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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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6 15:44
酈範
,字世則,小名記祖,范陽涿鹿人。祖紹,慕容寳濮陽太守。太祖定中山,以郡迎降,授兖州監軍。父嵩,天水太守。範,世祖時給事東宫。高宗踐祚,追録先朝舊勲,賜爵永寧男,加寧遠將軍。以治禮郎奉遷世祖、恭宗神主於太廟,進爵爲子。
征南大將軍慕容白曜南征,範爲左司馬。師次無鹽,劉彧戍主申纂憑城拒守。識者僉以攻具未周,不宜便進。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無宜淹留,乆稽機候。且纂必以我軍來速,不去攻守,謂方城可憑,弱卒可恃。此天亡之時也。今若外潛威形,内整戎旅,密厲將士,出其非意,可一攻而剋之。”白曜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舒遲,民心固矣。司馬之策是也。”遂潛軍僞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設備,於是即夜部分,旦便騰城,崇朝而剋。白曜將盡以其人爲軍實。範曰:“齊四履之地,世號‘東秦’,不遠爲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未霑澤,連城有懷貳之將,北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義,示之軌物,然後民心可懷,二州可定。”白曜曰:“此良策也。”乃免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威勢。且見無鹽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爲鑒矣。若飛書告喻,可不攻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白曜目範於衆曰:“此行也,得卿,三齊不足定矣。”
軍逹升城,劉彧太原太守房崇吉棄母妻東走。彧,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其寧朔將軍張元孫奉牋歸款,請軍接援。白曜將遣偏師赴之。範曰:“桑梓之戀,有懷同德。文秀家在江南,青土無墳栢之累。擁衆數万,勁甲堅城,彊則拒戰,勢屈則走。師未逼之,朝夕無患,竟何所畏,巳求援軍?且觀其使,詞煩而顔愧,視下而志怯,幣厚言甘,誘我也。若不遠圖,懼虧軍勢。旣進無所取,退逼彊敵,羝羊觸蕃,羸角之謂。未若先守歷城,平盤陽,下梁鄒,剋樂陵,然後方軌連鑣,揚旌直進,何患不壼漿路左以迎明公者哉!”白曜曰:“卿前後納策,皆不失衷,今日之筭,吾所不取。何者?道固孤城,裁能自守;盤陽諸戍,勢不野戰;文秀必剋殄,意在先誠。天與不取,後悔何及。”範曰:“短見猶謂不虛。歷城足食足兵,非一朝可拔。文秀既據東陽爲諸城根本,多遣軍則歷城之固不立,少遣衆則無以懼敵心。脱文秀還叛,閉門拒守,偏師在前,爲其所挫,梁鄒諸城追擊其後,文秀身率大軍,必相乗迫。腹背受敵,進退無途,雖有韓白,恐無全理。願更思審,勿入賊計中。”白曜乃止。遂表範爲青州刺史以撫新民。後進爵爲侯,加冠軍將軍,遷尚書右丞。
後除平東將軍、青州刺史,假范陽公。範前解州還京也,夜夢隂毛拂踝。他日説之。時齊人有占夢者曰史武,進云:“豪盛於齊下矣。使君臨撫東秦,道光海岱,必當重牧全齊,再禄營丘矣。”範笑而荅曰:“吾將爲卿必驗此夢。”果如其言。是時,鎭將元伊利表範與外賊交通。高祖詔範曰:“卿身非功舊,位無重班,所以超遷顯爵,任居方夏者,正以勤能致遠。雖外無殊效,亦未有負時之愆。而鎭將伊利妄生姦撓,表卿造舡市玉與外賊交通,規陷卿罪,窺覦州任。有司推驗,虛實自顯,有罪者今伏其辜矣。卿其明爲筭略,勿復懷疑。待卿别犯,處刑及鞭,今恕刑罷鞭,止罰五十。卿宜克循,綏輯邊服,稱朕意也。”還朝,年六十二,卒於京師,謚曰穆。範五子,道元在酷吏傳。
道元第四弟道愼,字善季。涉歷史傳,有幹略。自奉朝請,遷尚書二千石郎中,加威遠將軍,為漢川行臺,迎接降欵。以功除員外常侍,領郎中。轉輔國將軍、驍騎將軍。出爲正平太守,治有能名。遷長樂相。正光五年卒,年三十八。贈後將軍、平州刺史。
子中,字伯偉。武定初,司徒刑獄參軍。
道愼弟約,字善禮。起家奉朝請,再遷冠軍將軍、司徒諮議參軍。樸質遲鈍,頗愛琴書。性多造請,好以榮利干謁,乞丐不已,多爲人所笑弄。坎?於世,不免飢寒。晚歷東萊、魯郡二郡太守,爲政清靜,吏民安之。年六十三,武定七年卒。範弟神虎,尚書左民郎中。
神虎,弟夔。子惲,字㓜和,好學,有文才,尤長吏幹。正光中,刺史裴延雋用爲主簿,令其修起學校。又舉秀才,射策高第,爲奉朝請。後延雋爲討胡行臺尚書,引爲行臺郎。以招撫有稱,除尚書外兵郎,仍行臺郎。及延雋解還,行臺長孫雅又引爲行臺郎,加征虜將軍。惲頗兼武用,常以功名自許,每進計於雅,多見納用。以功賞魏昌縣開國子,邑三百户。惲在軍,啓求減身官爵爲父請贈,詔贈夔征虜將軍、安州刺史。惲後與唐州刺史崔元珍固守平陽。武泰中,尒朱榮稱兵赴洛,惲與元珍不從其命,爲榮行臺郎中樊子鵠所攻,城陷被害,時年三十六,世咸痛惜之。所作文章,頗行於世。撰慕容氏書,不成。
子懷則,武定末,司空長流參軍。
夔弟神期,中書博士。
神期弟顯度,司州秀才、尚書庫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