閴谷悟禪師語錄卷第一

閴谷悟禪師語錄卷第一

嗣法門人明順明徹記錄

住京都海岱門外法華寺

師於康熈二十三年五月初九日進院佛殿，白銀世界，金色乾坤，瓊林玉殿，共轉法輪。且法輪作麽生轉？遂大展拜，㨿室横按拄杖云：此乃從上佛祖與人破家蕩業之所，新堂頭到業又作麽生？彩鳳祥麟?出髓，銅頭銕額也攅眉。卓拄杖便起。和碩王、内府李同衆?䕶曁諸山?宿㳟請上堂，至法座云：舊院新開，衲僧本㨿，欲行千里，一歩爲始。喝一喝，便陞座。拈香祝聖?，次拈㕿云：不假壺中日月，豈藉刼外春風？自從親遭毒手，?得八靣玲瓏。此是第二回拈出，爇向爐中，供養金山大徹堂上上鐵下舟先老和尙，用酬法乳之恩。歛衣就座。曇瑞和尙白槌竟，僧問：向上宗乗?不問，三?三要事如何？師云：逐一問將來。如何是第一?？師云：木人無手?行拳。如何是第二?？師云：崖前石虎抱兒眠。如何是第三?？師云：泥牛吼青天。如何是第一要？師云：絶?妙。如何是第二要？師云：須靠倒。如何是第三要？師云：海底紅塵掃。進云：三?三要䝉師指，刼外風光事若何？師云：脚跟下薦取。僧禮拜，師便打。問：大座當軒則且置，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古院清風冷。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寳座任登臨。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問答甚分明。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夜寂人烟靜，氷輪未出先。進云：人境巳䝉師指示，斬新一句又如何？師云：看取令行時。乃云：?日五月九，杲日當空照萬有，龍象分明瑞色新，淸風匝地笑花?，平沉海底躍魚龍，木馬嘶風徧界走，三脚蝦蟇跳上天，觸破虚空出北斗，法華舊店特新開，拈起滯貨般般有。大衆！秪如喚作一物?不中，又有個甚麽？良久，云：海底迸出金彈子，塞?三世佛祖口。喝一喝，復結槌，下座。當晩小?，兼請兩序：門庭蕭索巳多年，山僧?力向人前，惟兾衆公同竭力，砂盆扶起繼前賢。所以，靈?輔百?以執㸑、楊岐輔慈明爲監院、五祖掌磨印法、曹溪司碓傳衣，乃從上榜様，後昆取法。且如何是法？不受一畨寒徹骨，怎得?花撲?香？卓拄杖，下座。師誕辰，蓮會、爾純、何明德、許明、?張等請上堂。僧問：昨朝演教，?日弘宗，是同？是别？師云：兩彩一賽。進云：恁麽則家家有路透長安。師云：如何是長安路？進云：少年一叚風流事，唯許隹人獨自知。師便打。進云：本來無一物，如何有春秋？師云：虚空露骨。進云：鶴立松稍月，棒?水底天。師云：休認着。師乃云：碧天晴朗，秋月孤懸，四大本空，壽依何立？諸仁者！若向這?會得，便與三世諸佛同一?孔；其或未然，於無法中說法去也。顧左右，云：若向須彌、五嶽、四瀆而爲壽者，須彌、五嶽而有崩倒；若向世界刹塵而爲壽者，世界刹塵而有成住壞空；若向日月星辰、雲騰鳥飛而爲壽者，日月星辰而有運墜；若向青松翠竹、洞草竒花而爲壽者，青松翠竹而有萎敗。?道?竟作麽生是壽？良久云：空刼巳前?一?，?浮世界壽萬千。卓拄杖喝喝，下座。結制，鳴鳳竒山李車戸請上堂。若論向上一着，千聖不傳。?時門頭曲埀方便，所以六根不動，千?圓明，一??生，萬機齊?，不落有無，兩頭坐斷。法華?日也是無風起浪，平地骨堆，殊不知蓮?會裡，龍象雲臻，生銕鑄秤鉈，誰人無斤兩？不須諸人書?夜?，只要個個單刀?入，殺活全提，賔主歴然。秪如燈籠問露柱，佛殿?山門，又作麽生㑹？卓拄杖云：龍吞千江月，?嘯萬山風。椒園眞牧别峯繼遠和尙同城主無波衆居士設齋請上堂。僧問：如何是分内事？師云：脚跟下。進云：如何是分外事？師云：佛殿前。進云：獨坐孤峯無覓處，内外不着意如何？師云：好個消息。僧禮拜，師便打。問：心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間，?竞在甚麽處？師云：日午打三更。乃云：拈花奥㫖，少室眞機，日月不足喻其明，虚空不足比其廣，四時莫能合其序，鬼神豈能測其機？巍巍獨運，蕩蕩無?，舉心?錯，動?則乖。三藏十二分說食向人，一千七百則持燈測日。現?諸方謂驅耕奪食，貴圖宗猷不墜，殊不知除?進火，濟寒增氷。法華恁麽道，非是壓良爲賤，秪因臂三折而知醫，觀多人而識相。若是英俊衲僧，便請單刀?入，斬將搴旗，坐享太平，豈不快哉？有麽？有麽？稍渉擬議，白雲萬里，爐頭坤宇。趙朝陽、關君吉、張居士請上堂，僧問：三乘教典，金口所宣，未審依文解義，三世佛?？師云：車不横推。進云：逹磨西來不立文字，爲甚離經一字?同魔說？師云：理無曲斷。進云：三途不渉，凢聖兩忘，更有一法請師拈出。師云：金屑?貴，落?成翳。僧禮拜，師云：何不更進一語？乃云：六花紛紛，朔風拂拂，雲生谷口，氷山水源，大地?成銀世界，山河?作玊乾坤，茫茫宇宙人無数，個個?孔?遼天。且道?孔在甚麽處？卓拄杖，云：一把??收不得，和烟搭在玉?杆。晩?，三世諸佛取你一些不得，歴代祖師與你一些不得，人人獨白稱尊，個個㸃胞㸃肋，?聲盖色，邁古超?，果能如是信解、如是行證，於如是中建立世界，利濟有情，堪爲佛祖之師，亦作人天之則，須是恁麽人方成恁麽事。且道如何是恁麽事？良?，云：通天徹地風寒骨，明月蘆花莫外?。除夕，小?，年窮歳?，水冷氷寒，爆竹聲喧，煇煌燈燭，四季推遷之日，三陽未肇之間，?得燈籠與露柱争光，迦?共維?喝彩，諸佛無上妙門，普請諸人證入。且如何是無上妙門？拈拄杖打圓相云：上根利智者逴得便行，其或未然。卓拄杖云：梅蕚傳香春谷煖，松風聲度法堂寒。