、通状到部、送司行衞拘集告舎親管保官鄰族人等、研審明白。又行該府查勘、果無違礙、本司仍詣山教塲比試各舎弓馬、得中者、取具官吏人等保結前来、備由案呈本部具奏。又将原来情節、分别?另咨文、連人起送兵部查對先年貼黄弓次来歴相同、?送中軍都督府、候 欽差内官、同五府錦衣衞綌事中等官、比試開列等□第、送回兵部、方行具本連人引奏、 欽准選授祖職、給憑咨回南部、通行各官到任支俸。此從来舊例。近有南京和陽衞舎人禇維藩父故、業己三年、因貧不䏻赴襲、每起送届期、即穪徃返多費掲借無由、屡告案候催。至今春始淂起送。又查有興武衛舍人劉汝存、龍江右衞舍人張國相、江淮衞舎人李文元、金吾左衞舎人戴志徳等、俱在京貧苦身故。府軍左衞舎人周時縉、 孝陵衞舎人劉丗文、飛㷱衛舎人湯埶中、興武衞舎人王存仁等、俱選回在途貧苦身故。為照南京各衞軍官、俸薄差繁、日損月瘠、食無半飽、身無完衣。每值赴北襲替、□費無措。或指俸米而掲借、或向親友而哀求。?賣房屋以充費、?鬻兒女以營資。萬苦千辛、痛心酸鼻。至于在北聼選守候、動経?月、多因資斧罄乏、饑寒莫救,而隕命異郷者,?々有之。亦或分文難辦,稱貸無門。?棄祖廕終丗不淂襲者,衞衞有之。軰始祖皆 髙帝與 文皇帝開國靖難之功。臣笑以汗血之勲勞,無罪而一朝絶之,深可憫也。且使 留都武臣漸就凋零,而衞?空虗。亦可虞也。本司職専選法。若不急為區䖏、思失 祖宗酬功至意、再照南都各衞軍官、俱從 國?陞授官職、丗系貼黄版載南都、較與在外省直衞所及都司所屬者不同、具本部每春秋二季保勘、其稽查功次、至詳且慎。若照北部事例、㑹同各衞門官比試、具由? 奏、即移咨北部,候 命下唯襲,不惟可蘓武弁之困窮,而且可全功臣之丗爵,此亦圣朝之至仁厚澤也。查得 國?南京總小旗?替至北京併□正統二年,兵部左侍郎鄺椘題 請改于南兵部㑹官監併南京各文職官,徃時考滿,俱赴北京。萬暦四十一年,吏部尚書趙煥題 請改于南吏部?咨考滿。夫旗役之劳費可恤、何獨疲乎軍官。文臣之間関當念、何難曲體乎武弁。合無題 請。下兵部覆議、以後南京襲替舎人、具告通状到部、聼本司研審明白、仍復查勘考與貼黄功次来歴相同。果無違礙、照依北部事例,㑹同守備及五府錦衣衞給事中等官比試。備将對比 縁由及應否承襲□節,照例是 奏。仍将取具衞所官吏人等保結、各舎供圖、及各祖父原領號?,移咨兵部查選。候 命下之日,該部移咨給憑前耒遵照選 員?行令各舎授職,望 闕謝恩,免其赴京。其若有應查應駁者,聼兵部照例查駁,著為定例。其在外省直衛所,務照舊例赴京聼選,不淂援南都為請。庻京衞貪弁得以稍蘓,而 國家㤙典愈以彰著,其于邦政亦有禆益矣等因,具掲禀堂,奉批准具 題。奉此,案呈到部談等看。淂南京各衞?官、年来貧苦極笑、每襲替北上、必湏稱貸而行、即約扣俸抵償、故有到任數年、不淂食粮者、有無親戚可借、終身不淂襲替者、以至勉強出門、飢寒相廹、死于京師、死于道路者、且比比也、赴 闕受恩、自是成例、但此軰入選無資、日就消耗。 二祖有?、亦必憫舊功而加惠者。法窮則變。此其時笑。夫京衞皆洪永丗、臣具貼黄、在南原不同于外衛、况南北事同一体。既経部詳審勘結、仍照例㑹同多官比試? 奏、即移咨兵部、候 命准襲、似亦恩不妨法者。 司所引?併考滿二例、委果事体相?、伏乞 勅下兵部覆議施行、則五十一衞之窮官、共載百千萬年之厚澤、所以上廣圣祖酬功之仁、下激武臣效忠之義者、匪淺鮮矣、原係 留都武弁、窮極堪憐、乞 賜議䖏、以彰 國思、以恤祖功、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専差千户張本固齎捧、謹題請 㫖。 萬暦四十三年正月十八日,南京兵部署部事南京工部尚書丁賔, 武選清吏司郎中王宇, 主事都任兵部為留都武弁窮極堪憐,乞 賜議䖏,以彰 國恩,以恤祖功事,該本部題武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南京兵部署部事南京工部尚書丁賔等題前事等因。又該南京兵科署科事南京户科給事中黄建中奏為 留都窮弁當憫襲聀,事例可援,伏乞 聖慈速賜酌議,以恤世爵,以廣 皇仁事,俱奉 聖㫖,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南京河南道監察御史郭一鴞、掲為 留都井困極襲職事體冝酌、懇乞 聖慈霈?、速賜議䖏、以恤苦弁、以廣 國恩事等因、各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淂南京兵部署部事南京工部尚書丁賔等題稱留都武弁窮極堪憐等事、要将南京衞所指揮千百户等官襲替、聼南京兵部查勘明白、㑹官比試、具 奏、 部?選比照總旗併鎗文官考滿事例、通免赴京。又恐本部埶泥成法、酌議除指揮而獨免千百户等官、南京河南道御史郭一鶚掲稱 留都武弁困極等事、謂南京衞官襲替、責成南部?咨此例通免赴京、其便有四、各一節、為照衞所指揮千百户等官襲替、在各省直者、本舎親賫該都司該衞保結投部、在南京者、向由南京兵部查勘明白、?咨連保結送部、待人到齊、送五府㑹同内臣錦衣兵科等官、比試具 奏、本部通引大選、此舊例也。但衞官多貧、衣粮匱乏、?有資斧、難措、遲延 限而廢職者、或有飢寒奔赱、在京在途而畢命者、誠可憐憫、今南京兵部與科道連䟽、乞将南京五十一衞所官襲替、責成南部查勘、白送南京五府㑹官比試具 奏、仍咨部?選、比照總旗俾鎗文職考滿事例、免其赴京。葢軫念 留都根本之重地、保全祖宗創業之功裔、䟽中描冩艱難困苦之状、令人鼻酸腸碎、何忍泥成法而困窮弁、况南京衛所、皆洪永不减之功、視各處續添虚冐新功者不同、南部有黄選可查、從耒憑其咨送、兼有五府内外守備、錦衣衞科臣、可以比試、與各處漫無統屬者不同、及查總旗先年赴京、併鎗後議改南文職、從耒赴京考滿、近亦議叚南、人人稱便、揆之事例、委栗相同、既経南京兵部與科道 題奏具掲前来、相應依議覆 請、合候 命下、行文知㑹、以後南京五十一衞所指揮千百户襲替、及該優給優飬者、俱免赴京、聴南京兵部備細查勘明白、送南京五府㑹同内外守備、及錦衣兵科比試具 奏。該部将各舎保結號?、咨部覆覈?選、發給文憑、填冩號?、行令到任。中間如有例應駁查者、照舊駁查改正。各省直無黄選可查、無府科等衙門可比試者,不淂援引為例等因。萬暦四十三年三月十九日,本部署部事吏部左侍朗李誌等具題,二十三日奉 㫖依議行。火甲條編䟽南京都察院署院事右僉都御史丁賔等謹 題,為地方總甲,未経官顧,積害多年,懇乞比例條編,徴錢募役,以甦軍民重困、以了衙門未完事、臣于萬暦三十四年間、奉 命蒞任操江、兼署堂印、随㨿南京五城居民李自新、劉鳴曉、張應登、金之鍊、康恩、焦蕃、陳邦彦、林浹等、将前事呈稱、地方編派總甲火夫等役,勢所不免。但 留都地廣人多、編派清查,更難向耒。優免房號,雖以萬暦十四年海都御史題 請簡可照繁冊為凖,其衙門差役,雖以萬暦十六年兵部都察院題 請地方夫差册為準,總屬兵馬衙門人役,在于民間私自科派,私僱總甲,非當官僱募也。乃行法既乆,諸?叢生,其弘僱總甲,本身既己冐濫工食。且又通同吏胥。夤縁為奸。諸尼賣富差貧。改移定限。兼之飛差四出。虚増卯酉。又?遇火盗人?等事。乃?僱總甲。仍報□排門正身總甲出官。無論正身家道。或貧與冨。輙便一混。牽累。拘縻?月。破家亡身。而正身總甲受祸?毒。不可勝言。关先年居民張文學等呈請舉徼錢僱募之法、䝉海都御史劄付廵視王御史等查議、彼時下情未䏻、一一上逹、而海都御史止将五城濫差夫役、題請禁革、其徴錢?募事体、尚在中止。後䝉都察院辛都御史奉㫖題覆、内云南京王御史等比例徴銀僱募,似應依擬。乃稱查審衆情,一時尚未徧恊。合候移咨南京都察院,再行五城御史虗心酌議,如果召募可行,人心共願,則將徴收優免及一切應行事冝,酌䖏停當具題等因到院。奈向耒猶未行城覆查,以致大小軍民受害日甚一日。如在湯火之中。仰望捄援,莫如僱募。伏乞早賜舉行,恩徳無量。上呈等語。臣等以為事干通都,未可輕舉。至三十五六七等年,除各縉紳屢次具掲請行僱募外,其五城居民又屢次連名累牘訴告徃徃,有泣下者。且云傕募之事,問之冨人,則冨人願做。問之貧人、則貧願做。通都大小軍民人等、無不稱便。何不舉行。又謂外府州縣舉行條編、尚有田地山塘、男丁女口册籍可查。若南京十三門内外人家㡬十餘萬等。雖曽效法先臣王守仁、編派十家、排門牌册、以為防守地方之計。其中間門面似無渗漏,然而竟無各家貧冨等第冊籍,則官府何從憑㩀議編僱募。乃有居民劉鳴曉、李自新、康恩等禀稱:身等向來私僱總甲,原有出錢?,目今既恐無憑㩀,身䓁願将三十六年分一年之内,各城各舖大小貧冨人家,各出錢數,公同㑹衆,各舖寫冊一本,名為五城舖册,送官,以備查考。夫公同冩冊既不敢减少,又誰肯冩多。官府淂此寔有憑㨿庶㡬可以行事。葢身等?慮不在出錢,特以錢不經官収支,難免飛差横祸,大小人家日夕憂惶,故?将額定錢數納之官府,以期杜絶諸累耳。不㡬日、五城舖冊約千餘本、居民劉鳴晚、李自新等、公同各本城大小貧冨人家、一齊送至臣䖏。又各舖冊一本、分頭並送五城御史。乃五城御史曽陳易、蒋貴傳宗臯、王霖、王萬祚、公同到于臣䖏、稱説通都百姓?説舖冊、遂翕然抄冩、一齊送至公庭、且求早賜行事。則徃歳所云半願身當、半願僱募之説、必為従中隂欲阻撓者所誤。㫁非出于小民之口笑。假令不與舉行召募、非但先臣海瑞題覆内云再行南京,虗心酌議一節、終屬未完、而大小百姓、屡屡成羣泣訴、度量事勢,必竟不肯停止、所當亟為俯從。乃将各城所逓舖冊、分開日子、每舖㸃出公正人役、并貧人冨人共三四人、先期約定某舖某日、列于都察院當之、面稽查舖冊内人户有無房屋門面?漏、并相應優免人數、及細問三十六年分冊上?開出錢之數,虗寔又将三等九則規條每舖較量時為増减停妥。似此稽查甫畢,随将各城原逓舖冊并面審情節,一併書冩在冊,劄付各城御史,令各到于㑹同舘覆查前項有無?漏濫免,併出錢不均,併不合等則,并有不願出錢各情,又先期徧出告示,曉諭五城貧冨百姓,内云民間所逓舖冊,本院難已而審一番,仍恐中間尚有未盡事冝復令五城御史在于㑹园舘覆審,你們大小百姓如有不願納錢者,許到㑹同舘當官告明,本院即為俯從,免派役錢。乃五城御史覆查完日,並無有隠漏濫免,併出錢不均,併不合等則,併不願納錢者。等猶不敢自信,乃復㑹同大小九?六科,在于㑹同舘號集逺近人民千餘人。惟時九卿及科臣親問納錢僱募之法便民與否,乃合口稱便。又将百姓中之最貧者,有令上前,問其納錢僱募便民與否,亦合口稱便。諸臣又各各細問:爾等窮人,原無身家之累,何必要行僱募?又回云:身等雖無重大家私,平素亦在排門之列,未免輪當正身總甲,與富家一同受累。且身等受累之日光,身到官既已無錢使用,而妻兒在家,飯食缺少,又無人照管,其情更苦,以故情願額定納錢,用圗安静等語。又對五城御史云:僱募之事,従耒未曾㪯行,且南都地廣人衆,中間容有咨訪不到,未可信為停妥。乃各御史又将㑹同舘各?查各舖内有貧窮孤寡者,各自躬親至于其家,細訪端的,因而沿途徧問,民情稍覺可憐者、無不従寛派錢、乃收取各御史審定名錢數鋪册、復令書?手㑹集一䖏、督令細?五城見該出錢總數、随即模倣前任題准簡可照繁册、併地方夫差册細、五城今日合用總甲火夫、併當更夫、活撥上 陵等項燈夫、併各公用家火器、血、各該錢總數、較之前項?定舖錢、尚有嬴餘。随即㑹同五城御史、将前各舖??各家錢數、各行儘錢照减。務使今日?派錢數、與今日?用錢數、一一相同。乘此杜絕衙門多取、以防嫌?。随照各花名所减錢數、各舖冩長单一張、徧示大小人民。又喚集五城原呈文老諸人到院、問云、徴錢僱募一節、應否舉行、各對云、但淂官府徴錢僱募、則衙門人役既不淂重科妄派、且一切在官事體、俱是僱募總甲自行承當、别無正身總甲名色、民間何䓁安静。當此之際、即使比照三十六年分私僱等項錢數編派、身等亦自?心。况今䝉将三十六年分私僱錢數内、家家户户查㩀、餘錢盡行照减、尚有何處不便于民。懇乞早賜舉行等語。臣于是乃喚集書□手到于公衙、将各舖减錢長单、照?填冩細户由票、分定日期、令各細户到于都察院,将由票親領完畢。遂于五月?一日,各城御史曾陳易、蔣貴、傳宗臯、王萬祚、容大徳相約開櫃,各收憂季銅錢。小民各遵日期,各照由票,踴躍争先,納錢如市,絶無拖欠。随經該城御史給?各甲夫工食等項,種種攴銷,明立文案,用備稽查。自後各季收錢支錢,俱係一體行事。其每歳?有新増優免,與事故之家相為伸縮,?将房屋折卸,與新増之房相為伸縮。中間一切查錢事情,五城御史時時㑹同嚴加覺察,務須通融計□,登時伸説明白,不淂少容欺?。即前原呈内所稱人命貽害地方最苦一節、己経巖革夥詐牽累。揑詞代告各衙門諸?猶設處于三山門神䇿門鳯臺門外、各建造檢騐?一所、庻㡬事有歸宿。民間愈无騷擾云。為照為政固在安民。而安民莫要于除害。先年兵部都察院所定簡可照繁册、并地方夫差冊、向雖遵奉通行、俱屬兵馬衙門人役私派私僱。况又地方人民?廣、縦有飛差賣放、正身等害,其何䏻餘。乃今額徴房錢、在官僱募,併人命不許夥詐。頓使前害一朝革去。則既可以下慰通都、仰望素心。而先年都察院移咨南京都察院、轉行五城御史、将召募事冝?行議䖏停當、具題公案、從此可以歸給矣、縁係地方總甲、未経官僱積多年、懇乞比例條編、徴錢募役、以甦軍民重困、以了衙門未完事理、理合㩀寔具 題、庶便遵奉刋刻書冊、歳查收支、登报循環、永逺舉行、為此具本專差千户朱世科齎捧、謹具題知火甲

太祖所行火甲良法也、每日總甲一名、火夫五名、沿門輪派、富者顧人、貧者自役、有鑼有鼔、有梆有鈴、有燈籠火把、人执一□人攴、一更一更三㸃、禁人行、五更三㸃放人行、有更舖可蔽雨雪、可拘犯人、遇有事、則舖之甲乙。燈火相接。鑼鼓相聞。凡刀鎗兵□與救火之具。一損壌有修舖家整理。獨飛差與人命事。種種?端。皆總甲當之。甚至数年不結局。此最害事。?當急急更張者。都察院都御史丁公洞察其苦。變其法以三等。九則徴錢。官行顧役。總甲火夫。何其簡便。實 成祖北京?行法也。但夜間鑼聲一。 不復再聞。尸聚一䖏。便于抵換。此更當一加意也。

足兵訓武䟽

廵視南京营務兼管廵倉監察御史王萬祚題為 留都营位日凋。虗文操練無益、敬陳足兵訓武之寔。懇 㫖振飭、轉弱為強。以備緩?事。竊惟金陵王氣紀自先秦,我朝開基,遂成豐鎬。海内無事則己,一朝有事則宫殿厫倉。草澤英雄,競覬祗?敵資。宗廟園陵, 神聖在天有靈,豈能自守。故命大臣練重兵兹地,?以擁 陵寢,保河山。 聖子神孫,兢兢為首務。二百年未設立教塲大小營神機營廵邏遊廵营。新江口营。迩因関白之亂。添設陸兵水兵营。又以妖變添立標营。星列碁布。制豈不詳且周㢤顧兵也者。飬之于無事以待有賓。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者也。我兵先寡。将何以禦敵衆。我兵先弱。将何以禦敵強。京营兵舊十萬有餘,後乃日朘月削。今大教塲見存兵止六千三百有竒,小教塲九千一百有竒,神機二千五百有竒,廵邏遊廵三千六百有竒,新江口五千八百有竒,總之不盈三萬。内則徒手寄操居十之二,老稚疲癃居十之九,?恃者止陸营之一千八百、水营之一千七百、標营之一千三百餘人。而迩亦弱壮相?,非其舊矣。且迯亡住糧。詞訟作缺。避勞就?,随時製去。有缺無?,一去不復。數年之後,寕復有兵。江北門户,浦口營兵二千,池河三千,名在寔亡。去歳梢傳倭警。营官神?,色沮,膽?心慄。語曰:無恃其不来,恃各有以待之。而今?以待之者安在?㢤正徳年間,劉賊以殘敗之餘,三 江山如履無人之境。嘉靖年間,倭奴以五六十人入櫻桃園,殱我将士,血汚紅門。况今日兵又遜昔時遠甚,而災變頻仍,民窮思乱,正盗賊蜂起之時。倭奴敗琉球、困朝鮮,?涎中國金帛子女,嶺夷内訌,方搆引為亂。㢤营?百端,未易悉數。若死病當醫,在救营伍之凋耗耳。惟凋耗故?㧞選鋒,而鋒何䖏可㧞?欲汰弱兵,而弱将何?代?欲教武藝,而所敎原非其人;欲明賞罰,而賞罰明于何地?祇令各衙門重之工差。昔三人朋一差者。今一人倍應。典衣賣甲。顧募不敷。辱及营總。預為掲債。貂璫使者計日吳錢。認人歛直。月糧操賞。㡬何安淂不迯又責之飬馬。家有妻粮。便號殷寔。口食不給。飼料安出。玄黄藥染,畜疾時生,道路僵仆,賣子鬻妻,安得不迯?夜廵緝賊,職固冝然,但奸穴渊藪,椎埋競㐲,野曠人稀,白晝殺人,入夜恣行,寥寥孤卒,姑保性命。進則畏賊,退則畏官刑,安淂不迯。如此之?,皆由兵寡,當者愈苦,苦則迯,迯則愈寡矣。萬暦十一年,兵部于每营題?、至一萬一千三十五年、題 准選壮丁以?缺伍。而當行不行、耗而益耗者,又五年于今。急在燃眉。祸不旋踵。寕淂坐視為靡文。苟延歳月乎。臣竊謂目前之計、必㑹司馬司農合而為一、以营法衞法分而為二,而後其病可痊耳。今司馬不選軍,則諉曰户部無糧。然而額定歳輸。粟紅貫朽自在也。司農不給糧。則諉曰兵部無軍。然而生齒浩繁。翹奇待?非乏也。兵老不選。其祸至于藉㓂兵。糧腐不給。其祸至于賫盗粮。倉皇窮迫。而緩不及事。孰若室未雨而共計綢繆。車未敗而合謀益輔之為得哉。夫衞所有正軍。有餘丁。有祖?。有投?。種種分别。毫不淂混者。此衞中明伍之法。正擊刺善騎射。陸搏虎。水斷蛟。十中選一。百可當千者。此营中選武之法也。今動稱案藉。拘例引嫌。千百户乘機挾取肥囊。積年軍識营為壟㫁。准頂者未必冝兵。宜兵者未必准頂,無錢進身,即韓、白、李、郭有老死溝壑耳。國安淂壮士而用之,獨不思民間亾命,盡人皆可為兵,獨于真軍反多忌諱,臣誠莫得其觧為。冝盡捐腐陋之局,痛懲刁勒之奸,查出十一年舊額,将五十餘衞軍,不論正餘,盡?挑選少年,膂力壮,徤、心神朴茂、精彩煥?者、儘作营兵。最上為選鋒,次即為常伍,有餘則?作。駕船守門諸役,于各营内汰出惴懦矮小力差弱年未哀者,?大小衙門官府跟随導衞之用。其耳聦目明、手持足行,儘足操□負篋、執矛荷戈,何必壯丁。法行自上始。舊有仗財营窟,投托?占者,勛功卿第,各自清查,但係衞軍送還本兵,一體審?。少壮入营,操演殷冨,責以用牧,定案如山,不容生端,再掣訟庭,兩造不淂,住粮誤操,用此法選?于大小敎塲,各冝?足一萬一千,神機合廵邏遊廵亦然。新江口縱不復舊額一萬七千之數,亦冝選足一萬二千五百人為一師。﨣﨣桓桓,彪虎成?。都城内外,氣象自别。浦口池河,一時不能滿萬,亦先選各五千,連絡掎角,聲勢相援。至于 孝陵原額二千,今亦冝于本衞軍餘挑選足一千,寄操諸軍。此空勢應撒回,彼空自為簡?。抱鼓雖驚。松楸不動。則 祖陵何地尚不寒心。每营仍取壮丁二百名為聼補軍。遇有事故。兩营按籍取?。無煩拮据。捍外衞内。䇿無踰此。或者曰。水陸召募之兵。堪以敵外。數萬金錢之飬。費于浙兵。京軍皆担夫菜傭。奚取徒多為?是大不然。祖宗執府衞為兵,?則領符,散則歸衞者,為子孫練兵之良法也。即月米為餉,正軍一石,餘丁六斗者,為子孫省餉之良法也。即各营精兵六萬,陸营、水营亦各?足二千,則彼此恊力,共 雄威合成一體,既不至露弱偏枯,啓驕悍要挾之端,又不俟他郡召募,取增餉坐索之擾。不然,則僅僅両营浙䘚,豈有?仗克敵之理?而蚩蚩易種,有怒相攫,能保無租詐作敵之憂哉!借兵以䕶兵,舍餉而营餉,乆長之計正不為是耳。?伍而後當議者四:一曰蠲雜差以示優恤,营軍不備?守而備工差。臨操不比技藝。而氏工錢。當事寕静糊心眯目乎。自今伊始。 勅下内外守備衙門。正差撮差。一概禁革。 龍袍 神帛銅器青菓板方甎石等槓。原設錢粮。盡寛内監動攴。顧募工部銷筽。即各船䕶送。不淂離汛地看守。不淂 晨宿。少蘇困軍可也。一曰勤訓練以飬寔材。今輪班進营。逐日走隊。金鼔旗幟。非不可觀。跳躍起伏。傀儡兒戯侵辰而入。抵己而出。歳歳如是。責之對敵。茫然無知。不若另立為練法。每五日以一日走陣。四日演藝。如大 千人。必千人精也。弓弩千人。必千人精也。某技大良。某技次良。衞總分試、把總輪試、坐营抽試、皆躬較而心体之、舉名則知其技、舉一則知其百、庶隊無不精習之士、而营無不知兵之将。臨敵則有所恃、無所畏。有所恃則奮勇而直前。無?畏則神全而氣定。何敗之有。一曰給器械以?軍威、查得三十二年兵部每軍給?銀三錢、又鳥銃?千、以後徑催自備。鈍戈敝甲。㫁絃絶羽。狼筅枯株。銃眼噴薬、甚至三人共執一器、深可憐憫。乃 内庫?藏畜積頗多。國?鑄造。鋼鋒劲利之。 置之無用。宜擇良有司暫領其事、各就庫部領岀修理。再不足用、照先年事例、每兵量給價銀。督令自備鉛弹火薬匠作。刻期早辯早散。勿致休班。乾没無筽。庶器與人相習。有一器齊一軍之用矣。一曰増?船。以防水攻。長江天塹。舟?為上。髙穑巨艦。駕用多人。旋轉不便。若沙唬二船、沙船 闊底□可貯正兵。虎船形尖身疾,可貯竒兵,為用甚亟。舊制十年一造,五年一修。然而旋壞旋修,則兵淂船之利,而官亦省造之費,似不必盡拘年限。新江口船舊四百有奇,今存者百十隻耳。作頭圗侵,恣意延閣,風雨朽壊,薄板稀釘,竟難衝浪。水营兵船多不滿百,貪弁染指、栁質易腐。近更修?、載兵無幾。篙師舵工、手踈目炫。膠舟可虞。合無以造船職掌總屬兵曹、専督歳修江海之濵、舟操若神者、寔繁有徒、與兵偕選、?輪激水之?、并考形同造、此水軍之急務也。更有冝議?説者、諸营外列江口最要、 成祖屯重兵江上,以文武重臣統率之。舊例,官軍住宿早晚,㸃閘□歩難離。今厭薄險逺,如禦魑魅,官棄伍而家居,䘚捨舟而城䖏,䌫舟漂泊,寂無人知。詰其所以,則江岸傾灘,营塲圮壞,将臺軍壘湫淋㵼湍,重鎮軍機廢弛至五六年矣。徼天之幸,時不?淂,亟冝培拓疊基容畜操衆。䟽開兩河。停泊舟櫓。修?窩舖。頓挿廵軍卯酉如故。舟師箭射火攻。逐樣□習。把總六員。縋舟畫地方分守。仍與水营遊兵营䋲貫聪為常山蛇勢。以六分中守。以四分為兩攴。同水遊兵防覌音港河口龍潭諸䖏。而哨官帯領、一出哨于梁山。與荻港营兵㑹、一出哨于天寕州。與儀真兵㑹。上下江注来。搜捕賊窝。更畨迭出。首尾交錯。血脉?盪。汛地逰兵营亦期㑹適中䖏。随衆習操。免致抛零。武藝生澀。庻江險為我兵?㩀。而敵不得乘耳。又查嘉靖年間、兵部因事預防。有四靣营□選鋒㐲塲之建。南如石子崗。東如土山。西如望江楼。北如仙鶴觀麒麟舖東山寺等䖏。墩臺纍纍。一以控扼地形。一以埋伏人馬。承□日乆?。土民侵占。或荒蕪積草。今西尚有。而東南北三靣。曠然失陷。舊趾可㝷。可不亟行查覆、整立守望。春秋閲視。播威武以攝不軌之民乎。新江口抵江浦驛。三十里程耳。近聞新河相望頗近。一葦可渡。冝有重險以限長?。淂無新江口船額。告復其舊。分支船以衞浦口。東西兩岸。對守戒嚴。賊浞水則夾擊之便。從陸則摧遏之易乎。浦口一营,逼近卧榻,厫棟遼遠,庾廪露積,不患無粮,而患無兵,不患無兵。而患無法。青衿里中豪,翼庇軍伍,偷惰驕玩,誹謗告訐,持将吏短長,即守禦莫敢誰何,安問其他。一水僅隔,法令頓殊。至于池河,相去彌遠,指股同大,?履倒置,軍民概䖏,凨俗澆漓。莫可挽回。葢由武臣權輕。彈壓無人。末?至是。合無比户部例。専差兵部司官駐扎滁州。廵守二䖏。賞蜀號令。一出其手。圉牧屯粮亦令帯轄。豪雖姦黨。武㫁窝訪。剝軍擾官。把持營衞者。或関㑹京營孥治?徑移法司䆒罪。然後軍法不撓。操練不虗。外营庻其有瘳乎。今衞民防倭。旦夕難緩。奉有 諭㫖,而兵工户三部相視莫敢前者、莫如浦口之城。夫諸臣豈不知百萬生?、藉城為捍。敢易視哉。第波浪漂蕩不常,恐為有力者?負、閭閻折毁不便,誰與無辜者為讐。萬不淂已之計。?以為冝循萬峰門城墻舊人難淂。顧智謀勇畧足濟寔用何如耳。今在藉老成名将。豈盡無人省身経?伐。夙著勲名。偶以病歸者。有一?掛冠弹抱負寔竒桑榆可收者。有㩀鞍矍鑠渭水堪奪金城可圖者。與其閑置于林下。孰若儲飬于 留都。與其以好爵靡土木藻繪之形骸孰若以重禄優禦侮干城之?碩。出可搴旗。卧堪借箸。懇乞 聖明特諭本兵搜求宿将。起任南京五府鎮守江南。亦可以備西北不時之需。則得大将一人□于十萬師笑臣营差□竣。目撃营務衰弱。寔切深憂。敢獻芻蕘。伏乞 陞下電覧、下部再加查覈。如果臣言不謬、乞 賜舉行、其于京营不無少?矣。臣不任惶悚待 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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