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叅-轻识

小叅

師云：「此事如始病一般，有主補?，有主攻?。??扶其元氣，則外邪自退；攻?驅其外邪，則元氣自復。古來良醫百發百中，只因他識脉，便能隨宜增減，所以，沒有一個定法。我佛如來稱大醫王，救衆生疾苦，四十九年中間也無有一個定法，乃至末後拈花也是時節巳至，偶爾成文，難道預敎金色頭陀叅究?一?花來不成？便是達摩西來少林面壁，適有神光斷臂乞祖安心，祖就機道：『將心來與汝安。』神光道：『覓心了不可得。』祖隨道：『與汝安心竟。』更無别語，又何曾當其立雪之時預敎伊覓心來？祖祖相傳，唯傳?指。馬大師會下出一百三十餘人，其最著如西堂、百?、南泉、歸宗、鄧隱峰之流，從未聞某人叅某話頭得悟。無奈後學病痛多端，善知識遂不得不廣立方法，然皆是隨時隨機。宋朝大慧禪師始一力主張敎人叅趙州無字，後來高峰和尚又道：『無字不能發疑』，每每敎人叅『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天下叢林便專以叅話頭爲事。雖各各示敎不同，大畧不過兩種：一種敎人提個話頭緊緊守着，如雞䕶卵，務使煖氣相續，日久歲㴱，萬緣俱謝，情識不行，便有到家消息；又一種敎人提個話頭，不妨東卜西卜，如人攻城，東面攻打不開更向西面攻打，又如失物，此處彼處多方搜?，捜?到無可捜?處，計窮力盡，驀地識得原來只在這裏。雖然如是，也是隨時隨機，貴善用耳。邇來坐曲彔木?執爲死方，不是釘住學人便是移換學人，就如庸醫，執補底必致助其邪火，執攻底必致耗其眞氣，不能救人，反能殺人。所以，山僧?裏從來沒有一個定法，有疑來問底止與釋他底疑，有要叅究底隨便爲舉一則，千則、萬則止是一則。一則若破，千則、萬則俱破，止要汝等生死心切。若生死心不切，自巳不得入手，却疑山僧别有甚麽秘密口訣不肯輕授，則是以外魔邪種等視山僧也。」下座。布薩竟，師云：「叢林規矩起於百?，?至於今天下遵守。山僧到?方來歷住四刹，所應行?漸次舉行，唯有布薩一事諸佛恒規。所以遷延未舉?，只爲此方地寒，諸大德又多老病，不堪久坐。今開方便，凡老?及有病?許於兩邊火炕上坐，其餘年?無病?下坐，從此半月、半月長行勿廢。昔，僧雲欲廢布薩，忽於自恣日被一?夫捉至三里外古塜中責言：『何得?亂布薩、假充豎義？』因以刀碎割其膚，苦痛難忍。衆舁歸，懇心懴悔，長行布薩，十年不缺，後臨死?香滿室，足見布薩關係最重。諸大德愼毋忽諸。」小叅，云：「學道人愛日如金，不可虛費。山僧每勸汝等莫求速效?，正恐汝一心叅究，又一心欲速，此欲速一念便是障道因緣。你莫見恁麽道遂一味放寛，放寛一念其障道也愈甚。昔，白樂天問寛禪師云：『無修無證，何?凡夫？』師云：『凡夫無明，二乗執着。去此二病，名曰眞修。眞修?不得?、不得忘。?則近執着，忘則落無明。』又?栢大士有言：『存修却敗，放?全乖。急亦不成，緩亦不得。但知不休，必不虛棄。』此眞學道要訣。古有學射?，其師不敎渠拈弓搭箭，但以髮?懸一虱於庭令佢朝夕注視。旬日之間，其虱漸大，如甌、如盤。至於一年之久，大如車輪。然後，以針鋒着矢尖百歩外射之，正中虱心，自是所見無非虱?。學人用工能如此，何愁不悟?？大衆努力。」下座。丁居士請對靈，小叅，師至靈前，以拄杖擊案喚云：「丁明榮居士。」又連擊連喚，顧大衆云：「大衆，且道山僧恁麽喚，丁居士還來麽？若道不來，非但世間祭奠之禮可費，?今又用諷經禮懴作麽？若道來?，三年一向甚麽處去聻？昔日，道吾禪師同漸源到一檀越家弔慰，源撫棺云：『生?？死?？』吾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源云：『爲甚不道？』吾云：『不道不道。』歸至中途，源截住云：『和尚今日須爲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吾云：『打則任打，道則不道。』後來，漸源却於村院中聞人誦《觀音經》忽然醒得，方信道吾當日徹底相爲。大衆，試看道吾當日向他道個甚麽？那裡是道吾徹底相爲處？你若識得道吾相爲處，方知道丁明榮居士今日來無所來、?三年一向去無所去。聽取一偈：無來亦無去，眞性鎭常住。逼塞太空虛，覿面渾難遇。折脚泥牛踏月行，連眉木女向花語。驚起南山鱉?蛇，等閒?倒輪圍柱。前三三與後三三，半日乾兮半日雨。華表千年鶴不歸，神山渺渺知何處。知何處，再聽山僧末後句：『亾?悉超升，存?長歡聚。』」復擊案一下，歸方?。小叅，云：「老僧在方?裡終日對着一個火盤，諸師各寮也終日對着一個火盤，要且不識?個火盤。你若識得?個火盤，不妨出來通個消息。你莫道是銅鐵鑄造底，又莫道是關西來底、而國做底，你試將自已五蘊身心揑作一個火盤，却將火盤當你自己五蘊身心，看是同?？是别?？個裡覻破，則不難將現前上天下地人、物、鬼、畜、山河、草木、情與無情，以至千百億須彌、千百億日月、盡不可說不可說微塵佛世界都盧揑作一個火盤頓在面前，然後將此火盤散作上天下地人還人、鬼還鬼、物還物、畜還畜、山河還歸山河、艸木還歸艸木、情與無情，以至千百億須彌、千百億日月、盡不可說不可說微塵佛刹各各還歸本位，不妨火盤自是火盤、我自是我，謂火盤向我亦得，謂我向火盤亦得，?時??，寒時加炭。且道炭銷火滅後一句作麽生道？」良久云：「老僧到?裡祗覺舌頭短。大家歸堂，火盤邊叅取。」下座。小叅，云：「入道塲來又過半月了也。世間日月如燈?、如河水，刻刻遷?，人自不覺耳。蓋爲習氣濃?，貪着?前，將謂後來光景地久天長，不知衰老臨頭，?至奄奄一息時反想從前多少蹉過。?見一個個?泪而去，猶不自家警覺，及早回心。縱使你不回心，盡此一生氣力能扒得到須彌峰頂麽？便是世路上順溜底，位至台鼎、富比陶朱，黑面大人難道怕你財勢，將你黑業換作白業，得麽？除非趂此强健，早早?個出路。外典亦云：『朝聞道，夕死可矣。』何况我輩薙除鬚髮更爲何事？難道爲衣爲食但免饑寒？便應着急將生死二字貼在額門，朝叅夕究，何愁不徹？不見道：『叅禪無别法，只要生死切。』但使生死心切，則諸餘自然攙奪不得，一切妄念不息自息，一切業緣不斷自斷。就使今生不得徹頭，也不致打失人身流入惡道，他日出來向此門中亦大省事。若只悠悠忽忽、半靑半黄，莫道一生、兩生，?至彌勒下生依前流浪。大衆，大須着急，自家生死，不關他事，他人替代不得，緣爾不自着急，山僧却爲汝着急，不禁苦口相勸。久立，珍重。」小叅，云：「衆生生死，大病也。佛祖言敎，良藥也。既是良藥而服多不效?，祗因未服藥時先有種種狐疑，既服藥後又?種種雜毒，安望病之能愈?？每見今時道流，未曾入門便自心中七上八下，?無確信，及乎進得門來，平昔人我見、愛憎情不特不能減少而反加增，却要平白地跳到西方。除是西方新出一尊人我、愛憎底阿彌陀佛，方纔接引得你?一班好漢，不然淨土中那得許多閒剰蓮花與你分人分我、愛此憎彼？然此人我、愛憎不是你一生一世底，蓋緣你從無始來迷失本眞，一向被境風漂落，苦海頭出頭沒?至於今。須是大?夫猛烈，把歷刼來熟習一刀割斷，?下安帖帖地自在解脫，不須擡足竟歩西方。如其未能，十二時中常須照管，遇緣觸境纔覺一念起，?自拽轉。不見潙山問嬾安：『從朝至暮當何所務？』安云：『牧牛。』潙云：『子作麽生牧？』安云：『一回入艸去，驀?拽將來。』潙云：『子眞牧牛也。』學道人能如嬾安牧牛，敢保個個成辦。若一味隨將去、續將去，日積月深，流浪不?，反不如在家人種田、經商、當差過日，尚不虛踏國王土、不虛飮國王水。似現前衆居士，到處布施、到處聞法，不特不失人天果?，且當究竟菩提。爭似我出家流，終日在佛肚裏面分人分我、愛此憎彼，空除鬚髮、枉逐輪廻，殊可憐憫。久立，珍重。」下座。小叅，舉：「達磨大師云：『吾法三千年後不移?髮。』莫道三千年，祗當時得皮得髓底?巳瓜分了也。傳至曹溪先列二支，後岐五泒。臨濟道：『大凡舉唱宗乗，須一句中具三?三要始得。』後代却依古㟷主析爲體中?、句中?、?中?。若非汾陽『重陽九月菊花新』一頌，尚得有臨濟?？洞山權開五位、偏正回互，後人止知以雪代白、以炭代黑，但聞道個『心』字、『性』字，便以爲觸諱，寂音尊?亦復錯認却。《引論書》解釋曹山『三墮』，正妙在『墮』字，而太陽乃謂『墮落』之『墮』。至如雲門三句，亦自德山宻始，乃復立道?聲色、種種杜?，惟有潙仰父子投機久矣，絶響法?一枝則流入高麗。迨至今日，去聖益遠，道風愈漓，各承師說，復昧本宗，萬别千差，不可窮詰求似。五家盛化時，天地懸隔，又况達磨初來？然其所謂『不移?髮』?，固自昭昭天壤。你但識得『不移?髮』底，便識得千差萬别底，千差萬别底?是『不移?髮』底。山僧今日不免合作一塊頓放諸人面前，你諸人好看見麽？見麽？見，則豈特達磨門下，西天九十五種、此土諸子百家總不曾移一?髮。不信但看天上月，每當三五便團圓。」下座。小叅，云：「老僧自來不敢過譽於人。據實論量，現前諸衆盡是頭上足下、??眉橫。若是世間事，有能有不能，未敢相許，但欲成佛，個個有餘。爭奈你自巳埋沒、甘處下劣，於世間一切反不避艱大險阻，及聞個『佛』字便爾退縮，?無有半個肯承當?？昔日慧?見石頭遂問：『如何是佛？』石頭道：『你無佛性。』慧?道：『蠢動?靈皆有佛性，爲甚某甲却無？』石頭道：『爲你不肯承當。』又，藥山一日問高沙彌云：『我聞長安甚閙。』彌云：『我國晏然。』山云：『你從看經得，請益得？』彌云：『不從看經得，亦不從請益得。』山云：『大有人不看經、不請益，爲甚麽不得？』彌云：『不道他不得，只是他不肯承當。』大衆，你道如何承當？你莫向前道：『我是佛。』我是佛?，豈不成大妄語?？我且問你畢竟喚甚麽作佛？盡大地人敢保不識佛。?常座主家尚道：『佛?，覺也。』只你自家一點覺性，有甚難識？你若識得，?下明皎皎地、空索索地，覓衆生不可得，那討甚麽佛來？有人喚伊作佛，劈面便唾。到?裡縱要承當沒可承當，沒可承當方堪承當，接續慧命，令法久住。珍重。」下座。小叅，桂林問：「窮子有一寳，多年失却。不知是何寳？」師云：「是地堪埋骨，無嶺不棲雲。」進云：「賴遇和尚識得，請和尚酬價。」師云：「價巳酬了，試將寳來看。」進云：「分明在目前。」師云：「莫將魚目當明珠。」進云：「和尚大慈。」師云：「却是一顆明珠，爭奈不會放光？」林禮拜，師乃舉拂子云：「只此物，非他物，日日舉似人，爭奈無人識？大衆，且道是甚麽物？你識得也是此物，你不識也是此物，不見道『是法平等，無有高下』？雖然，自古及今，諸佛聖賢、四生六道、種種差殊，祗爲用處染淨不同耳。若一向淨用，便成覺道；一向染用，便落輪廻。用有染淨之分，體無淨染之别。惟其無别，不妨?染以明淨；惟其有分，不妨還淨而去染。所以，戒?，還淨去染之要門；禪?，?染明淨之捷徑。但到慈航門下，禪既不中，戒亦不須，畢竟是個甚麽？」良久云：「待仙人臺進門來向汝諸人道。」擊拂子下座。小叅，云：「世人只知出胎爲生、蓋棺爲死，殊不知一念有一念之生死、一日有一日之生死、一生有一生之生死。前念迷惑爲死，後念惺悟爲生；上半日迷惑爲死，後半日惺悟爲生；前半生迷惑爲死，後半生惺悟爲生。倘其一生迷惑，雖生若死；倘其一念惺悟，雖死若生。了凡先生曾遇一老宿語渠云：『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信知生死無定，在當人轉移間耳。昨日，復初大德入丈室白老僧言：『多年流浪，今始回頭。適値母難之辰，追念?親俱亾，深恩難?。』老僧道：『今日始是汝生日也。』旁邊閃出一個孩子喚作靑?，也道是同日出生，老僧笑謂：『非但汝兩個，昨日二、三百個盡是初生孩子。』從前種種譬如巳死，從後種種譬若再生。汝等試思父母未生以前一向在甚麽處着脚，?今巳生思量要?恩底又在甚麽處着脚，心心念念勿令間斷，忽然蹉脚踏着本來一塊田地，方知道恩本無恩、?亦無?、亦無?恩?。到?裡，非特你一生父母，便是你生生父母，又非特你生生父母，凡在此會同聞此法、其父母或存或亡，無不一時酬恩巳竟。不見道：『輪轉三界中，恩愛不能捨。棄恩入無爲，眞實?恩?。』」擊拂子下座。小叅，師云：「空中飛鳥不知空是家鄉，水裡遊魚㤀却水爲性命。汝等諸人終日在?裡經行、在?裡坐臥，竝不曾有一點他物隔礙，亦不曾有片刻時分間斷，你又思量、疑擬個甚麽？你纔起心思量他、疑擬他，?巳不相交渉了也。先德有言：『人無心合道，道無心合人。人道既合，是名無事人。』又道：『佛亦只是個無事人。』於今學佛之流每毎於無事中生事，所以有是有非、有得有失。三祖道：『得失、是非一時放却，方知眞如、凡聖總是夢言，佛及衆生竝爲增語。』到?裡本自無事非，故無事。若欲無事，便是生事。衆中倘有伶俐衲僧出來道：『老漢恁麽道巳是無事生事。』老漢只得向渠道：『也只爲?州金居士、趙居士、瀋陽詹居士百餘里遠來，都是老僧舊檀那，無可酬謝，不巳而巳。』珍重。」下座。小叅，云：「?心?佛，衲子常談；是果是因，長老熟套。豈不聞『祖師門下，佛法不存』，又敎老僧如何開口？雖然，今日三刹諸老到此，不可便恁麽緘默去也。記得一僧問牧菴和尚：『如何是佛？』菴道：『莫向外邊覓。』又問：『如何是心？』菴道：『莫向外邊?。』又問：『如何是道？』菴道：『莫向外邊討。』慈航?裡若有人問：『如何是佛？』向道：『莫向內裡覓。』『如何是心？』向道：『莫向內裡?。』『如何是道？』向道：『莫向內裡討。』大衆，外邊既不是，內裡又不許，畢竟在甚麽處？」良久云：「寒冬五九盡，大地慶春回。」卓拄杖。小叅，云：「三祖道：『大道無難，唯嫌揀擇。』慈航?裡敎人却用着『揀擇』二字。道流祗爲不能揀擇，以致隨流逐隊、沉沒一生。有志氣底漢子，須是自巳放出?光來分别濁淸、剖晰邪正。夫邪正、淸濁判然，有甚難辨？殊不知淸中有濁、濁中有淸，正中有邪、邪中有正，又有似正而邪、似邪而正，似淸而濁、似濁而淸，又有?淸非淸、?濁非濁，?邪不邪、?正不正。你諸人到此總須?然，所以勸你親近上流、微細揀擇。揀擇來揀擇去，忽然打失?睛，方知道淸濁、邪正全沒交渉。到?裡縱欲揀擇無可揀擇，無可揀擇方能揀擇。昔，潙山問仰山：『《湼槃經》四十二卷，幾卷是佛說？幾卷是魔說？』仰山道：『總是魔說。』今日若有人問慈航：『幾卷是佛說？幾卷是魔說？』慈航却向他道：『總是佛說。』試向?裡揀擇，看慈航道得是、仰山决定非？仰山道得是、慈航决定非？若揀擇得出，許你具一??。如其未然，大須仔細。」小叅，云：「今日諸兄弟結社，請老僧特爲證明。且問你諸兄弟結社之義何居？古有蓮社勸修淨業?，亦有菩提社勸發菩提心?。于今燈節到來，老僧爲汝取名曰『燈社』。我法門心心相印，喻如傳燈。昔呂吉甫答王介甫之言曰：『日月迭相爲明而不能竝明，其能竝日月之明而破諸幽暗?惟燈爲然。』故燈?，所以助日月之所不及也。賢喆?流容有失照之處，何况中人以下？循?索昧，大似黑夜行險道中，所賴有諸同行之人互相勸?，遇善則?令有加，見過則諫令速改，自照常不足，照人常有餘，彼此相資，?幾不致墮坑落塹。若祗如世情相與彼此瞒、飾朦朧度日，一旦失脚惡途無能相救，則又何取諸兄弟爲?？諸兄弟，惟願顧名思義、各各相照，非特他照，亦復自照，照而無照，無照常照，則諸兄弟人人印心、人人傳燈，方始不負老僧今日爲汝證明也。珍重。」小叅，云：「老僧有些陳腐佛法都向陳年裏打發盡了，今日諸善信又來强山僧陞座，要拈些新鮮佛法，爭奈不曾備辦？賴適纔同大衆出行，見人家門上都貼個『春』字，忽想當年有個老宿住一?子門上貼個『心』字、壁上貼個『心』字、窓上貼個『心』字。後來法?禪師却向門上貼個『門』字、壁上貼個『壁』字、窓上貼個『窓』字。?兩個老漢，一個是空中着楔，一個是雪上加霜，爭如我慈航門用板做、窓用紙糊、壁用泥飾，任諸禪流要住便住、不住便去。雖然，三十年後?沙道底。」下座。小叅，舉：「《湼槃經》中廣額?兒放下?刀云：『我是千佛一?。』?則話人人俱知。有底道：『廣額?兒是多刼修成底一尊佛，不過示現屠兒身耳。』可謂癡人說夢。有底道：『蠢動?靈，俱有佛性，難道?兒沒有佛性？』佛性雖同，必須修三阿僧祗方纔得成，也是癡人說夢。又有底道：『成佛個事須是大力量漢子。似??兒，提得起、放得下，一刀兩叚，爭有成佛不得之理？』也是癡人說夢。後來又有個?兒正殺豬有省，薙頭行脚到一禪師座下，禪師問道：『聞汝殺豬有省，省個甚麽？』渠便以手作鼓刀勢。大衆，你道??兒與湼槃會上?兒是一般是兩般？」?，又舉：「昔日忠道?問東明禪師道：『《楞嚴經》云：「如我按指，海印發光。」意旨如何？』明云：『釋迦老子好與二十棒。』道?云：『爲何如此？』明云：『用按指作麽？』道?又問：『汝暫舉心，塵勞頓起，又作麽生？』?云：『也是海印發光。』大衆，若向東明句裡會得，不但一部《楞嚴》了然明白，便識得??兒鼓刀處?是湼槃會上?兒放刀處，湼槃會上?兒放刀處?是?屠兒鼓刀處。到?裡有何善惡之可分？又何福之可求？又何罪之可懴？雖然，你若撥無因果，招殃不小。祗如今日輝宗大德領崔居士等跋渉泥塗來此飯衆，大衆如何祝讚？」卓拄杖云：「滿身泥水無人識，依舊春風送馬蹄。」下座。

都寺寂量編

書記今羞

今何錄

千山剰人和尚語錄卷之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