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宗論

徳宗論

徳宗憤藩鎮之強，僣有鞭撻海内之志，竭其帑藏，空其禁衛，以従事于伐叛。然師出無功，兵連禍結，大盗窃?，身播國殘，㓕亾之禍，間不容髮，自是之後，亂不得熄。至于憲宗，用一裴度，决䇿出師，淮西既平，山東，河北，強藩大鎮，弭耳聼命，終憲宗之世，海内略定。二帝于用兵伐叛則同，而功烈何其相反也。

盖攻堅則瑕者堅，攻瑕則堅者瑕。徳宗始使馬燧、李抱真討田悦，魏鎮，自承嗣以来，兵強國富，屹然大鎮，非可易攻者也。二将之力?于田悦，而王武俊、朱滔相煽而?。自魏至燕，?千里間，莾為戰塲，而四古諸侯始輕京師。淮西雖積于叛，然?郡之地也，暴取其財，虐用其民，為日乆矣。危亾之機己見，而元濟昏庸，倔強其間，此特不?取耳。取之可以必得，豈與河朔諸鎮比哉。憲宗乗其機，察其時，一舉而㓕之，而李師道、承宗之徒，或誅或臣，而四方靡然效順矣。此無他，徳宗先攻其堅，敵未己而己之氣先索，力先?矣。己索之氣，既?之力，人所易侮，此朱泚、懐光所以陸梁而不忌也。憲宗先攻其易，碎其巢穴，戮其鯨鯢，兵雖未出，而氣己震于天下，師道、承宗所以消沮而不能抗也。有扛?之力者，使之負石而趋，終日則必蹶，立談之間而磔嬰児，則賁、育在旁，必且心悸。此攻堅攻瑕之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